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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吉賽爾(上半場)
一個多小時前,就在言蹊、高美雪、夏靜靜她們走進芭蕾舞練功房準備排練的時候,陳家苗來到了位於本市CBD的一座高層寫字樓。
她和幾位西裝革履的白領職員一起走進電梯間,按下了25層的按鈕。到達25層後,陳家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14:20。她來到一家公司門口,感應玻璃門自動開啟了,門邊的牌子上寫著:France Flamingo International
(China) Culture Media Co., Ltd.
一進門便是公司前台,陳家苗對坐在前台的女職員說道:「您好,我叫陳家苗。陸總的秘書Linda通知我兩點半過來面試的。」
「陳家苗是吧?你從這邊一直走,右手邊的Meeting Room 8就是。陸總已經
在裡面等著你了。」
「好的,謝謝您!」陳家苗道過謝,向前台職員指示的方向走去。
這是陳家苗第四次來到這家公司了,在此之前,她已經順利通過了應聘的筆試、一面、二面,今天下午便是由副總裁親自主持的終面。
陳家苗徑直走過了第8會議室門口,她在走廊盡頭處拐彎,走進了女士洗手間,站在盥洗台的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衣著和妝容。
和前三次來應聘時一樣,陳家苗穿了一身女式職業正裝,黑色的西裝外套下是小圓領白襯衫,下身穿一條黑色西裝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中跟小皮鞋。襯衫和皮鞋是陳家苗自己的,而那一套Kiton女式西裝是向高美雪借的。本來高美雪想借給她一身職業套裙,但陳家苗不習慣穿包臀短裙和黑絲襪,於是,高美雪便把這套從義大利訂做回來自己很少穿過的女式西服褲裝借給了她。兩人都是168cm的身高,體型也相仿,陳家苗穿上高美雪這套西裝,倒也十分合身得體。
在出門之前,陳家苗精心為自己描化了職業淡妝,她那本就清秀淡雅的鵝蛋臉上此時更是眉黛青顰唇描朱丹,通透純凈的粉底和輕薄如霜的腮紅使她顯得氣色紅潤而富有活力。
陳家苗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臉頰上浮現出一對甜美的酒窩。一頭黑長直的披肩秀髮和恰到好處的職業淡妝令她在清純淳樸的學生氣質之外,更平添了幾分從容自信的知性美感。
陳家苗確定自己的衣著和妝容都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回到第8會議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請進!」陳家苗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後是一個長方形的會議室,約有四十餘平方米,房間寬敞空曠,只在最頂頭臨近窗戶的位置擺放了一張巨大的單人辦公桌。辦公桌前擺著一張空椅子,辦公桌後坐著一位穿著西裝襯衫繫著領帶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了,體態偏胖,髮際線幾乎後撤到了頭頂,但頭髮梳理的油光鋥亮。
陳家苗站在門口鞠了一躬,很有禮貌的說道:「陸總您好,我是陳家苗。」
陸總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掃視了一遍這個身穿西服褲裝的年輕女孩,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他指著辦公桌前的空椅子,說道:「坐吧。」
「謝謝您。」陳家苗這才向辦公桌走去,在空椅子上坐下。她解下背包放在腿上,從包包中拿出了一份中英文雙語的簡歷,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了陸總。
