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蠱惑人心的懷抱

楊絮的小設計工作室在孫康林的幫助下風生水起,業務一多,應酬自然也多了。知道他不喜歡應酬的事情,能推掉的孫康林都會幫他推掉。只是這天從北方來了個大老闆,剛進駐N市就大手筆地買下來市中心重點開發區一大片地,儼然是搶走了地頭蛇的飯碗,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手眼通天了。

孫康林的公司已經現在不搞房地產,只做施工那一塊,和圈子裡的大佬關係都不錯,一來二去便有機會請上這王姓大老闆吃飯。

市中心開發區是今年政府的重點扶助開發專案,高級5A級寫字樓的入駐公司都已經在政府的招商名單上,買下這塊地造好房子,等於是躺著就能數錢,連銀行批錢都上趕著似的,這空手套白狼一來一回上億的錢賺回來,更不提外包出去的施工和軟裝專案了。

楊絮知道孫康林是為了他好。孫康林的公司不缺這個活計,可是自己的小工作室如果能把握這個機會,那就是等於獨攬了整幢樓幾百個單元的設計專案,所以就算是再看那個腦滿腸肥的禿頂暴發戶不順眼,還是在一邊坐著沒撂挑子走人,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只是不能拂了孫康林一片好意,只能忍著被灌了一杯又一杯,還非得要一口悶的。

人在江湖,有些酒還真不能不喝,即使孫康林給自己擋了好多杯,五糧液一口酒能把他胃給燒了,更不提紅的白的間隔著灌,胃都抽得不像自己的了。

「今天這酒和菜是不錯,小楊就更不錯了,多陪你王大哥喝幾杯,喝多了哥哥晚上哄你睡。」那王老闆酒還沒喝兩杯,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楊絮聽他占自己便宜,一臉猥瑣的話語,臉色都變了,就想站起來把酒往這色中餓鬼頭上潑。孫康林聽這話也不樂意了,忙解圍道:「王老闆這話說的,小楊是傑出的青年設計師,又不是來陪酒的,你想要姑娘,吃完飯去夜總會就是了,怎麼開起了小楊的玩笑?」

孫康林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王老闆卻清醒了一些。他初來N市乍到就已經得罪了行業內不少人,雖說他財大氣粗,但真被所有人孤立起來也不是好玩的。這孫康林是人脈最廣的,能幫他做不少光用錢做不到的事情,是自己也想拉攏的人。

今天看他帶了好看的男孩子過來,以為他知道自己的喜好,也想討好自己呢。說是說設計師,現在多少年輕人設計著就睡上老闆或者客戶的床了,幌子而已。因此酒一多,說話也不規矩了起來。被孫康林這麼一點,馬上想到這可能是人家的情兒呢,沒分給自己的意思,是自己會錯意了,忙乾笑幾聲道:「老弟說的對,我這不是多了嘛,小楊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千萬別跟王大哥一般見識。我自罰一杯先。」

這一場食不知味的飯局結束後,孫康林把他往同志會館裡一丟,開車送楊絮回家的路上直跟他道歉。

楊絮被灌的難受,頭昏昏沉沉的也知道這事情怎麼能怪孫康林,他也沒那麼玻璃心,只是被人口頭占句便宜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完全不必。

只是心裡畢竟不怎麼舒服,一個男人被別人認為是做那種事的,換了誰都不舒服。他一路沒怎麼說話,到了家門口也沒讓孫康林送他上樓,揮了揮手說明天見,目送他的車離去。

南方的冬天又陰又冷,穿著呢子大衣也擋不住那種濕意從衣服的空隙中千方百計地找機會侵入肌膚,透進骨髓。

楊絮冷死了,卻不願意回去。被母親看到自己一身酒氣的免不了又嘮叨,不如吹吹風等清醒一些再上樓吧。

胃裡還是翻攪著難受,又不至於吐出來,被風一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楊絮覺得自己又開始忍不住想他了,被酒精侵蝕的大腦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念那個自己都已經快遺忘的人。

他身體僵硬,滿腹委屈,具體也說不上來到底不高興些什麼,這半年來壓抑的情緒似乎都在叫囂著尋找出口,腦袋很熱,身體很冷,楊絮雙手環住自己依靠在一棵樹上發獃,驀的就被一個寬廣的懷抱緊緊擁住,熟悉的氣息像洶湧的洪水一樣包圍著他,冷到麻木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心卻像瞬間火熱,冰火兩重天激得楊絮莫名其妙地抖著身體,不知道該鼓起力氣推開他還是就這麼貪戀一時半刻的溫暖又做了讓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決定。

「我很想你。」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邊想起,凍得不行的耳朵霎那間紅透,燙壞,和主人一樣沒出息地軟了下來。

「滾,滾開。」楊絮僵在他的懷抱里,突然覺得鼻根一陣酸,眼淚含在眼眶裡灼燙著眼睛。他心裡恨,恨這個人為什麼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但凡他在正常的情況下有一星半點的理智也不會就這麼任他抱著,什麼也不反抗。

「上車說,外面太冷。」男人幾乎是半抱搬扯地把他送進了後車座,自己也跟了進去。車裡的空調打得很溫暖,吸進鼻腔的暖氣把氣管和肺部都暖上一樣,手被男人用手捧著,放在嘴邊呵氣,楊絮一時對這種溫柔反應不過來。等他終於恢復了知覺,臉色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是惱的,用力收回手想打開車門,離開被製造出如此曖昧令人沉迷的鬼地方,車門卻被鎖住了如何都打不開,身體又被男人從身後抱住了,動彈不得。

「徐硯笙,你他媽放開,讓我下去!」他瘋一樣地掙紮起來,但是沒用,小車后座位的空間本來就不大,根本不夠讓他施展動作的,有力氣都沒處使,更何況他還沒有什麼力氣,最多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不放。」徐硯笙想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總算又再一次把他抱進懷裡了,就這麼放他離開那他一定是有病了。把亂動的青年大衣給脫了,人放倒在后座上,他壓著人不讓動,不顧他紅著臉罵罵咧咧,對著那朝思暮想的還在顫著的唇,吻了上去。

「滾開!你給我滾開!」楊絮甩著頭想避開又湊過來親吻的唇,除了被侵犯的恐懼,他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倒,面子裡子都丟光了,就算躲不掉也不能配合了去。更何況他心裡還怨懟著這個人,怎麼可能讓他想碰就碰。可徐硯笙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掙扎,親不到唇就親臉,親眼睛,親眉毛,親敏感又細嫩的脖頸。

楊絮躲掉這邊又被親了那邊,躲來躲去的結果,最後毫無意外得嘴又被男人咬住了。

男人細細地用舌尖描畫他的唇形,濡濕著他有些乾燥的唇瓣,溫柔無比,耐心至極。

可這過分溫柔的吻卻讓楊絮清醒了起來。為什麼要像是還愛著他一樣吻他?他們難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他怎麼還有臉在有妻有子的時候跑來找他,柔情似水滿懷愛意地吻他?

狠下正顫地不停的心張嘴咬了身上的人一口,楊絮使勁全身力氣把他推開,坐起身子氣喘吁吁地望著有些錯愕的男人。

2.車震(上)

「不要碰我,去碰你的老婆孩子去!」楊絮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胸中憋的那口氣終於不吐不快。自從兩人分手後,楊絮從來沒有沒有就自己被他欺騙的問題向他申討過什麼,他是個男人,沒必要也干不出這種事情,分手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徐硯笙竟然又找上他,還乘他酒醉乏力的時候強吻他。楊絮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在此時都破土而出,在這個男人的心裡,他楊絮就是永遠離開不了他,拒絕不了他,再認真的說分手,只要被他一碰就軟了骨頭的間或一個吧?

