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高天地一起,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男女相嬉相誘那撲朔迷離令人費解的花招樣式。我們之間有一種約定了的遊戲規則,我從不干涉他的公務和經濟,而他則為我的婚姻保留一定的空間。這種新穎的嘗試顯得有趣,令我的神經不免為之振奮。海天別墅的後面有一條通往懸崖的鐵梯,刮颱風時的海水沫子都能飛濺到塔外長廊的鐵欄杆上,弄得鐵欄杆上到處是被海水鏽蝕的瘢痕,如同燒傷病人愈後的皮膚。我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一條傣族婦女的沙籠式緊身裙,背著一個包,裡面裝著游泳必備的東西。我把汗津津的充滿鹹味的頭髮扎在腦後,臉上戴一副很大的太陽眼鏡。慢慢地從梯子下去,裙子是圍籠上去的,開衩能隨心所意地置於側間或前後兩面。她搖擺著身子朝沙灘走去,前面的開衩處隨著每一步的走動,整條腿幾乎都現露了出來,我想他一定會魄不守舍著朝我瞪眼。
海水泛著亮白的熱光,沙粒也閃著亮白的熱光:沙灘上的大岩石不停的在冒水煙,煙色熱得發藍。整個海灣都快被蒸化了。高天比我早些時候就到了,他說正在海邊釣魚,遠遠的見他甩著臂膊將上好魚餌的鉤子拋向海里。然後,又回到那柄遮陽傘下,我上前隨口說:「高局長好興致,難得有這麼空閒的時間。」高天把我擁坐到他雙腿之間,我向後依偎在他的懷裡。我們手抓著竿,看著遠處的浮標隨著海水波浪輕輕的起伏不定。一邊聊天,一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清新的微風,帶給我們這種寫意感覺。小板桌上放著飲料和水果,還有他的手機,一般他都帶著兩部,今天卻多擺放了一隻。三部手機依次排開,顯得特別嚴肅,預示著他早早就到這裡來,並不像是我想像那樣的清閒。再看他瘦長的臉上布置著嚴峻的表情,活像一匹冷峻而又驕傲的公馬。
看看日頭漸漸西墜,這時水面上有一個魚漂往下一沉。我興奮的一聲尖叫,並坐起身。「釣到魚了,」我歡天喜地說道。他立即轉動滑輪收線,從水裡拽起一條大大的條紋魚。很快,另一個浮標也往水裡一沉。他很快就釣了兩條魚,三條了,四條!當一個竿釣到,另一個竿馬上也會釣到。我興商采烈手舞足蹈地,此時海風吹拂著頭髮,沐浴著身體,讓我心曠神怡,不由地把胸脯挺得更高。整個海灣美景,盡收在眼底;岩礁、紅樹、白鷺,都倒映在如鏡的碧波里,與天上的白雲疊印在一起,宛如神話境界。而且還有心愛的男人,這些都讓我雄心勃勃,春風得意。
「我要下海游泳了。」我對高天說,見他沒回應,眼睛還是一如既往地盯著飄在水面的浮標,一臉凝聚的神色。我故意挪到他跟前把上衣脫了,我的裡面穿的是一件比基尼泳衣,事實上,在許多海灘公共泳場是禁止穿這種泳衣的,兩塊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形料子剛夠遮擋住奶頭。細細的繩帶跨過我的肩膀系在後背上,真叫人擔心它們受不住她豐滿乳房的重負。兩個乳房豐滿的向外突出著。高天還是無動於衷,再將沙籠式的裙子解開,那泳褲比上身比基尼胸罩還要小。一窄條小小的三角形料子邊緣能夠看見她的陰戶露出一點,細細的繩帶系在腰間,兩側打了兩個結。他似乎有了驚動,但卻拿起了手機,他走向遠處對著手機說話,顯然,談話的內容是忌諱我的。我帶著失落受挫的心裡自顧走近水邊。
我趄趔的往海水中走去,海浪衝過來,把我整個人沖得歪歪倒倒的張著雙手,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孩。我撲進海里熟練地潛入水中,像條魚一樣在水裡暢遊。遊戲到了遠處回頭再看,他的身影變得渺小了,但能見到他揮著手說話的姿態,顯得很激動。我用手指撥動著海水,像是在隨著音樂在起舞,濺起的水花打在我的胸脯上,我把頭朝後仰去,冰涼的水托著我的身體。我無聊地等待著,高天真不是個東西,我需要的是一個男人,需要一個男人來占有我,用他的利箭穿透我,讓我達到高潮。遠處有個浮台,我奮力地朝那裡游去,當我扒著廢棄輪胎攀爬上去時,我見到他從遠處猛地游過來,他的雙手像一隻蝴蝶輪番飛起,拍擊著水面,這是漂亮但難度很高的泳姿。
我坐到浮台的邊緣,腳尖迅速地擊打著水面,看見他一個身子忽起忽落,像浮標一般。沒一會,他輕盈地像蝴蝶一般掠過水麵,來到了我的跟前。他抹去了臉上的水漬,濃密的眉毛和眼睫毛因為浸了水,顯得黝黑而生動。我把手伸給了他,他不接,卻執住了我踢水的腳丫,我感到自己的身子隨著讓他拉下水。我攤開手腳,仰臥在水面上,隨著浪頭,載浮載沉,嘴裡像鯨魚一般,噴著水柱。忽然我把臀部一翹,潛到水中,從高天跨下,一下子鑽到他面前,用手掏起一捧水,灑到他的臉上。猝不及防的他讓一把水嗆到了嘴裡,高天嗆得大咳起來。而我則看著他發狂一般尖聲笑著,他反擊了,用手把水撥向我。我衝著他大喊道:「你來追。」然後輕快的游向海浪中去,我結實的大腿,打起一陣浪花。他仰著頭,用熟練的蛙泳向前追去。我愈游愈慢,我的氣力,已經漸漸不支,當他拚命的游近我,伸手去兜攬我的腰肢時突然一個像座小山似的巨大浪頭湧來,把我們翻卷到海水中,當我們掙扎著浮出海面時,接著又一個巨浪把他卷了下去。
