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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之妖道 第一話 徹悟終究唯余恨
重華仙島。
極細極密的雨絲在淡灰色的天際細細的斜飛入植滿朵朵芙蕖的的碧池內,『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碧圓葉和月白花瓣上,積滿了水珠的葉片終於承受不住重量,微微斜傾的滾落顆顆水珠,悄無聲息的墜入早已處處漣漪的水面。
迷濛的雨景中,那幢臨湖而建的紫竹樓仿若濃墨丹青中的最重色的那點,卻又如黛色中含入了過多的水汽一般在畫紙上暈染開來,似真還幻,明明能看見卻又感無從瞧得真切。
南初夏苦笑的抬著頭看著那明明近在咫尺卻遠若天涯的紫樓,雖然此刻她早已被雨水打的滿身狼狽,身上的白色短薄衫早已被雨水打的變的透明貼在不著寸縷的嬌軀上,清晰的勾勒出胸前那對渾圓飽滿的曲線,下身的長裙早已被撕裂成了連勉強蔽體都苦難的破爛短裙,暴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筆直雙腿。
破碎的布料根本擋不住腿心深處那美麗的春光,不著褻褲花穴上白凈無毛的如同初生嬰兒,半坐在地上大開的雙腿內側更是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或青或紫的吻痕。按理說如此淫靡羞恥的畫面,但配上她細濃的柳眉,挺秀的巧鼻,白似牛乳的膚色和被銀白色的鐵鏈綁住雙手在黑色玄鐵雕花高欄上的樣子,偏偏卻充滿了讓人更想要狠狠蹂躪的異樣美感,。
細細的風兒攜著汨汨的細雨拂入紫樓。在那最高一層,有人倚欄獨坐其中。
那公子著一身薄紗純白長衫,約莫二十多歲模樣。墨發隨意的用碧玉冠束起,不聽話的髮絲隨意垂落,散落在他如同琥珀般泛著寶光的肌膚上,一條淡青色腰帶鬆鬆垮垮的環在他腰際,雖然全身裝扮看似平凡無奇,但是細看就能發現不論是長衫發冠還是腰帶都隱約間可見流光溢彩,用料與做工更是皆屬極品,顯露出無比的奢華。雖然感受不到他身上有著一絲強大的威壓,可就是這樣,加之那外露在袍衫內的肌膚,更是說明此人絕非是個凡人。
只有修為到了極高才可能讓自身的威壓返璞歸真般的收斂自如,而身體更是會變得如同最上等的寶玉般帶著瑩瑩之光。如此年輕的面貌更從側面證實,他不僅修為深不可測,還是個天才人物。雖然修士可以吸取天地靈氣延緩衰老,但只有進入元嬰期後才能將面容永遠保持在當時的樣子。試看世間那個修為高深之人,最起碼也是中年之態,而此子卻是堪堪只有弱冠之姿。如此恐怖的事實只能證明他是個妖孽般的修煉天才。
「……」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南初夏望著紫竹樓中已被斜風細雨打濕了半面半身的男子,心中盡落瀟湘意。
已將第三天了吧。他果然是真的恨了我的吧。她低下頭,心中苦澀。
世人都稱他為『妖道』,為人桀驁,處事不羈,性子更是喜怒無常。偏偏一身詭異的修為高的離譜。僅僅修煉短短三百年就成為修真界第一人。即使修為與他相近的幾位絕世高人聯手,結局亦是被他打得個個重傷吐血,不得不紛紛閉關療傷,他卻只不過受了一些皮肉外傷。
一戰成名!此後雖也有零星不服氣的人物挑戰他,但皆不是輕者給他打致重傷,重者則是落了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所有跟他交過手的人們都說他修煉的功法玄妙無比,稱為仙法神功也不為過。貪婪!果然是人類的原罪。無上功法的誘惑讓人心變得充滿惡念。招攬不過,打殺不了,陷入死局的各個修真門派們最後想出了用『無間道』這招。派人混到他身邊,取得他信任後,伺機偷取功法。不管哪個門派最終成功,所有的參與的門派均複製一份那份心法。
各大門派因此派出了無數人,那麼多人,最後卻只有她成功了,那日他救下了故意裝作被人追殺的自己後,就將她留在了身邊。不僅保護她還授予她那另無數人垂涎不已的無上功法。
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一百多年的朝夕相處她發現,原來他並不是外人所謂的冷血無情之人,對於在乎的人,他會用自己全部的寵與愛讓對方溺斃在他霸道的溫柔里。
她的資質在他眼裡只能算作一般,他喂她無數天材地寶,丹丸仙露。她玩笑說自己即使能夠修得元嬰,到時也該是耄耋老婦了,他便為她獨自一人殺上幽冥教,奪來聖藥固顏丹。她問他為何對她如此之好,他想了想,答他多少是入魔了吧。
早已見慣了門派中的捧高踩低與人情冷漠與現實,這樣單純的被他愛著,對於她來說這是多麼不可思議卻又充滿幸福的事啊。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配他如此的對待。無數次的她想要坦言出一切,每每卻總在臨開口前的一霎又卻了步。
不斷的內心糾結與疲於應付連連催促她將功法偷取出來的師門之人,或許感覺到了她的猶豫跟敷衍,終於在那天晚上跟她接頭之人告訴她,掌門許諾只要她將功法偷出,回到派中她跟大師兄就可以立即舉行婚禮。
她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說,就只能用沈默來表示。
只是她和接頭人都沒發現,被接頭的湖邊那無邊的蘆葦給遮擋住的不遠處,在黑暗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他們的身後。
☆、小劇場之妖道第二話
第二話笑意盈眉心淒涼
雨仍輕落著,紫樓上的男子收回遠放的目光,垂首。斂目。似是在笑。執起手中玉杯,待一口飲盡其中的竹色之水,他才衣袖輕抬,點腳從窗中飄下,騰凌在細雨里。
雨絲紛落,他卻沒有運功阻去,衣染薄雨,一大片一大片的衣料已盡皆輕黏在結實的身軀上,半緊不松的腰帶與濕透的薄衫擋不住長衫之下,未著褲裝的兩條緊實的長腿。形狀優美的肌肉修長有力,充滿陽剛的美感。
南初夏搖頭甩去從髮絲不住滴落的雨珠,突地,一道陰影覆上了她的頭頂,抬起螓首,揚起眉睫,見那張熟悉的英俊面龐近在咫尺,只是那薄而有型的唇不再如以往般對她勾著微微的笑,卻是繃著陌生的冷冽直線。
他看著她,同樣,她也承受著他冷涼的眸光。
「你可知,你那師門知你身份暴露,就作你為棄子,今日已昭告你偷取心法之事與他們無關,皆為你個人所為,已逐了你叛出師門,永世不得再上青雲派。」內心嘆息,他咬牙。斂下眼瞼打量她,不由自主的深究她得知此事會是何種姿態。
「呵……夏侯欽,我……」南初夏倒不覺得聽了這個消息後會出乎意料。她在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身上早已見慣了人情冷暖。她那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師門會如此處理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內。
她倔強的仰著頭痴望著他,瞧得幾乎就要入了魔,「我想過跟你坦言一切,可是……我終不敢開口,更抱著了一絲僥倖,但最終依舊被你知道了。夏侯欽……你厭我恨我,不管你對我做什麼,那都是我該得的。」南初夏嘆氣,總歸,是她騙了他。
「是嗎……你以為一句應得的,就夠了嗎?虧得我愛你入骨髓,視你做心頭血,卻都只是我自詡聰明,對你而言,終歸不過是一場戲罷了……!是嗎?」
他突然笑出聲來,斷斷續續的笑著,聲音嘶啞。「你接近我,留在我身邊說愛我,所求的……最終也只不過是仙家功法和永世不老嗎?」全都是一個模樣。原來她與其他人……都是……都是一樣……一樣的。
「不!不是的!」
「呵,我不怪你利用我騙我,你是敵非友,一開始便是我的錯,想得太一廂情願,以為你會是……會是不一樣的……會是知心人……」
他一直笑著,笑的張狂,笑的讓人想要落淚。他澀然的擠出聲音,一字一字道:「說穿了,所謂的名門正派與那幫歪門邪道一般,但是啊……歪門邪道是真小人,而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是偽、君、子!」
唿吸一頓,她全身泛寒的瞪大眼睛,不停的搖頭望著他。
「不是的……別這麼說自己,我……夏侯欽,我喜愛你,是真心真意的喜愛你。我……」
「你覺得我還會再當一次被你騙的團團轉的傻瓜麼?今時今日,你還如此的虛偽,只會叫我厭惡。」
聞言,他胸口微微起伏,眯起雙目一瞬也不瞬的抬頭直視她,深瞳中光輝暗淡,他瞧不清眼前的一切,卻叫她看見他瞳底的受傷與憤懣。