陸總接過那份版式工整的簡歷,隨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辦公桌上。他靠著椅背,雙手十指相抵搭在桌沿,對陳家苗說道:「我們是外資企業,最重視效率,我這個人也是直來直去,不愛兜圈子。」
陳家苗認真的聽他說話,跟著點了點頭。
陸總繼續說道:「本來我們公司是從來不招沒有工作經驗的應屆生的,但你是高總特意打過招唿,才會破格讓你過來應聘。」
陳家苗臉上唰的紅了。她之前用心準備了副總裁面試可能會問到的各種問題,但萬萬沒想到這個「直來直去」的陸總一上來就捅開了天窗。
恆高集團是這家公司的大客戶,陳家苗來這裡應聘便是高美雪幫忙請她爸爸出面介紹的。陳家苗非常珍惜這個機會,從簡歷到筆試再到每一次面試,她都極其用心的做足了功課,也一直表現的相當出色。不料到了終面的時候,卻遇上了這樣的狀況。
陸總微側著腦袋看著陳家苗,繼續說道:「我不清楚你和高總是什麼關係,能得到他特意關照。但是,如果今後你到了我分管的企劃部工作,作為你的頂頭上司,我要對整個部門的業務能力和業績指標負責。」
陳家苗的臉色越發通紅,她心裡緊張的砰砰直跳,一邊聽一邊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應聘的崗位是文案專員,工作成果是要直接呈現給客戶的。這對於邏輯表達、文字功底還有溝通理解能力的要求都很高,這個崗位我們從來都只招文學、新聞傳播這些對口專業出身的人。你之前筆試的時候寫的那篇策劃書我也看過,實話說,陳小姐,我並沒看出你的文案水平有什麼過人之處。」
陳家苗終於按捺不住了,她用柔弱的聲音說道:「陸總,我在學校長期擔任學院團委的宣傳委員,每學期都負責策劃學院的團日活動,寫的文章多次發表在了校報上。您可以再出題目讓我試試……」
陸總像沒聽到一樣打斷了她,繼續說道:「不過呢,考慮到我們為客戶策劃的case很多都是要求很強的藝術性和展示性,現在倒是正好缺一個有舞蹈藝術特長的人才。對了,陳小姐的專業是芭蕾舞吧?」
陳家苗的眼神忽的明亮起來,她連忙回答道:「是的陸總,我從六歲就開始學習芭蕾,在大學舞蹈系的專業課程GPA都在4.0以上,噢,也就是百分制的90分
以上。去年還通過了國家表演藝術測評中心的表演中級考試。」
陸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他抬起一隻手摸著下巴的胡茬,像是在考慮什麼。陳家苗滿懷希望的注視著他,期待這位副總裁的答覆。
陸總終於開口了:「Linda通知你今天來面試的時候,讓你帶上跳芭蕾舞的演
出服裝了吧?」
「對的,我帶了。」陳家苗指了指懷中的包包。
「可以在這裡跳一段舞展示一下你的技藝麼?」陸總指了指陳家苗身後空曠的場地。
「當然可以。現在就跳嗎?」
當初在電話中得知終面要求帶上芭蕾舞演出服裝時,陳家苗有一點疑惑,也猜想到這次面試也許會讓自己現場跳舞。出於專業習慣,陳家苗在進門的時候就留意到了這間會議室的地面,木地板材質偏軟,防滑性能不錯,整整四十平方米的空曠場地,在上面跳芭蕾舞完全沒有問題。
陳家苗見陸總對她點了點頭,便拿起包包站起身來,又遲疑道:「陸總,請問……」
陸總明白陳家苗的意思,伸手向右一指:「旁邊有個辦公室沒有人,你有15分鐘的時間換裝。」說完,又補充道:「出門右轉,第一間就是。」
「好的,謝謝您。」陳家苗拎著包包走出了會議室,輕輕的把門關上。
陸總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拿起陳家苗的簡歷又掃視起來。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喂,康少,那個叫陳家苗的女孩來我這兒了……對,人正在隔壁換衣服呢……放心吧,舉手之勞,一定幫你辦妥……真想不到啊,這年頭還有這麼純的女大學生。之前聽你說她是個處,我還不信……這小妮子,來我這兒面試居然穿條長褲,可惜了那兩條練舞的大長腿了……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女大學生出來找工作,誰他媽關心你在學校當過什麼學生幹部組織過什麼社團活動,還不如一雙絲襪高跟美腿更能讓面試官心動!