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很久沒有這樣舒服的睡個懶覺了,我爬起身體靠著床頭的時候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雨佳還在睡夢中,秀髮散亂的落在潔白的枕頭上,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昨夜灌溉的鮮花,今晨就綻放了,我心中呵呵一笑,忍不住的一陣得意。

輕輕在雨佳豐臀上捏了一把,雨佳在夢中輕輕「唔」了一聲,屁股扭了幾下,便又睡過去了。我下了床,將落地窗輕輕拉開一道縫,露出些冬天的陽光,然後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窗外隱隱傳來嘈雜的人聲,窗縫中透來一股豆腐腦的香味,還夾雜著一陣泥土的清香,我舒服的嘆口氣,仿佛又重新感受到了真實的生活。這幾年東奔西走,忙忙碌碌,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平靜的坐在窗前曬太陽了。才二十六七的人,怎麼感覺就像六七十?我的青春歲月喲,心中一陣無奈的哀嘆。

「起床了,老公!起床了,老公!」我回頭看了床上的雨佳一眼,她睫毛動了幾下,嘴唇張開,似乎將醒未醒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是小欣打過來的,這鬼丫頭搞什麼飛機,人到了外地,也不肯放過我。

我不緊不慢的翻開聽筒,憋著嗓音說:「我現在不在家,這是電話錄音,聽到比–的一聲後請留言。」

小欣在那頭帶著哭腔說:「錯哥–。」哽咽了幾下,便哭了起來。

我心中咯噔一下,別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趕緊問道:「怎麼了,小欣?出什麼事情了,別哭,別哭,跟我說。」

小欣卻哽咽的更厲害了:「錯–哥,我–」

我更急了,別是受了豬頭王的欺負吧,媽的,敢欺負小欣,我讓他小豬頭變大豬頭,一個豬頭變兩個豬頭。

「小欣,別怕,慢慢說,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豬頭王欺負你?媽的,豬頭王,王豬頭,我回去滅了你。」我一陣氣急敗壞。

小欣在電話那頭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哭腔:「關豬頭王什麼事情啊,你老罵他幹嘛?」

聽到小欣還能笑出聲來,我心中的石頭放下了,這事兒再壞估計也壞不到哪兒去了。「好的,好的,那我向我們親愛的、可愛的豬頭王道歉,以真主的名義保佑他早日升入天堂,阿門!」

又是撲哧一聲,小欣道:「你也太壞了吧,他跟你有什麼仇恨啊,你要這樣的詛咒他?」我辯解道:「我這哪是詛咒他啊,我這是愛護他,祝願他早日升入天堂。他是好福氣啊,我們這種人想進天堂,也沒人收啊。」

小欣道:「是啊,是啊,你這個壞蛋,上帝是不會讓你上天堂的,一定會懲罰你在本姑娘面前做牛做馬,服侍本姑娘,嘻嘻。」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要能跟隨小欣姑娘,小的必定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不過話說回來,你幹嘛替豬頭王辯護啊,莫非你真看上他了?嘿嘿–」

「沒有,沒有,」小欣很害怕我誤會,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他這個人討厭死了,昨天人家還在睡覺,他就打電話說要請人家吃飯。」

「你沒去吧?」我不懷好意的問道,其實答案我是知道的,小欣這丫頭別看平時嘻嘻哈哈,實際上還是很有主見的。

「這還用問啊,把你的耳朵伸長了,舌頭吐出來了,用你的腳指頭想想吧。」小姑娘發潑了,我要是站在她跟前,恐怕造就被她提著耳朵,橫眉冷對了。

「呵呵,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剛才幹嘛那麼悲傷?害我還以為你受了欺負呢。」

「我傷心當然有我傷心的理由嘛,」小欣的哭腔又來了:「錯哥,你知不知道,派克,派克他死了。」小欣又哭了起來。

「派克?哪個派克?」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認識的人裡面好像沒有沒有姓派的。

「派克,派克,就是那個派克。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派克,你想想啊,大笨蛋。」小欣又氣又怒,對我的表現有著強烈的憎恨。

我想了一會兒仍是沒有想起來,又怕挨他罵,只好試探著道:「是不是你家親戚?」小欣顯然是被我氣暈了:「你真是天下第一笨蛋。派克,派克,《羅馬假日》里的派克。」

哦,我明白了,是格利高里派克。小欣是痴迷《羅馬假日》的,我買了套音響之後,她跑到我家裡把我一個人關在外邊,然後在裡面連看了三遍《羅馬假日》,最後哭腫了眼睛跑出來說,錯哥,為什麼天底下的最美好的愛情卻總是沒有最好的結果呢。

我當然沒有辦法回答這麼高深的問題,只好哄她說,因為這是天下最狡猾的導演用來欺騙你們這些小女孩眼淚的,我們中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就比這個好看多了。