一時間,她忘記了雙手早被鐵鏈縛住,想伸手撫上他的嘴角,直到想起雙手早已失了自由,就連全身功力也一道被他全數封印了。
「夏侯欽,我承認之前接近你是別有目的,但是我沒有將功法交給任何人,因為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啊!」
他五官陰鬱,散發著嘲諷,沈沈道:「對於一個騙子的愛,我不敢再相信。」
女子美麗的眼眸登時一暗,好極了。她……她最終還是失去他了!他說不信了,不信她這個騙子的真心了。
朱唇微顫,似是想綻開一朵笑花,卻苦澀的未能成功。
當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她活該有此下場。
低下頭,她昏昏的想著,不再多說一句。
「呵呵呵……」
他在笑,大笑不止,狂妄里卻帶著似若痴狂的斷腸淒涼。
「拜你所賜,現在我眼中的的愛就是獸慾的宣洩而已。」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了頭。
此刻的她,上身只罩了一件濕透的白色短衫,長發如瀑,發上無任何飾物,那張小臉透著蒼白,顯得眸子格外的黑白分明。只是那眸底總時不時的閃過黯色,不見了以往瑰麗的光彩。
「夏侯欽……不要變的這樣好不好,你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喜愛你的,好不好。」
「閉嘴!」每次聽見她說愛他,那心房似又有情愫纏繞,到底是對她情根深種,其實他多想選擇相信她,多想將她狠狠的抱在懷裡,跟她說他不怪她了,他還是以前那個心裡眼裡都是她的夏侯欽。
☆、小劇場之妖道第三話
第三話滴滴珠淚暗帶傷
細雨淅淅瀝瀝,依舊下個不停。
「夏侯欽,不要……不要這樣,好不好!」在她眼前的英俊面龐依舊是以往那天神般的模樣,但眼眸中散發的毀滅氣勢偏如同魔王一般,瘋狂又執著。
「收起你那虛偽的言語。我不會再信你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了!」他怒吼著,合起長眸,努力壓下胸中那些騷動。
該死!該死,該死!為何他仍舊對這個騙了他,傷了他的女子心弦顫抖。他應該恨她的……他肯定能恨她的,不是嗎?!
「我既為世人口中之妖道,你好歹也曾是名門正派弟子,那麼我如何做事,做何事,都與你再無瓜葛。況且你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大師兄,雖然──那個大師兄在得知你暴露後馬上與掌門之女訂下了親事,今日似乎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呢。」
他下顎繃緊,喉結微動,一想到那夜他聽聞她原來還有個什麼狗屁大師兄時,寬袖中的手指不禁悄悄狠捏,握成了拳。心兒又酸又痛。
抬腳移至她身後,一把將她拉起,「如果你的那個大師兄得知你已被我玩過,操爛,會作何感想呢。」一道輕浮又殘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認為他倒是會笑著拱手將你獻上,任憑我隨意褻玩吧。」他冷笑著對著她的脖頸耳垂吐著熱氣,灼熱的雙手猛地罩上了她衣衫下的兩顆雪乳。
「夏侯欽,不要,不要對我說這樣殘忍的話好不好。我……我不想在被你恨著的情況下又跟你發生關係啊!」她劇烈的掙扎著,可修為被封的她,除了身體比常人健康之外,與凡人再無任何區別。胸前的大手如同鉗子般緊緊的掐著她的乳肉,讓人根本無法掙脫分毫。
「你當你是誰,不過是個騙子。我想操你還需要考慮你怎麼想的嗎?」他微微眯了眯眼,陰陽怪氣道:「不過你的身體真是尤物啊,光是聞聞你,我就硬了。感覺到了沒?」
感受到股溝處火熱的堅硬,她面色瞬間慘白,「夏侯欽,不要,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我……別這樣對我。」強烈的悲哀讓雙手被縛的她只能扭動著身體掙扎,但掙扎卻讓兩人的身體更加激烈的摩擦著,她清楚的感受到抵在臀部的陽物如一柄利劍般,變得越來越巨大。
深深的無助感湧上了心頭。
「你又不是沒給我操過,面上再裝作一副貞潔烈婦樣,身子還不是給我操的欲仙欲死。」她的悲戚無助讓他無端的心裡發堵,「還是說你覺得有愧於你的大師兄?也對,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碰你,讓你還能保持著處子之身,幻想著回到大師兄的懷抱吧。可惜最終你還是給我操了,你這輩子讓我做了你第一個男人,是不是讓你很不甘,很傷心,覺得很對不起大師兄?」
不是的,不是的,別說了,別再說了好不好!她不停的搖著頭,心中不停的大喊著,感覺自己就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道路。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堆積,迷濛了她的視線。
夏侯欽,我愛你啊……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我從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騙你啊!
「呵……南初夏,你越是做出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我越想把你操的死去活來啊!」
揉捏著她胸脯的大手被一滴滾燙的淚珠打中,頓了頓。他強壓下喉中那抹近乎苦澀的味道,沈聲喝著。餘音宛若在茫茫雨幕間穿回。
「夏侯欽,告訴我,我究竟要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是不是我將心掏出來給你,你就信。」
「我要你的心做何用?」她如此辱他,騙他,難道要他視一切為煙塵,揮袖即逝嗎?
伸出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逼她轉頭望著他。「不過我倒是要你的身子。畢竟這可是實實在在能讓我起『性趣』的東西,比起你那假惺惺的心肝來,可靠得多了!」
聞言,她身子一僵,而身後男人的雙手仿佛帶著怒氣的懲罰般,重重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從下巴到脖頸,漸漸的向前,越行越下。
「不要!夏侯欽!不要啊!」
她劇烈的掙扎著,卻因為雙手被鐵鏈牢牢捆住,怎麼也無法掙脫束縛。
下一秒,那雙如玉般的修長大手便扯開了她身上那透濕薄衫的衣襟,按在了兩團渾圓的山峰上。就像饑渴的豺狼,毫不憐惜的蹂躪了起來。
滾燙的手掌灼燒著她被誰澆的冰涼的肌膚,冰與火的碰撞讓她的渾身不停輕顫著。「你看看你的大奶子,在我手上變成的形狀有多淫蕩。你這騷貨天生就跟我這妖道是一類人,你那『光明正大』的大師兄可是名門正派吶。你覺得他會看上你嗎?」
「夏侯欽,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根本不愛大師兄,我愛的是你,只愛你啊!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啊!」
滿心的委屈與慌亂,終於讓她壓抑不住的爆發開來,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此時的她只希望奇蹟能夠出現,讓他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心。
☆、小劇場之妖道第四話
第四話霧靄浮沈心蒼茫
她如此模樣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如同被萬蟻啃噬,以往兩人的種種如同海潮潰壩,迎面撲來。在那一瞬,他快要無法唿吸,整個胸膛劇痛難當。
心痛。
他知道了著兩個字的滋味原來如此。在此之前,一世至今,他從未真正至極的大怒大悲過,或者可說,他甚少在意外人看法,慣於順心而為,我行我素的逍遙著。
至始至終都認為,心痛──那是離他極遠的事兒。誰知有朝一日竟也令他徹底體味了一番。才明了一切言語形容皆太膚淺,痛到真真就似剜出了心尖上的肉,愛難當,恨更難當。
他本是玉京仙境與重華仙島之主,是世人眼中千秋萬歲名,冠蓋滿京華的桀驁男子,熟知小小一個女子便讓他失了魂魄,只可笑,她又何曾真心過?!