哈哈……成,老規矩,只許撩不許肏……不過啊,我可聽說,這些練舞的女孩平時身體活動劇烈,尤其是經常噼叉壓腿一字馬什麼的,處女膜意外破裂是常有的事。將來萬一你沒見著紅,可別說是你陸叔不仗義先拔頭籌了啊,哈哈……對了,我說康少,什麼時候咱們能把高總的寶貝女兒搞來爽上一次?自從上回在珠江大劇院看過她跳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對,《睡美人》,陸叔可是一直惦記著她那雙白絲美腿啊……呵呵好了,不多說了,先忙,代陸叔向你爸媽和舅舅問好……再見!」
10分鐘後,會議室的門上響起了三下輕輕的敲門聲。陸總端起辦公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大聲說道:「請進!」
門開了,身穿一襲白色芭蕾舞衣裙的陳家苗提著包包和皮鞋走進了會議室。
這一次,輪到陸總兩眼放光了。
陳家苗的臉上補了妝,除了更加濃重的描眉、染唇和腮紅之外,還塗了粉紫色的眼影。披肩長發盤起在腦後,挽成了一個精美的髮髻。這幅妝容一改方才的職業與知性,顯得嬌艷而嫵媚。
陳家苗身上穿著一條雪白華麗的連身長裙,這是她最喜愛的一身芭蕾舞演出服。
連身裙的上身是一件弔帶抹胸,抹胸上沿呈M字形,邊緣處繡著一圈銀色的花紋裝飾。抹胸那兩片形似花瓣狀的「罩杯」緊緊包裹著陳家苗的一雙酥胸,而將她那潔白挺直的玉頸、削瘦旖旎的香肩、精緻纖美的鎖骨全部展露無遺。抹胸還連著兩條環形系帶,在陳家苗的兩條上臂處環繞成一圈白羽狀的裝飾,仿似兩隻輕盈的小翅膀。
陸總驚訝的發現,抹胸中間那道V字敞口竟然深及陳家苗的胸部下方,達到了橫膈的位置。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驚嘆這件芭蕾舞衣竟有如此大膽性感,便發覺自己被「騙」了——那道深深的V字敞口之下展露出的並不是陳家苗的乳溝,而是一層肉色的襯裡。
抹胸在腰身及小腹位置連著一條雪白的鐘型長裙,裙擺長及小腿,將陳家苗幾乎整個下半身都掩藏起來。裙身由光滑柔軟的輕紗製成,半透明的白紗長裙顯得朦朧而飄逸。裙擺下沿露出一小段包裹著白色舞襪的纖細小腿,腳上是一雙金粉色的足尖鞋,足尖鞋的系帶精心打成了優美的交叉,系在晶瑩剔透的腳踝上。
陳家苗將門在身後關好,然後彎下腰去,想把包包和皮鞋放在門邊的牆角。
「你的包就放在桌子上吧。」陸總拍了拍身前的辦公桌,眼睛卻徑直的盯著陳家苗的胸部。不過令他略微失望的是,弔帶抹胸緊緊貼合著陳家苗的胸脯,並沒有隨著她彎腰而將低胸領口敞開泄露春光。
「嗯,好的。」陳家苗沒有注意到陸總如狼似虎的目光,她把皮鞋放在牆角,然後提著包包向辦公桌走去。
換上了這一身芭蕾舞演出服裝和足尖鞋,陳家苗走路的姿態都自然而然的顯得和平時不同。她上身挺拔直立,雙腳腳背繃緊,每邁出一步都以腳趾先著地,步態輕盈,落地無聲。
陳家苗把包包輕放在了辦公桌的角落位置,又將空椅子搬到了牆邊,轉身走到了會議室空地的中央,接著又一個優美的轉身,帶動了裙擺輕輕揚起。
陳家苗面向陸總,雙腳腳跟靠攏,腳尖向外打開,雙腿筆直的併攏在一起,腰部收緊,臀部和腹部上提,兩肋向內收攏夾緊,脖頸伸直,頭微向上抬,雙臂在身體兩側自然彎曲,肩、上臂、肘、小臂與手構成兩條圓滑的弧線。陳家苗以古典芭蕾舞中標準的一位站姿站立,在雪白的芭蕾舞衣裙下,整個人顯得身型挺拔,儀態端莊。
「陸總,我跳的這支舞是芭蕾舞劇《吉賽爾》第一場中的一段舞曲,請您欣賞,多提寶貴意見。」說完,陳家苗左腳後撤,以足尖點地,重心全部放在右腳上,接著雙腿屈膝,上身微微前傾,向陸總行了一個矜持而優雅的女子屈膝禮。
《吉賽爾》是法國浪漫主義芭蕾舞劇的代表作,有著「芭蕾之冠」的美譽。舞劇講述了純真善良的鄉村女孩吉賽爾(Giselle)的愛情悲劇故事:守林人希來
里昂(Hilarion)痴情於美麗的吉賽爾,但吉賽爾並不喜歡他,而是與微服出遊
的貴族青年艾爾伯特(Albrecht)墜入了愛河,妒火中燒的希來里昂揭露了艾爾
