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請休息。我這就去叫鄭警官和馬克警官進來。」
趙劍翎點了點頭,看著這個金髮碧眼的護士離開了病房。雖然是土生土長的C國人,但在國際刑警處身居要職,她的英語非常之佳。因此雖然人在U國,但在語言交流上卻和在本國無異,真正讓她感到鬱悶的,是她所處的環境。
她在病房裡已經耽了四個月了,就連她的二十三歲生日,也是兩個月前在這裡度過的。習慣了成天和歹徒們搏鬥的日子,現在的修養簡實在令她缺乏興致。
趙劍翎雖然年紀輕輕,卻是國際刑警駐C國東南沿海辦事處的負責人,這得益於她出道早,極富智計,武藝高強,而又十分英勇,即便隨著職位的提升卻依然身先士卒,屢破大案,令東南亞黑道上的歹徒聞風喪膽,恨之入骨。
但畢竟明暗有別,女警官也常遭到歹徒們的毒計。就在此前,她被一夥喪心病狂的歹徒生擒活捉,從C國擄到了V國,幸為在北美任職的警校同學鄭霄曄相救,才得以逃離魔掌,只是在最後營救一同被俘的女刑警的一場激烈的交鋒中,被打成了重傷。
正是鄭霄曄將她帶到了這個醫院,如果不是因為醫生的高明醫術,她的右腿就瘸了。但現在,經過了四個月的調養,趙劍翎已經完全恢復了。
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頗具紳士風度的男子和一個年輕秀麗的女子走了進來。病房內除了病床外,還有一張沙發、一個茶几和幾張椅子。趙劍翎此時身穿病服,坐在沙發上,看到兩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趙劍翎用流利的英語說道:「馬克警官,鄭警官,你們好。」
那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著西裝,是國際刑警處北美西海岸分部的首領馬克。他笑著道:「趙警官,你恢復得怎麼樣了?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女警官那清秀的臉龐上綻現出充滿青春氣息的笑意,道:「馬克警官,這四個月來真是多謝你們的照顧了。」
馬克道:「趙警官不必客氣,像你這樣國際刑警中的精銳,能夠提供幫助令我們感到榮幸。」
在馬克身邊的則是將趙劍翎救出V國的鄭霄曄,她手中提了一個包,一看包的外形,就知道裡面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她問道:「趙警官,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麼?」
趙劍翎道:「我打算馬上趕回XX市。離開了這麼久,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這次休息了這麼長時間,真令人感到不安啊。如果不是醫生說了算,我早就想回去了。」
馬克道:「趙警官你不必擔心,我今天剛和你們那邊聯繫過。這幾個月來,C國平安無事,況且王警官暫時代理你的職位,不管是什麼狀況都能應付。我的意思是,如果趙警官本身沒有什麼急事,我們都希望你能多留上一陣。」
趙劍翎連忙搖頭道:「這可不行,不好意思再麻煩你們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們都是有職責的人,已經休息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一切都恢復了,如果還想休息一陣而不回到工作崗位,會令我不安的。」
馬克道:「趙警官,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們請你留下來,不是讓你再休息一陣,而是想要讓你幫我們一個忙。這可不是一個閒差事,我們今天正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
女警官恍然大悟道:「真對不起,原來是這麼回事。馬克警官,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如果我能幫上忙,而條件又允許,那一定為你們效勞。」
馬克道:「條件允許不成問題。我剛和你的上司聯絡過,他們都表示沒有問題。現在只是看你自己願意不願意了。鄭警官,請你給趙警官介紹一下情況。」
鄭霄曄答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提包放到了茶几上。她打開了提包,取出了裡面的筆記本電腦,接上電源,進入了系統。她打開了一個幻燈片文件,按下了播放的快捷鍵,開始了解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的照片。
「趙警官,這位是方德彪,是C裔的,當然早就入了U國國籍。現在他S市最大的黑幫的首領。他的黑幫中都是C裔人,所涉及的犯罪活動包括了綁架、販毒、賣淫等。由於他的勢力非常大,在黑道上很有名,也得罪了不少人。」
趙劍翎道:「方德彪……嗯,我以前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他的黑幫中都是C裔人,能在S市稱為最大的黑幫,的確是不容易。不知道你們是否有了對策?」
鄭霄曄道:「你沒有聽說過他,是因為他的勢力就在S市一帶,從來不向外發展。趙警官一直在東南亞任職,從來沒有到過北美,自然不知道他。方德彪的情況,我們也是最近才查明的。我們進行過幾次試探性的交鋒,他吃了點虧。」
趙劍翎點了點頭道:「鄭警官,請繼續……」
鄭霄曄切換了頁面,道:「四天前我們截獲了他的一批貨,令人吃驚的是,我們發現了這些人除了運貨之外,還負責帶了一道密令,要他殺一個人。當然,要殺的也是黑道上的一個人,這倒並不重要。」
趙劍翎道:「密令?是給方德彪的密令?」
鄭霄曄道:「不錯。所以我們懷疑,方德彪雖然是黑幫的首領,但是在他之上,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控制著西海岸一帶的一些其他黑幫。所以一旦探得了這個消息,我們就停止了對方德彪的行動。」
