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艾苓出院了,她先回到君兒租賃的公寓,休息一天後,她馬上趕至哲也位於淡水的住處。按著門鈴卻沒人應門,她等了許久,從白晝等到黑夜。她著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害怕是他傷得太重,所以才未回來,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的下落。

接連三天,艾苓都到這兒等,她也只剩這個方法了。出院那天她立刻到哲也的公司去打聽,警衛的態度還好,但總機和接待小姐可沒什麼好臉色了。由於哲也很少帶她到公司,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因此被趕出來時,她還被警告別亂說話。

一個月後,艾苓還是沒有哲也的消息,就在她以為和哲也的相遇、相知、相愛不過是一場夢時,一則財經版上的消息將她打倒了。

左右日本經濟的山下集團其總栽的唯一孫子山下哲也,將與門當戶對的齊藤家族掌上明珠齊藤櫻子訂婚,並於婚後繼承山下集團,兩人的聯姻代表著關東兩大勢力的結合,預估日經指數將……

君兒也得知了這項消息,她立刻從店裡趕回住處,打開大門,屋子裡黑漆漆的,艾苓似乎不在,這讓她更著急,她走到艾苓房門口,聽到微弱壓抑的啜泣聲,她心一緊,便顧不得敲門直接闖入,艾苓房裡沒開燈,一片闃黑,她打開主燈,只見艾苓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牆角,臉龐埋在膝上。

「艾苓。」她在她身邊蹲下,抱住她顫抖的肩。

「他不要我了,他厭倦我了,他甚至沒有告訴我一聲,可他說過愛我的呀!」艾苓說得心酸,哭得心碎,整個人陷入旁徨無依的深淵。

君兒無言,因為她無法拿任何一句話來安慰艾苓。艾苓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山下哲也,但他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這也將艾苓最後的希望打碎了。她索性抱著艾苓跟她一起痛哭。

「哭吧!艾苓,將你的傷心全部哭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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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哲也和櫻子的訂婚儀式在山下柳澤的盼望和齊藤雄一郎的急迫中積極的籌備。

「哲也,我真高興,我等著當你的新娘已經等好久了呢!」倚在哲也懷裡的櫻子相當得意,一切都在她和她父親的計畫下順利進行。

在她照顧哲也的這段日子裡,山下柳澤對她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她為了達成目的,把最會演戲的細胞都拿來用上了。她在看到哲也俊美無比的容顏和偉岸健壯的體格後,幾乎克制不住撲至他身上的衝動,尤其在她到達東京後就不能隨時點召牛郎伴遊,她性饑渴得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切的忍耐都是為了日後鋪路,她早就找兩、三個來發泄了。

哲也道:「櫻子,我也相當期待我們能早日完婚。我好想要你,我的處女新娘。」

櫻子聞言一驚。她早在十五歲就不是處女了,看來她得去做個小手術。

「是……是啊!等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就是你的了。」她狀似矜持的應和。

「那至少給我一個吻吧,!」說完哲也就想吻住她的唇。

「哎呀!不行啦!我要把我的初吻保留到教堂的婚禮上,這是我的心愿。」櫻子嬌羞不已,伸手推開哲也揍過來的臉,狡獪的光芒一閃而逝。她要讓他對她的渴望累積到新婚之夜爆發,那一定很過癮,光是想像就讓她下體濕透了。「哲也,你應該休息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去看看訂婚的準備工作進行得如何了。」她臉上是完全的端莊賢淑,但她的心思早已飄到她留在房間抽屜里用來代替男人那話兒的小道具上,她只想快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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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點,萬籟俱寂,哲也翻身下床,他走到電話旁,拿起無線話筒,在發光按鈕上鍵入一組國際長途電話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忍,是我。」哲也褪去白日在眾人面前佯裝失憶的樣貌,一抹狠戾在眼底閃現。

「早在等你了,我就知道你沒失憶。」忍回道。這把戲他也常常耍。

「你還是這麼討人厭,一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耳目的蠢樣。」哲也毫不留情的諷刺。

