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打起精神,想盡辦法來應對這四個淫賊。他道:「各位兄弟,花前輩風流一生,為我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開創了我們門派的未來!可是我派聲勢仍是太弱啊!真叫人嘆息良多。」說完搖了搖頭。
鐵鼎道:「不錯,老大見識真是不凡,我等此次大張旗鼓的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要大鬧京師,一揚我派的聲威!好叫江湖小子們知道我派的厲害!哈哈。」
李瑟道:「是極!幾位做的非常的好,可是你們想過嗎?如果你們這樣做,我們蝴蝶派還容易在江湖上立足嗎?成了眾人的眼中釘了,那如何是好?」
杜開先道:「那怕什麼!只要我們弄響了名頭,江湖上的同道兄弟那還不是蜂擁而至?那時候誰還能與我們相抗衡呢!就是現在,那些所謂的大俠、高手,還不是拿我們沒有辦法!」說完揚揚得意。
李瑟道:「不錯是不錯,可是那樣我們樹敵太多,你們知道花前輩讓我實現的計劃是什麼嗎?那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業。」說完沉吟不語。
四人被吊足了胃口,齊聲好奇地道:「是什麼樣的計劃?」李瑟道:「不錯,我已經得到了本派至高無上的泡妞心法,『九世烈女也淫蕩』大法,這功夫我已經練到了最高的境界。」
四人道:「什麼?這麼厲害?」
梁弓長道:「我們派有這樣的心法嗎?」
李瑟道:「怎麼沒有,那是『泡妞大法』裡面的,乃我派的最高秘密心法。花前輩傳了給我,又以身渡我,令我結識了六大門派的幾個掌門,他們以為我是很有前途的武林少俠呢!我趁此機會,一舉降伏了古香君和冷如雪兩個丫頭,可以這麼說吧!從此以後,華山和天山派都是在我掌中矣!如果我再泡到其餘的江湖六大美人,那麼放眼天下,哪裡不是我們蝴蝶派的天下呢?到那時候,天上地下,唯我蝴蝶派獨尊,花前輩在天有靈,當可含笑九泉了。」
李瑟邊說邊做出豪情滿懷的樣子,自己也對自己能如此胡說八道吃驚,心想:「難道是和香君練嘴皮子練的?」
四大淫俠盯著李瑟良久,忽然一起跪下道:「門主雄才大略,我等願意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李瑟連忙去扶。
梁弓長站起激動地道:「門主,說實在的,開始我還沒瞧起您,心裡還有想取代您的門主地位的想法呢!可是您方才的一番話,比我見識高出甚多,只要能光大我門,我等以後願意一心為您效命。」
其餘三人也是激動的語無倫次,李瑟道:「不須如此,大家都是好兄弟嘛!以後我們都是自家的兄弟了,我們都不要客氣。」
董彥道:「門主,您的外號是什麼?定是威風無比,讓屬下等聽聽,長些見識。」
李瑟愣道「這個,我還沒有呢!」杜開先道:「怎麼沒有?不是叫色俠嗎?」
鐵鼎道:「啊!那樣的話,和尚我『西色』倒是重了老大的名頭,豈不是大大的冒犯和不恭敬,我改名號好了。」
李瑟一聽,忙道:「不用,不用,豈能叫自家兄弟的名號,我這做門主的要是如此的話,還哪裡有兄弟的情意。」心想:「這樣的外號,千萬不要安在我的頭上。我可沒你們這樣無恥。」
幾人連忙爭辯,梁弓長道:「門主果然是好樣的,這樣好了,門主風度翩翩,英俊不凡,就叫『玉蝴蝶』的外號可好?師父是以『花蝴蝶』的名號威鎮江湖的,我們的新門主更會青出於藍。」
另外幾人連忙一起稱好,齊聲叫妙,李瑟推託不過,只好應了,心想:「不管怎樣也比什麼色俠的名字好。」
李瑟見這四人對自己完全信任了,也該是時候了,就道:「四位兄弟,既然大家知道了我的計劃,那麼薛瑤光那小妞我正泡著呢!不幾日就會被我迷惑住,現在大家如果毀了她的話,我的計劃就會被大大的阻撓,極其不好的,大家能不能放過她?」
杜開先愣道:「放了?」
梁弓長「哈哈」大笑道:「玉大,您真是高人,這主意正好解決了我們的難題呢!您知道嗎?我們幾個商量了半日,都沒想出解決那丫頭的方法呢!」
李瑟奇道:「怎麼說呢?」