小欣說,可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愛情也是悽慘的結局。我咬咬牙,又從天仙配的董永與七仙女開始論證,最後一直講到我爸與我媽,說他們幾十年恩愛,日子過的不也挺好嘛,小欣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哎,派剋死了,你都這麼傷心?那我要是死了呢,你都不知道什麼樣呢?」我嘆了口氣逗她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派克是我的fans,你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嘛。」小欣有點急,我大笑著道:「哇,原來派克是你的fans,小欣小姐,我也是你的fans呢。」

小欣意識到自己的語錯,氣急敗壞的道:「死陳錯,壞陳錯,就會欺負人家。」話完卻咯咯笑了起來,想是自己也覺得好笑。

「哎,痴迷偶像,也是小姑娘們的正常心態,可以理解。」「呸,呸,誰是小姑娘啊,人家今年都二十多了。」嘿嘿,小姑娘還真有心計,就是不肯報出自己的芳齡。

「喲,不是小姑娘了,那可是老姑娘了,哈哈–」「陳錯,我打死你–」女人對年紀的敏感永遠超出我的想像。

鬧了一會兒,我正色道:「不過,說真的,小欣,你也該交個男朋友了。」「我不是已經交了嗎?」「啊,我怎麼不知道?」我是真的大吃一驚:「誰啊,誰啊,快說說。」

小欣哼了一聲,說:「我怕說出來會嚇死你。」「哇,這麼厲害,花澤類還是道明寺啊?」我打趣道。

「此人比花澤類和道明寺還要厲害百倍,他身高八尺,腰寬三丈,面如塗炭,眼似銅鈴,使得一對如意銅錘。」

我呵呵笑道:「哇,說書啊,誰啊,這不都成了怪物了嘛。」小欣咯咯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要怨我啊。你聽好了,此人姓陳,單名一個錯字。」

「啊?我。」我笑道:「成了你男朋友倒不要緊,關鍵問題是怎麼能成為怪物呢?」小欣嬌笑著說:「是你自己說的,可別怪我哦。」

笑了一會兒,小欣說:「錯哥,我昨天去看梅老師了。」「哦,梅老師身體好嗎?」梅老師是我和譚火大學時候的導師,對我們很是器重,還經常請我們到他們家去吃飯。小欣這小丫頭也常跟著我們去,她人小嘴甜,很得老師和師母喜歡,竟比我們還受歡迎。

「梅老師最近身體不太好,聽說是被人氣的。」小欣神秘兮兮的說。

「氣?誰敢氣他?」我呵呵笑著。梅老師是我們系的一面旗幟,在學校有著很高的威望,聽說學校最新推薦的院士人選裡面他排第一。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這些年他一直忙活在科研教學的第一線,不辭辛苦的帶了我和譚火這樣的本科生。

小欣說:「我也是聽梅師姐說的。」「梅師姐?梅琳?」我有些吃驚,一個熟悉的女人的面容浮現在我眼前。「她不是到英國找她老公去了麼?」

「是啊,不過最近剛回來。她在英國拿了博士學位,回我們學校任教了,還聽說她要和她老公離婚了。」小欣就像機關炮,把她聽來的消息一一向我道來。

梅琳是梅老師的獨生女,在學校讀完研究生之後留了校,大四的時候教過我們一門無關緊要的課。由於經常去梅老師家,我和她早就很熟了。她老公去了英國念書,我們畢業一年後聽說她也去了,不過他們離婚的事情我是早就感受到的。(關於梅琳的故事在第二部《有情歲月》中會有詳細介紹。)

「還是說說老師現在怎麼樣了吧。」我對小欣說道,梅琳回來了,抽個時間我會再去看看她的。

「梅老師現在正在評院士,老師的水平就不用說了,你也知道的,全國聞名。不過好像有人做手腳,評院士的事情不太順利。梅老師一怒之下,就病倒了。」我默默嘆了口氣,梅老師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還是逃不開名利的圈子,也許一個院士頭銜是對他這一生成就的肯定吧。

「好的,我回來之後就去看看梅老師。」我準備收線了,因為雨佳已經坐在我的旁邊,一雙小手在我身上摸鎖起來。

「哦,對了,下下個禮拜,梅老師過生日,你到時候一定要趕回來啊。」

「好的,我一定回來。」望著暖暖的陽光下,火熱的分身緩緩沒入雨佳鮮紅的唇里,我輕輕合上了電話。

這一天便從我和雨佳的胡天胡地開始。雨佳完全放開了心情,全身心的迎合著我。做一個好情人,是這七天中我對她唯一的要求。

雨佳很好的進入了角色,一路挽著我的胳膊,口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即使是在有軌電車上,她也是肆無忌彈的咯咯笑著,高聳的胸脯昭示著她的青春與活潑,似乎要讓所有人分享她的快樂。

