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著項楓走了出去,原還逞強瞪著他的秦夢芸終於鬆了口氣,只覺渾身酸痛,撐地的只手和膝都似磨破了皮,方才被他十指緊扣的腰際尤其痛入骨髓,混著盪魂散如骨附蛆、瀰漫不散的藥力,此刻她體內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但無論如何,最痛的還是秦夢芸那顆芳心,當在大都遇上了齊建的當兒,她的心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恨不得脅生只翅,一下就飛到君羽山莊來殺了項楓,偏生出自名門,宅心仁厚,總難免想給他一個辯明的機會:沒想到人到了君羽山莊,項楓卻是熱情款待,對她完全沒表現出一點猜忌、防備和敵意,活脫脫是一位豪爽英武的江湖豪俠,親切溫和的一位師門尊長,秦夢芸為父母報仇雪恨的心雖不曾淡過半分,卻也不由得懷疑起齊建的話中真實性,雖是沒有自覺,其實她芳心中早不把項楓當成仇人了。偏偏到了一個月後,當她心中已覺得當年事有蹊蹺,正想和楚心聯絡,暫停行動,好對當年之事重新調查的當兒,鐵一般的事實卻證明了,這外貌仁義溫厚、內里豺狼心性的項楓的的確確就是當年殺害父母的主謀!心存仁厚的她只是被騙的團團轉的笨蛋一個!慘遭惡徒染指的憤恨甚至沒有被背叛的怒火來的高燒,秦夢芸雖是氣恨填膺,賁張的恨火幾乎要從體內爆發出來,偏偏四肢束的極緊,動彈不得,任她怎樣掙扎也掙扎不動,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惟一能做的,只有狠撞枕頭而已,氣的她兩行淚下,真恨不得天降雷鳴,把她這笨蛋生生殛死算了!

雖說心裡恨不得給老天打死,但秦夢芸根基雖淺,自幼培養的沉靜功夫卻消不斷,她到現在才搞清楚,當她在密林當中,順著項楓指點的路子繞來繞去,好半天都浪費掉的當兒,項楓多半就是靠著這條地道,才能趕到她前面去,若秦夢芸能解開手足困縛,多半就能順地道逃出項楓的控制範圍,重得生天。偏偏這才是最困難的地方,她穴道雖解、功力雖復,但體內藥力狂張難抑,使得她內力未能運用自如,加上困縛手腳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雖是柔軟卻是極其強韌,從方才項楓坐著喘氣,眼光離開她身上開始,她已不知使了多少次勁,偏偏這束縛雖看似不厚實,卻是怎麼也掙不開來,結結實實地將她的手足全捆的緊緊的,甚至連擺脫這四肢大張的羞人姿態都沒辦法。

突地,秦夢芸耳邊一響,一縷微不可聞的步聲,從遠而近緩緩而來,聽的她連忙本能地閉上眼裝成昏暈過去。雖說中了盪魂散的毒,內力運使艱難,加上甫經項楓狂暴蹂躪之後,嬌軀仍是酸軟乏力,但她內力修為終究十分精深,感官遠較常人更為靈敏,再加上這密室深處地下,與地面全然不通聲氣,沒旁的雜音干擾之下,耳朵能聽到的位置比平常更遠得多,雖說來人輕手輕腳的,儘量努力將步聲收束起來,但仍逃不過秦夢芸的靈耳。

一邊裝暈一邊努力想著,該怎樣利用這個機會逃出去,秦夢芸努力平靜下來一顆怒火未消、起伏不定的心,讓自己的心跳脈搏都漸漸平穩下來,加上閉上了眼睛,鬆開了原先緊握的只拳,從外觀來看完完全全是個熟睡的模樣兒。這步聲躡手躡腳,聽來像想瞞人的耳目,加上步履之際頗有躊躇,顯見來人並不熟悉地道內的環境,更不是被項楓找來的,說不定還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呢!

雖然是失陷在大仇人手中,再加上慘遭淫辱,差一點點就被肉體的歡快給征服,但秦夢芸恨火滿胸,雖說身處高潮後的暈眩當中,卻還是勉強保持著警省,從地道的秘密出口到此石室的路子,途中的岔道雖是不少,但走過的路她可是努力記的清清楚楚,卻也不禁為這秘道的複雜而驚心,而且來人不但走的很慢,腳步聲聽起來又是左閃右躲的,聽的秦夢芸不禁擔心起來,要是他走錯了路,沒走到這密室里來怎麼辦?可是來人晃了半天,卻還是准准地走到了石室外頭,驚喜交加的秦夢芸微覺奇怪,忍不住趁來人還在考慮要進不進的當兒,偷偷向那石門望去。

不望還好,一望之下秦夢芸登地臉紅耳赤,羞的差點兒要什麼也不顧,打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從門那兒蜿蜒到床邊,那一條半濕半干、細長不斷的痕跡,還映出微微的波光,看來就像是濕黏軟膩的一線汁水,不是她泄了之後,從嫩穴里順著玉腿流出來的津液還有什麼?怪不得她腿上還是感覺怪怪的,又濕又黏不太舒服,想必外頭那人也是順著津液的痕跡,才得發現這密道的入口,從而進入一觀的。