趙劍翎道:「你們事先對方德彪的調查時,居然沒有能夠查明,而是通過一個偶然事件才了解到這個情況,看來這人很神秘。要查清這件事,可並不容易。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計劃?」
鄭霄曄道:「我們希望派一個人,到方德彪的身邊去當臥底。這個人一定要能夠接近方德彪,能接觸到他的組織中最核心的部分,才有可能完成這個任務。但是很不幸,根據前幾次行動的狀況,我們懷疑國際刑警處有內奸……」
趙劍翎道:「所以你們希望讓我這個外人來完成這件事?」
馬克道:「趙警官,這正是我所想的。我們需要一個智勇雙全的精銳人物來完成這項任務。而這件事情,只有鄭警官和我知道。這個臥底也僅和我們兩個人聯絡。我覺得你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趙劍翎微微一笑,道:「我有兩個問題。第一,我自己已經不是什麼神秘的人了,很多黑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如果他們都知道我,不知道方德彪手下有沒有認得我的人?」
鄭霄曄道:「這點我們事先查過。由於方德彪一直是在S市活動,而他手下的人幾乎都是在這裡招攬的。他們對於趙警官,最多只是聞名,想要認出你可能性很小。」
趙劍翎點了點頭,道:「第二個問題,根據我們那邊的經驗,想要混入黑幫當臥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如何才能進入他們的組織,而且要能接觸到他們的核心?」
鄭霄曄切換到下一張幻燈片,道:「這我們已經想好的。這個人是方德彪的一個得力的兄弟,叫趙自忠,早年救過他的命。前不久,趙自忠在一次和敵對幫派的搏鬥中丟了性命。對此,方德彪很是傷心,才將他厚葬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趙自忠有個私生女,叫趙月芳,在歐洲讀書。得到了她父親的死訊,她急忙從歐洲趕了過來,不過剛下飛機卻被我們的人截住了。」
趙劍翎點了點頭,道:「明白了。你們想要讓我以趙月芳的身分去接近方德彪……趙月芳,這個名字可有些俗氣。不過即便如此,我要得到方德彪的信任也不是那麼容易。」
鄭霄曄又切換了一張幻燈,道:「這是S市的另一個幫會,歷來和方德彪為敵。趙自忠就是被他們所殺。根據我們從他們這裡得到的消息,後天上午,方德彪將帶著幾個心腹去祭奠趙自忠,而他們則要在那裡策劃一次伏擊,準備一舉擊殺方德彪。」
趙劍翎問道:「這個消息可靠麼?」
鄭霄曄道:「非常可靠,他們那邊有我們的臥底。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你在趙自忠的墓地出現,擊退敵人。等方德彪問清了你的身分,他和他的心腹為你所救,自然感激,也不會再有懷疑。然後,你就可以稱為方德彪的保鏢。」
趙劍翎笑道:「女保鏢,這個倒還比較新鮮。」
鄭霄曄道:「當然,你也得想盡辦法保住方德彪的性命,否則他一死,我們就斷了線,再也打探不到他的上頭的機密。方德彪的仇人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厲害的對頭。這次策劃的伏擊就是很好的例子。趙自忠的死也是完全為了維護方德彪所致,所以這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
趙劍翎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地道:「是啊。在U國只要願意就能搞到槍枝,這在C國就根本不可想像。看來明天出院後,我還是先去練練槍法,光靠拳腳是不能解決問題了。」
馬克道:「趙警官,這麼說來,你是答應承擔這個任務了?」
趙劍翎道:「是的。我還從來沒有當過保鏢,也沒有當過臥底,這個任務倒能讓我嘗試一下。雖然危險,不過比這危險得多的場面我也經歷過,我可不願意就這樣退卻。」
馬克道:「好!你可以通過這個電話直接和我聯繫。另外,方德彪的手下也有我們的人,只是他的身分低微,不能成事。你的臥底身分他不會知道,但通過他卻可以讓我們了解你的情況。至於一旦探明方德彪上面的人,你可以隨便用任何你認為妥當的方法退出,不必顧忌後果。」
趙劍翎道:「聽起來不錯,那就這樣。」
鄭霄曄道:「趙警官,那就這樣定了。你明天出院後就來找我們,我們會有進一步的安排和建議,如果你有什麼其他的疑問和要求也盡可以和我們提。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 *** *** ***
烏雲壓頂,天色陰沉沉的,似乎大雨隨時都會落下。四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陪著一個中年人,這五人都戴著帽子,在一片墓地中走著。只聽得一人說了「到了」兩字,這五個人都停下步來。
那個中年人大約五十歲上下,身子明顯發福了,頭上戴的那頂圓帽子使在陰暗的天色下更難看清他的容貌。他的手中拿著一束花,在一座墓碑前站定了,雙目向下方凝視著。其餘四個人站在他的背後幾步之外,滿臉恭敬的神色。
中年人用C國語言輕聲道:「趙兄弟,我來了。前幾天我忙得脫不開身,錯過了你的落葬之日。但現在畢竟還是來了。你安息吧,我一定會殺了那些該死的傢伙為你復仇的。」
說著,這個中年人伏下了身,把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令他略有些意外的是墓前已經有了一束鮮花。花瓣色澤鮮艷,上面還沾著露水,顯然是不久前剛有人放上的。
突然,邊上一句同樣是C國語言的話響起:「報仇?哈哈哈!」
那四個站在後面的人同時警覺,紛紛拔出了槍。但就在這時槍聲已經響起,一個人已經應聲摔倒。其餘三個人才把槍拔了出來,周圍已經湧出了十來個人,各個手持手槍,對準了他們。
只見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用英語問道:「方德彪剛才對著死人說了些什麼?」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C裔人,用英語回答道:「方德彪剛才說他要為他的兄弟報仇。哈哈哈哈!真好笑,他自己都要死了,還想要給他兄弟報仇。」
