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光坐在桌上看書,李瑟便立在她的身邊伺候,心想那勿用道士不知還會放出什麼手段。眼見二人越斗越奇,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深,楚流光漸漸打起了瞌睡,伏在桌上睡著了。
李瑟心想:「這鬥法極耗精力,難怪她大敵當前,還是困極而睡,我可要好好保護她。」便打起精神,注意周圍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李瑟越來越困,心中想著不能睡著,可仍是抵擋不了困意,眼皮越來越沉,燈光似乎也越來越暗起來。
李瑟心中吶喊:「不能睡,不能睡,一定有事情。」可是哪裡能夠睜眼呢!
李瑟一嘆,暗想:「李瑟,你真沒用,難道連困魔都能打敗你嗎?你別的做不到就算了,可是毅力如此不堪?」
想到此,李瑟怒氣盈胸,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喊出聲。只覺忽有一股真氣灌頂,眼睛竟然睜開了,同時人也清醒了。
李瑟立時就瞧見一個小人兒,長可尺余,身短腳長,鬢髮極長,穿著白色雙底鞋,正要用一把極小的劍,刺向昏睡的楚流光。
李瑟大驚,喝道:「楚姑娘,快醒來!」同時一掌擊向那個小人。
那小人身輕如紙,順著李瑟的拳風一飄,飄到了楚流光的右耳邊,仍是刺向她。
李瑟大驚,沒想到這小人這般詭異狡猾,再要施救,可是中間隔著楚流光,那小人又小,哪裡還能來的及。
李瑟還沒等後悔,忽見楚流光身子一動,飛快地張開了那本書,一下把那小人夾在書里,夾了個正著,然後合上書本,才轉頭向李瑟一笑,道:「多虧公子相救,否則我就慘啦!」
李瑟呆了一下,才道:「原來你沒睡著,害我白擔心了。」
楚流光笑道:「怎麼會呢!我很領你的情呢!」
李瑟見燈下楚流光的疤瘌看不分明,極是嫵媚,便不再瞧她,心想:「這女孩子好厲害。誰要是做了她的對手,可是倒霉。」說道:「也沒什麼情不情的,我也沒幫你什麼。」
楚流光一笑,便不再說,道:「你等等我。」說完逕自去了隔壁,一會兒回來,手裡拿了一把一尺長的刀,遞給李瑟,道:「這個給你禦敵用。」
李瑟拿了過來,見這刀雖小,可是刀把握起來竟然和他原來的虯龍刀一樣,心裡不由感嘆,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擅長用刀?推算出來的嗎?」
楚流光笑道:「這是乾坤刀,有些法力,可不是什麼兵器,隨便拿來給你用的。你擅長使刀,我倒不知。」心想:「方才暗中看你,見你緊張的時候,右手緊握的姿勢,自然猜到啦!什麼事情都要用卦來占卜,哪有那麼多精力呢!再說總是依仗法術,人就會變傻啦!」
李瑟道:「哦!」握住乾坤刀,心裡感慨萬千。
楚流光見了李瑟的神情,便打開那本書,對李瑟道:「你看,這人被我制伏在書里了。」
李瑟見一個紙人夾在了書里,道:「原來是個紙人啊!」
楚流光道:「不是,是真人的魂魄附在紙上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還會有兩個紙人來的。」
李瑟道:「那要怎麼對付?要做什麼布置?要我幫忙嗎?」
楚流光把那書遞給李瑟,道:「這個給你,一會兒你瞧見他們來了,只管丟過去,把他們壓扁就是。」說完便又伏在桌上。
李瑟見楚流光說的不清不楚,欲待再問,她早睡著了。心下狐疑,只好戰戰兢兢,仔細巡視,惟恐一個閃失,讓楚流光吃了大虧。
過了一會兒,果然從門縫裡悄悄進來一個小人。李瑟瞧見,連忙把書一丟,小人躲避不開,就被壓住了。李瑟心想:「哈哈,這小人笨得很,居然不會躲避。」
原來楚流光給他的書乃是「易經」,心裡稱奇,見到小人被壓扁了,成了紙人,就把紙人夾在書里,又靜等起來。
果然過不了一刻,又來了一個小人,李瑟如法炮製,又將他擒住了。漸漸的,天亮了,也沒再發生什麼事情。
清晨,天剛剛亮,李瑟就聽見大門外有人叫喊,正要叫醒楚流光,楚流光早起身道:「請你去開門,讓她進來好了。」