伯特的貴族身份,驚聞情郎早已與一位貴族少女訂婚的消息後,吉賽爾無法接受感情受到欺騙的沉重打擊,最終香消玉殞心碎而死。
《吉賽爾》也是陳家苗最喜愛的一部芭蕾舞劇,陳家苗覺得,那個淳樸美好的鄉村女孩吉賽爾像極了自己敏感夢幻的少女心,她在中學時代就夢想著家鄉小鎮鄰班男孩的熱烈追求,上大學以後更夢想能得到白馬王子的一見傾心。陳家苗性格內向保守,但一直在內心深處悄悄的憧憬著一場唯美絢爛的愛情,哪怕結局註定是一幕悽美的悲劇,哪怕是飛蛾撲火般燃儘自己的生命。
舞蹈系每次排演這部舞劇的時候,都是由舞技最好的言蹊或者高美雪來飾演女主角吉賽爾,而陳家苗只能默默的充當為主角伴舞的群舞演員。不過,陳家苗經常一個人偷偷的練習吉賽爾的舞蹈,盼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替補出演女主角。然而,一直盼到了即將大學畢業,她也沒有得到過一次這樣的機會。
行過屈膝禮後,陳家苗挺起身來恢復了一位站姿。講出「吉賽爾」這三個字的時候,陳家苗就像是念出了暗戀已久的情人的名字一般,心頭略過了一陣悸動。她深吸一口氣,低胸芭蕾舞衣緊裹下的胸脯隨之充盈隆起。
陳家苗之所以選擇跳這支舞蹈,除了對《吉賽爾》的熱愛之外,還有自己的小「心機」。《吉賽爾》作為浪漫派芭蕾,女演員穿著長度過膝的鐘形長裙,而非像《天鵝湖》這類古典派芭蕾穿著TUTU短裙。陳家苗雖然多次在舞台上表演過古典派芭蕾舞,但要是單獨在一個男人面前穿著敞開的TUTU短裙,將腰身以下幾乎全部的大腿和下腹都近距離展露給人家看,即使芭蕾舞女演員的下身實際上被連體衣和褲襪裹得嚴嚴實實,她還是會覺得很難為情。
陸總做了個手勢,示意陳家苗開始。
陳家苗在心裡暗暗數著節拍,雙手在身體兩側揚起,邁出了輕快的舞步。
這是陳家苗頭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跳自己偷偷練習了無數次的吉賽爾女主角的舞蹈,她的心頭有些激動,就像是將自己封藏許久的少女心扉首次敞開給了別人,儘管觀眾只有一位,而且那位觀眾似乎並不太懂得欣賞芭蕾舞藝術,也根本不會在意女大學生的少女情懷。
陳家苗跳的這段舞蹈是《吉賽爾》第一場中的一段變奏舞曲,長度共有兩分多鐘,是全劇中技巧難度最大的舞蹈之一,常被作為芭蕾舞比賽的指定曲目。在劇情中,公爵和他的女兒到訪吉賽爾的故鄉,受到村民們的熱情款待,吉賽爾便在歡迎宴會上跳起了這段獨舞,沉浸在與艾爾伯特的熱戀中的吉賽爾滿心歡喜,絲毫不知面前公爵的女兒便是艾爾伯特的未婚妻。
沉浸在優美舞蹈中的陳家苗專注的跳著輕盈而舒展的舞姿,絲毫不知面前的陸總正用充滿慾望的目光賞析著她的身體。
陳家苗以輕快的跳躍動作表現吉賽爾歡快喜悅的內心,陸總的目光卻聚焦於陳家苗那抹胸緊繃下的胸脯,捕捉那隨著跳躍而泛起的誘人的顫動。
陳家苗以左腳足尖站立,右腿向後平伸,雙手高高揚起,輕盈的旋轉一周,像一隻亭亭玉立的孔雀般綻放著曼妙的身姿,陸總的心裡卻只盼著陳家苗的腿能抬得再高一些,好讓他一睹長裙下的秘密。
而當陳家苗以右腳足尖踮起,左腿高高抬起至肩膀高度時,陸總一邊貪婪的欣賞著半透明的紗裙下隱隱透出的修長玉腿,一邊在心裡暗罵為什麼這個動作不是以敞開的胯間對著自己。
這段舞蹈的結束動作,是連續十八周的旋轉。陳家苗身體旋轉的速度恰到好處,輕紗裙擺隨之揚起,露出了整個小腿,露出了膝蓋,露出了一小截大腿,但仍然掩蓋著大腿根部,更不要說讓觀眾——那個望眼欲穿的陸總,看到她的胯部。
連續十八周的旋轉之後,陳家苗穩穩的落在陸總的辦公桌正前方,接著以單膝跪地,手臂在身體兩側展開,完成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華麗收尾。
「啪、啪、啪……」
辦公桌後的陸總拍起了手,他一邊鼓掌一邊點頭說道:「陳小姐到底是專業人才,舞跳的真是棒極了!」即使是這個完全心猿意馬的外行,也能看得出這一連串舞蹈動作的難度之高。
「陸總您過獎了。」終於得到了這位嚴肅苛刻的副總裁的稱讚,陳家苗心裡也很是開心。她款款站起身來,左腳後撤一步,雙膝盈盈彎曲,再次向陸總行了一個優雅的女子屈膝禮。