滿車廂的男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卻將我的胳膊越抱越緊,豐滿的乳房緊緊擠壓著我,頭也輕輕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來不算是個很張揚的人,但望著全車男人的羨慕目光,也禁不住的有些飄飄然。擁有漂亮的女人,的確是值得男人驕傲的一件事情。

只是雨佳眼中偶爾閃過的憂傷神色,才微微透露她心中的悲苦。我和她,只是一個遊戲。即便是遊戲的主角,也不能破壞遊戲的規則。

人生不也就是一場遊戲麼?雨佳,你何必這麼認真喲!撫著她的秀髮,我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雨佳似乎要讓所有人都分享她的快樂,進入滑雪場的時候,雨佳提著滑板大聲的叫著、跑著。在茫茫白雪中,她青春的身姿就像一個跳動著的靈性音符,每一個輕靈的腳步都能踏出動人的弦音。

受了她的感染,我也拋開了心中的負擔,跟在雨佳後面奮力奔跑起來。

「啊–,啊–」我大叫著,長期以來壓抑在心中的鬱悶似乎都要在此刻釋放出來。

雨佳望著我,咯咯笑著說:「陳錯,你也會瘋狂啊。」我仰面躺倒在雪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她道:「我還有更瘋狂的,你要不要試試?」雨佳很敏感的想到了什麼,輕啐了一口,臉紅過耳。

這是片小小的楊樹林。挺拔的楊樹早已經沒有了春夏的繁華,斑駁的樹幹橫伸著些乾癟的枝節,青筋突兀間積滿厚厚的白雪,到處是一片單調的白色。即使是隔著厚厚的羽絨服,我也能感到雪的冰冷。南方的冬天雖然也會下雪,卻來的快去的快,不像北國這樣一下十天半月,塑出一個銀裝素裹、玉凍冰雕的世界。

我使勁蹬了樹幹一腳,白雪便簌簌而下,落在我和雨佳的頭上。雨佳揚起臉,虔誠的望著紛飛的雪,伸出一雙手想去接落下的晶瑩雪花,落入手中的卻只有那幾點涼涼的水滴。

我伸出舌頭,舔舔落在唇邊的一片雪花,點點冰涼的感覺稍微刺激了一下我的神經。我一把抓住雨佳的腳,笑著說:「你過來吧。」雨佳咯咯笑著,皮靴一蹬,掙脫我的手,用勁搖了幾下樹幹,然後趕快跑開,躲在遠處看雪花紛紛落在我的身上,那神情象極了一個淘氣的孩子。這似曾相識的情節撩撥了我的心弦,是不是每個女孩子撒起嬌來,都會使用相同的手法,做著相同的表情?

雨佳最終還是回到了我身邊,蹲下身來,把她剛剛揉成的一個雪團放在我嘴唇邊摩擦著。我吸吮著冰涼的雪塊,往她凍得通紅的小手上吹著熱氣。

雨佳的臉色越發的紅潤起來,我輕輕吮著她的手指,唇中的溫熱感覺讓她身上也躁了起來,另一隻按在我身上的小手食指有意無意的在我身上畫起圈來。

她大概是太投入這個角色了,完全經不起我的挑逗。或許熱戀中的人都是這感覺吧,我心中笑道。

在我們身邊穿過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每個人都使勁的撐著手中的滑雪杆,長長的滑雪板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對於在南方長大的我來說,滑雪還是頭一次。新鮮的感覺讓我猛地竄起身,拉著雨佳說:「怎麼樣?我們也試試吧。」事實證明我帶上雨佳去滑雪絕對是一個最英明的決策。她滑的棒極了,幾乎可以拉著我前進。雨佳告訴我她小時候是她們學校滑雪隊的,這就難怪剛才她那麼興奮了。

我對於滑雪卻完全是個門外漢,雖然有雨佳的諄諄教導,甚至還有不時的幫扶前進,我卻仍然是不得要領,經常兩腿叉開,在雪地上練起了一字馬。

接下來的幾天,雨佳領著我在C市大大小小的景點出沒。我們行走在山前湖邊,穿梭在大街小巷。雨佳給我介紹當地的風俗習性、名優特產,我給她買些花里胡哨的小東西,請她吃她最喜歡的零食。我們象所有熱戀中的人一樣,如膠似漆,不論白天和黑夜的緊緊粘在一起。

雨佳已經徹底的轉變成一個時髦的青春女孩,無論是休閒牛仔,還是短裝外套,都盡情展示著她婀娜的身姿。只要跟我在一起,她就咯咯的笑個不停,鬧個不停,象是要在短短七天之內在我面前盡情釋放她二十多年的青春活力。

