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君、薛瑤光和王寶兒三女前來勸說白君儀嫁給李瑟,白君儀不為所動,覺得她們真是悲哀,這樣懼怕丈夫,竟然到了失去尊嚴的地步。及至公主朱無雙前來,開始白君儀也是很鄙視,等到聽公主說出的一番道理,發人警醒,又都是她以前的經驗所無的,她才明白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幾女都是人上之人,斷不會全部都如此煳塗的,難道是我錯了不成?
白君儀發起呆來。有關李瑟的一點一滴的記憶都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白君儀漸漸發覺以往對事情的看法並不全對,對眾人的想法比照之後,她發現以前的想法的確是過於簡單了。
就這樣,白君儀一天都在想這件事情,晚上呆呆地也在想,這天她想的事情似乎比之前的二十年想的都多都仔細。
白君儀想的大部分都是關於李瑟的事情,最後她嘆道:「唉!他在我身邊影響這麼大,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像他一樣讓我印象深刻,可是我真的一點也不愛他,希望他儘快離開我的身邊,讓我正常的過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白君儀很早就起來了,她昨晚只睡了一會兒,早餐也只吃了一點,顯得無精打采,她無心做事,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發獃。
鏡中人花容月貌,我見猶憐。白君儀撫摸著臉領,心中痴痴地想道:「我自詡聰明賢慧,容貌也是頂尖的,如此佳人,為什麼還無人匹配,任年華空度,青春磋跎?並非我只顧事業,只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啊!我命中的真命天子為什麼還不出現呢?」
白君儀自憐自艾,想起李瑟威名鎮天下,少年英雄,的確有很吸引人的地方,隨即想道:「他是別人的老公罷了,就算再好,對我而言,也不過是畫餅充飢而已,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她們亂攪和。我對於權力和金錢沒有她們那麼高的渴望,她們寧肯獨守空房,靠權力和金錢來裝點門面,也在所不惜。可是我卻不行,我寧肯和一個平庸一點的老公廝守一生,也不想獨自過那樣日夜等待的生活。或許等我真的成婚之後想法會改變,但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
白君儀正在發獃的時侯,下人前來票告說李瑟求見。
白君儀心想:「看你耍什麼把戲?」叫人請他進來。
李瑟走了進來,步履沉重,有些哀傷地望著白君儀,白君僅且不說話,看他有什麼花樣。
李瑟道:「白姑娘,我在莊中幾個月來,承蒙您的照顧,沒有拆穿我的真面目,讓我度過有生以來最開心和最讓人回味的日子,謝謝你。可是現在我終於要離開了,我特意是來向你告別的,儘管我知道你覺得沒有必要。」
白君儀霍地站起,她其實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甚至天天盼著這天能早日來臨,可是事到臨頭,卻忽然有些難以接受,道:「你要走了?」隨即坐下,恢復了冷靜,道:「你的確該走了,有大事業需要你去做呢!人發瘋的時侯,終究不能長久,久了就真瘋了。」
李瑟見白君儀神色冷淡,心裡難過,仍不死心,道:「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沒有發瘋!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還是要把我的感受告訴給你聽,讓你知道世上有人多麼愛你,你應該幸福地生活。」
白君儀露出厭惡的表情,道:「我不需要你的愛,而且就算世上沒有人愛我,我一樣會追求我想要的幸福。不過我還是很有興趣聽你說說你的故事,我知道這次你說過之後,會不再糾纏我了,是嗎?」
李瑟咬牙道:「只要你喜歡,我從此不再見你又何妨?可惜遇見你太晚,否則我認真地愛一回該有多好,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今生也沒有遺憾了。只是因為我已有妻子,才失去了追求你、擁有你的機會,這是老天的錯啊!」
