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和童生活了三年,分手N次。曾預想過一百種分手的情景,就是從來沒想到能和平分手,所以當她笑著用緩緩的語調說,「好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來好散」時,我一點也不輕鬆,把拳頭捏的緊緊,隨時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她就是這樣,每次答應分手,說的豪爽,可沒有一次可以乾脆的做到。要死要活,哭鬧爭吵,沒有一次肯真正分手。說完,童起身離去。沒有哭鬧,沒有糾纏。我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走出餐廳的大門,左顧右看提防她從哪個角落衝出來,可她也沒有等在門口給我突然襲擊。整個下午,在辦公室都把手機調成無聲,等待她狂轟亂炸、歇斯底里的發作,可是,居然一次也沒有響,以至我懷疑辦公室是不是屏蔽。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仍然那麼平靜,QQ,MSN,電話,郵箱,一點異動的情況都沒有。一個月過去了,這是她以前所能承受分手痛苦、我能享受單身的底限時間,依然平靜。這時我才掐了一下自己,做夢一般,和她真的結束了嗎?

我終於可以晚上想玩到幾點就幾點,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泡妞,終於可以專注的工作,終於不用整點電話報到了。

我終於可以在辦公室逗留到11點,在網上和眾多MM耍貧嘴,還把黃色圖片存在硬碟上。

我終於可以和她禁止我交往的,愛搞一夜情的哥們去泡吧蹦的。

可我還是隨時做好了她殺回來的準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結束,要即時行樂。我瘋狂的玩了一個星期,天天到4點,接下來又整整的睡了2天。

周一上班,就要出差,去海南。海南的水果碩大新鮮,我捧起個木瓜,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水果,帶2個給她吃吧,才記起,咱們已經分手了。

再也不用惦記著給她帶好東西了。我終於解放了。

海船上海風徐徐,想起上一次在海船上給她發消息「我在海上想寶貝」,好象已經隔了很久,是有一個多月了。轉身看見一個裙角飄飄的女孩,便霍霍磨刀,把好久沒用倍感生疏的泡妞技法拿出——等我找好了新女朋友,她想回頭都回不了——果然寶刀不老,這個叫靜的女孩於是成了我的新女朋友。

新女友靜和前女友童一樣是當老師,可比她賢惠比她懂事,靜的工作和童一樣清閒,可靜絕不會像童一樣沒事就逛街,把我的卡刷爆,還口口聲聲說「錢全花在刀刃上」。靜也絕不會像童一樣沒事就打電話給我,一天可以打10個:

「我看中了一件衣服,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剛看見人家都是一對對的,我就好想你啊」「咱們什麼時候去桂林啊?」「哦,你在開會啊,好,我不知道,我知道就不打了,你認真開啊,我想你……」諸如此類,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完全可以回家再說的話。靜白天沒課基本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每天都固定在晚上9點才打,像鬧鐘一樣準時。

靜是過日子的人。

我和靜雖然好象少了些戀愛的激情,可我知道,是因為童的愛戀太濃烈的緣故,就像聞了CD的綠毒香水,再聞淡雅的KENZO覺得沒味道一樣。

五分鐘,掛了靜的電話一看,才9點過5分。童平常絕不會在晚上9點就放過我的,「那10點你再打過來吧。」有時候故意忘記,下場更慘——她一定會在凌晨1點打過來說:「我一直在等你打,你怎麼沒有打呢?」她就是這樣讓人討厭。可此時5分鐘便結束了和靜一天的通話,我卻心裡空虛。

上論壇潛水。

以前分手後,童總是喜歡在我經常上的網站留一些只有我能懂的愛的表白。

3個月了,什麼也沒有。

其實最後一次,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性格的差異,以前的眾多次分合吵鬧,使我們已如老夫老妻一樣審美疲勞。她剛開口,我就莫名的煩躁,受不了了,一秒鐘也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和她分手。當時就是這樣想,便這樣做了。

