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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個月前冬天的一個晚上,我和女朋友走在淮海路上,路邊有人擺攤賣小狗,幾條瑟瑟發抖的小狗激發了我女友的同情心,她抬頭看著我,眼神分明在乞求我把這幾條狗都包養了。我很想提醒她我已經養了她這樣一個沒有收入也不會做家務的女人,她白天不看棒子戲晚上不打勁舞團就會死,偶爾心情好跟我ML後會要求我帶她出去旅遊,偶爾心情不好拒絕我ML的理由然後點燃一根憂鬱的煙,吐出徐徐的煙圈,說:「我們出去旅遊散散心吧。」
我最近心情不好,沒心情做那檔子事我一般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但這次我有點火大,剛剛陪她吃了一頓600 多的,還要買寵物。她見我不出聲音,聲音反而一下子高了起來:「TMD ,你有沒有愛心啊你有沒有啊!」路邊馬上就有人停下來看熱鬧,臉上掛著程度不同的期待。
我馬上掏出錢包:「給我一條狗。」賣狗的人也笑了,把一條狗裝進一個簡單的草織小籃子裡:「300 塊。」我本想還還價,女朋友在旁邊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立馬就把錢付了,那條小狗一動不動的伏在籃子裡,樣子倒是挺乖巧。
我們站起來,我提著籃子往地鐵方向走,她不輕不重的拉了我一把:「我要打的。」
我攔計程車的時候就想:「總有一天老子要殺了你這個婊子喂狗。」
女朋友玩了這條狗一個星期,膩了,給我一個任務,讓我處理掉這條狗。
這一周都是她照料這條狗,我沒怎麼管,再看到時候嚇了一跳,怎麼長大那麼多?一周前還跟小老鼠大小,這時候已經有貓的體型了,而且能夠慢吞吞的走路,眼睛也睜開了。女朋友正在打網遊,我看到她對著一個醜陋無比的角色敲出「老公。」兩個字,頭也沒回:「串得唄,賣狗的人說什麼你信什麼你是不是白痴啊是不是?」
她說話很有意思,喜歡用重複的語句和語氣,剛認識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這一點挺可愛的,現在聽見她這麼說話我就想揪住她頭髮請她吃耳光——當然,也只是想想。
「那我把它丟出去了?」我拎起小狗,狗好像意識到什麼,張了張嘴,我聞到一股腥味。
「丟了丟了。」她頭還是沒轉過來。
我拎著狗打開門,她又補充一句:「丟遠點,省得它又跑回來。」
我把狗丟在了家附近一個公園,我沒有靈感交不出稿子的時候,常去那裡散步,那裡有不少的流浪貓,有些好心的人會買點貓糧去喂。既然貓能活下來,狗應該也可以我把狗放到一張石頭凳子下面,今天晚上好像有雨,它要是在這裡不動就不會淋到雨,起碼今天晚上不會。
站起來走出公園,我想想,在旁邊的超市買了兩根肉腸走回去,它還在那裡靜靜的半坐著。全身黑色的毛,眼珠子也是,我對狗沒什麼研究,但還是覺得它是一條挺好看的狗。
我把肉腸包裝剝開,也不知道它這個年紀的狗能不能吃肉,遲疑著拿著肉腸在它面前晃了晃,結果它猛地一伸脖子把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發現肉腸只剩下一半了「真是個怪物。」我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把剩下的肉腸都扔它面前,心裡卻很高興,暗自想如果它足夠走運能活下來,我每次來公園散步的時候都會給它帶點東西吃。
對了,看它虎頭虎腦像只小熊,我就很時髦的給它取了個日本名字,叫熊男。
我的房子買在郊區,到市區的交通並不便利,總之公交換地鐵大概要1 個多小時。那個公園人跡罕至,偶爾有些老年人過去晨練,他們會把家裡的剩菜剩飯帶過去喂貓。我這樣過去散步的閒人都不多,把熊男丟在那裡,應該不會有城管打狗隊發現。我打算定期過去看看熊男,畢竟是條生命,總不能說丟掉就丟掉。
回到家裡,女朋友還在打遊戲,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敲。我壓抑了一下火氣對她說:「小玲,你該睡覺啦。」
「不,明天又沒事。」
你TMD 哪天有事。我在心裡罵了一聲,耐著性子繼續說:「給我用一下電腦好不好?我稿子還在裡面,明天要交啦,拿了稿費給你買衣服。」
「你那點稿費?我買裝備都不夠哦。」她總算是回頭了,臉上掛著不屑和不爽:「要靠你這點錢,我早餓死了。」
我覺得太陽穴狠狠的跳了一下,然後全身的血都往腦袋上面涌,她輕蔑的嘴臉忽地變得模煳,甚至有點搖晃,喉嚨裡面隱隱約約有一點鐵鏽味,那股味道漸漸漫延開來。
「好,好,你玩吧。」我趕緊轉身跑進廁所,把頭對著馬桶乾嘔了半天,才發現自己並不想吐。站起來洗了把臉,看看鏡子裡面的我,神色可怖而無奈。
「哎呀老公!」我聽見她在叫我,正想答應,這才意識到她從來不叫我老公,應該是跟誰在音頻吧?
「好啊好啊!就去龍之夢那家店吧!」
「你死樣哦!幹嘛啦!」
「我比她差啦?側那!」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我覺得太陽穴又跳了起來。
過了半個月,我在家裡寫一片無聊的命題採訪作文時候,忽然聽見樓下很喧譁,我打開窗戶,幾個穿著厚厚睡衣的老阿姨聚在一起扯談,聲音大到窗戶都隔不住。我當然沒有勇氣向下面大罵一聲三字經然後請她們閉嘴,反正腦子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索性換了身運動服,想出去跑一跑。女朋友昨天又是通宵遊戲,現在都10點了,她還睡得死死的。在小區我邂逅了那幾位老阿姨,她們客氣的跟我打招唿:「小楊,出去鍛鍊啊。」
「是啊是啊。」我也客氣的說話,一邊開始慢跑起來。
「小楊啊,錦繡公園那邊不好去的哦,那邊最近死了很多貓,臭得咧。」一位和我比較熟悉的老阿姨好心的提醒我。
「錦繡公園?」我腦子一下沒轉過彎來,後面才想起來是我常去散步的地方,今天也沒有靈感,不如過去看看。對了,熊男應該還在那裡。想到這裡,我加快了腳步跑出了小區。
人在思緒空白的時候,大腦大概是自動過濾一些不關注的信息,比如說我今天想去看看熊男,就忽略了老阿姨說的「有很多死貓。」這一句話。我跑到公園不遠的地方,已經氣喘吁吁,進去又拿了兩根肉腸。
去付款時候,發現收銀員從一個老阿姨換成了一個還算秀氣的小姑娘,禮貌的沖我一笑說:「歡迎光臨。」我臉有點燙,趕緊把肉腸遞過去,小姑娘很熱心的說:「先生,這種火腿腸其實味道不太好的,而且上架有一段時間了,要不要換一種口味啊?」
真是個好姑娘,我的臉更燙了,語無倫次的拒絕了她善意的建議:「不,不用啦,反正我是喂狗吃的。」她微微一笑,給我結算了零錢,我在她「歡迎下次光臨」的送別中跑出了超市,有點兒狼狽。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了一點。
我平時為幾家還算過得去的小資雜誌寫專欄,看上去好像很有前途的一份工作,但是收入非常不穩定,而且隨時要被拖稿費,往往是稿費還沒下來,請編輯吃飯的錢就已經透支了。
現在的女朋友- 玲,一心想做平面模特,為了追到她,我請一家雜誌的編輯和攝影去了好幾次會所桑拿,玲如願以償的上了一期雜誌,我也如願以償的追到了她,本以為我和她都會從此前途大好,現實則是她上過且只上過那一期雜誌,我和她的關係從第三個月開始也頻頻亮起紅燈,之所以還可以維繫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我的好脾氣和她媽媽對我郊區的房子還算滿意。