白君儀道:「你對古香君、薛瑤光也曾經這樣說過嗎?難道天下所有的好女子都應該被你擁有嗎?你臉皮如此之厚,我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大吃一驚。」
李瑟道:「我只對你有過這種感覺,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渴望擁有的人,香君她們都是老天捉弄啊!」
李瑟簡單地把他以往的經歷說了一遍。
白君儀聽得發獃,良久才道:「那你不愛她們?」
李瑟難過地道:「愛吧!她們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好好的愛她們,的確對她們也很好。可是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還有另一種愛,那是一種朝思暮想,一種刻骨相思,一種輾轉反側!我在莊中噼柴,每天只想著能見你一眼,哪怕只是遠遠地望到你一眼,我便會高興好幾天。香君她們也都是美人,容貌不輸於你,你定是不信我的話。可是對你的感情,我沒法解釋,也許真的能夠解釋的話,也就不是愛了。我聽人說: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中的愛人,也許一生也遇不到,也許能遇到,你就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人吧!」
白君儀也大起感觸,道:「是啊!我心裡也有過那樣一個人,如要我說清他是什麼模樣,我也不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你並不了解我,我只是你的臆想而已,如果你了解我了,知道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不會愛我了。就像你的妻子們,她們都是最可愛之人,但你卻不知道珍惜,只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吧!」
李瑟道:「也許是這樣吧!換做別的時間和環境,讓我結識她們,我對她們的態度也許不同,或許也像對你一樣神魂顛倒。可是現在我遇到的人是你啊!我有了對你的愛,對其他人就不會再有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並不是非要擁有你。如果我沒有妻子,和別人一起追求你,你選擇了別人,我心裡真的一點也不會難受,因為你找到的必定是最能夠帶給你幸福的人,他比我好,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現在我只是遺憾我不能給你帶來選擇。我希望你知道有人那麼的熱戀著你,你應該幸福地活,讓他能夠為你感到欣慰。雖然你並不在意,可是我心裡真的很想告訴你,生怕你不曉得珍惜你自己。」
白君儀蹙眉傾聽,模樣之美,讓人心碎。
李瑟道:「唉,我現在煳塗的很,心裡有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可是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要說什麼。我心裡的感情像是巨浪一樣,洶湧澎湃,可是我努力控制自己想清楚地表達我的想法,讓你明白我真正的想法,但是我不知道說了什麼!」
白君儀美目流露出哀傷,盯著李瑟,道:「你是想說愛我有多深嗎?甚至為了我不惜生命?」
李瑟道:「我可以為香君她們不要性命,而我更愛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有什麼能夠形容我的感情的。我在你面前變得笨了,似乎活在夢裡。」
白君儀嘆道:「我知道啦!你甘願為仆,這可能是任何有你這樣地位的男子也不肯為我做的。知道世上有人這麼愛我,我就知足了,可惜你有了妻子,我們今生是不能做夫妻了。」
李瑟心如刀割,痛道:「是啊!所以我還是離開你好了,於你於我可能都是一件好事情。我這就走了,希望姑娘能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說完似是不忍再看,轉身就走。
白君儀道:「站住,你就這麼走了嗎?」
李瑟落寞地道:「不走又如何?我不能為姑娘做任何事情。姑娘不用可憐我,再和我說話了,我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我怕再聽你的聲音,就會意志崩潰,不忍離開,永遠做你的奴隸,可是現實卻不容許,這是最可悲的地方,我既不能擁有你,也不能陪伴你,哪怕是遠遠的望著你,這樣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白君儀道:「其實你並不愛我,起碼沒有你所說的那樣愛我!你在說謊。」
