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伸手拉開被褥,把藏著的碧寧露了出來,古香君再怎麼聰明,也料不到碧寧會在自己房中的床上的,她才離開一會兒,居然自己的郎君就弄了一個女人在床上。
古香君愣道:「郎君,你……你怎麼這麼小氣啊!人家碧姑娘是得罪了你,可你也犯不上這樣對她啊!」
李瑟苦著臉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把她擒來呢?告訴你,她是被四個淫賊送來的,可不關我事。不過現在……唉!」
古香君道:「什麼?郎君,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你的指環和佛珠怎麼都沒了?你都告訴我吧!你怎麼又和淫賊扯上關係了,真是古怪!」
當下,李瑟就把事情簡略地述說了一遍,道:「你看,事情就是這樣的,如今碧姑娘不信任我,麻煩你去和她說明白吧!」
古香君抿嘴笑道:「別說人家,就是我,都聽得煳里煳塗,難怪人家不信。好吧!碧姑娘交給我,你先出去把風好了。」
李瑟高興地道:「遵命。」行了一禮,這才去了。
古香君理了理思路,先點了碧寧腿上的環跳穴,讓她下身不能動彈,這才解開碧寧的穴道。
古香君把碧寧扶起,碧寧怒道:「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放我走,否則等我出去,告訴我爹爹,連你也饒不得。」
古香君笑道:「好妹妹,值得生這麼大的氣嗎?我的郎君雖然對你無禮,可你也聽見了吧?他可不是和淫賊一夥兒的,他不算是救了你,可也不算是害你的人啊!大家和好如何?」
碧寧怒道:「和好?除非他向我磕頭賠禮道歉。」
古香君心說:「好你個小丫頭,真也太過分啦!」可是嘴上道:「行,這有什麼不行,不過等你出去了,對大家怎麼說你去哪裡了呢?」
碧寧擰眉道:「自然是說我被你的好郎君擒走了!難道還有別的說法不成?」
古香君失笑道:「姑娘真會開玩笑,好啦!我知道你心裡很氣憤,我讓李郎好好向你賠個不是,然後為你擺宴洗塵,這樣大家把以前的誤會都揭過去,你看好嗎?」
碧寧凝神盯著古香君的臉,足有好一會兒,古香君奇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成?」碧寧冷笑道:「我的好姐姐啊!你還真的為他想辦法啊!你怎麼那麼傻呢?他的那番謊言,漏洞百出,你莫非還真的信他?姐姐,我想你定是中了那淫賊的奸計,你不要怕,大膽的揭穿他,你放心,有我在呢!不說我爹爹,所有的人,都會支援我們,幫我們的,他一個小小的淫賊,還能折騰起什麼大浪?你放心好了,以姐姐的容貌和地位,以後不愁找不到好郎君的,而且姐姐是受淫賊所騙,大家也會原諒姐姐的,不要為了面子,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給葬送了。」
古香君見碧寧說了半天,原來還是認為李瑟是個大壞蛋,而且居然可憐起自己來,皺眉道:「姑娘,我可不是受什麼人騙,至於誰人是好是壞,我心裡清楚的很,倒是姑娘你,說得難聽點,的確有些煳塗。」
古香君其實脾氣甚好,可是一聽別人說起自己郎君的壞話,就禁不住生起氣來。
碧寧被噎了一下,良久才嘆氣道:「姐姐,你真是執迷不悟。看來受那壞蛋迷惑頗深,我一時也說服不了你,你還是先解開我的穴道,讓我離開這裡,等以後我再勸你吧!」
古香君道:「好。不過你不要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就說你自己出去玩耍了,只要你堅持不說,我想大家也不會為難你的。」
碧寧道:「可是你呢?難道真的甘心和這個淫賊在一起了?」
古香君怒道:「他才不是什麼淫賊,他是一位大人物。你別亂說話。」
碧寧心想:「看來那淫賊本事不小,古香君居然對他深信不疑,還崇拜的不得了。她這華山派的大小姐,也不知怎麼當的,一點見識也沒有。算了,我還是先騙他們放了我,然後再救她好了。」
她便道:「好,是我胡說,你放了我,我出去不提你們就是。」
古香君聰明的很,見了碧寧的神情,就知道她在說謊,便不再回答,嘆了一口氣,轉身出房去了。
李瑟在門外貼著門早聽到了裡面的談話。古香君出來,歉然地對他道:「郎君,對不起,我沒幫了你。她一說你的壞話,我就受不了,沒能勸得了她。」
李瑟搖了搖頭,安慰古香君道:「沒關係,時間有得是,等我們再想辦法。」
當下,兩人都認真想起處置碧寧的辦法來,可是想來想去,只有說服碧寧一途。