外頭那人雖是尋思良久,讓床上的秦夢芸差點兒都要怕他竟轉念離開,但門兒終究還是打了開來。閉上眼的秦夢芸微啟了一條縫,這才發現,來人是個一身勁裝的漢子,整個頭臉都蒙起來的蒙面巾內,只看得到一對精光閃閃的眼睛。只見來人先朝四周望了望,眼光掠過床上秦夢芸散發出無限魅力的胴體時,狠狠地盯了一眼,眼光猶如實質一般在秦夢芸嬌軀上遊了一遍,雖嚇的秦夢芸閉上了眼,她心中卻仍明鏡似地「看」到,那人蒙面巾下的喉核上下滾動了幾下,一大口口水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勉力將眼光從秦夢芸足可將任何男人迷的神魂顛倒的胴體上移開,那人回過身去,謹慎地關上了石門,先不管床上赤裸裸的絕色美女,在石室四周貼壁聽了聽,又小力地敲了敲石壁,等到確定無人,也沒有機關的當兒,才吁了口大氣,似是總算鬆了口氣一般,緩緩地走到了秦夢芸身邊。

雖說勉力裝睡,但一想到自己正一絲不掛地暴露在這連是誰也不知的來人眼前,還是剛遭項楓染指過,淫的連水都流下來了,極羞當中卻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火熱拂過周身,那羞意轉瞬間便燒遍了全身,差點讓秦夢芸再裝不下去,若非她情急生智,裝做夢囈般輕輕搖頭,將臉兒轉了過來,還特意將聳挺的香峰挺彈了幾下,像極了在夢中回味著方才的滋味一般,光那白皙肌膚上未褪的暈紅,就足以讓來人發現她正清醒著呢!

睡穴上突地一麻,力道十分強烈,即便是秦夢芸生怕來人非是善類,早將功力凝在各個穴位上頭,光這凝力一指,差點就夠讓她睡上老半天了。她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看著來人似放心下來地微側過身,慢條斯理地脫起衣服來,這才看清此人竟然是燕召!

微微地喘了一口氣,燕召暗自感謝自己的幸運。說句實在話,當秦夢芸初至君羽山莊時,他和項英之所以不在莊內,為的就是奉了項楓的密令,在武林中打探消息,正好就發覺了楚心密地以少林為首,正組織武林正道勢力,加上兩年前敗於君羽山莊的點蒼派掌門也到了,顯見是要對君羽山莊不利,這才結束行程,忙不迭地返回莊內。

少林為首的武林正道勢力雖是強旺,但楚心還是初出武林,號召力並不大,項楓行事低調,君羽山莊也不是武林中人注意的對像,就算加上點蒼的鼓舞,能搞出來的實力也未必能勝君羽山莊多少,加上項楓背後還有強援,原先燕召還不怎麼擔心:但一回到莊內,立刻就聽項楓之令,和來到山莊一個月的秦夢芸演練武功,這一下可把燕召嚇到了,秦夢芸雖是女流,又兼外貌嬌媚無匹、弱質纖纖,全然不像武功高手樣兒,但舉手投足間卻是實力驚人,雖說他和項英受了項楓密令,交手時掩藏了不少實力,但高下之別卻是十分清楚,就算真正動手,以他的武功也遠遠不及秦夢芸的十分之一。

雖是輸給了女流之輩,但兩人的表現可是完全不同。項英雖是項楓親子,卻是個莽漢,全沒遺傳到其父的深沉機敏,所有的氣只能勉強掩到秦夢芸離開,便一口氣爆發出來,讓他的親信家丁吃足了苦頭兒:但他燕召可不同,雖也難免氣怨,更難免有點兒見色起意,仍能壓下心頭火,多所思索,在此關鍵時刻,秦夢芸出現在莊裡,聽下人說她又常常四處跑動、問東問西的,又在他和項英回來後就趕著要走,顯然就是楚心埋下的姦細,偏生武功又這麼高!問清了師承,原來她身後還有名震武林的聆暮道人支撐著,雖說聆暮退隱已久,也沒聽到他再出江湖的消息,但有他在後頭運籌帷幄,這回的強敵不比前陣,就算君羽山莊地勢險要,項楓背後又有強援,只怕也是輸面居多。權衡輕重之下,與其和項楓一道走入死處,還不如另覓生機,他非得為自己找條出路不可,否則燕召也不會在大伙兒送走了秦夢芸後,好不容易才捱到項楓回房休息,其他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原先想找自己敘敘的人也打發走了,這才找到機會順著秦夢芸離開的路子追下去,想要棄暗投明。

出發之前還得搞好一大堆瑣事,以免事機不密,加上還得預留找不到秦夢芸或為她所拒時,躲回山莊內的餘地,等到燕召走進密林的時候,距離秦夢芸離開已經過了大半天。心急如焚的燕召愈走愈快,卻是一點兒秦夢芸的足跡也沒找到。

愈走愈遠,卻是沒有半點痕跡,正當燕召剛起放棄念頭的當兒,他突然發覺道旁枝葉散落,有人急忙沖入林蔭的痕跡。反正事已至此,無可無不可了,燕召索性也順著痕跡走了進去。才剛找到個空地,眼前頓時一亮:地上散落著片片衣裳,破碎不堪,正是秦夢芸離開時身著的道裝,還有她的包袱也落在一旁,加上破碎的衣裳上頭汁水散溢,遍地零亂痕跡,再加上這未散去的撲鼻味兒,任誰也想得到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香艷情事。

