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雨中緩緩行駛,我坐在臨窗的位子,靠在椅背上,認冷風細雨吹拂著我的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歌舞昇平、燈紅酒綠的景象。但那種表象之後揭示的是什麼?繁華?快樂?還是人性的脆弱與空虛?

情勢還真是峰迴路轉啊!我以為經過那樣的爭吵後,可以不用再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結果還是擺脫不了,甚至還把不相干的人也硬是扯了進去。

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傷感,甚至令人習以為常,似乎本來就應該這樣。以前我就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透測,卻從來不開口去糾正什麼!可是隨著心態的越來越不平衡,我發覺自己變得愈加予取予求,既挑剔又任性!

我無奈一笑,這樣的性格倒是跟南源赫很相似,難道在一起時間久了,我也被他同化了?看來我還真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勢必得找回曾經的瀟洒和淡然處世的態度,就算那抹淡然背後或許真有那麼一點憔悴,我也非得堅持下去不可!

畢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地球也不是以我為中心在旋轉,我又何必去湊那個麻煩的熱鬧?這不是值不值的問題,而是就算再不甘、再難過都改寫不了這個已成定局的事實了。

暫時壓下了心態紊亂的思緒,我讓司機調了頭,刻意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想讓夾雜雨絲的冷風把我的一時的迷惑吹醒。

由於我陷入自我情緒過深,以致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從暗處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將我圍了起來。

我愣了愣,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人撲上前來抓我,我下意識地閃開身,低吼道「你們想怎麼樣?」

「有人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其中一個逼近我,臉上出現的猥瑣笑容讓我顰著眉倒退了一步,小心不被他觸及。

「受人指使?」我掃了他們一眼,力持鎮定地說「他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來教訓我?」

「這與你無關。」說完他們三個人互相使了眼色,似乎打算一起上了。

「如果你們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們更多,還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假裝態度從容地和他們談起了條件「況且你們這樣做等於在玩火自焚!」

他們又對視了一眼,惡狠狠地說「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說音剛落三個人同時撲向我,我倒抽一口冷氣,舉起手中的皮包砸在一個男人的頭上,急忙轉身要逃。

但是還沒跑幾步遠,衣角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我驚唿出聲,差點要為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哀悼。但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右肩上方出現一隻手臂,手指有力的成拳,將抓住我衣角的那個男人一拳打得飛撞到身後兩個人,倒成一堆。

「謝謝。」我微微喘著氣,抬起眼,楞了一下,輕唿一聲「逸——怎麼是你?」

段逸風倏閃狂噬暴怒之色的雙眸,英俊的臉龐上凈是一片肅殺之氣「是誰指使你們的?」

三個男人驚疑的望著滿身冷酷殘暴之氣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爬起身來一熘地煙跑了。

「站住!」段逸風大喝一聲,準備追出去,但我卻用雙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不要走,我怕!」我抬起氤氳的雙眼央求著他,一下子鬆懈了緊張情緒,使我兩腿發軟地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曼害怕了。」他及時接住我虛軟的身體,冷冽陰鷙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遇到這種事能不害怕嗎?」我撅嘴嘟囔著,說得好不理直氣壯。

「知道是誰做的嗎?」他的雙眉逐漸聚攏,聲音中隱藏著一絲令人窒息的煞氣。

我想了想,搖搖頭,無法抑制地更加偎進他載滿安全感的寬闊胸膛,悶聲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沒再追問,一語不發地打橫抱起我,走出了這條陰暗的巷子,一路走上了我的公寓。將我放到床上,替我拉好被子後,便打算退出臥房。

在他轉身之際我想也沒想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臉恍惚的笑「今天謝謝你。」

他拉回步伐,坐了下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裟「永遠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

「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嗎?」我咬住下唇思量了片刻,才輕聲探問,屏息的等待。

他的手指撫向我發白的嘴唇,眉宇流露出一絲憤怒「當然恨!」

「那你為什麼……?」我連忙低垂的眼帘,蓋住了複雜的心思。此時胸口像積了一口悶氣,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

他深邃的目光凝著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我恨你,但是我更愛你!」

我抬起熠熠發亮的大眼,根本壓不住興奮地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用溫軟的紅唇和濕滑的舌尖挑逗著他。

「唔——」他悶哼一聲,立即熱烈地與我糾纏起來,化被動為主動,完全侵略地占據了我的全身各個感官。

我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炙熱的吻,讓那股熱在身體中流竄,引發全身的顫抖。

直到他猛然停住,把唇移開了半分,我才在剛才的急喘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唿吸。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半晌後,啞聲輕道「我要走了。」

「我——」我僵硬地仰起頭,將目光投在他的臉上,像是霎那間失了魂魄似的。

他冷然的眯起眼,將犀利的目光對上我,逼迫著我「你要我留下嗎?」

我瞅著他,抖了抖唇,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讓他不要走的話。

他蹙眉沉思片刻,半合上眼瞼,聲音沙啞地說「你好好休息吧。」

話畢,他轉身就走,我緊緊的盯視著他的背影,一股酸楚禁不住湧上了心間。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對他伸出了手「逸,別走……求你!」

他重新坐到床邊,凝視我許久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對你沒有任何辦法。」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苦笑道「我對自己也沒辦法。」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