陸總抬起手在下巴的胡茬上撫摸著,又在思索著什麼。陳家苗也對自己這段舞蹈的表現非常滿意,她滿懷希望的注視著陸總,期待這位副總裁的認可。
陸總終於放下手去,抬頭看著陳家苗說道:「哦對了,就是有一點小問題,我建議你改一改。」
陳家苗連忙虛心請教:「陸總您請講。」
陸總對陳家苗一揚手:「陳小姐的身材很好,這身芭蕾舞服裝也是漂亮得很。但是你穿成這樣跳舞,我可看不清楚你的身體動作。」
陳家苗楞了一下,不明白陸總是什麼意思,她遲疑的問道:「陸總您覺得……我這身服裝有什麼問題?」
「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樣吧,你把這身服裝脫了,再把剛才那個舞跳一遍給我看看。」
「您……您說什麼?」陳家苗驚詫的問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把連衣裙脫了,就穿著舞襪和舞鞋,再把剛才這支舞跳一遍。」陸總盯著陳家苗,面不改色的說道。
這一次陳家苗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這個性情文靜的芭蕾舞女孩一下子懵住了。
陳家苗呆呆的看著眼前若無其事的陸總,她的表情和身體都僵在那裡,一向溫柔內斂的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震驚和不解,強烈的羞恥和憤怒瞬間從心頭涌遍了全身,令她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堂堂的副總裁竟然會對自己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
陳家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強壓著心中無以名狀的羞憤,用自己所能表達出的最嚴厲的語氣說道:「這個要求太過分了,我做不到!」她暗暗下定了決心,如果這個陸總再講出任何對自己不敬的話,她寧可不要這份工作,也會當場拿起包包走人。
陸總不以為然的看著陳家苗,輕描淡寫的說道:「哦?做不到也沒有關係。」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對陳家苗招招手。
陳家苗不知道這個陸總又要耍什麼花樣,站在原地沒有動。
「來,你看看這個。」陸總又把手中的文件揚了揚。
陳家苗皺緊眉頭俯身過去,從陸總手中接過了那份文件。
這是一頁列印好的A4紙,文件抬頭是這家公司的logo水印,文件標題寫著:聘用通知書。
「你的應聘是高總打過招唿的,筆試、面試這些也都是走個過場而已,聘書早就擬好了。」
陳家苗無心聽陸總說話,她掃視著那份文件,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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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陳家苗女士:
我們非常高興地通知您,希望您在本公司擔任文案專員職位。
您已通過我們組織的面試與職前諮詢證明,竭誠歡迎您加入我 們的團隊!
您開始工作的日期為:2015年6月23日。
按照本公司的規定,您將有___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工資 為稅前______元。轉正後薪酬級別為___級,轉正後工資 將按照試用期考核評定規定執行。
若您決定加入我們,請於2015年6月12日前簽署本通知書並電郵 我們。您可以將掃描件發送至[email protected]
若此期間您有任何問題,請和我們聯繫:020-5177XXXX
再次期待您的加入,並祝您在新的充滿挑戰的工作中一切順利!
Best regards,
France Flamingo International(China) Culture Media Co., Ltd.
