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李梓絡那束百合花以後,不出三天,齊婉兒便榮登公司流言蜚語榜的榜首,再加上李梓絡每天換一束鮮花,總是在齊婉兒到公司之前就擺在她的桌面,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惹得全公司上下的女職員更甚妒忌。

更是出乎齊婉兒意外的是,李維竣在那天激情過後,居然答應做她的床伴,條件什麼的都無所謂,他的爽快讓齊婉兒覺得有點震驚,不過再仔細一想,也算是不錯,畢竟他是個很好的床伴人選之一,再者,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這個速食時代,說愛情太不符合實際,倒不如保持這樣的需求,可以不受約束又滿足雙方,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齊婉兒突然覺得生活開始有點意思。只不過,她對李維竣也只有身體上的渴求,其他的與她無關。而李梓絡,這個比較難辦,怎麼說也是上司,剪不斷理還亂,所以她只能順其自然,雖然她不是聖女,但要她動心,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反正現在這樣挺好,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工資漲了一倍。

不過,公司始終是個閒雜的地方,對於齊婉兒得到的寵幸,有指責的,也有妒忌的,更有替她高興的,還好她這兩年比較低調,也沒在公司與誰有過什麼過節,要不,早死一百遍了。話說回來,她倒是從那些人口中聽到了不少東西,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人多口雜,雖然她們說的不可能全對。

譬如說,她僅僅清楚李梓絡因姐姐李芯樂懷孕而來匯立替職,他為人精明能幹,風流倜儻,生意場上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私底下女友無數,也難怪,31歲的男人,英俊多金,沒養個十打半打的女人才不正常。這些是齊婉兒所得到的資料,而從公司那裡聽來的,遠遠比她的詳細多了。原來李梓絡不僅僅是來替職的,他原本是負責歐洲的總公司那邊的業務,今年回來是為了開拓新的更大的市場等等,這些是商場上的,而李梓絡本人的私生活——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他是個情場高手,據說他換女伴比換衣服還勤,當然,對於這樣出色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盧敏霖不就是典型的麼?但是,也聽說了,李梓絡追過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三年前死於車禍的王徽沂,一個是她,齊婉兒。

知道這件事以後,當時的齊婉兒也沒覺得有那麼驚訝,即使公司里羨慕她的人說她多麼多麼的幸運,但她卻沒什麼感覺,反而是在無意中聽到的關於李維竣的事更是另她感興趣。

在此之前,齊婉兒根本就沒去想了解李維竣的為人,她不喜歡去打聽別人的事,只要他在床上能滿足自己就夠,所以她也是這樣要求她的床伴,畢竟她的心,不打算為什麼傾注感情。只是無意中的事,聽到了不能怪她。

據說,李維竣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一直是他們李家所頭疼逆子,因為他從來都不聽安排,他從不過問家族的生意,所有一切與匯立有關的事情他一概不理,而他本人,從來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獨行獨斷,桀驁不遜。所以在全家族人都反對的前提他,他還是執意要做一名業餘的賽車手,非要反其道而行,只不過,好象在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他一下子退出了那個圈,後來就來到這個城市。

其他的事齊婉兒倒是沒什麼興趣,反而覺得賽車手這個職業挺適合李維竣的,正如他本人一樣,看起來很危險,怪不得那天在時裝店裡,盧敏霖那麼怕他,原來他是個瘋子,有趣!雖然公司那些女人,妒忌歸妒忌,羨慕歸羨慕,卻沒人知道由於她所得到的寵幸以及工資大幅度提升,所以相應的,她的工作量也有所增加,那就是她最不願意的,正如所有人都不希望上司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一樣,此時,她正鬱悶著。

以前她一直是李梓絡的姐姐李芯樂的秘書,從來都沒有陪同參加宴會這種工作,這會倒好,換了個上司反而多了份差事。如果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必須陪同李梓絡去參加各種煩人的宴會後,會有人還同情她嗎?畢竟這種宴會裡的人都披著一層皮,虛偽至極。或許是她無心吊金龜,所以才會如此的吧?