我曾經在公車上咬著她的耳朵說,我現在就想要了你。她丟給我一個嫵媚的眼神,用酥胸拚命的擠著我的胸膛。

當然也不能忘了郝露。這幾天她每天早晚都給我打個電話,都已經成了習慣。她會很及時的告訴我貨到哪兒了,很體貼的問我今天玩什麼了。這中間她又請我喝了次咖啡,聊了些簡簡單單的事。自從那晚以後,她的神情就有些奇怪了,我可以很大膽的盯著她看,她卻總是迴避著我的眼神,變成像雨佳那樣的容易臉紅。我心裡有數,還不到瓜熟蒂落的時候,采青只果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干。

熟悉了的雨佳話也多了起來,告訴了我她的故事。就象無數個苦難的家庭一樣,父親拋棄了她和母親,投入了別的女人的懷抱,而下崗的母親又患了肺癌去世,高考落榜後剩下她和外婆在這城市中相依為命。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攢上足夠的錢,為外婆治好因白內障而失明的雙眼,讓她重新看到這喧鬧的城市,看到依偎在她懷裡盡情撒嬌的外孫女。

雨佳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變化,平平淡淡的,象在說別人的事情。只在她緊握的雙手中,我才能隱隱窺到她內心深處的悲哀與渴望。

我是一個局外人,雨佳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著,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說,聽多了也就不怪了。悲天憫人的事情我很少干,因為我的悲哀和憐憫起不到任何作用,洛u髂n破壞自己的心情呢。

這人世中每個人的命運雖然不同,但卻都會有自己的運行軌跡。我不知道雨佳的人生軌跡是怎樣的,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軌跡,我只知道我和她也許就只有這一個交點,錯過今次,我們只會越走越遠。

想起阿琪走的時候說的話:「陳錯,我很感激你,是你讓我們終於沒有成為平行線。雖然只有一個交點,不過對我來說,這也就夠了。」我現在已經很少去想能找到一個與我生命軌跡最終重合的人。地球上幾十億人,能遇到一起的兩個人是多麼不容易,我們還能苛求什麼呢?

我對雨佳說想去看看她外婆,雨佳張圓了嘴巴,驚喜的望著我,似乎是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輕撫著她的頭髮說:「怎麼,你不願意麼?」「哦,不,不是–」,她用手背輕輕擦了一下眼角:「我只是沒想到。」我拍拍她的豐臀,別說是她,就是我自己也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雨佳望著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陳錯,如果外婆問起你,我能不能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塤uo把外套扣上,把一條長長的圍巾系在她脖子上,輕輕拍拍她的臉蛋,給了她一個最爽朗的笑容:「怎麼,你還想說不是麼?」雨佳領著我在漆黑的巷子裡緩緩穿行著,不知是冷還是怕,雨佳緊緊拉著我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過。我在她牛仔褲緊包著的俏臀上摸了兩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別怕,有我呢!」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變得光亮了起來,漸漸聽到了人聲。這是一條小小的巷子,兩邊都是些低矮的青磚房,很少有上兩層的。每一家的房頂上都有一個長長的煙囪,裊裊的炊煙緩緩升起。

一個女人招唿道:「喲,小佳回來了。」雨佳趕緊笑著招唿道:「李嬸,還在忙啊。」見那女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雨佳趕緊介紹道:「李嬸,這是我男朋友。」說這話的時候,雨佳的眼光偷偷瞟了我一眼,象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靦腆的笑道:「李嬸,你好。」李嬸仔細端詳我一會兒,呵呵笑道:「好帥氣的小伙子啊。小佳真是好眼光。」雨佳臉紅了一下,笑笑卻沒說話。

李嬸看到我手上拎的東西,又道:「是來看外婆的吧,快去吧,她應該在吃飯吧。」雨佳拉著我向前走了幾步,到了一個漆黑的矮屋前,輕輕推開門,高叫了聲:「外婆,我回來了。」屋內沒有燃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燈光,我才看的清楚了些。這是間十平房的小屋,正對門的是一個老式的神櫃,上面擺著個小香爐,後面是一尊二十公分高的端坐在蓮花之上的觀音大士。神櫃旁邊是一個矮床,床上凌亂的堆著些衣物,兩個大木頭箱子從床底下伸出了一角。

雨佳開了燈,我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厚厚的粗布棉襖,坐在一張矮桌前,瘦骨嶙峋的手中握著雙筷子,面前的瓷碗里盛著些稀飯,另外一個瓷碗里裝了小半碗黑黑的鹹菜。

老人聽見了雨佳的聲音,轉過頭來欣喜的道:「是小佳回來了嗎?」雨佳趕快按住老人將要坐起的身子,湊在她耳邊大聲道:「是我,外婆。」看到桌上擺的東西,雨佳眼圈紅了,緊緊握住我的手,似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外婆,咱們不吃這些了,我們給你買了香蕉還有補品,來,嘗嘗。」雨佳蹲在外婆身前,撥開一個香蕉,輕輕送到她嘴邊。