方德彪的手下雖然都是C裔人,但都在U國生活了很長時間,日常用的都是英語,因此對方說了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三個人的臉上都怒容滿面,而方德彪也緩緩站了起來,轉向了那個白人。
方德彪用英語道:「卡特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看上去你有所準備。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的?」
卡特道:「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不是想著要報仇麼?現在我已經站在你面前了,可是你有機會能報仇麼?上次你的趙兄弟替你擋了一槍,我很想知道,今天還有誰來替你擋這一槍。」
卡特自己並不持槍,但他的手下都拿著槍,此刻眾人見他手一揮,立即準備射擊。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從邊上閃現,出現在了卡特左側不到三米處。只見來人左手拿著一把傘,直擊在了站在卡特左側的一個人的右手手腕上。
這一擊極為迅捷,眾人都只覺得眼睛一花,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那個人已被擊中,手中的槍再也拿不住,落了下來,被來人一手抄去。這人一拿到了槍,立刻指向了卡特。卡特想要躲閃,卻因為對方動作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閃。
卡特的手下一共有十二個人。此時,一個人的槍已經被奪去,五個人的槍依然指著方德彪,而其餘六個人卻同時將槍口對準了來人。而方德彪的三個手下藉機也將槍指向了對著方德彪的五名敵人,沒有人敢動手開火,局面頓時僵持了下來。
只見這突然發動襲擊,打亂卡特部署的,竟然是一個身材嬌弱的女子,正是趙劍翎。眾人第一眼看到她,都覺得眼前一亮。趙劍翎的臉龐極為秀氣,明亮的雙眼透出銳利的目光,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披散著,左右兩側各有一縷垂至身前。
她上身穿著一件短小的黑色無袖上衣,將一雙雪白的手臂映襯得晶瑩剔透,圓潤的肩頭宛若象牙雕琢而成。她的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長褲,赤足穿著黑色細帶的涼鞋。趙劍翎的衣褲都是緊身的,將她那挺拔的乳峰、纖細的腰身和頎長的腿部曲線都勾勒了出來,頗為性感。
卡特也沒有料到,一下子就將自己制住的,居然是一個清秀的年輕女子,但他還是頗為鎮定地道:「你有沒有認錯人?我可不習慣讓一個漂亮的小姐用槍指著。」
雖然趙劍翎早就知道卡特是什麼人,卻佯作不知,冷冷地說道:「你會習慣的。我想我沒有認錯人,他應該就是方德彪吧!至於你是誰,我倒不太在意。」
卡特道:「小姐,雖然你不知道我是誰,但你該知道如果你扣動一下扳機,我的手下就會馬上把方德彪打死。倘若你不想讓方德彪死,最好把槍拿開。」
女警官將手中的槍頂在了卡特的左太陽穴上,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知道你的手下不會讓你死的。所以只要你的命在我的掌握之中,方德彪就不會有危險。」
方德彪亦是十分驚訝。這次他帶著四個手下出來拜祭趙自忠,都戴了帽子,半遮臉部,要認出他來並不容易,而卡特卻早已在這裡設伏,實在出人意料。眼看自己就要喪命,不料又被一個毫不相識的年輕女子所救。但大家陷入了僵持之中,一時局勢變換,前景難料。
卡特道:「可這樣你也不動,我也不動,大家都耗著,難道就這麼耗下去?不如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就此罷手,你看如何?這樣吧,我數一、二、三,數到三,大家一起把手中的槍放下來。」
趙劍翎道:「聽上去是一個好主意,不過就怕你的手下不守信用。」
「怎麼會呢?你去打聽打聽,我卡特在年輕美貌的女子說的話,哪有不算數的?」卡特嘴上敷衍著,臉轉向左側,對著女警官,但雙眼的餘光卻掃到了位於女警官身後的兩個手下的手上。
趙劍翎道:「好,你和方德彪手上都沒有槍。那麼數數就你來數吧。再說一句,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可別怪我不客氣。」
卡特看到站在趙劍翎身後的他手下那個C裔人回應的眼神,已經會意,道:「小姐你也太多心了。那我數到三,大家一起把槍扔下。一……二……三!」
卡特數到「二」的時候,女警官雙目環顧了一番,除了背後的兩個人看不見之外,其餘的幾個敵人盡在她的注視之下。卡特的「三」字一出口,她手一松,槍已然離開了她的手中。
全場之中,除了位於趙劍翎背後的兩個人之外,其他持槍的人都把槍扔在了地上。由於先前女警官抬著手臂把槍頂在了卡特的太陽穴上,因此她背後的兩人從側後方都可以看清她手上的動作,當趙劍翎的手一松之時,兩人手中的槍還沒有拋下,立刻舉起槍對著她就準備射擊了。方德彪的幾個手下看到這一幕,不禁大吃一驚,待要驚唿示警,卻已經慢了一拍。
但就在同時,場面上突然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只見趙劍翎迅捷地向前一步,抓著卡特的肩頭猛地一扳。這一變化的發生幾乎是在卡特兩個手下舉槍的同時。只見她那美妙的身段輕輕一轉,竟然躲到了卡特的身後,卻把卡特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砰」兩聲槍響,卡特的胸口和腹部中彈,發出了一聲慘唿。直到此時,方德彪手下的示警的叫聲才響起,但局面已完全不是他們所能預料到的了。
除了趙劍翎之外,剛拋下手中槍的眾人幾乎是同時俯身下去拾槍。此時卡特的兩個手下依然是全場唯一有槍的人,但一時失手傷了卡特,震撼之下反應略有些遲鈍。趙劍翎推開了受傷的卡特,向前竄出。