今天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陪同了,齊婉兒舉著果汁,挽著李梓絡的手臂,努力地擠著笑容。沒辦法,誰叫自己拿著人家的薪水?即使很不情願。

「婉兒,累了嗎?」

身旁的李梓絡湊在她耳邊,輕聲問到。

李梓絡這個人,太難以捉摸。有時溫柔有時霸道,脾氣反覆無常,不過大多數都是齊婉兒自感無奈,誰叫他是上司。

「恩,累了。」

她不喜歡掩飾,她的確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更加知道,李梓絡要她陪同出席的目的是要多圈住她的時間。

對於她的率直,李梓絡輕笑,「你在這邊休息一會,我過去跟方總打個招唿,一會我送你回家,好嗎?」

齊婉兒撇撇嘴,沒有回答,李梓絡含笑離去。齊婉兒獨自舉杯喝了一口果汁,自覺無聊透頂。

自從上次李維竣換了她手上的果汁以後,她就再也不在別人面前舉著酒杯,她就是不愛喝酒,不用勉強自己,喝果汁美容嘛,又不丟人。

李維竣……齊婉兒腦里浮現出李維竣酷酷的誘人樣子,倒有幾分想念。

喝著果汁,她兩眼無神地看著在人群中的李梓絡,不可否認,他是全場裡最有魅力的男子,舉手投足間優雅而氣度不凡,無論外表還是內涵,他都是最出色的,怪不得公司里有那麼多人在背後罵她神經病,放著這麼大一個凱子都不弔,前提還是李梓絡喜歡她,她真是浪費啊!不過,她有原則,拋開其他的不說,至少也不會和李維竣保持床伴關係的同時與李梓絡交往吧?比較他哥倆在床上誰更強一點嗎?她又不是瘋子,風流也有個尺度,更何況李梓絡的風流外表簡直就是那個時候的他的又一翻版。

如果說白天不說人,晚上不提鬼的話,那麼齊婉兒現在一定見到鬼。

穿過人群,她看到了那張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臉孔——關紹明。

看到那張臉時,齊婉兒覺得眼前霎時間一陣黑暗,過去那一幕幕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顫抖,慌張,不安,想要逃避,種種情緒交雜在心中。

「你好。」

一個清脆自信的聲音將齊婉兒從往事的回憶中拉了回來。她眨了眨靈眸,大腦一片空白,只看見在自己眼前,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她一身淺灰色的貼身小禮服,乾脆的短髮錯亂有致,細長的鳳眼中自信滿滿,挺直秀巧的鼻子加上帶著笑意的美唇,給人一種清新而很有個性的感覺。

「你好,我叫舒辰,很高興認識你。」

女子大方地向齊婉兒伸出手。

「你好……齊婉兒,很高興認識你。」

齊婉兒回過神來,連忙握住舒辰的手。

「梓絡真是的,也不向我介紹一下。」

舒辰低聲地說了一句,淡淡地笑著。

「啊?」

齊婉兒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難道又是李梓絡的前任女友?不是又來找碴兒吧?一個盧敏霖已經夠她受的了。

「哦……沒什麼,我說梓絡太不夠意思了,居然把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個人留在一邊。呵呵……」

舒辰笑著,又說:「呆會兒我幫你教訓他啊。」

齊婉兒一臉疑惑,看不清這個女人的來意,「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李總的秘書。」

「我知道啊。」

舒辰眨了眨鳳眼,理所當然地說。

奇怪,這個女子似乎不是來找碴兒的?齊婉兒不禁打量著女子,畢竟她不想再惹到一個與李梓絡有瓜葛的女人。

「沒有啦,我和梓絡是好朋友啦,他這傢伙,居然把一個美女涼在一旁,一會我非教訓他不可。」

「誰要教訓我啊?」

李梓絡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徑直走到齊婉兒身旁,一把摟住她的肩。

齊婉兒不自然地聳了聳肩,無奈李梓絡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

「梓絡,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帶了個這麼漂亮的秘書來也不介紹一下?」

舒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齊婉兒。

「你這不是認識了嗎?」

李梓絡玩味地笑著。

此時,齊婉兒根本無心與他們交談,她在尋找著,尋找著那張臉。

她看見了,是他,真的是他,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世界是何其小?她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到這個叫關紹明的男人。