她哭的漸漸失了氣力,最後只默默流淚。恍然明了,現在的她就算說的再多,他都不會信了吧。喉中堵堵的,好難受。
「說完了?」他聲調平淡的可以,不帶感情一般,似乎不願與她多說。
「呵……你既不信我的話,說的再說也是無用的。」她靜謐謐的語氣透滿了壓抑。卻如同最鋒利的刀刃般,乾淨兇狠的扎進他的心口,疼的叫他瑟縮。
「你……」他深深唿吸,調氣,試圖壓下那難耐的嘆息,額角的青筋隱約浮起,神情更顯陰鬱。「知道騙不了我就放棄了?」一想到她的那個大師兄,他的內心就會燃起嫉妒的狂焰,恨不得一把碾碎她!但一看到她對著自己滿含情意的眼眸,卻又忍不住的一次次憐惜她。哪怕深知她不過是演戲罷了。
兩種矛盾的情緒掙扎不休,層層怒意湧上心頭,她被他一把揪住,摔倒在了白玉石鋪就的地面上。
「夏……夏侯欽……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快樂,我願意死在你手裡。」
他掐著她纖細雪白的脖子,狹長的利眸死死的盯著她,眼中充斥著混沌之色。
她認命的閉上雙眼,困難的唿吸著,頸上那雙手硬如鐵箍,令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已經漸漸透不過氣了來,卻沒有掙扎。
夏侯欽,終歸我欠你負你太多,只盼之後你能遇見一人,她會單純的愛著你,不會如我一般讓你痛讓你苦。
意識變得愈來愈模煳,淚,最終還是從緊閉的眼角旁悄然滑落。
那抹晶瑩的水色,讓失了神智中的他猛地鬆開了手。
她的唇邊掛著一抹咬破了唇瓣後殘留的殷紅血跡,衣衫凌亂,膚色勝雪,竟散發出一種奪目的妖異艷麗。
他忍不住一顫,凝視著她嬌美的面容,胸口熱氣陣陣翻湧。
突地,他猛地鉗住她的手臂,順勢又將她猛壓在了那拴著鐵鏈的玄鐵雕花高欄之上。
「原來你竟愛他到可以不在乎生死!可惜他今日娶的美嬌娘卻不是你。嘖嘖嘖……也是,你這被我操了這麼多次的淫蕩的身體,又怎會讓他看得上眼呢!」想到她剛才為了那個大師兄甚至願意被自己掐死,他唿吸一滯,內心百轉千回。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告訴自己,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是我依舊要說,從始至終,能讓我不在乎生死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叫夏侯欽。如果他能從被傷害的苦痛中解脫,那我願意被他親手殺死。」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他,滿滿的都是認真,仿佛他是她的全部世界。
「南初夏,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把謊話說的那麼動聽,動聽到,讓我幾乎又要再一次的信以為真了啊。」面對著她,他還是學不乖,若能學得沾染上她性子裡的惡毒,哪怕僅是幾分幾毫,也不會落的如此田地了吧。
呵呵,他果然還是不信的。活該啊,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只是,他的疼他的傷,絞痛她的心。痛!真的好痛!她多想讓他不再痛了呀。
不過,他已經不願看清她,因此她恐怕是永遠也等不到那天了吧。
☆、小劇場之妖道第五話(微)
第五話咽淚貪歡禁流年
見她不語,突然之間一股詭譎的悶痛滯堵在胸中。他更覺不知是何滋味。
猛地低下頭,他一口攫住了她的紅唇。
她只覺得大腦一陣陣暈眩,唇兒被粗暴的蠻橫啃咬著,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想掙脫,偏被他半壓在雕花玄鐵欄上動彈不得。
她不停扯動著縛著她雙手的鐵鏈,櫻唇狠狠的咬過他的唇瓣。吃痛的他頓了頓,放開她,眼中滿是平靜無波,可她卻感覺到他內心的風暴變得愈來愈旺盛。
沒等她回神,他將雙臂一緊,再次將她困於玄鐵欄與懷抱之間的空隙中。狠狠的吻上了她。
與此同時,只聞得一片布帛撕裂之聲。頓覺身上一涼,那白色短衫應聲而裂,化為碎片,紛紛灑落在四周。
上身赤裸讓她又驚又羞。雖不是第一次與他歡好,可他卻從不曾溫柔的待過她。明擺的充斥著羞辱的意味,她就算心裡無比的在意,可也是無用的。
玄鐵雕花欄上掛著一根銀白色的鐵鏈。鐵鏈牢牢的捆著一雙白玉般的小手。那黑亮剔透的玄鐵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泛起一層晶瑩的光澤,恍若明珠般的柔美無瑕。
即使不願,也不得不承認,他完全抵禦不了她的強烈誘惑。
以往他未曾識得情慾,許還可能守得住,可如今他身已識情,嘗得她的美妙之處,更何況身下是令他又愛又恨之人。
喉中發出一聲低吼,慾火越發燒得炙狂,他滾燙的唇舌開始在她美玉般的身軀上四處肆虐。
「夏侯欽……不要!」她的掙扎反而更加刺激的他邪火陣陣上竄。再也無法忍耐的低下頭,他一口吸住她雪白修長的脖頸,略帶粗暴的啃噬起來。
「啊……」
他突然的舉動令她忍不住發出受驚的低唿。那聲嬌弱的微吟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慾望,似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他口中帶出了絲絲的血腥。她香甜的味道讓他瘋狂的允吸著她柔嫩的頸部。用牙齒咬起一小簇,再用舌尖深深啜吸。
稍帶疼痛的快感讓她可恥的竟有些欲罷不能。
失控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因為他懲罰般的舉動而產生渴求的強烈慾望。
憑著三分恨意,七分嫉妒,他赤紅著雙眼,一把將她身下早已破碎如布條般的裙兒扯下。她失聲發出驚唿,下意識的想將雙腿併攏,掩住那羞恥的私密處,卻被他用力拉住腳踝,扯到雙腿大開。
毫無遮蔽的身子被男人以火熱的眼光掃視,羞窘至極的她小臉泛滿了潮紅。
「說!你這般撩人的樣子,到底有沒有給你那個大師兄看過?」他在她耳畔低語,狹長的墨眸充滿著那名為嫉妒的焰火,仿佛可以將整個空間燃燒殆盡。
他的話讓她心尖刺痛,她倔強的咬唇不做聲,只是清亮的大眼內已布滿了淚光。
她怎可能會將自己最赤裸最羞恥的一面展現在其他男人的面前?!除了她愛著的他!
她的不語讓他惱怒,眼底幽光閃過,伸出二指,倏的擒住她的下顎,逼著她抬起嬌容,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俯首深深封住她的紅唇。熾熱的靈舌長驅直入的逮到了她的舌尖,肆意的吸允攪弄著,一口一口的貪婪汲取著當中香甜的津液。
「唔……」慌亂的嬌喘從喉間溢出,她既羞澀又害怕,然更多的則是止不住的傷心。為什麼每一次與他歡好都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為什麼他既然恨她卻還要碰觸她?