李瑟依言去了,進來的是一個老婦,李瑟帶她進屋,那婦人一見到楚流光,就撲過去跪下哭道:「姑娘,求求你看在我和你母親還有些交情的份兒上,放了我的兒子們吧!我們做鄰居快十年了,難道你忍心讓老婆子老來絕後!」
那婦人哭的甚是傷心,哭了良久。李瑟看不過去了,道:「楚姑娘,這婆婆哭得這麼厲害,你要是能幫,就幫幫她吧!」
楚流光嘆氣道:「公子,你心腸真好,可就是個濫好人。」
然後她對那婦人道:「起來吧!你和你的兒子們多行不義,我母親早就勸過你,那樣早晚會得報應,如今被人施法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李公子又為你說情,我就把你最小的兒子還給你,你若還不知改正,必會受更重的報應。至於其餘你的兩個兒子,死了是對你們的懲罰。你不要再囉嗦李公子了,否則我可不客氣,連一個人也不放。」說完拿出書里一個紙人,遞給了那婦人。
那婦人果然不敢說話,取過紙人,謝過楚流光,又朝李瑟磕了一個頭,這才如飛去了。
李瑟道:「楚姑娘,你留那二個紙人做什麼?好人做到底,索性都放了吧!他們經過這次教訓,應該不會再做壞事了。」
楚流光道:「未必,不給他們血的教訓,他們不會改的。」李瑟只好不再說了。
楚流光道:「今日天氣甚好,正好適合大戰一場。李大哥,請你幫我布置一下吧!」
李瑟奇道:「那道士還不放過你?」
楚流光道:「嗯,前面只是開胃的小菜,正餐還沒上呢!他豈會罷休!白天行法,比晚上難得多,他是考驗我呢!」心想:「他欺負我年幼,法力和精力都有限,因此昨晚只是騷擾,今日才是大戰。」
說著話,二人擺上几案和各種物品。然後楚流光燒香祈禱起來,李瑟佩刀在她旁邊站立。
楚流光道:「天地開張,立地焚香,香煙上升,直達天庭。香煙陣陣,請神降靈。香煙鬱郁,請神降福。香煙裊裊,請神駕到。」然後畫了一張符,吹了一口氣,那符便飛出門外。
一頓飯的工夫,只聽風聲大作,樹搖屋動,忽然闖進一個戴盔甲的神將,說:「神將已到,請仙官調遣!」
楚流光吩咐了幾句,那神將去了,不一會兒,卻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楚流光問了他遇到的情形,那神將還沒等說完,倏忽之間,天上下來數以百計的神將,一個個奇形怪狀,執著劍戟等兵器站在門前,眼看就要衝了進來。
楚流光不慌不忙,又畫了張符吹上天去。一會兒,西北方的天上下來一個金剛,幾十丈高,橫眉立目,極是兇惡。
那些神將們全都嚇的臥倒不敢動。金剛走到屋前,神兵們忽然間隱去。
有頃,又來了個豬頭人身的怪物,穿著豹皮水褲,那金剛也嚇得不見蹤影。
楚流光冷笑道:「正法不行,用起卑鄙的邪法了。難道妖怪比神仙厲害嗎?」
然後畫了張符,用火焚了,一會兒就來了一個仙女。那怪物見了,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仙女收了那妖怪,拜別楚流光而去。
李瑟看得如醉如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才問:「姑娘,你贏了嗎?」
楚流光道:「還要繼續斗,他要換花樣了。他法術已有小成,能夠變化萬物,役使鬼神,就連草木土石等,也能使之變成千軍萬馬。他豈會這麼容易就認輸呢!」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鑼鼓聲響,萬馬嘶騰。
楚流光念了個咒語,房屋忽然長了四根柱子,平地而起,直上雲霄。李瑟望見遠處四周都是人馬,氣勢洶洶,朝房屋衝來。
楚流光又念念有詞,紙符飛舞,足發了四張。地下四根柱旁,一會兒工夫,也聚集了不知哪裡來的人馬,人數足有幾萬人。
兩軍擺開陣勢,先是各出一馬,馬上兩個將領,對戰廝殺,四周的士兵擊鼓吶喊。良久,二人不分勝負,各自回陣之後,鼓聲又起。
士兵開始混戰,鼓聲漸急,物包、矢石亂髮亂射起來。激戰良久,楚流光這邊的大軍大敗奔潰,被殺傷塗地,士卒屍體橫地。李瑟不禁變色,卻見楚流光神色如常。
忽聽勿用道:「陰陽有厝,得之者昌。亭亭天威,風驅激盪。一戰而勝,還要再戰嗎?」
楚流光道:「白虹貫日,乘天用時。神靈化之,勝敗不常。」然後拿出一面令旗,口中喃喃不絕。
