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出了玄武湖的禁地,過了太平門,一直到了朝天宮的附近,才在僻靜的地方,打開了那個麻袋。
李瑟放下那個女子,給她解開了穴道,柔聲道:「小姐,請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那女子道:「我知道,公子您是好人,是您救了我。有您在我就什麼都不害怕。」說完腿一軟,險些跌倒,李瑟連忙扶住她,把她扶到一個牆角坐下。
李瑟道:「你的家在哪裡呢?告訴我好嗎?我送你回家。」
那女子道:「我家?家……我沒有家,我住在宮裡。」
李瑟道:「你真是皇宮的宮女?」心想:「這個笨淫賊還真是在皇宮擒的人。」想了想道:「姑娘,你不要回皇宮了好不好?皇宮陰森冷清又寂寞,你現在回去,定會有人盤查你,再要留在宮裡,那是休想了。說不定還會殺了你。」
那女子道:「不會的,公主待我極好的。」
李瑟想了想,輕輕吟道:「『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當宮女多麼可憐啊!而且……而且你容貌也不好看,想得到皇上的寵幸,那是不可能的,何不回到民間,找一個憨厚男兒嫁了,也是件美滿的事情。」
那女子道:「你……你既然對我這麼好,那麼我願意跟你一輩子,在你身邊侍候你。」
李瑟聽了噗嗤一笑,那女人怒道:「怎麼,你嫌棄我容貌醜陋嗎?」
李瑟笑道:「姑娘誤會了,我要是真嫌棄你,也會在心裡笑,怎會笑出聲呢?我方才想起了我那像老虎一樣凶的老婆了,她啊!要是我收留了你,不把我的皮剝下來才怪呢!」
那女子道:「啊!原來如此,她很美是嗎?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小姐呢?」
李瑟萬料不到當此時刻,這個女人還有心問這個,雖然這個女子面貌極丑,但聲音卻蠻好聽的,李瑟本不想繼續糾纏下去,把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做了就是了。
不過見這女子極丑,恐自己要是忙著擺脫她,令她覺得自己瞧不起她,就不好了。便耐心地道:「拙荊姓古,閨名叫香君。我這裡有些銀兩,你拿去吧!天下之大,任你遨遊,豈不是好,何必回到宮中那狹小之地,任青春消逝,紅顏憔悴呢?」
那女子道:「可在外面,我很害怕。公子,你看清了我的容貌了嗎?其實我不醜的,你再仔細看看。」
李瑟道:「是的,你不醜。沒人說你丑的。而且女孩子以德為先,至於容貌,那是其次的。」
那女子道:「不行,你沒看清,你一定要看仔細。」
其時夜色已經降臨,那女子拉著李瑟,在一處大戶人家的燈籠下站定,抬著頭,非讓李瑟觀看。
李瑟沒有辦法,只好盯著她,道:「你……」不由怔住,見眼前是個清秀絕倫,美麗異常的女子,其高貴典雅,氣質絕佳,哪裡是在玄武湖上見到的那個醜陋的女子呢?
那女子輕笑道:「怎麼樣?」
李瑟喃喃道:「奇怪,你怎麼變模樣啦?」
那女子道:「我用了我家公主給我的丹藥,可以讓面容變醜。這樣,才騙過了那些淫賊啊!」
李瑟道:「原來如此。好了,你真美麗,難怪能進宮裡,這裡是銀兩,你快拿著,天色都不早了,我把你安排進一家客棧,然後你自己決定以後去哪裡吧!」
那女子驚異地道:「你還是不要我嗎?」
李瑟道:「自然了,我老婆極厲害的。再說,我也不想她難過。你這樣美麗,更加的不能在我身邊了。」
那女子幽幽地道:「你再仔細看我一眼,再做決定好嗎?」
李瑟無法,只好盯著那女子看了起來,見她瓊鼻櫻口,真是傾國傾城。
可是李瑟這些日子美女遇到多了,王寶兒、薛瑤光等人無一不是美女,令李瑟不盛厭煩,心中常想:「她們真是麻煩,老是在我身邊晃來晃去,要是難看也就罷了,我就不會動心,可惜我意志不堅定,有時會動下心,真是討厭。」因此李瑟盯著那女子一會兒,便轉過頭去,心想:「女人真是麻煩。」
李瑟道:「好了,這回你可以聽我的話了吧!」
那女子道:「聽,我什麼都聽你的。」
李瑟道:「前面有間客棧,你住那裡吧!這裡是些銀兩。」李瑟從懷裡拿出大概一百餘兩銀子,又翻了翻,實在是沒有了,就都遞給了那位姑娘。
那女子再不說話,接過銀子,只是靜靜地看著李瑟。
李瑟皺眉想了想,把手上的戒指除下,遞給那女子,道:「這戒指恐怕能值不少錢呢!不過我不識貨,不值錢也說不定。呃,對了。」
李瑟想起了什麼,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把自己腰間的一個香囊解了下來,從裡面倒出一顆圓珠,笑道:「這個東西是佛門高僧的舍利子,要是賣給武林人物啊!能值很多錢的,你可千萬別賣賤了。你拿去,就算賣個一千兩,你省些用,一生也衣食無憂了。記得找個老實的男人,不要被騙就好了。」