梁弓長嘆道:「屬下和您一起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三兄弟搶奪薛瑤光那小妖精呢!您猜怎麼著?薛瑤光一被他們三個解開穴道,既不驚慌也不害怕,只是淡淡地道:『三位大俠真乃當世奇人,相貌都是天下少有的,瑤光虛長一十八載,今日才得見當世英雄,真是相見恨晚。瑤光許配哪位英雄,小女子都是願意的,不過自古女子不配二夫,如要是三位一起相強,小女子唯有一死而已,但如果有哪位英雄不嫌棄小女子愚陋,小女子願意為妾為奴,忠心服侍他一生,絕無二心。』」
李瑟見梁弓長看著自己,只是嘆息,不再說話,急道:「那後來呢?」
梁弓長道:「後來?後來自然是他們兄弟三人打了起來啦!我連忙進去把他們分開了,幸好我回來的早,晚點啊!就中了薛瑤光那鬼丫頭的計策了。薛瑤光不愧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才女啊!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其餘三人都是羞愧的低著頭。
李瑟聽得愣了,心道:「薛瑤光真是奇女子,如此冷靜如常,又臨危自救,比我這個大男子都強。」想起才出山的時候,落在三大掌門的手裡,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真是無地自容。
只聽梁弓長又繼續道:「我一想啊!這丫頭看來還真碰不得,誰能保證可以叫這丫頭能死心塌地呢!我等御女的心法雖然厲害,但說不定控制不了這個不一般的丫頭,可是又殺不得,真逼急了薛冠帶那老不死的,我等也是寢食難安的。這不,剛想白白的放了她呢!您就出了這個萬全之策,我明白您的意思,嘿嘿,不如我們四人為您配合一下,令你們生米煮成熟飯,以老大的御女心法,搞定薛瑤光那丫頭應該沒問題吧!我等也可以見識見識玉老大您的神功!」
李瑟心裡叫苦,暗叫糟糕,怎麼弄巧成拙了,雖大是惱恨,可表面不露聲色地道:「呵呵,妙計,妙計。不過這個對付女子,要細嚼慢咽才有味道,我假意來個英雄救美就可以了,其餘的以後再說。」
杜開先愣頭愣腦地道:「放……放她走?」
梁弓長怒道:「怎麼?你還想著她?你平時的功夫怎麼練的?」
鐵鼎道:「老大你別生氣,不要理他,我們先行事要緊,天已經不早了。」
梁弓長立刻滿臉笑意,對李瑟道:「玉大,您既然另有打算,我就不勉強了。我們現在是在玄武湖的船上,這裡左面是黃冊庫,下邊是邢部,沒有朝廷政府的命令,這裡是不許進來的。這裡守衛森嚴,任是誰也想不到我們會躲在這裡的。」
明朝政府在玄武湖的的舊洲(今梁洲)來貯藏全國戶口賦役的總登記冊。由於這些冊子的封面都四使用黃色的紙張,所以叫「黃冊」,舊洲也叫「黃冊庫」。整個明朝時期,這裡都是禁區。
李瑟原知是在船上,不意竟然在玄武湖,對這四個淫賊的膽色和智慧大是欽佩,道:「原來是在這樣的重地,別人怎麼也想不到你們會在這裡。」
梁弓長道:「不錯,歷來玄武湖佳話不斷,玉大何不寫幾個字,好叫我等看看門主的風采。」
李瑟腦筋一轉,道:「可惜我不通文墨啊!不要鬧笑話啦!」
梁弓長道:「沒關係,寫下門主的名字,給我等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此時董彥已取來墨寶,李瑟見無法推辭,只好沉吟了一下,信筆寫道:「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這金陵圖詩乃晚唐人韋莊所做。這首詩以淒婉纏綿的筆調,抒寫了弔古傷今的哀情。霏霏江雨、萋萋江草、長堤煙柳和幾聲寂寞的鳥啼,織成了一幅淒迷的圖畫。既詠懷古蹟,又感慨歷史興衰,傷感之情,含蓄地流露出來。
這首詩意境深遠,空靈有致,李瑟但見霧鎖湖面,朦朦朧朧,湖水清盪,和自己的心境頗類,可是卻不是遊玩來的,想起方才剛經歷過九死一生的局面,此時心情很是複雜。
梁弓長收起紙張,跟著大讚了幾句,然後道:「玉大,我們四人護送您到莫愁湖去,您在那裡放了薛姑娘,就說您在莫愁湖救了她,她聰明的很,也許知道是被劫在船上呢!那樣說的話,定會天衣無縫。還有,這裡有一塊錦衣衛的腰牌,您拿去,這樣便可在玄武湖來去了。」
李瑟想儘快脫離險境,收了腰牌道:「好極,請把船靠岸就可,我會帶她離開的。」
梁弓長道:「不妥,外面都已經鬧翻天了,官府和四大世家的人都在追捕我們呢!沒我們護送,那是很危險的。」