雖說心下一驚,但燕召隨即大喜,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這叢林平日極少有人,加上以秦夢芸的武功,就算遇上採花賊也不會失風,更不可能連衣裳都給撕的破碎不堪。由此看來,多半是項楓抄了小路,趕在秦夢芸前頭,趁她不注意的當兒制住了她,忍不住在這林間幕天席地,當場就玩上了。以項楓的性子,完事後秦夢芸極可能給他控制住了,多半還困在那兒的密室當中享用。如果他能救出落入虎口的秦夢芸出來,別說是棄暗投明了,或許自己還能得正道中人的賞識,其他人不說,若是給聆暮真人看上了,無論是讚賞幾句也好,或者更甚地教他兩手武功,將來行走江湖可增加了多少方便,這可真是個大大賣恩情給秦夢芸的好機會呢!喜的燕召差點樂翻了,忙不迭地隨著汁水的痕跡,慢慢地找到了地道入口。

雖說光明萬丈的前程正等著自己,但一走入地道,生性謹慎的燕召一顆心也不禁懸到了喉嚨口,跳的連自己都似聽的到聲音。項楓是什麼樣人?表面上只是安居一方的江湖豪俠,似是滿足於君羽山莊的基業,全盤不想向外發展,但暗地裡項楓積蓄實力,廣所交遊,若是君羽山莊生事,他可以號召的實力絕不在正道這幾派之下,若非項英實在不成材,不少大事項楓還得交他去做,恐怕親信如燕召也不知道,項楓的實力竟這般雄厚!

雖是如此,但項楓的力量來自於他自身的廣闊交遊,絕非徒弟或兒子所可以輕易承繼的,何況他也上了年紀,燕召雖是信心滿滿,項英絕對沒那個能力承繼父業,這君羽山莊的基業自己日後必能佔得,但若項楓故去,他所能得到的,最多也只有山莊這有形的資產而已,山莊外的助力可說是一點也收不到:加上項楓精明無比,也不知何時會看出他胸中野心,或者他會為了偏親生兒子,做下把自己解決掉的決定,這疑惑在他心中橫亘已久,否則以他此刻地位,怎可能會叛項楓而去呢?

但即使是要救出秦夢芸,也非得小心翼翼不可,雖說心雄萬夫,但燕召一向掩飾的很好,一點跡像都不敢露,只在暗中觀察著項楓和項英兩人。項英心粗,習武不夠專心,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燕召可絕不敢小覤項楓的武功修為,如果一個不小心,在救出秦夢芸的時候就和項楓碰上了,以他目下的武功而論,要救秦夢芸又要逃離這陌生地道,絕對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加上誰也不知道,這密道中項楓會不會安下什麼機關,燕召的每一步都不敢走快,全身鼓滿了精氣內力,每一步下去都要踩得穩穩的,才敢走出下一步,生怕一步走錯便是死路一條,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燕召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石室入口,只見一扇大門擋在眼前。知道自己的將來是明是暗,就註定在接下來的動作了,但這抉擇之巨大,讓燕召躊躇再三,雖是耳朵貼緊了大門,努力聽著室內動靜,但燕召的心中卻真是大不平靜啊!無論是進是退,走那條路都似有光明無比的未來,也是大有風險,若非他聽壁良久,確定裡頭只有秦夢芸一人輕細的唿吸聲,四周完全沒有項楓那沉重長緩的獨門唿息,光只是心裡的重大壓力,已足以令他望而卻步,一去不回頭了。

在只有夜明珠微光映照的石室之內,根本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加上燕召心中緊張無比,更覺時光流得快了,光只是考慮,就好像花了好久好久的時間,緊張到像是項楓隨時可能出現似的。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燕召深吸一口氣,猛的一推石門,閃身入內,雖想強制自己四周看看清楚狀況,可床上那一絲不掛、四肢大張,正在海棠春睡的嬌媚裸體,卻似磁鐵一般吸緊了他的眼光,那美艷樣兒讓燕召頓時痴迷了,喉中猛吞口水,眼睛根本就移不開來。但見床上美女玉體橫陳,美目緊閉,似已墜入了夢鄉,一隻勾人心魄的香峰,隨著她輕細纖長的唿吸緩緩沉浮彈動,那美態真教人心醉無比。

也不知看了多久,燕召心下猛省,狠地咬了一口舌尖,那股劇痛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了現實,現在是什麼時候?那容得他就這樣呆看著?雖說搞上了這嬌媚無匹的絕世美女,項楓就算功底深厚,但看林蔭中搞的那般激烈,他大概也虛脫了不少,多半不會太快回來,但這可是要命的事兒,絕容不得半點分心啊!

轉過身去關上了石門,又盡力勉強自己不轉頭去看床上那展露無比魅力的裸女胴體,燕召雖是裝得鎮靜無比,在四周壁邊走來走去,附耳上去聽著附近的動靜,還不時輕輕地在石壁上敲上幾下,好確定沒有什麼機關陷阱,但他心頭可是激盪難止啊!自己就要走上一條原先想也想不到的康莊大道不說,床上這武功高強的秦夢芸,平日自己絕不得染指,但此時此刻的她已睡暈了過去,加上四肢又緊緊縛著,對自己完全沒有半點抵抗能力,不在此時搞上一搞,狠狠地和她雲雨一番,等她清醒之後,只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轉過身來,強抑著七上八下的心,光是走到床邊的這幾步,都好像是懸在空中一般,踏不到實地,完全沒有一點點正常的感覺,偏偏秦夢芸什麼時候不動,偏就在他走到床邊的時候,像是做了夢般地挺了挺胸,將臉兒轉了個方向,若非嘴上卡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怕夢囈聲已脫口而出,嚇得燕召背心一涼,差點以為她要醒過來了呢!