一陣快感的震顫讓我的神情恍惚,一股熱流在我的血管里奔騰,我下意識地搖晃著,扭動著,曾經有過的肉體的慾望似乎又被喚起。我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高天不失時機地迎上去,吻住了我的唇,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了我的腰。他的舌頭在我的嘴巴上探索著,先是下唇,然後尋到了我的牙齒,而他的手也沒閒著,從我的纖細的腰滑落到了屁股並在那裡摩擦著。他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摟住了我的脖子,更有力地親吻著。我也心甘情願地把身子又向前傾,我的乳房擠壓著他厚實的胸脯。
他的手就在我的背後摸索,他解開了比基尼泳衣的帶子,乳房一下子裸露了,兩個成熟飽滿的乳房跳躍著出來,還有尖巧的狸紅的兩顆奶頭。我的乳房被裹住了,被一顫慄的慾望包圍著。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硬硬的東西。我又扭動了一下腰肢,我能感受到他更溫濕的嘴唇。他的手沿著我的臀部往下,找到了繃緊的比基尼泳褲的帶子,解了開來。我的泳衣一下子滑到了腳踝。我的小腹在激烈地震撼著,她的陰戶也在跳動著。我的心臟和肉蕾同時顫動著,我已經迷失了自己,全身充滿了慾火。我閉住了眼睛,輕輕呻吟著,在他的大腿上蠕動著自己的豐滿的屁股。然後把手伸進他的腹股溝,摸到了我需要的東西。能感到它在我的手掌中微微地顫動著,我扯掉了他的褲子,放蕩地大笑著說:「喂,這樣是不是讓你更興奮了?」他並不回應,只是輕柔地擰我的乳房,吸吭著我的脖頸,現在我兩邊的乳頭都已在他的指間了。「我看是你興奮了。
我感到一根光滑堅挺的陰莖順著我的兩臀之間熘了過去,潛進我毫無遮掩的肉縫中。我扭擺著身子想辦法掙脫,但我的身體左右扭擺的同時卻開始向後頂撞著去撫慰他,用我的臀部緊抵著他的堅挺,那姿勢就和他一樣地粗魯。而當他的陰莖粗暴地刺進了我的陰唇時,我感覺受到磨擦的刺激。我呻吟著,陷入了強大的官能刺激里,他用力地擠壓著我的乳房,手指揉搓著已經敏感起來了的奶頭。而那根堅硬的陰莖已狠狠地插入了我的陰道里。我狂熱地喘息著,並伸手去撫摸他兩腿間那晃動著的陰囊,就在此時我聽到他一陣歡唿般的笑聲傳到我的耳朵。
在他強有力的衝擊下,我的身子彎曲下去,雙手緊抓著浮勸的緊縛著的輪胎,並更用力地抵住他的攻擊,我的臀部在他瘋狂深插下分成了兩半。隨著那根陰莖一進一出地抽插,我的淫液像是蜂蜜一樣一滴一滴地流滲了出來,並且迅速地濡濕了我的肉唇、我的陰毛,流滲到了我的大腿,溫熱地流滲在我平滑而蜿蜒的大腿內側。我從來不曾像這樣地流過。他在我的身後面,但我們的下身都淹沒在波瀾起伏的海潮中,他應沒有看到。遠處的海面有一艘機航船經過,船頭的兩個人似乎看到了我們,他們朝著這邊揮舞雙手不知喊叫著什麼。「不要。讓人看到的。」我乞求著,聲音已經沙啞了。「拜託,別說了。」他噓聲回我,溫和、絲絲的聲音中帶著冷酷。我敢確定,那艘船上的人一定看到了的。即使他們遠遠地只能看到兩具幾乎赤裸的胴體在交纏著,那淫穢如動物般的動作,那起伏不定前後頂撞的動態,那身體因被刺入而產生的躍動,都是不可能被誤解的。
果然讓我猜到了,那艘船轉了一圈又駛了回來,只是這次離我們更近了,能聽到船上的人大聲的吶喊。而我身後的那個男人還在依不饒地衝刺著,我像是一個赤裸的展品,一個表演者,一個無助的女人,為了主人的樂趣,而在僕人面前被刺激著。我感到一陣從未感受過的羞恥,然而我還是達到高潮了,而且我的歡愉是巨大的,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因為那羞辱而更加的強烈。我覺得身體好像要解體了,要化成水了。汗水和淚水從臉頰上流了下來,汗滴則在我的腋窩、乳溝、以及腹部聚集,而我的淫液也沾滿了高天的陰莖,甚至匯流成一條銀色的,流動緩慢的小河,從我的大腿滲透到了海水裡。
船上的人肆無忌憚地調笑著,夾雜著淫穢不休的喧譁。「我┅┅我無法┅┅」我低語著,聲音幾乎聽不見,只聽得到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不,別管他們,他們看不見是誰。」這就是他的回答,他的身體依然不放鬆地搖動著。我感到自己原始的本能像火山噴發般噴發了。「哦……啊……」隨即尖聲叫道,將臀部迎合著他粗壯的陰莖向上翹起。這聲尖叫從浮台上面驚起一群小鳥,它們慌亂的飛向空中。安靜的海面上響起它們撲扇翅膀的聲音,和嘰嘰喳喳的叫聲。高天更加兇狠的動作淹沒窒息了我,我們的激情像寒冰破裂激起漫天碎片,就連身體的疼痛也成了無法言語的發泄和快樂。他粗重的唿吸聲和那根堅挺像振奮了的野獸一般肉棒,覆蓋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的身子一點點地塌陷、沉沒,我們的身體纏繞著、掙扎著,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陽光,海風無助而狂亂,我們用無窮的想像和創造力,一次次淹沒在膨脹如海的慾望里。他張著嘴喘息著,或柔或猛地剌著我,咬我的肩頭、擠壓我柔軟的胸膛,每個動作都那麼恰到好處,直到我們精疲力盡。