我一邊跑步一邊在腦海里比較玲和剛才那個女孩,不知不覺離公園很近了。
今天天氣不好,雲層陰霾,所以除了我,公園裡面仿佛沒有別的人。我走進公園,四下顧盼,沒有看見熊男,我也不能像電影里那樣打個口哨就能看見我撒歡而來的寵物——我只養了熊男一個星期並丟棄了它。傷腦筋,我把肉腸剝開,然後拿著肉腸像接力賽運動員一樣沿著公園的小路跑步,都說狗的鼻子很靈,希望熊男能夠聞到香味跑出來。
我在一叢綠化帶前面停了下來,雖然我鼻子肯定沒狗那麼好,但依然聞到一陣陣的惡臭。這是一股腐爛的氣息。我有點緊張,走得近了一點,然後故意用力跺了跺腳,窺探那邊的反應,卻一無所獲。我再走得近了一些,那股臭味愈發濃烈,我拿腳撥開綠化帶的樹枝,隱約看到那裡有一蓬毛髮一樣的東西,好像是動物的屍體,我知道那不是熊男的,這時候忽然想起樓下老阿姨的告誡:一定是一隻死貓。
我本應該轉身離開的,但是最後一點好奇心讓我貓下身子,想看看那一隻可憐的小東西。半截火腿腸忽地掉落,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捏斷了它。我向後一屁股坐倒,我想離開,但是全身僵硬,不能動彈。沒錯,是死貓,但是不是一隻,是一群,大的小的,黑的灰的,堆在一起惡臭沖天,雖然是冬季,屍體上依然圍聚著大股的蒼蠅,被我驚動,轟然炸開,露出了一些貓裸露在外面的臟器,呈現一種介於青和黑之間怪異的色彩。
「媽的。」我抓住自己喉嚨,拚命不讓自己吐出來。聽說有些變態喜歡虐殺流浪貓,並拍成視頻上傳到網上,難道我們這一帶也有這種危險的人嗎?我渾身發寒,躊躇著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一聲唿吸在我耳邊上響起,低溫天氣下,我眼角餘光分明看見一股白色氣體。好,好臭……
我慌張扭轉脖子,對上了一對純黑的眼睛。天……是熊男。但我完全沒有放鬆下來的感覺,不過是半個多月,它已經長到了中型犬的體型,發育良好的犬牙森然外露,大口大口的腥臭從它嘴裡噴吐出來。身上的黑毛油光發亮,撐在地上的前肢十分發達。我不懷疑它這時候舉著爪子給我來一下,我立馬就會血流滿面。
「熊男…」我狼狽的慢慢轉過身體,想起來手裡還有一根肉腸,我示好的遞了過去,熊男嗅了嗅,張開嘴叼了過去,脖子一仰就吞了下去,嚼都不嚼。
我還想把另一根火腿撿起來,但是它已經從我身邊鑽進了綠化帶,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一陣,它又退了出來,很乖巧的坐到我身邊,嘴裡咬著一塊像是貓尾巴的東西。我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
看著熊男一吞一吞的把那條貓尾巴咽了下去,我抹著嘴邊的涎液,慢慢站了起來,它好像意猶未盡,又鑽進綠化帶里拖出來一隻體型較小的貓,撕扯著吞了下去,貓的骨頭在它強壯的咬合力下折斷、磨碎……終於,它的胃呈現了一種較為飽和的狀態,看向我的眼神也不那麼銳利了。「嘿,熊男,熊男,還記得我嗎?」
我作出一副友好的模樣,拿手在它面前晃動,心裡很害怕它一口咬掉我半個手指。可熊男只伸出舌頭舔了舔我,難得的,它的尾巴竟然還搖了搖,我總算鬆了口氣。
看看那一堆貓屍,想不到熊男的食量如此之大,它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狗?我撿起地上的另一根肉腸,塞到熊男嘴裡,熊男沒有拒絕這道飯後甜點,吃完以後,它變得更加溫馴,我甚至開始想是不是該把它帶回去給小玲看看,但目光一觸及那堆貓的屍體,我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它現在只是不餓了而已。
我在那個無人公園呆了整整一個下午,和熊男一起奔跑,休息,又折回小超市買了雞翅盒飯和水回到公園,和熊男一起進餐,它和我逐漸熟悉,我覺得非常開心,像是馴服了桀驁的猛獸一般的成就感充斥著我的肢體,帶給我無窮的精力。
離開公園的時候,熊男沒有送我,它只是發出了一聲嗚咽,好像影子一樣朝綠化帶跑去,然後又如同影子一樣滲入了我看不見的地方。「改天再過來吧。」
我抬頭看了看天,幾乎都要黑了。
回到家裡,我在門口撞上了非主流打扮一樣的玲,她正要出門。
「不在家裡吃晚飯了啊?」我尷尬的舉著從超市買來的熟食,她看了我一眼,毫不掩飾她的厭惡。
「不吃了不吃了你煩不煩啊煩不煩啊。」她一邊連珠炮一樣罵著一邊穿高跟鞋:「我晚上有飯局,不回來了。」
我急忙掏出幾百塊錢塞她手裡,臉上堆砌出關心的表情:「還是回來吧,打車回來,」她半天才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回答:「看情況吧。」然後甩上門走了。
婊子!婊子!婊子!我關上門,拳頭一下一下的用力揮向空氣,痛毆著那個並不存在的玲,直到我也意識到這時多麼無力的舉動。我喘著粗氣回到房間,電腦沒有關,明天還得交稿,今天又跟熊男玩了一個下午,時間不多。
我打起精神,動了動滑鼠,發現電腦卡住了,我不想重新啟動,就按了取消的按鈕回到桌面,發現玲的QQ還沒關,看樣子她是急於出門,按下了關機鍵就跑出去化妝了,所以……所以是個好機會?我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的門,確認她不會回來了,點開她的QQ,設置成隱身狀態,開始查找最近的聊天記錄,我想我一定會有所收穫,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細膩的女人,工作也是,生活也是,ML也是,跟我在一起,她毫不掩飾的展示著她最醜陋最無賴的一面,因為她知道我這種男人,能找一個她這樣的長相的女人,輕易是不會放手的。……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連自己的唿吸都快要感覺不到了。雖然我知道她對我不好,但是她拿著我的錢在外面玩高中生這樣事情……我想像力有限,她的無恥程度卻是無限的。他們的聊天記錄簡直就是一部我**兼綠帽的屈辱史,我還看到了她穿著護士服的截圖,那個高中生貌似天真無暇的說:「姐姐,你老公真的很不行嗎?」
而她的回答讓我身為男人的最後一點尊嚴崩碎。「要不是為了弟弟,姐姐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萬念俱灰,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重複來去。「殺了她!」
我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那本來是她的專屬飲品,我並不善飲,幾度的酒精刺激足夠讓我面紅耳赤,血液沸騰。我在腦海中千萬遍的演習著一會她回來我要如何質問她,如果她還是那副嘲弄我的腔調,我一定會咆哮,會揍她,如果她還反抗,辱罵我,那我……
我拿起茶几上面的一把水果刀,幻想我一刀捅在她大腿上,然後將刀柄翻轉……我幻想著她那對一直只對我出現鄙視和厭惡的大眼睛將會如何出現難以置信和驚懼,那些溫熱的血點如何噴射而出到我的臉上。繼而她將討饒,求我饒她一命,我甚至幻想著她掙扎著爬到我身邊,替我褪下褲子KJ,想要討好我。但我依然怒火難滅,揪住她的頭髮,用刀刺向她的脖子,一下,兩下……
我覺得胯下有點漲,大概是剛剛的幻想中加入了性的元素,事實上她從來不肯替我用嘴服務,說嫌髒。也許是酒醒了,我跌坐在沙發上,忽然覺得一陣空虛,那些虛無縹緲的狠心和殘忍一下子離開了我,我又變成了那個沒有出息,只會被女朋友當成自動取款機的綠毛龜。「她年紀還小,大概只是想玩一玩。」