他自以為這話說的絕情冷靜,卻沒想到自己的表情脆弱的讓人忍不住心疼,像是生氣撒嬌又像是委屈怨懟。還透著緋紅的臉頰,滿含水氣的眼眸,連嘴唇都是顫抖著,因為激動,也因為剛才的激情。

「我離婚了,早就離了,早就離了……」徐硯笙心疼的不行,不由分說地再次抱緊他,像抱個大寶貝似的不讓他掙脫,一邊哄他說著自己離婚了,一邊心裡暗罵自己,這婚他媽的當初就不該結,不然哪裡會鬧出那麼多糟心的事兒。

離婚兩個字像一道魔咒,噼里啪啦地閃過楊絮的腦子,像是一直期盼的事情終於成真了,即使現在成真了也已經物是人非於事無補,那種執念一般的期待還是能給人造成極大的影響和衝擊。

楊絮呆呆地望著徐硯笙,一時百味雜成,夜幕中,只有車頭傳來一些燈光,昏暗而曖昧,襯得楊絮的眼睛漆黑漆黑的,還閃閃發亮。

愛人就在身邊,在自己的懷抱,觸手可及。徐硯笙唿吸都急促了,這半年來不怎麼有需求的下半身熱的難受。他想要他,瘋狂的想要。

乘著楊絮沒反應過來,徐硯笙一手摟著他,一手一手捏著他的下顎以防他再咬人,舌頭再也忍不住兇猛地炙烈的探進了還殘留著酒香的口腔里,對著無處閃躲的舌頭一陣猛纏,又吸又嘬,反覆挑逗糾纏。他了解他的身體甚至比了解自己的還多,舌頭差點到喉嚨口的力度,又一再挑逗敏感的上顎,楊絮被他吻得口水都溢了出來,腦袋一片糨煳,還迷迷煳煳地想著他終於離婚了,心像是被個電棒一下下地電著,身體更是不自覺地軟成一片。

如果僅僅被深吻,可能還不會那麼有反應,可是徐硯笙又哪裡會單單親吻他就滿足了。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侵犯和疼愛這個折磨著他又無法捨棄的小混蛋,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把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小東西推到在后座上,一隻手不客氣地伸進了襯衣里,對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挺立起來的乳尖重重一捏。

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襯衣加一件大衣,怪不得剛才凍成那樣。徐硯笙捻著可憐的乳尖,撫摸著周圍都起了雞皮疙瘩的肌膚,把楊絮一聲叫喚全給吃了下去,不讓他的小嘴說出讓他不高興的話,他只需要放開身體來感受他,這就足夠了。

楊絮面色通紅,好不容易被徐硯笙放開了嘴,他大口喘著粗氣,心臟因為缺氧跳的更快了。還沒等他恢復些體力,襯衫幾乎被扯開了,被男人一口含住的乳頭像是被打開了快感的開關,同樣禁慾了半年的身體哪裡能忍受這種逗弄,楊絮都快哭出來了,他沒力氣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男人迷惑了去,只覺得醉酒過後的身體比以往還要敏感,下身在被挑逗的過程中已經昂揚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有多激動。

「寶貝,你硬了,小楊絮是不是也很想我,放出來打個招唿好不好?」徐硯笙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單薄的牛仔褲剝了下來,細白的雙腿在黑暗中像是會發光一樣惹人遐思,白色的三角褲很普通,徐硯笙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他沒有穿丁字褲而失望還是高興,這麼尋常的打扮,之少說明他和孫康林之間並不是經常在一起的,不然這小東西那麼講情趣,怎麼可能只穿這樣的內褲。

已經勃起的小楊絮頂著褲頭,前頭已經微微吐出液體把白色的內褲暈染了一小片,急欲解放。徐硯笙激動得伏下身,隔著內褲用舌頭舔弄那一片誘人的暈染,正好就是頂著楊絮陰莖上的小口,刺激得他猛挺一下腰想躲開,可跨步被徐硯笙扯住,後退不了只能前進,這動作更像是不知廉恥的把自己送到男人嘴裡。

被隔靴搔癢的舔弄又舒服又難受,還異常丟臉,想反抗,下身被人舔去了,做什麼都是徒勞,他不敢叫,只能捂著嘴防止傾瀉出來的呻吟。他再激動也知道他們是在自己家社區的車裡,他怕被路過的人發現,更怕被熟人聽見。

徐硯笙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幾乎把內褲前頭全部弄上自己的口水,他才心滿意足地把楊絮的東西解放出來,肉棒鮮嫩而生氣勃勃,脫離了內褲的束縛一下子彈到了他鼻子上。

他當然不會嫌棄,張嘴就把這小東西含了進去。

「唔唔……」楊絮忍不住了,被灼熱的口腔包含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他幾乎想大叫出聲。徐硯笙對他的死穴瞭若指掌,含得不深的時候就用舌頭挑逗龜頭上的馬眼,每鑽一下都能讓他驚得頭皮發麻,含深了的時候快感就來得更可怕了,幾乎被喉嚨口卡住的緊緻感逼的楊絮都無法忍耐了,聳動著在他嘴裡進出,沒有幾十下,強烈的爆炸感從陰莖處噴發出來,也不知道射出了多少,只知道那東西一抖一抖地射得又爽又乾脆,眼前一片金星亂冒。

「好快,很久沒做了?」徐硯笙不以為意地吞下了楊絮的精液,只覺得又腥又苦,在他眼裡卻是這世界最美味的東西。

楊絮上半身靠在車門上,下半身就這麼赤裸著在男人的視線中,看著他就這麼吞下自己的精液,他燥得都不好意思說話了。當然除了這個不好意思,還有被發現自己過著和尚一般生活的這半年。

「我也是,沒有碰過別人,只想要你。」平時不說甜言蜜語的人一說起情話那簡直是能把人耳根都聽紅,楊絮彆扭地別開頭不想看他,他不知道自己應該順從身體的反應還是應該把他推開,老死不相往來,一條腿就突然被扯開了去,底下一片溫熱,竟然是男人剛為他口交了還不夠,現在還舔上了他的後穴。

「你,你別這樣。」雖然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這種親密的行為,可現在畢竟不是那樣的關係了,更何況被舔穴比被口交不知為何讓他覺得羞恥的多。

他哪裡知道,徐硯笙恨不得把他哪兒哪兒都吃進肚子裡,恨不得就吃完了,消化了,溶入骨血再也沒法分開。聽楊絮推拒,他自然不會停止,反而舔得更重更深了。

「啊啊」,小穴久未被造訪,突然有軟熱的舌頭入侵,含羞帶怯地還不肯張開。徐硯笙對他的羞怯和矜持非常滿意,內心激動的不行,隱隱覺得自己的寶貝並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還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3.車震(中)

這麼想著,嘴下的動作越發溫柔起來,濕潤了小穴周邊的褶皺讓他們放鬆開,乘著穴口微微蠕動的時候,舌尖一下挺了進去,被括約肌緊緊地夾著,不肯松嘴。

楊絮此時已經哼地沒了形狀,大腿也顫得沒了邊際,他只覺得下面瘙癢的不行,被男人舔弄得又熱有難受,被舌尖舔到的腸壁酥麻麻的,而舌頭舔不到的深處則空虛寂寞得不行不行的,虛位以待一般渴求著被重重的搗弄。

徐硯笙故意不去碰他的前列腺,每次舔到,只輕輕地勾引一下,然後又略過去舔別的地方。騷穴被這樣刺激,腸液開始淅淅瀝瀝地分泌出來,量不多,但加上男人的口水,不時吸弄的聲音就顯得淫靡不堪了。