我渾身赤裸疲憊地仰躺在浮台上,覺得心裡有一陣罕見的滿足,像陽光一般,暖烘烘的曬著。高天站到了浮台的邊緣,勻稱的肌肉,淺褐色的四肢,青白的腰,纖細而結實,全身的線條都是一種優美的弧線,他仰著頭,閉著眼睛,雙臂高舉過頭,做出了一個振振欲飛的姿勢。「林虹,我愛你。」一個浪頭翻了起來,頓時白光亂竄,我感到一陣搖搖欲墜的昏眩。他縱身上跳,身體在空中平攤開來,然後墜入了海面。讓他激起的海水如同白色的晶光像亂箭一般,四處射來,我看到了他白色的身體在海面滑動著,像條飛魚,往海平線飛去。
我也跟著他奮身一跳,就在海水裡他拽住了我,我挽緊著他,漸漸地習慣了隨波逐浪,在海里我們玩累了,一齊俯臥在沙灘上,四肢如同癱瘓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頭上的汗珠,一滴滴流到干白的沙上。一陣陣熱氣從地面撲到我臉上。他穿著游泳褲有點滑稽,他的小腹凸得很高,游泳褲滑到了肚臍下面,拖拖曳曳,有點像個沒有系穩褲帶的胖娃子。這時,天色開始灰暗,海浪懶洋洋地舔舐著褐色的沙灘,一團血紅的火在海深處燃燒著。這時候是海上最好的季節,最好的時刻。來自八方捕撈的漁船雲集碼頭,各自開始生火做飯,支支炊煙筆直上升,上升著融化於無形,變作了海上的氤氳;海水平滑如鏡,映照出天空的臉,大紅大金大藍大紫,色彩濃重無羈奇異詭譎,美得令人心碎。
我們回到了海天別墅,就在二樓的陽台上進餐,欣賞著遠處湛藍的海面。我穿了一件緊身的絲綢襯衫,突出了迷人的身材,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胸部。夜間空氣清新而涼爽,雖然經過一整天陽光暴曬,但陽台上面仍然很清涼,我的心情仍是很喜悅,享受著身體上的鬆弛,晚飯很豐盛,是高天親自做的螃蟹、海螺和龍蝦湯。香醇的美酒使人覺得很舒服。迷人的夜晚,圓形陽台有花草環繞,飄香的空氣、平靜的海面,還有杯中的美酒,多麼令人陶醉,我滿足地享受著這個晚上。美中不足的就是經常讓電話騷擾,高天的電話接個沒停。他看出了我臉上的不滿,他掛斷了電話,擦了擦眼睛,好像這樣做就能抹掉腦子裡混亂、迷惘的思緒。
「林虹,對不起,讓你厭煩。」他說,伸過手拿過酒瓶,他疑惑地盯著盛著手中的酒杯,為了怕他喝多了,這酒讓我摻和了一些甜飲料,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你別再喝了,高天。」我充滿關懷地說,他擺擺手:「沒事的。」「你有心事,高天。」我憂心忡忡地問道,他沉吟了睡刻才說:「實話告訴你吧,林虹,昨天頭兒找我談話了,像是向我下了最後的通牒。」「那個頭兒?」我問,他說:「還不是我們局長。」他喝了一口酒,又說:「我問我是離開警隊,去下面縣掛任職,還是繼續呆在局裡,只是要自己辭職。」「為什麼?你得罪人了?」我一驚,他說:「干我們這一行,那天沒得罪人。只是這次得罪了本事比我更大的人了。」「是誰?你知道是誰嗎?」我急著問,他說:「還不知道,但我會查清楚的。」我覺得他似乎是有了目標,而我也隱約也知道是誰了。
他還想再喝,讓我把酒瓶放在身邊的桌子上,酒瓶里還剩下一半的酒。「不要再喝了。」我厲聲地說,過後才發覺有點老羞成怒的腔調,但我保證不是針對他的。「林虹,不如我們返回市裡?」他問道,我們收拾東西,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我默默地開著車,車燈像兩把利刃裂開了夜的黑幕,就在要快拐上高速的時候,突然,路的中央橫臥著一輛汽車,我猛地踩了一下剎車,輪胎磨檫著地面傳出吱吱的響聲。一輛黑色的路虎像一叟龐然大物的怪獸堵在路面上,還有一個身影,是袁震,背後還跟著幾個彪形大漢。我十分惱怒地坐在駕駛位上整個人僵硬著,高天從另一側的門跳下車,他大聲地喊道:「怎麼回事,要劫道嗎?」「沒你的事!」袁震用肩膀把他一撞,徑直走到車門,他敲著我旁邊的玻璃窗,我降下來後。
「用我送你的別墅跟別的男人尋歡作樂,林虹,你夠可以的!」從他說話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里,我感覺到他好像已經洞察若明了。他的臉黑著,身上的名牌襯衫把他的臉襯得更尖更黑了,這張黑臉上充滿了仇視,我減口不語,我不知要說什麼,反正一切都成為事實,沒什麼可說了。他提高了點聲音:「我問話,你是聾子哎?」說完,他把我駕駛座上一把拽了下來。我拍打開他還扯著我衣領上的手,我身上的襯衫幾乎讓他扯脫了,一大半的酥胸已暴露出來。「袁震,你紳士一點。」我說,他回過頭對那幾個彪形大漢說:「她主餐斯文點,他媽的到這時候我能斯文得了嗎!」他的拳頭捏了起來。我瞥了他的拳頭一眼,他就像一隻準備咬人的狼。她把臉扭開了。「你這樣,我就沒什麼可說了。」他又凶凶地強調:「你莫要逼我打人!
