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自從迷戀上了母子亂文後,我的激情始終都沒有缺少過。
白天,遊覽風光,晚上,進入幻想的世界繼續暢遊舒爽,這樣的日子,如果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變化,估計會一直保持很長的時間。
不過,那個變化,還是來了,它改變了我的下半生。
那天中午,我開車去到一處比較偏遠的歷史名勝古蹟那裡遊覽,回到停車場那裡準備走的時候,見到停車場的竹牆外,一個擺著簡陋水果攤的農家婦女,在賣力地叫賣著,可惜,原本就寥寥無幾的遊客,並沒有什麼人搭理她。
那婦女身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六七大的孩子。
那兩個孩子,身上穿著已經洗得很舊的衣服,眼巴巴地看著攤前的誘人水果。
不過,那兩個孩子都還算懂事,並沒有伸手去拿水果吃,而是乖巧地安靜坐著,不打擾那婦女賣東西。
等沒人在攤前走過的時候,那個稍小的小女孩轉頭對那婦女小聲地說「媽媽,我肚子餓!」,旁邊的小男孩也跟著望向女婦女。
那婦女環顧了下四周,見短時間內估計沒什麼人來了,就從身後拿出一個鋁製的舊食盒,打開蓋子,拿出兩個包子,一人一個遞給了那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接過包子後,就埋頭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那婦女看著兩個孩子吃東西,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並不時地提醒著孩子慢點吃別噎著。
那婦女隨後伸手從食盒裡又拿出一包子,放在自己嘴邊,咬了一口,但隨後,她看了看兩個孩子,就又把那包子放回了盒子裡。
等那兩個孩子吃完一個包子後,那婦女又繼續拿包子給他們,就這樣,直到兩個孩子都各自吃了三四個包子後,表示已經吃飽了後,那婦女才停止了給他們包子。
那兩個孩子吃飽後,就走到附近不遠處去揀小石頭玩了起來。
那婦女在孩子走開後,掏出了盒子裡剩餘的三個包子,用勺子吃起食盒最底層下面裝著的白粥和鹹菜來,吃完粥後,她看了看,又把那三個包子放好了回去,似乎想留著給孩子們吃。
當時,看著那似乎很平常的一幕,我心裡不知怎的,只覺得一陣發酸。
為那兩個孩子能吃到包子就很滿足的情形發酸、為那婦女捨不得吃包子而留給自己的孩子的舉動而發酸、更為自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見過而發酸。
那一刻,我心裡那份從小就埋藏起來的對父母渴望眷戀之情,如決堤之水,瞬間淹沒了我的心田。
隨後,我走出停車場,在那婦女略感驚訝的表情中,掏錢把她小攤上的所有水果都買了下來,接著就結束了我那長達一年的自駕旅程,返回了G市。
回到G市後,我回了趟家,然後就驅車去了S市,去了我當年所在的孤兒院那裡,打聽我父母的消息。
孤兒院那裡的管理很規範,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仍保存我當年被揀到時的隨身物品。
其實那所謂的隨身物品,就是一張發黃的信紙,那張信紙上,只有字跡娟秀的這麼一句話:孩子,你爸爸無情地拋棄了我們,媽媽已經走到了絕路。
媽媽不該把你生下來,讓你在這個世界上孤苦伶仃地受苦,媽媽對不起你。
希望,你能遇到一個好人家,有緣,我下輩子在補償你。
——倩。
那短短的一行字上,有幾個字上都有墨跡呈圓圈狀向外擴散的痕跡,似乎是被水滴濕過,或許,是淚水吧。
看著那短短的一行字,我的眼睛,朦朧了起來,喉嚨像被什麼堵塞住了一樣。
「媽媽,你果然是有苦衷的。
」我心中暗暗欣慰地自語道,同時,也對未謀面的父親感覺到無比的失望,或者說絕望。
從那短短的文字中,我讀出了很多信息。
母親放棄我的時候,是遇到了什麼絕境,似乎有了輕生的念頭,或許,她都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
