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外省辦點事情,託人買好的火車票是兩點半開車。早早收拾好行李,我於一點半的時候便坐上102路電車往火車站去了。
由於是中午,電車上的人不怎麼多,我上車後剛好坐了最後一個空位子。我的左面有一個男人和女人。男人長相很一般,但穿著的十分體面,西裝革履,皮鞋反著光亮,右臂下夾一個黑色的手包。女人也很一般,但又有別於普通的女人,為什麼說又有別於一般的女人呢?緣於她說話總是很喧譁,笑聲很大,較引人注目。女人回過身子和坐在她後面的男人說著話。男人說:「我不是和你吹,道我們那裡干真的不錯,一天下來你最少弄個千二八百的。」女人說:「是嗎?恩那我要考慮考慮拉?」男人說:「還要考慮嗎?不是看在我們的關係不錯我就根本不可能找你,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啊。」女人大笑問:「是嗎?」男人說:「那還用問?」說完也笑起來。
視角不錯,我看到那女的內褲,可感覺一般,畢竟年紀大了,老了,一般的感官已步能引起我太多的興奮。
這時候電車到了一站,上來兩個老頭。老頭們從前門走到我旁邊,正好位於我和那一男一女的中間。我看到他們,連忙把臉別到窗外,有心想讓個座位,但又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用眼睛往回偷瞄一下,車內沒人讓座位給他們。想站又不敢,怕站起來被人笑話,我真的很怕承擔目光,哪怕是讚揚的目光也會使我羞愧。
我是怎麼了?我是墮落了嗎?我不知道。
電車上的男人說:「前兩天我和棒子他們去雲水榭玩了一次,花了兩千多。
」女人問:「那地方好玩嗎?」男人說:「一般吧,就是去游泳,洗澡,吃飯,還快活了快活。」女人聽完男人的話大笑起來,笑完說:「哎,你們男人都一樣,我要不就去你們那裡做吧,最起碼你也可以給我點照顧。」男人的眼睛眯起來,焦距到女人的臉蛋和胸脯上說:「好啊,正求之不得呢!你去了,我一定照顧你。
」女人輕浮的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說:「說實話,在你們那裡做的人,一天最少拿多錢?」男人說:「最少八百,我們那裡一個鍾就二百六,除去酒店回扣的六十,其它的全是你自己的,我們那裡是大地方,來往的全是款兒,要是讓他們高興了,說不定甩手就給你個三千五千的。」女人很感興趣的哦一聲。男人繼續說:「再說去了我們那裡,我會照顧你,保證你一晚上不下四五個點。」女人嬌笑著,撐開窄窄的杏眼含著情,那細長的雙腿也做作的扭動兩下,好象在展示她特有的魅力。
車開了很長時間,大概有20分鐘。我看著兩個老頭在到火車站的前兩站就下車後,心理問自己為什麼不給他們讓座?好象我變了,我不再是我,不再是充滿愛心的那個我。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暗地裡用心的傾聽那個皮條客和妓女的對話,而且聽後竟然不覺反感。我的正義感那裡去了?難道我真的想要開始墮落了嗎?