她用手中的傘直刺左邊那個人的手腕,那人反應不及,手上的槍已經被她挑落。而另一邊的就是卡特手下的那個C裔人,事實上眾人之中,他的地位僅次於卡特,連忙舉起槍瞄向趙劍翎,卻只見女警官那修長的右腿蹬起,一隻穿著涼鞋的玉足直撲面門。
女警官的腳非常秀美,揚起之後擺向了這個C裔人的眼前,只見那五個腳趾整整齊齊,腳掌踏著涼鞋底,呈現了柔和的弓形,腳踝亦是十分纖細。卡特的這名手下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有這麼美的赤腳。但現在,纖秀的玉足卻成了殺傷他的武器,重重地踢在了他的鼻樑上。
如果是柔軟的玉腳擊中鼻樑,當然問題還不大,可惜事實上擊中鼻樑的是玉腳上的涼鞋。這個C裔人痛得眼淚、鼻涕和鼻血一起流淌出來,再也站立不住,向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槍也摔在了一邊。
此時趙劍翎看到她身邊的幾個人都已經俯身撿起了槍,局勢依然處於危險之中。有利的是卡特受了重傷,而方德彪的三名手下也可以加入戰鬥。只見她左臂一探,手中的傘尖已經觸到了掉在地上的槍,輕捷地一挑,手槍就從地上挑起,被女警官一把抓住。
她的周圍還有四個敵人,此時都已站起,頓時槍聲大作。趙劍翎身形晃動閃向一側,右手連發兩槍,同時左手的傘向邊上掃去,右腿也同時飛出。來自敵人的四槍都已經被她避開。
卡特的這四個手下,一人被女警官的傘打在了胸口,摔倒在地,另一人被她一腳踢中腹部,痛得彎下了腰,剩下的兩人先後中彈。一人被趙劍翎擊中心臟,頓時斃命,一人則右肩中彈,手中的槍自然也拿不住了。
同時在另一側,方德彪已經躲到了一邊。他的三名手下和卡特的另五名手下也展開了槍戰。也許是因為卡特受傷生死未卜,他的手下也不禁心慌,並沒有把人數上的優勢轉變為現實的戰果,第一輪射擊過後,雙方各有一人負傷。
眼看趙劍翎這樣一位年輕女子身手卓絕,英勇過人,連傷數人,卡特又倒在那邊一動不動,他的手下都心生懼意,一看局勢不妙,都覺得保住自己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竟然四散逃去。
女警官也不追趕,她的上衣頗短,剛才的搏鬥中動作非常大,下擺已經縮了上去,裸露出了一截雪白纖細的腰身,此時危險已過,她才注意到這一點,用持槍的右手整理了一下衣衫,轉向了方德彪。
方德彪在三個手下的簇擁下,走上前來。畢竟摸爬滾打了多年。雖然遭此驚魂,手下也死去了一人,但此時他已經恢復了鎮定,臉上再也看不到惶恐之色,宛若剛才的事件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方德彪這次用的是C國語言,道:「多謝這位小姐拔刀相助,方德彪感激不盡。請問小姐的芳名,剛才聽您的對話,似乎您認得在下。今天真是巧了,要不是您恰好到了這裡,我的命,嘿嘿……」
趙劍翎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凝重的表情,指著趙自忠的墓道:「我是來祭拜他的。」
方德彪不禁一驚,問道:「祭拜?趙自忠兄弟是……」
趙劍翎道:「他是我的父親!」
方德彪指著墓碑前另一束花,驚道:「什麼?趙自忠兄弟還有一個女兒?這束花原來是你送的?」
趙劍翎顯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點了點頭,道:「我叫趙月芳。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我母親。可是我們卻通過和平叔的通信,一直關注著他的消息,沒有想到……」
方德彪似乎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自忠和阿平有這樣的事,卻也一直瞞著我。如果早知道自忠還有家人,我就……」
女警官表面上非常傷感,心底卻覺得極為滑稽。她還從來沒有嘗試過臥底,剛才那一場交鋒固然險像環生,自己也險些喪命,但現在風平浪靜,她裝出一副可憐相,卻把方德彪弄得如此傷感。她需要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
「方伯……我能這樣叫你麼?」趙劍翎打斷了方德彪,問了一句,看到方德彪點頭後,道:「我想知道是誰殺了我父親,平叔一直不肯告訴我。」
方德彪指著卡特道:「他不願告訴你,想必是知道你年輕氣盛,身手又好,可是敵人人多勢眾,你又是一個年輕女子,他不希望你以一人之力去復仇。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你父親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趙劍翎的雙目中射出了復仇的火焰,走到了卡特的身邊,蹲了下來。方德彪和三個手下立刻跟了上去,走到了她的身後。只見女警官由於採取了蹲姿,她那頗短的上衣背後的下擺又縮了上去,而西裝褲的後方褲沿也由於蹲著而產生了向外拱起的變形,不僅裸露出了腰背部的一片晶瑩雪白的身體肌膚,連白色的內褲上沿都露了出來,而她卻渾然未覺自己的走光。
趙劍翎一把拽著卡特的頭髮,扳過卡特的頭,問道:「趙自忠是你殺的?」
卡特身中兩彈,而且其中一槍擊中了自己的胸部要害,此時已是入氣多,出氣少了。他自知自己難以倖免,艱難地點了點頭,想要說話,卻因為傷勢過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德彪見卡特說不出話來,就用英語敘述道:「這個人叫卡特,他的幫會,一直與我們為敵。兩周前,卡特策劃了一次對我的伏擊,就和今天差不多,自忠為了救我,擋了他一槍。我說得沒錯吧?」
卡特費盡全力,又點了點頭。趙劍翎嘆了一口氣,放開了卡特的頭,站了起來,走到了趙自忠墓碑的前面,又蹲了下來,用手整了整墓碑前的雜草。蹲下之後,女警官的背後依然露出了一截身體。眾人雖然圍在她身後,也都為她那清純靈秀的氣質所吸引,卻為這悲傷的場面所牽動,都無心去偷窺她那裸露的部位。
只見趙劍翎潸然淚下,道:「爸爸,雖然自我出生以來,二十多年一直沒有見過你,但你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卡特也活不長了,我已經為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方德彪默默地一言不發,直到看到趙劍翎擦乾眼淚站了起來,才問道:「月芳,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麼?」