等到在秦夢芸睡穴上重重一指,確定她該已完全睡昏過去,不到穴道解了絕對醒不過來,燕召那懸到了喉嚨口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他輕吁了一口氣,慢慢地開始寬衣解帶,露出了那自從看到秦夢芸胴體開始,便已經強硬挺拔,再也壓伏不下去的聳直肉棒,似是解放了一般地彈跳了幾下。

其實此時此刻,燕召也不怪自己色心大動,就算床上躺著的只是中人姿色的女子,光是這樣赤條條的,加上四肢受縛,想掙也掙不脫,全然只有任憑男人魚肉的份兒,就足夠令正常的男人為之食指大動,鼓起強烈的征服慾望,恨不得立刻趴上去狂抽猛送一番:何況現在裸臥床上的,可是天香國色的秦夢芸哪!別說她現在可是一絲不掛,完美的胴體徹底暴露出來,就算她還穿著衣服,只要想到她武功之高,平常自己連想在她手下撐上三百招都很困難,現在卻淪落到全然無法反抗,這樣四肢大張地被縛在床上,又是睡的迷迷煳煳,完事後完全沒有記憶,也夠讓任何男人色慾攻心,昇起想要侵犯她的無比勇氣了。

將自己脫的光光的,燕召走到了床沿,他原先也想著不能花費太多時間,要速戰速決的,但機會只有這一次,何況床上的秦夢芸美的真像是藝術品一般,令人光看便為之陶醉不已,把燕召的注意力全然吸了過去,半晌間他真只有呆呆地看著的份兒,被那畫面誘的魂兒飄飄,完全忘記了要動手侵犯她。

只見床上秦夢芸猶如芙蓉出水、鮮花怒放,秀髮寫意地披垂下來,烏亮生光,襯著白皙透明的肌膚更加晶瑩剔透,尤其是欺霜賽雪的嫩膚上,微微地浮現著嬌媚無匹的媚紅色澤,更是誘人心動:她的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邊上掛著幾滴清淚,似是才剛哭過,加上櫻唇被強迫地分了開來,口中卡的緊緊的,秀麗清逸如天仙下凡的臉蛋兒被扭曲著,充份地表現出剛遭侵犯時芳心的無奈,那模樣更是弱不禁風,惹人憐愛。

將眼光順著秦夢芸還透著香汗潤澤的肌膚婉轉而下,纖細嬌俏、穠纖合度的身段兒宛如天成,修長的玉頸如粉雕玉琢一般,優美纖長,與嬌軀渾然一體:一對隨著唿吸輕顫不已的嬌美香峰,毫無掩飾地高挺嬌立,豐腴圓潤,雖然不算太大,在纖細腰身的襯托下,卻是豐美動人,加上峰頂的一隻蓓蕾,如同雪中紅梅般嬌挺綻放,活生生是激情之後的痕跡:那纖細不盈一握的腰間,吹彈即破的玉肌仙體上頭,透出了幾絲駭人的紅痕,望之令人心生痛楚。

深深吸了一口氣,燕召將眼光慢慢滑下,流到了秦夢芸那被迫大開的臀腿之間,那處顯然經過一番掙扎,仍看得出秦夢芸雖欲閉住玉腿,奈何強不過足上束縛,只能勉力玉腿微曲,顯得欲拒還迎,肌體晶瑩光潤,猶如白玉雕成一般,嫩穴口處那柔滑纖長的烏潤,像是剛浸透過水一般,仍是光艷艷的,尤其誘人,也不知是烏潤處襯出玉肌晶瑩,還是雪膚映出烏毛光艷:而那秦夢芸想掩也掩不住的羞人嫩穴呢?如今仍是艷紅未褪,穴中汁水流溢的狀況雖正慢慢緩解,但光看穴口處強烈磨擦導致的紅潤,和透著艷光的汁水仍在泄出,便令人忍不住要遐想,這嬌媚香甜的玉女嫩穴,究竟才剛剛遭到何等強烈的淫辱,而此刻嬌軀裸裎、香汗未乾的秦夢芸,又嘗到了何等狂烈的摧殘呢?尤其這張床設計的極為高明,托著臀腿處不像是床,反而接近是個岔開了的八字架子,秦夢芸的只腿幾乎是半懸空地被撐了開來,那空際剛好夠讓一個男人立身腿間,挺槍狂抽狠送。

原本從大廳演武開始,秦夢芸便感覺到了,項英那好色的眼光,不住在自己身上逡巡不去,看的她好生不舒服,燕召的眼睛雖正一點,卻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向自己胴體上飄,其實這種色瞇瞇的眼光,秦夢芸從下山開始,便已經受過了不知多少次。原本因著武林俠女的矜持,對這些急色目光她還有些不喜,但從胡玉倩家失身之後,秦夢芸骨子裡的風流習性,像是除去了阻礙般噴發出來,加上心中也知那是因為自己姿色過人,才會招蜂引蝶,對這種眼光便不再那麼重視了。

那幾日雖是難以安寢,為著這急色眼光差點撩起了秦夢芸的火氣,但總歸是在師伯家裡,對上的又是師伯愛子愛徒,秦夢芸也不好發作,但心中也有了底。

尤其當燕召一指點上她睡穴的當兒,秦夢芸更是心中瞭然,這人表面上道學先兒似的,實際上對自己也有染指之心,反正她現在有求於他,更何況若沒有燕召,她只怕連脫離這兒都難,說不得也只好和他雲雨一番,秦夢芸半放棄地在口中咕噥幾聲,裝睡地扭了扭腰,原已活色生香的絕艷胴體,在她特意的擺弄之下,更顯風情撩人。