李瑟霍地回身,大聲道:「我愛姑娘之深,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可惜沒有辦法驗證,如果真有刀山火海,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前去,可惜姑娘沒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也沒有資格。」
白君儀輕輕嘆道:「其實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願意,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你卻不肯為我去做,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
李瑟忽然聽說可以為心愛的姑娘做事,心裡狂喜,道:「姑娘讓我做什麼事情,請直說,我一定為你去做,就算是天塌地陷,我也不怕!」
白君儀幽幽道:「你不想和我一生相守嗎?為何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卻想不到?」
李瑟渾身戰慄,激動無比,歡喜地人要炸了一樣,顫聲道:「你說什麼?難道還有辦法讓你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白君儀道:「其實你只要休了你的幾位妻子,我們不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嗎?你從未想過這事情,只因為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是嗎?」
李瑟驚道:「什麼?」腦中轟的一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道:「這怎麼可能?那她們該怎麼辦?」
白君儀聽了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晃晃,慘聲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去吧!從此我不要再相信任何男人了。」
李瑟見白君儀容顏憔悴,心痛不已,心如電轉,呆呆想了良久,最後咬了咬牙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愛情是自私的,雖然我對不起她們,但也只好這樣了,只是我怕不能帶給你幸福。我現在能下狠心,可是如果面對她們的話,我就怕沒那麼狠心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白君儀一笑,如鮮花綻放,喜道:「只要你肯一輩子陪著我,我就開心了,我不會難為你的。既然你志不在權貴,那麼我們就找個偏僻的山野,隱居起來,一輩子再也不出江湖,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讓誰也找不到我們,你看可好?」
李瑟大喜,哈哈大笑,心裡極其歡暢,道:「這個好,我不用面對她們,也不用再煩憂世間的紛爭了,這是我一直以來嚮往的。我們現在就走好了。」
白君儀也歡聲答應。
李瑟和白君儀收拾東西正要一起離開,忽聽窗外有人大叫道:「乖女兒難道真是有了婆家忘了娘了嗎?」
二人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之際,全然沒想到外面一直有人偷聽,都是大驚,只見白笑天大踏步走了進來。
李瑟道:「白叔叔?一向……可好?」
白笑天道:「有什麼可好的?我的獨生愛女都要跟人跑了!」
白君儀這時道:「爹爹,既然您什麼都知道了,就原諒女兒的不孝吧!我和李瑟情投意合,願意今生永不分開。可是他已經成婚,我們在一起的話為世俗所不容,因此只有一走了之,求爹爹成全。」
白笑天愛憐地道:「傻丫頭,當爹爹的還能害你不成?你這一去,雖然爹爹不能常見你了,但只要你幸福快樂,爹爹也會欣慰的。不過李瑟貴為六大門派的盟主,號令天下武林,他能捨得了昔日的風光嗎?我放心不下。」