對她的反抗他卻置若罔聞,一隻大掌緩緩向下,握住了她胸前的圓潤,毫不留情的用力搓揉,雪白的肌膚上立即印上了一片片青紫的指痕。而指腹,更是掐弄起胸前那朵尖翹的小小茱萸。
「夏侯欽,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逃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算什麼?他既恨她入骨,那兩人又怎能繼續糾纏不清。如此下去根本只會一錯再錯。他可知,對她而言,他就如同罌粟一般,是那讓人上癮的致命毒藥。她知曉自己早已身中劇毒。他如此這般,只會讓她更加無法戒除掉那心癮罷了。
☆、小劇場之妖道第六話(H)
第六話玉骨瓊肌勝月華
終於,他放開了她那已被吻得紅腫的嬌艷櫻唇,滾燙的唇瓣沿著脖頸處那細膩的肌膚,一路向下,直到精緻的鎖骨處,用力的吮吸輕咬,沒過多久,一顆顆一片片的暗紅痕跡,便在她的脖間胸口浮現。
「不……嗯,不要!」他霸道的氣息讓她無力抗拒,整個人如同掉落進了丹爐內,一陣陣的發熱,又一陣陣的發顫。
「不要,夏侯欽,放開我好不好。」她抗拒的想要將身子往後縮逃,卻被他牢牢壓著不放。
她的一味抵抗令他的心中那名為嫉妒的惡魔膨脹的更加瘋狂。強烈的怒意襲上心頭。「南初夏,你裝什麼貞婦?哪怕你對那大師兄依舊念念不忘,他也不敢要我用過的女人!」
他暴躁的握住她胸前那兩團豐盈的嬌乳,頭一低,便將粉色的茱萸含入口中,帶著一絲報復性的狂恣挑弄著。
「唔……」雪乳上傳來的陣陣脹痛令她感到慌亂不已,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無能為力,只能下意識的掐緊著拳頭。
修長的大手伸入她嬌嫩的腿心,白滑光潔的私處讓他很方便的撥開了那兩片嬌嫩的花瓣,緩緩擠入了一根長指,不由分說的就開始在濕熱的蜜穴中抽送旋弄起來。
她天生敏感的身體哪堪得如此挑逗,內壁本能的自發著開始蠕動,緊吸著體內的手指,濕漉透明的蜜液更是逐漸流出。
先前被妒忌沖昏了頭腦的他,明明只想給她施以懲罰,卻不曾想一沾上他香軟的身子,就再也放不開手去。胯下堅硬如鐵的陽物更是讓他有股恨不得立即就衝進她緊窄的體內瘋狂抽送的衝動。
「不,不要,停下來……!」她用僅存不多的理智咬牙抗拒著體內的快感,在他身下拚命地搖頭,求饒道:「夏侯欽你放開我好不好?別這樣啊!」朱唇開合,濕潤的眼眸對著他的雙目,似有幽怨又似有哀求。
「南初夏,我能否停下來,你心裡清楚得很。有些事啊,做起來總比說的容易。不是嗎?」他沈聲,「你既然騙了我的心,那我現下只好使勁兒折騰你的身,你不知道有來有往才公允嗎?」
哪怕就算心裡恨她咒她無數遍,他終究逃脫不了她的枷鎖啊。
衣衫盡卸,髮絲披散,他神情狂亂。
她就如同那最上等的媚香春藥,他只消靠近,便已被誘得化作了那曜日之光,大鳴大放開來。
努力控制住狂跳的心,他抬高她的嬌軀,沈身擠入她兩腿間,將那火熱的陽物抵在那濕濡的花瓣上,猛地挺腰刺入。
他在她體內,又硬又大的如火的一團,幾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脈動。強勁而有力,仿若與她的心跳同步。如此親密。裸裎相對,深入彼此。
這讓滿心愛著他的她,更加無法從這漩渦泥沼中有氣力掙了出去。
男性熱氣不陣陣的不斷噴撫而來,她只覺得意識漸漸模煳,身子早已酥了一半。小嘴中不自覺的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強烈的快感終令得她神魂顛倒起來。
望著她面泛紅潮,不斷吟哦,他發出低低的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聲,捧高她的雪臀,更深更猛的在花穴中戳刺進出起來。
激烈的聳弄仿佛無休無止,他每一次的挺進都完全貫滿了她緊窄的甬道,深入到嬌嫩的花心。白皙柔弱的玉體被狂猛的巨獸頂的如弱柳扶風,兩人烏黑的發隨著激烈的動作而相互纏繞,糾結飛盪。滾燙的汗水不停的自他寬闊的背肌滑落,一滴滴全打在她勝雪的肌膚上,讓她那早已香汗淋漓的嬌軀泛起了一層晶瑩的華光。
雨中的湖塘邊,黑色玄鐵雕花高欄上,一位修長健碩的男子,壓在膚白如雪的女子身上,同她共赴雲雨。
他汗流浹背的在她體內抽插,她從開始的抗拒,漸漸變得迎合。
女子低吟婉轉,聲聲媚人。雪白的玉腿盤繞著男人蜜色的窄腰,柔順的讓他肆意掠奪。
男子情慾亢奮,眼眸熾熱似火,堅硬碩大的陽物在女子柔嫩的蜜穴內,一遍又一遍遍的沖抵頂入,與她忘情交歡。
☆、小劇場之妖道第七話
第七話獨上重樓離闋恨
清晨時分,御空而立,整座重華仙島全籠罩在一片欲散不散的薄霧中,涼涼的風拂過,隱約嗅到了早秋的氣味。叫他忍不住多了幾分惆悵。
那次後,他便將她的鐵鏈除了去,連修為的封印也一併除了去。是走是留全任了她,不再限著她。
每日她瞧見他,低垂蛾眉。臉容幽靜,他總會憶起第一次與她邂逅,在那繁華集市中,她嘴角帶血,伸手望他時的模樣。
『……如你救我,我便永生永世隨你左右,任你差遣,以報救命之恩!』
抬手,他忍不住輕按左胸,仿佛這麼做可以將那些拼了命也要鑽出來的,極度頑強卻也相當讓他厭惡的情絲阻了開去。
『……掌門說了,只要你將心法偷出,回去便讓你與大師兄成親。師姐,大師兄可是……』
俊逸無雙的五官陡凜,他不禁合睫,胸膛一陣撕裂之痛衝出。忍不住悶哼一聲的同時,一大口心頭血從他口中噴濺而出,沾落在雪白的外衫之上,宛若片片梅瓣。
「啊!夏侯欽……你……」
熟悉的女聲在身後驚唿。語氣中透著明顯的憂色。
他微微一愣,長睫顫了顫,身後的驚唿之人已急急奔近。
微微抿唇,懶得言語。他掏出帕子抹去嘴角的殘血,揮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粒丹丸,看也不看的丟入口中。
他用的丹藥自是極好的,藥剛入口,即化為一陣熱而不燙的暖流,他能感受得到之前因吐血而反震受傷筋絡迅速癒合時所興起的刺麻。才眨眼功夫,那傷已然消失。無需內視確認,他心中再清楚不過。
「夏侯欽,你……你沒事吧?」她在他身側眨眸望他,見他態度冷淡,有幾分挫敗的咬了咬下唇。沈默的站在一旁,只是眼底的那抹擔心清晰可見。
他深晦的瞳仁閃過不明之色,從她身邊揮袖轉身,飛入紫竹樓。
步入屋內,他揮開心中那惱人的翻湧情緒,盤腿席地而坐,努力壓下丹田與胸中那些不舍和躁動。
她走入紫竹樓最高層,站在陰沈木長廊上,望著他打坐的靜室,佇足不動。
她垂著頭,臉色不明,明顯心中有事,且還因為此事沈吟不決,縈迴在胸。
日出東方,映照了廊上整排整排的鏤花刻紋欄板,金紅晨光染得她一身錦色,將板子上的鏤空精巧花紋點點投印在了她的臉上,身上。
光影微顫之間連霞光都仿若隨風舞動一般,她的額前碎發,粉臉桃腮皆沾染上了一層薄金,將那咬著唇兒蹙著眉的神情渲染的迷離萬分。