「那你找我這個討人厭的人做什麼呢?」忍反問。

「剛清醒時,我的確什麼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可是在櫻子到醫院那天,我就把車禍發生後那兩個殺手的對話記起來了。」

「你並沒有昏迷過去?這倒是出人意料,那你一定聽到很精采的內容羅!」忍得到的資料內容也很精采。

「是的,想到那兩名殺手的對話和我這些天來的觀察,更印證事情和齊藤櫻子有絕對的關係。」哲也篤定道。

「這場車禍是齊藤雄一郎父女策畫的,原本櫻子是要唆使她在台灣收買的殺手,弄個車禍殺死艾苓的,沒想到你也在車上。」忍在得到情報時本來要馬上通知哲也的,但還是慢了一步。

「天呀!我居然低估那女人的狠毒,看來櫻子的目標是所有接近我的女人。」哲也的眼神彷佛黑夜中的湖水,帶著嗜血的狠戾。

「你的口氣里有殺人的衝動。」忍閒適的指出。

「死還太便宜了,我有別的要招待他們。」哲也微眯起眼,嗤笑一聲。

「哦,說來聽聽吧!」忍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目前還「不便」恢復記憶,所以一切就有勞你了。」哲也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有求於人。

「反正我目前閒得很,香港的企畫案還不急著執行。」忍像談天氣般輕鬆,「我就先玩玩你那邊的獵物,重點是這場狩獵要怎麼個玩法,要盡興到什麼樣的程度?」

「完完全全摧毀齊藤家族,尤其是齊藤父女,我要他們兩人生不如死!」哲也冷酷地說著。他要讓齊藤父女付出加倍的代價!

「就這樣?」忍不信這是哲也最想交託他的任務。

「告訴我,艾苓傷得如何?」他放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教他不敢承認。

「她在你醒來那天也同時恢復意識,我都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你們一同約好的呢!」這就是心靈相通嗎?

「她也昏迷了五天?那她……」哲也擔心艾苓的傷勢,但他更想立刻宰了齊藤父女。

「她恢復意識後,就一直在找你,乍然得知你訂婚的消息,我想她大概寧可失去記憶。」忍正經地道。

「我就怕她承受不了這件事,那她現在還在醫院嗎?」哲也繼續問道。他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飛到艾苓的身邊,告訴她婚約是假的,那是他為了引蛇出洞的計謀,今生今世他愛的人就只有她。

「她原本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淤傷、外傷,另外右腳骨折,但在救治下慢慢痊癒,已經在昨天出院了。」

「我所說的計畫立刻著手進行,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結果!」哲也冰冷的語氣讓忍也不禁為之一顫。

「沒問題。」忍頓了一下,續道:「艾苓那邊我會替你留意的。」

「謝了。」

掛斷電話,哲也凝視著窗外高懸的弦月。

艾苓,等我,等我為你討回公道,然後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永遠守著你,愛著你。哲也在心中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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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星期,齊藤家族相關事業的股票暴跌,投資的企畫皆觸礁或宣告失敗,公司內部的會計、財務人員完全找不出原因,股東們天天開會,齊藤雄一郎光是應付銀行的催繳利息和債權人頻頻催收應付帳款就已焦頭爛額了,而平日商場上的朋友皆與他劃清界線,敵對的公司也紛紛落井下石。

在東京的櫻子還天真的等著婚禮,她試穿完禮服,就到昂貴的珠寶首飾名店挑選了好幾套價值不菲的配件,結帳時她拿出信用卡簽帳,但店經理試了幾次皆道卡片已失效,她立刻大發雷霆地直嚷著機器有問題,怒沖沖地離去。

櫻子拿起放在手提袋中的手機,欲打電話回家告訴父親,要他取消和她所使用信用卡之發卡銀行的一切金融往來,卻發現手機無法打出去,她咒罵著粗話,摔爛了手機。就在她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時,三個身著筆挺西服、身材魁梧、體格壯碩的男人擋住她的去路。他們別具心機的眼神隱藏在不透光的墨鏡後,櫻子一時愣住了,但怒火隨即閃入她的眼中,她喝斥他們滾開,但他們一動也不動,突地對她彎腰行禮。

「櫻子小姐。」三人一致恭敬喊道。

「你們是誰?」櫻子回復趾高氣揚的模樣。

「是齊藤老爺子要我們過來伺候櫻子小姐的。」其中一人代表回答。

「我父親要你們來?」櫻子質疑。父親怎麼沒有事先告知她呢?