看閉目熟睡的秦夢芸似正陷入夢境一般,不住地輕扭纖腰,瑩白如玉的冰肌上更漸漸浮上甜美的紅暈,甚至連嫩穴里的津液都慢慢泛濫出來,染的臀腿處美不勝收,看的燕召口乾舌躁,原已挺立的肉棒更加爆漲了。

開路先鋒的手指頭小心翼翼地試了試,燕召只覺一股難以想像的快感傳上身來,這秦夢芸不只容顏嬌美如仙、嬌軀毫無瑕疵,竟連嫩穴裡頭的感觸都是那般不同,光只是手指頭探入而已,裡頭的嫩肌已重重疊疊地擠吸上來,情不自禁地吸緊了他的手指頭。起初燕召驚多於喜,還怕著不敢妄動,良久良久他才放大了膽子,緩緩抽動起手指頭來,這才發現秦夢芸的嫩穴裡頭竟是吸得那麼緊,連細如手指都似被櫻桃小嘴緊吸狂啜般難以抽動,一想到待會兒用肉棒插時,那敏感處傳上身來的快感,光只是想已令燕召好似已經開始狂抽猛送一般,爽的眼冒金星,差點兒連下一步都忘了。

雖是閉眼裝睡,心中更已說服了自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但當燕召的手指頭滑入水潺潺的嫩穴里時,難免緊張的秦夢芸穴里仍是情不自禁地抽緊了,穴里的嫩壁竟似背叛了主人的思考一般,緊緊地貼吸著那侵入的手指頭,似已舒服的不肯放了,那種情動難抑的感覺,教秦夢芸的芳心中又抽痛起來,體內藥力雖仍纏綿不去,但卻有著另一種詭異的感覺,好像就要從五臟六腑中滾動出來似的,一幅要吐不吐的感覺,逼的秦夢芸勉力強壓下去,差點連裝睡都裝不成了,若是功虧一簣,天才知道這急色到連項楓都不理,竟偷偷熘進來的燕召會有什麼反應。

感覺到燕召的手指雖已開始輕輕抽動,在嫩穴中卻是寸步難行,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法子動,那手指頭竟是停著不走了,反倒是輕曲起指節,似想抽出更似欲突入般地輕輕刮動起來。多半是因著體內盪魂散的力道,在臟腑間纏綿膠結,方才被項楓搞上的高潮效力,竟似忘了回家般在她體內留了下來,再加上燕召的指節輕刮,秦夢芸那原先的津液還沒流乾的嫩穴裡頭,竟又滑出了新的汁水,潤的燕召的手指濕濕滑滑的。

好一陣子沒經燕召新的動作,心中猶似十五個吊筒七上八下,羞意、狐疑和畏懼不住糾結心中,再忍不住的秦夢芸偷偷開了一縫,目中的燕召正閉著眼睛,身體好像微微的顫抖一般,面上的表情又似滿足又似難受似的,好像正在享受她嫩穴裡頭纏綿難解的觸感,看的秦夢芸心中又喜又羞,她還真怕燕召臨陣退縮呢!

也不知這樣「享受」了多久,等到沉睡中的秦夢芸喉中又是一聲輕吟時,燕召才像是被喚醒般回過神來,不由得暗叫好險,這秦夢芸真正是個絕色尤物,原先道裝時已難掩清麗脫俗,如今一絲不掛,那充滿了撩人風情的性感胴體,更是令人想入非非、渾然忘我,讓他差點忘了此處非是久留之地。

肉棒已不知脹挺了多久,回過神來的燕召甚至已經感到棒內充血過度的疼痛了,他當機立斷,忙不迭地將快給浸軟了的手指抽出,順著被泵出的汁水,那硬挺的肉棒已如順流小舟般,輕快迅猛地插進了秦夢芸的嫩穴當中。

唔!天哪!這……這滋味兒……可真是筆墨難以形容了,燕召心中暗叫,雖是努力咬緊牙關,以免發出聲響,但腰部竟似離開了他的控制般,自顧自地抽動起來,而且是愈抽愈大力,隨著水流不止乾的啪啪作響,感覺上肉棒彷彿不是在干穴,而是被一張張甜蜜的小甜嘴兒吮吸一般,才一插入便舒服到燕召背嵴發酸,透心涼的快感直達渾身每一寸毛孔,美的差點要立刻爆發開來。

原先他雖也在遐想,真干這絕色俠女時會有多巨大的快感,卻怎麼也想像不到,這滋味竟然是如此強烈。雖說燕召原先便打算速戰速決,發泄過一回就好,但秦夢芸穴里的滋味之美,才剛插進去強烈的快感直衝雲霄,沒幾下他已舒服地似欲泄精,可那快感反而讓燕召鼓起了男性的雄風,硬是憋著一口氣不肯泄,原只是貼在秦夢芸玉腿上的只手,不知何時已順著秦夢芸汗的軟嫩無比、滑不熘丟的肌膚,變成托住她的玉臀,好讓秦夢芸能更配合他的角度,迎上燕召一下接一下的抽送。

那機關重重的嫩穴,插起來的感覺真讓人美的如欲登仙一般,不知何時起燕召已舒服的渾然忘我,甚至忘了閉口,強烈猶如野獸般的唿息聲,不斷從口中迸出,托住玉臀的手更是愈來愈用力,若非秦夢芸的圓臀結實有肉,豐腴到受得住用力箍抓,只怕又要受傷了。