我從來不想自己墮落,所以無視肉體的快感,無視金錢的價值,只是喜歡刻意追求精神的享受,喜歡平淡的生活在平凡的世界。
電車終於到達終點站火車站。我緊跟在男人和女人身後下車,所以他們大聲的對話我還是可以聽的很清楚。男人說:「時間還早呢,不如我們去玩玩吧!」
女人問:「去什麼地方?」男人反問:「你說去什麼地方?」女人笑起來。笑的聲音本是刺耳,但我卻聽得很嫵媚。他們一下子貼的很近,男人摟著女人的腰,他們往車站廣場南面的郵政賓館去了,而我則繼續前進,欲要往火車站走。可是看看錶還不到兩點,我隨即改變計劃到車站廣場對面。對面有很多的人,老遠就看見很多煉地攤的,還有顧客,賣東西的人多,看貨買貨的人更多。我進到他們中間,先走到個小書攤前,蹲在地上,和一些人一起。真是不看不知道,原來全是色情書和迷信書,什麼《手相100問》、《風水八卦》、《周易算命》、《一夜激情》、《裸欲》等等。
我原來以為這些書是偷著賣的,可是沒想到竟然也可以公開賣,而且還是在太原剛改造完畢的車站廣場。我實在是對這些書沒多大興趣,站起來往別的地方逛。一圈下來,我才知道這地方就是舊社會三教九流的一個縮影,初一個報紙攤外,剩下各種販賣全是違法的,不健康的,包括報紙攤也是一樣,上面也放著盜版的黃色小報。我想如果我要是個犯罪分子那多好,在這裡我可以找到好多的犯罪道具。比如:我要是個色狼,那麼我可以在性藥攤買「誘惑沒商量」、「一丸傾心」、「女人的第二春」等等:我要是個騙子,我可以在古董攤買上價錢便宜,品相上乘的假古董,一個製作精美的明代翡翠碗只要100元多點;我要是個盜竊賊的話,我可以買到一把萬能鑰匙。假如你只是個普通人不想犯罪,也不想墮落,只是想找點什麼實用的東西,別擔心,這裡也可以滿足你的需求,什麼節電器、超級玻璃刀、萬能畫筆等等,你都可以買,只是不知道效果是不是象那些衣著邋遢的老闆所言,是最新國家專利,自用一點可以節約,批發多購可以制富。
最有意思的還是兩個工商局的人,他們面前放著一台電腦,好象就是正在辦公一樣。
我不知道那些煉攤的人交不交管理費,因為我沒看到,我也不想去想,我只是想我怎麼可以墮落。我既然要墮落,我覺得就應該從最基本的思想精神上下手,改變我的思想道德。我買了兩本書,一本是《面佛》,大意是教一個人從臉面特徵仆知前程,還有一本是《情人的夜》,純性描寫的書。我把買好的書放在隨身的塑料袋,就和我正看的一本《小說鑑賞》放在一起,準備在火車上開始學習,學習墮落。
離車站還有老遠,我被車站廣場的一個警察叫住,下心不免有點驚慌,暗想:難道被他發現我買書的事情嗎?他叫我出示身份證。我聽到他的口音是太原人,把身份證交給他後,我故意用太原話和他套近乎。可他並不理會我,只是用他身邊的一台電腦仔細核對身份證,看我是不是網上的在逃罪犯。在一陣忙活後,他還我身份證,對我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他的工作。我從他堅毅而發黑的臉膛看到他對工作的執灼熱情,但我不敢多想,匆匆地快速離開,生怕他檢查我的行李。
火車準時在兩點半發出一聲長鳴,緩緩的向前開動,不一會速度越來越快。
我本來是10車廂31號座位,但見到我那個座位被一個外表秀麗的女人坐著,我就很自然的坐在對面一個空位子上。剛坐下,我身邊的一個男人對我操著一口河南話說:「這兒有人呢!」示意我起來的同時,又把身體朝我擠擠。沒辦法之下,我對那個女孩子說:「請您回自己座位好嗎?您坐的這個座位是我的。」
那個女孩子不說話,沒好氣的站起來,竟然坐在那個河南佬旁邊。我坐回自己應該坐的座位,可心裡總對對面的男人充滿著敵意,眼睛帶點憤恨,莫名其妙的我很討厭他。