以前每次吵完隔幾天冷靜下來,她再一哭,我就心軟,又重新找回愛她的感覺,分不了了。

這次童沒有。

在童之前我曾很認真的愛過一個大學同學,那是初戀。

在童之前我有過幾年荒誕的夜生活。

認識童以後,我曾很愛很愛她,也曾很恨很恨她。

我愛她甩手的樣子;愛她把鼻頭皺起好多褶子的樣子;愛她腆著肚子走路;愛她走夜路或到陌生的環境,很怕的抓緊我的手;愛她把頭埋在我的肚子裡,問:「你愛我嗎?」;愛她睡覺時不准我翻身,說才朝她這邊不夠五分鐘;愛她舍不的喝2塊錢的汽水,為了見我卻花30元打車……我更恨她經常打電話給我;恨她不准我和這個來往那個來往;恨她和我吵架嘴上絕不認輸;恨她只要我上網就必須和她QQ聊天;恨她對我的意見總是陰奉陽違,連分手也是,從來都甩不掉她……我真的甩了粘人討厭的童,遇到了合適的靜。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點不人道。因為,童的第一次,是給我的;童第一次流產,是在我們N次分手中的一次,沒有通知我,便悄悄在私人診所買藥流了,莽撞的行為,使的她後來和我一起的2年,再也沒有懷上。

童喜歡喝點小酒,喝醉了就愛吵著我要我賠孩子,她喝醉後把臉埋在我懷裡說:我想要你的孩子都想瘋了……「「你能怪我嗎?你都沒有告訴我。」「可當時我們分手了,你不理我啊!」「難道你告訴我,我會不要?」「真的?」童揚起臉,迷惘的看著我。

「沒關係,以後每個月那幾天我都拚命交糧給你。」我笑著說。

那時,還不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我從不做保險措施,可是以後,不管每個月再怎麼養精蓄銳的爆發,童始終都沒懷上。甚至後來每次她例假前後,就昏昏沉沉的發低燒。

我說找個兩人都空閒的時間,好好陪她住院看看婦科,可一直耽擱到分手。

童曾說過,她和我分手,再也不會找別人了。因為她懷不上,也只能找離婚或喪偶有孩子的,不然會害別人沒有孩子,但她又不想做後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心揪了一下。

可是當時真的煩她煩到不行,忘了這些。

我第二天打給一個哥們威,問下童的近況。威經常和童聯繫,本來是我的哥們,可後來和她還來往的更密切些。童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女朋友,全是和我的哥們玩。

這也是我討厭她的一點。

威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和我聯繫了,接到我的電話吞吞吐吐。

「童,已經結婚了。上個星期辦的喜酒。她沒告訴你?」我差點背過氣去:「你說什麼?!」「童上個星期結婚了。」(二)我好久才平靜下來,她真是受了打擊,是為了報復我嗎?這麼委屈自己?問:

「她嫁了個什麼人?離過婚的還是死了老婆的?」我一直記得童說過的話。

「不是,沒有結過婚的,是個歸國留學博士,擺了40桌。好象感情還挺好的。」「臭娘們!」我咬牙切齒的說:「剛分手3個月就結婚了。還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人!」「你們分手3個月?童不是說你們早就分了嗎?今天婚禮主持還說他們去年秋天就認識了……」我已經聽不下去,把電話砸在桌子上。怪不的這次這麼痛快就分手,原來早有此心找好備用輪胎了。還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三個月就結婚。哼,可笑,我還在為她擔心,她早就撲到別人的懷裡去了。我以為她愛我情濃放不下,原來傻的是我。早知童是這種人,2年前就應該狠心甩了她的。

「去年秋天就認識了」,原來去年秋天她睡在我手上的時候心早就飛走了。

我很少喝酒,除非陪客戶,那天晚上我喝的吐了幾十次。

這也是種背叛。

在你以為對方如何如何愛你勝過你愛她,分手後也念念不忘放不下你的時候,卻發現放不下的是自己,人家早已經放下了。

其實是自己被耍了。

我把她沒有工資還在讀書時給我買的500多的手錶,送給了公司的保安;把她用一個暑假天天去郊區代課的錢給我買的訂婚戒指,送給表妹去打對耳環;她的照片、她的內衣、她看的書,我都扔了……我賭氣似的向靜求婚,靜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應了。