李瑟憤然道:「我就不信她是個不開竅的傢伙,我去說服她。」說著就推門進屋,古香君想了想,沒有進去,只守在外間。
碧寧等了良久,也不見什麼動靜,心裡雖想喊叫,但又不敢,忽然見李瑟殺氣騰騰地走了進來,心裡一驚,道:「你要幹什麼?」
李瑟走到床前,一怔,然後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賠笑道:「碧姑娘怎麼說這樣的話,你是尊貴的千金小姐,我怎麼敢得罪呢!不敢做什麼,只是來放你走的。」
碧寧心裡暗喜,噘嘴道:「哼,諒你也不敢對我無禮,我爹爹可是碧海心喲!你得罪了我,只消我對我爹爹一句話,你們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瑟心裡暗罵,嘴上卻道:「是,是極。碧小姐大人有大量,在下無心的得罪,想來小姐也不會放在心上,是不是?」
碧寧道:「那可說不定,你們可把我得罪大了,豈止是小小的得罪。而且啊!你們是江湖淫賊,都不是好人,叫我饒了你們,那是休想。」
李瑟道:「嗯,不錯,碧小姐容貌美麗無匹,這個見識也是不凡啊!唉!在下一不小心,走錯了路,難道碧小姐真不給我們一條活路了嗎?唉!算了,還是放了你這個尊貴美麗的美人兒吧!要是我們真被殺了,也是我們的命不好啦!」說完又是嘆氣不已。
李瑟這一番做作,騙得門外的古香君都呆了,更別說屋裡的碧寧了。碧寧道:「瞧你可憐的樣子,要我放了你,其實也容易的很……」
李瑟喜道:「當真?那麼你快說來,要我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碧寧道:「只要你改邪歸正,做個好人,那就行嘍!」
李瑟喜道:「嘿嘿,你真是個好姑娘,一定,放心好了,以後我教導那幾個傢伙,一定做個好人。」說著就要去解開碧寧腿上的穴道。
碧寧尖叫道:「你不許碰我,我話還沒說完呢!還有,你不許再和香君姐姐在一起了,你要立刻離開京師,以後永遠不許再回來了。」
李瑟一怔,道:「好,我立刻走就是了,不過香君是我妻子,我們一起來的,也要一起走。」
碧寧堅決地道:「不行,絕對不行,你騙她可以,騙不到我。我沒見到便罷了,既見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姐姐,被你這個壞蛋欺騙,那是萬萬不能再縱容你作惡的。而且你要記得,若叫我知道你再作壞事,不管多遠,我都會叫我爹爹殺了你的。」
李瑟心裡大怒,可是還是賠笑道:「在下一定改的。求姑娘了,就許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這時,古香君也推門進來,道:「碧姑娘,求你了,我是自己願意跟著他的,你讓我們一起走吧!」
碧寧道:「不行,姐姐你好煳塗,現下你還不明白,等日後我再勸勸你,你就都明白啦!」
李瑟這時再也忍不住,冷笑道:「你真的不許我們在一起?」
碧寧道:「不許,就是不許。」
李瑟大怒道:「好,莫非你不要命了嗎?」一手掐住碧寧的脖子,瞪大了雙目,猶如銅鈴般,瞪著碧寧。
碧寧在這種威脅下,卻仍是不屈,咳道:「你……你殺了我。我……我也不能……看她受罪。」
好一會兒,李瑟見碧寧真的一點屈服的意思都沒有,嘆了口氣,鬆開了手,走出了房門。
李瑟在外間等了很久,才見古香君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一攤手道:「不行,這丫頭好倔的脾氣,怎麼說,她都既不相信你是好人,又不相信我不是被騙。」
李瑟嘆道:「沒辦法,總之,得說服她才行,我想了別的辦法,再試看看能說服她不?」
李瑟和古香君想盡了辦法,試了無數的計策,夜都已經深了,還是沒能取得碧寧的信任,改變她的想法。
二人無奈,只好在外面商量對策。
只聽李瑟嘆氣道:「行了,我是甘拜下風了,沒料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是人家愣當沒聽見,我是沒有辦法了。」心裡對那四個淫賊暗恨不已,果然不是燙山芋是不給他的。
古香君想了一會兒,忽然喜道:「啊!李郎,我想到了。」
李瑟見古香君高興的樣子,忙道:「快說,你這次真有好辦法了?」
古香君道:「是啊!李郎,那花蝴蝶的書,我都替你帶來了啊!上面……」
李瑟喜道:「是極,是極。」興奮地摟過古香君,吻了她的小嘴一下,道:「快點,把書拿來,那裡面有個什麼『泡妞大法』,嘿嘿,要是成的話,對付她一個小小的姑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古香君道:「啊?不是……」可只覺說不出口,只好進屋拿了書出來。