「是的,老爺子要我們好好服侍小姐,尤其是「那一方面」。」仍是同一人回答,他還比了一個手勢,他將左手大拇指、食指合成圈,右手中指插入圈中,再將左手手掌整個收緊。

櫻子意會他的手勢,兩腿間立即流下春潮。「那你們幫我在「那一方面」有準備什麼特別的項目嗎?」她開始騷動難安,警覺心迅速消失。

「有的,櫻子小姐,請跟我們來。」兩人伸出手攙她進入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加長勞斯萊斯,並陪她坐進后座,另一人則坐進駕駛座。

車子平穩的在東京街道行駛,車內開著適溫的空調,但櫻子仰躺在真皮椅墊上,開始覺得煩躁。「在哪?還要多久?」她迫不及待了。

「第一個節目就在這裡,從現在開始。」兩人摘下墨鏡,脫下西裝外套。

「這裡?現在?」櫻子一頓,然後淫蕩地笑開,「好,就在這裡,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吧!」

兩人十分熟練的展開行動,一人抱住她讓她偎在他身上,她則自動以胸部摩擦著他,抬頭對他媚笑;另一人抓住她的大腿,褪下她的高跟鞋留下黑色絲襪,然後由她腳踝往上撫摸著。

抱住她的男子伸出滑舌,開始舔著她的紅唇、臉頰、耳垂、頸項,再回到她的唇上,她張開口不住呻吟,舌尖如靈蛇般纏上他的,兩人渴切的激吻,濕熱的舌頭糾纏不休,他的大手接著爬上她胸前,抓住上衣連同胸罩左右用力一撕,衣帛應聲而裂,她的上身完全暴露,兩隻豪乳彈跳而出,他捧住、堆高它們,稍稍動著十指,她則配合的扭動著上身,將兩乳用力抵向他的手。他一得到鼓勵,合緊十指開始使勁掐揉那綿軟,使其堅挺的乳尖怒凸,再低下頭張口含入其一,他口中的舌像條小蛇,盤圈住她已硬如石子般的乳頭,舔洗起來,增加她的敏感度,更使力嚙咬著。

櫻子淫蕩的叫春,將豐乳更送入他嘴裡。「噢!用力的吸……我的奶子都是你的。」她扯住他的頭髮,惹得他粗魯的抓捏她另一隻白嫩的豐乳。

抓住她腳踝的男子將她的長裙用力一撕,輕薄的布料一分為二直達她的腰際,她分開兩膝、扭動蜂腰、擺舞豐臀,他不客氣的撕裂早就濡濕透明的底褲,黏稠的愛液在她股壑間淌流成一片晶瑩。他將她的大腿扳到最開,欣賞著股間妖艷的紅花凝露欲滴,修長的手指撥開層層瓣蕊,幽幽穴口正一開一合地抖動著,更多的蜜汁滾滾奔流而出,他像個久旱的旅人低下頭張開口就著穴口不斷的將湧出的愛液啜飲入喉,同時長指浸沾了些蜜汁探向頂端的小核,開始兇猛地蹂躪,畫圈、挑撥、勾搔。

強烈的快感、絕頂的愉悅由櫻子的下身流竄過小腹,擴散至她的雙峰,令她越是挺高上身。她粗喘不成聲,「哦!快!舔我……插我,快給……我……」她杏眸半睜,幻想著自己是最淫賤的女奴。

那搓弄著她全身上下神經分布最細密的珍珠的手指動作越來越快,就在她要衝上極頂快感時,他的動作倏地停下,她錯愕了三秒鐘,隨即因他改以舌尖刺入她正開始緊縮變窄的蜜穴而浪蕩地狂擺圓臀,似要甩掉他,卻更是弓身套緊他的舌尖,然後他邪惡的長指重回到她已充血腫脹的花核,以更強的力道揉搓。

