盛夏驕陽,烈日灼身。
六月的華夏大地,已滿是充沛的金色陽光,氣溫已經超過三十度,室外的行人身上的汗腺止不住地分泌著,旺盛的活力如同這欣欣向榮的城市氣質,一切都躁動著。
市南的法院,中央空調馬力全開,才終於能讓人冷靜一些。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條一款、第三百八十四條、第二百七十二條之規定,判決如下:一、被告人周建鵬犯詐騙罪,情節嚴重,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並處罰金50000元。
二、被告人周建鵬犯挪用公款罪,涉案金額巨大,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由上兩罪並罰。
本判決為口頭宣判,判決書將在五日內向你送達,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述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被告人你聽清楚了嗎?」
冰冷的法庭內鴉雀無聲,只有法官肅穆的判決在屋內迴蕩著,顯得更加凝重。
「被告人!」
「聽清楚了。」
「下面宣布閉庭,把被告人周建鵬帶出法庭。」
審判長敲錐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劍,刺穿了周建鵬脆弱的胸膛。
「請審判長、審判員退庭。」
「請旁聽人員退庭。」
一曲廣陵散,曲終人未散。
庭中前排的年輕漂亮女人的眼淚瞬間崩塌,原本輕聲的哭泣聲音突破了哽咽的喉嚨,放肆地梨花帶雨起來。
沒人能夠阻止這一切,老周起身,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哭泣的女人姣好的面容和柔媚的身段仿佛吸引了法庭里所有男人的目光焦點,有人遠遠駐足,有人搖頭嘆息,但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法律。
老周走出庭外,拿起一隻老式的諾基亞手機,仔細端詳了好久,慢慢悠悠地撥動著數字鍵盤。不久,電話就通了。
「喂,是我。」
「判了,無期。丁婷在法庭里哭呢。」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嗯,你也好好保重丫頭,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
「嗯,好好照顧肚子裡咱的孩子,我也愛你……」
掛掉打給賈莉的電話,老周無奈意味深長地長嘆一聲。周建鵬的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三十年前的一個長夜,老周的大哥,也是周建鵬的親生父親隨著他母親也一起走了,自此,老周夫婦就開始撫養兩歲的周建鵬,夫妻倆也再未生育,三十年來視同己出,已實屬不易。
回程的公交車上,老周堅持不讓眼前的小伙兒給他讓座,他覺得自己還年輕,便一個人提早幾站下了車。
烈焰烤灸在老周乾燥老化的皮膚上,也顧不得擦汗,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卻是法院外丁婷那張幾乎絕望的,哭喪著的臉。
丁婷的態度和賈莉發生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她才是周建鵬明媒正娶的妻子似的,那張嬌媚的臉蛋確實好看,一點也不比賈莉差,只是男女婚姻感情,根本容不下如果兩字。
她百般乞求著老周,不知情況的人或許能以為是老周把她告上了法庭呢,哭的有些水腫的大眼睛用懇切的目光凝視著他。
「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早就警告過他別做什麼對不起社會的事情,可他就是不聽!唉!」
老周喘著粗氣,言語中的無奈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情愫顯露無遺。
丁婷不說話,卻似乎要跪下了,絕望眼神中的一絲希望又越發的渺小,她那細柔而又帶有濃重哭腔的聲音過了好久才再次想起,「伯父,我求求您了,建鵬的事情只有靠您了,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什麼辦法都想過了……」
丁婷是真的瀕臨崩潰的邊緣了,那種真摯的愛連老周都能感受到。
「建鵬畢竟是我兒子,不管你們做了什麼,我……我不會撒手不管的。」