Jun. 8th, 2015
新員工簽名: 分管副總裁簽名:
***********************************
「雖然你的錄用是內定了的,但是一些具體的細節還是得由我拍板才行。」陸總看著專心閱讀那份聘書的陳家苗,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比如說,你的薪酬級別。」
陳家苗讀完了錄用通知書,將它放回到辦公桌上,雙眼盯著陸總一言不發。她的情緒還未完全平復,芭蕾舞衣緊裹下的胸脯隨著唿吸有節律的起伏著。
「之前HR面試你的時候都給你講過吧。我們公司1級的薪酬是基本工資稅前3500元,還有一點績效。哦,對了,試用期沒有績效工資。2級的基本工資稅前5500元,績效最高可以達到每月4000多,這樣,轉正以後月薪就有一萬了。」
陳家苗的目光從陸總轉到了辦公桌上那張薪酬級別留空的聘書上,她已經隱隱明白了陸總的意圖。「陸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用尊嚴來換取薪酬嗎?哼,對不起,你看錯人了!」
「陳小姐,你想錯了。我沒有想讓你用尊嚴換取任何東西。」陸總挺起身子,注視著陳家苗的眼睛,用鄭重而嚴厲的口吻,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實力爭取應得的報酬,而不是靠請人托關係。這樣,才輪到你和別人談你的尊嚴!」
聽到這番話後,陳家苗的神情明顯變了,她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剛才那義正言辭的氣勢也弱去一大截。
陸總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繞著辦公桌踱起了步:「陳小姐,我也了解過你的一些情況。你是從西部的小城鎮通過藝考來到本市上大學的。你的母親體弱多病,家裡只有父親一個人在工廠上班,一個月收入還不到四千塊錢。父母能由著你的愛好供你學了十六年的芭蕾舞,真的是很不容易。」
陸總說著已經走到了陳家苗身邊,伸手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拍了拍,陳家苗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我也知道,你是個非常懂事的姑娘,大學期間就已經利用課外時間在飯店兼職打工,不僅沒再問家裡要過一分錢生活費,還給你媽媽寄回去不少湯藥錢。一個小姑娘家,每天練舞就夠辛苦了,還要給別人端盤子刷碗到半夜,客人不走自己都不能回去休息,就為了每天能掙那50塊錢,也真是難為你了啊。」
陸總已經繞著辦公桌走了大半圈,他從牆邊提起那把空椅子放在陳家苗身後,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邊,但並沒有坐下。
「哦,對了,你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今年該考大學了吧。誒,說起來,今天是8號,正是高考第二天,你弟弟他現在應該馬上就要開始最後一場考試了吧!」
陳家苗一直沒有說話,但顯然陸總這番話已經在她心裏面激起了陣陣波瀾。她低下頭沉默不語,兩隻手緊緊互握,搭在小腹處。
「你弟弟馬上也要上大學了。其實學費倒也沒有多少,不過現在的大學生啊,生活有多奢侈腐敗,這個你比我清楚得多吧?」
陳家苗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
陸總繼續說道:「我有個外甥女比你小几歲,剛上大一。她跟我說起過,在學校裡面,要是沒有一定的消費能力,你都沒辦法跟同學們交朋友。人家出去聚餐,你不敢一起去,人家出去旅遊,你也不敢跟著去。有的同學,幾千塊錢的衣服買了一件又一件,穿都沒穿幾次就扔在衣櫃里擱著。還有的同學,那一套進口化妝品的價格就頂你大半年的生活費。人家一起聊天,說的都是哪家高端SPA不錯,哪家新開的法餐好吃,哪個同學花了一兩千塊錢做的頭髮好看……可是你呢?你連插嘴的份都沒有!」
陳家苗的頭越垂越低了。陸總這番話里的「你」都是虛指,但在陳家苗聽起來,卻是字字都像針一樣戳在了自己心尖上。
「我知道,你一直都特別疼愛你弟弟,肯定不希望他的大學四年生活也是這樣過的吧?再說了,就算他自己生活節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也得找女朋友呢不是?談戀愛這事可是最花錢了,哪怕兩個人都不是大手大腳的人,也得隔三差五一起出去吃飯,一起看場電影,一起逛街買東西,放了假還得一起去個什麼麗江、陽朔之類的地方玩一趟。要是連這點兒起碼的生活需求都滿足不了,我看啊,兩人遲早也得分手,你說是吧?」