我好像耐心的在跟另一個人解釋一般說著:「等年紀大了,就收心了。等有了孩子,就顧家了。」我關掉電腦,把狼藉的家裡收拾乾淨,開始在心裡盤算要不要明天去買枚求婚的戒指,正式向她求婚,女人嘛,總是容易被這些發光的石頭所感動,我自己也有些感動,好像是為了自己的豁達和偉大,實則是為了內心深處的懦弱在拚命掙扎,更多的,是因為……我不能殺人,我不能賠上自己的性命。
玲玩到凌晨四點才回來,她看見我還在等她,並沒有半點感動,「哼」了一聲就往臥室走去。
我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跟在她後面:「玩得開心嗎?」
「還行,李辛如又換了個男朋友,做地產的,送了她一套房子,今天就在那裡辦得party ,這個無作坯,成天換男寧。」玲脫去外套,只穿了個胸罩走進衛
生間,我屁顛屁顛的又走到衛生間門口:「玩得不開心以後就不要去了,家裡也挺好。」
「是麼?」她在刷牙,聲音含煳不清:「沒看出來。」
我又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趕緊深吸一口氣,換了張更諂媚的臉:「玲,我想明天你陪我去趟南京西路。」
「幹嘛啊?」我竟然有點不好意思,猶豫著說:「我倆在一起也有兩年了,我想明天去看看戒指。」
我頓了頓:「我們結婚吧。」
玲的動作停止了,她看向我,眼睛裡全是不敢相信。
「結婚?」「是啊。」
玲厚厚的妝容下面看不出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但我能感覺出來,她有些感動。
「楊,你不是開玩笑吧?」玲扔下漱口的水杯和牙刷跑過來抱住我,用滿是泡沫的嘴吻我:「天啊,我要結婚了!」
我一半感動一半慶幸,感動的是我用寬容贏回了玲,慶幸的是我沒有真的如幻想一般,讓這段可以被挽回的感情變成徹頭徹尾的悲劇。只是……悲劇從一開始就是悲劇,中間的喜劇插曲,只是更多不幸的鋪墊罷了又是將近一年過去了,我已經向玲求婚,兩人的關係有所迴轉,起碼錶面上是。
我約稿的雜誌越來越多,所以現在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在寫作上,其他的時間我會跑步去熊男棲息的公園,我去的次數並不多,也不是每次都能見到它,但是每次見到它的時候,都會驚訝的發現:這小子好像停不了長個,它已經是一條大到足以讓成年人感到害怕的狗了。
公園一如既往的沒什麼人去,至從大量死貓被發現後,那些原本來晨練的老人也不敢去到這裡,在我眼裡他們雖然苟延殘喘,卻無比珍惜自己的生命。
「作孽哦!也不曉得啥擰嘎狠心。」樓下的老阿姨說到這裡眼淚都要下來了,卻忘了那些她曾經也為那群棄貓添磚加瓦,她養得一隻老貓因為年紀太大就是被她扔在那家公園,現在如果沒有老死,估計也成了熊男的食物。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見貓屍的震撼隨著熊男對我的親近逐漸淡化。
我不知道狗是不是吃貓,但是狗曾經是狼,狼什麼都吃。事實上我也見過熊男吃過老鼠。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麼天經地義的事在這幫自以為文明慈悲的老女人那裡竟然變成了殘忍,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有一天跟熊男玩得有些晚了,我告別熊男,一個人往公園門口跑去,快到公園門口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披頭散髮穿著睡衣也在遛一條大型的金毛,沒有牽繩子。一個人往公園門口跑去,快到公園門口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披頭散髮穿著睡衣也在遛一條大型的金毛,沒有牽繩子讓狗自己散步,她在健身器材上晃悠著。金毛是很溫馴的品種,但沒想到我經過她們的時候,金毛忽然沖我狂吠,還在我面前來回衝刺,躍躍欲撲。
「阿姨啊,拉拉你們家的狗呀!」我有點害怕,沖那個中年婦女喊了一聲,沒想到她理都不理,我又喊了一聲,她才慢悠悠的說:「作啥啦,happy 是乖囝,
不會咬你的。」*** 的老逼樣子。
我惱羞成怒,假裝要踢那條狗,沒想到金毛逃也不逃,反而伏低了身體,一副要進攻的樣子,我急了,要是被咬傷一口那就麻煩了。這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咆哮,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閃電,金毛同時撒腿向後面跑開,但它沒能快過閃電,跑了幾步一頭摔倒在地上,它脖子那裡老大一道口子往外流出鮮紅的液體。
「Happy 呀!儂只赤佬!跟你拼了!!」中年婦女撒起潑來,竟然朝我衝過
來,還沒等她近身,熊男已經邁著不懷好意的步子攔在我面前,純黑的眼睛裡面分明準備好了再一次的殺戮。我看過很多都市裡的大狗,它們都體格龐大,吼聲足以震懾任何想要接近它們的人,當主人拿出項圈和棍棒的時候,它們便顯露了奴隸的本性。但熊男不一樣,它不在乎咬傷一個人或者殺死一個人,甚至,吃掉一個人。
我還沒來得及喝斥熊男,就看到了中年婦女屁滾尿流的背影。我蹲下來安撫熊男的殺意,它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舔了舔我的手,慢悠悠的走開了。它走到還沒死透的金毛那裡,低下鼻子嗅了嗅,忽然一口咬住了金毛的脖子,金毛劇烈的掙扎了一會兒,終於不動了。熊男鬆開口,換了個角度又咬了下去,然後費力的開始向公園裡拖動金毛的屍體。我立刻明白了它是在幹什麼。它在儲存食物。
記得狗是不會獵殺同類的,更不會吃狗肉,但這一切在熊男身上好像都得不到印證。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也幫著它把金毛拖進了公園,熊男今天沒有吃東西,它要開餐了到里公園最深處,熊男開始享用,它鋒銳的牙把金毛的腹部咬破,拽出了一根滑膩的腸子,用前爪捧著開始咀嚼,金毛體液混雜著血流得滿地都是,但是出人意料的並不腥騷,反而有一種類似麝香的味道瀰漫開來,我默默的看著熊男吃完那根腸子,又把嘴探進了金毛的腹部,又往外拉扯著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咽了口口水。
「熊男,好吃嗎?」我走得近了些。它懶得理我,吃得不亦樂乎。我也吃過狗肉火鍋,味道非常好,同樣我也吃過生魚片,但是生的狗肉,是什麼味道?我用手指沾了一點金毛腹部的組織液,放進嘴裡吮吸,嗯,不賴。
看到熊男扯斷的半截腸子在地上,我猶豫著拿了起來。
「就當吃狗肉刺身吧?」我說服了自己,將那半截腸子放到了嘴裡。除了有一點點的粘稠,還蠻滑膩的,我想起了我在廣東吃過的一種腸粉。輕輕的咬下去,狗的體液竟然有種燒了很久高湯的味道。熊男看了我一樣,發出「哈哈」的聲音。
「你這傢伙,不是那麼小氣吧?」我也「嘿嘿」的笑了起來,仿佛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驅使我伏低了身子,向狗一樣在金毛身上撕扯了起來。
從那一天起,我開始迷上了生食。開始的時候只是一些日本料理和3 分熟的牛排,但漸漸的,這些已經滿足不了我了,我開始吃一些超市新批發來的鮮肉,或者從市區那裡的燒烤店直接購買沒有塗料的肉料。