火車行駛快一個多小時,河南佬忽然抱住他旁邊的女孩子,兩個人親切的談話。我這才知道他們是一對情侶。他們談了一會,河南佬就從展挺的西服里拿出一部V998手機,擺弄了兩下又裝回去,又從西服里掏出一部手機玩弄,玩了沒兩下,又拿出一部。他面子上顯示的很得意的神色,因為他終於炫耀了他的財富——三部手機。我想吐,因為他炫耀的神情讓我噁心,分明他給我一個手機販子的感覺。他放好手機,兩手抱著女孩子說:「對了,等到了河南我找兩個小混混領你去少林寺玩玩。」見女孩子不說話,他又強調說:「他們是混混,在少林寺那兒吃住都不花錢,坐車都不花。」我覺的他本身就是個騙子,現在更加是如此,聽了他的話我想他或許原本應該是個流氓,而且他也確是個流氓。接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若無旁人地和那個女孩耳鬢撕磨起來,一會吻,一會摸。流氓本色顯現無餘啊。火車上的大部分乘客都是好的,很多人轉過頭不去看,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正是表現非禮勿視的好時候。
不過,這香艷的景色,已經弄得我不能自己起來,有些發硬。
車廂的空氣因為人多一直就不大好。正看得精精有味,突然一股更濃烈的竄出一種臭味,將我的視線打斷。一觀察才知道,是河南老脫了鞋,把兩個臭腳牙子裸露在空氣間。在他的腳上好象正冒著碌碌的氣,那氣體象氫化氫一樣具有要命的毒素。我無法忍受,眼光帶刺的看著對方投過如劍芒般的眼神。拔張見弩,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媽的,那麼好的女的,怎麼腳你這麼個臭腳給鬧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唉。
終於我還是弱小的,看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板,我只好逃逸。背著簡單的行李往其它車廂去尋找自己的安息所在。我在十五車廂找了個清凈的環境,一個人占領了一張長椅,半躺在上面。哈,有時候摔一交,未必不好,這不是我現在爬起來,就有了更好的座位嗎?想是想的好,但還是恨那個河南佬,一賭氣買了一小瓶子晉泉春白酒。喝了一口,才知道什麼是正宗的假酒。那酒根本就是用酒精勾水而生成的。我暗自保佑自己,希望那不是工業酒精就好了。這下才記起,為何那個賣酒的婦人賣出她的酒後要匆忙的走掉,那好象是跑,逃跑的跑。唉,真不知道火車上為能充次著這些小商販。
我思緒著要把這次發生的一切都做個記載,於是便找了個列車乘務員借筆。
乘務員微笑著借給我一支油筆,讓我忽然想哭,可能是我終於遇到了自我上車的第一個好人,也可能是被他的熱情感動。反正誰知道呢?酒已經被我喝光了,全身上下都竄著火苗,好象我是那種迪斯尼動畫龍,只要我一張口,便會噴出熔化一切的烈火。
依在車窗邊,想寫點東西卻空曠的一無所有,只好望著窗外的暗夜,尋找屬於自己的寫作靈感。一輛火車從對面撞過來,宛若長蛇,卻又如長龍。它把我僅有的一絲力量也打碎了。我整個人似爛泥巴一樣癱縮在長椅上。最後我索性來看書,先翻了幾頁算命算卦的《面佛》,但我向來感覺我自己沒什麼前程,所以它是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又拿出那本色情小說《情人的夜》,才看第一頁,我便欲罷不能。裡面全部都是赤裸裸的,一頁一頁的墮落,一段一段的誘惑,其實倒蠻象是一本性醫學研究叢書。讀了幾個小時,我終於看完了。很奇怪,以往我看了什麼小說總是完了也就忘的所剩無幾,可今天卻對這本書記憶猶新,連很多細小的細節我都可以倒背如流。看來我生來就是個墮落的種子,以前所以沒墮落大概是環境還不適應,現在脫離開家庭,獨自在外,環境是標準而又適宜。我感覺我已經邁出了自己的墮落的關鍵一步。
墮落是現在社會很流行的活動。單位常有幾個好事的人拉我去歌廳,去招妓。