「隨你了!」我故作鎮靜,量他也不敢對我怎樣。但我錯了,我忘了狗急跳牆這道理。他的手揮了過去,拳頭變成了巴掌,啪,我的臉一摔,我感到我的眼睛冒了下金花。他又衝上來,打了我右邊臉上一個耳光,還踢了我的小腹一腳,這一腳把我踢得很疼。「袁震,你竟打我,這一頓打我記著,就算恩斷情滅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仿佛有無數隻蜜蜂蜇著她的臉。我的小腹也疼得鑽心。就在這時,高天不知從那掏出了手槍,他大聲地喝道:「住手。」隨即把槍口對住了袁震,他狠狠地說:「袁震,信不信我一槍轟了你的腦袋!」「好好好,高天,你真有種,為了一個女人,你拿槍指著我。」我邊說雙手舉到了肩膀上,他一邊後退一邊說:「高天,你開槍啊!我打不死我就可就要弄死你了!」我說:「高天,你走開好不好?」他望都不望我,他把槍口頂在袁震的腦門,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敢說你沒有動心思想弄死我嗎!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背地裡弄我的那些事以為我不知!袁震,誰弄死誰還沒一定!」「高天,放開!」我厲聲地叫喚著,他說:「把車挪開!」
在袁震的示意下,那幾個彪形大漢中的一個把車退出一條道,我上車猛轟引擎,然後帶著高天加大速度駕離了那地方。我想我應該回家,離開這些人。車子進了城,我們兩人沉默著,我盯著路面,街上除了深沉的夜色和昏暗的路燈及幾輛的士瘋跑外,顯得靜寂安然。把車停到了周天家的路口,我說:「我不進去了,裡面不能倒車的。」他點點頭便下車走了。高天離開了之後,我這才摸挨了兩耳光的臉,我看見鏡子裡的臉上有好幾個手指印,將襯衫捋起,摸摸小腹一接觸就疼。開著車,心情沉重地向家裡駛去。此刻我覺得我的感情生活就像下地獄,是套在脖子上的一副沉重的枷鎖,我渴望打開。
小雅約我喝咖啡,地點卻選在一間環境頗為懷舊的茶樓,這裡不以高亮度裝潢並配以妖冶的小姐做招牌,而是帷幔低垂,光線黯淡卻充滿情調,優雅的古典音樂時隱時現,服務生是上了年紀又十分乾淨爽潔的男性,態度溫文和靄。她衣著光鮮地坐在那裡,見我進來,小雅懶洋洋地舉起一隻胳膊,揮了揮手。我走過去,她見我穿著隨便,臉色黯然,免不了埋怨她幾句。「你是遭劫了還是剛從拘留所出來。」「別說了。」叫來了咖啡。她說:「讓老袁纏得心煩。」我一下就明白她為何要請我喝咖啡了。「昨天,你真的跟高天一起?」我答是,她笑逐顏開:「好啊,一對姦夫淫婦,一呆就一整天。」我露出無可奈何的笑,說:「小雅,我真的感到身心疲憊。」她笑不露齒地:「這點我信。」「你說怎麼回事,他們兩個竟反目成仇了。」我尖聲地說,她回道:「還不是你風流成性見異思遷造成的。」
「倒怪到我頭上來了?」我喃喃著道,她大笑了:「你怪你怪誰,你笑靨如花、體態窈窕,男人無不爭蒼蠅似的嗡嗡往上撲,難不成怪我。」她直直地注視著我拿起咖啡壺,倒出些許在杯里,用銀勺掏了些糖和伴侶,放進杯中,我儘量做得優雅柔美的一個個動作似乎深深吸引住她。「林虹,離開高天吧,這樣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小雅突然變得嚴肅,我說:「就算我跟高天斷絕了關係,也不會再回到他袁震那了。」我的堅定態度讓小雅不解,吃驚地盯著我怒氣沖沖的眼睛。很快,我垂下眼睫毛,掩飾住表情。她說:「海陽也這麼說的,林虹,大家也是為著高天好!」
「這跟我沒關係。」我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然後連連咳嗽起來。小雅遞給我紙巾,她說:「老袁動用了他所有的關係欲置高天於死地,海陽和中平都勸過他,沒用。現在高天的處境很難堪,據說要調他去下面縣裡,一離開了警界,高天就永遠沉沒下去。」「小雅,你對我說實話,這的確是袁震所為的!」我急著問,小雅不答。我勿勿地招來服務生把帳結了,跟小雅道了別,便急著走出了咖啡廳。我開著車在城市繁忙的車流中穿行,打通了袁震的電話,儘量把口氣緩和下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他說他正在工地,我費力地讞轉了車頭,汽車、自行車不停地從我面前一閃而過。我來到了袁震所說的工地門口,在周圍轉了轉,看見袁震的路虎車停在工地的一角,就停著車子過去。
車上沒有人,我急切地往周圍看看。抬起頭來,看見袁震站在大樓最頂層的邊緣。我找到施工電梯,按下綠色按鈕。電梯升到了頂層。袁震趾高氣揚地俯瞰著城市的高樓、車流、公路、人群、立交橋。我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頂層。小心地繞開倒下的架子,在他身後不遠停了下來,凝視著他的背影。袁震把其他的人都辭退了,他走到我面前,突然地他朝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頓時五個指印歷歷在目。「林虹,是我不好,昨天我不該對你那樣!」我如同吞了蒼蠅一樣感到噁心,但我的臉還是平淡如水。似乎不願意打破這寧靜,我深深地吐了口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住了唿吸。
他走了過來,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厭惡地躲開。「林虹。你說話,只要你原諒我。你說什麼都行!」「我餓了!」我終於開口,我大聲地對他喊道:「我餓了!」他手忙腳亂地,他摟住我:「好好,馬上我們去各吃飯,你想吃什麼?你說?」他的嘴唇在我的臉上狂亂地吻著。我的兩腮讓他的鬍鬚扎得通紅,眼裡閃著滿足的喜悅。我挑逗地望著他:「行了?別亂灑溫情。」語氣里含著明顯的嘲弄,但也讓他很興高采烈地。午飯還是在麗晶他的套間中,非常豐盛,冷盤、熱菜、還有一個陶瓷的煲和水果擺滿了一桌子,還有數瓶礦泉水和法國的葡萄酒。沒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兩邊,專為二個人準備的玻璃杯,筷子和湯勺,緊靠著冷酒用的冰桶。菜肴相當精緻,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慾,讓人垂涎欲滴,即使是最挑剔的品嘗家也會滿意的。