我們分手的第四個月,我和靜結婚了。

世界上的事儘是意外。

看上去比童嫻靜傳統的靜,不是處女。就像我當年沒料到作風OPEN的童居然是處女一樣意外。

我安慰自己不要在意。我是因為連童那樣的人也是處女所以理所當然認為靜是處女。其實現在20歲以上的女人已經沒幾個是處女了。

處女都不懂事,任性沒有好脾氣。

偶爾一次不行還不懂安慰,破口而出「你怎麼會陽痿呢?」永遠記得童瞪大眼睛說:「你才29歲,怎麼就陽痿呢?」。

我氣急,做了壞事一樣結結巴巴的解釋什麼叫生理性陽痿,什麼叫心理性障礙。告訴她這樣只會讓我更加障礙,告訴她應該主動幫我緩解心理壓力。

「對不起,我以前沒有經驗,不知道這些。」瞧瞧處女的藉口吧。

第二天情慾又上身,準備翻身上馬時,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你別緊張,就算陽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一楞,軟趴了,坐起來,對她吼:「你這人掃興嗎?告訴過你我這不叫陽痿!」童淚眼婆娑:「你不是要我幫你緩解嗎?我這樣安慰你也不行?」她還委屈,我去哪叫屈?

童自己想想認為是我上黃色網站太多,改了密碼,不准再上。

其實童不知道,是我有心理恐懼,怕滿足不了她,我怕我這個開始走下坡路的男人滿足不了日漸成熟的女人。

童是在經歷我之后豐韻的。

我是在經歷童以後衰老的。

童從處女到熟女,對性充滿好奇,她不准我沾黃,自己卻興趣滿滿,今天告訴我學了個新體位,明天拚命的摸著我的背「沒慾望嗎?奇怪,網上說這樣可以激起性慾的,你翻過來,我再試試親你的耳朵。」最剎風景的一次是她拚命挑逗我,讓我也激動起來,以為她需要我進入時,童卻拿出根直尺:「他們都說中國男人的平均有15CM,我量量你的。」我當時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恨自己不該破了童的處子身。

童腦子裡滿是亂七八糟,滿是淑德女人不可能有的偏激想法。

童看了新聞說現在流行換妻,她怕我把她拿去和別人換,她不說要是換妻就和我分手,而是說,「要是你拿我和別人換,我就死給你看。」童怕我出軌,她不說要是我出軌就和我分手,而是說:「要是你出軌,我也出軌,你不想我和別人睡覺的吧,那就別出軌。」童怕和我分手,她不說不想和我分手,而是說:「要分手可以,你先還一個兒子給我。」她就是這樣偏激。

童不像靜,我要和靜吵架分手,靜一定只會用低沉的聲音幽幽的說:「分手了,我該怎麼辦?」童是哭著大吼:「好啊,分手啊,我巴不得,可你還欠我個孩子呢!」童淚流滿面,卻撲過來打我。

所以我不能找童作老婆。我和童三年,第一年就定了婚,後兩年卻從不再提結婚。我和靜認識只有三個月,可我娶了靜。

我在心裡狠狠對童說,你嫁吧,誰娶你誰倒霉,任性粘人不懂事,還是個下不出的蛋的主。

我在靜身下墊個枕頭,「要孩子吧,這樣容易懷上。」靜張開嘴卻不作聲。

我要摟著妻兒從她面前走過,氣死她!