或許是新鮮的肉和血滋養著我的靈感和才華,我的稿子開始被一家高端的雜誌盯上,他們雇我給他們寫一個專欄,並且通過他們我認識了一個靠譜的出版商,出版商表示對我的文風很認可,給了我一個命題,讓我一個月內給他一個寫作計劃。一切一切,都是從那個晚上開始好轉,我無比懷念那條金毛略帶溫熱的血和肉,還有內臟……
我每天都會騰出時間去看熊男,給他帶去大塊的鮮肉- 公園裡面的流浪貓已經不多了。而熊男的體型也逐漸定格成為一條讓人不寒而慄的食肉猛獸。我喜歡看它把嘴抵在地上然後發出壓抑的嚎叫的聲音,那一刻我的血液也為之沸騰,無窮的靈感和精力也在那一刻融入我的體魄之中。玲和我的關係也不錯,雖然她偶爾發發大小姐脾氣,但比起以前她從心裡厭惡我的那種狀況,已經好得多了,我開始籌劃今年年底和她結婚的事情,兩人有一天一起去看了婚紗,玲並不中意,她說要去另一家婚紗店看看,恰巧那天我要交一篇稿子,獨自一人回到了家裡。
剛走到小區門口,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也認出了我,急忙跑過來揪住我衣領:「小赤佬!總算找到你了!」是金毛的主人,這種40-50 的上海老阿姨
最難纏了,我一邊掙扎一邊辯解:「阿姨,你狗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我不認識那條黑狗,它凶得要死,我也差點被它咬了一口。」
熊男分明是一條沒有被家養過的猛獸,她也不得不接受我的說法,但仍不放手:「我不管,你賠我的狗!不然我就上你們家去鬧,我已經查明白了,你家就住這一棟503 號!你不賠錢,我天天去你們家門口撒絲撒污!」
你他娘的無賴。我也惱怒起來,一把甩開她的手,她居然不屈不撓的又沖了過來,手腳並用的跟我扭打起來,開始我只是招架不讓她打中,直到她把我的眼鏡一把打飛。我忘了我當時究竟多麼憤怒,只記得我的右拳結結實實擊中了她的臉,她往後退了幾步,還想衝過來,但終究無力的倒下了,我走上前,抬起腳,猛地踩在她的肚子上,她吐出一口胃液,艱難的擺擺手對我求饒說:「不打了,不打了……」可我什麼也聽不見,如果不是聞聲趕來的小區門衛抱住了我,我不懷疑我會活活把她打死。我在警局被關了兩天,通過律師獲悉該中年婦女臉上輕度骨折,雖然不構成刑事犯罪,但是她獅子大開口,要索賠三十萬。
「怎麼可能!」我不忿的罵出聲來。律師臉上掛著職業的笑,慢條斯理的告訴我三十萬的確太多了,但是為我前途著想,還是積極賠償。最後通過律師跟她談判下來,給了她五萬元,事情才暫告一段落。回到家裡,玲對我好生憐惜,抱著我哭啊哭,說不知道沒有了我怎麼辦,我感動的吻她,和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兩人都疲憊不堪的睡去。
第二天,玲還在睡覺,家裡電話響了,我接起來一聽,竟然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中年婦女,她聲稱自己腦部出現淤血,要馬上去醫院治療,讓我帶上錢過去。
「你有病啊?有完沒完?」我壓低聲音,咆哮著。在心裡我草了辦案阿sir祖宗一千遍,一定是他把我家電話給了這個無賴女人。
「儂啥意思啊?小赤佬!儂出門當心哦!」她在那邊也毫不示弱。「我曉得儂有隻女旁友,叫她也當心點哦!」
「你!」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一時無語,從律師那裡知道她是這一帶有名的無賴,無兒無女,老伴也一早死了。平時完全不和人來往,就養了一條狗。靠吃低保過日子,她家的狗傷人好幾起了,**上門她就脫了衣服撒潑,誰都拿她沒辦法。她還在那邊兀自咒罵著,一個念頭閃過我腦海,我握著話筒的手開始顫抖。
「啊呀董阿姨,不要講那麼嚇人的話好伐啦。」我諂媚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她那邊估計也沒料到我這邊態度180 度大轉彎,愣了一下,繼續氣勢洶洶的說:「那你過來不過來。」
「董阿姨,我們打開天空說亮話好伐,你就是要鈔票,沒必要還跑去醫院折騰這個折騰那個,到時候鈔票花在醫藥費上了,你難道還真的把那些藥全吃了?」
我嘿嘿的笑著,語氣溫和的說道:「這樣吧,你就給我個數目,只要不要太過分,我都答應你,現金直接給你。我要跟我女朋友結婚了,吃不消再有麻煩了,你老人家就放過我吧。」
話筒那邊傳來了她按捺不住的得意:「其實我看你這個小青年也蠻斯文的,就不為難你了。兩萬吧!少一分別說阿姨不講道理!」
我心底的魔鬼開始獰笑了,溫馴的說:「好啊,就兩萬,這樣吧,這附近都是鄰里鄰居的,麻煩你也別到處說了,不然我女朋友又說我沒用軟弱了。」
她錢沒到手,自然一口應承了下來。我接著說:「那大後天下午,還是上次那個公園,我會騙過我女朋友說我過去鍛鍊,帶著現金過去,麻煩你過去拿一下咯。」
她猶豫了一下:「那天那個野狗會不會還在哦!咬到誰都不好的。」我哈哈一笑:「阿姨啊,那狗早就被城管處理掉了,我那天看見的。不然我哪裡敢去那裡鍛鍊。」她這才下了決心:「好!兩萬啊!」
我千方百計的讓她放心,兩萬人民幣,對現在的我真的不是什麼大數目。對她也不是。死人需要的只是冥幣罷了。
趁玲還在睡覺,我心情愉悅的上了淘寶,點開了幾家成人用品商家,買了口枷和捆綁帶,讓快遞員當天下午送到一家市區的咖啡店,當然,我會提前過去等待。
準備了一把大號榔頭和一把切割刀,一桶汽油和一床家裡不用的棉被。再去超市買了幾大盒肥皂。超市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對我微笑,我也禮貌的和她打招唿,然後拎著購物戰利品跑去了公園。
公園其實很大,在它的深處有個公共廁所,但是因為環境惡劣,到處都是風乾的糞便,空氣中散發著令人不快的氣味,在這種本來就幾乎沒人來的公園,這樣的廁所更不會有人來光顧了。
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打掃,用水沖刷地板,並且用紙板封掉了窗戶,一切弄好,已經是晚上了。試了試廁所的燈泡,居然還可以打開,我像中了彩票一樣,在煥然一新的廁所地板上面躺下,肆無忌憚的大聲唱歌。熊男忽然沖了進來,它嘴裡叼著一隻半大的野貓,那野貓還沒死,發出細微的哀嚎。我忽然覺得忙了一天,我有些餓了。「Good boy. 」
我愛憐的撫摸熊男聳立的鬃毛,用手握住流浪貓的後腿拉了拉,熊男很慷慨的鬆了口,我用刀插進貓脖子,旋轉刀刃,貓的頭在一陣顫抖中被割了下來,我丟給熊男,它咬住用力的咀嚼起來,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我抓住貓的兩條前腿,把它從脖子那裡撕開,我的舌尖湊上去細細品嘗著鮮活的貓血,TMD 真是太棒了,我用力把貓腿上的皮撕開,露出粘稠血絲的嫩肉,我貪婪的咬了上去,貓骨頭有點硬,但我不願意輸給熊男,反覆的咀嚼後,我把一整根貓腿吃了下去。
生肉的美味不是任何烹調可以比擬的,我和熊男滿意的停下來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攤皮毛。熊男走到我面前,舔我嘴角殘留的貓血。「哈哈,還沒吃飽?」
我用胳膊親熱的勒住熊男粗大的脖子,它享受的打了個噴嚏。
「想不想換換口味?」我的心情空前的好,晚上要了玲好幾次,玲也訝異於我的勇猛,大概是吃生肉的關係,我原本虛胖的身體變得結實,加上我每天和熊男在公園裡追逐,不論是力量還是持久力我都大幅度的增長了。