李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
薛瑤光仍舊被一個麻袋裝著,幾人小心翼翼,繞過了很多隊伍的搜查,經雞鳴寺、鐘樓、清涼門到達了莫愁湖。
李瑟見四人對地形極是熟悉,心想:「幾人行事周密,難怪鬧的京城雞犬不寧。」
梁弓長道:「玉大,我們這就去了,您自己要小心,日後我們會和您聯絡的,放心好了。」說著接過杜開先手中已經從麻袋裡出來的薛瑤光,就要交給李瑟。
李瑟正待去接,忽見梁弓長手一拋,薛瑤光便直落向莫愁湖裡,李瑟大驚,連忙飛身去救,可是仍遲了一步,薛瑤光已經落入了湖水中。
李瑟潛進水裡,把薛瑤光撈起,二人渾身濕透,李瑟把薛瑤光抱上岸,四人已經不見蹤影了,心想:「這淫賊好厲害,心計了得,怕我背叛他們,引正派人士去殺他們,特意留了我的手跡。現在又逼我落水,好叫我說是潛水救走薛姑娘的,真是設想周到。」
李瑟把薛瑤光放在岸上,因是夏日,她衣服穿的極少,見她曲線畢露,大是動人,心裡也是一動,又見她雪白的面容,美麗不可逼視,心想:「怪不得她只幾句話,就引得幾個淫賊爭鬥起來。」怔了下,才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薛瑤光身體扭了扭,慢慢坐起,嘴裡「哇」地吐出一口水來,星眸輕啟,見李瑟坐在自己面前,緊張地盯著自己,不由吃了一驚,道:「怎麼是你?我在哪裡?」李瑟見薛瑤光開口說話,放下心來,笑道:「姑娘不須擔心,我們脫了險境了,一會兒就可到家,你沒受到什麼傷害,不要怕!」
薛瑤光道:「你……你救了我?」
李瑟道:「不是,是姑娘自己救了自己,我湊巧把你帶回來而已。」
這時已是天明,曙光把黑暗趕走了,湖邊發生的事情也早驚動了一直在搜尋薛瑤光的幾隊人馬。
李瑟見有人向這裡奔來,便脫下濕衣,披在薛瑤光的身上,薛瑤光低頭見自己的曲線畢露,大是羞愧,低下頭來。
先來的是王家的人馬,領頭的是馮總管,見了兩人的情景,也不多問,叫人脫了衣服給二人披上,就護送二人回去了。
李瑟回到王家,古香君早聞訊而來,眼裡大是憂色,李瑟笑道:「沒什麼,只是偷偷出去遊玩了一番,怎麼?你生氣了?」
古香君一笑,道:「你回來就好了,不用安慰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瑟訝異了下,便笑笑不再說話。
李瑟回到住所,才換了衣服,休息了一會兒,還沒和古香君說上幾句話,就見昨天驚鴻一瞥的練無敵前來拜訪。
一進門,他就大叫道:「李公子啊!多虧了你,否則我練某不說老臉丟盡,就是對薛大哥還怎麼交代,你啊!可是救了我的老命。」說完拍著李瑟的肩膀,連連道謝。
李瑟被他弄得很是不好意思,一昧的謙虛。
練無敵謝了良久,又問了他救薛瑤光的經過,聞說四個淫賊在莫愁湖,便道:「這四個淫賊真是可氣,等我去莫愁湖察看一番去,他們雖然大概都逃離了,可是也許還留下些蛛絲馬跡呢!」
練無敵走後,馮總管又進來道謝了一番,說道:「要不是公子,薛姑娘要在我們王家出了事情,我們王家可怎麼向薛宗祖交代?公子的功績,我們老爺一定不會忘記的。老爺他一時抽不出空,改日定會重謝你的。」
李瑟道:「分內之事,何足掛齒呢!只可惜我武功不高,殺不了那些淫賊。」又問道:「薛姑娘此時可好?定是回家去了吧?」心想:「她這回已是驚弓之鳥,定會回家尋求她父親的庇護去了。」
馮總管羞愧地道:「沒有,她執意仍回柏香堂,怕我們王家尷尬吧!如此善良的姑娘,要是真的被淫賊……唉!公子,可是真的謝謝您了,你可真做了一件大好事。」說完彎腰行禮,李瑟連忙攔住。
如練無敵和馮總管一樣的人,來了幾撥之後,李瑟才得安靜,古香君笑道:「郎君,你這樣春風得意,是不是覺得很威風?」
李瑟苦笑道:「你還沒看出我多麼厭煩嗎?請你替我擋駕吧!就說我要休息了,昨天被折騰得夠嗆。」
古香君道:「好吧!你是真累了吧?」
李瑟道:「那倒沒有,不過休息下也好。我不喜歡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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