突然,齊婉兒怔了一下。一陣肆意的目光衝著她迎面而來,是他,關紹明扭過頭,犀利的雙目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齊婉兒全身微顫了一下,立刻躲開他的視線,她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

「婉兒,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李梓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齊婉兒才發現自己的額前冒著一層薄汗。

「沒……什麼。」

她咬著牙,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些。

「你的臉色很不好……」

李梓絡看了看齊婉兒,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舒辰,低下頭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齊婉兒斷然拒絕。

「你……」

李梓絡顯然被齊婉兒的拒絕惹毛了,齊婉兒感到肩頭一陣酸楚。

「走,我送你回家。」

話還沒說完,齊婉兒已經被李梓絡霸道地攬入懷中,朝著宴會大廳的門走去,剩下在一旁看著他們的舒辰,若有所思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真的是他,關紹明。

齊婉兒躺在床上,睜著眼,發愣。

老天註定要她再遇到他一次嗎?上一次的折磨對她來說還不夠嗎?

她今天沒有上班,直接給李梓絡打了個電話,說是家中臨時有事要請事假一天,李梓絡當然沒有拒絕,還關心地問一天是否足夠?天知道她老爸在三年前就過世,她老媽早在她18歲時就跟男人跑了,哪來的什麼家人?真正原因是她發高燒了,正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頭昏腦漲。當然,她不是存心要騙李梓絡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病了,難免會不會做出煩人的事,她撒謊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好,偶爾利用一下別人的感情也不是件壞事吧。

齊婉兒用手將測溫器取出,39.1。醒目的數字顯示在電子測溫器上,她無奈地眨了眨眼,將測溫器扔在一邊,拉高被子,決定蒙頭大睡。

齊婉兒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全身都很熱,軟弱無力,腦袋更是有些暈,喉嚨乾渴得要命,迷迷煳煳的。

如果不是手機突然響起,她可能已經暈了過去。

拉下被子,一隻手伸出被子外,往鈴聲響起的地方摸去。

「喂……」

艱難地張開口,她沙啞地問道。

「婉兒,你怎麼沒下來啊?」

電話那頭,是劉寧急促的聲音。

「哦,我今天……請假了。」

病來如山倒,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如蚊子般細弱。

「嘟……嘟……」

不知怎麼的,電話那頭忙音了。

齊婉兒看了看手機,合上眼,無力地撇了撇嘴,將手機扔到一旁,拉起被子,繼續睡覺。

「丁冬……丁冬……丁冬……」

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

拉開被子,齊婉兒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踉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剛一離開被子,身子便打了個冷顫,她隨手披上了件衣服,迷迷煳煳地走到客廳。

「誰……啊……」

邊開門,她邊細聲地問著。

「婉兒,你怎麼了?」

門外,劉寧看見門一開,心急地問道。

「哦……是你啊……」

齊婉兒有氣無力地看著劉寧。

「婉兒,你怎麼了?怎麼臉那麼紅?發燒了?」

劉寧說著,一隻大手便伸向齊婉兒的額。

齊婉兒半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劉寧,突然兩眼一黑,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凌空抱起,知覺在剎那間全部散盡。

醒來的時候,鼻腔里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齊婉兒皺了皺眉頭,艱難地張開沉重的眼皮。

「婉兒……你醒了?渴嗎?喝點水?」

劉寧的聲音很低沉,此刻的他正坐在病床旁邊。

「這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齊婉兒的意識逐漸恢復,看著自己頭頂上的掛瓶,疑惑地問著劉寧。