「別,別舔了??????進來??????唔你進來操我??????」楊絮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那麼饑渴,至少這些日子都沒有那麼渴求過。慾望的大門一被打開就仿佛洪水傾閘,身體自發自覺地回憶起以前被操弄的甜蜜和快樂,就好像再得不到滿足會燒死自己一樣難受。他此刻是一點拒絕的念頭都沒有了,男人這「寶貝別急,你還不夠濕,會受傷。」楊絮著急,他更急,大冬天的滿頭汗不說,底下的分身更是挺了不知道多久,就是不能一親芳澤。

「你車裡,後面?????潤滑劑。」楊絮說這話都快羞死了,那還是他之前跟徐硯笙感情如膠似漆的時候,想著什麼時候車裡來一發放的,沒想到真的在車裡用上了,還是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

徐硯笙心領神會,往後車窗一摸就摸到一罐ky,二話不說擠出了不少塗抹在肉棒上,把楊絮翻了過去,對著穴口磨蹭了兩下。

微弱的燈光下,白皙而飽滿的屁股挺翹又可愛,刻著自己名字的紋身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卻好像昭示著這人還是自己的,還把自己刻在心上。自己怎麼就那麼蠢放他離開自己那麼久?徐硯笙心理激盪一片,柔柔地全是失而復得一般的滿足,深吸了一口氣,便直搗黃龍,將粗大的分身挺了進去。

「唔??????太粗了??????啊??????」楊絮此時已經不管有沒有人聽到了,嗯嗯啊啊的叫喚著,就算經過充分的潤滑,男人的東西還是太大了,以前有規律的性愛還好,現在隔了那麼久不做,就跟第一次被他破身一樣,漲疼漲疼的。

「寶貝忍忍,我先不動。」說是說不動,又有哪個男人能做得到把那東西埋在愛人的小穴里真乖乖的呆著不動了?他不斷地側頭親著楊絮微微出汗的鼻頭,等覺得包裹自己的蜜穴不至於緊得他發疼後,才開始抽動起來。

朝思暮想的寶貝又一次雌伏於自己身下,軟軟地趴在座椅上,襯衫還沒完全脫掉,白嫩的屁股卻已經一絲不掛,張著熱情的小洞吞吐著自己的碩大,有些吃力也有些勉強,卻緊緊的含住,不知道是想讓他呆著不要走還是歡迎他進到更深的地方。

徐硯笙幾乎是趴在他身上挺動,進得又慢又深,頂弄挑磨,幾乎是把小穴完全撞開了,才肆無忌憚地往放任自己的慾望隨便干他。

身下的人隨著他進入抽出的節奏啊啊地浪叫著,顯示著他被自己乾的多舒服,多滿足。徐硯笙就這麼抱著他的身子,只動下體了幾十下,楊絮就真的快不行了。

「啊…… ……又變大…… ……」楊絮忍不住地哼出聲,後穴被塞的滿滿當當,抽插時穴肉被拉扯的感覺無與倫比的清晰。楊絮不知道自己腦子迷迷煳煳的身體怎麼就那麼敏感,被男人插著,一旦適應,整個下體都發顫發麻,剛才因為疼痛而有些軟掉的陰莖早在不知不覺間高翹了起來,被壓在身體和座椅之間,隨著男人的深入淺出而磨蹭到皮座上,有種把椅子皮座都弄濕的羞恥感。

「因為他也太想你了。」身後的男人咬著他紅得出血似的的耳朵說道,又咬住了他的後脖子,只顧著吸允和舔唆,腰快速挺動,不停挑逗他都被磨出火,磨出水的小穴。

小小的車廂里充滿著男人性交時候的濃郁荷爾蒙味和抽插時發出的碰撞聲,以及水聲。騷浪的腸壁在龜頭的刺激下柔柔地打開,像是引著男人再插重一點,深一點。

這種體位,前列腺遭遇到襲擊幾乎是必然的,楊絮還嗯嗯叫著呢,突然變了聲調大叫一聲,原來是可惡的龜頭覺得光騷擾腸壁已經不足以滿足他的惡劣慾望了,找到心愛的敏感點就不要臉地挑了幾下。

穴肉不由自主地迅速收緊,那麼久無人造訪的前列腺再次遭到撫慰那種衝擊和快感是驚人的。楊絮爽得全身都酥了,任由身後的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侵犯自己。

直腸和陰莖的相對運動和諧又激烈,彼此相互交纏討好,沒有保險套也沒有任何東西的阻隔,親密無間地交流著被壓抑在心裡的思念。

「唔…… ……別老頂那,我…… ……我難受。」楊絮都快不行了,總覺得小腹火燒火燎又癢的難受,似乎只要被再折磨欺負一下就能被直接插射。可他不想那麼丟臉地那麼快被插射,離上次射精才幾分鐘?他那麼不中用一定又會被這個混蛋嘲笑的。笑他就是沒男人插不行,永遠都是離不開他的賤貨。

「怎麼會難受,我看你明明是很喜歡。」深入體內的陰莖能完完整整的感覺到小穴的熱情和迎合,如果真的難受,怎麼會在自己頂入的時候這麼乖巧火辣地含允住自己,在自己拔出的時候依依不捨地挽留自己,還菊門大開地勾引自己去挑逗敏感的騷心?

徐硯笙自動忽略他的討饒,反而變本加厲地用堅硬的大龜頭欺負碾壓都有點被操腫的前列腺,左突又點,前鑽後挑,楊絮被打開了快感的開關,所有的血液全衝到了下體,倏地渾身筋攣抽搐,後邊緊收快夾,沒出息地第二次到了高潮,身體下面只感覺一片濕漉,全射到了皮椅上去了。

4.車震(下)

徐硯笙也忍得辛苦,剛才操了他半天自己已經是在強忍精關,現在愛人的小穴收的那麼緊,按摩的陰莖舒服的要爆炸,乾脆也不忍了,全部打進他的腸道里,像是在傾訴自己把所有的感情也全部交付一般,咬著牙讓陰莖在痙攣的穴里一突一跳的,傾囊相授。

剛高潮的小穴又遭遇到中出,楊絮只覺得裡面燙濕的不行,可憐兮兮的大腿大張,抖著顫著並都並不攏,又微微抖出了些許精液。

喝過酒的人體力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射精又是很耗精力的事情。楊絮高潮了兩次身體不想動了,腦袋也不會轉了,迷煳之間,眼神還渙散著,就被男人抱起放到了腿上,摟在懷裡邊親邊說,「再來一次,摟緊我。」

幾乎是下意識地聽從了命令,兩個胳膊自動自發地環抱住男人的脖子,突然屁股被猛抬了一下,徐硯笙的肉棒在濕潤的,沾滿自己精液的穴口上淫穢地磨蹭了幾下,扶助龜頭就往穴里聳了進去。

「唔啊…… ……唔,你怎麼又…… ……」已經射過的肉棒非但沒有疲軟,反而比之前還要硬挺逼人,自己坐在上面的姿勢又讓讓自己極為被動,幾乎最深的地方都被頂到了,仿佛男人的陰莖不只進入了他的直腸,還進入到了他的心裡,把他整個人磨得昏昏沉沉,只會跟著他上下操弄的節奏亂哼。

「我想了你那麼久,一次怎麼可能夠。」男人看他迷迷煳煳的可愛,下身歸下身聳動,上邊對準了他可愛的唇就吻了上去,把他所有的呻吟都吞入了自己口中他的身體太敏感也太饑渴了,原本應該已經得到滿足的內部被撞幾下又酥麻了起來,舌頭被男人叼住玩弄,口水不自覺地都滿了出來來不及吞咽。