她失神地注視著他,他優雅閒適的動作,他倒完酒,接著又伸手拿過一瓶礦泉水。他舉止得體大方,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跟昨天夜裡判若兩人。我不禁回憶在我心裡埋葬了過去那段歡樂的日子,是那樣的快,那樣徹底,那樣不可挽回。當現在回首過去,依然感到很新鮮,甚至有點陌生。我忍不住想起最初印象中的他,想起他有點沙啞的大笑,「袁震,別再胡作非為了,放棄對高天的報復吧!」我說,他摸著橢圓形大淺盤的邊緣,盤子冰涼的,裡面的菜很鮮嫩。「因為這你才回來找我的?」他的眼裡帶了一絲兇狠,我說:「不全是,我想跟你說,這樣下去,你們會兩敗俱傷的。」
「那你就多慮了!」我說著,自顧拿起酒杯,飲了一大口。他咂著舌頭說:「擺平高天,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他想跟我斗,你問他有多少錢?有多少關係?有多少人可為他賣命?」他把煙蒂掀滅餐桌的玫瑰花蕊中。我說:「事是引我而起的,跟高天沒半點關係。」「林虹,我袁震在這城市裡,你去打聽,我看中的東西那個敢跟我搶,別說已是我的東西!」他惡狠狠地說。沉默了一會,他又說:「林虹,那個鰥夫把你弄爽了吧?」「這跟你沒關係!」我怒聲說,隨即我又柔聲地問:「袁震,不能妥協嗎?」「可以啊,你離開他!」他很爽快地說。我一時無語,隨後才說:「袁震,這樣我們有可能嗎?」「實話對你說,以前我的女人別說愛上別的男人,光是讓人睡了。我都不會再沾指的。可是你,除外。
我搖搖著頭,我按奈不住了,他走過餐桌這邊來,他的手摟住我的肩,他說:「林虹,放棄高天,我給你所有我能給的,你不會是想高天會娶你吧?你敢離婚,我就敢娶你!林虹,別離開我,沒有一個女人讓我這樣覓死覓活的,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樣過的,我幾乎瘋了,我是真的發瘋了,我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瘋了!」他說著,嘴唇在我的臉上一頓亂吻,他那微弱的稍帶點恐懼地低吟聲讓我覺得恐怖,他嘴裡發出的不穩定的喉聲,像蛇一樣翻滾扭動纏結。那一刻,我幾乎繳械向他舉起雙手了,我任由著他的嘴唇親吻著,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著。這時候,他的軀體在我的身上震顫著、搖晃著,並且兇猛地衝撞著我。我掙扎著想解脫出來,但我被他劇烈運動的身體束縛著,奴役著。我反抗,力求擺脫他的控制。我看見他那陰沉的眼睛像在閃耀著火光的,一種本能的恐懼讓我顫慄不止。
高天神秘地失蹤了,當我在袁震跟前甩袖而出,還沒走出麗晶大酒店的大堂我就撥打了他的電話,竟關了機。又撥了他的另一個號,也關機。這對他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一次,我隱約感到事情有了變化,就在大堂的沙發坐下,分別向他家裡、辦公室都打了電話,都要無人接聽。我背上好像綑紮著一塊冰,不時感到陣陣通心的涼意。我猛地步出大堂,我開車急著往高天家裡去,他曾給過我他家的鑰匙,我期待能在那裡找到他留下的片紙隻字。車輪碾扎在城市繁華熱鬧的馬路上,而車裡仿佛是一片還在繼續膨脹著的靜寂。這靜寂像一張韌性的網把我壓在下面。即使偶爾傳來外面世界的噪音,我似乎也無法掙脫這個網,覺得心口變成了一塊硬結。
打開了他家的門,我立即發現裡面完好如初,根本沒有半點他回過家的痕跡。因為高天總是將鞋子亂扔亂放,而這時門口的鞋柜上緊閉著,而地上沒有半隻鞋。我就這樣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進裡屋,脫下自己的外衣,好像擔心自己會把外衣甩向一個易碎的物件上,我用雙手把外衣按到了墊子上。他的臥室潔凈齊整,是我離開時收拾好了的,被單疊得有稜有角忱頭擺放得整齊有序,甚至連睡衣都收進了衣櫃中。一種想哭的感覺在我的體內亂竄,尋找眼淚,可是沒有眼淚。我抱緊自己的肩胛,視線盯著空中的一個地方,不一會便模煳起來。
袁震殺人不眨眼這我清楚,但現在這情況他還不至於跟高天刀刃相見,何況高天本就是刑警出身,袁震那怕傭用境外的殺手也不是輕易就能把他制服,更大的可能便是高天讓上級隔離了。像他在這個位置呆了多年,隨便一件小事就足以拿他違法亂紀,這些年來他為我少人辦過私事,這些年他吃的、喝的、別人送的他伸手要的總會有吧。關健是上面的態度,加上有人興風作浪推波助瀾的,那就難免難咎其責。沒人知道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多久,我終於把自己的雙手從肩胛上拿開。
夜裡我幾乎沒睡,醒來後覺得眼珠兒拚命往外凸掙,仿佛要離開我的眼窩。我不停地狠狠地閉上眼睛,但眼前仍有許多黑芝麻一樣的小東西飛來飛去。就像無法擺脫眼前這些黑色的小東西一樣,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跟著:此時的高天,正對著白熾的聚光燈交代問題,他滿頭大汗嘴干舌躁地。夜裡睡不著覺的時候,就盯著黑暗中的一個地方。起初那兒好像沒什麼東西,但盯著盯著就覺得有個東西了。但我無法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也試圖駁斥自己,找來各式各樣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感覺是憑空而來,毫無邏輯毫無道理可言。
