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亦是更緊張起來,嘴唇哆嗦,那張臉更是緊湊起來。

一皺眉,一緊張,臉上的那些傷疤亂跳,很多淤血的地方,有些癒合的口子緊張的再次迸裂開來。

一絲血水,膿水在那滿是疤痕的臉上靜靜的流淌。

「馬……馬爺,你……你的意思是……」

「唉!」

馬猴子嘆息一聲,旋即從車上下來,走到老疤跟前,掏出一沓錢,不過都是十塊十塊的,能有一千塊錢左右,塞進老疤的衣兜里說。

「老疤兄弟,咱們兄弟一場,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也知道,你來我場子時間不長,而我手下也有一票兄弟要養,你出了這檔子的事兒我也沒有不管,這幾天的光是手術費醫藥費啥,給你我已經花了好幾千,你還是比較幸運的,還有好幾個植物人呢,嗯……我給你一千塊錢,你以後可以在路邊給人擦擦皮鞋啥的,也算個營生對吧,畢竟兄弟一場,以後想玩了,就拄著棍來我的迪廳,我馬猴子雖然手下有一票弟兄要養,不過你只要來,我供你幾杯免費的酒水還是供得起的……」

「馬,馬爺……你,你別的,我……我還想跟著你混,我……我不想這樣……我不能給人擦鞋啊!」

老疤說著,兩隻手緊緊的抓住馬猴子的手腕,臉上的傷口亦是激動的崩開,血水從臉頰流下,低落在下面的板磚路上,遂然結冰。

大冬天的,天寒地凍,不說滴水成冰那也差不多了,白天差不多零下將近三十度。

馬猴子穿著的貂皮其實都沒有大棉襖暖和,算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有些冷了,而且光光的腦袋耳朵一下就紅了。

「撒……撒手,老疤,我感覺我馬猴子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說了,今天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那天,你們六七個人……是不是想分我錢來著?還有,我讓你把韓警官請到我的迪廳喝茶,好好聊聊,你們竟然起色心,要分我那兩萬塊錢,還要輪了韓警官!你媽逼的你知道韓瀟瀟是誰啊?**的幸好蹦出個傻逼把你們都干翻了,不然你們要是輪了韓警官,**的我馬猴子能讓你毀了!今天我看著你跟我混一陣的份上,我感覺我馬猴子算是仁義的了,你小子在我馬猴子鍋里吃飯還***往這口鍋里撒尿?這要是尹胖子我估計連這一千塊錢都不帶給你的,這幾天的醫藥費都不帶給你掏的,你還想咋樣?鬆開……」

馬猴子一扒拉老疤的胳膊,打開他緊握的手,大步往奧迪車前走,而兩手捂著耳朵揉搓了兩下說:「操***凍死我了,真***冷啊……」

正往回走著,刀奪也拉著車門,旋即一沓錢狠狠的砸過來,正砸中馬猴子的後腦法寶修復專家。

嘩啦一聲,這一沓錢散花開來。

馬猴子一抹腦袋,大冬天的,被砸一下也挺疼的。

這時,老疤拄著拐棍發瘋似的大罵道:「馬猴子!**你祖宗!我***拼死拼活的!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管我了!諸位兄弟們都看看啊!跟馬猴子混就是這個下場!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將來,大夥別跟他混了!***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禽獸……」

老疤還要罵,刀奪已經搶步上了一腳踹過去了。

老疤被踹出三四米遠,滾到地上,凍天凍地的,身上還有傷,倒下便有些起不來了。

馬猴子手下的小弟已經從奧迪車後面還有麵包車裡下來,有兩個幫著撿錢的,還有幾個過去就衝著老疤一通圈踢。

「糙尼瑪的你***誰啊?敢打馬爺!」

「你麻痹的今天兄弟們就乾死你……」

馬猴子嘴裡發生呲的冷笑,沖被踢的滿地翻滾,哀叫連連的老疤喝道:「小逼崽子,老疤對吧?你牛逼啊,敢翻臉不認人?你麻痹的,老子讓你活不到明天!兄弟們,給我干,乾死了算我的!糙***,還沒人敢用錢砸老子呢!」

這時,兩個小弟已經快速的把地上的錢撿乾淨了,恭敬的遞給馬猴子。

馬猴子亦是揣進兜里哼道:「麻痹的,你不要,老子還不給呢!給我往死里打!麻痹的……」

陳楚在對面看著真切,心想更***好,馬猴子要是把老疤乾死了,我陳楚就省得動手了,要不然,馬猴子走了,老子也要跟著老疤後面弄死他……

正這時,忽然在旁邊傳來了一聲嬌喝:「住手!」

旋即,一夥穿著普通棉服的人已經沖了過來。

為首的是個女人,而身後亦是一群人高馬大的壯漢。

那女生狹長的眼睛,彎彎細眉,說話間眉宇間透出一股逼人的英氣。

身材亦是挺拔,雖然穿著羽絨服,不過身材亦是凹凸畢現。

「馬猴子!你給我住手!弟兄們,都給我抓起來!」

馬猴子一愣,忙呵呵笑道:「哎呀!兄弟們別打了,別打了,韓大警官來了!來來來,弟兄們都給我當個證人,剛才啊,是這小子拿東西砸我腦袋,你看我腦袋,都紅了,他直接砸我的後腦啊,哎呀……我現在腦袋迷煳啊,得住院檢查檢查……」