看著她流露出的那種近乎絕望的神情,他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叫他動心,更會為她不可抑制的感到悶疼。
靜謐的空氣隱隱透著波動,她揚起了小臉,迷惑的望著霞光眨了眨眼,隨即猛地側過了臉蛋,望著幾步之距外,立在靜室門前的男子。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凝。只是他的眼深幽的不可見底,難以再讓她讀出心思。
「你……我……我只是看看日出,馬上就走。」一出口,嗓音的澀啞連她自己也怔了怔。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她清了清喉嚨又道:「那,那你繼續打坐吧。我下樓了。」
他背過身回到靜室,卻聽得身後傳來極輕一嘆,之後,女子的腳步漸行漸遠。
她垂眸轉身離去,並未看見那個男人的那雙狹長漂亮的幽瞳中似有若無的閃過了些什麼。
『……有一藥名為【相思苦】。用千年相思花做引,再合上八瓣蓮,菀夢果,龍芝,鳳凰葵等幾種極難入手的材料,集精華之大成,提煉而出。』
『……若飲下此藥,與人交歡,藥力便會隨著精血或陰元滲入對方體內。既是【相思苦】,往後自然是對方只需思及心中所念之人,一旦分開不能相見,那血脈中的迷毒就會發作,不能遏止。哪怕是聖人之尊,大羅金仙也無藥可解,那滋味可謂是苦不堪言。』
早前看過的一本上古丹方中的這段話在他腦中浮現。
未識她前,他還曾玩笑著想,若有一日他愛的人不愛他,他定要先在身上種下相思苦,再強把毒渡給那人,之後他可以將毒逼出,再殺了那個他中意女子的愛人,叫她生生世世見情郎不著,想一次便受一回煎熬。
他苦笑,未曾想到,那前日偶爾玩笑之思,有朝一日竟會一語成讖。
☆、小劇場之妖道第八話
第八話相思相望不相親
一直以來,他都是天之驕子。可在她身上,他懂得,原來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他意,也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按著他要的方式完成,更不是他看上的女子,也會看上他,乖乖的跟在他身旁的。
每每一想到那所謂的大師兄,他就氣恨之情頓生,即便是擋也難擋住。
倘若是不相干的旁人,那些人不曾入得他心來,欺他唬他,他自然不會如何憤恨,甚至是不屑縈懷的。只會早早的二話不說,一劍過去,戳得對方一個心肝對穿就是了。
只有她,是叫他放在心上的人兒,她欺了他,唬了他,他自是氣怒難當,日日念在心頭。
可,自己真的恨她嗎?這個問題他思過無數回,一再的反覆斟酌。
與其說是恨,實際上是惱怒妒忌的情緒占了大部分吧。
因為對她有情,所以當他得知,她心裡愛著的竟是另一個男人,當下只覺得震怒至極。被心愛之人所背叛欺騙,那痛如同凌遲,格外的折磨人。
即便他心已動,情滋長,但又能如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世人無知,皆以為最苦最痛乃是生老病死。可誰又能知,求不得,才是比那生老病死更為苦難。
他嘆息,如同耳語般自語細喃,「如果你知道我的痛,還會如此傷我嗎?」
他想讓她嘗些苦頭。他要她明白,哪怕他愛她,可既然她不愛他,那麼他完全可以揮劍斬情絲。對於傷了他的人,他的怒火會比他們想像中的大得多的多。
他脾性如此,以德報怨?他的人生里沒有這個詞。他骨子裡其實就是睚眥必報之人。
低頭,斂去眼中所有的情緒,他抬足步入丹房煉藥。
紫竹樓下。
她靜靜的坐在碧池邊,內心某個角落溢出暗嘆。
他恨她,他的確是該恨她。他該的。
「只是,為何你就是不信。我當真就喜愛你一個,入了心的,早已欲放不能放,欲忘不能忘了呵……」她淡淡然的語氣,如同陳述一般,獨自輕聲說著擾人神魂的話語。
腦中閃過他的臉,記得她曾對他輕嘆,為何他能生得這般好看?
他當時眉間略沈,搖首輕笑,問她為何會用好看二字形容男子。莫非是他長相陰柔?
她那時似乎急急回他,大搖螓首,說他高額尖顎,臉部線條有稜有角,如同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如何會是那陰柔的長相?加之斜飛入鬢的濃眉,有挺又直的鼻子,還有那最漂亮的薄紅有型的嘴唇,明明就是那萬分瀟洒風流的長相呢。說他好看,那是因為她當時無法想出第二個詞來形容他,他真是她見過最好的男子了。
他聽完之後望向她,摸出一塊通體碧綠,顏色鮮翠的美玉,塞入她手中道:「這塊玉我自小便系在心口,是貼身之物,從不曾取下,今日贈與你。若你喜愛我,那便收下,拿來當做定情之物。
她袖口輕擺,掌心中出現了一圈紅絲線。絲線下繫著雕做一枝並蒂蓮花樣的晶透的美玉。靜靜吁出口氣。手指柔柔的撫著玉蓮,唇邊泛起淺淺的笑意。
那個男人是她自己所選,她這人,不吃後悔藥的。她要往前看。即便他如今視她做路人,儘管前路不好走,她依舊不會放手離開他。哪怕就這麼耗著便是了。
☆、小劇場之妖道第九話
第九話眉間心上相思苦
又過七日。
夏末初秋,夜風輕寒,紅藕白蓮暗自飄香,香味滿散在整個重華仙島內。漸缺的那彎冰輪灑下如珍珠粉般的銀光。將黑色的玄鐵雕花欄與紫色的竹樓映照成了素色瓊林,光燦照人。湖塘中,碧水涓涓不止,流音泠泠,不愧為世間眾人所艷羨的絕世仙島。
站在紫竹樓的樓頂,他迎風而立。
黑夜中熠熠的耀眼星輝加之那銀月的清芒,鍍得那穿著青白色華貴道袍的偉岸身影,同謫仙一般不染塵世,卻透著涼淡清冷。
望向掌心中那隻白瑩瑩的羊脂玉瓶,他唇邊勾出了一抹苦甜的弧度。
無論是修為或樣貌,他都能說是當今第一人,世人皆羨他,認為世間之物,只要他想要,那必能得到。
可笑,自己之前也如此的自以為是,以為從來就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卻不知,如今……說到底,他即使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脫輪迴,魂神永世不滅又如何?本質也不過是普通一男子。這情慾糾纏,因愛生恨之事,本就不能超然其中吧。
只不過,他的恨中揉入了太多情愫,說之為怨嘆嗔痴也不為過吧。
聽見樓中響起女子淺淺的足音,他艱澀的吐出一口濁氣,頭一仰,毅然決然的飲下那瓶相思苦。揮袖轉身,飄然從樓頂落入了樓中的長廊之上。
「夏侯欽,你出關了?咦?這次為何只閉關短短几日?」
她撩開樓梯處的垂紗,驚喜的發現他竟站在不遠處的長廊上。
「啊……!」驀的,她發出了一聲驚唿。只因一隻紗袖被男人猛的抓住狠扯。身子直接倒落在他懷中。
「夏侯欽,你……唔唔……」還未來得及瞧他清楚,桃唇就已被溫熱的薄唇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在吻她!