老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在雨佳身前摸索了一陣,說道:「小佳,是不是還有別人來啊?」雨佳望了我一眼,又大聲說道:「是啊,外婆,我帶了男朋友來看你。」「男朋友?我們小佳有男朋友了?」老人驚喜的道:「快過來,讓我看看。」我趕緊走到她身前,雨佳指了指耳朵,我也學她的樣子在外婆耳邊說道:「外婆,您好!」「好,好,小伙子,快坐。」外婆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到她跟前,深凹的雙眼中隱隱現出淚光。青骨嶙峋的雙手自我頭上摸起,摸我的耳朵,眉毛,眼楮,鼻子,下巴。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雨佳大聲道:「外婆,她叫陳錯。」「沈闊?小伙子的面象不錯,和我們小佳配的正好。」老人上了年紀,耳朵不太好,把我的名字聽成了沈闊。雨佳也不去糾正她,只望了我一眼,神色黯然,大概想起我只會來這一次,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解釋也沒有必要。我亦是一陣默然,這本是逢場作戲中的一時心血來潮,卻沒有想到會搞的這麼沉重。

老人當然不會想到這些,拉著我的手繼續道:「我們小佳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照顧她。」雨佳又望我一眼,眼圈紅紅的。

外婆嘆口氣道:「可惜我的眼楮看不到了,要是我還能活到那一天看到你們結婚,我再抱上重孫子,那該多好。」她的雙眼微微眨動著,似乎想用力睜開。

雨佳趴在外婆懷裡哭道:「不會的,外婆,不會的,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眼楮。」我拍拍雨佳的肩膀,輕輕嘆了口氣。

臨走的時候,我將身上帶的錢都壓在了外婆枕頭下面,連雨佳也沒告訴。我不是善男信女,對於看不到的事情,我不會浪費我的金錢和感情,可是對於我親眼目睹的事實,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站在十三樓的窗前,凝望著窗外的燈火輝煌,雨佳偎在我的胸前,輕輕問道:「陳錯,你說外婆的眼楮治的好嗎?」我溫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淚珠,拍拍她的腦袋,笑道:「放心,一定能治好的。」雨佳將頭埋在我胸前,輕輕抽泣起來。

窗外閃爍的霓虹映紅了我的眼球,喧囂和繁華永遠是這城市的主旋律。在燈紅酒綠中迷失的人們,在醉生夢死中沉溺的人們,你們有沒有聽到別人的哭泣?

我有些煩躁起來,心裡突然說不出來的難受,突然想大哭一場。原來生活離我如此接近,我卻從來沒有在意。

撫摸著雨佳的秀髮,我喉頭一哽,眼楮竟也濕潤起來。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當雨佳在我面前盡情展示她青春的嬌媚的時候,時間也一天一天的過去,我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禮拜五早上接到了郝露的電話,電話中她顯得特別興奮:「陳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貨到了。」「哦,是嗎?」我的反應淡淡的,雖然早就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但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我卻有些失落。雖說是逢場作戲,我卻不知不覺也有些進入角色了。

「怎麼了。你不高興嗎?馬上就可以開工幹活了,然後就可以回家看女朋友了。」郝露聽出我語氣的平淡,在電話里調侃道。

「我哪有女朋友啊?」我大叫起來,與美女調情我就來了精神。陳錯,他媽的真賤,我心中笑罵道。

「咯咯,你可別騙我,這麼好的小伙子會沒有女朋友?」郝露的心情格外的好,貨提前到了,又有了我的承諾,能不高興那才怪呢。

「嘿嘿,您別套我話,要對我有意思就直說。」我反擊一棒,邪邪的笑著說。

「討厭,臭美,誰對你有意思了,你這個壞傢伙。」郝露的話里似乎洋溢著些不明不白的曖昧,我心中一熱,仿佛看到了她撇嘴抖身搖臀的撒嬌模樣。

成熟的果實也會有再變青的時候?我嘿嘿笑道:「好,那是我對你有意思行了吧。郝小姐,我對你可是朝思暮想哦。」郝露咯咯笑著,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不吃我這套。至於心裡有沒有起波瀾,我就猜不到了,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笑了一會兒,郝露說:「你今天有沒有時間?我們下午去看看工程安裝情況?」「工程安裝?」我吃驚道:「怎麼已經開始安裝了麼?你動作可真快啊!」「咯咯,我早就找好了四個工程隊,貨一到就同時開工,通宵達旦。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天就可以開始調測了。」我乍乍舌,郝露還真有些本事,看來我的假期不得不結束了。無奈的嘆口氣道:「好吧,那就一切聽從郝小姐安排吧。」「咯咯,別這麼無奈嘛,這樣吧,下午兩點我來接你。」掛了電話,卻見旁邊的雨佳睜大了眼睛瞪著我。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也確實有些過分。我拍拍她的腦袋,她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在我胸口上輕輕捶了兩拳,接著便將耳朵貼到我的胸口,靜靜聽我心跳的聲音。

