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他,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我拒絕。」
意外地,他的語氣並沒有以往的怨懟陰沉,而是淡淡地問「為什麼?」
我別過臉,似乎想甩掉什麼,又似乎想理清些什麼!但是想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道不出什麼原因,於是我坦然地說「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沒有理由那就跟我去。」他用像是能透析人心思的目光看著我。
我幽怨地望著他,嘆了口氣「你這不像是詢問,根本就是在強迫!」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拒絕?」他黑亮的眼眸直視著我「你承諾過休假回來之後會陪著我的!」
我翻翻白眼,有些氣悶!他可真難伺候啊,那麼快就要我履行承諾了,看來保證這種東西還真不能隨便亂給的!
「我好像是說會回到你身邊,沒有說會一直陪著你吧?」我眨眨眼,端起一臉嫵媚的笑意,打算抵賴到底。
沒想到他嗤笑一聲,寵溺地揉了下我的頭髮,抱著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輕道「在我看來,這兩者的含義是相同的!」
我冷下臉,不悅地撅著唇「不管你怎麼說,橫豎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扳過我的臉,用凌厲的目光盯著我「究竟是什麼原因你不想去?」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還是這裡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物,讓你不想離開?」
我微怔,連忙逃避他過度銳利的眼眸,搖頭答道「沒有!」
他強制鎖住我的游移的目光,一針見血道「是怕你妹妹真去你父親那裡告狀還是怕你父親會不要你?」
想是被他踩到自己不願表白的敏感處,我猛地倒吸一口氣,心頭瞬間被不安籠罩,頓時驚恐萬分!唯有瞪大眼角看著他,囁嚅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看到我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卻笑了,笑得極得意!他俯下頭,把濕熱的唇貼在我的耳畔輕聲說「我猜對了?」
剎那間我壓下心底的驚惶,用自譽高明的掩飾技巧把自己武裝起來,冷漠道「為什麼你會那麼自信?」
「猜錯了?」他半眯起魅惑的雙眼,語氣冷清地說「我以為你父親就是你的死穴呢!」
我緊抿著嘴唇,不予置評。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地方漏出了破綻,讓他抓了個正著,連帶點中了我的要害,刨出我心底最深處的紊亂思緒!
沉默了好一會,我才面色難堪地擠出了幾個字「你想怎麼樣?」
他燃起一根煙,側著面孔看我,吞吐了好一會才道「我想帶你逃離這一切!」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方來,把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自持鎮定全盤擊碎,使我無法再問也不願去細想這其中的話意!
忡怔了半天,我才道「給我考慮一下好嗎?」
他沒有再說,只是摟著我緊繃的身子,恣意地抽著煙,那種慵懶的姿態更教我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
而我則強自壓下滿腹的灼痛,靠在他身上,任已亂了套的思緒在我腦海里遊走……
或許是為了讓我好好的考慮,今天下班之後南源赫放了我完全的自由!
我獨自在喧鬧的城市中心漫無目的地閒逛著,意興闌珊地根本沒有被沿街店鋪里精美的商品所吸引,心中反而為了去或不去做著激烈的爭鬥。
虧我還自信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南總裁竟然會把他用在商場上的手段來拿對付我,凌厲尖銳地企圖要令我折服。且不說他的手段光明與否,但他的確是洞悉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自嘲地一笑,站定在洶湧的人群中仰望著天空,驀地發現天色早已大暗,而我竟然不知道黑夜降臨有多久了!
我抬起手腕看看了時間,微微顰眉,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外面瞎走了近三個小時了!
我吁了口氣,決定重振旗鼓地面對事實!於是隨意走進一家餐館飽餐了一頓後,回到了那個已有一星期未歸的公寓。
打開門,走進臥房,意外地發現這裡有人清理過,原來的髒亂已被乾淨整潔所取代,連被我砸成碎片的鬧鐘和床上那張帶著點點血跡的床單也倏然消失不見了!
我冷眼掃了一圈這間被粉飾太平的臥房,心裡當然清楚這是誰的傑作!這時我也清楚地認知道,看來今天夜裡他又要來糾纏我了!
我打開衣櫃,找出睡衣,走進浴室。片刻後,當我恢復一身清爽步出來的時候,一個令我熟悉的古龍水味道霎時飄到我的鼻際,下一秒我扯出一抹冷笑轉身對上這個讓我既恨又難以割捨的男人!
「段公子,你來了?妾身一直在等你呢!」我勾出一波渾然天成的魅笑,直直望著他,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眼眸的溫度依舊是冰冷的!
「這幾天你去哪裡了?」他的語氣帶著興師問罪,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那略嫌陰柔的輪廓,及在濃黑劍眉下強釋出陰寒目光的黝深黑眸構成了他森寒俊顏。
「你很在意我的何去何從嗎?」我笑眯眯地伸手撫向他臉頰,湊上前,輕咬他唇瓣,直到舌尖嘗到一絲血腥味才鬆開。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就連被我咬破了嘴皮也沒使他皺一下眉。但直到他犀利的眸光到達我腫脹的右臉時,他才帶著一絲陰冷倏忽開口「誰打的?」
我眼波一轉,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裝腔作勢地扭怩道「還不是你那個剛下堂的未婚妻嗎!」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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