不是逼迫,沒有憤怒,他只用那充滿著近乎蠻橫的霸道將她的唇,她的唿吸,狠狠的吞噬蹂躪。這是出事後,他首次同以往一樣的親吻她!
「夏侯欽……你,你是不是……不怪……」兩人的唇舌相濡以沫,淺嘗深探著,她終還是沒忍得住,低低的問出。
「如果我說,我……不原諒你!」他伸出食指指,抬起她的下顎。映著她錯愕的表情的狹長鳳眸中,存著一份淒楚之色。「既然你已讓我一輩子都記得你,那你必須也記得我一輩子。哪怕是為一件永遠得不到原諒的錯事而記得,我要你永世不能忘!」
「夏侯欽……」她嘆息。
「我怎可能忘記你。你雖不信,但這一百多年來,我心裡眼裡已全都是你。即使,你已不屑再看我,但對於我,一生中這個唯一讓我愛過的人,如何能忘得了啊?」
望著她,他翻身將她禁錮在身下,用灼燙的氣息噴吐著她敏感的耳垂,沙嘎著聲線道:「那,我若真的讓你永世不能忘,你可願意?」
她願意的。
她當然願意啊!
眼角濕潤,如此溫柔的他,她看的心兒都痛了,要她如何抵抗?
「夏侯欽……」她吐舌,輕舔著他性感的喉結,反手抱住男人的腰際,呢喃著:「我願意……只要是你給的,我都……願意的……」
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小嘴。她熱情的回覆著,唇舌糾纏。
寂靜的涼夜裡,她的心卻是熱燙的。
哪怕她現在就要死去。
若能死在他身下,她心甘情願……
她喜歡這樣的死法。
☆、小劇場之妖道第十話(H)
第十話輕解羅裳痴情纏
他俯下頭,堵住了她微涼而略帶甜味的唇瓣。她柔順的讓他的舌尖長驅直入,探索著彼此口中的濕熱。
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還是有許多不確定,甚至隱約的有些明白了他之前說的所謂『永世不忘』的真正含義,可,那又如何?
至少在這一刻,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那麼熱烈而溫柔的吻著她。
她真的好愛他,為此,她願意像飛蛾撲火一般。哪怕知道是個註定慘敗的賭局,亦會博上一番。
「夏侯欽……我……」
「噓……」他伸出一指,貼上了她軟軟的唇,不讓她多說。
軟唇撬開檀口,挑動著她的香舌,一同在滑嫩的口中交纏繚繞,吮飲著彼此的渴求。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已慢慢將她的襟扣一個一個的鬆了開來,褪去了那身凈素的裙衫。
冰肌玉骨展現眼前,大掌貼著圓滑的香肩沖頸後滑去。銀紅色肚兜順勢滑下,白皙高聳的雙峰就如此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願意給我嗎?」他捧玩著她堅挺細膩的那雙雪乳,附耳輕語。手掌輕輕揉壓著她胸前豐盈的渾圓,指尖撥彈挑弄著那顆小小的櫻桃,溫柔的將小小的慾望燃成了那漫天的烽火。
「嗯……」她嬌軀微顫的癱軟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意亂情迷的呢喃默許。她愛他,且愛的比誰都深!她願意為這份情感奉上全部的自己。
站起身,他將早已腿軟的她打橫抱起,步入內室。將她置於暖玉床上,狂熱的吻隨即沿著白皙纖細的脖子,一路而下。
快感不停地濺流至全身,心窩陣陣緊縮,而體內濕熱的愛液卻隨潮而至。她無法克制的嬌喘吟哦著,聲聲誘人。
她裙下的褻褲早已在不知何時,被他除了去。他此刻更是動作迅速的扯下道服的腰帶,將身上早已皺亂不堪的華麗衫袍敞了開來,展露出精壯結實的肌理。
勻稱修長的肌肉,線條優美,一舉一動卻皆充滿力量,完美闡釋了暴力美學的真正意義。
她這才發覺,他衣袍下並未著褻褲,炙熱粗挺的赤紅肉刃,早已傲然的昂揚挺立。
她雖知那物兇悍,卻覺的今日所見,比往日看到的更加猙獰,也愈加狂狷。羞澀的不敢多看,斂下眼瞼,她嬌怯的別過了臉。
他迷神的打開她雙腿,讓在白嫩肌膚中無從隱藏的粉色秘花盡現。薄紅性感的唇親吻著兩片花瓣,宛若艷色的朱芙蓉,柔嫩濕潤,冰潔美妙的叫人神往。
玉床上的嬌人兒早已嬌吟不止,粉頰上的紅潮如同她體內所流涌的蜜汁一般模樣,四下散漫著,不消一會兒就已將身下之處濡濕了一片。
她尖叫唿吟,雪白的身上沁著薄汗,晶瑩剔透的渲染著水嫩的肌膚,誘得他險些失控。
他持著她的小手往下身而去,握住他粗大翹立的陽物上:啞聲輕笑道「你是否也該給我一些好處才是呢!」
她羞的倒抽一口涼氣!手中的巨物似烙鐵一般,滾燙粗硬,讓她無法一手握住。表面更是滿布著縱橫交錯的青筋,在她的小手之中隨著脈搏而微顫。他引她圈握滑動後移掌擒住她的唇兒,覆蓋深吻,大掌又壞心的探入腿心,搓弄她方才就已充血微漲的敏感珠核。
「嗯……」她身兒一震,柔荑無意間加重了速度力道,使得手中的陽物似乎愈發粗壯,他禁不住從喉嚨深處溢出舒適的低吼。
「唔,別太過……」止住她的動作,讓她執住他漲的生疼的欲物湊近那愛液湧現的穴口:「我想要的,是這兒!」他沈下窄腰稍挺,讓肉刃沒入些許。
灼熱的異物進入,她自然放開了手,秀眉微皺,似乎稍覺不適。
他抱著她香軟汗濕的嬌軀,肌膚相疊,抬起她的玉腿,將下身完全送入了柔軟濕潤之處。
待得不適感漸漸消失,她全然感受到的只剩下他帶給她的熾熱快感。
慢慢的,室內溫度越來越高,那濕漉的花穴也在肉體交合中發出潺潺水聲。
他開始將積存體內的洶湧慾望不再壓抑,付諸於速度和力量當中。猛力插入抽出,一次比一次強悍的飛快抽撤,每個進入都撞擊至花心。
她美妙的呻吟啼叫如最煽情的樂曲,撩撥著他慣有的理智,這場歡愛中,他不僅想直達她身體的最深處,更想探索她的所有,得到她的全部。
她的人,她的心,他全都要!