馬猴子裝腔作勢的,而且還哼哼唧唧的,他手下人散開,一個個呵呵笑著說:「我們作證,剛才我們馬爺好好的給他錢,他不收著,還打我們馬爺……」

「韓大警官,這算是當街行兇啊鬼神無雙!我們馬爺都受到威脅了……」……

韓瀟瀟冷冷的看著馬猴子這夥人,這時,已經有兩個便衣警察把老疤扶起來了。

「馬猴子,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哎呀,韓大警官,我可沒有裝神弄鬼的啊!我跟這小子以前認識,現在一點瓜葛都沒有,他可是重犯,而且咳咳……那天他還要跟手下人對你……」

「滾!」

韓瀟瀟柳眉倒豎道:「馬猴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說,我可以直接拷你!」

韓瀟瀟說著從背後摸出手銬。

馬猴子聳聳肩膀,攤著兩手說:「豈敢豈敢……韓大警官,有證人證明我是自衛,我可以走了吧!」

「不許走!我要帶你去局裡審查!你當街打人!」

「切!那我給他醫藥費好吧!」

馬猴子笑著把那一千塊錢又掏出來,遞給韓瀟瀟,隨即見人家不接,塞給一個警察說:「給他看看身上的毛病,估計這一千塊錢足夠了……真***好,一千塊錢打的這個爽,兄弟們,晚上咱們去……去行雲齋吧,樂呵樂呵吃一頓……」……

韓瀟瀟氣得要爆炸了,手慢慢的摸到腰後的手槍,恨不得直接開了馬猴子這個禿瓢。

這時,一個沉沉的聲音響起道:「馬猴子,晚上別去行雲齋了,我請你去樂天府怎麼樣?」

樂天府亦是一個大酒店了。

而馬猴子一聽身後的聲音,身子顫了顫,回過頭,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黑黑臉膛,一臉方正,濃眉大眼的高進慢慢走了過來。

今天老疤出院,高進感覺那個殺老疤的黑衣人還會出現,因為直覺上判斷,他能對老疤直接下狠手要命,必然跟老疤有仇。

而混黑道的一般要對方命的,必然不能善罷了。

所以警察都換成了便裝在四周守著。

沒想到他們認為要老疤命的那個黑衣人沒出現,馬猴子這幫人先反水乾上老疤了,再不出門制止,可能這老疤就被幹掉了。

高進最開始也是想拿老疤當誘餌的,畢竟三死三傷這件事兒不小,兇手沒抓住,而且沒啥線索,他這個打黑的大隊長亦是頭疼。

雖然乾死的都是黑社會,死一個少一個,不過這件事也得有個說法,跟上面有個交代才行,省里的領導還特意打電話詢問了一番。

在嚴打期間還敢這麼大規模的仇殺,這事兒亦是不小了。

也是沒把他高進放在眼裡了。……

高進板板正正的站在當場。

大冬天的馬猴子看見高進便有點眼暈,膝蓋發軟的感覺,手下有的混子不認得高進,過來指著高進鼻子罵道:「你***誰啊你?怎麼跟馬爺說話呢?」

高進沒動權力巔峰。

馬猴子回頭就是啪啪的兩個大嘴巴子抽過去了,把那小子打的原地轉了一圈,北都找不到了。

「你媽逼的怎麼跟高大隊長說話呢?趕緊給高大隊長道歉!」

馬猴子腦袋上青筋暴起。

那手下混子不明所以,見馬猴子暴怒,忙點頭哈腰的沖高進行禮道歉。

馬猴子有踹了他一腳:「滾他媽犢子!」

馬猴子隨即迴轉身沖高進訕訕笑道:「高隊長,實在對不起,我手下管教不嚴,還希望高隊不要見怪,那個……」

馬猴子撓撓禿頭說:「要吃飯哪能讓高隊長破費,我請,我請……」

高進擺擺手。

「馬猴子,咱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的脾氣你不會不知道,今天下午六點,樂天府,天字一號包間,我請!有你,尹胖子,季揚,還有個孫胖子,還有一幫你們道上的,平常都不露頭的,我希望你們都能給我一個面子,別的不多說了,給面子就來,不給面子就不來……」

高進說著話,沖韓瀟瀟說:「收隊!」

韓瀟瀟隨即也讓人把老疤帶走了。

看著高進一行人坐上麵包車離去,馬猴子剛才還囂張的樣子頓時龜縮了。

刀奪唿出口氣:「馬哥,咱……」

「糙,高進就算是鴻門宴咱也得去……」

馬猴子一行人鑽進車,隨即揚長而去。

陳楚坐在對面的中華車裡,左手兩個指頭捏著右手中指的玉扳指,心想麻痹的,差點栽了,這雷子有兩下子啊!

要是陳楚以前可能看不出火候來,不過他現在經歷的多了,亦然不是以前那個幼稚的少年了。

手裡捏著玉扳指,陣陣清涼的氣流仿若清理著自己的思路。

感覺這些雷子便是故意放老疤出來引自己上鉤的。……

陳楚正琢磨著下一步怎麼做,老疤那時候往死里整他,而且差點幹掉了季揚,這個小子不應該留著他的命。

正琢磨著,電話振動起來。

陳楚剛一接聽,對面就傳來埋怨的聲音道:「陳楚!今天你咋沒來上課?」

「唿……韓雪,我上不上課跟你有啥關係啊?你看上我咋的了?還是想跟我處對象啊?想跟我處對象直說,我不介意身邊有個女人……」

陳楚捏著中指的玉扳指,耳邊夾著電話笑呵呵的。

韓雪卻是氣得牙根直痒痒的,臉上也是紅撲撲的,在三中誰敢跟她這麼說話啊,就是以前的少爺也是禮讓三分的。

「陳楚!你跟誰耍流氓哪?信不信我給你切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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