這舍利子乃是不清那次讓李瑟去杭州見天山玉女冷如雪時,給李瑟的,李瑟初始不覺得這珠子有什麼出奇,後來帶在身邊,感覺它有安神之效,就隨身帶著了,因冷如雪修煉的是魔功,李瑟自然不把這顆可以練氣的珠子給冷如雪了。
古香君給他縫了一個香囊,把珠子放在裡面,讓他帶在身邊。
那女子接過東西,道:「這珠子沒處放,你把香囊也給我啊!」
李瑟笑道:「傻丫頭,那個可不能給,那是香君給我的,要是給別人了,她會生氣的。」
那女子道:「可是你給了我這麼多銀兩還有寶物,不比那香囊珍貴許多嗎?她就不會生氣?」
李瑟道:「你還沒嫁人,這男女之事你不懂。等以後你就明白了。對了,你不管去哪裡,記得最好不要告訴別人那些抓你的人的事情。這是為我好,也是為你好。」
那女子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為什麼護著他們?」
李瑟道:「這個……說來話長,你不要問就是。」
那女子道:「他們是壞人啊!我想告訴別人把他們抓了。京城的人都在抓他們啊!」
李瑟道:「他們也不是太壞的人,我正想辦法叫他們改邪歸正。殺一人容易,救一人卻難,可是哪個更有意義呢?和你也說不明白,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再說他們狡猾得很,武功也不錯,你不要弄巧成拙了。好了,言盡於此,我們快去那家客棧吧!」
那女子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跟著李瑟去了。
李瑟把她安頓好,就道:「姑娘,我這就走了,再見。」
那女子道:「別……你就這樣走了嗎?我們都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呢?」
李瑟「哈哈」笑道:「萍水相逢,緣聚緣散,又豈在乎名姓?他日相遇,不過相逢一笑罷了,清水紅塵本為陌路,人生苦短,忽忽而過,誰又能記得那麼多呢?」
他說完一拱而別,瀟洒之極。
那女子望著李瑟的背影,看得痴了,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受他感染,心裡有些難過呢!」
李瑟回到王家,回家見到古香君,古香君見他回來,笑問道:「郎君,你去了這麼久,不會是去秦淮河了吧?」
李瑟道:「正是,你怎麼知道?」
古香君嬌笑道:「撒謊。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日後你還能瞞過我啊!」
李瑟道:「這可奇了,我要是不告訴你,你怎麼能知道?」
古香君道:「郎君,你有什麼事情瞞過我啦!你等吧!看你過些日子,定會非要告訴我不可。」
李瑟笑道:「我有那麼不堪嗎?對了,寶兒今天沒來嗎?」
古香君道:「沒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她在家練武功呢!昨天我分別去勸碧姑娘和寶兒,誰知兩個姑娘卻較起勁來,非要比武不可,說什麼誰也不許提她們各自的爹爹的事情。」
李瑟莞爾一笑,道:「這可奇了。我們去看看她可好?」
古香君道:「好,其實也不必去勸她,她覺得開心,就讓她去做好了。」
李瑟道:「這個……不太好吧!碧姑娘那樣的刁蠻的女人,理她做甚?叫寶兒不理她不就完了,何必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
古香君道:「碧姑娘人不錯的,有時愛諷刺人一下,怎麼你就那麼說她呢?」
李瑟道:「算了,算了,我不和她一般見識。這些天都很無聊,明日我們去外面逛逛吧!如何?」
古香君道:「外面不安全啊!你忘了?」
李瑟笑道:「你也忘了啊!我可是淫賊喲,和淫賊是一夥兒的,還怕什麼!」
古香君想起初遇李瑟時的情景,臉上一紅,吃吃笑了起來,李瑟道:「你別還不信,就算有淫賊來抓你,嘿嘿,憑我的武功,那是來一個打一雙,來一雙,打二對。」
古香君笑不可抑,捂嘴道:「這可是胡鬧了,那可怎麼打呢?」
李瑟道:「管他三七二十一,隨便啦!看誰不順眼,把他當淫賊教訓就是。」
古香君道:「好,我看你不順眼。淫賊,拿命來。」
李瑟大叫道:「啊!這小娘子容貌不錯呀!待我擒來那個什麼什麼。」二人一番調笑,其樂融融。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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