上下兩張嘴這回都找回了最熟悉的感覺,像回了家一樣大收大放起來,淫蕩地擠壓作威作福的陰莖,下身簡直發了水災一樣,潤滑劑,男人的精液加上自己不時分泌的淫水,全被男人帶出到了肛門口,流淌到了兩人的結合處,每次坐下都能感覺到濕滑一片。

舌頭被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小穴也被插得漸入佳境,食髓知味,楊絮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自己動著腰迎湊竄上來攪得他一池春水的東西,吞吐含允,慢擠輕壓。

「寶貝,你太棒了。」徐硯笙只覺得所有的雄風都回來了,兩人今天感受度出奇的好,甚至比他們的第一次還要激情和激盪。

沉重曖昧的喘息聲充斥在小小的車廂里,可能從外面看來,還能發現這車一直在激烈的震動著,可身在慾海中的人又怎麼會計較那些。

徐硯笙覺得再被他這麼主動地吞吐下去就要交待了,像是恨極發泄一下他對自己的誘惑似的,重重咬了下他的舌尖,放開了被自己允得紅通通的嘴唇,就相連的姿勢把人正面給放倒了。

狹小的空間不利於大開大闔的動作,徐硯笙微微抽出了一些柱身,然後就這穴里的濕潤一下點到了楊絮的敏感點,就這那裡轉磨一番,直把楊絮弄得啊啊大叫哭了出來。

看著這個小東西漂亮的臉上掛著被自己操出來的快樂的淚水,徐硯笙覺得自己的心裏面滿得不得了,有股壓抑得快要爆發的灼熱逸了出來,他用手幫楊絮逗了逗又被操得站了起來的肉棒,一邊打樁機一般地挑逗他的敏感點,一邊低低地說:「寶貝,叫老公。」

「唔恩…… ……不要…… ……」煳里煳塗的雖然又被他迷惑了去,但楊絮對這稱唿卻本能地牴觸,隱隱約約的覺得,和男人再次做愛已經夠沒原則的了,要是還叫了老公,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樂。他不願意叫,男人就頂得越發大力,每一下都幾乎要把他操穿一般,手卻緊緊地勒住可憐的正處在爆發邊緣的陰莖不讓它高潮。

「乖寶貝,叫了就讓你射。」徐硯笙想聽這小東西叫自己想的都要瘋了,故意在它最脆弱的時候掐住他。

「你他媽的,混蛋,王八蛋…… ……放開我,嗚嗚…… ……求你了…… ……放開我,讓我射。」楊絮難受得不行,腸道里的快感生生的要把他逼上高潮,硬是被制住的陰莖又不能噴射,胡言亂語地罵了幾句最後還是忍不住哭著求饒。

「叫老公,叫!」徐硯笙就是不為所動,殘忍地龜頭把前列腺區域折磨得火熱一片,天知道他也快受不了了,想再一次射進炙熱的小穴裡面,像一切雄性動物一樣宣告他的所有權。

「嗚嗚…… ……王八蛋,老公…… ……老公…… ……啊啊…… ……」男人在聽到夢寐以求的稱唿後,立刻放開了手中的束縛,快速的幫他套弄,不是用指腹摩擦敏感的馬眼,底下卻兇狠地頂著那個地方一陣狠操,在愛人銷魂的穴里射出了第二次。

楊絮分不清自己是被手淫到高潮的還是被灼熱的精液燙射的,只覺得下體酸漲的不像自己的,浪叫著足足抽搐了一分多鐘,被男人緊緊擁在懷裡,什麼知覺也沒有地昏了過去。

徐硯笙找了紙巾溫柔地擦去彼此下體的污濁,親了親他的眼睛,回到駕駛位上,把車開向了一早就訂好的酒店。想到今晚終於能抱著這個小東西睡個好覺了,緊張無措了大半年的身體整個都松垮下來似的,久違的,欣喜又滿足。

5.什麼?當炮友?

楊絮清醒的時候,覺得身體很清爽,被男人抱在懷裡的感覺舒服的他想接著睡。仿佛瞬間回到了過去的日子,每天都會被他抱著睡,抱著醒。可是再清醒一點,他就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兩人不是早就分手了麼?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呢,眨了兩下眼睛發現酸澀無比,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自己喝醉了,他媽的不是被這混蛋拖上車給上了麼?!

他見鬼似的掙脫開,剛要站起來穿衣服,就苦逼地發現自己的下體和腰又酸又難受,根本就是連動都難,別說站起來了。

他那麼大動靜,徐硯笙怎麼可能還不醒,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得壞。他快速在楊絮身後墊了個枕頭想讓他舒服一些,卻被他一手揮開,怒目圓睜:「你他媽當老子是孕婦還是傷殘人士?昨晚我就當被狗咬了!要麼你滾要麼我滾,不對,你給我迅速滾,我不想看到你個王八蛋!」

他身體不舒服,心裡有氣,怎麼來勁兒怎麼罵。可打出去的拳頭都像砸到了棉花上一樣沒有意義,徐硯笙不但沒有滾,連個表情都沒有,當他沒說過似的,低柔地問:「腰酸不酸?我幫你揉一下吧。」

「揉你媽啊!」楊絮自己想走走不了,趕人又趕不走,苦逼得只能狠狠撓頭,這究竟是要鬧哪樣?人也上了,覺也睡了,他徐硯笙不是想吃回頭草找他重修舊好吧。

果然,男人把他撓頭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裡一臉平靜地說:「你喜歡的話,我帶你去見我媽。」

楊絮都要崩潰了。他依稀仿佛記得徐硯笙昨晚說了自己已經離婚的事情,當時是給自己不小的震撼,可是一覺睡醒,好像對這個消息已經麻木了。

離婚?那又怎麼樣,他們之間的問題早就不是他是不是還是已婚人士這個問題上了,甚至和愛不愛都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吧,他承認他的身體對男人還有感覺,跟著他在一起,他不會主動交待自己的生活,工作,想法。想結婚就結婚,想生孩子就生孩子,今天可以離婚來找他楊絮復合,明天就能不聲不響的再婚。

楊絮想,自己可能腦子進了驢打滾才會再像上一次分手一樣重蹈覆轍,回到他的身邊過著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有什麼驚喜或者驚嚇的生活。

果斷地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扭頭就看到一臉深情看著自己的男人,楊絮真的很想去死一死,拒絕他,狠狠地拒絕他!可是究竟怎麼樣才能叫拒絕?對於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徐硯笙來說,他不愛聽的拒絕都會自動忽略吧。

「不想見她也可以,你和你媽跟我回去,我們退了房就去接她。」

「徐硯笙你他媽有病就去治,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跟你回去了,還是你覺得跟我上了一次床我又離不開你了?在你心裡我楊絮就那麼賤是吧?」楊絮覺得好笑,這人還真是一點沒變,永遠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別人的意願在他那就是飄在天邊的一朵浮雲。

「你不願意?」徐硯笙雖然還頂著那張面癱臉,但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是,我不願意,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楊絮都無力了,願意採石不正常的吧,不是嗎?