我要在她面前大聲叫「大毛」,然後看兒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叫「爸爸」。

「大毛」是我和她給我們打掉的孩子起的小名。

(三)女人,絕不是男人以為了解的那樣。我以為夠了解童,卻被證明,錯了。

威在QQ上問我,想不想看童和她老公的照片。我想敲「懶得看」幾個字,卻最終打出個「發」字。威給我發來童的照片,她幸福的一手搭在那個矮胖的「海龜」身上,另一手搭在完全隆起的腹部。

童懷孕了!我們分手5個月的時候,她的腹部已經隆起像個球!她和我在一起兩年都沒懷,什麼不孕,什麼慢性宮腔炎,這不和別人懷的好好的嗎?

她一定是騙我的。

除了戴套套,世界上還有叫女用口服避孕藥的避孕方法。

她早就不想和我好了,所以怕再懷上我的孩子,並有預謀的悄悄口服避孕藥,嫁禍於那次流產,增加我的負罪感。

童陰毒!這是我以前從不了解的。

我一定要徹底把這個毒婦忘了。

我一直在一家大型香精公司做銷售經理,積攢了兩年的年終提成——大概十幾萬,問靜,咱們是買房子還是拿來開公司呢?

開公司吧。靜說。

如果是童,她一定會逼我買房子。能比逛服裝店更吸引她的就是看樣板房。

她被學校聘用的時候,告訴我加上課時費一個月將有5000多。

「你可以買好多漂亮衣服穿了。」「不,我要存錢,買房子。」連我們一起打CS時也如此。我們作匪,她從來不買AK,不買AWP,只買MP5。幾場下來,一瞥,發現她居然還有7000多元錢。

「你幹什麼,存這麼多錢,給我買阻擊槍嗎?」「不,我要存著買房。」然後露出她的招牌咪咪眼笑。

她笑起來,看不見眼珠,眯成一條線。

自己出來干,我成了香精代理商。

還找威等哥們借了錢。

我和威的關係很微妙。沒和童分手的時候,幾個月我才和威聯繫一次,本來是都是大男人,又不在一個城市,偶爾問候下就行。

一次無意間才聽童說經常和威聊QQ。當時覺得很意外。

每個太靠近童的男人都會讓我緊張。

我以為幾乎天天和我住在一起的童身邊沒有走的近的男人,除了我。

沒想到她和我哥們經常聊天。

他們有什麼可聊?我和威每次都是有事聊事——我們共同投資了兩個彩票點——他和童哪有話題?

我很好奇,一個是哥們,一個是女朋友,卻無法問,必須裝出大度的樣子。

從此在威面前便不太自然。

我不知道威和童的關係是朋友,好朋友,還是知己;和童分手後,威到底是站在童那邊還是我這邊。威從來不和我說童在他面前說過我什麼,從來不評價我們以前的感情,從來不說誰對錯,從來不提。只是威會冷不丁冒出一點童的消息。

「你要借多少?」「你能借我多少,當然越多越好。」「我剛買了房,手上沒多少余錢,去籌籌看,應該一兩萬是不成問題的。」「好啊,謝謝你。你儘量幫我多借點。到時第一批定單出去,就可以還。」「沒關係。童生了個兒子。7斤8兩。」威每次就是這樣,說別的事情時突然帶出童的消息,就在我幾乎要忘了童的時候。

「那好啊,幫我恭喜她,靜應該也快了。」「靜也懷了?」我懨懨的說:「還沒呢,最近不是忙嗎。公司上正軌我們就準備要了。哼,不像有些人,急著先上車後補票。」當晚沒有一點興致。可我粗暴的把靜拖進房裡,扒掉了她和自己的衣服。她看著我還是軟趴趴的,眼神迷惑了。

「沒事,等下就會硬了。為了造人,我們要努力啊。」靜不作聲,低下頭主動愛撫我。

和童在一起,性生活無比協調,除了幾次「心理性障礙」外。我們有好多次都可以同時到達顛峰——這是性愛最完美的結局。

和童以前,和童以後,我其實都是喜歡後入式的,這樣最省力,最刺激。可只有和童,我偏喜歡作傳教士。

開始是因為童喜歡這個姿勢。

「你不喜歡從後面嗎?那樣應該最深啊。」「喜歡,可從後面就抱不到你,看不見你的表情了。」童怕我不願意,馬上又說「我答應9次前面搭配一次後面好嗎?」可後來我也喜歡上了從前面作教士。因為我發現每次從後面要20分鐘,從前面,俯身抱住童,同時親吻,用不了5分鐘就一定爆發。

誰不喜歡迅速爆發呢?