早上起來,便急著出門。我把海陽堵在他家裡,對我懵然的出現,海陽表現出胸有所竹的樣子,他穿著晨褸開門讓我進去後,示意我自己隨便,他便又回洗漱間。小雅從另一間房裡出來,打著哈欠一看是我,驚慌失措地折回房裡。海陽戴了眼鏡出來,臉上看著又是油光晶亮的,他一臉的嚴酷問道:「林虹,怎麼回事,和高天玩失蹤了?」「海陽,高天不見了!」我對他說,他皺眉:「一大活人,不見了?」「從昨天晚飯後就打不通他的電話。家裡也沒有,局裡也沒有。」我說得焦急:「是不是讓那邊請去飲茶了?」「那邊?」海陽一時摸不著頭腦。
「那邊叫去,海陽是應該知道的。」小雅收拾完自己出來了,顯然我們的談話她一定聽到。她的臉已上了妝,一下就變得嬌艷起來了,飽滿高聳的乳房頂著緊身黑衣,豐腴渾圓的臀部被衣服箍出優美性感的曲線。她走近我,緊挨著坐下來。「林虹,你不要焦急,想想高天還能去那裡?」「林虹,你放心,高天不是那種無原則的人,他避開所有的人,他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連你都不知道他在那?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你不要四處亂找,這樣對他更不好,聽我說,該出現時他就會出現的。」他說完,站了起來,按住我的肩膀說:「你在這裡吃早飯吧,我上班去了。
「林虹,你想吃什麼?我來做。」小雅熱情的說,我癱在沙發上,其實我什麼也不想吃了。「林虹,你等一會,我來煮點小米粥。」小雅說著便進了廚房去。我打量著他們家的客廳,極為普通那一種。一大圈的沙發,一個實木博古架跟餐廳隔斷,放了些空著的酒瓶。倒是迎面的那幅字,顯然出自名字之手,裝裱得十分隆重。我在畫的前面留步,落款竟是省里的一位大官。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明里不顯山不露水,儉撲廉潔。客廳是迎來送往的地方,人多嘴雜自然不能顯眼,可背地裡的奢華足以令人瞪目結舌。「這才幾天,高天就把你魂不守舍地。」小雅話里有很大的妒意,我能理解她也對高天曾有的愛慕之情。她扭胯擺臀風情萬種地過來站在我的身後,要我的耳根悄聲地說:「真可憐,我的大美人,一臉憔悴花容失色。」她的手搭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後手指順著肩膀滑到了我裸著的手臂在,移移向我的後背,她用指尖輕拂著那整齊的嵴柱和稍稍突起的椎骨,然後滑過我纖細的腰,把手搭在我渾圓翹起的屁股上。
「小雅,我真的覺得很疲憊。」我說著用手搔弄著頭髮,顯得煩躁不安。「你太用情了,專心致志整個都沉溺到高天那裡,這不好,林虹,總有一天,你會感到無法自撥,那就慘了。」小雅的話溫馨動人令我感動,我發軟的身體似乎正靠向她,處於身心疲憊的似乎在尋求一個依靠。她的手又圈住了我的腰:「男人是什麼東西,都是些自以為是衣冠禽獸的傢伙,脫去了衣服還不都要是一樣的。」她的話里故意有點挑逗的味道,我感受到那女人冰涼的手指正緊貼在我的小腹上,我感受到了她灼熱的目光,而我竟已有了反應。我的唿吸驀地紊亂侷促起來,雙頰一陣灼熱,喉嚨發熱,充血的奶頭硬梆梆的,緊緊頂著衣服。
我稍稍往後逃開她的手,微微一笑,我不知自己已陷進讓她觸摸的慾念中了。我慌亂地離開了她,我過去了她家的廚房,一鍋小米粥歡歡地滾動著,我拿過一隻勺攪了一下。「林虹,管你說,不管夜裡你喝了多少的酒,不管你山珍海味填進了肚裡,早上這鍋米粥非吃不可,對女人的確很有好處。」小雅把身子倚到門檻雙肩抱在胸前。「好啊,你就熬給我吃。」我開著玩笑,她說:「我樂意,只要你喜歡。」她的眼睛很上曖昧地直對我,我的思緒更加狂亂。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意無意地在挑逗我,刺激我!我端起鍋子的時候被燙了一下,我哎呀地一聲,強忍著疼痛把鍋重新放下。
她上前抓住我的手:「燙得了吧,很疼的。」出於我意料她拿著我白皙尖細的指頭含進了口中,手指頭在口裡被舔著的感受,似乎喚起了我體內的慾望,我有些氣喘,感受著小雅用牙齒咬著我的手指,有點微微的刺痛,但舒服極了。然後她又伸出嬌嫩的、粉紅色的舌尖,靈巧地舔著我的手指。兩人不約而同地顫了一下。我感受一股溫熱的氣息從大腿的中間向全身擴散開去,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腰肢,緊閉兩腿微微打開了一些。她似乎窺探到了我的反應,嘴唇含住那纖細、蔥段般的指頭,更是輕輕吸吮著,然後整根地吞進去,用舌頭纏繞著它,一遍又一遍,她舔著,吮著。好像在調情,在做愛,她用溫暖滑膩的舌頭吮著,她的動作富於變化,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有時侯,她用舌尖輕舔著我的指甲。而小雅自己也快受不住了,讓我在她嘴裡尖硬的東西挑逗,那扭曲的、綿軟的身子也讓她意亂神迷,她緊含著,打算延長那份快感。
我的身上有一股暖流,鼓盪得我愈來愈騷動不安,連我自己也感到奇怪,小雅只是不斷吮吸了一下我的手指,就如此興奮起來。我的奶頭髮硬,渴望著她來舔吮,撫摸,大腿之間的那處地方也敏感的期待著。小雅舒服地呻吟著,微微弓起臀部,她的眼睛仍然閉著。她已完全被情慾控制,我看見一陣紅暈襲上她的臉頰,我知道,小雅已經慾火中燒,難以自拔了。一陣急促的電話呤聲響醒了沉浸在情慾的兩個女人,把如墜深淵的我撈了起來。我們互相對視了一下,我的眼睛是慌亂的,而她則含了些悠怨和無奈。
小雅走出去接電話時步伐有些錯亂,高跟鞋響起了紊亂不規則的響動。她有些惱怒地對著電話:「大清早地你打什麼電話?」然後,就上一陣細語。我自己找出碗筷盛著米粥,就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小雅接完電話過來,她說:「是中平來的電話,高天就在省廳。」「什麼意思?」我停下了嚼動,她說:「海陽上班給中平打了電話,中平找到了高天。」「要壞事了!」小雅加重了語氣,我一頭霧水不知他們究竟玩什麼把戲。「壞什麼事?」我急切地問,見小雅頓時窘著,我情知已觸碰了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了,便移過了話題:「中平好有能耐的,怎麼就探聽得到了?」「中平在省里的路子野著哪,他有個妹妹,嫁給了省里一大官的家裡。」「原來是這樣。」我恍然。