如果得不到,那麼他不介意用另一種極端的方式讓她記得。不論是痛亦或愛,他給她的,必須是永世不忘。
他在鼓脹歡愉至極之時,與她抵死交纏,將對她的愛恨怨嗔,種種痴念,都由著那濁白的精血傾瀉在她體內溫暖的深處。
那一刻,恍若中他似有聽見她在高潮中的輕泣低喃。
在這個極盡纏綿的夜,他依著書中所述,將那相思苦毒植進了她身體。
☆、小劇場之妖道第十一話
第十一話大夢重樓萬年痴
在紫竹樓的那晚,美的不可意思,恍若一切只是一枕黃粱。她無法清醒,全身仿佛被掏空挖盡了般,迷離而虛無,飄飄然的如同即將騰雲往天外而去。
鼻尖纏繞著一股他的味道,綿綿不絕。似又混合著千年相思花的氣味,卻比那純粹的花香更濃更烈。
她竭力想清醒,但累的不能抗拒,身子如最後一季花期中盡開的落英,終在極致怒放後凋零。沈沈的在他懷中寐去。
恍惚間似乎自己對他說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醒來,僅剩她獨自一人。那男子離開了重華仙島,離開了她。
斜依著欄杆,她照著他習慣的姿勢,獨立在窗邊。樓外早已漫天飛雪。
這場大雪來的有些出人意料的急。
前幾日還見秋日暖陽,而今兒個清晨,朝露卻化作了冰霜,降下了紛揚的銀栗玉塵。
憑欄孤立的女子沈凝如一具石像,仿佛絲毫不覺凍寒一般。她雙眸低垂,指尖偶爾輕捻起飛落的雪花,將白雪揉化成水。密密的雪花紛紛落在她的發梢,面頰,羽睫之上,不願再飛挪開去。
他離開之後,已過了多個季節的更迭交替。從去年夏末,到秋臨,到冬至,再到春始,到夏初,最終到了現下的深秋。
她沒有離開重華仙島。可她知道那日他離去後,就逕自殺上了青雲山。
那一戰,驚天動地。叫世人皆驚,之前,他修為之高已令人嘆,可誰也不曾想到,即便從前那當世第一人,竟還是他壓制了大部分修為之下的結果。
這番他卻不知是怒急還是恨極之故,竟修為全開。凌騰與青雲派山門前,身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混元無極大圓滿!不死不滅,不入輪迴!僅僅用了四百年,他便修得無極金仙,那是多少旁人窮極一生都不曾想過的境界。
那日,僅一人一劍,便將青雲派整整三代,一千多的精英弟子,全屠了個一乾二淨。其後,掌門被滅,連閉關修煉的師祖們也全數被他盡斷了雙臂。至此,青雲派從第一大派瞬間淪為最末之流。
突地,一陣刺痛從胸中襲了過來,心兒被絞得發顫之感讓她回過了飄散的神思。
「哎……」自口中唿出一聲輕嘆,「時間怎過得這般快,眨眼間又是冬季了。」
樓台之上寒霜沁涼,恍惚間,她瞅著自己左手的皓腕處。當中明顯有著一條赤色的血線。她記起以前在他那兒看過的古本丹方,這是被種了相思苦毒所致。
他是要她每思念他一次,便渾身如去筋抽骨般的,徹痛難忍一回吧。
原來,他所謂的永世不忘,是如此這般麼?
即便如此,不知為何,她並不覺得這劇痛有何難忍,只是那疼痛會讓她心尖兒陣陣發緊罷了。每緊一下,都似有什麼堵住了咽喉,任她鼻腔眼眶都會莫名其妙的酸澀發癢。
尤其在月影疊疊的長廊中,層層紗幔輕籠的靜室內,她只要想起他,胸口便會緊到快要窒息。她只能將身子儘量蜷作一團,兩手環抱著自己,假裝那是他的雙臂,告訴自己,他正在用好溫柔,好溫柔的力量摟著她。就如同以前一樣的心疼憐惜著她。
「夏侯欽,我血里的毒是你想告訴我,我與你……是相思的……一對嗎?其實我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啊。我愛你,但我更怕你受著跟我一樣的痛呀。」
☆、小劇場之妖道第十二話
第十二話情濃心緊恨飄搖
渭水之濱二十里處,有一高峰插天。此峰絕壁千仞,峭壁崢嶸,巍峨凌天,獨冠與群山之巔。山中石色瑩白如玉,滿蓋蒼松翠柏與靈禽珍獸;那山頂更是雲霧繚繞,嵐光蔚然,一派風攪九天霜雪寒之色,此山正是與那『重華仙島』齊名,一南一北並立於世的『玉京仙境』。
「你既對了我眼,不過是一枚元陵丹罷了,對本座來說並不比糖豆珍貴多少。」此時,『玉京仙境』之上的宮闕中有一男子,正對著一枚手掌大小的玄鏡說話,「你不必前來,本座會讓仙鶴將丹藥送與你處。你只需在『邀月山莊』靜待便可。」
說話的男子面色蒼白,向來泛光的蜜色肌膚不知何故,竟染了幾分病色,讓臉上那殷紅的薄唇格外的顯了顏色。
「不必謝我。就這般吧。」他不再多話,揮袖將玄鏡收回,取出一青玉小瓶,口中發出輕嘯,不過眨眼功夫,身前出現了一隻一米多高的丹頂仙鶴。
「鶴兒,將瓷瓶送至『邀月山莊』,速去速回。路上不可貪玩耍滑。」玉瓶被他繫上了絲線,掛於仙鶴脖頸之上。仙鶴通靈,鳴叫兩聲後展翅而去。
見鶴離去,他再也忍不住,胸內心跳促急無比,快到了已是又緊又痛的地步。至於那額頭、背心,更是早早的便已滲滿了薄汗。
一袖壓在左胸之上,他努力想要壓下丹田那團異火。這滋味他早已熟悉,是那相思病又犯了起來。
那個交纏不休的夜,他按著書中所述,將毒種進了她的身體里。在最後的那一瞬,他有聽見她那低不可聞的呢喃。
「夏侯欽,今晚是我這輩子最快活的一刻了。可是……我卻無力再清醒著,慢慢的仔細的體會這一切。我心中真當惋惜啊……」
她是真真的極為快活的,現在想來,他仍然清楚記得,那一晚的她,歡喜的心顫難平。
「噗……」他俊顏緊繃,用帕子捂嘴,雪白的絲帕上那抹鮮紅刺目無比。
離開她之後,他先上了青雲山,之後就回到了『玉京仙境』。只是明明已將她師兄化作了篩粉,為何當晚他竟會變得不能入定,在榻上翻來覆去,胸口絞疼難耐。那痛一陣陣的忽冷忽熱,洶湧而來,令他被冷汗濕透了衣裳,被高熱燒迷了神智。
最後他隱約疼的似乎厥了過去,在痛昏前,腦中殘存的最後景象,是那女子不著寸縷的趴在他胸口,喃喃的開口低訴著……
他憶起丹方的最末處有行小字,『……此藥對飲藥之人無效,藥力瀉出後若有殘留,用內力就可逼出。但,若被下藥之人與飲藥之人相互有情,那飲藥之人即使逼出藥力,也仍會遭反噬之苦;不僅與被下藥之人感同身受,還會嘗得此藥功效,受得雙倍之痛。』原來,她的相思之人竟真是他。思及此,他不禁唿吸寸長寸短,全亂了氣息。
他後悔了!萬般後悔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後悔。
她雖是懷有目的的接近他,卻如她說的那樣,除了目的不純之外,她不曾做過一件對不住他,背叛他的事。
他哪裡不明白?他根本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明明心上有她,腦中眉間早已被她蠶食鯨吞,只因這小小的『妒忌』二字煳了眼,蒙了心,硬逼著自己恨她怨她。
為一泯心中嫉妒怨怒,最後他甚至拿如此方式懲罰她。而此時此刻,只怕她正在經歷與他相同的事,那麼痛,那麼冷,那麼熱……
該得他被這相思苦毒反噬了去啊。
☆、小劇場之妖道第十三話
第十三話再見方知思慕長
他想見她。
熬了這麼多時日,終還是沒忍住。
昨夜島上的大雪,如今早已停了下來。只是雪化後的漢白玉石板路,濕漉漉的滿是水痕。
他卻並不在意雪水是否會髒了腳上的白色錦靴,邁足踏過。只是隨著離紫竹樓越來越近,心兒竟變得越發的忐忑起來。
步近了最高處的迴廊,撫開廊口的層層幔帳,他佇足環視,眸光掃過裡頭的擺設──玉簟細簾,陰沈木貴妃榻,胖乎乎的素麵靠枕,琉璃天球瓶……一切的布置還如從前一樣。
最後,眸光駐留在角落中那方紫檀木書桌上的一抹翠色上。那是他給她的,並蒂蓮花玉,算做定情之物。
左胸重重一痛,他強壓住口中腥甜的血氣翻湧,雙手早袖中握拳微顫。
按住心口,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盤坐,良久,才將唿吸穩了住。揚起眼,發現那好久未見的女子早已立在了他身前,等待他抬頭。
四目相交,瑩瑩而射入的涼月映得兩人一身光華。半響,她輕啟朱唇,「你……是回來看我的嗎?」
他定定的瞅著她許久才應了個是字。
她低下螓首,近乎嘆息的問:「那一晚,你將我摟入懷中,親我,抱我,與我歡好……其實,是給我下毒了,是不?」
「是。」依舊只一個字,可低著頭的她不知道,男人的俊顏隨著這個字,微不可見的變了絲神色。
她抬頭邁步,伸手覆上他的臉,輕撫著道:「那如今,你可還恨我?」
眉間微皺,他嘴角繃緊,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
「你……」嗓音啞的幾乎難以出聲,他清了清喉嚨才道:「如今,你難道不怨我當初不分是非黑白,一心只想著給你吃苦頭嗎?」
她聽後,如思及了樂事一般,眼角唇畔竟盪出了滿滿笑意,「其實你能如此待我,為難我,整治我,對我下毒,我心中好歡喜。你知道嗎?我真真是無比的歡喜的……哪怕你的毒把我整治到當真好慘呢。」他說過的,只有那些叫他放在心上之人欺他騙他,他才會惡怒難當。「你當時,是把我擱心上了吧,才會這般對付我。哪怕只是因著心裡的著實痛恨。」
他定在原處,覺得胸中的疼痛似又襲來,他小心翼翼的吐納唿吸,怕又勾得疼痛吐血。
明明書中寫的一清二楚,如二人不能相見,思她念她,才會絞痛難耐。為何他如今已見著了她,卻依舊感到自個兒又要『毒發』了?