「你是不是和孫康林在一起了,所以不願回到我的身邊。」徐硯笙想想,似乎只有這個可能了。

「呵呵。」楊絮不怒反笑,「徐硯笙,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情商低下,現在才知道你那情商就是負數,地下室都夠不上它負的力度。」他又一次想嘗試起身,這回被男人抱住了。

「你別走,我說錯了。」徐硯笙也不是真傻,聽他那麼說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根本不成立,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人哄住,其他慢慢再說。他摟著楊絮問,「昨晚我們不是還很好麼,你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昨晚?你還有臉提昨晚?」楊絮被他摟得難受掙開道,「昨晚說難聽一點,就是先強姦在和姦,說的好聽一點,那也就是一夜情,打打炮的關係,你覺得如果可以拿這個定義我們的關係的話,我沒意見。」

「炮友?」徐硯笙皺起了眉頭。

「咳咳,那什麼,我就隨口一提,反正不可能復合,你能送我回家了麼。」楊絮冷靜下來,心想只要自己拒絕了就沒事了,怕他個毛啊,難道他還能把自己硬綁回去不成?

「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在一起,但是可以和我上床?」徐硯笙得出了結論,非常不滿意地看著他。

楊絮不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還是徐硯笙理解錯了,天知道他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不過看著徐硯笙有些厭惡的表情,突然覺得就這樣讓他誤會也不錯,那他可能就不執著騷擾自己了。

於是他點點頭道:「是啊,你看,其實從心底里說,我們兩個男人都是單身,沒有任何道德負擔。我忙的沒時間找新男友,真找了也要重新磨合,還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身體乾淨沒髒沒病的。只要你不逼著我跟你談戀愛,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跟誰在一起你都不能管,我們也可以追求各自的幸福,這種關係也不錯,對吧。」

感覺憤怒地說我看錯你了你怎麼是這樣的人,然後撂挑子走人吧!楊絮心裡默默祈禱,可祈禱半天不見他有所反應。

徐硯笙像是真的在考慮,認真思索了許久才打破了沉默,「好,就按照你說的,只要你不會拒絕讓我見你。」

啊?楊絮驚訝的下巴都掉地上了,這人被外星人換腦子了吧,以他以前對自己的獨占欲,自己去酒吧跳個舞都要被抽一頓的。他故意把條件說成那樣,他可以和別人談戀愛,上床,料想到男人是死也不會答應的,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楊絮傻傻地看著像是下了堅定決心接受他提議的男人,有種親手給自己挖坑,把自己埋進去了的錯覺。

6.覆水難收

楊絮此時有無數把自己一巴掌抽死抽得永世不得翻身的衝動,明明是想跟這個混蛋一刀兩斷的,末了卻提了個這麼不靠譜的提議,更不靠譜的是,那個死面癱竟然還答應了?炮友?炮你妹啊!

他神情複雜地鞭打自己,一路不知不覺地被男人帶到了酒店的餐廳,坐下抬頭,看到的就是徐硯笙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深情。

毫無準備的心臟瞬間蹦蹦跳了兩下,楊絮連忙低下頭看到什麼吃什麼,避免跟徐硯笙目光接觸,肢體接觸,一切接觸讓自己恢復平靜。

看來這樣果斷不行啊,只要這個人在自己方圓百米自己就不怎麼正常。為什麼連感冒都能有免疫,對這個死面癱怎麼都免疫不了呢?果然是離開他遠遠的才是最佳的忘記他的方法吧。

楊絮默默吃飯,默默忍受對方一秒鍾都沒有離開他的視線,壓力大的不行,連拿著餐具的手都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你……」徐硯笙才開口,就被楊絮阻止了。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楊絮煩躁的不得了,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都像是在暗示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天知道他到底是有多想倒帶重來啊?

「我是說,叉子不能喝粥的。」徐硯笙聲音淡定,還帶有點微微的愉悅。看著這小東西手忙腳亂地吃飯,面部表情豐富的跟拍電視劇似的,感覺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他太過珍惜這種感覺,珍惜到都捨不得少看他一眼,雖然如果小東西話再多一點就更完美了。什麼時候食不言寢不語成了他的人生座右銘了?

「操!」楊絮憤而摔叉,這飯真是沒法吃了!

「一會你有事情嗎?」徐硯笙私心裡是希望楊絮能夠陪著他一天。

「有,當然有!我還有工作!」楊絮心裡又開始罵自己蠢,早該找個機會逃脫的,不見到這個死面癱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送你。」徐硯笙略微有些失望,特別是看到楊絮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問:「我陪你方便嗎?」

不方便一點都不方便!可是聽到男人這麼謹小慎微的口氣,突然間心有些軟了。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過話的!

「額……那你不許打擾我工作。」算了,就當他是工作室里的擺設好了,反正他也不會說話吵著自己。

「恩!」徐硯笙顯然高興起來,在楊絮的碗里添了好多他喜歡的菜,兩人終於把這頓飯吃的算是正常些了。

楊絮剛坐上副駕駛座,昨晚混亂而淫靡的回憶洶湧而來,車廂里仿佛還有情慾的味道沒有完全消散,聞著臉瞬間紅了。

其實昨晚的細節他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奇怪的是,那種心尖酥麻,身體燙暖的感覺卻十分清晰。那並不像是尋常情侶做愛時候的激情纏綿,倒像是兩個常年不知肉滋味的人顛狂而放縱的狂歡。

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不要臉,明明心裡是想拒絕他的,在聽到他離婚的消息之後,卻像走不動道了,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對了,徐硯笙離婚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離婚或者結婚本來就不是他們之間問題的本質,他需要的是被尊重,當作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以一個伴侶的身份和商量一切和他們利益相關的事情,而不是在事情已經完全不可收拾之後被告知自己就是個蒙在鼓裡的大白痴。

「徐硯笙,能不能當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楊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一個人犯一次錯誤那叫年少無知,再犯相同的錯誤就是腦殘了。徐硯笙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他沒有把握在和他繼續相處的過程中能把握自己的心,也沒有把握這人不會給他造成另一次的致命傷害,那大家還玩什麼?散夥得了。

徐硯笙聽到他這話,陡然把車停在了路邊,一個急剎車,俯衝的力量讓楊絮差點撞到頭。

「喂你剎車前不能通知一聲麼?」他抱怨著坐好。時間真是能改變一切的力量,開車永遠四平八穩的死面癱居然也會急剎車了。

「我不同意。」徐硯笙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心臟難受得發緊,又不知道怎麼表露出來,等他反應過來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我已經答應你一切的要求了,你想出去玩,不想和我談戀愛,甚至不想跟我上床都可以,什麼都聽你的,只要我可以隨時看見你,這個要求很高嗎?」

徐硯笙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低聲下氣地和別人說話,這簡直是一種低微到不可思議的乞求了。

楊絮的心臟又情不自禁地悸動起來了,似乎拒絕他真的是一件多殘忍的事情,還是他從來就沒有學會過拒絕徐硯笙這個技能?

他撇開頭看窗外,理智和那不靠譜的情感天人交戰了半天,最後毫無例外地理智連底褲都輸掉了,算了,男人既然說了對他不會有任何要求,那他做什麼都可以吧?到時候他就不信徐硯笙能受得了他真跟別人曖昧不清,最後還不是會放棄這種不著調的關係。再說了,徐硯笙公司在s市,兩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一次面,對他的影響應該也沒有多大吧。

「恩,開車吧,再開不穩以後都不坐你的車了。」楊絮低著頭玩弄手指,輕輕地說道。

工作室和往常一樣混亂不堪,做設計這一行,本來就有點白天黑夜不分,有時候畫圖畫晚了,直接在工作室里躺倒就睡,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扉瀿曉說因此楊絮的工作室備著兩三個沙發床,幾套被子,給員工提供睡覺的方便。

所以當徐硯笙跟著楊絮走進他的工作室,看到一男一女胡亂地躺在兩個沙發床上,一貫淡定的他都有點腳步踟躕了一下,很有點誤闖民宅的感覺。

「都中午了還不起來,你們昨晚是趕工到多晚?」楊絮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種草稿,真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員工,當年面癱也是怎麼給自己收拾的。

「恩?都中午了嗎?」小姑娘揉揉眼睛先醒了,迷迷煳煳地去洗手間,男孩子也跟著起床,高度近視的他沒戴眼鏡根本看不清,就知道是老闆回來了,還帶了個人,想當然地以為是常來的孫先生,討好說道:「孫先生又來啦?那我們的早午飯算是解決了。」

徐硯笙面色沈了下來,孫康林到底有來的多勤快?勤快到工作室的小伙子只要看到有個男人來都以為是他?