碧寧在床上見古香君翻了些書出去,也不知她要做什麼,大是詫異。
李瑟拿過古香君找來的書,找到「泡妞大法」,認真翻閱了起來,只見總論上寫道:「夫泡妞之法,貴在攻心,其美女者,雖容貌絕倫,同為天地之精華,然性情各異,故泡妞之法,千變萬化,不可一概而論之。」
李瑟心想:「嘿,不錯,這和我的刀法一樣,寫得不錯,很有道理。」
李瑟便往下看,可是李瑟越往後看,越覺泄氣,只見裡面寫的都是什麼如何討得美女歡心的方法,怎麼得到美女的身體等等,最後李瑟氣得把書一摔,怒道:「可惱,我是想找怎麼去說服一個女人的方法,這裡居然說什麼,『千萬不要和一個女人講道理,千萬不要試圖去說服一個女人認定了的事情』,你說,這破書不是成心的氣我嗎?」
古香君拾起書,心想:「笨老公,誰叫你看這個啊!那個『御女心經』你怎麼不看啊!」撅著嘴,也不理李瑟。
原來古香君幾次勸說碧寧,可是碧寧如論如何,就是不相信李瑟是好人,且認定了古香君是被騙的,如果古香君離開李瑟一陣後,就會忘掉李瑟的,最後,碧寧還道:「姐姐,你現在是中了妖術,腦里聽不進去好話,也不知道什麼是對錯了,聽我的,離開那淫賊准沒錯,如果日後我錯了,你就拿了我的頭去。」
古香君被碧寧給氣了個七竅生煙,怒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嗎?自己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碧寧咬著嘴唇,小聲道:「我看是。」
古香君真的被碧寧氣得瘋了,心裡怒道:「好,你居然說我是傻瓜,好,叫你看看到底誰是傻瓜。我叫郎君用花蝴蝶的功夫把你給迷住,做他的小妾,然後再看我怎麼折磨你,看到底是誰迷戀李郎?」
古香君主意打定,滿以為一提花蝴蝶的書,當此萬般無奈下,李瑟就會想起書里的能迷惑碧寧的「御女心經」來,誰知李瑟猶如傻瓜一樣,毫不領悟。
古香君被碧寧氣得夠嗆,就遷怒起李瑟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心想:「我真是煳塗啦!有我在這裡,郎君怎麼會那樣對付碧寧呢?再說,郎君可是正人君子,不騙他,他是不會那樣對付碧寧的。」
抬眼見李瑟在屋裡背著手轉來轉去,焦慮非常,樣子煞是可愛,不由噗嗤一笑。
李瑟站定,看著古香君,奇道:「你笑什麼?我都給氣得七竅生煙了,你還在笑。」古香君道:「沒啦!郎君,你怎麼和小雪好的,你記得嗎?」
李瑟皺眉道:「你現在提她做什麼?想正經的事情要緊,快點把碧寧這丫頭給我解決掉,半夜了,按理早該休息了。」
古香君道:「小雪以前可是很難對付的啊!後來還不是對你乖乖的,特別聽話。你怎麼對付她的呢?我看你使出手段,像對付小雪那樣,給她點顏色看看,誰叫她這麼頑固,見識又這麼淺薄。你放心行事好了,我絕不嫉妒的。」
看著李瑟在她的勸說下,臉色越來越難看,憤怒異常,心知她的話語起了作用,心裡暗自歡喜。
李瑟咬牙道:「如雪,如雪……」
他想起冷如雪乃是天山派的高手,又有實權,在江湖上是受人尊敬的美人,可是對自己還不是千依百順的!但凡他見過的美人,雖然都美麗無比,地位尊貴,可是對他都很是客氣,又不刁蠻任性,可是現在這個碧寧……實在是太氣人了。
李瑟想到這裡,頭上青筋暴露,大吼一聲,道:「豈有此理!」一腳把門踹了開來,沖了進去。
古香君大喜,連忙把門給關了,心想:「呵呵,叫你這丫頭吃些苦頭,看看到底以後誰對誰錯,以後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會幫你。」
古香君坐在椅上,聽見屋裡的驚叫聲,叫罵聲,甚至還有呻吟聲。過了一會兒,古香君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開始是一時激動,才想叫李瑟狠狠地教訓碧寧一番,可是稍後冷靜下來,想起自己的愛人此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由嫉妒心起,又氣又怒,自怨自艾,陷入了痛苦的思索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古香君忽見李瑟笑殷殷地走了出來,裡面傳來隱隱的哭聲,李瑟手上拿著一件鮮紅的抹胸,古香君跌進李瑟的懷裡,哭道:「你這個負心漢!」使勁用手掐著李瑟的胳臂。
李瑟忙抓住古香君的小手,奇道:「你怎麼啦!幹什麼這樣?」
話音還未落,忽聽外面傳來敲門聲,又見外面燈火大作,李瑟驚道:「糟糕,一時大意,忘了把她的嘴堵上了,定是別人聽到聲音了。」