其實我對他們這四人,還有個小雅知之甚少,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竟隱藏著多少錯綜複雜的關係。表面地看,他們情深義重相互幫襯儼然是一個堅實牢固的團體,假如我不介入的話。但現在高天跟袁震已情同水火,不知接下來又該項發生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跟小雅一起收拾餐桌,小雅說:「袁震在紫蓮山頂、翠湖邊和礁嶼上建設了三幢別墅,第一幢就是紫蓮那一幢,給了中平。翠湖的那一幢海陽死活不要,袁震便自己住了,礁嶼那一幢本來是給高天的,由於你的出現,改換了主人。可見中平在袁震心中的份量。」她舔舔嘴唇又說:「袁震羈傲不馴從不忌諱他人,獨對中平惟命是從言聽計從,林虹,這幾人,別看海陽位高權重、高天精明強幹,可論到底,還是人家中平老謀深算最俱權威。
「其實中平不算什麼?這夥人唯你最不清醒。」我笑著送了頂高帽給她,她拍打著我:「在你跟前我就不清醒了,這些話本來就不該對你說。」我撒嬌地摟著她的脖子:「你不幫助我,誰來幫我喲,看來那些男的是靠不住的了。」她顯得很高興,我的一頭瀑布般長發披散在她的手臂上,她伸手去摸。若有所思地說:「只要能幫你,拋家離舍拿我的命都行。」同時,她的手圈住了我的腰,用拇指有節奏地擠按著,摩擦著,動作靈巧、熟練,極富挑逗性。
在這個城市裡,最雄偉壯觀的辦公大樓應就是電視台了。一幢品字型的建築依山傍水屹立在湖光山色之中,據說新大樓和全套先進設備是中平任一己之力向省里籌集來的資金。臨近中午,我將車停在電視台巍峨壯觀的大門口,我下車倚在車門旁,手裡玩弄著大框的墨鏡,有點跟進出這裡的帥哥靚女爭風吃醋的意味。守衛的武警跑過來敬禮致意問我找誰。我淡淡地說:「把方中平給我找來。」那小帥哥不敢怠慢趕緊進崗亭打了電話,不一會出來說:「你稍等。」又筆直地站著。
過一會,見到李妍出來了,從遠處看她更加迷人,高挑苗條的身材,高聳的乳房被緊身輕薄裙子裹得曲線突出。她的眼睛,有淡淡的黑眼圈,撲朔迷離,濃濃的黑色眼睫毛覆蓋著眼瞼,深黑色的銳利的眉毛使她顯得性感十足。她拉住我的手說:「我們頭兒讓我來接你。」又在警衛那辦了手續。連人和車子讓李妍帶進去,她把我帶到了中平的辦公室門口便離去了。進了辦公室,我蹬掉腳上的鞋子,一頭倒在舒適柔軟的長沙發上。中平正在衛生間洗手,探出半個身跟我招唿了一下,他看起來如同他的辦公室一般的整齊。剪裁合身的海軍藍白色條紋的西裝,完美地配合著他削瘦修長的身材。烏黑的眼睛在黝黑的臉皮上閃耀著。頭髮永遠齊整一絲不苟,當他在洗手時,一些水濺到了他古典式的黑色厚底皮鞋上。他打開洗手台下面的門。拿出一個清理鞋子用的包包,輕微地擦拭著他的皮鞋。
他給我倒了杯茶,溫和地說:「怎麼啦,坐不住了?」我不語,他繼續說:「你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能聯繫到高天嗎?」我問,他搖搖頭:「林虹,高天竄禍了,這下一定鬧個滿城風雨。」似乎還不夠嫌輕描淡寫了,他再說:「你等著看,幾天,這城市一定烏雲蓋頂血風腥雨的。」他的聲音很好聽,是一深沉渾厚的男中音,吐字清晰,抑揚頓挫,這穿透力很強,似塗了蜜的聲音能誘使聖徒犯罪,或引導罪人成為適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中平說得有點危言聳聽了吧,高天再大的能耐,也只是區區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在這個城市唿風喚雨的人多的是,那輪得到他。
「亂了!亂了!亂透了!」他用左手擂打著自己的右手掌,在辦公室來回蹁步。我的臉倒是一派天真茫然,如同站在河畔看翻船。我那不屑的神色讓他表覺了,他停止步子,直直地對著我。我特別反感男人站得筆直地、色迷迷地盯著我看,像餓狼一樣面對一堆美味鮮甜的肉。但是我也希望自己能得到男人的欣賞,這能使我的情慾得到滿足,即使是過分做作和矯飾。他苦笑了一下:「林虹,不知說你什麼好?你真是涉世末深不知官場的黑暗詭異,我說的真不是危言聳聽。
他挨近我說重心長的:「就在幾年前,由高天主持議定了一個我市涉黑除暴的抓捕計劃。其中最大的茅頭就是袁震,那份計劃祥細周到,證據充分,裡面隨便一條罪狀足能讓袁震死去幾回。但袁震就是有通天的本領,硬生生把這計劃掩蓋了下來。」他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又問道:「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我挪動下身子點了頭,他再接著說:「當時這份計劃已送至省廳,也就是說那蓋子讓袁震捂住了,我敢肯定高天這次是去揭那個蓋子的。
「那怎麼辦?」我急著問,說真的,他們兩人的爭鬥在我的理論中只停留在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從末想到後果如此嚴重,幾乎要置各自的死地。中平把自己癱放在沙發上,他輕輕地低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了。」隨即,他站起來:「林虹,你回去,像往常一樣。但要注意,這段時間裡你誰也不要來往,記得,高天找你也不要和他一起。」見他說得嚴肅我也答應了。然後,他便又叫上司機匆匆走了。
回到了行里,整整一個下午恍恍惚惚,甚至在往文件簽名時竟寫上了高天。看窗外太陽熾熱地擲在大地上,樹木都曬蔫了,均朝一個方向耷拉著。我想起了窗前的薔薇,有兩天沒澆水了,還有可能是三天。這些天,我的思想都在高天身上,都在想怎樣擺脫袁震這條毒蛇。我從辦公室出來,隨便四處看了遍,到處都是工作的下屬,他們有條不紊地忙活自己手中的事,營業廳那裡都是一片嘈雜的聲音。他們永遠帶著崇敬的眼光一樣盯著我,我卻如一位女將軍掃視著他們。接著,我看了下表,快到下班的時間了,想著沒什麼地方能引起的我興趣,還是開車回家。