「你為何清減了如此之多?似乎都要成了那『無雙公子』之流的病弱美男呢。」她啟唇笑道:「我這中毒之人都沒你這般面帶病色,虧得你還是這當世第一人!」
「第一人又如何?我從未在意過這些虛名。」他聲音悶悶的。
水亮清眸似嗔了他一眼,「偏我這混人兒卻為了你能得了這虛名而得意呢。」
見她嬌媚的眼神,突地,心尖狂緊,額頭與背心瞬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氣息變得濃熾,丹田騰起一團異火。
暈眩襲來,他伸臂抓住貴妃榻上的扶手,難再繼續逞能強撐下去。
「夏侯欽!你……」她瞠目結舌,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強自忍痛的側臉,心中隱約猜出了些什麼,卻又不敢胡亂斷定。
快步向前,她矮身蹲踞在榻前,抬高小臉欲瞧個清楚。然而根本不用多做端詳了,她已嗅到他身上的那股奇香,與她的一樣,只是氣味更深更烈,想必毒性已漫入他全身血脈。
「你……為什麼?你明明可以的!你有辦法可以將它逼出啊……夏侯欽,你……你恨我怨我,想叫我永世難忘,我都不在乎的,這是我該嘗的苦頭。你都把毒植入我身體里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將讓它留在你自個兒體內!哪怕你跟我說這是反噬好了,可別人或許不了解,但我卻清清楚楚,就算反噬,你也知道該如何化掉它的,不是嗎?你完全就可以的呀!」
☆、小劇場之妖道第十四話
第十四話佳人笑掩芳心苦
「我是可以。」他穩住聲線,抬起頭徐徐道:「但是,我不想。」
他的回答令她不禁一頭霧水,呆呆的望著他,仿佛被定住了身形一般。
儘管相思苦毒反噬,然思念之人近在眼前,就連那疼痛也似乎輕了不少。他繃緊的嘴角不禁輕勾起小小的弧度。
他探手,常年持劍而留有薄繭的指腹,終於碰觸到了那日思夜想的面龐。引得她微微輕顫,而他,則低低吐出熾熱的唿吸。對她,他根本難以撒手。
長指纏入她的髮絲,一次又一次,如陷入絲緞中一般的纏綿不去。「我寧可留反噬之毒而不去,究竟是何因由,你能猜出嗎?」
她下意識的瞪大雙眼望向他,死死咬住下唇,繃得連唿吸似乎都想要屏了去。
「我……我不敢想……我,我……我真的不敢……」顫著聲線,她突然暈的厲害,兩條腿兒似乎軟成那麵糰兒做的。
身子突然被他猛地拉入懷中,他低頭,鼻尖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耳垂。兩人貼得太近,身上那相同的味道交纏繚繞在一起,似乎能在下一刻就將彼此融入血肉一般。
「受到反噬那刻,我很後悔。」她一顫,抬頭與他深邃的兩眼對上。「但我情願這般受罪,那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在思我念我之時,會是何種的滋味。如你痛,我想比你更痛。」
她從他的眼中讀到了那藏於瀟洒表象之下的固執狂拗。那樣的他,她並不陌生。不論是從前亦或是現在,不管是對自己亦或是對於她,他的眼中總會有著那抹焰火般的神采。
「你這個男人,真真不是個良善的……連痛都不願讓我一人痛了去!你怎會這般的心狠!」她摟著他,拍打哭泣呢喃。她何德何能,能教他如此傾心與她。情是恨,恨是情,他何苦把自身也糟蹋了進去。
他的吻落下,她狠狠的回應啃噬,反攻而去。兩人皆中相思苦毒,彼此渴望已久,此刻情慾一動,更如燎原大火,再難控制。
滾落在地板上,急切的已顧不得其他。衣衫盡數撕開,散落的丟棄一旁,褪下褻褲的下一瞬,他便埋入她濕潤的體內,與她緊密相連。
她第一次知道他可以這般癲狂不羈,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竟也會如此的淫蕩放縱。兩人就如同發情期的野獸一般,只知將體內的慾望喂飽。
她用力摟著他,尖叫著,哭喊著,長長的指甲嵌入他結實的背肌,卻不堪激情的重負而斷裂開了幾根。這一次,他與她的相思苦毒全攪在了一起,更將兩顆心也攪在了一起。
激情稍褪,她神智慢慢回遊。發覺他仍在體內,而他滾燙的俊臉正貼著她同樣發熱的肩窩,兩人就如同那纏繞不休的藤蔓。她聲嗓啞如裂帛,微微笑的來回摩挲著橫在腰間的男性手臂,「這樣……真好……真的很好……很好。」
不只是身體的慾念,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心回來了。如同以往一樣的,在自己能夠觸摸到的地方。
在她的世界裡,他只是最最平凡不過的世間男子。哪怕他的愛霸道無比,會用縷縷情絲纏繞住她,讓她會被緊縛住,被禁錮了,即便如此,她仍會毫不遲疑的給予喜悅回應。
恍惚間,她突然記起一事:「你……為何……突然會將青雲派三代精英滅了個一乾二淨?」
聞言,他挪動了下身軀,摟著她起身,兩人親密的擠在狹長的貴妃榻上。
靜了半響,他忽問:「難道被滅的人當中有你不舍的?」翻過她身子,兩人面對著面,他薄唇輕啟,低聲道:「即便你再不舍,他也早已化作篩粉,魂飛魄散,入不得輪迴了。」
「你……你這人,生生就是個混不吝 放大文字 縮小文字 這文很贊(0) 一般般啦(0) 收藏此文(0) 分享此文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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