老周又嘆了口氣,「我會盡力想辦法的。」
「謝謝您!謝謝!謝謝……」
丁婷只是不停地重複著,雖然破涕為笑,但帶有哭腔的聲音依然留存些許狐媚的感覺,這讓老周對她改觀的印象不知不覺地回去了一些。
回到家,賈莉正挺著個大肚子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電視,仿佛法庭上他名義上丈夫的無期宣判與她毫無干係一般。
老周也能理解她,賈莉一個孤兒出身,把自己全部的情感全部寄託於自己的兒子周建鵬,卻被全部拋棄和背叛的這種感覺,又有幾個人能夠理解她呢。
而自己就正是那為數不多的一個吧。
這一年的夏天特別的炎熱,加上又要照顧懷上自己骨肉的兒媳,老周都沒機會去和門衛老張敘敘舊了。
「對了!老張!」
老周突然喊出聲來,切著蘿蔔的菜刀重重地落到了占板上,差點兒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頭。
「怎麼了?」
客廳里的賈莉也不禁驚訝地望過來。
「沒什麼。」
老周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喜怒頓時不形於色。
老張的兒子不就是法院的法官麼,雖然不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但是如果能讓他從中斡旋,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而且老張的兒子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最聽他爹的話。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讓賈莉知道,她的當務之急是保胎生育下一代,不能再把脆弱的她拖進這個巨大的爛攤子來了。
一個巨大而嚴密的計劃在老周的腦海里逐漸形成。
過了幾天,老周抽空找了次機會去了門衛老張頭那兒,把事情的原委全盤告訴了他,自己的老友,老大哥的兒子被判了無期徒刑,這個忙當然要幫,也不管能不能辦的到,老張頭一口替自己的兒子答應了下來。
僅僅依靠著自己目不識丁的老爹的一句話,就能改判一個無期案犯的案子,並且自己並不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再孝順的大孝子也不可能做到,但如何又同時不讓自己的老爹失望呢?張法官最近很頭疼。
他主動找到了老周,當年老周在村子裡插隊落戶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孩兒,但老周的那些奇聞軼事他也略有耳聞,兩人就這樣在咖啡廳里商議了一夜,各自回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老頭果然靠譜!丁婷不由得這樣想著,離一審不過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老周就打電話給她了,說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丁婷喜出望外,接到電話後趕緊就約下了見面的時間,這也許是救周建鵬最後的辦法了。
老周約丁婷在一家頗上檔次的酒店餐廳包廂見面,時間是在人很少的上午。
丁婷也顧不得什麼細心的打扮和妝容了,素麵朝天的她也有著相當驚人的美貌,她戴著一副大框的墨鏡,想要盡力遮住那雙因為哭泣而略是華彩的雙眸,一條簡單樸素的白色連衣裙,一雙黑色的人字拖,一頂大沿的草帽,沒有任何耳墜項鍊的點綴,丁婷反而顯出了一種與以往妖媚所不同的美。
老周已經先到了,老頭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依舊嚴肅。
「伯父……」
老周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接著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小丁啊,今天找你來,是為商量建鵬案子的事情的,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為了建鵬,你是不是願意做任何事情。」
「願意。」
丁婷的回答快到連老周都覺得是不是太快了。
「很好。」
老周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醜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情想要成功,你可能要做出不小的犧牲。」