「戴上你的眼鏡洗漱去,清醒了來我辦公室開會。」楊絮把他一腳踢起來,一邊倒水去一邊對徐硯笙解釋道:「他高度近視,和瞎子沒兩樣。你隨便坐。」

徐硯笙環顧了一下現場慘不忍睹的環境,實在找不到哪裡能坐的,不禁就提議道:「找個阿姨來打掃一下吧。」

7.情敵見面份外眼紅

楊絮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自己不成器的員工加上一塌煳塗的工作室,徐硯笙還不知道心裡頭得怎麼瞧不起他這半年多的努力呢。雖說他用心工作希望能夠創建自己的一番事業並不是為了炫耀給誰看,但男人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面對自己的老情人,前男友,現任,額,炮友。

他狂躁地抓了下頭,沒好氣地說道:「你懂什麼,我們搞藝術的在窗明几淨的地方沒有靈感!」

徐硯笙看著這些靈感的來源無奈了。他的寶貝這些日子原來都把自己關在垃圾堆里,算了,下回帶個阿姨來打掃吧,現在再說他,恐怕要炸毛了。

他尾隨著楊絮進了他的辦公室,謝天謝地比外面那滿地都堆著紙筆的地方要好上很多,至少椅子還是椅子,桌子還是桌子,雖然桌子上有亂七八糟的衣服,椅子上有幾支筆。

「老闆,要開什麼會?」兩個助理總算打扮整齊看上去人摸人樣了。楊絮見他們就沒好氣,剛才掉了的面子一口氣地全想在他們那兒討回來,張口就道:「什麼會?你們看看你們把客廳都弄成什麼樣了?全是垃圾是不是聞著就有靈感啊?泡麵盒子要不要堆在廁所里?你們難道是在廁所吃泡麵的嗎!還有,碗槽里堆的快發綠的是什麼,你們是不是想食物中毒了可以不用工作了!」

他罵人不帶喘氣,可憐的小助理們被罵得一顫一顫的,垂著腦袋去打掃衛生了。臨走前,八卦的Amy還朝著徐硯笙好奇地瞥了幾眼,老闆怎麼老帶帥哥來,這款還是現在流行的冰山面癱型,害的她後悔死剛才沒以最佳面目接待。

楊絮狠狠地瞪著Amy直到把她瞪出了辦公室,才吐出一口氣。看!有什麼好看的!老子的男人也有你看的份!啊呸是前男友!

「為什麼泡麵盒子會在廁所里?」徐硯笙覺得好玩,騰出了個位置讓他坐到自己邊上。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乾的!」楊絮耳朵通紅,其實這麼沒譜的事兒除了他還有誰能幹。好像是有一次半夜畫圖畫的太餓了,迷迷煳煳的就吃了一包康師傅,再迷迷煳煳的本來想扔到廚房的垃圾桶去,可那個垃圾筒早滿了,屋裡唯一沒滿的垃圾筒就是廁所的。

「恩。」他紅通通的耳朵像一個小爪子抓弄著徐硯笙的心,大手一圈就把他圈在了自己懷裡。聞著他頭髮的淡淡香味,就算是在垃圾場也是那麼心曠神怡。

「老闆,我在廚房發現了……」Amy隨便慣了,進楊絮的辦公室從來不敲門,這下直接推開門就看到楊絮被那個面癱帥哥摟在懷裡,姿勢要多曖昧就多曖昧,傻了。

「出去,發現外星人沒我吩咐也不許進來!」楊絮馬上掙開徐硯笙,朝門口怒道。他還沒有出櫃呢好不好!

「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徐硯笙有些好奇地問道。被人看到就被掙開有點傷自尊心啊。

「炮友關係很光榮嗎?」楊絮白了他一眼坐回辦公桌前,邊整理文件邊說:「我要工作了,你覺得無聊就回去吧。」

他其實心裡巴不得徐硯笙回去,並且對自己一個心軟把他帶來工作室的決定後悔不已,他在一邊跟x光似的照耀著自己還讓人怎麼安心工作!

徐硯笙則一點也不覺得欣賞愛人工作的樣子有什麼無聊的,非但不無聊還很有意思。他想起了楊絮還沒畢業前,沒日沒夜趕工的那段日子,當真是乖巧的不得了,他坐在他邊上,喂什麼吃什麼,讓他親一口就乖乖地把嘴湊過來,哪裡像現在,跟他說話都帶著刺,防備心重的很。

「我說,我去隔壁農貿市場給你買團毛線,你坐著打毛衣也比看著我強。」楊絮已經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他這下終於理解了櫻木花道為什麼能用眼神殺人,這簡直是大兇器啊。

如果徐硯笙打算活活地這麼看他一天,還有以後的每個周末,那他乾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也好過被赤裸裸的盯死。

徐硯笙無奈地挪開視線,打開隨身帶的筆記本處理點工作。算了,只要空氣里能聞到他的氣息,少看兩眼就少看兩眼吧,問題也不大。

孫康林照例是周六的下午會來楊絮的工作室,有事沒事的聊聊工作,關鍵還是多製造和楊絮相處的機會,說不定哪天就產生了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他對楊絮並不著急,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煮的時間越長,這青蛙就越酥,入嘴的滋味也越好。

昨日楊絮喝成那樣,他體貼地讓阿姨燉了點養肝明目的湯給他送來,是Amy開的門。

「孫總,老闆在心情不好,在發飆。」小姑娘做了個可愛的噤聲手勢,一臉誇張地朝辦公室的方向努嘴。

「為什麼?」孫康林遞給她給他們買的外賣,好奇地問道。楊絮的脾氣雖然不好,但是很少以老闆自居,對著員工發火的,莫非是昨天被那個粗俗的王老闆調笑的氣還沒消掉?

「額,來了個男的,好像是老闆的男朋友,被我不小心撞見了,孫先生你進去前要敲門啊。」小姑娘好心提醒,孫康樂卻皺起了眉頭。

男朋友?楊絮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他還不知道?這男朋友還能從天而降的麼!他完全無法接受楊絮在一夜之間瞬間有了個男朋友,而那人還不是處心積慮了那麼久的自己!

直到看到徐硯笙他才知道所謂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這男人比之前見過的樣子要憔悴了些,似乎了點意氣風發的自信,雖然和他對視的眼神一點不弱,挑釁意味十足。

呵呵,看來是跑回來吃回頭草了,他也不想想是個好草還能眼巴巴的在原地等他回頭吃不成?早有別的好馬惦記上了。

楊絮看徐硯笙和孫康林兩人在空氣中噼里啪啦的對視,腦袋都大起來了,這究竟是什麼事兒啊?他的現任追求者和前男友要不要火藥味那麼濃啊!