每次事後感嘆,還是有愛的性才叫性愛,才最舒服。因為童是我愛著的女人,那個姿勢又和童最親密,還可以親到她,所以每次讓經驗老道的我忍不過5分鐘。

30分鐘了,我還是沒有在靜體內爆發。靜什麼也沒有說。要是童,超過5分鐘就會嚷著累。

「又不要你運動,你還累啊?」「就是嘛。」「那你要加強鍛鍊,以後多動啊。」我嘲笑著童。從此在心裡給她定義:任性、粘人、懶惰。沒聽說過躺在下面悠閒的喊幾聲,5分鐘就累的。

「算了吧,我們又不急著要孩子。」靜終於說話了。

我抬起頭,才發現面前的靜,不是童。

有一次我和童分手一個月又和好,我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要向彼此交代這一個月發生的事。童每次都要追問:「你想我了嗎?都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景如何想像?想了為什麼又不打電話呢?」我笑著回答,哦,有時候聽到我們在一起聽的歌時就會想你,可我是大男人啊,怎麼能隨便就給你打電話呢?

童,你這個女人到底現在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你抱著海龜的兒子時,有想起我們的兒子大毛嗎?

(四)威真夠哥們,居然借了我十萬元。

因為資金足夠,加上以前布下的客戶網和那麼多年銷售的經驗,很快生意做的風聲水起。我忙起來。

在中山出差,陪客戶喝醉了酒,走回賓館,讓冷風吹醒酒性。

去年,是在上海,還在別人的公司做的時候,也是陪客戶喝醉了酒,我一個人走在外灘,看著周圍熱鬧的人流,看著我的風衣被冷風蕭瑟的吹動,忍不住打電話給她。

「我的責任很重,以後要照顧你,照顧爸媽,要賺錢,讓你們過舒服的日子,還有我們的孩子。」那是少有幾次我對她傾訴。我一直覺的大男人不要說這些肉麻西西的話。責任,一直有,只是對象換了。現在想來還像做夢一樣,我沒有想過我和童會真的分開,我身邊的妻會另有他人。

雖然一直對童有諸多不滿,可一直以為會偕老白頭。

我不是這麼傳統的人,是童強加給我的信念。因為於她,選擇了我好象永遠就不肯再放手一樣。於是我也被催眠了,老是嚷著要分手心裡卻沒認為真能分開。

我不得不承認,童是個無比執著的女人,至少在我們感情上如此。

哼,執著個屁,最終她還是和別人結婚了。

我抹抹額頭。給靜撥了電話。靜不在家。打手機,靜說她回娘家了。

我趕凌晨的車回家。開門,靜居然已經回來。

我緊緊的摟著靜說,「我的責任很重,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和爸媽,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我知道。趕快洗個澡休息一下吧。」靜總是這樣恬淡。靜身上散發的溫馨,是童不能比擬的。

這段日子是忽略了靜,我整天陪客戶吃吃喝喝,幾乎沒在家吃過一頓飯。要是童早就發飆了,帶她就像帶孩子,比帶孩子還累,離不得人。空虛,寂寞,冷落,都可以成為她去酒吧買醉的藉口。我說過,她喜歡喝酒。這也是讓我不放心的地方。可是靜卻不會。

日子過的很快,生意有幾次失敗的時候,每每都是威出手相救。我沒問過威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威是公安局的一個小頭,是否有黑錢也不方便問。