「只要能救建鵬,我不會有怨言的。」
丁婷字字如鐵。
「事情是這樣的,據我了解,這件案子二審法院的主審法官暫時還沒有定下來,而這件事情正式我們可以爭取的。」
「您的意思是?」
丁婷有些一頭霧水。
「我有一個老相識,關係很不錯,他的兒子是本市的一名能力不錯的法官,他本人又是個孝子。」
丁婷微微點頭。
「待會兒我會幫你引見這位張法官,能不能說服他,就全看你的了,你要知道這種事情雖然不少,但對於一名法官來說是要冒相當大風險的。其他關於律師的一些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一定要想辦法和張法官搞好關係。」
老周語重心長的說道。
丁婷似乎有些明白了,這確實是個辦法,而且是最後的辦法了。
她要做出如何的犧牲現在還並不知道,但是她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中午12時正是一家餐廳最為忙碌的時候,一個稚氣未脫的服務員正準備推開包廂的門去續茶水,被一旁的大堂經理連忙制止。
經理使了個眼色,服務員男孩立馬心領神會,識趣地走開了,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包廂門口。
包廂內,年輕漂亮的女子身裹一襲白色連衣裙,雙膝跪在包廂內昂貴的地毯上,正是丁婷。
她頷首俯身,栗色的長髮紮成一個馬尾辮,腦袋埋在坐在椅子上男人的雙腿間,稀薄的嘴唇含住一根男人的生殖器來回吞吐,仿佛在品嘗人間的美味,儘管這男人陰莖的味道要比桌面上的豐盛午餐差多了。
丁婷的馬尾辮隨著腦袋啄木鳥一般前後擺動而劇烈地晃動著,煞是可愛。
「舒服舒服!」
張法官不由得讚嘆到丁婷出神入化的口交技藝,然後他一手把住美女的後腦勺,使勁地往自己身體的一側摁,用龜頭衝擊胯下美人的喉嚨作為獎賞以此鼓勵。
喉嚨被男人陰莖深入的那一刻,丁婷甚至有想要嘔吐的感覺,淚水不禁泛出眼眶,卻不能有任何的拒絕。
是的,是因為愛,對周建鵬的愛。
餐廳外的空氣炎熱無比,老周走出餐廳慢慢踱步在街上,心緒雜陳。
烈日當空,盛夏如光年。
那個最火紅的歲月,正是文革最越演越烈的年代。
這一年,白梨村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千萬大城市裡的知識青年響應毛主席到人民群眾中去的號召,浩浩蕩蕩地開始了上山下鄉的青春歲月,由於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當時幾乎是幾年都見不到外鄉人的白梨村村民也在這一年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城裡人。
村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個勁兒地全部涌到村口,十三歲的虎子也穿著前年二哥穿剩下勻給他的「新衣服」前來看熱鬧,瘦小的身子費力地鑽進人群中,在漫天的鑼鼓聲中探出自己黝黑的小腦袋。
「快看快看!這城裡人長的咋就這麼白呢?」
「嗨你懂個啥,城裡人吃的饃白唄!」
虎子還小,啥也不懂,聽著村裡三姑六婆的議論,只是一個勁的傻笑著。
「你看那個城裡姑娘,長的那叫一個俊俏!」
正激動地說著話的是虎子的二表哥,一個快四十歲的老光棍。
「哪兒呢哪兒呢?」
「就那個!就那個最白的那個!」
虎子清澈的目光隨著二表哥手指向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年方雙十的白凈城裡女子,那種白在常年勞務農作的村民之中流動著,幾乎是耀眼的白,漆黑的大眼睛好像隨時能說話,精緻的五官臉蛋和纖細修長的身段不說,光是那城裡嬌小姐的氣質便是包括虎子在內所有的白梨村村民們從未見過的,那是一種真正女人的氣質,好似天女下凡一般。
那是一種真正鶴立雞群的氣質。
同批來到白梨村下鄉的知青一共有二十五人,十男十五女,對於有將近四百口人的大村來說,既不多也不少。當天晚上在村子裡不大的一片田地上,由村長操辦著舉行了一場熱鬧的歡迎大會,幾乎又是所有的村民趕來湊熱鬧,虎子這回聰明了許多,搶早來了占了個好位置。
虎子仔細地聽著台上知青的自我介紹,尤其是輪到了下午他瞅見的仙女兒的時候。
白靜琳。
多好聽的名字啊!不似那些叫翠花、玉玲的村裡女人!多美的名字!
這下虎子知道了仙女兒的不少事情,是從上海來的,上海在哪兒呢?遠麼?
一定比白梨村熱鬧不少吧!仙女兒居然還讀過大學,十二歲的虎子字還有好多不認識,村裡最有文化的王木匠,也是村小學的校長,不過才是高小畢業!
