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我的思緒依然混沌不明。我甚至還搞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切簡直都不對勁!

剛才的一瞬間,腦子就像被雷擊中一樣。只覺得整個人都慌了、亂了,辨不清方向,任由自己意志的牽引。也不管是不是不合時宜,只是腦海中很自然的浮出那些話,就順口說出來。

「完了。」我懊惱的拍一下頭,不知道到底是該怪自己,還是該怪這個天,好端端的竟害人發起癲。

是我沒把持住?還是我太容易亂了?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就像那吐絲的蠶,作繭在自縛。這一切發生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認了算了。況且什麼大悲大痛、大喜大樂的事經歷多了,心情的落差起伏也不會太大,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足夠讓我沉澱許多的往事。

只是我的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只因為這突然到來的孩子,還有一種說不上來是什麼,像正隱隱有種風暴來襲的鬱悶不安,沉甸甸的感覺。

我甩甩頭,把哪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現下只要不出差錯才好!我已經夠煩了,實在不希望再發生什麼額外的糾紛……

吁了口氣,我整個身體靠在椅背上,一下子就覺得困,耳邊嗡嗡嗡的,眼皮很快就沉重起來,人也跟著昏沉起來。

就在這時,有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冷不防叫我心臟猛地跳個不停。

「在想什麼呢?」南源赫帶點磁性,又帶點蠱魅的聲音低低地在我耳畔響起。

「你怎麼在這裡?」我驚叫一聲,問得有些可笑。

「小曼,你忘記了嗎?」他斜靠在牆壁上,懶洋洋地看著我,說「十五分鐘前你不是才打過電話給我嗎?」

「誰讓你自作主張地跑來?」我的態度再也無法平常,總有一種不自在,一種手足無措的緊繃不安感。

他微笑著走過來,小心愛惜地撩起額前的頭髮,彎腰親了一記,輕道「我想你要告訴我一些事情,所以我來了。」

我眉頭一皺,勉強穩住心神,狠狠地瞪著他說「很抱歉,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告訴你。」

「真的沒有嗎?小曼,嗯——?」他坐下,將我圈圍在他的胸懷裡,故意將『嗯』字拉長,挑逗意味十足。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用力掙開他的懷抱,不掩飾我的不耐。我甚至覺得,如果正經地回答他的質問,簡直是荒謬!

南源赫露出詭異的一笑,又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輕問道「不想告訴我麼?」

我忽然發現他這一笑很不尋常!不常笑的嘴角抿成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眼眸變又黑又亮,深處隱生出一個漩渦,藏著一種類似兇猛的拉力。

他蠱惑的目光企圖說服我,我絲毫不為所動,垂低著眼,避開那催眠似的誘惑,嗓音低啞地說「沒什麼可說的……」

南源赫傾臉看著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小曼,你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完全忽略了作為男人的感受。」說完他抿嘴笑一下,藏著一些意味。

「你究竟在耍什麼把戲?」我低叫一聲,不喜歡這樣被強迫的感覺,更不希望莫名其妙被人牽著鼻子走。

見我一臉的窘相,他臉上的興味又濃了一些,好整以暇地望著我,慢條斯理地說「現在是時候討回屬於男人的權利了!」

「南源赫,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看著他,接近哀求的語氣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但他絲毫沒有給我逃避的機會,捧起我的臉,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紅潤的嘴唇,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幾乎是耳語「你還不明白嗎?小曼,我們都不願被你拋棄。」

『我們』?我驀地愣住了,一下子湧出一股焦慮感,渾身也燥熱起來,整個人失去控制,沒一處對勁的,手腳怎麼擱都覺得擺錯了地方。

我根本沒想太多——無法想,一切都亂了——亂套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我才聽見自己聲音顫抖地說「你在說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提到他唇邊親了一下,然後將我摟進懷裡,輕嘆道「是的,正如你所想的,他們也來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