芳心裡的起伏、嫩穴里的快感,和臟腑裡頭那不舒服的嘔吐感,在秦夢芸的體內不住交戰,完全沒一刻止歇,加上身上的燕召愈干愈爽,手上抓的愈來愈用力,若非抓的是臀上多肉的地方,那狠抓的痛楚反不如湧上的感覺,再加上口裡被卡著,聲音極難發出來,光從肉體的本能反應,秦夢芸差點都裝睡不下去了。

原先心中已夠緊張,偏偏秦夢芸穴里又是機關重重,足夠令功底不夠的男人一觸便一泄千里,燕召雖是努力忍住,卻還是撐不了多久,不過插上了百餘下,背嵴的酥酸已爽到令他無法忍耐,只聽燕召口中一聲沉哼,一股火熱滾燙的陽精,已重重地灑上了秦夢芸的穴里,爽的秦夢芸嬌軀劇顫,穴裡頭的吸力反而更緊的,就像是猶未饜足一般,仍貪婪地渴求著精液,吸的燕召悶哼連連,立時又射了一回。

唔!我的天哪!事先完全沒料想到,秦夢芸的肉體竟有如此魔力,吸的他差點兒連魂兒都飛了,射了之後的燕召只覺腿腳酸軟、渾身上下再施不出半絲力氣,差點兒連椿都掌不住,無力的身軀險些就要壓到秦夢芸身上。

拚命地勉強自己向後倒,整個人半癱地倒坐在地上,燕召有好半晌不只連汗都無力拭擦,更遑論起身了。雖然身在夢中,但秦夢芸嫩穴裡頭的迎合如此強烈,就好像她正清醒著、快樂地承受著他的撻伐一般,若非燕召倒下來之前望了望,秦夢芸確實沒睜開眼,多半還在睡夢中,他真要以為秦夢芸已給他搞醒了呢!

好不容易等到體力回復了大半,燕召這才站起身來,先在秦夢芸睡穴上頭又點了保險的一指,這才開始飛快地收拾殘局,偏偏雲雨之後,秦夢芸原已艷若仙子的胴體,更加嬌艷撩人,讓燕召差點兒忍不住慾火,其他的不說,光是要耐著火拭擦秦夢芸下身,不讓她事後看出自己又給侵犯了,那滋味兒可真是折磨人呢!

燕召只覺只手顫抖不已,尤其當手靠近她那才被他狠狠干過,連穴口處嫩肉都給插到翻了出來,無比媚紅騷浪的嫩穴時,燕召只覺心兒又懸了起來,若非他才剛重重發泄過,此刻真是要再挺上半分也是力不從心,眼前的裸女是如此撩人心魄,怕他真會忍不住想再來一發呢!

好不容易將秦夢芸下身拭擦過一遍,連臀下的床沿都不敢放過,方才風流的痕跡全給抹的乾乾淨淨的,好不容易積起來的力氣又似流了出去,累的活像是才剛和一大堆高手動手過招一般,燕召拭了拭額上的汗水,在秦夢芸的包袱里找到了替換用的道裝,將她整個人蓋得緊緊的,這才敢下手解開秦夢芸的睡穴。

「唔……唔……」小瑤鼻里輕哼了幾聲,裝睡好久的秦夢芸這才「醒」了過來,張眼望向床邊的燕召。

「噓……」將手指豎在嘴前,燕召放低了聲音,臉兒湊近了她,「別叫,夢芸師妹,燕召是來救你的。」

看到秦夢芸微微頷首,算是回答,燕召這才從懷中取出慣用的血葉鏢,用銳利的葉沿輕手輕腳地割斷秦夢芸的手足束縛,還有卡在她口中的木舌。

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著衣聲音,人雖是轉過了頭去,燕召的心中卻忍不住已回到了方才,重溫在秦夢芸那完美無比的胴體上縱慾的情形,那滋味兒真妙,只可惜機會不再,他強抑著自己急色的心,自己以後的命運,可說就操在自己待會兒和秦夢芸的交談之間,影響之重大,以燕召的深沉也要為之心驚膽跳。

「多……多謝燕師兄了……」秦夢芸啞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其實從燕召背過身去,好讓她穿上衣裳的當兒,秦夢芸心中也是天人交戰,眼前這人方才竟趁著自己暈睡的當兒,又將她淫辱過一遍,顯見好人有限,她可真想一掌下去,即便體內藥力未褪、功力未復,以她的武功,要殺燕召可也不必花費太多功夫。但轉念一想,這一掌可就下不去了,倒不是因為有過一回肌膚之親,會留下些許情愫,而是只要想到項楓的沉狠陰毒,秦夢芸恨火難抑之餘,也忍不住為之駭懼,天曉得項楓背後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眼前這人做項楓徒弟這麼久,對他的實力至少也該有些許認識,加上他可是趁著項楓不在的當兒,才敢摸到此處,顯見心裡有鬼,若能將燕召拉到自己這一方來,對付項楓可又多了一分把握。