虎子才十二歲,但他也知道他以後是要娶媳婦兒的,他可不要想他哥一樣去年娶了個隔壁村的村裡女人,他暗自下決心,將來他一定要娶眼前這個上海來的仙女兒做媳婦兒!儘管她大了虎子有八歲!
很快地,由於讀過大學,身子也比較柔弱,幹不了太多農活,差不多是五個月以後,白靜琳就被調去了村小學教書,正好成了虎子的老師。
這段時間虎子也聽到不少消息,據說白老師的姥爺是個外國商人,和她爹一樣都是舊上海的大資本家,虎子雖然小,但也知道紅五類和黑五類,白老師家庭成分出身不好,肯定有不少人為難她。
這段時間幾乎是虎子最快樂的童年時光,上午去小學上課,下午如果沒有批鬥大會的話,他就回家幫家裡干點農活,直到三個月後他親眼看見高挑白凈的白老師被粗麻繩反綁著,帶著高帽子被強在村裡遊行著。
其實大多數村裡人淳樸,不少人也大都只是做個樣子,但虎子卻看不下去了,這些日子來白老師的善良和美麗,還有親切的態度和淵博的學識都讓虎子不能接受眼前這一切。
這年白梨村正逢上十年不遇的大旱,村裡人和知青都在想辦法解決問題渡過難關,為此,村長特意從省城請來了農業專家,只是這所謂的農業專家既不帶眼鏡,也不穿長衫,倒是一副粗人的樣子,都比不上王木匠,更別說白老師了。
農村的夏天不知有沒有比城市裡涼快些,虎子這麼想著,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白老師都沒有來上課,虎子心急如焚,村長和村裡的那些造反派沒有為難她吧?前年老村長去世後,現在的村長就沒讀過書,什麼都聽那幾個造反派的,下午在村口開鬥私批修小會的時候,虎子遠遠地掃到了白老師一眼,看上去更加清瘦了不少。
聽說前些年批鬥地主的時候,那些地主都死被活活餓死的?
太陽下山沒多久,虎子兜里揣了晚上兩個虎子娘給虎子留的窩頭就直奔村東的李寡婦家去了。
白老師就寄住在李寡婦家的側屋,李寡婦幾乎是隔天晚上都會出去會她的老情人,他們的小學校長、村西的王木匠。虎子瞅准了李寡婦不在,小心翼翼地趁著夜色翻過李寡婦家的院牆。
虎子緊張的敲響了白靜琳的房門。
「誰?」
屋內白老師的聲音顯得緊繃而短促。
「是俺,白老師,俺給你送吃的來啦!」
「虎子?」
夏日農村的夜晚仍然顯得悶熱不堪,汗水浸透了白老師的衣衫,也讓汗珠布滿了虎子稚嫩的額頭。屋內除了些破舊的箱子作為家具外就只有一條舊涼蓆,旁邊就是整堆整堆的干稻草,虎子一看就知道小屋是拿牛棚改造的。
最近開始重點抓住白老師進行批鬥以後,看上去就不像什麼面善的李寡婦肯定沒有給白老師什麼好臉色看。「這個李寡婦!」
虎子心中惡狠狠的罵道。
不過純真的虎子還是一邊傻笑一邊掏出口袋裡的窩頭:「白老師你瘦了好多,吃兩個窩頭吧。」
「虎子,老師不餓。」
儘管如此,白靜琳的心中還是充滿了感激。
「白老師,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虎子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手中緊緊抓住那兩個窩頭不肯放下。「白老師大家都等著你回去上課呢!」
說到這裡,白靜琳不由得泛出了眼淚,是啊,或許只有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才是她在這個村子唯一心中的依靠了。
「白老師你別哭啊。」
……
白梨村的夜靜悄悄。
「虎子,老師答應你,老師想辦法下個星期就回去給你們上課!」
白靜琳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真的麼老師?」
「真的。」
白老師的承諾果然沒有食言,五天後,她出現在了村小學破舊的課堂上,那也是唯一的課堂。
孩子們都高興壞了,虎子也一樣,但他並不知道白靜琳為此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當天晚上,眼見著這幾個星期來受到造反派欺負的白老師越來越瘦弱,虎子便又一次打算悄悄潛入李寡婦家,這次他把晚上的口糧——三個雜糧饃饃全都剩下了,還順便路過村長家的時候進去掏了個雞蛋,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雞蛋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虎子剛想翻牆,卻意外地發現李寡婦家的門沒關上。