飯間一個大公司的老總,說奇聞給我們聽。

「現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為了錢什麼都乾得出來。我認識一廣告公司女總,為了在我這接個業務,磨了好多天。可我已經先答應了一熟人,所以她軟硬兼施,使出什麼給回扣、送禮這些見多了的招,我還是沒答應。你們猜她最後來了一招什麼絕的?」「哈哈,那還有什麼,主動投懷送抱,陪你上床唄。」「哼,猜錯了吧。自己陪我上床算什麼啊,現在這種招還算招嗎?她帶了5個女的,個個1米七,面白唇紅,眼帶桃花,身材一流,凹凸有致,一起擁進我辦公室,說:」陳總,這些全是我們公司公關,你看中哪個或者哪兩個,自己挑。

當然,您要是體力驚人,三個也行。『然後這女總自己先脫光了,指著小腹上一道明顯的疤說:「我是已經生過孩子,破過相的人,你不介意的話,挑我也行。』然後另外幾個小姐也跟著全脫光了。」我們流著口水聽呆了。

「你說要是她一個,我肯定能頂住。女的出來做生意的,但凡沒有後台,基本上是都睡爛了,白送我,還要考慮考慮,可這加上5個美女一起在我辦公室全脫光了,我是一凡人,頂不住啊。」「那你還不是享盡人間春潮?說吧,挑了幾個美女?」「哈哈,當然是一皇二後啦。不過話說回來,那女總還真是厲害角色,酒店、房間、美女、偉哥、制服、SM,一條龍全準備好了,兩個美女的婦科檢查單也交給我檢查,還在耳邊悄悄說:」陳總,事先給她們兩都吃過避孕藥了,每人三張嘴,您想怎麼玩都行。「我們嘖嘖稱奇,道說社會不古,什麼人都有了。

「當然了,她這樣有膽色的操作下來,才能最終把那單我準備給表弟做的生意搶過去。你們知道那單多少錢嗎?」陳總驚的我嘴沒合攏:「1500萬。」睡前,我抱著靜把這聽來的奇聞做黃色笑話說給她聽,靜只是依偎著我,在黑暗中不笑不語。我連忙發誓表態,自己絕不是徐總那種人,一來小公司沒有那樣的大單給別人做,二來以後生意做大了也不和女總單獨談生意,除非有靜在場。

靜輕聲說:「女人和男人比起來,真是弱者,同樣是都是做生意,自己做雞還不夠,還要做老鴇。」我緊緊的抱住靜:「別怕,反正你不用出去做生意,有我照顧,一輩子就等著做少奶奶享福吧。」我和靜算著公司現在每個月贏利多少,已經走上正軌,以後我們要賺多少萬。

我和童剛住在一起的時候,有個夜晚,也是這樣,關著燈,睡在床上,第一次說到了結婚的事。我抱著童,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她,零零碎碎全加上,我只有8萬元存款,不過再存一年錢應該就可以付買房首期款。童說:「沒關係。等我畢業,一個月也有3千多,然後我再去外面兼點課上,就有四五千,加上你的工資也有一萬零了,拿2千供房,一千伙食費,一千給我們父母,哈哈,還剩6000多呢,怎麼花呢?」一邊說還一邊掰著我的指頭算。

那時,我覺得童真是個好女孩,只想和我一起供樓還貸款。

童在真正做了我的女人後,是想嫁給我的。

我娶的妻,卻是靜。

童,成了別人的妻,別人孩子的媽。

我在黑夜中把瘦弱的靜抱得緊緊的:「我以後會賺好多錢給你用的。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我以後絕不會出軌的。」我會徹底忘了童,只和靜你一個人好好生活的。

「好。」靜輕聲說。

我以為靜會揚起臉,迷惘的看著我說:「真的?」在黑暗中,看不見靜的表情,只依稀記得童是這樣回答過,模樣已經幻化。

日子繼續著,我繼續忙碌著,周圍的人說我漸漸變了,變的塌實、肯干,更像順德農民了。是啊,現在做生意競爭那麼大,脫衣服沒人要,只能憑實力,不努力,吃什麼?