趙劍翎道:「我知道你對我父親和平叔有恩,我父親才會拋下我母親不管,和平叔一起緊跟在你的身邊。我學了這一身武藝,原只是想替他來還你的恩情,讓他能陪在我母親身邊,安度晚年,沒有想到……」
方德彪道:「我視自忠為兄弟,固然過去有恩,也是沒覺得他欠了我什麼。更何況現在他為我而死,欠情的該是我而不是他。月芳,你是自忠的女兒,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我無所不從。」
趙劍翎道:「我只希望能夠留在U國,並把我的母親也接過來。」
方德彪道:「這不在話下,我立刻就去安排。只要我活著,你們一生都不必擔心生計問題。」
趙劍翎道:「謝謝了,方伯。我不習慣無功受祿。不管是我的父親還是我救你,都是我們自願的。你對我們母女的幫助,我非常感謝,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三個月,不知道你覺得這樣公道不公道。」
方德彪第一次露出了驚喜之容,道:「是麼?真太榮幸了。月芳身手出眾,我等都很佩服。如果你能在這三個月內傳授我的兄弟們一些粗淺的功夫,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趙劍翎淡淡地笑了一下,雖然有些憂鬱,卻帶著她這年紀所有的青春氣息,道:「方伯,我們都不必客氣了,我們這就走吧。」
方德彪點了點頭,眾人一齊離開了墓地,才走出數步,空中就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趙劍翎手中有傘,已然撐開。方德彪的一個手下也備了一把,連忙打開傘罩住了方德彪。一行人越走越遠。
雨中,墓地一側的草叢中有兩個人站起,看相貌,這兩個人也都是C裔人。
其中一人道:「卡特好不容易打探到了方德彪拜祭的計劃,卻臨到頭殺出一個年輕秀氣的小妞出來。這小妞可真厲害,反而把卡特給結果了。這下卡特的手下群龍無首,老大把他們吞併過來可是輕而易舉啊。」
另一人道:「這是自然。只是這個小妞實在是個厲害人物,可惜剛才沒聽清楚她和方德彪說了些什麼。回頭要好好打聽一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要是能把她收為己用,那可就太好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了花園之中,趙劍翎早早起了床,用罷早餐,身著藍色的長裙,悠閒地散著步。方徳彪的確是老謀深算,擅長籠絡人心,給她安排了非常舒適的住處,並讓平叔的妻子陪伴著她買了一些東西,如果她真是趙自忠的女兒,此刻自然要頗為感動了。
時間才到了七點,不遠處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迎面跑了過來。這人是平叔的妻子,也是方徳彪身邊為數不多的U國人,趙劍翎稱她為卡羅爾阿姨。
在女警官來此之前,她曾經有機會和真正的趙月芳交談了很長時候,對於平叔這個一直與她書信相通的人有著相當的了解,並熟悉了其他作為趙月芳應該知道的情況,因此到了這裡之後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卡羅爾還沒走近,就遠遠地用U國語言喊道:「趙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方先生那邊還等著你去教習呢!今天可是第一天,一定得有一個良好的開端啊。」
趙劍翎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這就去。只是方伯的地方真大,道路又多又雜,要是沒有卡羅爾阿姨帶路,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看來我還得多習慣習慣才行。」
於是,卡羅爾就帶著趙劍翎離開了她的住處。這裡很大的一塊都是方徳彪的私人地盤。一路上,女警官小心地記著各條通道,雖然有很多岔路並不走過,她也一一向卡羅爾問各明白,牢記在心。
花了七八分鐘,兩人抵達了一處大平房。這是一個健身房,平時方徳彪的手下都在這裡鍛鍊身體。卡羅爾帶著趙劍翎走進了女子更衣室。由於方徳彪的手下大多是男子,象卡羅爾這樣的女性是少數,都是他們的家屬,鍛鍊的頻度也不如那些刀刃上舔血的男子,因此女更衣室也比男更衣室小了很多。
卡羅爾拿著準備好的衣物,道:「瞧,衣服都替你準備好了,不知道你的尺寸,只是根據你的身材估摸著替你買的,換上試試看吧。」
女警官一看遞來的衣物,不禁皺了皺眉。這是一套健身服,上身是一件紅色的露肩上衣,上衣兩側分別鑲著豎直的兩條寬大的黑色條紋。衣衫的質地輕薄而極具彈性,她一看就知道對自己而言尺寸略為偏小,但由於這個彈性,自己也能穿。而下身則是一條淺褐色短褲,兩側也是黑色的條紋。此外還有一雙運動鞋。
趙劍翎知道,只要穿上這樣的衣服,不但身材曲線展露無遺,且動作只要稍大,腰部也會裸露出來,不禁臉上微現羞容,道:「卡羅爾阿姨,這一身太暴露了吧?還有沒有別的衣服?換一套看看吧。」
卡羅爾道:「什麼啊?這也叫暴露?而且暴露又怎麼了?你看看我們這兒,哪個女孩不穿得火辣辣的?你的身材那麼好,就該讓那群男人們眼紅。奇怪了,歐洲也是這樣的啊,你該習慣了才是。只有遠東來的人才象你這樣!而且你昨天穿得也挺性感的啊……」
女警官搖了搖頭,卻沒有辦法回絕。畢竟自己身在虎穴,也只能將就些了。看到她接過衣物,卡羅爾就離開了更衣室。趙劍翎雖然心中不願意,卻也只能入鄉隨俗,將這身性感的健身服換上。
換完衣服,女警官走出了更衣室,等在外面的卡羅爾立即帶著她找到了方徳彪。方徳彪已經等了一些時候了,看到趙劍翎準備完畢,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帶著趙劍翎走向健身房的大廳。