雨佳這幾天言語少了起來,與我在一起的時候特別的沉默。只有到了床上,她卻變得瘋狂的可怕,我盡情的揉捏她豐滿的胸脯、高挺的乳房,她大聲的叫喊著,高喊著我的名字,在我一波又一波的持續衝擊中,達到快樂的最頂峰。只是每當激情過後,她卻躲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就連眼神也是淒迷了起來。

我自然知道什麼原因。我是一個還不算招人討厭的人,我會喜歡上別人,當然也會有人喜歡上我。只是雨佳的強烈反應,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在我看來,做她這一行的,是不太容易動真感情的。發生在我和雨佳之間的事情,永遠都只可能是主旋律中間的一個短小的插曲。插曲永遠都代替不了主旋律。

我有些悲哀,我不知道這幾天我的角色扮演給雨佳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我知道與她的付出比起來,我就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也許我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她的感覺,這只是一宗金錢交易,甚至連感情遊戲都算不上,我這樣安慰自己,偷偷偏過頭去,不敢看雨佳的眼睛。

雨佳自然也聽到了我與郝露的談話,在我胸口趴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起頭,輕輕問道:「陳錯,你要走了麼?」我點上煙,吸了一口,又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她的話。雨佳伏回我的胸前,柔順的用臉膛摩擦著我胸口的肌肉,乖巧的像個小貓。

我猛吸了一口,開口低沉的道:「好了,雨佳,就這樣結束了吧。」雨佳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突然停止了動作。嫩嫩的臉頰緊緊貼著我的胸膛,她的雙手用力環抱著我的腰膀,力氣大的似乎要讓我喘不過氣來。

好久都沒聽見她說話,我正要抬起她的臉,卻覺得胸口一熱。我低下頭去湊到她臉前,正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下,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滴落在了我的胸膛。

我抽了口煙,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她。她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有做錯什麼,也許整個事情都不應該用錯與對來衡量。

雨佳突然瘋狂的吻著我的胸膛,溫熱的唇雨點般落在胸前的肌肉上。柔軟的感覺點燃了我心中的熊熊烈火,我伸手到她胸前,狠狠的捏著那一對微微顫抖的蓓蕾。

雨佳「啊」了一聲,卻沒有停止動作,唇自胸口而下,到肚臍,到小腹,直至將火熱的分身整個的沒入口中。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滾燙的分身在她口中快速進出起來,她的雙手緊緊抱住我的屁臀,似乎想讓我的每一次深入都貫穿她的喉管。

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分身已經不滿足她小小的口腔帶給我的刺激。我翻轉身仰到在床上,將雨佳的股臀分開。雨佳火一般的眼神中燃燒著野性的激情,小口微張,蹲在我身前,用雙手掰開那火紅濕潤的花蕊,慢慢往漲大的分身壓去。

「啊」,雨佳誇張的大叫一聲,分身撐開甬道的淺處,她的一隻小手緊緊握住露在外面的分身,另一隻手卻在自己花園裡輕輕摩擦起來。甬道溫軟濕潤的感覺讓我舒服的哦了一聲,同時卻也更刺激了分身的凶性。

雨佳臉上渴望的表情,淫靡的模樣,似乎就是最好的催情劑。我雙臀猛地往上一抬,雨佳低哦一聲,咬緊了雙唇,雙股便完全落在我的大腿之上,落入她眼中的是已盡根而沒的碩大分身。

雨佳趴在我身上喘息著,小小的舌頭不停舔著我的脖子,下身傳來的充實感覺漲紅了她的臉龐。我抱著她的雙股輕輕扭動起來,雨佳便直起了身子,讓分身更有力的貫穿腔壁。

我雙手握上她胸前微微顫抖的雙乳,雨佳便來回的扭動著,幅度雖然不大,卻已讓分身與甬道的每一處都能盡情接觸。

我的手上加了力道,雨佳似乎也受了刺激,再也不是小幅度的來回扭動,身體開始上下套弄。分身上傳來的感覺更加強烈,雨佳「哦」的叫了起來,動作卻也更加猛烈,雙股緩緩的上升,高速的下落,每一個來回都讓分身盡入甬道最深處。

我的凶性漸起,看準她雙股下落的時機,猛地抬起雙臀迎了上去,雨佳挺起胸前傲人的雙乳,「啊」的大叫一聲,身體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不待她有喘息的機會,我再次將股臀迎了上去,雨佳發瘋似的起起落落,迎合著我,每一次抬升與降落,我都感覺分身似乎咬破壁而出。