童以前經常說我學歷低,又不願意繼續深造,我也想把公司做大,讓已經嫁給海歸博士的童知道,我沒有高學歷,也能成功。

不過,幸虧幾次危難中有威借我錢。算下來,他前後已經借給我幾十萬了。

可是做生意就是,都又囤積到貨款里了。幸好,威每次都說不急,絲毫沒有催還的意思。

陳總的公司很大,有一個全國聞名的飲料品牌。樹大好乘涼,我幾乎沒有賺一分錢給了他一批香精,因此和他合作密切。

我去陳總公司結款,他神秘的叫住我,「今天有好事便宜你。等下來我辦公室。」兩眼放光。「還記得上次我和你們說過的那個廣告公司女老總嗎?她今天也來收錢,所以又帶了幾個靚女,我留1個給你。」我連忙拒絕。和童在一起我總不能抵抗外來的誘惑,和靜生活,不能再重蹈覆轍。

「嘿,你這麼革命?看看你就會心動的。我領你見識見識美女吧。」「那行,我就瞧瞧。」其實,我想見的不是美女,而是想見識下那厲害的「老鴇」。到底是什麼女人,可以這樣豁出去。

(五)走進陳總關的嚴嚴實實的辦公室,看見4、5個模特一樣的女子轉過來。各個清瘦高挑,一臉濃妝。最後轉過身的是中間最矮的,素顏,童顏!是童!

我以為她的容顏已經模煳,可是原來就算她的身材已經改變,我都能立刻辨認出來。

比起和我在一起白凈豐滿的身材,現在的童至少瘦了20斤。從沒想到過一身BABY肥,軟軟的肉肉的童竟可以瘦成這樣,顴骨、肩胛骨、手肘、腰骨,處處露骨,處處刻骨。一件剪裁貼身的黑色西服在她身上還灌風。

童就是陳總敘述中的廣告公司女總,可以脫光衣服站在男人面前自暴其丑的老鴇,可以為了生意提供全套周到性服務的女人。

從我們分手那一刻我就有預感會再和童見面,只是沒想到是以這種場合,這種身份。

就像我對我們分手失算一樣,對我們的再見同樣失算。

童同樣驚訝於我們的重逢,不過瞬間就恢復自然,扯起嘴角笑著打招唿,裝成不認識我。

童笑起來,顛覆了我的回憶,回憶里她是無邪的笑的可愛,不是這樣扯起顴骨旁深深的一道溝,笑著冰你。

我曾和童說過我喜歡女孩子瘦一點,童卻怪我喜歡給她扛成批的雪糕買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來。就連分手後,家裡的冰箱還留有半打她沒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

童胖的時候是我見猶憐,瘦下來卻陰冷。

我不記的當時的情景,現在想起已經是一片空白。只記得始終無法把眼光從童身上移開。陳總看出來了,問我最近有沒有要做廣告的的產品,要童和我合作。

一定是當時我的眼神太直勾勾的望著童,讓他以為我對童有意思,想撮合童陪我。

「是,我有廣告要做。陳總你不是說找個靚女陪我嗎,就讓她陪我吧。」陳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我和童,一起進了賓館的2間套房。走進去,我把房間的門反鎖上,一把把童撲到床上,舌頭侵略她的舌頭,手撕開她的衣服。

「討厭,你怎麼這麼猴急啊,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掛好把東西收拾好再……」童嬌俏的笑著嘴上拒絕我,卻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幫我解開自己的扣子。

這是2年前,童過生日,我剛好去上海出差,順便帶上她去玩當是慶祝時的情景。賓館套房裡雪白的床單,侷促私密的空間讓我克制不住就想要童,她還笑我說的好聽是帶她來玩,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