櫻子從未遇上性愛技術如此高超的男人,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她像頭狂野的母獸,大聲地尖叫,「嗯……再插我……用力的插呀!」未關合緊密的車窗,將櫻子全程淫蕩浪叫的高分貝流放在街頭巷尾。

車子不停地行駛著,在熱鬧的市區繞圈行走,車內節節升高的溫度,令櫻子的性慾更是旺盛,車窗的玻璃也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小姐,你真是蕩婦淫娃呀!」兩人在櫻子到達高潮後,讓她稍作休息。

「是呀!如果你們的本事就只有如此,那我會很失望呢!」櫻子完全不害臊的橫掛在兩人身上,她看看兩人身上仍舊整齊的衣著,「不公平,你們的衣服都還在。」她兩手伸向他們胯間已然蠢蠢欲動的昂然上,上下不住的撫弄、握捏。

「小姐,第二個節目要上場了。」兩人意會一笑,解開褲頭,褪下全身的衣物,巨大硬碩的男性象徵勃起、直挺挺地朝上。

櫻子看得慾火狂燃。「好大、好粗!」她像只看到奶油的貓,饑渴地舔著唇瓣。

其中一人抓住她的發,拉起她粗魯的將她拽至胯下,「吃了它。」

她張大口貪婪地吞入,一雙手配合地握住它上下移動,嘴裡的舌滑熘地舔舐、吸吮著。另外一人將她前傾的上半身壓低,大掌鎖住她的蜂腰,掐住她白嫩的豐臀,腰杆用力一挺,自她身後將堅挺的男根猛力刺進她還濕漉漉的幽穴。她嘴裡的男性抵至喉嚨深處,肉體衝撞聲夾雜著激水聲,讓她更是興奮不已。

兩個男人交換眼神,速度加快的前後夾攻起來,一人一手同時狎玩著櫻子晃蕩的豪乳及充血未褪的花核,如此的刺激大大滿足了她因為計畫而忍耐數天的慾望。

將硬挺塞滿櫻口中的男子發出一聲聲沙啞的唿喊,「哦!吸我,用力吸我,舞動你的舌頭。」瑩亮的唾液從她的嘴角滑下,流淌至下巴、頸子、胸前、乳房,終至晃蕩的奶頭而滴在座墊上。

在她身後的男子擺動得更快速,更用力的挺進臀部,粗大的男根勇猛地貫入抽送,他呻吟得越大聲,臀部的動作也就越快越急促。

兩名男子臀部瘋狂的猛烈挺送,櫻子口中的先爆發,她舔吮吞食著,身後男子馬上在她內壁收縮裹緊時以兩指抹著她的愛液,在射精的同時無情插入她幽穴上方的洞穴里,令她淫聲浪叫不止……

************

車子停止行進了,四周陰暗不已,這是櫻子恢復知覺後的第一印象。

那兩個男人的性愛功夫真是了得。她回味著,不過,人呢?車上只剩她一人,那他們上哪去了?幫她買衣服嗎?她身上掛著破碎的布料,就只有絲襪是完好的。她推開車門,發現身在一個寬廣的地下停車場,觸目可及的只有兩個緊急出口,其門框上方的紅燈發出詭異的亮光。

她下車走了幾步。「喂,有沒有人啊?」聽到自己的迴音反讓她嚇了一跳,走回車旁,她有些害怕的想躲回車裡,卻發現車門被上鎖了,她慌張的用力扳著車門,卻徒勞無功。

「漂亮的小姐,你找我嗎?」

有人說話了,櫻子雖看不清楚,但聽聲音知道是個男人。男子走近時,她聞到他身上的臭味。

「她找的是我。」又一個男人靠近。

「是我。」又是一個男人走近。

「是我。」

沒洗澡的汗臭,和彷佛在垃圾堆打滾過的臭味,將櫻子包圍住。

「你們是誰?不要靠近我,滾開!」櫻子恐懼的怒吼。她喜歡乾淨的男人,不是骯髒發臭的男人,父親派來的人呢?