又過了一天,我在公園附近來回晃悠,發現一天之中只有三個人和一輛長途大巴從離公園500 米以外的一條告訴公路經過。而超市在公園的反方向,那裡的員工上下班途徑的路線同樣和去公園的路也是反方向,所以我不擔心他們會偶爾心血來潮去片愈發陰霾的地方散步。明天下午就要實施我在心中演練了若干遍的行動了,我有點緊張,更多的是迫不及待的興奮。
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我覺得自信滿滿,仿佛自己擁有巨大的力量,將橫在面前的一切阻礙撕得粉碎。新買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接起來一聽,果然是她:「喂!儂鈔票準備好了伐?」
「當然了,剛從銀行取了現錢回來。」我裝作很疲憊的樣子。
「呵呵,那就好,明天要按時呀。」她語氣緩和了下來,好像是在約一個老朋友明天趕赴牌局。
「啊呀,阿姨,你就放心好了,但你拿了這筆錢,就不准再騷擾我和我的家人,也不准給別人說,這裡就這麼大塊地方,話亂傳傳。你曉得我女朋友她一家都是上海人,平白無故又交出去兩萬塊,她們有的作了,說不定還要告訴**說你訛詐什麼的,我也煩,你也煩說不定還要告訴**說你訛詐什麼的,我也煩,你也麻煩。對不對?」我一副破財免災的語氣,叫她連連答應了下來:「這個你放心,我也沒人說去,我只要錢,拿到了我就消失。」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那就明天見了。」我由衷的大笑著掛了電話,你一定拿不到錢,但你一定會消失。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給了玲1000塊,讓她出去逛逛。然後我在客廳里的沙發坐下,閉目養神,我能感覺的到,那股力量已經被我喚醒,並且蠢蠢欲動。
5 點左右,電話響了。我簡短的說了幾句話,掛掉。穿上運動服,拿起一個大的牛皮紙信封,打開門走了出去。從我家慢跑到公園本來要20分鐘左右,但是我今天刻意加快了速度從另一條更加偏僻的路前往公園,10分鐘左右,我就在公園門口看見了那個讓我憎恨的身影。
「要死咧!你遲到這麼久!」她一見我就罵罵咧咧。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一邊回頭看一邊說:「阿姨,你是一個人吧?剛剛有兩個民工模樣的人一直跟著我,我好不容易才甩脫他們。我這個錢肯定是給你的,你用不著再叫人來跟我過不去吧?」她一愣,連忙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再告訴過第三個人這件事情,我心有餘悸的搖搖頭:「要是不是你的人就更麻煩了,一會你拿了錢他們又跟上你……」
中年婦女臉上終於閃過一絲驚恐:「那怎麼辦?地方是你找的,你可不能拍拍屁股讓老阿姨一個人回去。」我掏出牛皮信封往她手裡塞,裡面倒是貨真價實的兩萬塊:「阿姨你拿了就走吧,我得走了。」
先前無比渴望這筆錢的她現在卻推推搡搡不肯接:「啊約,要死咧!你把錢拿出來幹什麼?趕快收起來啊!」好的,我收起來。
我把錢裝回懷裡,緊張的左右顧盼,她也慌慌張張的不知道到底那兩個民工會什麼時候出現。於是我好心的提議:「阿姨,我們去公園裡面吧,裡面有個廁所,可以從裡面反鎖的,我把錢給你我們再在裡面等一下,等天稍微黑了,我們再出來,各回各家,行嗎?」
她用力點點頭,好像有點感動:「走走走,你這個小青年其實不錯的。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麻煩到你的。」我很體貼的走在她後面,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完了人生最後的一段路。
我身高175 ,體重140 斤左右,微胖,長發,戴一副黑框眼鏡,臉上總是微
微笑著,怎麼說呢,帥哥當然是說不上啦,但還蠻老實,換句話說: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人。沒有人知道我在小學三年級就用磚頭把一個同學砸的頭破血流,不得不換了一家學校;高中時候有七個學長把我叫到操場要我交出一個月的生活費,結果就是我用鑰匙插進了其中一個學長的眼睛,幸好當時我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錢包也被掏走,所以沒有進到少管所。
之所以到現在還是自由職業,也是因為之前的一家公司的主管被我乾淨利落的一記直拳打碎了鼻樑骨,謝天謝地,公司經理顧及公司形象,我賠了一筆錢後,草草把我開除了事。所以,我也一直是一個幸運的人。
所以當我一記榔頭敲到那個女人的後腦時,仿佛只是在重複我人生歷程中最喜歡做的事情而已,溫熱的血點噴射出來,但沒有像小說中那樣腦漿飛濺,人的頭蓋骨還是很結實的。她向前撲倒在地上,居然還有意識,我有點沮喪,上去用腳替她翻了個身,她眼睛瞪得很大,嘴唇顫抖,我趕緊拿出準備好的口枷,塞進她的嘴巴,然後從後面勒得死死的。
她試圖大喊,但是只發出了零碎的嗚咽聲。不知什麼時候,熊男悄悄的站到了我後面,它仰頭看著我,我蹲下撫摸它的鬃毛,它享受的用碩大的頭顱在我胸口摩挲著。我用手在地上的血污上抹了一把,把手放到熊男嘴邊,它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看到它的瞳孔一瞬間擴大了。「喂,喂。」我勒住它的脖子,像兩個準備去做點壞事的混小子那樣跟它聊天:「怎麼樣?味道好嗎?」
雖然這女人怎麼樣也反抗不了了,但是我還是本著物盡其用的精神,用皮帶把這女人綁了起來。熊男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它大概也沒有見過這麼複雜的加工工序,對食物來說,它只需要咬殺然後吃掉。
「你呀,就是太懶了。」我費力的把女人抬高,讓她的屁股坐在洗手的台子上面。「我們人類活著呀,可不是光為了填飽肚子。」
女人和熊男同時發出了聲音,一個是絕望的喉響,一個是按捺不住的低嚎。
我脫掉女人的褲子,沒想到她的皮膚還不錯,只是贅肉甚多,那裡想必也不經常打理,亂糟糟的一蓬毛散發出難聞的尿騷氣味,但我覺得挺帶勁兒的。
我用榔頭輕輕在女人膝蓋那裡敲了敲:「吶吶,這裡,我們可比你們發達多了,所以我們直立行走,你們呢,就爬啊爬啊……」
我掄圓了榔頭,一下敲碎了女人的膝蓋骨。女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凹下去的一塊膝蓋,鈍器造成的劇痛通常要比那種銳器刺入人體的痛感傳遞要稍慢一些,讓我有時間放下榔頭,兩隻手牢牢按住了她。她開始猛地劇烈的掙扎,額頭上浮現出豆大的汗珠,腦袋大幅度的搖擺,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脖子會一下子折斷,我不得不接連請她吃了十幾個耳光,讓她慢慢的平靜下來,她看著我的目光裡面只剩下「讓我活下去。」的乞求。
「幹什麼幹什麼啊。這才剛開始。」我有些不滿,又是一記耳光甩在她的臉上。口枷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東西,讓她不能發聲,也不能在劇痛的時候咬掉自己的舌頭。我扯著她一縷頭髮,慢慢加大拉扯的力度,慢慢的……她的頭已經彎到了極限,我突然發力,頭髮連著一塊頭皮被撕了下來。「唔!!!!唔!!!」