現在,童靠在桌子前,不發一語,不笑,不動,只是瞄著我。

我坐在床上,同樣沒有表情的看著童。

從見面起我們就這樣沉默的互相看著,除了打招唿外沒有多說一句話。

有太多話想問童。

可童以老鴇的身份出現,以生意床伴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

「你陪多少客戶上過床?」童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我,不出聲。

「你到底在幹什麼?不是在學校教書嗎?怎麼出來開公司了?不是好好的嫁給了海歸博士嗎?還缺錢需要拿肉體換生意嗎?」童還是不說話。

我終於爆發,站起來,抓住童的肩膀拚命搖晃。

「你說話啊!」可我不敢繼續搖下去,抓著她的肩膀,似乎骨頭也能刺到我的手,她輕得沒有重力一樣,我怕把她搖散架。

童抬起頭看著我,「這是我的私事。你不會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間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來上床的,我就回去了。」她拿起皮包,轉身就走出房間,頭也不回。

以前一直是我衝出去,童跟在後面拽我不要我耍脾氣。

現在是我跟著衝出去,把她從樓梯間拽回來,甩手關上門,扔到床上。

我忘了她是如此的瘦,輕輕一甩,慣性把她的頭重重砸在床頭上。

我把她的包也扔在床上,裡面的東西灑滿一地。

童背對著我,跪在地毯上,彎腰撿著東西。

她肉肉的時候,我就說要保護她就想要保護她。

她瘦弱的背,如今只有我一半寬,骨頭隔著外衣都隱弱可見。我卻永遠不能再去保護她。

我把童拎起來。

「你這樣亂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為你老公你孩子想想吧?你老公願意自己老婆天天陪人上床?不管你?你對的起你丈夫你孩子嗎?」我可能說到童的疼處了吧。她抬起頭,含著淚,咬著嘴唇,用眼瞪著我。

兩年了,我還是可以一如以前,輕易刺到童的最疼處,並把這種手段當成致勝的砝碼。

童在我之前,談過一次戀愛,那也是她的初戀。

「你想想看,現在有談戀愛只拉拉手親親嘴不上床的嗎?他都跟你談了快兩年,現在和我,才破了處,他是有多討厭你才會連到嘴的免費午餐都寧可不吃!」這是我每次生氣時,力舉童惹人討厭的一條證據,每說到這,善於反駁我的童就會不說一句,含著淚,咬著嘴唇,用眼瞪著我。和現在一樣。

我勝利了,吵贏她了,用最刺疼她的方式。

我承認我自私。我愛童,可以愛她入骨,但不會把心窩掏給她。我討厭童,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殘酷,傷害她。

童的牙齒放鬆,嘴角慢慢提起,她居然笑了。

「我已經離婚了。」我知道,當最後一次分手,童那麼輕鬆的走出門時,我就知道有這一天。她不是輕易就會放過我的女人。

她來找我了。

我已經放下童的手,又把她拎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鬧個魚死網破,你是不會願意和我分手的。所以你寧可採用這麼偏激的報復方法。哈,我都差點忘了,你就是這麼極端偏激的女人!先是和博士結婚,以為能刺激到我,沒有,又和他離婚,然後人盡可夫來報復我,是吧?」我咬牙切齒的沖她喊到。

這個女人。她是天生帶破壞性的。她怎麼會眼看著我和靜幸福的過上平靜日子呢。是我麻痹大意。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今天的見面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真能毀了我的生活!你還想和我上床?哼!你是處女時我就是勉強接受你幫你解決激渴,何況現在被這麼多男人睡過,世界上的女人死光,我也根本不會再碰你一根指頭的!!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你離婚了,可我現在婚姻幸福著呢,老婆比你賢惠一百倍,漂亮一千倍!我不會讓你再攪和進來的!」我瞪著眼睛的嘶喊著。

我知道,當時的表情一定可怕極了,就像要殺人。

我知道,蛇打七寸,擒賊擒王,只有徹底擊到這個女人的最脆弱底線,我才能贏,才能有擺脫她的可能。

童還是輕輕一笑,是輕謬的冷笑,說:「明白了,你不是來上床的。我早就說要走的啊。」她絲毫沒有被我打敗,兩年前的童真可愛全沒了,只剩成熟冷艷。

走到門口,童又回過頭,拉低外套的肩膀,說:「但是,真的沒有一點誘惑嗎?」反而是她,說到了我的心裡。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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