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cuiyun 於 編輯
第一章
北京女人
僅僅接了老同學歐陽群的一個電話,我就決定重返生活過四年的北京。
歐陽群在電話中告訴我,他們留在北京的22個男女同學中,除了跟我一樣還有五個仍是單身貴族外,17個已婚者已經有14個離了婚。
「真的?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我對著電話那邊的歐陽群高喊。
「嘿。這有什麼奇怪?北京的離婚率就是高呀。而且越是知識階層,越是富有階層越高呀。」
「北京的離婚率再高也不會高到這個比例吧?」
「不信你來看呀。比例高低我可不知道,咱這些同學都離了可是真真切切的。」
「都什麼原因離婚呀?」
「什麼原因都有,最普遍的理由是性格不和。」
「性格不合?不是性格不合,是性不合吧?」
「呀。對,對對。還是你這愛情專家一語破的。這可真的說到點子上了。」
別看我現在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貴族,但我在學校時,在同學們中間,我可是很有名氣的「愛情專家」。我自己雖然沒有正式談過戀愛,卻給談戀愛遇著難題的同學沒少出主意。尤其是給戀愛受挫的女同學充當導師時,借著「工作」之便,還常常會揀到擁抱、親吻、撫摸、上床的便宜呢。
失戀女孩的神經和心理都非常的脆弱,極其痛苦的時候,亟需尋找一個心靈停靠的港灣,哪怕是暫時的休憩都好。我的循循善誘,我的條分縷析,及時的緩解了她們遭受失戀打擊的痛苦。她們在感激我的同時,也很想從我這裡尋找心理和情感的慰籍。每次和這些失戀的女生親昵,都不是我這「導師」主動趁人之危下手,而是女生們非常自覺地把自己非常溫柔地送進我的懷裡。而我,只是作我願作、我會作、我想作的就可以了。
尤其是那些已經跟昔日的男朋友做過愛的女同學,或者出於自己的需要,或者出於對男友的報復,或者出於對我的感激,無一例外的都主動跟我上床,並且在床上都近於瘋狂的舞動扭曲著自己的身體。當然,高頻的呻吟和別樣的歡叫是必不可少的。我的付出,除了精力和體力外,還有賓館包房的費用。這可都是從父母給我的生活費里一分一角攢出來的呀。
五年前,我從首都師範大學畢業。臨畢業的時候,全班四十多名同學,除五六名原本就是北京的學生外,有近三十名想各種辦法努力留在北京。
我家在大連,誰都知道,大連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大城市固然不錯,但較之這些漂亮美麗的中小城市而言,總讓人有種生活浮躁不踏實的感覺。於是,我放棄留在北京的努力,在同學們到處鑽營,絞盡腦汁為留北京奔忙的日子裡,我痛痛快快的把北京從裡到外玩了個遍。
北京,我已經全方位的認識了你,不要說那些最著名的旅遊點和遠郊區的風景區,就是比較不錯的胡同和四合院,我都一併把它們裝在心裡,毫無遺漏地帶回了生我養我的海濱城市——大連。
錯了。接到歐陽群的電話我才意識到,我當初離開北京時的感覺是錯的。我帶走的和我認識的,僅僅是地理上的北京,而人文北京我卻一點都沒有了解,更談不到全方位認識和帶走了。
歐陽群的電話讓我產生一種衝動,我想自己親自去北京生活幾年甚至更長時間,觀察、體驗、了解,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我的同學們和親愛的北京市民們對離婚如此的擅長和感興趣。
說實話,北京這座城市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僅僅為了生存,我不會選擇這座城市。回大連這幾年,由於在晚報混飯吃,上能通天,下可著地,到哪都人五人六的橫晃。什麼都順的不能再順。方便,舒服,社會上有位置,別看沒結婚,卻什麼都沒耽誤。
人,有的時候就是怪,不順利的時候期待著順利,一旦事事順利了,又覺得平淡無味了。正在我覺得眼下的生活缺少刺激的時候,接到了歐陽群的電話。我幾乎沒有思考,就決定到北京來。幾年的晚報工作,我對社會問題的關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在晚報采寫的幾篇有轟動效應的反映社會問題的長篇紀實,使我在這個中等城市名聲大振。關注了大連市民幾年,我這回要好好關注北京市民了。
凡事要想成功,都要付出真正的努力。想法產生以後,付出努力和不付出努力,其結果是大大不同的。我近三十個想留北京的同學,經過千難萬險,跨越千溝萬壑,最終留在北京二十二個。其機率是相當高的。
畢業之初,同學們的聯繫頻繁些。誰跟誰結婚了,誰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誰又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通電話時,大致都是這方面的內容。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因為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互相的聯繫就越來越少了。
本來,我還想像他們都在北京過著自己理想的日子,可誰料,他們為什麼都離婚啦?都是因為什麼呀?那幾對在學校里有名的鴛鴦怎麼也各奔東西啦?北京,對婚姻真的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更讓我驚奇的是,女同學離婚多是她們拋棄老公,男同學離婚多是被老婆拋棄。北京女人,或者留在北京的女人,都開放新潮到這種程度了嗎?是否我的同學之間患了「離婚傳染症」導致的呀?其他女人會是什麼樣子呢?真的都是因為「性不合」嗎?
從大連到北京,飛機飛行時間五十五分鐘,火車走行卻要十幾個小時。飛機是跨越渤海灣,火車是繞行渤海灣。飛機的快,加上可以超近道,火車無論如何是望塵莫及的。
從大連周水子機場到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五十五分鐘,從首都國際機場到北京市裡卻用了一個半小時。如果把機場到三元橋這段高速路上的汽車比作奔馳的駿馬,那麼,汽車一上了三元橋,同樣是這輛汽車,轉眼間就成爬行的烏龜了。北京,所有路面幾乎都成了停車場。差異是,停車場的車完全靜止,而路面上的車是烏龜般的爬行。
從首都師範大學往南,就是公主墳。公主墳立交橋西北角有家賓館叫新興賓館。按說自己來北京,各種花銷都是自己掏,該節儉點。可是這幾年在晚報混的胃口高起來,差的地方住著渾身已經不舒服了。如果不是考慮自己開銷,新興賓館這樣的檔次我還看不上呢。
「去公主墳的新興賓館吧。」我對計程車司機說。
「好咧。」這是一趟不錯的活,「的哥」排幾個小時沒白排。如果我剛進三元橋就下車,「的哥」的鼻子非得氣歪了不可。等了半天,二三十元錢和一百多元錢的差異,是無法讓「的哥」無動於衷的。
北京,什麼東西都貴。就新興賓館這樣的檔次,一個普通的標準間還兩百多元錢呢。
到新興賓館已是傍晚六點多鐘。簡單洗漱了一下,坐下來翻看電話號碼,看看到北京後,這第一個電話打給誰合適。打給歐陽群?還是打給……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