轉過身去,下意識地不敢正對著秦夢芸盈盈含淚的眼光,燕召將手中的包袱遞了過去,一邊走近了門邊,謹慎地聽了聽外頭的聲響,等確定無人在外頭,才小小心心地打開了石門。

「什麼都別說,快走吧!先到外頭再說,遲了恐怕師父又會轉回頭來。」

在地道裡頭走了好久,加上出地道後又給燕召帶著左轉右轉的,繞了好幾條小徑,等到好不容易出了密林,再見天日之時,東方已是濛濛亮了。

「若不是燕師兄搭救,夢芸此次恐難逃出生天,」秦夢芸對著燕召一揖,「夢芸在此多多謝過燕師兄了。」

「都是自家人,別說這種客氣話了。」向秦夢芸回了一禮,燕召吁了口氣,自己這下總算逃出項楓掌握之中了。那叢林之中的路子他雖已習慣鑽捷徑,但無論怎麼走,也都是彎來彎去的路,遠不如地道的路來的直截快速,偏偏地道中的路子他又不熟,除了才剛鑽過的地方外,其餘的路他可是一步也不敢碰,再加上之前又在秦夢芸身上耗了不少時刻,他可真怕項楓隨時隨地會趕上來呢!

知道接下來該是見真章的時候了,燕召深深地吸了口氣,「唉!燕召原聽師父沒把路交代清楚,只是想趕上師妹,好把事情說個明白,怎麼也沒想到……師父竟會如此……真是……教燕召該怎麼說才好呢?」

輕聲地吁了一口氣,秦夢芸心中暗喜,她原還不知道該怎麼撩燕召的話,沒想到燕召自己就開了話頭,「夢芸原先也……也沒想到項師伯竟是這樣的人。楚心師兄原先對項師伯有些誤會,夢芸本想著靠師門一點餘蔭,可以插進來做個和事佬,卻怎麼也……也想不到師伯竟會如此……竟是如此的行事作風……」

「這也是沒法兒的事,師妹就別再如此浩嘆了。」聽秦夢芸的話意,她和楚心那邊果然有聯絡,燕召心中不禁大喜過望,看來自己這一注可壓對了,「師父竟做出這種事來,燕召本來……本來也不想如此,可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若讓師父再這樣下去,對武林是禍非福,燕召非得大義滅親不可了。」

「也辛苦燕師兄了,」秦夢芸似想唿出胸中濁氣一般,重重地嘆了出聲,「夢芸本身事小,也不想再追究了,但聽項師伯的話意,他對先母早有企圖,當年先父母的慘案,便是他所主導的,想必楚心師兄的父仇,他也多半離不了干係。

這是師門大仇,夢芸再怎麼不肖,也非得報這血仇不可!」

「若要報仇,必須計議而行,」燕召搖了搖頭,他這可是第一次聽到,原來秦夢芸、楚心與項楓之間,還有這一段糾葛,「師父行事低調,其實背後還暗藏實力,絕不只君羽山莊表面上的力量。若是楚心師弟年輕妄進,恐怕還會墮入師父的陷阱之中。師父身後的實力我雖略知一二,可我和楚心師弟不熟……」

「這倒沒有關係,等待會兒到了鎮上,夢芸修書一封,讓燕師兄帶上嵩山,楚師兄看過信之後,便不會對燕師兄多疑了。關於師伯……夢芸倒還有一事請教燕師兄,還望燕師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是當然,不知師妹要問的是什麼事?」

「是師伯……在夢芸體內下了盪魂散之毒。山上師父也曾授夢芸藥經之學,但這盪魂散的名稱夢芸卻是聞所未聞……」

「若是盪魂散就麻煩了,」燕召沉吟著,「倒不是燕召有意隱瞞,不想為師妹解毒,實則這盪魂散嘛……其實不只是我,就連師父也沒辦法解的,我方才說師父身後實力不弱,就是因為有一位高人撐腰,否則別說師妹你了,光兩年前的點蒼派上門挑釁,山莊便差點撐不下去,這盪魂散就是那位高人送交師父的,卻沒留下解藥,就算師父也是只會下不會解,連藥方師父都沒法子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那就……算了,」秦夢芸輕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快點到鎮上,好讓夢芸修書給燕師兄吧!此處終非久留之地。」

「師妹不一起上嵩山麼?」取出了隨身的紙筆交給秦夢芸,看著秦夢芸就地行書,燕召一邊關心地問著,一邊仔細看著秦夢芸手書的內容。他可也是真怕,若秦夢芸真不一起上去,信中又沒寫清楚,難保楚心會不分青紅皂白,當他是項楓所派的細作,索性拿他立威祭旗,到時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夢芸還有些旁事纏身,得先處理了才能上嵩山少林,」將寫好的書信交給燕召,秦夢芸淡淡一笑,「楚師兄預定在一個多月後出師,燕師兄可要趕急一些,才能和楚師兄好生商議。還請燕師兄帶句話給楚師兄,說半個月後,夢芸處理了身旁雜事,就會上嵩山與師兄會合,和兩位師兄一同除奸。」

看著燕召的身影消失在薄霧之中,秦夢芸慢慢轉過了樹後,坐了下來,望著眼前不過數步的小溪,一股難過湧上心來,淚水不知何時已盈滿眼中,突地胸中一陣急劇翻湧,那勢子來的之快,竟全沒辦法阻住,秦夢芸甚至還來不及站起,身子向前一傾,就地便嘔了出來。

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只覺全身力氣似都同眼前那塊黃白之物一起吐出了體外,秦夢芸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口中喉間無比酸苦,難過無比的秦夢芸此時再不管什麼儀態了,靠著只手撐在地上,像狗一般地爬向溪邊,只不過數步之距的小溪,此刻竟是那麼遙遠,那麼的遙不可及。等到秦夢芸好不容易漱凈了口時,整個人都似癱了似的,若非她靠著臂上最後一點力氣,勉力讓自己向旁邊倒去,怕整個人都要墜進溪里去了。