女警官眼看明明已經遲到,方徳彪卻全無責怪之意,對自己頗為敬重,心中暗暗佩服他的老謀深算。畢竟昨天自己只答應了幫他三個月,正所謂授人以魚,莫如授人以漁,方徳彪的手下若能將女警官的身手學去幾成,真是受用不盡了。
外面的大廳裡面已經坐滿了方徳彪的手下,其中絕大多數都是C裔人。大家都知道了前一天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郎救了方徳彪。聽說這個女子是趙自忠的私生女,而且身手不凡,暫時來到方徳彪麾下,還被他邀請來傳授一些格鬥擒拿的技術,不禁都想見識一下。
當然,這些人倒是好奇多於敬仰,沒有哪個心中對這個女子服氣的。此時他們眼看自己的老闆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了出來,倒不禁都覺得眼前一亮,頓時大廳內口哨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只見趙劍翎一身緊身的上衣和短褲,白皙如玉的手臂和大腿都完全赤裸著,線條極為優美。上衣和短褲緊緊地裹著女警官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將尖挺的乳峰和渾圓的臀部都勾勒了出來,同時顯出了她裡面穿著的半截背心式胸衣的印跡。而且她的上衣下擺也只是剛好蓋過了短褲的褲沿,令男人們都可以想像只要她的動作一大,就能看到她的腰身和肚臍。她的一雙腳踝纖細晶瑩,同樣足以使人對那穿在運動鞋中的雙腳產生遐思。
方徳彪道:「安靜!安靜!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昨天救了我性命的趙月芳小姐,也就是趙自忠兄弟的女兒。趙小姐身手不凡,昨天面對那麼多拿槍的敵人,竟然舉手之間就連傷了數人。」
下面早有人起鬨道:「老闆,您可別說得那麼誇張了。我看趙小姐嬌滴滴的樣子,只怕連把椅子都搬不動,可絲毫不像身手出眾。我們兄弟雖不怎麼中用,但至少身板還是挺結實的。」
趙劍翎冷冷一笑。的確,女警官自己也承認,和同在XX市任職的武藝高強女刑警隊長楊清越相比,她的外表顯得頗為嬌弱。她的身高不到一米六,她的體重甚至還不足45公斤,她手臂和大腿上的曲線顯得太柔和,而不是那種帶著幾分力感的健美。在U國,身材強壯的女人只怕就更多了,方徳彪的這些手下想必也見過不少。不過,武藝的高低可不是簡單地由身材決定的。
方徳彪眼看手下們大多不服,噓聲四起,連忙大聲道:「我方徳彪什麼時候騙過各位兄弟?你們可別小看了趙小姐,她無論格鬥還是射擊,都頗有一手。昨天可是真正的險要關頭,你們只要問問跟我去的兄弟,就知道她究竟有多厲害了。」
「老大,就算趙小姐再厲害,我們也得見識一下才能相信。口說無憑,趙小姐既然要傳授大家幾招格鬥擒拿,也得先露幾手才成……」
聽到這裡,趙劍翎立即開口截斷了那人的話,道:「既然各位都想要見識一下,那就不妨切磋一下。不知各位希望來些什麼。以我之意,不如請幾位大哥上來較量幾下,大家相互學習兩手。」
方徳彪的手下看到這樣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女郎竟然主動提出和男人們較量真功夫,不禁都興奮了起來:「好!還是趙小姐爽快。」
方徳彪雖然知道趙劍翎武藝高強,但想她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而自己的手下大多是老粗,要是萬一不小心被打傷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臉一板,道:「真不象話。趙小姐和她父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來此是客,你們怎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方伯,大家切磋一番,點到為止,沒什麼關係。」趙劍翎知道只有動上手才能壓服其他人,但下一句話卻讓眾人都目瞪口呆:「各位大哥覺得如何較量為好?是一個個上呢還是幾個一起上?還是幾個一起上節約點時間,但人數最好不要超過五個,否則我一個眼花,下手的輕重可就不容易掌握了。」
方徳彪聽到這裡,不禁連連搖頭,但既然趙劍翎把話說滿了,也無法再加勸阻,只能退到一旁。群人更是氣氛熱鬧,大半覺得她口出狂言,商量著該由誰出手。不一會兒就有五個彪形大漢站了出來,遠遠地將趙劍翎圍住。
其中一人道:「趙小姐,我們五個雖不是方老闆手下的格鬥高手,但手頭也還有幾把力氣。只要你能勝得過我們五個人聯手,那大家也就都服了你。不過兄弟們平時打慣了人,出手時如果不知輕重,還請趙小姐諒解。」
女警官點了點頭,道:「各位大哥不必客氣,請動手吧!」
她的話音方落,這五個人就一起沖了上來,拳腳齊出。女警官身形一閃,十分靈巧地借著五人出手中的先後差異,從空隙中躲開了攻擊。她一看這五個人的出手,就知道這五個人全沒有練過武藝,出手很是平常,就這樣的對手,十五個一起上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再剛才的交鋒中,趙劍翎是向左側竄出的,左側的那人一拳打空,眼看對方身法十分靈巧,這才知道厲害,想要躲閃卻已經慢了一步。趙劍翎的雙拳一左一右極其迅速地打到,左拳打在了他的右側臉頰,右拳擊在了他的左肋。先前說過點到為止,所以她的手上沒有用力,此人也知趣地退到一邊,不再動手。
在趙劍翎全力擊退左側那人之時,其餘四人已經都轉向了正確的方向。兩人本來面對的方向就是趙劍翎閃身的方向,因此更快一步,一人出拳,一人出腳。但女警官身形輕輕一轉,就晃開了這兩下攻擊。
女警官一轉過身來,修長的右腿就橫掃而出,眾人只見那優美的玉腿在眼前一閃,腳尖就已經踢在了一人的腰眼上。趙劍翎一擊成功之後,並不將腿收回,而是膝部微曲,閃過已被踢中的那人的身體繼續向前蹬出,隨著小腿蹬到和大腿一直線時,正中第二個人的腰部。
這兩人立刻向兩側退去,趙劍翎的腳上自然沒有用力,否則要是踢中了,兩人至少也得倒在地上撲騰一陣才能爬得起來。
只剩下最後的兩個人,對於武藝卓絕的女警官而言自然毫無困難。她閃過右側一人的襲擊,右掌切在了他的後頸上,同時左手一拳打在了另一人的胸口。這兩下出手都極為迅速,兩人竟是絲毫躲閃不開。