虎子躡手躡腳地魚貫而入,白老師住的側屋居然也沒關上門,他輕輕地推開門,月色的餘光從破舊的紙窗中映入,依稀可見的是白靜琳潔白的肌膚和美人臉頰。
白靜琳睡著了,就斜靠在那堆乾草堆上,活脫脫一個落難的睡美人。
一想到白老師白天那麼辛苦地幫著這白梨村的孩子們上課,虎子不忍心打擾到白老師休息,就默默把兜里的饃饃和雞蛋掏出來放在房間唯一的小書桌上。
白靜琳濃密修長的眼睫毛在雙眼緊閉的時候顯然更加動人,修長的身段側臥在乾草堆上,卻仍是一副鶴落雞群的出挑氣質。
「這城裡女人連睡覺都和咱不一樣啊!」
虎子一邊想著,一邊不由得坐在屋裡的小馬紮上,開始獨自欣賞起白老師的國色之美起來。而白梨村這個地方雖然偏僻,卻依山伴水,以至於雖然條件艱苦,來自江南的白老師那清雅的嘴唇依然煞是誘人,虎子不自覺地開始往前湊進了看,直到那嘴唇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終於,已經十三歲的虎子終究是忍不住那孩童天生的好奇心,亦或是女人香唇的無盡誘惑,總之,他吻了下去。
女人成熟的嘴唇顯得冰涼卻香氣宜人,這是虎子第一次親吻女人,在此之前他只是偶然從房門的縫隙中見過自己的爹親了娘一口,不過那是親在臉蛋上。
虎子這個鄉下孩子並不知道改如何親吻,只是簡單的四唇相交,虎子都不敢用力地貼下去,生怕打擾了白老師,驚醒了她該怎麼辦呀?
突然,睡夢中的大美人兒毫無防備地從口腔中伸出丁香小舌,香滑的舌尖觸碰到虎子乾裂的嘴唇,虎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也試著講自己的舌頭攪了進去,在白老師的口中穿梭、遊蕩。
虎子能聞到一股刺激的酒味,虎子爹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喝這麼多,但這酒味的刺鼻遠趕不上白老師身上那種幽香的女人味道來的強烈。
白靜琳醉了,她雙眼緊閉,有些毫無意識地放肆地和這還沒自己高的農村孩子激烈熱吻著,乾草堆上的兩人抱作一團,上面慾望的熊熊烈火無盡地燃燒著。
虎子本能般地親吻著白靜琳已經成熟的身子,他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機械般地進行著雄性激素的宣洩,甚至不知道是如何把白老師的衣服給扒光的。此時的虎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但他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說來也奇怪,年紀更長的白靜琳卻意外地如同待宰的羔羊,默許這個孩子褪去他純真的一面。
白靜琳這一年二十一歲,一米七的個頭和發育成熟的身體讓第一次完整看見女人裸體的虎子目瞪口呆。他年輕的手抓起女人豐滿的乳房,粗暴卻又小心翼翼地撫弄著山頂嬌嫩的櫻桃,那粉色的乳頭和虎子在村裡看見喂奶的村婦大相逕庭,他本能地俯身含住白老師的乳尖。
「啊……」
女人的喉嚨里發出了令人銷魂的呻吟,虎子也不管那麼多,不安分的雙手向下滑去,平坦的小腹和白皙修長的大腿之間,神秘的黑森林三角地帶讓人神往。
他只覺得下體滾燙且堅硬,猛然鬆開褲腰帶,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著白老師的下身一陣橫衝直撞。
忽然女人的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握住了虎子撒尿時才用的玩意兒,引導著年輕的處男徑直邁向那幸福銷魂的林間隧道。
那是一種不知道用什麼辭藻來形容的感覺,尤其對於幾乎沒讀過什麼書的虎子而言,如果非要說一個詞,那就是舒服。