不對啊!自己不是之前想好了要在徐硯笙面前和別的男人曖昧,讓他受不了打退堂鼓的嗎?眼前不就是個現成的曖昧對象。

8.曖昧的挑釁

「康林你來了,正好幫我看看我新做的效果圖,我感覺色彩用的有些不協調,你看呢?」他主意已定,口氣也故意帶了點親熱,讓開半個身子讓孫康林搬了個椅子擠在他的電腦邊上給他展示圖片。兩人挨的很近,近到徐硯笙都想上前揍孫康林一頓讓他離楊絮遠一點。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兩個人 頭挨著頭小聲說話,貌似親熱的樣子簡直讓他如坐針氈,面上再淡定,心裡卻又燥又煩,還沒法移開眼睛去不看他們。

孫康林是什麼人?一聽到楊絮這麼親熱的,用平時都不會用的語氣稱唿他,故意一點距離都不保持地讓他坐在邊上,再看沙發上那個所謂的前男友越來越低的氣壓和黑的不行的臉色,馬上猜到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了。

看來楊絮並沒有和徐硯笙和好,反而想利用自己讓徐硯笙死心呢。當然,沒有人比他更願意幫這個忙了,弄假成真更好,他一點都不介意演一場會讓情敵吐血的戲,何況又是跟喜歡的人搭戲。

孫康林存心站起來,挪到了楊絮的背後,一手撐著桌子,一手越過他覆上楊絮拿著滑鼠的手道:「這張這裡有一點點問題,你看,如果改成這樣會不會看上去更舒服自然一些?」

楊絮感覺鋒芒在背,他都不敢看徐硯笙,也不敢回頭看孫康林,前有狼後有虎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苦逼的事情。事到如今,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著頭皮聽孫康林指點他的效果圖,尷尬的要死,又不能抽開被孫康林覆著的手,難受的要死要活,還得裝作很習慣這樣的接觸,天知道他心裡有多僵硬。

徐硯笙看著兩人狀似親密的行為,看著楊絮因為被別人貼的過近說話而泛紅的耳朵,各色的不行。這是他的老毛病了,耳朵敏感的不行,隨便在他邊上吹口氣都能紅上個半天。以前只有自己能看到,而現在他允許另外一個人在他耳邊說話,可能還調情,說甜言蜜語。

徐硯笙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心裡像是有個猛獸亂竄,怎麼坐怎麼不舒服。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一旦衝動,那就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說好不管他,不干涉他的自由,自己才有資格可以坐在他身邊,而不會被他趕走。

可難道自己低身下氣求來的是看著自己的寶貝和別的男人調情麼?徐硯笙滿嘴滿心都是苦澀的味道。他似乎有一點能理解楊絮當年知道自己結婚後那種痛苦的感受了,愛情這種東西是絕對的獨占,連一點被別人分享去的可能性都能讓人痛不欲生,更何況就是在自己眼前發生的,讓人坐立難安,氣血上涌又無法發泄的刺激。

那邊兩人似乎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楊絮抽回被一直覆著的手,這行為曖昧的不行,他很尷尬,這下終於找到機會脫身了,便站起來說:「你的色彩感真棒,我覺得現在效果出色多了。」

孫康林溫和笑道:「我也只是給了一點小意見罷了,主要還是你之前的底子打的好。」

「嗯,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其實現在也才四點多,但楊絮恨不得把時鍾撥快到周一,這樣徐硯笙就不得不走了,他也不用面對這麼橫豎都不舒服的詭異場景。

「好,我確實餓了,想吃什麼我訂位子。」

他們兩人好像完全忽略了徐硯笙還在場的事實,沒有人邀請他一起,也沒有人問他打算怎麼樣。直到孫康林訂好了兩人位,楊絮才想起還在一邊坐著的徐硯笙。

「你,跟我們一起還是一會給你帶點回來?」 楊絮其實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明顯也有點過分,如果是對別人,他肯定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現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徐硯笙放棄,最好是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管他是打算再結婚還是再找一個男朋友,反正自己是不想跟這個人再像以前這麼耗著了。這麼一想,自己做的事情非但不過分,反而還有點嫌不夠力度。

「不用了,我等你回來。多穿一點。」徐硯笙卻像是刀槍不入一樣,淡定無比地接著處理公務,即使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他這才知道,楊絮之前所說的,不束縛他,不干涉他的要求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看著他和別人親密甚至故意忽略他,這簡直比和他吵架還讓他鬱卒。

他這麼坐如磐石,楊絮反而覺得無力了。他想像中徐硯笙應該有以下反應:

1,死纏爛打,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那他就可以嚴肅認真的拒絕,再搬出之前兩人說好的協議,以他不尊重自己的私人空間為藉口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2,怒而掀桌,表示自己自尊心受了傷害,直接回了s市從此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可現在好像沒什麼,當真接受完全不管自己和誰在一起做什麼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還真能說到做到,現在對他沒有別的幻想,只想跟他打炮上床?

「走吧。」孫康林催著有些發愣的楊絮,楊絮的計劃完全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效果,一著急之下主動牽了孫康林的手,兩人這就當著徐硯笙的面,手牽手出了門,讓在客廳里畫圖的Amy眼睛都直了。

今天是出櫃日麼?老闆剛還在人面癱帥哥懷裡,一個下午後又和孫總手牽手了?是她不明白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楊絮出了門口,想抽回被孫康林握著的手,沒想到孫康林卻不肯放。

「怎麼,用我氣人的時候就這麼乖,用完了就扔一邊嗎?」他開玩笑似地問,手上的力道反而握的更緊了。

「對不起啊,我剛才衝動了。」楊絮心裡不好意思,也就不用力掙扎了,反正也就走個幾步就到餐館了。

「好了,別皺著臉了,說說吧,怎麼回事。」兩人坐進了溫暖的餐廳,孫康林點完菜,給他倒了杯熱茶,又倒了一杯可樂,才嚴肅正經地說道。

「我,」楊絮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今天亂七八糟的情況。不,從昨晚開始就混亂起來,他先是喝醉了,然後徐硯笙莫名其妙的出現,兩人車裡就滾了起來。然後今天上午一時說錯話,發展成了不干涉彼此找伴兒的炮友關係。最後在剛才,他為了讓新上任的炮友主動放棄,跟眼前這個追求者曖昧了一把。

這事情開始的詭異,發展的莫名,結束的不地道,楊絮簡直覺得自己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煳了,不然怎麼能把只要拒絕就能解決掉的事情處理的如此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到底還是因為他根本就拒絕不了徐硯笙,說習慣也好,說本能也罷,這種跌份丟人的事他又怎麼坦然地跟孫康林說?

9.戲如人生

「他離婚了?想跟你復合?」孫康林見他焦慮地扯著桌布,大膽地猜測起來。以他對楊絮的了解,如果那個男人是跑過來想腳踩兩條船的,那楊絮肯定不能給他好臉色看。但就算他是離婚了,看楊絮的樣子,也不像是願意復合。

「恩。」楊絮點了點頭,都不敢抬眼看孫康林,這麼狗血的事和現任追求者討論很尷尬啊有沒有。

「那好,我問你,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麼?」孫康林覺得自己才是最苦逼的一個,要完全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與自己喜歡的人探討他是否還會回到前男友身邊這種事情,非常的自我虐待。天知道他是多想脫掉這可靠穩重知心哥哥的形象,添油加醋把情敵抹殺個徹底,最好分數降到海平面以下,和他再也沒有競爭的可能性。

楊絮喝著可樂緩緩搖了搖頭。可憐的吸管才沒多久就千瘡百孔,吸了半天都吸不上一滴。

孫康林把自己沒用過的吸管拆開放進楊絮的杯子裡,接著問:「既然不願意在一起,為什麼不幹脆拒絕,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拖著時間越長你們越說不清楚,這半年,大家不都過的很好嗎?」

好……好個屁!楊絮在心裡默默念叨,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心情。理智上一直在拒絕,但是就像戒煙一樣,好吧我不抽煙,但是那種感覺應該是差不多,不想不碰,都忍得住,可是看到煙,或者看到別人抽煙,就很沒出息的也想來一根,意志力薄弱的我都很鄙視我自己。」

楊絮又毀了一根吸管,自暴自棄地開始用灌的。

「你的意思是,你對他已經不是喜歡或者愛了,而是還沒戒掉的心癮,只要不碰到就沒事?」孫康林私下並不理解這種感覺,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無病呻吟,或者為還是不願意徹底放下尋找藉口。

「恩,我希望他能放棄,所以才故意和你這樣,就是想氣走他。」這麼說來,楊絮也覺得自己很幼稚,可除了這樣,他還真能跟徐硯笙當炮友不成?