忽地雨佳一個最大幅度的降落,迎合著我最大幅度的挺起,甬道深處變得異常火熱濕潤,壯大的分身似乎被冬日的暖陽包圍起來,舒爽的感覺讓分身漲到極限,顫抖起來。

雨佳「啊–啊–」連著高叫起來,雙股緊緊貼著我的大腿,頭往上翹,酥胸高挺,鮮紅的乳頭興奮的漲硬,身子變得僵硬。

「陳錯,陳錯,給我吧。」雨佳高叫著,一股火熱的暖流自甬道深處洶湧而出,將分身淹沒在溫暖的湖中。

我也不再強忍,分身連續的顫抖起來,身體猛的一挺。「給你,都給你。」我虎吼著,生命的精華盡情噴洒在女體最深處。

下體仍然緊緊相連,雨佳卻趴在我胸前輕輕抽泣起來,羸弱的肩膀似乎承受了太多生命不能承受的壓力。我撫摸著她滑嫩的嵴背,她哭的聲音更大了,秀髮散落在我的腰際,淚水濕透了我的胸膛。我們就這樣相擁著沉沉睡去。

郝露到酒店的時候,我已經在大堂坐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雨佳醒後的平靜是我沒想到的,我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看她默默收拾著東西。我給她買的那些小東西,包括那件留有我的痕跡的胸衣,都被她一樣一樣仔細包好,然後裝了起來。

她的背影是那麼的曼妙,可惜我再也沒有機會欣賞了。

也許她已經有些遺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將三千塊錢遞給她的時候,她竟露出些不知所措的神色。我輕輕的擁抱她,將錢塞進她兜里,她將頭埋在我胸前,似乎是在享受那最後的溫存。

我輕輕抬起她的臉,溫柔的說:「外婆的眼睛會好的。」她堅定的點點頭,眼中噙滿淚水。

我親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喃喃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她終於忍不住,在我肩頭輕輕抽泣起來。

送她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轉身過來:「陳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情。」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我竟然讀不出一點味道。

我點點頭:「當然可以。」她盯著我的眼睛,嘴唇囁嚅幾下,似乎是想說什麼。猶豫了好久,嘆了口氣,輕輕問道:「你馬上就會離開這裡麼?」她的神情很清楚的告訴我,這不是她想問的問題。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改變初衷,對於這個七日相處的女孩子,或許我根本就不了解,或許,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去了解。

我搖搖頭:「不,我大概還要留上幾天,要開始工作了。」她點點頭,不再問了,嘴中輕輕道了聲「謝謝」,然後開門離去,再沒有回過頭。

我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即使我在大堂已經坐了半個小時,我也說不清楚那一刻我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

「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郝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轉過頭,便已看到了她臉上俏麗的酒窩。

我盯著她的眼睛笑道:「當然是想你了。」郝露的臉紅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瞟了我一下,輕啐道:「就你會扯。」我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做辯解,心中模模煳煳的泛起了雨佳的影子。

「怎麼樣?我們現在就去麼?」我站起身長出了口氣。

「是啊,就請陳工勞動玉趾,移步前往吧。」郝露輕輕笑了起來,如蘭的芳香微微噴在我的臉上,痒痒的感覺。

我跟在郝露後面剛要移步,眼神一瞥,便呆住了。雨佳正遠遠立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靜靜凝望著我。她嬌俏的身子立在角落的陰影中,就像一隻出谷的幽蘭,雖不曾滿園芬芳,我卻能從心底聞到她的清香。

「雨佳!」我閉上眼,心中輕喚一聲。

郝露在門外招唿我,我輕輕嘆了口氣,快走幾步到了門口。臨出門前,終於忍不住又扭過頭去,卻見角落裡空空蕩蕩的,哪裡還有雨佳的影子。

我心中只覺得一陣失落,整個人似乎也木訥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看什麼呢?捨不得走了?」郝露回過頭打趣道。

我長出一口氣,對她笑了笑,卻沒有說話。郝露輕拍了幾下面前的一輛奧迪A6的車頂蓋,然後優雅的拉開車門,微笑道:「陳工,請上車。」

我望著她的臉道:「你們出工程都開奧迪麼?」郝露笑著說:「當然不是了。不過對於陳工這樣的貴客,我們怎麼敢怠慢。這是分公司領導的安排,你總不能讓我回去再換輛越野吉普來吧。」

我嘿嘿笑了幾聲,他們有求於我,當然要優待於我了,人與人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我心情不爽,便也不跟她客氣,徑直鑽進後排,然後推著車門,等待郝露進來。

出乎我的意料,郝露坐到了前排駕駛的位置,然後回進頭來,展現給我一個甜美的笑容:「請問陳工介不介意我做您的司機?」

我有些吃驚:「你開車?」郝露嫵媚笑道:「怎麼,你懷疑我的駕駛水平麼?」我呵呵笑道:「豈敢,豈敢,有美女為本人駕車,那是鄙人的榮幸啊。」

郝露似乎有些得意,咯咯笑了起來,水汪汪的眼楮瞟了我幾眼。我背靠在沙發座椅上,覺得一個人坐後排似乎太寬敞,便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姐,我能換個位置麼?」