令人神弛的快感使虎子已經麻木,鼓脹,沸騰。稚嫩的肉棒穿堂而入,白靜琳溫暖的腔道濕潤、緊緻,虎子無意識般地來回挺動著身子,他把白老師壓在自己的身下,緊緊地抱著她,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
這是虎子第一次做愛,他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當然更不知道什麼叫做九淺一深。
不久的功夫,一瀉千里。……
黑色的夜空甚是晴朗,只聞得蟬鳴,卻不見得星星。
虎子喘了幾口粗氣,腦子卻一下子清醒,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趕緊套上,趁著李寡婦還沒有回來,撒開腳丫子就準備逃跑。
回頭望一眼躺在草堆上的白老師,心中五味翻滾,愧疚之情首當其衝,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白靜琳微微地翻轉著赤裸的身子,卻把虎子嚇個半死,也沒心情挺清楚她口中的喃喃自語,虎子就熘了。
白梨村的夜靜悄悄,卻從不平靜。
每當想起四十多年前的往事,老張頭就會呵呵地樂,別人也不知道他在樂些什麼,只覺得這個黝黑又瘦的鄉下老頭不大正常。
現在他在飛速發展的城市裡做著毫不起眼的保安,從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到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也沒人在叫他虎子而是都管他叫老張。
後來張二虎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才娶了一房媳婦——這對於一個農村人來說算是很晚了,媳婦是個隔壁村的農村姑娘,地里幹活是一把好手,床上幹活卻怎麼也不能讓干過城裡女人的張二虎提起性致。改革開放後大批農村裡的男人都往城市裡涌,老實本分的張二虎卻一直在家培養兒子,直到去年才出來到城市裡打工。
進城後兒子雖然在法院做了大法官,但自己一直空虛寂寞的很,回到老家白梨村也不現實,老伴去世十年有餘,這光怪陸離的大城市終究更能留的住人。
老張頭沒敢去找過小姐,警察抓小姐嫖客的現場他也見過不少了,就只能一直憋著。說白了有時晚上還能做夢夢到當年和那個上海來的知青女老師白靜琳一夜快活的原因,分明就是張二虎想女人了,說來也害臊,六十歲的老頭,居然還能夢遺!
自那次以後,四十多年他都沒有再有機會和白靜琳那樣等級的女人有機會一親芳澤,直到今天,一切都有了改變。
從和白老師的夢中驚醒,躺在席夢思床上的老張頭不由得轉身看了一眼身邊已經睡著的漂亮女人,年輕,城裡人,高挑,那種妖媚甚至是在當年的白靜琳身上所看不見的。
女人的年輕的皮膚如同這一天清晨的霧露般結凈,和他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其實鮮明地又何止是肌膚,年齡,出生,長相,身高,學歷,張二虎處處被壓過一頭,也正是如此,他樂呵呵地轉過身抱住女人,一隻黑手直接覆蓋在年輕女子嬌嫩的乳房上,女子只是開始掙脫了一下,就不抵抗了。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的瘋狂,老張頭依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女人按自己那大法官兒子來說是來「孝敬」他老人家的,兒子把他帶來女人家吃晚飯,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姓丁,之前就在他做保安的那幢大樓里上班,典型的都市年輕女郎,時尚漂亮,性感高挑,沒啥大文化的老張頭擠破腦袋都沒想出一條能讓這個姓丁的女娃子孝敬自己的理由,不過晚飯一過兒子就藉口有事要走了,這下老張頭有些明白了。
兒子是有媳婦的,這麼漂亮的女人莫非是干那個的?