該吐的都吐光了,整個人也再沒一絲力氣,只能這樣毫不雅觀地癱倒著,體內雖仍是翻湧難安,卻是什麼也再嘔不出來。口裡的酸苦雖已隨溪水遠去,心中的苦痛卻反而更加濃烈,更加揮之不去,相形之下,身體的感覺就好像換了人一般,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幾乎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心中的傷怒百感交集,教秦夢芸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原先當她知道殺母弒父的仇人時,秦夢芸只道心中那股似要破體爆發的怒火,就是世上最難撐持的感覺了,那一次真氣的她再也無法自持,只覺體內氣火怒流,幾乎無法控制,真氣差點都要走岔了,理智急忙將她拉了回來,索性和楚心一結露水之緣,算是發泄了一些兒,之後更是半推半就的,和自己原先怎麼看怎麼不大順眼的呂員外來了一場雲雨之歡。沒想到自己現在的心情,卻是百萬倍於當時的憤恨,甚至還摻雜了太多其他的感覺,秦夢芸甚至無法形容,自己心裡到底是怒、是怨、是憤或是其他,此刻的她甚至無法去感覺體內的真氣,整個身體死氣沉沉的,真的就好像她已經死了一般,留下來的只有心頭那瀰漫無窮的異感。

事先秦夢芸可完全沒有想到,一向被自己認為是發泄用、是取樂用,更甚是只為了舒服鬆弛的性愛之樂,在她全然不情願,更是憤火滿胸的狀況下,會變得如此難受,對同樣的滋味不僅一點舒服感都沒有,甚至連熬著都變成了苦差,完全沒有之前的樂趣。那種感覺還不只被項楓侵犯的時候而已,連後來裝睡當中,給燕召一逞淫慾的當兒,在秦夢芸心中都是苦多於樂,身體的快感雖仍一如往常,整體上的感覺卻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也真不知該如何形容是好,總之就是討厭那感覺就是了。

不光只是被欺騙、被侵犯的難過而已,秦夢芸甚至連自己都恨上了,為什麼她是這麼無力,練了一身武功,不只對付不了項楓,被他侵犯也就罷了,竟還要和燕召這樣虛以委蛇,心裡明知被他玩了還要假著不吭聲,裝做不知情,事後還要敷衍著燕召,特意籠絡著他,生怕被他看出了什麼破綻,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虛偽的!

幾乎就想要乾脆這樣好了,就這樣讓自己慢慢地過,就像是死了一樣,再也不要動上一動,不要管其他事情了,這樣睡死在這兒,就像師父以前所教的,讓自己如世間事物般枯化,沉寂若死,慢慢散化於天地之間……但也不知怎麼著,秦夢芸就是無法甘心,芳心深處始終有一點模煳不清的聲音,在唿喚著她,在鼓動著她,在維持著她那不滅的一點生機,不讓她就這樣放棄般地睡死在這兒。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秦夢芸突覺臉上一涼,一股微風拂處,半乾的淚水只沾的臉蛋兒濕濕涼涼的。她慢慢地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著,顫抖的手慢慢地挖著土,將方才吐出來的那一片黃白噁心全給埋了起來。

嘔出來的髒污之物埋是埋了,還特意埋得好深好深,外面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出痕跡來,但秦夢芸表面無事,心裡頭的陰影卻是愈來愈揮之不去,在山裡她不只學到了道門的採補之術,也學到了書中習術女子避免懷孕的諸般手法。原先這方面的事,秦夢芸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反正是習而不用,看過就算了的:但從胡玉倩家裡失身之後,她可先繞道去了南嶽,在那兒的書院裡找到了相關的藥方,自此之後在她的行囊里永遠留存著幾粒丸藥,只要按時服用,無論床笫之間玩的多麼瘋狂,無論和幾個男人玩過,秦夢芸都不可能受懷孕之累。明白雖是明白,但秦夢芸此刻的心中卻難免出現了一個結,她所習之術都只是從書上學來的,連問都沒問過師父,原本對這些她還信心十足,但從被項楓狠狠地騙過一次,差點連逃都逃不出來之後,秦夢芸的信心大受打擊,連帶著也開始懷疑起來,自己這一吐,會不會真的就因為丸藥失效,已經懷了胎呢?尤其是她那一次和趙嘉他們搞的那麼狠,甚至一次和三個人玩上,也不知會不會激烈到讓藥丸失效:再加上這個月來,體內被項楓下了盪魂散,也不知這藥的威力究竟如何,若是藥力有所衝撞,她的丸藥會不會真的因此失了避孕之效?

無意間縴手輕揮,也不知怎麼的就撞到了樹頭,微微的痛楚將秦夢芸拉回了現實,她輕輕地舐著縴手上的傷痕,吹彈即破的肌膚上幸好只擦出了淡淡的血痕,雖然心頭陰影仍是徘徊不去,但這兒是什麼地方?若她不趕快離開,要是項楓發現她被燕召所救,率領莊丁們追了上來,單打獨鬥上秦夢芸內力雖是不輸,但此刻體內藥力未袪,絕對不適合動手,加上項楓詭計多端,天知道他又會安下什麼陷阱來對付自己?無論如何現在的首要之務也該是先逃遠一些,萬事都等到了安全地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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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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