郝露奇怪的望了我一眼,道:「就這麼幾個位置,你想挑哪一個?」見我眼神瞄在她身上,又叫道:「你不是想坐到我的位置上吧。」

我搖搖頭,笑道:「我怎麼敢奪小姐的班。」拉開前車門,坐在她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我說的是這裡,小姐的身邊。」郝露大概對於我的特立獨行有了些了解,咯咯嬌笑著,沒有說話。

一路上我都保持著沉默,那種淡淡的失落就像一個密封的玻璃容器,我可以看到裡面我汩汩跳動的心,卻不知道怎麼才能破除這令人瘋狂的禁閉。

我眼神透過車窗,呆呆望著前方,雨佳的影子不時在我眼前浮現。她那最後的一眼,剎那間似乎撕碎了我的胸膛,那一刻,一種很久沒有過的疼痛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我確信我不是愛上了這個女孩子,自從阿琪走後,我就認為我再也不會愛上其他女孩子。阿琪留給我的太多,她的愛和恨,都已經刻進了我的骨子裡,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已經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和雨佳只是認識了七天,我從來沒有刻意的去了解她,我和她的一切,是從金錢開始,也是從金錢結束,這是一場赤裸裸的交易,根本談不上什麼愛情。雨佳對我的感情,我不能確定,也許有一點點的愛戀,但我相信更多的是感激。

而我對雨佳,除了些可憐的憐憫,就只剩下肉慾的期盼了。我還能為她做些什麼呢?去拯救她嗎?我沒有那麼偉大,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拯救她。

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結束這個遊戲。雨佳是個好女孩,她不該走上這條路的,但這並不影響遊戲的結局。我對她雖然有同情,但那離愛情還很遠。她應該像我從前有過的那些女孩子一樣,在黑夜裡到來,在清晨離去,只留下激情,不帶走愛與恨。

我的頭腦有些亂,如果譚火在的話,他一定會幫我好好分析一番,『愛情專家』的綽號他可不是白拿的。

郝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怎麼,有心事麼?」我轉向她,她的側面輪廓很誘人。長長的睫毛,精巧的鼻樑,鮮紅的嘴唇,包裹在毛衣中的酥胸一起一伏,一身灰黑色的職業裝,更凸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

我仰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楮,長長吁了口氣道:「你看呢?」

郝露將車速放慢,轉過頭來盯著我的眼楮,我微微笑著,迎上她的目光。郝露似乎沒想到我會與她對望,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瞟了我一眼,忙轉過頭去。

我笑道:「看出什麼沒有?」郝露緊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不敢看我的眼楮。看著她的模樣,我心中忽然一陣悲哀,想起了雨佳在我面前的柔弱樣子。忽而又有些憤怒,也許她現在正在別的男人面前展示她的柔嫩。我的心抽動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雨佳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強顏歡笑。我捏緊了拳頭,男人的的自尊讓我不願意再想起這些關於雨佳的事情。

郝露突然幽幽的道:「你看起來有些憂傷。」

「憂傷是成熟男人的標誌。」我忽然冒了一句,套用的是譚火的名言。

郝露咯咯笑了起來,臉蛋紅撲撲的。我也呵呵笑了起來,慢慢將頭湊到郝露身前,挑釁似的盯著她,目光自上而下。

郝露唿吸急促了起來,身上輻射出的熱量連我都能感覺到。車速放得緩慢,郝露深深吸了口氣,忽然偏過頭,勇敢的迎上我的目光,鮮艷的紅唇在我面前一張一翕。

我差點踫到了她的鼻尖,她口中的熱氣帶著淡淡的香味撲到我臉上,就像三月的春風。我心中一熱,緊盯著她的眼楮。郝露的唿吸越發的急促,眼神由羞澀變得勇敢,由勇敢變得炙熱,由炙熱又變得迷離起來。

克制住了要吻上她紅唇的衝動,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與她眼楮之間,然後微微一笑,道:「別這樣看我,你會愛上我的。」郝露臉騰的一下紅到耳後,急忙轉過頭去,那滾燙的雙頰,竟賽過了香山金秋的紅葉。

我笑著收回目光,坐回到座位上,開始沉默起來。要是譚火在此,定會哇哇大叫起來。這手收放自如的功夫,正是他多年情場修行的目標,可惜總因表演不到位而被喀嚓了。現在我卻將它發揮到了極致,不氣死這小子才怪。

車內的氣氛又有些沉默,我悠悠的望著窗外,心情似乎平靜了一些。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郝露將一張CD放了進去,一種帶著草原味道的沙啞的男人嗓音飄進了我的耳朵。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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