趙劍翎正待收手,突然感覺背後一陣風聲,有人一拳襲到,不禁吃了一驚。她久經大敵,反應極為敏捷,身形再度一轉。這躲閃之法在以寡敵眾時極為有用,對女警官而言更是純熟無比。雖然對方來勢迅猛,但還是被她避了開來。直到此時,眾人的驚唿聲才響起。
原來趙劍翎在和方徳彪的五個手下交手的過程中,已然接近健身房的左側,而坐在那裡的眾人之中,有一個叫顧准為的,卻是方徳彪手下少有的練過一陣拳腳格鬥之人。他因為顧忌面子,又覺得趙劍翎說了大話,必敗無疑,所以先前並沒有加入對她的挑戰之中。
但哪裡想到,這五人卻全不是對手。本來顧准為因為身手較常人為強,在方徳彪的手下也頗受重視,此時眼看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子,不但方徳彪對她的武藝極為推崇,一出手間,竟然瞬間擊倒了三人。顧准為自知如果自己面對這五人,也只能打個平手,比之趙劍翎遠遠不如,頓時感到了自己的地位將收到威脅。
顧准為本來就心胸狹隘,想到這裡,頓時惡向膽邊生。他知道自己不是趙劍翎對手,所以趁她走近身邊,又背對自己連續擊倒最後兩人之時,才突然出手。第一擊雖然落空,但他的右腿立即飛起,直踢出去。
女警官沒有料到,說好了五人出手,竟然還有第六個人偷襲。這一下全無準備,雖然閃開了第一擊,身形轉過來時已經陷入了被動,眼看對方這一腳踢出和前一拳的攻擊較為連貫,知道是個練過武的。
趙劍翎平素和人格鬥,以身法靈巧、於躲閃中反擊為主,但這次遭到偷襲,顧准為的這一腳卻再也躲閃不開了。她雙手齊出,護在面前,硬架了這一腿。但男人力大,又是全力一擊,硬拼之下,女警官的上身被撞得向後仰倒,加上雙臂被震得伸展開來,健身服完全縮了上去,下擺脫離了短褲的褲沿,腰部裸露出一大截雪白纖細的身體。
女警官的上身後仰的去勢不減,而露出的部位尤以正面為多,潔白光滑的腹部完全袒露著,性感肚臍也被顧准為看得清清楚楚。顧准為左手一勾一攬,去勾她的玉腰,手臂還未托住趙劍翎的身體,自後向前攬上的手掌已經在她那平坦緊繃的腹部上摸了一把。
顧准為的右手也迅速出擊,準備趁機去勾趙劍翎的大腿,只要把她抱起往地上一摔,自己雖然是偷襲出手,但她的面子也必將盡失。
同時顧准為的左臂已經觸及了趙劍翎的腰背部,豈料一觸之下,卻不怎麼著力。顧准為這才知道對方已將後仰之勢穩住,暗叫不好,卻已經晚了。他自偷襲起的整個攻擊雖然連貫迅速,卻還是差了一著。
女警官那白皙的大腿已搶在顧准為的右手勾至之前揚起,膝蓋重重地頂在了他的腹部。這一下趙劍翎可是全力出擊,一方面恨顧准為出手偷襲,另一方面則是恨他最後攬腰的手法充滿了猥褻之意。
顧准為一聲悶哼,抱著自己的腹部,整個身子蹣跚著向後退了兩步,摔倒在了地上。女警官腰部一挺,站直了身子,雙手一拉兩側健身服的下擺,將走光的部位遮掩住。至此方徳彪的手下盡皆心服,健身房內爆發出了一陣喝彩之聲。
方徳彪走到痛得在地上掙扎的顧准為面前,道:「真是丟臉。你們把他拖下去,別讓他在這裡惹麻煩!」
立刻有兩名手下走了過來,把顧准為拉了下去。方徳彪的手下親眼看見趙劍翎動作敏捷迅速,出手凌厲準確,無不佩服,一想能學到這樣厲害的武藝,都頗為欣喜。此時無須方徳彪再發命令,都很有紀律地聽趙劍翎傳授技藝。
女警官隨便選了幾個最基本的入門動作示範了一番,隨即讓眾人練習起來。她對眾人的動作稍作糾正,看他們練了一陣,這樣花了半個小時,就算結束了第一課。
*** *** *** ***
兩天就這樣過去了。趙劍翎在這兩天中,除了第一天教了方徳彪的手下一些武藝之外,就是充任保保鏢陪著方徳彪外出。此外,則是女警官臥底的任務。
由於方徳彪對趙劍翎頗為信任,她一上來就進入了這個幫會的核心,使得她對方徳彪整個團伙情況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包括他們的人手分布、勢力範圍、涉及的犯案和一些敵對的勢力。
但可惜的是,女警官對馬克和鄭霄曄真正比較感興趣的情況還一無所知。她依然無法確認在方徳彪之上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幕後的人物,也無法找到方徳彪在警方中的內線。不過方徳彪對警方那頭的消息非常靈通,卻是很容易察覺到的。
這天又是傳授武藝的日子,方徳彪原計劃讓趙劍翎在這三個月中每天都對自己的手下進行訓練,但女警官也知道如果傳授得太多,這些人武藝強了,對以後警方的行動會造成麻煩,因此堅持改為一周三次。同時,她也只是教一些粗淺簡單的拳腳。女警官知道武藝關鍵在於勤練,不是一學就能實用的。
趙劍翎吃罷早餐,已快到七點了。她立刻出發前往健身房,卻在打開門時,發現了門口放著一封信件。女警官打開一看,原來是顧准為兩天前偷襲不成,卻當眾出了丑,嫉恨在心,約趙劍翎在傳授完武藝之後於健身房東邊五千米處的樹林中決鬥,署名是顧准為和張國強。
女警官記憶力出眾,過目不忘,回憶著這幾天對方徳彪的手下了解。張國強是顧准為的朋友,似乎也學過一些武藝,不過遠不及顧准為,他為人比較孤僻,在眾人之間人緣不是太好,是一個別人不怎麼了解的角色。
趙劍翎一看離約定傳藝的七點已經時間無多了,也就不想這件事,立刻向健身房趕去。待她到了那邊發現,顧准為和張國強兩人果然都沒有出現。和上次一樣,女警官花了半個小時傳授了些簡單的動作,這一次的訓練就告結束。隨後,她依然穿著那身健身服,直向東面走去。
女警官在這兩天內已將附近的地形道路的大致情況摸清,這健身房以東五千米的樹林雖然仍屬方徳彪的勢力範圍,卻已經不是這個團伙的私人地盤了。顧准為想在那邊動手,自然不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干預。
趙劍翎知道顧准為的武藝和她相比差距甚大,加上一個頗弱的張國強自然也毫不濟事,但這兩人敢和她約戰,也許有其他幫手,或是有所準備。不過女警官藝高人膽大,對此也不在乎。
由於路途較遠,女警官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一路上由於走得快,更是渾身大汗。她也知道這正符合顧准為消耗她體力的意圖。趙劍翎雖然對這一戰的必要性表示懷疑,但想到顧准為也是方徳彪手下的得力人物,既然有了矛盾,好歹也要解決一下。