「你的味道好香,有發情過的味道哦。」黑壓壓的人牆越來越靠向她。

「不要靠近我!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我!」她貼著車身,雙手用力地推開一隻只觸摸她的手。

「是個大小姐呢!」她的兩手被抓住了。

「奶子好大呢!」好幾隻手摸上她的胸部。

「放開我!不要碰我!滾開!」她的喊話沒人聽。

「下面呢?看看下面嘛!」人群鼓譟著。

「該死!你們不要命了!我要將你們全部給宰了!」她兩腳也被抓住,她的掙扎完全沒用。

她被舉起放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手腳被按住,呈一個「大」字向上仰躺。她恫喝、威脅、咒罵,將全部想得到的髒話都用上了,回應她的卻是更多爬上她的手。突然,一道探照燈投射在她身上,她一時不能適應的半眯起眼。

「櫻子小姐,現在第三個節目要開始了,請你好好享受。」邪笑的魔魅聲擴散在空曠的地下室。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父親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對我的!」櫻子狂吼著。

「誰在乎齊藤老頭!」一陣訕笑聲傳來。

「你們不是……不是父親派來的……」她恍然大悟,強烈的恐懼伴隨著漆黑,讓她害怕地顫抖。

「你知道的太遲了。」魔魅的笑聲迴蕩不止。

「不——」櫻子恐懼的狂喊。

************

「你不覺得人總是不停地錯過一些事。」艾苓陷在沙發里,喃喃地說著。「人總以為可以一直蹉跎下去,很放心地放走許多機會,直到有一天驚覺再也沒機會了,才後悔痛哭。」她的視線定在君兒懸掛在白色牆上的一幅油畫。

畫里是風景美麗的阿里山,畫者成功的捕捉淡淡三月天最美的時分,不同品種的櫻花樹爭相綻放;吉野櫻在叢叢花海中明媚動人,春風吹佛,落英繽紛。

自廚房走出來的君兒,手中端著一隻水晶盤,其中盛裝著一個個色澤紅艷、新鮮的草莓。

「艾苓,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感傷了嗎?」君兒放下水晶盤,落坐在艾苓身旁。

艾苓扯著了無笑意的嘴角,「我並不感傷,只是感嘆。」

「感傷和感嘆有什麼不同?」君兒不想見艾苓繼續憔悴下去。

「感傷,只有傷心;感嘆則是已走出傷心,偶爾會回首想念過去。」艾苓正努力朝後者邁進。

「好吧!我說不過你,想念之餘來個草莓吧!這是我今天一大早特地跑去市場買的,正新鮮呢。」草莓是君兒最喜愛的水果,產季一到幾乎可見她天天大啖草莓。

「很貴吧!」艾苓拿起一個輕嘗。

「你只管吃就是了。」君兒毫不淑女的一口一個。

「我想到附近公園走走,你去不去?」艾苓知道君兒仍不放心她,在她出門時總是再三叮囑。

「不,你自己去透透氣,我聯絡了你父母親要過去看看他們。」君兒以靳家兩老提醒艾苓該盡的責任,企圖轉移她的情傷。

「好,我等你回來告訴我他們最近的生活點滴。」走出大樓,艾苓往仁愛路椰林大道方向走著。

走著、走著,哲也頎長的身影又竄入她潛意識的最深處,明朗的五官凈是醉人的溫柔,彷佛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訴說著愛意,教她如何不想他……

************

日本。

一個月內,齊藤家族的相關企業一家接著一家宣告破產倒閉。

山下柳澤在齊藤雄一郎厚著老臉上門求助時,表態拒絕。

「老爺子,看在我們兩家即將結成親家的份上,幫幫我吧!」齊藤雄一郎似在一夕間變得蒼老許多。

「我已在今天下午的記者會上宣布婚約取消了。」山下柳澤的眼中閃著精明、決絕的眸光。在齊藤雄一郎的財務告急之初,一份調查報告被放在他桌上,上面詳細的記錄著哲也在台灣發生車禍的原因,令他的憤怒一下子沸騰到頂點。「拿你齊藤家族全部的財產和性命,也不足以抵銷一丁點你和你能幹的女兒對我孫子的所作所為!」他握著拐杖的手氣得發抖。