「笨蛋,你都燒到39度了,居然還把自己憋在家裡。」

劉寧有些生氣,拿起已經倒滿溫水的杯子遞給齊婉兒。

「我……剛才暈過去了?」

齊婉兒支起身子,接過劉寧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什麼剛才,已經兩個小時了,你這個笨蛋,嚇死我了。」

劉寧說著,一臉不悅,很是擔憂又很是生氣。

「呵呵……有那麼嚴重啊?」

齊婉兒看著劉寧的樣子,突然間覺得心裡暖暖的,嘴角輕揚,笑了起來。

「你還笑?」

劉寧更是不解,皺起眉頭。

「我餓了。」

齊婉兒直白地說。

「你……」

劉寧沒好氣地看著她,一隻大手伸向她的前額,「燒已經退了,吊完這瓶點滴咱們就回去?」

劉寧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撫著她。

齊婉兒眨眨眼,揚起頭看了一眼那大半瓶點滴,無奈地說:「那好吧。」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劉寧把齊婉兒送了回家後,就在她家中開始忙乎起來,沒多久,他便從廚房端了一碗白粥和一點小菜到齊婉兒的床邊。

「還難受嗎?」

劉寧一邊將粥和小菜放到床邊的柜子上,一邊問到。

「還好。」

齊婉兒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準備下床的時候,被劉寧攔住了。

「怎麼?」

齊婉兒不明白地看著劉寧。

「躺好了。」

劉寧的口氣就像是在下令。

「我又不是殘廢。」

「不行,躺好了。」

劉寧似乎很堅持,齊婉兒此刻也無力與他爭辯,只好乖乖地靠在床上。

看見齊婉兒終於乖巧地靠在床頭時,劉寧笑了,端起柜子上的那碗粥,小心地盛起一小湯匙送到齊婉兒的嘴邊。

「你幹嘛?」

沒想到齊婉兒居然不領情,瞪著大眼看著劉寧。

「喂你啊。」

「我又不是殘廢。」

「你是病人。」

「我的手又沒病。」

病的是大腦,又沒燒壞。

「我想喂你。」

「我自己有手。」

沉默,為了這一湯匙的白粥,居然僵持了起來。

「婉兒,不要這樣,我只想照顧一下你了。」

還是劉寧軟了下來。

齊婉兒不語,沒理會他。

「婉兒,再不吃可就涼了哦!」

還是不理會。

「那我吃了。」

「啊……」

還是張口了,她還是不想為難自己的肚子。

「乖……」

此時的劉寧像哄小孩子一樣興味地笑著。

齊婉兒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由地沒轍了,任由他一口一口把粥送到自己的嘴裡。其實想想,有個這樣的人陪在身邊也不錯嘛?

吃完粥,劉寧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就去廚房收拾東西去了。等齊婉兒再次張開雙眼時,傍晚的落日將窗外的天空映成了一片橙黃色,她眨了眨眼,扭了一下身子,看見劉寧在自己的床邊趴著睡著了。

齊婉兒半眯著眼,突然間覺得自己心裏面有種幸福的感覺。是孤單太久了嗎?她不禁問起了自己。看著熟睡的劉寧,她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的臉型很漂亮,皮膚還是小麥色,鼻子很挺,下巴的鬍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刮乾淨了,只是左耳上還是掛著一個環子,看起來壞壞的又很懶散,但其實是個很有條理的人,他的眉宇間,透露著迷人的信息。

看著看著,齊婉兒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身子突然顫了一下,也在此時,劉寧醒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

說著,劉寧又把大手伸了過來,覆上她的前額,「燒已經退了。」

「謝謝……」

「謝什麼……」

「是我害你一天沒上班……」

「唉……沒事。」

齊婉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劉寧,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已經沒事了,耽誤了你一天……」