在丁婷的主動勾引之下,張二虎這個農村來的老頭兒終於時隔四十多年再次品嘗到了年輕城裡女人的滋味,這一嘗就是好幾個小時,老張頭把積壓了十年的慾望全部傾瀉在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身上,把小嬌娃折騰的死去活來。
想到這裡,老張頭心中不由得又產生了一股自豪感,牆上的掛鐘指針指向了五點的位置,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老張頭不知從哪兒又來了勁頭,或許是已經休息了幾個小時的原因吧,老張頭的手又開始在丁婷的身上遊動起來。
丁婷也被弄醒了,之前他被這個又矮又瘦的農村老頭折磨的已經不成樣子了,老頭甚至比他兒子要更強,為了救周建鵬的最後一絲希望,即使是委身於這樣的農村老頭也在所不辭。
為了讓這個保安老頭滿意,也是為了讓他兒子張法官滿意,丁婷甚至從網上買了一套情趣內衣——一身連體的黑絲襪,只有在襠部的地方被開了個小洞——老頭的手也是再次從這個地方伸了進來,常年拿農具勞作的粗手上布滿了老繭,但正是這粗糙的撫弄卻讓丁婷更加容易得到快感。
丁婷的體內還流淌著老張頭腥臭的精液,開始她是堅決要讓老頭帶安全套的,誰知老頭才抽插了沒幾下,保險套居然就破了,丁婷一邊心中破口大罵著無良的奸商,一邊只能忍受著老頭黑粗黑粗的肉棒對於自己嬌嫩陰道的直接侵襲,咬咬牙,哪怕是少判個十年也好,等一切過去了,什麼的是值得的。
「小丁姑娘。」
老張頭還是習慣於這樣稱唿丁婷,儘管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我餓了……」
丁婷被眼前的這個鄉下臭老頭弄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他肏弄了自己的身子,還要做東西給他吃,什麼世道。
丁婷知道主審法官能夠左右整個案子的進程,而張法官自己並不缺女人,但肯為他那不願去情色場所的農村老爹獻身的女人就不好找了。如今一審的敗訴,二審已經迫在眉睫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有任何的差錯,自己的身體早就不是什麼乾淨的了,多少男人都曾經在上面馳騁過,也不在乎多一個這樣的農村老頭了,但儘管如此,老頭身上不愛洗澡而留下的汗臭味隨著夏日的深入而越發讓丁婷難以忍受。她就這麼穿著情趣內衣,打開廚房的對開門冰箱,拿出幾片白脫麵包,塗上一層厚厚的黃油。
這套房子是周建鵬入獄之前租下的,生活設施齊全,裝修精良考究,原本打算在此過渡幾個月就買房子搬入新家結婚,但這一切如今都隨著周建鵬的鋃鐺入獄而灰飛煙滅。
丁婷原本想要穿上睡衣,卻被老張頭阻止了,「姑娘,俺就是要看一下你們城裡女人光著屁股給俺做飯的樣子。」
丁婷秀媚的臉蛋漲的通紅,羞與愧連番衝擊著自己的心理底線,這鄉下人怎麼也這麼多折磨人的變態法子!她熟練地在平底煎鍋上攤上一個雞蛋,生怕自己就把這一鍋熱油潑向這老色鬼。此時心中的味道卻更加翻騰複雜,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柔弱的女人,有時候眼淚甚至也會經不住生活的重壓而傾灑,如今周建鵬這她生命中唯一的指望居然要靠身後那個毫不起眼的、曾經被她所完全忽視的農村老頭來首先實現,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你也吃啊!」
老張頭大口吞噬著剛做完的麵包,疑惑地看著臉色並不怎麼好的丁婷。
「沒胃口。」
「俺知道了!怪不得你咋這麼瘦,我說這腰咋這麼細這麼好看呢!原來都是吃的少啊。」
「不對!那你這奶子咋這麼大這麼挺呢!」
老張頭把手往自己禿熘的腦瓜子上一搭,一臉認真。
丁婷也算的上是個愛看書的文藝女青年,聽到這話時腦海中卻找不出除了「哭笑不得」之外的詞彙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中國的農民,淳樸的可愛與愚昧的可憎似乎總是同時存在的。
吃完早餐,老張頭的性慾又再一次的升騰起來了。
「這老混蛋,居然還要弄,再弄要被她弄死了……」
丁婷的心中咒罵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興奮了起來。
是的,丁婷這樣的美女,也和不少男人有過床底之歡,但卻從沒有和這樣地位低下,年紀又大的農村老頭髮生過性關係,那從前高高在上的地位卻不得不在她從未正眼看過的老男人的胯下委婉承歡,這樣的的刺激卻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何況這個老頭的性能力還不錯,頗有些讓她食髓知味的感覺。
既來之,則享之吧。
丁婷的內心仍在煎熬著,眼前這麼個又老又丑的莊稼老漢實在是讓她難以下決心再一次和他做愛,但每當這時,周建鵬的英俊臉龐又會時而閃現。
是啊!把他當作建鵬便是了!