我要陽光,我要清澈。渾濁夜色惜惜,惰品落性。憂患消散,躊躇遣薄。順水隨波,尋浪。波平不驚,鬼魅樣的,勾引我,調戲我,就讓墮落從現在開始,就讓現在隨波逐流,就讓現在黯然銷魂。我想我還來得及,因為我還不算老,所以算不上是個一成不變的老頑固。
下了火車,是凌晨一點多,我到一個小旅館,開了一個廉價的房間,連腳都沒洗就被疲乏拖上床。這個家是五人間,所以房價是一天六元錢,很便宜,非常適合我的消費。但是我卻享受著高級待遇,因為不是什麼旅遊高峰,也不逢年過節,偌大的家就我一個人。這就叫以小的代價換取大的享受。我脫去衣服,留秋衣秋褲在身上。可眼睛還沒磕熟,就聽見一陣急促敲門聲。我想是或許是哪個房客也來入住,懶懶的起來,開門卻見一個濃妝艷抹,塗脂擦粉的少婦,正翹眼含春的看著我。天那,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艷遇?以前只是在報紙上讀到過類似的報道,沒想到今天就給我遇到了。
SampleText她的價錢很便宜,一晚上只要一百元錢。
「不要不要,我很困,想睡覺。」
那小姐不但沒叫我趕走,反道:「老闆玩一會嘛,好步好?」說完竟然撩起了裙子。裙子中空無一物,黑色的毛毛油光可見,倒印著美麗燈華。
見我沒什麼反應,顯出步耐煩的神色,小姐乾脆又來了絕招,單敲了腿叉開,把陰道漏給我看。手指慢慢摸擦自己的陰帝。
看到這小姐如此無趣,我站起來過去,拽著她往外拉道:「真不要了,很困。」
小姐被一邊拽著走,一面竟然伸手掏在我的檔部,一摸之下,她嘿嘿笑了出來,眉飛色舞的說:「哎呀,都大了呀,還說困?爽一下睡覺才睡得舒服。」說完擱著褲子來回揉動我的陰莖。
汗啊~ 這小姐真牛逼,敢這樣?
唉,我被她說得有些心動,停止了腳步。
她知道有門,趕快問道:「老闆來嗎?」說著說著,抓著我的手按在她的陰道上。
手立刻感覺毛茸茸,芳草中心有些冰質感。我知道那是這娘們的騷水。
手指扣進去,感覺比較緊。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解開,陰莖已經被她玩在手中。
看到門還沒關,她就這樣,我急忙拉著她的小手離開我的陰莖,關了門問道:「便宜點行嗎?50干一炮。」
「老闆你還在乎那50呢?看您穿著,可不象沒錢的,好意思講價錢……」
我打斷她道:「別羅嗦,50就留,100就走。」
她好象真怕失去我這單生意,於是急忙道:「這樣好不好?一百我陪你過夜。」
100過夜?的確便宜。我心動了,沒有回答,逕自走到床上,開始脫衣服。
一陣細碎的衣服划過肌膚之聲,我與她赤裸相對。兩人滾到床上,我抱著她便啃,含誅她的乳房又親又咬,左右扣著她的屁眼,右手伸出三個指頭插在她的陰道來回抽拉。
「哦,別……快停下……快乾我……」小姐的手扯著我的陰莖拽到她的秘壺口上。迷煳著,衝動著,沒有帶套就乾了進去,只感覺幾吧被她的陰道用力的夾住,很是舒服。於是,抗著她的雙腿到肩膀之上,半蹲在床,幾吧頭由下干進她的陰道。這姿勢,體重加著腰部下沉,力量很大。只一會,小姐便咿呀,咿呀的唿喊開了。怕她被其他房間的人聽到,我吻到她嘴上,繼續使勁幹著,一直到發射後,才放開她的嘴巴,大口喘息,汗水滴落在她的奶子之上。
整整六個小時的黑夜,我象一個小丑,跳躍穿梭,丑太百出,打了三炮,再也不能再弄了。
早上,我紅著眼睛,黑著眼圈,恭腰駝背的走出旅館,如一隻小老鼠,彷徨不安的辦完該辦的事情。一整天,天空都被瀰漫的霧色遮掩,找不到我渴望的陽光。
我這才知道,失去自我,是去陽光的日子,是多麼的可怕,擁有墮落我是根本無法辦到的,它太艱難曲折,太謊忸出奇。逃上一輛回鄉的汽車,我仍然不可安靜,只好打開從家帶出的《小說鑑賞》,希望從裡面找回原來的我自己,找回我迷失的東西。
我——要重獲陽光,就象魚要得水一樣迫切。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