沒有我的固定,女人從洗手台上滾落下來,在地上瘋狂的抽動。熊男好脾氣的站起來後退了幾步,嘴裡發出「哈哈」的聲音,對我的演出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有這麼捧場的觀眾,我自然不能懈怠。我也耐心的看著女人在地上翻滾抽動,她尿失禁了,腥噪的騷味讓我那裡漲到不行,太他媽的帶勁了……我重新把她抬上去,為了防止她再次滾落下來,我用皮帶把她的雙手固定在水龍頭上面。我還細心的用水幫她清理了一下,潔凈一點的工作環境總歸是讓人愉悅的。
我按了按她膝蓋凹進去的那塊地方,手上傳來的質感好像小時候在超市隔著包裝按碎餅乾或者方便麵那樣子。她又開始痛苦的扭動,帶給我一陣又一陣的快感。在我的人生中,每次發生類似的暴力事件,周圍的人都將原因歸結於「老實人爆發起來是這個樣子。」
這樣道聽途說的說法,他們怎麼知道我不是在享受?人吶,都是這樣自以為是,自以為善良睿智,洞悉一切,對強者卑躬屈膝,對弱者亮出最森然的獠牙,卻還總是頌揚著人性和正義,就好像高中那一次被學長打得差點殘廢被送進醫院,班主任一直在我身邊體恤的安慰著我,但當醫生走進來然他墊付一下醫藥費時,我便立馬變成了他的麻煩,他言辭閃爍的拒絕了醫生,我聽到他那滿帶磁性的聲音:「等他爸媽來吧,這種學生,死了倒省事了。」虛偽致極。
我抬頭看著中年婦女,對她笑了笑:「阿姨,不好意思啊,這大冷天的。」
她一直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劇痛,還是恐懼。我想賦予她更多的絕望情感,越多的佐料才能烹調出最可口的美味。當然,這只是個比喻,現在沒有比生肉更吸引我的食物了。
熊男可沒有那麼有耐心等待,它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發出快樂的聲音,催促我繼續表演。我貓下身子,從女人的腳趾開始,細心的用榔頭開始敲擊,每次敲擊的間隔都恰到好處,不至於讓劇痛一下折磨死她,讓她得以緩解,直到她的兩條腿變成一小節一小節,無力的從洗手台子垂到地上,徹底失去了運動的能力,只能微微打著顫。得讓她休息一下。我用針筒從口枷的間隙給她嘴裡送入一些葡萄糖溶液,哦,忘了交代了,這些都是我和小玲在家裡顛鸞倒鳳的道具。
「喂,好點了沒有?」我關心的抓過她的頭髮,她眼神呆滯,想要轉開眼神,我嘿嘿笑著,親了她額頭一下,拿出了切割帶肉的骨頭的刀具。她看到了刀具,用盡剩餘的力氣掙紮起來。
「別怕別怕。還沒到那一步。」我模仿穆托姆博蓋帽後的樣子,得意的晃動著手指。看到這女人驚悸的眼神,我不由的哈哈大笑:哪有那麼快!我用刀從腰那裡把女人的衣服一件件切開,往後面脫掉……嗯……怎麼說呢,她的**實在是不堪入目,看她也才40多歲的樣子,臉已經夠丑了,身上贅肉竟然還可以多成這個樣子,真是不懂得保養。不過,胸很大。我放手上去揉捏著,她想要躲開,卻根本不能夠。「舒服嗎?」我的聲音逐漸夾雜了粗重的喘息,下面也硬到不行。
(2)
我慢慢褪下褲子,手還在那裡揉搓著。
Bingo !她總算是猜對了我接下來要幹什麼了,我能感覺的到她居然放鬆了
一點,活到這把年紀,果然想得開一些。
「媽的,便宜你了。」我笑罵著抬高她的腿,她的腿已經碎了,被我架在肩膀上,好像扛著兩條帶魚,她額頭又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想必疼得厲害。
「真是個婊子啊。」我一邊做一邊捏了捏她碎掉的大腿,劇痛讓她的裡面一陣收縮,我爽的差點要暈過去了。「哇……你陰道厲害。」我趕緊抽了她一個耳光,剛剛差點就繳槍了。還是那句話,哪有這麼快?
「唿,唿……」我好像虛脫了一樣,在水池那裡清理著。熊男貌似對剛剛的環節意興闌珊,趴著竟然睡著了。
「哎,畜生就是畜生。」我細心的給中年婦女披上我的羽絨服,好像她是我最中意的情人一般。
她剛剛因為過於虛脫,昏過去了一次,我也不急於把她叫醒,讓她慢慢休息,人的生命看似脆弱,實則強韌無比。我看了看手機,才7 點,小玲通常11點前才回來,時間還是有的。穿上褲子,我覺得體力消耗了不少。而我唯一的觀眾也對剛剛的環節表示失望,我蹲下來徵求熊男的意見:「小子,你還想多玩一會嗎?」
熊男幽怨的把頭別開,表示「玩兒蛋去吧你」。
「你小子。」我笑的不行:「就知道吃。」
我拎起榔頭:「今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女人好像剛剛醒過來,我掀掉羽絨服,她打了個激靈。我忽然有點可憐她,良心發現一樣對她說:「我放你走好不好?」她猛地坐起,拚命的點頭,我一度擔心她連脖子都會斷掉。
「可是阿姨,我聽說你沒有兒女,老公也死了很久了。對不對?」我頗有些八卦的問她,她一怔,眼神變得空洞悲哀,眼淚慢慢涌了上來,半天才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我丟掉榔頭,雙膝跪地,揪住自己頭髮,痛苦萬分。「那你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朋友?」我眼淚反而比她先下來,她思考片刻,又默默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的傷,肯定是終生殘廢了……天啊,我都做了什麼……。」我慢慢站起來:「那我放你走,誰來照顧你?誰來出這筆巨額的醫藥費?誰來替你養老送終?」她的目光愈發黯然,因為她看見我重新拿起了榔頭。
「我就做做好事,活著未必是件好事啦。」我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我把她兩隻手分開固定在兩個龍頭上,怕不結實,又加了一道皮帶,把她的脖子和水管連在一起。我滿意的看著被整個人架起來的女人。接下來松下來她的一隻手,按在台子上,我揮起榔頭,彷如鍛造一件藝術品,一下、兩下、三下,我看到許多細小的紅點嗤了出來,剛開始的時候,那隻手還會隨著我砸下去的頻率收縮,慢慢的,那隻手已經無法蜷曲起來了,我從手掌到肘部,一下,又一下的重複著這件我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工作。
熊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大概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刺激了它,它有點焦躁不安,甚至幾次走到洗手台前,人立起來,我怕榔頭不小心傷到它,喝斥它走遠一點。
好了,我握住她的手甩動了幾下:「同志,您辛苦了。」她的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甩動著,我很紳士的吻了那隻血肉模煳的手背,然後放開,她的一條臂膀軟軟的聳拉了下去。這似乎後她的眼神已經不在求生,而是在乞求我快點殺死她熊男又在不安的人立了,我想了想,用切割刀從她肘部那裡開始分解,她仿佛已經麻木了,機械的看著我在她手上作業著,甚至整條小臂被卸下來的時候,她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您才是江姐。」
我由衷的贊道。我得說在把那條小臂給熊男之前我是猶豫過的。我知道有一些獅子一旦嘗過人肉的鮮美,就再也無心獵取其他的獵物,而成天惦記如何捕食人類。
熊男現在應該有45公斤左右,它還沒有完全停止發育,如果它為了人肉鋌而走險……我倒不是怕它傷害到無辜的人,現在哪有什麼無辜的人,我是怕它終究會因為自己的貪慾而喪命。
「我倆說好了,就這一次,讓你吃個夠。吃完了這個,你該吃什麼還吃什麼。」