一會兒工夫,只見地上健旗律律,劍戟森森。旌旗密布,出現了二十八種顏色的士兵大隊,他們配著二十八星斗大陣。斗羽左,牛羽右,宿宿分明。劍戟森森,合著六十四卦,干斧奇,坤斧偶,爻爻布列,極是嚴謹。
這些人馬氣勢旺盛,當真是寶劍初吼,萬山猛虎無聲;犀甲如鱗,四海金龍減色,一個個宛如凶星惡曜,一聲聲叫喊霹靂震雷霆。
楚流光高叫:「將士們,大家用心殺敵啊!各人用心,自避斧鉞!」然後飛旗下令。
只見玄旗和紫旗一隊,紫旗橫在青旗上面……排成陣法,向敵人殺去。
這場大戰真是慘烈之極,幾萬的人馬廝殺起來,血流成河。李瑟在台上看得心痛之極,眼看一會兒就躺了無數屍體,大憤大怒,再也忍不住,怒喊道:「楚姑娘,別打了。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楚流光令旗飛在空中,指揮征戰,聞言道:「李大哥,快別吵我,這些都是草木,不是人啊!」話音一落,就見那些部隊倏然不見。
幾十里的地上全是野草斷木,甚是混亂。李瑟驚得呆了,心裡暗悔魯莽。
楚流光見了,招手道:「不怕,這陣輸的不算慘,還有餘地。大哥,你過來。」
李瑟再不敢任性,連忙來到楚流光近身處。楚流光伸出玉手,在李瑟額頭上比畫起來,過了一會兒,楚流光道:「好啦!你可以什麼都能瞧見了。我要和勿用老道士再斗一場,用魂魄斗一下,請你為我護法,好好保護我的肉身。」
楚流光說完,不等李瑟的回答,就盤膝坐在香案下,嘴裡不知念著什麼。李瑟見楚流光忽然飛了起來,可是桌上還有一個她,自是她的肉身了。
李瑟只見楚流光的魂魄飛向空中,紫衣飛舞,煞是美艷。
突地,空中顯出大水,一望無邊。上面一片黑雲,一個道士仗劍,乘黑雲,持杖於水上大喊。那大水波濤洶湧,巨浪滔天,直向楚流光淹來。
楚流光離大水只有幾步時,忽然投符於水,那符立即化做小舟。楚流光登上小舟,那小舟在巨浪中平穩如同陸地,楚流光甚是得意。
李瑟望見空中那道士生得形容古怪,相貌威嚴,高顴闊額,落腮鬍子,頭戴逍遙巾,身穿藍色道袍,自然是勿用道士了。
勿用此時見奈何不了楚流光,登時大怒。念了個咒語,陡然天空躍出一條毒龍,張牙舞爪,向楚流光抓來,要挖其心。
楚流光卻不慌張,念動咒語,拿出兩個丸子,然後祭起二個氣圈。那青白二氣圈到毒龍近前,合成一個半青半白鴛鴦大小的帶刺的大丸,刺向毒龍的腦袋。
那毒龍即時墜落水中,頭尾蜷了幾蜷,僵死不動,慢慢沉入水裡。二氣圈仍舊飛回楚流光手內,依然分開,仍是兩個丸子。
這二丸,楚流光開始煉成,不能變化,修煉多年後,如今可大可小,可分可合,又能化作一圈。法寶的神通大小,隨乎其人,道力日深,則神通日大,而法寶之神通,亦因之而益大。
勿用大怒道:「這不過是劍丸,龍為木,劍為金,金能克木,我的木龍,被你破了。我放火龍出去,把這個小丫頭燒成灰,到時燒得乾乾淨淨,可別怨我。」
說完便將一個椰瓢托在掌中,念動真言。瓢內一條赤龍,開始不過五六寸,頃刻長有丈余,遍身烈焰騰空,張牙舞爪,向著楚流光噴出一道火光,夭矯飛來。
楚流光笑道:「好個墮地獄的東西。」她取出個寸許長的小水晶匣兒,內藏著一縷青線,然後化做了一根鐵杵神針。這神針乃是寶物,移山壓它不能損,涌海灌他不能動。用以變化,拒水則水退,拒火則火滅。
楚流光把神針甩到空中,念咒驅動,神針快如閃電,直向火龍心脈射去。那火龍避之不及,神針貫心而出,火龍掙扎翻滾,一會兒火焰盡滅,火龍也死了。
勿用驚異不已,怒道:「青線之針,乃是金物,何以竟能制服我的火龍,取它性命?你用的是什麼妖術?五行生剋之道,你竟然能避免嗎?」
楚流光哂笑道:「五行生剋之道,雖造物也不能違拗,何況於人?你知道龍本屬木,龍雷之火,因龍而發,它就變成火了嗎?所謂相制者,制其本,則標亦消滅。若只制其標,則本在而標復熾。你當我是傻瓜嗎?」
勿用道:「胡說,我的火龍那麼厲害,豈會怕你的金針。」
楚流光道:「化者,相生之道。針之神靈,類似於龍,取之本來。你舉龍之標,就算再厲害,仍是其本。我舍劍而用針,乃是取金之至微。這是何故?因為你的火龍,通曉靈性,若見劍氣飛來,必逃遁避開。所以我用小小之針,從下而上以貫其心,等龍看到,躲避不及啊!又可集中金力,一舉成功,任你外表多大火力,也是枉然。」