陳家苗的肩頭震了一下,嘴角也跟著抽動著,眼睛連眨了好幾下,這些小動作都被陸總敏銳的看在了眼裡。
作為藝術學院的一朵院花,陳家苗身邊一直不乏追求者。然而,和在精神世界裡渴望著一場「吉賽爾」般奮不顧身的愛情完全不同,陳家苗在現實生活中始終都和男生們保持著距離。
這一方面是由於她本就文靜內向的性格,另一方面更是因為在她內心深處那種根深蒂固的自卑,像一把沉重的枷鎖般牢牢裹挾著她的全部身心。對於這個從小接受藝術教育的女孩來說,精神世界的憧憬越是美好,對現實世界中的自己就越是感到自卑。陳家苗甚至懼怕那些對自己懷有好感的男生,她不敢讓他們靠近自己,唯恐被看穿自己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家境貧寒的、沒見過大世面的灰姑娘。
在同寢室的閨蜜中,高美雪這樣的白富美已經遠遠超出了陳家苗的世界觀上限,而言蹊能夠為遠在巴黎的夢想堅持不懈,夏靜靜能夠從小生活得天真爛漫無憂無慮,這些都讓常常為下個月生活費發愁的陳家苗打心底里艷羨不已。
陳家苗在大學期間唯一的一段感情經歷是在大二的時候,那時她在閨蜜們的鼓勵下,終於接受了一位同年級男生的猛烈追求。那個男生名叫魏歌,是許諾的同學,也來自於藝術學院聲樂系。
這段戀情持續了僅僅不到一個學期就結束了,是陳家苗提出的分手,原因是魏歌每個周末都要帶她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還在陳家苗生日那天買了兩千塊錢一套的情侶票請她一起去聽陳奕迅的演唱會(在魏歌生日那天,陳家苗只能送得出手一個自己編織的香囊)。從小被父母教育要自力更生自己掙錢養自己的陳家苗實在無法接受每次都是由男友買單,然而這種頻率的消費水平哪怕是AA制也超出了陳家苗的經濟承受能力。終於,在魏歌興致勃勃的計劃要在暑假帶上她一起去麗江和大理玩一個星期的時候,陳家苗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陳家苗始終不肯告訴魏歌她要分手的真正原因,她只是哭著不停對他說,是自己對不起他,是自己配不上他……從此以後,陳家苗便一直保持著單身,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陸總坐回到了辦公椅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對陳家苗說道:「坐下吧。」
陳家苗木然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仍然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總又拿起了那張錄用通知書:「你剛畢業,什麼工作經驗都沒有,以你的條件,在我們公司只能是1級薪酬,三個月的試用期。扣掉所得稅和五險一金,每個月能拿到手兩千多塊。當然,你也可以下班以後繼續去飯店打工賺點外快,這樣,你的月收入還能double。一個月四千塊錢,在本市這樣的一線城市,扣掉
一兩千的房租,剩下的錢也勉勉強強夠你自己生活了。哦對了,本市租房都是押一付三,你可能連第一筆房租都不夠付,還得早點想辦法借錢。」
陳家苗終於抬起了頭,她看了一眼陸總,又低下頭去,用非常柔弱的聲音問道:「那……我……多久能升到2級呢?」
「這當然要看你的工作表現了。表現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提成2級薪酬。另外,我還可以把你的試用期縮短成半個月,以後每月績效都給你評最優。這樣,下月底發工資的時候,你就能拿到手八千多了。對於一個剛畢業的本科生來說,這個薪酬待遇可是遠高過一般水平啊。不過,我實話跟你說,陳小姐,你今天的表現讓我一點都不滿意。」
陸總把錄用通知書平放在辦公桌上,拿起一隻簽字筆,擰開了筆蓋:「好了,今天的面試就到這裡吧。等我簽完字,你就拿著這張1級薪酬的聘書走吧。當然,如果你對本公司的待遇不滿意,也可以另謀高就,看看有沒有其他公司願意出更高的薪酬雇你。」說罷,作勢要在聘書上寫字。
「陸總,請您等一下……」陳家苗的身子驀地一動。
陸總的心也隨之咯噔一動,他的筆停在了空中,抬頭看著陳家苗,仍然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事嗎?」
陳家苗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那張聘書,用力咬住下唇,雙腿併攏夾緊,右手緊緊攥住了左手手指。
過了十幾秒鐘,她才用蚊子一樣細弱的聲音說道:「我……我可以表現的……讓您滿意……」
這細弱的聲音在陸總耳里聽來卻是如振聾發聵一般,他的心裡仿佛燃放起了一簇簇絢爛的煙花。
陳家苗說完這句話,她那清秀圓潤的臉龐已然通紅的像是熟透的紅富士蘋果,腦袋更是低垂得下巴頂到了胸口。