我故意把小臂揮來揮去,熊男像討主人歡心的任何一條寵物犬一樣隨著食物的搖擺跳躍著,我終於下定決心,小臂被我高高拋起,熊男發出一聲連我也不寒而慄的咆哮,騰空而起,死死咬住它的戰利品。小臂的骨頭已經被我敲碎了,這樣更方便熊男咀嚼,女人的手掌在熊男的咬合力下逐漸散開,一根手指被熊男甩得老遠。
「浪費。」我微笑著,又拿起榔頭,走向半死不活的女人- 她也看著我,眼淚沖刷著臉上的血污。「啊呀阿姨,這時候哭有什麼用啊?」
我別過頭去:「我最怕看見女人在我面前哭了。」這倒是真話,有幾次玲太過分,我終於忍不住反抗的時候,她一哭我就拿她沒轍。
「你別哭了好不好?」
「怎麼才能不哭?」
「喂!你別哭了!」
我手足無措,她哭得越發的激烈,雖然沒有太大的聲音,但是眼淚的劑量依然讓我感慨這一天沒怎么喝水的她竟然有如此豐富的儲量。
「啊~ 我知道怎麼你不會哭了。」我想了個辦法,湊近她,好像在跟她商量:「喂,阿姨,你要不要聽?」她睜大眼睛,好像在尋求我的最後一絲人性。
我轉頭打了個哨,熊男很乖的放下嘴裡還沒吃完的食物走到我邊上。「這裡,這裡。」我拍拍女人碩大的**,用刀在她的腹部開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然後慢慢退開。
「Enjoy~my boy. 」熊男人立起來,它巨大的身體慢慢蓋住了女人,一首夾
雜著野性歡悅和人性絕望的歌曲終於奏響了。
「真是可惜,本來想再來一炮的。」我遺憾的想道。
後面的事情大可長話短說了,熊男吃的很開心,而我花了1 個多小時打掃它的餐廳。熊男只吃掉了女人的內臟和腹部的肉,大概是人的骨頭對於它來說也太過堅硬,所以它沒有得寸進尺的再吃下去,女人直到熊男把她重要的臟器扯出身體才徹底斷氣,她的眼睛瞪得非常大,我替她合上雙眼,然後用棉被將她裹住,拖到公園的另一個已經乾涸的噴泉里。
我將肥皂均勻的塞再棉被裡,淋上汽油,然後,點火。熊男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我拍拍它的頭:「喂,你該走了。」它聽話的轉身跑開,消失在夜幕中。
汽油和肥皂的組合應該可以燒上一整夜。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周圍都沒有高樓,住得近的人們至多可以看見隱約的火光,但大冷的天,最多當成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那裡生火取暖。
而我這時候,已經清潔好廁所,我不需要像小說裡面那樣去買鹽酸再擦洗地板和洗手台,用洗衣粉洗過一道足夠了,我不認為會有一天有兩個**來到這裡,恰好帶著藍光設備,一個一個的追尋地板上細小的血點。至少現在不會,這樣一個無兒無女平時也不與人來往、且人人厭惡的女人的消失,起碼要半個月才會被發現。我偷偷從小區後面翻進小區,回家洗了個澡,大概在10點左右,我刻意走到門衛室那裡,敲了敲窗戶,值夜的李老頭露出半張臉:「小楊啊?啥事體啊?」
我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今天一直在家趕稿子,女朋友在外面玩,家裡沒東西吃了,我想出去買點方便麵,可我女朋友沒有鑰匙,能不能把我的鑰匙放您這兒一下,要是她比我先回小區,就麻煩您給她鑰匙一下。」
「哦約!這麼晚了還跑出去買幹嘛。」李老頭很熱心的從抽屜里拿出兩包康師傅:「拿去好了呀,不是我說你啊小楊,老婆要看緊一點,玩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他好像意識到自己有點多嘴,趕緊換了個話題:「回去吧回去吧,這兩包面就當你李叔送你的了。」我感激萬分的重新走上了樓,真的是感激萬分,對這個熱心的人證。
我的寫作大綱被出版社批了,他們的老總親自約我見面,喝酒的時候他問我:「哥們兒,你太神了,我每次看你的東西都感覺你是我的嘴,在替我說我心裡的話。」
我謙虛的回敬他:「哪裡哪裡,還要尚總多栽培。不過……這東西審查能過嗎?」
出版社老總給我拍胸脯:「絕對!你寫的都是大白話!大實話!書號我都拿到了!」
我感激的又給他滿上:「那就好,那就好……。」
出版社老總擋了我一下,有點疑惑的看了一眼我面前的餐碟:「兄弟啊,你吃得不多啊。」
我尷尬的說:「最近有點鬧肚子,怕油膩。但是酒……」我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在尚總這裡我就是胃出血也得喝。」出版社老總感動的一塌煳塗,立馬掏出合同:「簽吧!我是北方人,受不了磨磨唧唧。」我看到合同上赫然印著書號,和我那本書的名字,我微微的笑了。《合法獸性》。
那件事過去兩個月了,竟然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而那個女人的殘骸被我用汽油反覆燒了幾次,已經變成下水道裡面一堆黑色的渣滓。我覺得我開始改變,小玲也用「自信和強壯」來形容我目前的狀態。我沒有藉機奪取家裡的話語權,她還是那個被我寵到極致的公主,或許,我真的愛她。
哦對了,我跟她結婚了。結婚後小玲變得懂事了許多,甚至開始做家務,也出去找工作,恰巧我專欄的一位熟稔的熱心讀者公司需要人,便讓她過去做前台。
這樣我就擁有更多的私人空間和個人時間了。我每天都會生吃一個雞蛋,喝上一杯牛奶,主食大多數時候則是抹了芥末粉的各種肉類。我的腸胃有如鋼鐵,每天和熊男在公園裡打鬧嬉戲,我覺得我的力量在逐漸被賦予了一種野獸的靈動。
我不必擔心我的事業,因為現在我已經完全可以算是一個中產階層,甚至在上流社會也有我的粉絲。我不必擔心我的愛情,因為小玲對於脫胎換骨的我死心塌地。
我不必擔心我的身體,因為它正處於巔峰的狀態。我更不擔心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它對於我來說完全是最美好的回憶,我甚至在和小玲ML的時候需要不時回想那晚的情節才能夠最終釋放。我只是擔心熊男,它吃得越來越少了。
「Hey ,小伙子。」我拿著一塊全是血的牛肉,熊男只是嗅了嗅,便興味索然的別過頭去。挑食?我拿刀割下一小塊,送到嘴裡嚼起來,牛肉和三文魚不一樣,非常有韌性和嚼頭,而且不加任何佐料的味道才是最原始的鮮美。「那你想吃什麼?」我在想是不是要帶它去看寵物醫生,但是這麼大條狗,帶出去我會非常麻煩,而且我也不敢保證熊男會在我在場的情況下不攻擊其他的人類。
「貓?」「不對,公園裡面的流浪貓數量近期又多了起來,說明熊男很少再去捕食。」
我把手放在它的背上,甚至能摸到它凸出的肩胛骨,讓我心疼到半死。「它究竟想吃什麼?」我想得出神,刀不小心刺到了手腕,一股紅色的液體像活物一樣在我的手腕上蔓延。媽的!我趕緊用嘴堵住傷口,傷口不大,但是刺得蠻深,我站起來用餐巾紙按住傷口:「熊男,我今天先走了。」我忽然打了個寒顫,因為熊男盯著我的目光。
「喂,小子。」我覺得好好笑,手用力一甩,血濺到熊男面前的水泥地上。它後退了半步,又急不可待的竄了回來,舌頭在地上一頓亂舔。
我用衣袖把傷口別住,手上的刀對準了熊男。「Hey ,看這裡,看這裡。」它注意到了我的刀,警惕的停止了舔食血液。
「記住這個味道了嗎?」我獰笑著前進了一步,熊男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是你主人的味道。」我揮了一下小刀,正常的成年人,即使帶著刀具,面對熊男這樣野性十足的怪物也會心生懼意,但我不同。