丁婷又唾罵了自己一回,連忙打消這個念頭,眼見著老張頭一口熏黃的臭牙越來越近,只得閉上雙眼,迎接這一切的來臨。
老張頭的舌頭拚命地在丁婷的口腔內攪動,混合著煙味和大蒜味的口臭讓丁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丁婷乾脆主動轉過身來,雙手支撐著沙發靠墊,雙膝跪在在黑色的歐式軟沙發上,緊緻的臀部翹的老高,連身蕾絲網襪的唯一開口處正對著老張頭,這位農村老漢心領神會,也不客氣,粗壯的肉棒毫不吝嗇地抵開了年輕女子嬌嫩的陰戶,肆意地策馬奔騰起來。
「肏,你說你們這些城裡小娘們兒咋這麼騷呢……俺一日就出水!」
老張頭侮辱性的粗鄙語言完全不能讓丁婷感到屈辱,反而由於之前兩人已經發生過關係,兩人性器之間的磨合反倒讓她度過了最初的不適,粗壯的野漢性器在體內粗暴地搗弄,漸漸地,連粗穢的語言也能帶來異樣的快感。
丁婷的大腦是混沌的,無論她比老頭多讀了多少名著和經典,此時她的智商已經被老張頭的陰莖逐步搗毀而趨於零分。
「城裡騷娘們兒,稀罕死俺老張頭了!俺……俺日死你……日你……」
睽違僅僅數小時,那些達官貴人,不,甚至是普通人都沒有的性愛方式和節奏再一次點燃了丁婷的身體,身體和思想完全背離,那修長嫵媚的身體已經完全接受了身後老農的開墾。
「小丁姑娘……你這小屄可真好!又緊又暖和……」
老張頭粗曠的手掌在丁婷細嫩的肌膚上摩挲著,隨後便不知輕重的揉捏著丁婷堅挺的乳房。
抽插了好一會兒,或許是覺得有些枯燥了,老張頭抱著丁婷,黑粗的陽具也捨不得從年輕美女的銷魂洞中拔出來,就這樣轉了個身,換作了兩人站立著的性愛姿勢。丁婷身高1米73,比老張頭足足高了有10公分,玉足上還蹬著一雙約莫足有七八公分的細高跟皮鞋,丁婷只能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兩條修長的美腿只得努力彎曲,才能迎接身後老頭對自己美妙肉體的奮力開發。
「啊……」
丁婷還是止不住地把自己歡愉的媚音從喉嚨口抒發了出來,而這一叫則讓老男人愈加動力十足。
「騷貨……你咋不叫了……你叫的聲音真好聽!」
老張頭配合著自己的粗鄙言語進行著肉體上的攻擊節奏,快感從四面八方傳來,然後匯聚在他骯髒蒼老的龜頭上,通過對美女的摩擦和活塞運動,直穿丁婷的陰道,傳遞到都市女郎的中樞神經和身體每個角落。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