白君儀道:「爹爹,女兒自小任性,我看準的事情絕不會退縮。如果他騙我,以後變心,我就把他殺死,然後一個人獨自生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瑟忙道:「我絕不會辜負你的。叔叔,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永遠待君儀好,只要在她的身邊,一切世俗的事情我都能放下。只要有她陪伴,我就會開心快樂,我們會很幸福地生活的,請您信任我好了。」
白笑天道:「你現在這麼想,可是你以後不這麼想怎麼辦?日後萬一你偷逃回六派,我女兒可怎麼辦?你說的話誰能保證能夠做得到?」
李瑟道:「我一定會信守諾言的,我起誓好了!」
白笑天道:「不必,誓言也不可信。如果你肯讓我封住你的武功,那麼我就放心你了,你失去武功,定然不會再出江湖。」
李瑟道:「為了君儀,我可以放棄一切。可是遇到敵人怎麼辦?」
白君儀道:「我可以保護你,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就什麼都不用怕。」
白笑天道:「不錯,這樣我才能放心。」
李瑟見白君儀一臉期待,道:「好吧!就聽叔叔的吧!」
白笑天笑道:「什麼叔叔?該是岳父才對啊!」
白君儀紅暈上臉,煞是嫵媚。李瑟高興地口稱岳父,心中高興的無以復加,一直以來夢想的事情居然實現了,幾疑是在夢中。
白笑天用獨門手法封住李瑟內力之後,白君僅和白笑天依依惜別。李瑟給古香君幾女留書一封,請白笑天代為轉交。
二人出得莊來,忽然便瞧見路上殺氣騰騰殺來四女,正是古香君、薛瑤光、花想容和王寶兒。
李瑟和白君儀之所以這麼急切趕著離開,就是怕見幾女,可是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還是幾女都有內線?二人避無可避,都心裡一涼。
四女來到二人身邊,李瑟見白君儀低頭含怯,無限委屈,望也不望他,但是咬著嘴唇,知道她性格倔強,若是一個應對不好,後果大是難料。
古香君笑著對李瑟道:「郎君這樣急忙忙的,要去哪裡啊?」
李瑟還沒回答,見白君儀轉身望著他,目光迷離,似乎是說:「你忘了剛才的承諾了嗎?看你如何選擇,是要我,還是她們!」
李瑟緊鎖眉頭,大是無助,見四女一臉笑容,愛意橫生,若是別人定會神魂顛倒,可是他卻覺得大是煩躁,頭痛欲裂。
突然他使勁地跺了跺腳,大聲道:「你們為什麼總是纏著我,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行不行?我本來一點都不想娶你們,你們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呢?求求你們離開我,行不行?」
四女花容失色,花想容叫道:「郎君,你怎麼啦?在說什麼啊?」
李瑟說完之後,有些清醒,嘆氣道:「唉,不怪你們,都是我不好……」
白君儀臉色慘白,盯著李瑟,悲聲道:「不是你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是個下賤之人。」說完掩面而去。
李瑟大驚,來不及細想,對四女大喊道:「我李瑟配不上你們幾位,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了,休書我已經託人帶給你們了,你們以後別再纏著我了。」說完就向白君儀追去。
花想容和王寶兒大驚,正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忽聽古香君尖叫道:「誰都不許去追,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去挽留嗎?你們要不要臉?誰要是去追的話,從此就是我的敵人。」說完掩面而走。
薛瑤光嘆了口氣,向古香君追去。王寶兒和花想容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思量之下,還是扭頭跟著去了。
李瑟追上白君儀之後,攬住她的肩頭。
白君儀順勢投入到他的懷裡,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李瑟見白君儀梨花帶雨,很是憐惜,道:「我怎麼會離開你?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白君儀道:「可是我逼你離開她們,你不恨我嗎?」
李瑟斬釘截鐵地道:「我不管,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來我都不管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白君儀心裡高興,俏臉露出喜色,依偎在李瑟懷裡,一臉滿足的樣子。