待到她到了樹林中,只見顧准為和張國強都已經站在那邊等著她了。同時在顧准為的身邊還站了一個不認識的C裔人,是趙劍翎以前所沒見過的。對此,女警官不禁特別留意,但這個顧准為的幫手卻毫無表情,一言不發。
張國強道:「趙月芳小姐真是信人。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傅文干,聽說趙小姐武藝出眾,也想來見識一下。」
顧准為滿面怒容,道:「趙小姐,前天的帳我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算一算!你可不要怪我們人多。」
說著,顧准為就沖了上來,張國強也從另一側衝上,只有傅文干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女警官閃過顧准為的一拳,右腿迅捷地飛起,直踢向張國強。張國強雖然眼前趙劍翎的玉腿來勢兇猛,卻也不及躲閃,只能伸手硬架。
不料趙劍翎這一腳卻是虛招,她未見過張國強的出手,這一下旨在掂量張國強的分量。她一看對方招架的手法頗為笨拙,確認了此人武藝遠不及顧准為,玉腿微曲,踢向了顧准為。
顧准為在那天趙劍翎一對五時見過她施展這般腿法,知道厲害,連忙閃向一側。兩人身形相錯之時,顧准為一拳擊出,卻被趙劍翎輕易閃開,而女警官的還擊頗為迅猛,一拳打在了他的肩頭。
幸好張國強從另一側撲上,才使趙劍翎這一拳沒有打實,卻已經打得顧准為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兩步。面對再度襲來的張國強,女警官靈巧地一閃,左手自側方抓住了對方的手臂輕輕一帶,張國強就站立不穩向前撲跌。
趙劍翎右手成掌,切向重心向前撲倒的張國強的後頸,這一下只要擊中,就能使張國強喪失戰鬥能力。就在此時,女警官感到側後方有人進攻,來勢威猛,知道是一直靜觀的傅文干出手了。
傅文干前面雖然沒有和顧准為張國強一起動手,趙劍翎卻對他頗有戒備,故和張國強和顧准為搏鬥的短短几招中也沒有全力出手。此時一看傅文乾果然身手不錯,就知道這是顧准為伏下的重要幫手,也真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使他有膽量向自己叫陣。
女警官身形一轉,閃到了一側,顧准為和張國強得此喘息,已將重心穩住,和傅文干一起從正面向趙劍翎發動了進攻。這傅文乾的身手的確比顧准為強了一籌,攻守有度。但此時敵況已明,女警官立即全力出手,只見她身法飄逸,出手迅捷,三個男人竟然抵擋不住,連連向後退去。
趙劍翎抖擻精神,一邊向前邁步一邊追擊。只見她左拳打在張國強胸口,右腳踢中顧准為的腹部,右拳擊到了傅文乾的右肩。張國強和顧准為都摔倒在地,傅文干算是退得快的,趙劍翎的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實,但也使得他站立不穩。
女警官右腳再向前踏上一步,準備將傅文干擊倒,不料突然覺得腳下一滑。她知道顧准為一定有所準備,但原本她看到傅文干身手不錯,以為這就是顧准為的準備,不由放鬆了警惕。不料此時她才發現,原來敵人另有埋伏,但卻已經晚了。
原來她一腳踩在了事先布下的一個繩套里,而繩索向斜上方穿過樹枝,而另一端有一個人埋伏著。此時那人一見趙劍翎落入圈套,立刻收緊繩索。繩套瞬間抽緊,牢牢地綁住了女警官的右腳踝,同時隨著那人的一拉,她被繩子拉倒,身體在地上拖了一段距離之後被倒吊向了空中。
只見女警官倒懸在了空中,一條修長的玉腿直直地吊著,另一腿迅疾地靠上穩住了平衡,使自己的身軀不再搖晃。而她那短褲和健身服下擺之間裸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身,在紅黑色的上衣和淺褐色的短褲的映襯下顯得極為醒目。
儘管是趙劍翎這樣的國際刑警處最精銳的女警官,落入這個陷阱後,即使反應再敏捷也沒能擺脫。趙劍翎連忙腰部一挺,借著自己的腰腹力量將上身直起,伸手去解套住腳踝的繩索。
不幸的是,埋伏者中,除了控制這個繩套的一人之外,另有一人控制著另一個繩套,只是趙劍翎沒有踩到而已。那人眼看趙劍翎落入陷阱,又想要脫身,連忙沖了出來,雙手扳住了她那雪白圓潤的肩頭。
女警官力量本來就不及男人,腰腹力量更無法和手臂上的力量相比,她的身體頓時被扳了下來。趙劍翎不願束手就擒,手臂揮舞著,將那個伏擊者打得向後退了幾步,不料背後傅文干卻衝到,抓著她健身服的下擺,把上衣向下一扯,頓時將她的頭蒙住。
此時女警官的上身大半裸露著,如絲緞般光滑的肌膚顯得極為冰清玉潔,頭部被蒙住後完全不能視物,連手臂也被抓住。她雖然身手卓絕,但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眾男人們看到這個武藝高強的年輕女郎已然被活生生地擒住,不禁都極為興奮。張國強和顧准為此時也已趕到,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赤裸的腹部和背部上。
「呃……呃……」
趙劍翎那被倒吊的玉體抽搐著,不斷地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抗。歹徒們打了約莫一分鐘才停了下來。牽住繩索另一端的伏擊者鬆開手,女警官的身體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她按在了地上。
趙劍翎雖然武藝卓絕,但力量弱於男人,更何況被幾個人一起按著。傅文乾草率地把她的健身服拉回了原位,蓋住了女警官大部分先前裸露出的玉體,但依然有短短一截腰身沒有被完全遮住。
只見在剛才的掙扎中,女警官胸衣右側的肩帶都從露肩上衣的側部漏出,滑到了右臂上。顧准為替她將肩帶拉回到肩膀上,和張國強一起把她的雙臂反剪,用繩索在她的手腕上牢牢地綁了好幾圈。另兩個伏擊者則抓住了趙劍翎的雙腳,將她那一雙纖細的腳踝也捆綁了起來。
最後是一塊布條蒙在了趙劍翎的嘴上,在她的腦後打了個結。隨後男人們拿來了一個麻袋,將被擒的女警官放了進去。五個人抬著不斷蠕動的麻袋,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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