古香君見發生了狀況,也不敢再任性,連忙止淚。
李瑟道:「你快進去,把她藏起,我出去應付。」
李瑟隨手又把手中的抹胸遞給古香君,等古香君進屋後,才整了整容,打開房門,道:「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
李瑟身子立在門上,以防有人衝進去。燈籠照耀下,只見馮大總管馮庸戴著斗笠,含笑走了過來,對李瑟努了努嘴道:「李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李瑟滿心狐疑,怕他一走,馮庸的那些手下就衝進屋裡,就道:「馮大人,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可好?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怎麼勞您親自來了呢?」
馮總管笑道:「嘿嘿,這個……」他用古怪的眼色看了李瑟一眼,然後對跟從他來的幾個護衛道:「你們且去吧!不必理會我了。」
一個護衛遞給了他一個燈籠,然後幾個人才去了。李瑟見馮總管看他的眼神不善,心想:「糟糕,這傢伙定是來盤查我的,不過料來他們沒有把握,不會貿然闖進我的屋裡的。」
果然聽馮總管道:「李公子,照理,你的事,我是不該過問的。不過呢!香君那丫頭是個頂好的丫頭,我是一直把她當親閨女看待的。可是我身份低微,只好把她當做和我家小姐一樣的主子伺候,她啊!溫柔賢良,模樣又好,而且酒藝出眾,這都是多麼難得啊!她也是個千金的小姐,雖然聽說你和你的岳父泰山鬧了些誤會,不過呢!香君這孩子可是很好很善良的啊!」
李瑟不料馮總管這麼晚了,又冒著雨,和他在門口出說了這麼一番話,只好道:「嗯,多謝總管誇讚,其實拙荊哪裡像您說得那樣好,至於我和拙荊家裡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完心裡嘆了口氣。
馮總管一聽,慍道:「尊夫人那麼好的女子,你還嫌棄?你真是身在福中……哦!其實我不是這意思。」然後怪笑道:「嘿嘿,你們年輕人的心思嘛!我都了解,哈哈,我也是從你這樣的小伙子過來的,這個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呢!我們雖然相交時淺,可是也算一見如故,我就倚老賣老,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不知你願意聽嗎?」
李瑟暗自奇怪,道:「請說吧!在下洗耳恭聽。」心想:「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馮總管撫著短須,語重心長地道:「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貪玩一點,也沒什麼。嘿嘿,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浪蕩公子呢!有空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幾手呢!嘿嘿。」說完大笑了起來。
李瑟不意馮總管說出這樣的一些話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又不好問,只好道:「是,是。」
馮總管隨即正色道:「這個男女之事,乃人倫大統,你們夫妻之間,要互相尊重,不要鬧些花樣。哎呀!香君那麼嬌嫩的女孩,怎麼能禁得起你這麼折騰呢?不是我老煳塗了,前來多事,可是實在是聽不過去呀……」說著痛心之極,宛如他自己受什麼折磨一樣。
李瑟這才聽明白馮總管說話的意思,想來定是自己對付碧寧的時候,碧寧發出的聲音,令馮總管產生了誤會,不由臉上大紅,嘴裡說不出話來。
馮總管繼續道:「你放心,我雖老了,可是絕不是老道學,你要玩什麼花樣,明日我帶你去秦淮河,那裡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任你怎麼玩的,不過你要記得以後可要對香君那丫頭好啊!她是大家閨秀,豈能和那些女子比呢?」
李瑟不知道怎麼應對,只好唯唯諾諾,點頭稱是不已,馮總管又說了一大通,見李瑟千依百順,這才滿意而去。
李瑟見他走了,想想也是好笑,笑著搖了搖頭,才進屋去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