二人心中都滿是柔情,只盼永遠如這般幸福。
良久,李瑟道:「我們去哪裡呢?」
白君儀道:「只要是山清水秀、遠離塵世的地方,哪裡都行。」
二人再不說話,信步由之。只要在一起遠遠地離開這裡,沒人打擾,也不用管去什麼地方。
二人心中甜蜜,正依偎在一起行進,忽然路邊閃出兩人,攔住去路。
白君儀驚叫道:「張前輩?謝叔叔!」
二人正是魔教二使張玄機和謝希言。
張玄機道:「恭喜二位喜結良緣啊!可是不請我們喝喜酒嗎?為什麼走的這麼匆忙啊?」
白君儀冷靜下來,道:「我爹爹不在乎世俗的俗禮,已經答應我和李郎的婚事,讓我們退出江湖了。今天臨別還能遇到二位前輩,真是有緣啊!」
張玄機肅然道:「退出江湖?可惜啊!可惜!李公子,你名滿江湖,前途不可限量,難道甘願終老荒原嗎?我教實力強大,如果你我聯手,天下就唾手可得,難道你不動心?」
李瑟道:「小子愚笨的很,對於前輩說的功名利祿都不感興趣,我已決意退出江湖,還請前輩原諒。」
張玄機「哈哈」大笑道:「你定是不放心我,告訴你小子,冷如雪乃是我的親外孫女,你小子不知道哪世修來的福分,艷福倒算了,居然每個美女都是你極大的靠山,你有她們作為後盾,這下你放心了吧!」說完狂笑。
謝希言也跟著大笑,道:「恭喜左使,您的外孫女婿可是個人物啊!」
李瑟雖然大是吃驚,萬沒想到張玄機和冷如雪關係居然這樣,但想到冷如雪,卻更感尷尬,難堪地道:「請前輩放過小子吧!我對於打打殺殺的事情已經厭倦了,再說前輩勢力已經極大,還要再去追求什麼呢?」
張玄機收起笑容,嘆道:「鷯占一枝,反笑鵬心奢侈;兔營三窟,轉嗤鶴壘高危。智小者不可以謀大,趣卑者不可與談高。信然矣!」
李瑟道:「莊子曰:『汝不知夫蛙螂乎?怒其臂以當車轍,不知其不勝任也!』江湖不是一個人所能統治的了的,前輩以前又不是沒試過,為什麼還要強求呢?」
張玄機道:「江湖?哼,我若有染指之心,早就獨霸江湖了。王侯將相寧有種平?豈不聞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嗎?」
李瑟慷然變色,道:「你竟然志不在江湖,原來你有謀朝篡位之心。」
張玄機「哈哈」大笑,傲然道:「當今天下本來就是我教的,我只是取回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東西,怎麼能說是篡位呢?」
李瑟驚道:「您在胡說什麼!是不是瘋了?」
白君儀也道:「前輩,你如果這麼想,我爹爹也不會答應的。」
張玄機道:「無知小兒,你知道我教的來歷嗎?」不等李瑟回答,便道:「料你也不知道。我教本名是摩尼教,摩尼祖師是波斯人。唐代摩尼教傳入我國,為唐高宗朝時期。到了宋代,我摩尼教改名『明教』,教義被簡明地歸納為『清凈、光明、大力、智慧』八個字。」
李瑟道:「這個我知道,前輩可是小瞧我了。」
張玄機道:「有你不知道的呢!我明教在宋元時期進一步和佛、道結合起來,成為下層人民和江湖對抗朝廷的秘密組織。由於我明教長期受到朝廷壓抑,行事極為詭秘,再加上受朝廷挑撥,逐漸為江湖正派所誤解,比一般的江湖門派面臨著更大的壓力,因此反抗朝廷也更堅決,在歷史上幾次掀起大的波瀾。第一次是北宋末年,方臘教主組織教眾,舉行了聲勢浩大的起義,震動東南半壁河山。」
「第二次是南宋以後,我們明教和白蓮教相聯結,在元末農民戰爭中充當了重要角色。元末農民大起義中的紅中軍,多白蓮教徒,首領韓林兒又稱『小明王』,為我教的大法王。」
張玄機忽然激動起來,道:「可是小明王死後,明太祖朱元璋本是我明教中人,在我教的幫助下,奪得天下,因此他建立新朝,稱為明朝。只是他取得大權以後,因為深知我們教派的厲害,逐漸與我教不大和睦。等到他當上皇帝,便採納先前教中的大法王李善長的建議,下詔嚴禁明尊教,並把取締『左道邪術』寫進《明律》十一《禮律》:『凡師巫假降邪神,書符咒水,扶鸞禱聖,自號端公太保師婆,及妄稱彌勒佛、白蓮社、明尊教、白雲宗等會,一應左道亂正之術,或隱藏圖像,燒香集眾,夜聚曉散,佯修善事,扇惑人民,為首者絞,為從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而且為了壓制我教,特令江湖六大門派可以收取薄稅,以對抗我教。江湖中人不知底細,漸漸視我教為邪魔,以魔教唿之。」
張玄機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怒目瞪著李瑟,道:「你說,我若想奪回天下,過分嗎?」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