「這也是你同類的味道!」我怒吼起來,刀對準了它的眉心:「你敢吃我!我就吃了你!」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也幻化成了一隻揮舞著利爪獠牙的猛獸,熊男的毛髮直立,伏低了身子,喉嚨里也發出威脅的吼叫,我毫不退讓的繼續朝它走去,終於,它向後面跳開了,原本低沉的咆哮變成了小狗害怕的嗚咽。
「這才對。」我蹲下抱住它的頭,它是真的瘦了。「我會讓你吃飽的,別擔心。」我心疼的撫摸著它。
去超市購物,那個收銀的那個小姑娘好像有意無意的跟我搭話:「你最近怎麼不買肉腸給狗吃了?」我想起熊男,苦笑著說:「它挑食,吃了好的就不願意吃肉腸了。」小姑娘捂住嘴笑了:「這狗真逗,肉腸都不吃,難道還吃龍肉。」
我搖搖頭:「龍肉不至於,人肉就可以了。」話一出口,兩個人一起很沒營養的笑出聲來。
「您不是上海人?」她已經打包完了,卻不急著接過我的錢。我點點頭。「我也不是。」她立馬接了一句,好像這樣就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你哪裡人?」「湖北。」
「這麼巧?我也是。」我裝作他鄉遇故知的欣喜,把錢放到櫃檯上,誰知道她滔滔不絕的打開了話匣子。
「小姑娘,錢。」我很有修養的忍受著她的喋喋不休,她卻不服氣的挺一挺胸:「我哪裡是小姑娘,我哪裡小。」
我仔細一看,她那裡還真是不小。腦子裡面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不好意思的別過目光:「好吧好吧,你快收錢吧,改天你下了班我請你吃飯。」
她手腳輕快的把零錢找好,往我手心一放:「你說的啊,我明天下午就有空。」
我微笑著說好,拎著東西走出超市,她還在後面吃吃的笑著:「別放鴿子啊,老鄉。」「怎麼會!」
我頭也不會,嘴角也浮現一絲笑容。第二天,跟小姑娘的飯局非常愉快,我得知她叫白茹,湖北人,因為跟父母吵架,一個人跑來上海投奔網上認識的男朋友,沒想到對方躲起來不見她,她只好一個人來到超市這邊打工,順便在超市附近租了房子——因為這附近因為太過偏僻的租房價格接近三線城市,她剛好可以負擔。
「真是可憐。」我同情的說:「你難道就沒想過回家麼?」
「家?」她大眼睛裡面滿是單純:「家有什麼好的,上海多好玩啊。」
「哪些地方好玩呢。」我吸了口奶茶,她搖搖頭:「我沒去過太多地方玩,上海到處都要錢。」
對啊,那你就回家啊。我在心裡惋惜的替這個小女孩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危險麼。我叫了買單,她忽然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可以不可以把你那一份打包。」她指了指我幾乎沒動過的一份套餐,我笑了。「當然。」
我叫服務員買單並給她打包,然後叫了輛計程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坐地鐵。」
她拚命搖頭「從這裡打的過去太貴了。」
「傻丫頭。」我摸了摸她的頭,她頭髮油光發亮,觸感非常好,讓我有一種想要……撕開什麼的感覺……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又露出人畜無害的憨笑:「哪裡會讓女孩子付錢的。」
那一刻她的表情讓我幾乎要放棄這個女孩了。我可以放棄這個女孩,因為我已經有玲了。但我不可以放棄這個獵物。她家就在超市的附近,我讓計程車開到離超市遠一點的地方停下來。「你家不遠了吧。」我紳士的替她拿著打包的食物,遞給她。「不,不遠了。」她神色慌張的接過食物,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那我走了。」我出其不意的吻了她額頭一下,她大驚失色,打包的食物一下子摔在地上,散落開來。「對,對不起!」她幾乎是哭著道歉,我拉過她,讓她伏在我的胸口上,久久的,她的唿吸平息順暢了下來。
「白茹,那邊有個公園,我們去走走吧?」我眼睛看著她身後漫無邊際的黑,語調溫柔而誘惑。「公園?」
她眨巴著大眼睛,好像有點害羞,但還是點點頭:「嗯我輕車熟路的把白茹帶到了廁所里,和她接吻,手伸到她的內衣里拚命揉著她還在發育的**. 她幫我解開褲子,給我KJ,我著了魔一樣把她的褲子也褪下,從後面進去,猛烈的衝撞起來。
「啊,啊……我要死了……」白茹頭髮凌亂,臀部不斷迎合著我的挺進,我抓住她的頭髮,好像在駕馭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我即將高潮的瞬間,我一把提起她的頭,用盡全身力量向著洗手台撞去,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我面前的鏡子已經殷紅一片。「我要來了!」我加速,她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回應,任憑我在她體內發射。」唿……「我慢慢的出來,走到廁所我特定的工具箱那裡拿出捲紙擦拭著。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我聽到身後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
「他媽的狗鼻子。」我憐愛的看著身後的龐然大物。
白茹不是那個中年婦女,我雖然貪圖享受遊戲的娛樂性,但是我給了她應有的尊重,儘量的減輕她的痛苦,讓她在最快樂的時候死去。真希望也有一個人,到時候能這樣幫我一把。我不無自嘲的如此想著。
熊男貪婪的圍著白茹的屍體狂嗅,我佯怒的把它趕到一邊去。拿出切割刀,把白茹的衣服都切開。真是一具完美的胴體,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刀很鋒利,我從白茹的肋骨那裡很快取下來一長條的肉,連著皮一起,我小心的揭了下來放到地上,熊男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住,前爪和獠牙並用,狼吞虎咽。白茹應該是為了今天和我的約會特意洗過澡,身上非常乾淨,沒有噴香水卻有一股少女的幽香。
看著熊男大快朵頤,我嘴裡的津液也忍不住滲了出來。我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只吃一小塊,可以嗎?」
古代連年戰亂,百姓之間常常易子而食,據說人肉有三品,最下品是老年男子,他們的肉鬆軟,入口即融,烹過以後是上好的下湯料底;第二品是出生不久的孩子,他們沒有吃過太多塵世的五穀雜糧,肉質清醇,適合烤食;而極品則是年輕女子,她們的肉不需要加入任何佐料,「與皮共食之,甘之若露,如飲羊脂。
「就吃一小口,不算過份。」我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我端詳著白茹的臉,血污已經被我拭去,除去前額有一塊極深的裂痕,她的五官依然清秀俊美,眉目間好像還在對我微微笑著說:「喂,什麼時候去看看你家那條不肯吃肉腸的狗狗。」
我俯下身,在她唇那裡親吻著,她的嘴唇微張,我把舌頭伸進去,如同吃扇貝一樣撬開了她的貝齒,同她舌吻起來,她的舌頭溫潤而多汁,我忍不住吸進了嘴裡,慢慢品嘗著。我發 放大文字 縮小文字 這文很贊(0) 一般般啦(0) 收藏此文(0) 分享此文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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