她頓了頓,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吃點什麼?」

「不了,不餓,我想……再睡一會。」

說著,她又躺在床上。

「那好,我先過去了,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劉寧站了起來,向房間門走去。

「劉寧……」

看著他的背影,她喊住了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也不知道怎麼的,沒經過大腦過濾就冒出了這句話。

「沒什麼……」

劉寧聳聳肩,似笑非笑地回過頭看著她:「喜歡你唄。」

然後沖她笑了笑,「我過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好好睡一覺吧。」

「恩。」

不知怎麼的,聽到劉寧這麼坦然的告白,她心裡居然沒有一點反感,反而有幾分欣喜。

劉寧走後,齊婉兒又繼續蒙頭大睡。

直到深夜時分,她感覺自己全身又開始發熱,頭昏眼暈的時候,醒了。

摸了摸腦袋,她知道自己又開始發燒了。嘆了口氣,按開了床邊的小燈,爬下床抓起了一把從醫院開出來的藥就往嘴裡塞,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水,又爬回床上,正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

「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一聽到這句話,齊婉兒感到頭有點蒙。

「我今天去匯立了,沒看見你。」

齊婉兒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發燒的關係,連大腦都變得遲鈍。

「出來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什麼……」

她驚訝地叫了起來,急忙從床上彈了起來,昏頭轉向的走到了家門口,開了門。

「是你?」

看到李維竣沒有表情的臉,她心裡繃了一下。

「為什麼今天沒上班?」

李維竣霸道地奪門而入。

「我今天沒心情,要上床的話改天。」

她連站都站不穩,還哪有氣力與他翻雲覆雨,說著,獨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問你今天為什麼沒上班。」

李維竣的聲音變地狂躁。

現在的齊婉兒根本沒心思理會她,她只感覺到自己四肢無力,大腦發熱,全身發冷,踉蹌地走到床上,拉開被子便鑽了進去。

李維竣見到她不理不睬的樣子,心裡更是來氣,但是,當他隨後走進她的房間時,氣突然消了,因為他看見桌子上的藥。

「婉兒,你病了?」

聲音來了個180度轉變,但是齊婉兒並沒有理會他,她正難受著呢。

突然,齊婉兒身子一涼,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一下子掀開了。她扭過身子,正想大罵的時候,看見全身赤裸的李維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悅的說:「我都說今天沒心思。」

李維竣根本不理會她的不耐煩,已經開始粗暴地吻著她發熱的身子,一雙大手不安分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你走開,我都說不要……」

齊婉兒用盡全身的力想要推開他。

李維竣太粗魯,還是摟緊她,吻著,另一隻手熟練地將她最後一件內衣脫開。

「我說不要,你停,聽見沒有……」

誰叫她病了呢?連走路都費力氣,何況是要推開一個男人。

「好了……知道了……」

李維竣大吼了一聲,齊婉兒被怔住了。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李維竣將她摟在懷裡,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發熱的唇,然後將被子拉上,蓋住了赤裸的兩人。

「人家說這樣治退燒是很有效的。」

李維竣的聲音很溫柔,就像耳語,軟綿綿的在她耳邊響起。

「你……」

齊婉兒睜著眼,看著身前這個男人。

「快睡吧,明天就會好的。」

李維竣說著,伸手將燈按滅。

他赤裸地把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輕撫著上次被盧敏霖抓破的兩道傷痕。

「還疼嗎?」

「不疼了。」

齊婉兒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心裡暗暗思量著身邊這個男人。

「以後要是生病了不許這樣,至少要讓我知道。」

李維竣拉了拉被子,將她裹緊。

齊婉兒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但是此刻,她真覺得很溫暖,尤其在身子如此赤裸面對的時候,她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就如催眠一樣,另她很安心。

夜,逐漸深了,赤裸的兩人就如漆黑中互相取暖的小貓一樣緊緊摟著。

如果天不會再亮,如果再見不到陽光,這樣算不算是慰藉?是關心?還是痛心?誰知道?因為天總是會亮的。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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