陸總盯著她的俏臉,面不改色的追問道:「哦?那你打算怎樣表現呢?」
陳家苗仍然垂著頭,用力咬住了下唇,嘴角不時的抽動,但過了好一陣也沒有說話。
陸總並不急著催她,他靠在椅背上,兩臂交叉抱在胸前,舒適的翹起二郎腿。魚兒既然已經上鉤,接下來便早晚是他的池中之物。
這樣的氣氛過了一分多鐘,但對於陳家苗來說卻像是付出了一生般的漫長。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猛地站了起來,向後一轉身,邁出腳步向前走去。
有那麼一刻,陸總忽然擔心,這個女孩該不會直接走到門口離開吧。不過他瞥見陳家苗的包包還在辦公桌上,立刻打消了這個可能。
果然,陳家苗走到會議室空地中央便停住了。她背對著陸總,僵立在那裡,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陸總知道這時候應該推這個清純保守的女孩最後一把了。
「陳小姐,請開始吧,不要再耽擱時間!你看,現在已經三點了,高考的最後一場考試已經開始。你弟弟此刻估計正在一邊答題,一邊憧憬著姐姐許給他的大學生活呢吧!」
陳家苗的手臂終於動了,她抬起右手,伸到了後背,將芭蕾舞衣後心的拉鏈緩緩拉了下來。
「弟,姐姐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可一定要爭氣啊!」陳家苗在心裏面說著,她抬起左手,將右肩的弔帶拉到右臂上,一直拉過了右肘,然後又抬起右手,將左肩的弔帶也拉了下來。
弔帶連身裙已經失去了在女主人身上的支撐點,但陳家苗的雙臂仍然牢牢的環抱住胸前的抹胸,連身裙並沒有滑落下來。
陳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請繼續吧陳小姐!下個月你就能給家裡寄回去至少四千塊錢了,這可比你爸爸辛辛苦苦幹一個月的工資都多啊。」
陳家苗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經常連續工作24個小時才能回家的疲憊不堪的父親,他的頭髮早已一片花白,還有病榻上連連咳嗽的母親,她的臉色虛弱的蒼白,眼角滿是皺紋。
陳家苗的心頭在淌血。
「爸,媽,女兒不孝!女兒對不起你們!女兒…女兒是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女兒愧對你們的養育之恩……」淚水終於漫過眼眶涌了出來,沿著那雪白豐潤的臉頰一直划過腮邊。
陳家苗抽動著鼻翼,護緊胸口的雙臂鬆了開來。
這身雪白華麗的芭蕾舞連身裙,終於從她那同樣潔白無瑕的身體上滑落下去,像一隻受傷的白天鵝,無助的從天空墜落在了塵世。
連身裙輕輕的落在地上,輕柔的白紗長裙以陳家苗的雙腳為圓心攤開成了一個圓。這一幕讓心裡充斥著邪念慾火的陸總也忽然感到非常的美,仿若一位褪去羽衣的仙子站在光環之中。
襯在抹胸里的貼身純棉胸墊也隨著連身裙的墜落而脫離了它所守護的那對挺拔嬌柔的乳峰,陳家苗的上身已是一絲不掛。她背對著陸總站著,雙臂緊緊的抱在胸前。
陸總靜靜的欣賞著這個上身赤裸的芭蕾舞女孩的背影,此時她的後背不再像跳舞時那樣由於肢體發力而肌肉線條盡顯,而是呈現出一片大理石般光潔圓潤的嵴背。沿著那光滑的玉嵴向下,陳家苗的腰部以下穿著一條白色天鵝絨舞襪,將她那亭亭玉立的下身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
沒有了礙事的長裙,陸總終於看清楚了陳家苗的臀部。一雙挺翹而渾圓的豐臀將舞襪高高的撐了起來,柔滑的天鵝絨舞襪緊緊貼覆在結實挺翹臀部肌肉上,將陳家苗那優美的臀形在陸總面前展現的一覽無餘。
「陳小姐,你不是打算一直屁股對著我跳舞吧?再這麼磨磨蹭蹭的,我可讓你把褲襪也脫了!」身後又傳來了陸總那魔鬼般的聲音。
陳家苗知道自己終究躲不過這一劫,她抬起一隻手,抹去了眼眶中的淚水。
「未來的老公啊,對不起,你的妻子要被別的男人看到身子了……」
仍然是一個優美的轉身,可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裙角輕揚。
(第二幕上半場完,盡情期待下半場)
真沒想到給陳家苗寫了這麼多篇幅,一萬多字才剛剛開始凌辱……也許是我對於這種學習藝術而有些抑鬱質的女生比較有感觸吧。
照這個進度,但願月底能寫完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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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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