而且從文中來看,我的父親,與我一直夢想中的父親簡直是另一個極端,他那無情的形象,瞬間躍進了我的腦海里,撞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愣愣地拿著那張紙片,眼淚不知不覺中已經流到了臉龐,神情一片恍惚。
一會兒後,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我才回過神來。
隨後,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又仔細詢問清楚了我被抱來時的詳細情況,包括時間、抱來者的身份情況、樣貌特徵以及說了什麼等等。
可惜,由於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來來往往的孤兒又多,雖然孤兒院裡當初的工作人員大都還在裡面工作,但都記不大清當時的情形了。
最後,還是靠翻查當初的檔案記錄才了解到,當初把我抱送來的那個人的名字以及抱送來的時間,並在那條記錄後面的備註欄里看到這麼一條簡單記錄,記錄我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被最早發現撿到的。
在感謝了孤兒院的工作人員並給孤兒院捐了一筆錢後,我開著車在S市轉悠了幾大圈。
一路上,越想著,我越不死心,我心裡告訴自己,母親不一定就已經輕生了,只要還沒有她的確切消息,就還有機會。
我一定要追查清楚,不能就此放棄了。
有了這個念頭後,我考慮了一下,就通過114台查詢,找到了幾家新興的偵探機構,把我所掌握的諮詢告訴了他們,委託他們根據線索幫我查找母親的下落。
當然,我沒跟他們說我要找的是我母親,只是說幫一個朋友尋找,反正,比正常酬金多出幾倍的錢砸過去,他們都是一口答應全力幫查找。
至於父親的下落,我不想找,對那樣拋妻棄子的人,我覺得他沒資格做我的父親。
之後,我就在S市住了下來,等待消息。
一個月後,就在我等得開始感覺煩躁不安的時候,一個偵探機構傳來了好消息。
他們打電話來說,他們已經查找到了母親的具體身份和下落,要我去他們機構那裡履行剩餘的付款義務。
聽到消息後,我懷著無比激動和忐忑的心情去到了那家偵探機構。
去到那裡後,工作人員把他們機構查找和認定的經過跟我講了一遍,並拿出了認定的證據讓我確認。
原來,他們沒有找到抱送我去孤兒院的那個好心人,但是通過去報社翻查當年的報紙,查找到了那個時間有個女人投河自盡被人救上來的新聞,並通過報紙當年的描述去報社查詢核對,一步步地尋找到了當時的當事人,在沒有驚動當事人的情況下,偷偷核對了筆跡,最終初步確認了母親的身份。
他們所做的還不僅僅於此,他們在初步確認的身份後,還開展調查,進一步確認當事人在事前確實剛生下過一個男嬰,而事後那個男嬰就不知去向了。
當然,他們其中所做的種種努力、採取的種種手段,肯定不止所說的那些,但我只需要知道那些就足夠了。
在這樣謹密的調查和證據面前,我激動無比地肯定了他們的結論。
十來分鐘後,我從那家偵探機構出來了。
我付出了五萬的酬勞,拿走了一個信封的資料。
其實,根據原先的合同,我不用付給他們那麼多,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他們,再說我也不在乎那點錢。
離開那家偵探機構後,我打了一通電話給另外幾家沒有取得調查進展的偵探機構取消了尋找業務,讓他們直接按違約處置我所交納的保證金,然後就直接回到了入住的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後,關上門,我握緊雙拳大喊了幾聲,發泄了一通一路憋著的激動興奮之情,然後才再次打開了那個裝有資料的信封。
那個信封中,只有一張列印有資料的紙張和三張照片。
那張資料上寫著母親的名字、年齡、現在工作地址、家庭住址及現在暫住地址等情況,連婚姻和家庭情況都有,非常的詳細,讓我不得不再次感嘆那些人的厲害。
而那三張照片,明顯看出是偷拍的。
一張是在一家酒店的大門口拍的,另兩張是在酒店的大堂里拍的。
照片中的人物,都是同一個穿著酒店領班制服套裙、挽著職業髮式、身材豐滿勻稱而略顯高佻、樣貌端莊秀麗的中年女人,說是中年女人,其實並不是很恰當,應該說是看起來三十八九歲的女人。
那個女人,正是我的親生母親,何美倩。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