勿用只聽得目瞪口呆,做聲不得。
楚流光微笑嘆道:「你三十年精勤,一旦術盡,其奈我何哉!」
勿用心想:「這丫頭定是學了『上清秘笈』,才這般厲害。再打下去,也是無益。」郁怒而去。
勿用一去,既而大水恬然,波停風息。楚流光欣然歡笑,駕著小舟,朝李瑟揮手,玩耍了一會兒,才飛回變成法台的房屋,回到肉身。
李瑟贊道:「哇,真是厲害,我看得頭昏目眩,真是太神奇了。姑娘,你真是天仙下凡。」
楚流光笑道:「哪裡!我本事也是有限的很,管中不可以窺豹,真是貽笑大方!」
李瑟又是誇讚不已,二人說說笑笑,一邊變化如常,一邊收拾殘局。
二人把屋裡收拾乾淨,楚流光閉目休息,一會兒似乎睡著了。李瑟知她用了過多法力,定是疲憊之極,雖然他也一夜沒睡,不過也不覺得勞累。為了安全之故,便在楚流光身邊繼續守護。
李瑟雖然看護著楚流光,但想楚流光打敗了那個道士,那道士自忖不敵,定不會再來了。可是過了幾個時辰,忽然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李瑟連忙跑到大門前一瞧,只見有兩個道人,往茅屋走來。為首一人,正是道士勿用,身後還跟著一個小道士,身穿著百衲道袍,身背著一個背簍,還用一隻手托著木魚。
李瑟連忙趕回房屋,搖醒楚流光。
楚流光還沒睡醒,雙眸朦朧,道:「怎麼了?什麼事?」
李瑟道:「那道士親自上門來了,還帶著個小道士。」
楚流光嘆了一口氣,拿了幾件物件,然後和李瑟走出房屋。
二人出了大門,正迎上勿用和那個小道士。
楚流光道:「師叔,不知前來何事啊?如要祭奠我的母親,你不是在外面拜過了嗎?」
她此刻稱勿用為師叔,乃是藉機諷刺他連後輩都勝不了。
勿用臉色鐵青,道:「好個小丫頭,嘴這麼刁。我先前手下留情,致使你的陰謀詭計得逞。沒有打敗你,我也不用諱言,是我戰敗了。可是茅山派的前途,豈可因為我的個人得失,而有所損失呢!因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到秘笈。這次我寧可殺了你,也要取得秘笈。你計謀雖多,可是法力畢竟和我差距太遠,你好好想想,不要枉送了性命。」
楚流光心中明白勿用說的不假,當面相鬥的話,楚流光確實勝的機會很小。本想鬥法贏了他,他必會覺得羞辱,不敢再來,沒想到他破釜沉舟了。
楚流光想了想,忽然笑道:「誰勝誰負,再鬥鬥看吧!生死有命,我可不能違背我母親的遺命,背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勿用怒道:「好,我仁至義盡,聽與不聽,就全在你了。」然後對身邊的小道士道:「明寐,看你的了。」
小道士明寐呆道:「師父,讓我做什麼?」
勿用怒道:「教導了你這麼多年,難道現在還要我來教?」
小道士道:「師父,徒兒明白了。」
然後走到楚流光面前,嘻嘻笑道:「這位女施主,你容顏如玉,腰似河柳,俏麗可人,眼梢含春……哥哥跟你來段歡喜緣如何?」
李瑟見這個小道士只有十四五歲,平常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和藹的緊,沒料到竟然是個登徒子。
他心裡惱怒,可是還沒等說話,就見勿用一腳踢在明寐的屁股上,怒道:「什麼時候了,還來這個?你真是枉費了我的心血啊!」
楚流光笑道:「這小弟弟不錯啊!可比你這老道士強多了,他還知道我好看呢!」
道士勿用大忿,心下想道:「不用法寶,了結她不得,秘笈更不用想了。」他於腰間解下個小合盤葫蘆來,托在掌中,道:「你既神通廣大,可知道葫蘆里是何物?猜著了算我輸!」
楚流光凝神一看,假意道:「是個小猴兒。」
勿用應聲道:「真的是啊!」
將葫蘆一傾,跳出個棗大的小猴兒,霍地變成一隻斑斕猛虎,竟向楚流光撲來。
楚流光把手一指,那虎退了數步。她轉頭喊道:「李大哥,用刀砍它。」
李瑟聞言一刀噼出,正中猛虎。那猛虎鮮血冒起,被乾坤刀分為兩截,死於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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