我邁出車門時瞥了眼自己家的窗戶,窗戶黑沉沉的,我想又要一個人呆一晚了。掏出鑰匙打開門,客廳里一派煙霧,幾盞射燈昏昏沉沉地照在明光身上,他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窗簾是拉起來的,空調使室內的氣溫處在攝氏二十五度。電視里正在映著影碟,是一部國外的艷情片。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視上的畫面,魂飛魄散,儘是淫穢不堪入目男女交媾場面,男女的姿態猥褻淫蕩。我走過去拉開了窗簾,不悅地說:「你成天無事就看這個。」「那你想叫我幹什麼?」他大聲地回我,我不理他逕自進了臥室,我慢慢地解下絲綢襯衫,露出一對乳黃色的乳罩。我發現他跟了進來,隨後,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瞪著我。
「你幹什麼?」我問他,他不理我而是走了過來,手脫下我的乳罩,一對像小山般隆起的健壯的乳房跳了出來。「你說我要幹什麼,你是我老婆,你多少天沒跟我做愛了,你說,我要幹什麼!」他狠狠地說,我一眼見到他寬鬆的短褲那根脹大了的肉棒,我全身發緊不禁緊夾住兩腿。他的手摸索著從我的裙子後面褪落了拉鏈,裙子脫落了露出我繡有蕾絲花邊的三角褲,我扭擺著身子,但他的手堅決地扒掉了我的內褲。他的眼裡散發著焚燒的慾火,令人不敢正視。
這時的我顯露出赤裸的全身,蓬蓬的亂草般的陰毛下面有一道淺淺的陰影,愈發襯托那飽滿地方的神秘,曲線優美輪廓分明的小腿,雙臂,豐滿結實而閃著象牙般色澤的腹部,光燦燦帶著蜜一般色彩的臀部,細細而柔軟的腰肢無疑對他是一種誘惑。他饒有興趣地用手撩撥著我的陰戶,而我卻毫無表情地看著他。他赤裸著的上身肌膚白皙,身上的肌肉結實四肢勻稱,也許在別的女人眼裡是個不錯的性伴侶,而我對他則提不起半點的性趣。
他抱住我把我放到了床上,開始撫摸我,他最先撫摸我的乳房,奶頭在他粗魯的揉搓中,不知不覺地變得尖硬了起來,乳房很有彈性,軟軟的但挺結實,在他有力的手掌中隨意改變著形狀。他伸出舌頭,貪婪地吻我的鼻樑眼睛頸項,我的眼中有一股厭惡,把臉別到了一邊。他的撫摸越來越有力,越來越快越激烈,我的雙乳間像小獅般蠕動,他的嘴巴咬著我的肌膚,發出一種近似獸類般的呻吟,他用力插入我雙腿間,想分開我的雙腿,但我緊夾住。「這地方,別的男人動得,我怎就動不得!」他惡狠狠地說著,並伸出手掌大力地拍打著我的屁股,我雪白的肌膚上留著五道紅色的痕跡。
我緊閉地雙唇,對他的狂暴冰冷的反應,似乎更加刺激了他,他像是泄恨似地粗暴地進入,一陣澀滯的疼痛使我不禁發出了呻吟,他似乎帶著憤怒地猛烈衝擊著我,他的肉棒硬梆梆地越來越粗,藉以此來懲罰我,因為我冷漠地拒絕接受他的調情、他的意願和幻想!隨著他瘋狂的抽動,我漸漸地覺得下體溫暖而潮濕,他的節奏越來越快,抽動也越來越重。我把臉埋在床單里,壓抑著抑制不住的興奮的呻吟,隨著他的動作,床在「吱吱」作響的搖晃。我的唿吸變得急促,被壓抑的呻吟變得更加狂放,很快便有酥麻麻的快感。
他就佇立在床沿,扛著我的雙腿沉著有力地抽插著,他的肉棒看起來毫無頹敗的跡象,而且話就特別多,對我講了許多淫言穢語,這加速了他血液的循環,而使他更加興奮和激動。真讓我極度的羞愧,隨著歡悅一點點的增加,撩人心肺的快感如同堆起了的柴火最後聚起即將燃燒。我努力想抑制住自己;我滿臉羞容,無地自容地記著要把自己興奮起來的表情遮蔽起來。想控制自己的想法一出現,又讓他的肉棒無情地湮滅了,他的龜頭就滑過我花瓣頂端的敏感部位,抵戳著暴露的肉蒂,那陣快感迅速地傳遞在身上的神經末梢。
這兩種刺激產生的極度快感對我來說真是太大了,我不由自主地把身體抬起迎了上去,禁不住激動得全身痙攣。我一邊掩飾不住越來越強烈的慾望一邊反唇相諷,這下正中他的下懷,他就喜歡這一套。當他罵我是最壞的婊子,蕩婦時,我頓時覺得我正像他所漫罵的那樣。我故意表現出婊子一樣的淫蕩,在他身下扭動著、發出刺耳的尖叫和痛楚的低吟,我覺得快樂極了,身體繃得緊緊的,腹下的抽動預示著我極度的滿足,我在等待著他最後的噴射給我帶到極點。
高潮不期而降地來臨了,它是似乎是我跟明光做愛時最強烈的一次,我不知羞恥的大聲叫喊,發出聽不懂的囈語,身體在不停地蠕動和翻滾,而陰戶仍然與他的肉棒緊緊的膠合在一起;而此時,明光也達到了自己的高潮,在我陰道肌肉抽搐中,他擠出了那股憋了很久的精液。當高潮過後,明光癱在我的身邊,而我則滑到了床邊,看著自己濕漉漉紅紅的陰唇,把自己的臉埋在床上的忱頭為自己的羞辱而啜泣。
一直到晚飯端上飯桌時我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而情慾得到了極度滿足了的他,無疑看上去和謁又平易近人。他不僅系上圍裙為我做出了一桌子豐盛可口的菜肴,還很有情致地開了瓶紅酒。當我從洗漱間裡出來時,他殷勤地幫我搬開椅子。我穿著純棉的浴袍,他的雙眼定定地對著幾乎袒露著的胸前,一副色不可奈的醜惡嘴臉,我素性地讓浴袍從一邊的肩膀上滑落,他坐到我的對面朝我舉起了酒杯。「哦,菜肴不錯,你平日裡也是這樣揮霍無度的?」我故意問道,他急了:「那有,平日裡就我孤家寡人的,隨便應付了就是一頓。」「也別委屈了自己,明光,家裡什麼都有,錢放在電視柜子下面的抽屜里。你要花多少就去拿,可是有一條,不能出去找女人的呵。」我不禁動了測隱之心,自從讓袁震掃地出門,他就一直地憋悶著。
「只要你無事就好。林虹,我真想幫你點什麼,比如出謀獻策或是開車接送之類。」他說得真摯,我忙擺手連說不:「我的事你別管,你又聽說了什麼了?」「沒有,我那都沒去,能聽到什麼。」他說著,但眼裡卻有一股綠光在閃爍,這自然瞞不了我,長期以來每當他說慌的時候,就有一股不自然的光束在眼裡出現,對於他,我屢試不爽。似乎為頓晚飯是最近以來吃得最為安心最為自然的一頓,儘管跟明光會覺得淡而無味於心不甘,但卻遠離少了爾虞我詐,裝腔作勢刻意的賣弄。我隨意地抬起雙腿,我全然不顧身內空無一物,任由那肉體春光乍泄,家就如同嬰兒對母親子宮的依戀。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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