「我和櫻子?」齊藤雄一郎額上的冷汗淌下耳際。

「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山下柳澤犀利的目光似要一劍、一劍凌遲齊藤雄一郎。

「我……我不明白您所說的意思。」齊藤雄一郎心虛的別開視線。

「你和櫻子策畫的車禍。」

這句話像一記喪鐘,讓齊藤雄一郎臉上血色全無,跌跪在地。「我……我……」他嘴角抖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等著吧!」山下柳澤看也不看齊藤雄一郎,轉頭離開,留下沉浸在恐懼中的齊藤雄一郎呆坐在地上。

************

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探夜,齊藤雄一郎被發現倒臥在一條陰暗巷子裡,他的手筋、腳筋被挑斷,舌頭也被削去一半,卻仍活著,警方調查報告寫著「黑道逼債,查無真兇。」

「除了賣到中東的齊藤櫻子,齊藤雄一郎的處置,你還滿意嗎?」忍愉快的報告他的「傑作」。

「這一份人情,我記住了。」哲也算是高興的回答。

「那你可以「恢復記憶」了吧!」

「明天我就會在老頭子面前恢復記憶,然後飛回台灣。」哲也十分想念艾苓。他每個晚上都夢見她哭得好傷心,像個無依的小孩,他的心都快碎了,幾度忍不住要衝回台灣。她需要他,而他更需要她,在發現兩人心中早已彼此相屬,這段日子的分離對他們而言根本是一種酷刑。

「在表演完恢復記憶就立刻飛回台灣呀!那老頭子會傷心的哦。」忍調侃道。根據他的觀察,山下柳澤其實早已知道真相,因為一些報復齊藤家族的行動,順利得太不自然了。

「與我何干。」哲也冷漠地道。

「當然相干,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親人。」忍一針見血地說。

「我們之間的結是永遠打不開的。不說了,我會再與你聯絡。」哲也故意忽視心中的煩躁,中止談話。

************

「山下老先生,謝謝您這一段時日的照顧,今天早上我已恢復記憶了,叨擾您許久了,我會將我這陣子的所有開銷匯還給您。」哲也不帶情感的說完,轉頭就要離開。

「慢著。」山下柳澤不意外孫子的「恢復記憶」,報復齊藤家族的行動已經結束,哲心自然不願再留下,可是他希望他能留下,因為他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還有事嗎?我趕時間。」哲也不讓語氣有一絲的軟化。

「你就是不能原諒我嗎?在對齊藤家族的處置結束後立刻掉頭就走。」山下柳澤試著勸動他的心。

「您何時知道真相的?」哲也不悅的蹙起濃眉。

「在你開始毀減齊藤家族時。」山下柳澤坦承地道。

「您太多事了。」原來忍懷疑行動太順利的原因在此,可他一點也不感激。

「我知道,你的行動相當周密,就連今天的「恢復記憶」也相當精采,可是我們畢竟是親人,難道真要仇眼相對,結怨一輩子?」山下柳澤激動的拉住哲也的手。

哲也淡淡地說:「既然您看完了這場「恢復記憶」戲碼,就應該知道我不會陪您繼續演戲了。」

山下柳澤頹然地鬆開手,「我老了,想把山下集團交給你。」孫子的話讓他的希望還是落空。

「我不要。」哲也別開眼,故意忽視山下柳澤眼底的落寞。「告辭了。」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老爺子。」翼宿自門外走進來,他趕緊扶住山下柳澤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走了,他又再一次離開我的身邊。」山下柳澤失神地道。

「老爺子,別灰心,小少爺會想通的,他會回來的。」翼宿憶及哲也剛才離去時拳頭握得死緊的模樣。他心想,小少爺的心中其實有一個角落已軟化了,他的眼神比起當初剛離家時溫和了許多,只是他抗拒自己軟化的心。

「我怕我等不及了呀!」山下柳澤難過地道。他不想孤老到臨終。

「不會的,老爺子,您和小少爺前嫌盡釋的時刻快到了。」翼宿篤定地道。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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