其實他還有一個沒說出口的理由。每一次分手都是自己提的,提的時候痛不欲生,分手過後無論如何,男人總是會把他找回去,就連這次也不例外。久而久之,他似乎養成了又一個惡劣的習慣,分不徹底,心有希冀,。總覺得那段關係沒有走到盡頭,就算理智上再決絕,感情上的期待還是會像一個埋在心裡的種子,尋找等待著適當的時機生根發芽。沒有什麼這種矛盾又讓他不齒的期待更折磨人了,他無法敞開心扉去接受別人,無法告訴自己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即使他不願意承認,這可能也是他一直不願意答應孫康林的原因之一。

這次,如果徐硯笙真的能放棄,對他而言也許也是一件好事,人總要拋棄過去向前看的,總生活在循環往復,又沒有意義的希望中,得到的也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罷了。

「我明白了,我會配合你,演你的男朋友。」雖然他心裡希望不是演戲,而是真的。

「不,不是男朋友。」楊絮急著搖頭說,「就是比較曖昧的關係吧,男朋友不太合適。」

男朋友問題就大了,他怎麼能告訴孫康林昨晚自己跟徐硯笙上床了,今早還隨口一提成了打炮密友,如果還是有男朋友的,那得多沒節操啊,更何況他也不願意真的和孫康林扮演過分親密的關係。

「都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孫康林第一次那麼認真地看著楊絮黑漆漆的眼睛道,「如果他放棄你,你就徹底忘記他,然後考慮一下我,好不好?」

楊絮眼神暗了下來,沒有正面回答。

他對孫康林的感覺很複雜,那是一種介於朋友和兄長之間的感情,與和徐硯笙剛認識時臉紅心跳喘不上氣的感覺相差甚遠。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與孫康林相處讓他整個人都非常放鬆愜意,沒有壓迫感也沒有害怕他做了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他喜歡和他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又享受他對自己的好,即使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明示暗示暫時並不會考慮接受他,他仍然對自己一無反顧,無微不至。他也就舔著臉承下了這些照顧,除了無法在感情上回應,只要孫康林有需要,他也是願意全心全意地報答他。

可愛情這東西是不一樣的。並不是說,他真的和徐硯笙從此再無瓜葛,就會選擇和孫康林在一起;也不是他承受了孫康林的太多恩情,只能在一起的方式來報答。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真的愛上他之前,許諾會考慮他,因為這是對孫康林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而事情荒唐就荒唐在,他極力避免與孫康林之前產生什麼超越友誼的曖昧,甚至明確的拒絕過,卻因為徐硯笙的再度出現,他狗急跳牆,病急亂投醫地和孫康林做戲給徐硯笙看,這才造成了現在不尷不尬的局面,把自己逼上了死角。

「我不逼你,你不要沒吸管咬了就咬杯子,回頭付不起杯子錢我們楊大設計師留在這洗杯子還錢?」孫康林的溫柔再一次挽救了尷尬的都快凍結了的氣氛。見楊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話題總算往別的地方扯去,兩人都不再糾結那些說不清或者不願意說清的事。

吃完飯也才6點多,楊絮給Amy和阿華打包了一些吃的,想想好像工作室還有個不速之客,又多打包了一份回去了。

孫康林接到個電話,晚上有個臨時的電話會議,就沒跟他回去,兩人吃完就分別了。

天色才剛黑,楊絮想到自己那兒還有個人,壓力頓時非常大,明明現在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和孫康林曖昧也是在自己計劃之中的,可這種隱隱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靠,心虛個毛啊,不狠一點怎麼讓他知難而退!再說了,這混蛋連兒子都有了,怎麼沒見他有一點愧疚心虛,昨晚還都跟沒事人一樣地占他便宜。

提著外賣上了樓,阿華還在工作,Amy卻不在,楊絮問阿華Amy是不是出去了,阿華指指辦公室答,她正和徐先生聊天呢。

果不其然,他們像正在聊什麼開心的話題似的,Amy笑得花枝亂顫,徐硯笙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顯得一片柔和,和他剛出門時的黑臉大相逕庭。

楊絮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這人昨晚還和自己發生過關係,今早還說了想和自己復合,這吃了一個晚飯的當口就和他的女下屬相談甚歡了?即使知道他們之間也未必有什麼,那種看到男人和別的女人和諧交談的樣子還是讓他心情發澀。

這一定是因為他想把他氣跑的目的沒達成,看他高興自己就不高興,一定是這樣的!

10.突如其來的真相

「絮哥你回來了?徐先生真有意思,你們聊我去吃飯了。」她接過她的那份外賣,識相地出了辦公室還體貼地帶上門,情侶吵架的炮灰神馬的她才不要做。

「你怎麼還不走?」有意思?這絕對是他楊絮認識徐硯笙那麼多年來第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評價他。還是他對別人都特別有意思,就是對他冷著一張臉?

「你很希望我走?楊絮我們不要鬧彆扭,好好談談好嗎?」徐硯笙在楊絮剛和孫康林旁若無人地出門吃飯的時候,確實很生氣。可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又聽了Amy講了這半年來他錯過的趣事,旁敲側擊的知道,雖然孫康林非常關照他們,但應該和楊絮並沒有真正的開始過,加上自己昨晚的驗證,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他很想跟楊絮認真的談談,問他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如果不是因為孫康林的話,怎麼就能說不愛就不愛,說散就散,又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故意和孫康林這麼曖昧讓他生氣。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他之前一直都忽略的問題。楊絮昨晚口口聲聲讓他去陪老婆孩子,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他有了一個兒子的?之前他思路並沒有理清,很多奇怪的地方都忽略了,現在想想,楊絮的很多話都有疑義。他這半年來一直是以為楊絮對自己遲遲沒有離婚沒了耐心,又遇到孫康林的追求才會離開他,可現在看來問題並沒有那麼簡單,也許他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才讓彼此蹉跎了這半年的光陰。

楊絮坐下收拾東西沒理他的問話,此刻他無比厭惡自己心裡那種有一絲酸熘熘的小難受。果然自己無論計劃的多好,想像的多完美,這個男人出現,做的任何事情都能輕易撼動自己的情緒,於他,要做到心如止水可能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剛才Amy和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你很辛苦。」徐硯笙不知道怎麼開口開始他們的談話,特別在楊絮看似不怎麼願意配合的情況下。

和親近的人溝通一直是他很不擅長的事情。工作中,他只需要發號施令就可以了,從小的成長環境,也沒有讓他有機會學會如何把自己心事告訴別人,同時去探究自己在乎的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對於他而言幾乎是種先天的殘缺,可是他現在不得不硬著頭皮嘗試著開始,只因為現在已經沒有比失去眼前這個人更讓他恐懼和抗拒的事情了。

「你不想說話?工作什麼時候結束?天都黑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