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淚第一章珍珠被作為宮人送進宮的時候只有八歲。粉雕玉琢,皮膚細膩滑嫩得象顆珍珠的男孩,從進宮第一天就得到聖上的賜名……珍珠。同時也被要求為五年後的臨幸開始接受調教和訓練,務必使男孩子逐年長硬的身體象女孩一樣柔軟和具有彈性。分配到玉宮當宮人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安排,實際上有五個專職的下等宮奴和一個管事嬤嬤專門負責他的課業。皇帝在珍珠的腦海中是一個面色赤紅痴肥的老人,花白的鬍子,龐大的身軀至於其它,珍珠沒有看清楚,也不想看清楚。送進宮之前的主人仔細地叮嚀過:如果想保住性命就什麼也不要看什麼也不要聽,聽他們要你聽的每一句話,做他們要你做的每一件事。珍珠想,正是這句話使得自己在入宮門的時候,避過了其它孩子因為直視王爺而藐視王室的罪責,得以保住性命吧。珍珠更把此言奉為圭臬。五年的宮中歲月中從不多看半眼,從不多說半句,得到宮裡各位主子的青睞玉宮的前任主子,玉妃娘娘,在珍珠的腦中只留下一個模煳的影像。唯一記得的是泛著微酸的陰液。皇帝,是個急色皇帝。每當宣召哪位妃子,來到宮裡就要直接享用妃子的身體,怕自己進入時緊窒的疼痛也怕妃子哭叫聲難聽嘈耳,必有專職小童舔弄陰部直至濕潤,大駕才會臨幸。珍珠在玉宮就專司此職。玉妃得寵那兩年,珍珠不知道吞了多少玉妃的愛液。年幼的男童跪在腿間,玉妃被兩個閹人扶住,任由珍珠舔弄,玉妃卻是個冷性子人,常常要舔半個時辰以上才會有些動靜。最開始年輕的女人因為麵皮薄還掙扎著不肯,後來弄得多了也漸漸習慣,任由珍珠濕熱的舌尖在自己最隱蔽處出入。有一次皇上臨幸完,不知為何,突然憶起玉宮裡的珍珠,急召來見。珍珠恰好在接受調教,在嬤嬤指掌的調弄下,全身泛起粉色珍珠的光澤,分身被綁成柱狀。皇帝召見哪敢拖延,四肢還縛著來不及解開就被送到帝王面前。珍珠垂下頭施禮,露出滑潤的後頸,珍珠似的可人兒令皇帝雙眼一亮,差一點在玉宮硬生生要了才十歲的他。好在玉妃正在紅紫尖頭上,怕皇帝迷上一個小孩子自己失寵,拉著手臂死也不讓他享用小童。皇帝被勸得煩極,也怕珍珠後面孔道太過窄小弄疼自己,只得作罷,面色難看到極點,最後還是近身親侍出的主意,只令珍珠舔弄玉妃,把玉妃逗弄得騷癢難禁,淫叫聲連連才可作罷。被綁得全身血液不通,身子越來越紅的珍珠被跪放在玉妃雙腳之間。紫紅的花芯才被皇上使用過,濃腥的濁液和著玉妃的愛液和血絲,讓人聞之欲嘔。珍珠心裡明白,如果今天不把這些都吞下去,一定會激怒正等著看戲的皇帝斜著眼角掃過去,帝王滿臉笑意。珍珠強吸一口氣,忍住鼻息,不動聲色地伸出粉紅的肉舌,往濕地舔去,還不忘記伸進深處,吸得「嘖嘖」有聲。見珍珠真的肯舔,玉妃麵皮上掛不住,哪裡肯被人這般調弄,想閃避開去,皇帝卻好似知她心意,命宮奴們來按住,並讓人拿來一串南海夜明珠,讓珍珠用舌尖將它送入玉妃私地。南海明珠每一顆均有拇指大小,顆顆色澤均勻,光華奪目。珍珠手被綁住,無法來接,只好伸出舌尖勾取,粉紅色的密肉微微露出尖尖一角,津液和著珠光淫靡非凡,引得在一旁觀看的皇帝涎水長流。接下的來的事情,並不足多述,珍珠從來不記得,也不讓自己記得。玉妃從那天后在帝王面前失了勢,因為不管珍珠怎麼侍弄她,她都得不到帝王想要的高潮。也從那天開始玉妃記恨在心,總想找機會除去珍珠。珍珠的日子過得比從前困難許多。玉妃開始常常把他叫到房裡練習,實際上是把他綁個結實,再喂些春藥,困他整個下午。和玉妃之間發生的事情,珍珠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只是身體越來越差,常常無端地頭暈目眩,熬不住嬤嬤的訓練,中途暈過去,嬤嬤問起原因,珍珠只噙首不答。嬤嬤見他不管進食多少補藥都無濟於事,身子始終不見好轉,心裡惦量著本應是個會紅的主子,可惜命薄,無福消受帝王恩,只怕被殘暴的帝王臨幸幾次就香消玉隕,故此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差,調教時動作失了輕重,珍珠從此身上常或多或少帶些傷。玉妃在失寵一個月後瘋了,得寵之後的失勢,宛如由萬丈懸崖落下,跌得這個女人粉身碎骨,對著繁華綿繡變成門可羅雀的枯敗庭園,玉妃無法修成正果,做一個看化世態的後宮女人,拿著打破的宮花青瓷碗碎片狠厲地劃開傾國傾城的玉容,劃開一顆支離破碎的女人心……後來玉妃被送去哪裡,珍珠不知道,也從來不打聽,只隱約聽幾個小奴議論說被推進後院的池塘,化成一縷冤魂。幽幽的寒塘總是一泓深碧,有孤鶴立於上,引頸長鳴。宮人和小奴們無人肯走近寒塘,怕被玉妃的冤魂抓去做鬼。新來的寒妃卻不怕,珍珠也不怕。寒妃常常一個人坐在塘邊,看滿池的粉色荷花迎風抖動,不似起舞娉婷,倒似一群饑寒中人瑟瑟發抖的樣子。皇帝未臨幸時,寒妃常常在池畔呆坐一天,小宮奴們都說寒妃被已死的玉妃鬼魄迷住,才日日僵直地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無人敢上前送吃的,連最大膽的香兒也不敢。呆坐的寒妃也不召喚,一天天地餓著,仿佛就此可化成精魄,隨風而去。珍珠在玉宮的後面兩年里,眼見寒妃越來越瘦,卻越來越得皇帝的寵幸寒妃和玉妃截然不同,寒妃是個男人,是帝王厭倦了日日軟玉溫香後的新樂趣。剛來的一段日子裡,天天被綁在床上,接受帝王的臨幸。珍珠每天要做的事,從臨幸前換成臨幸之後,皇帝心滿意足地走後,才由珍珠幫寒妃處理鮮血淋漓的傷口。看著疼到暈死過去的寒妃,珍珠知道這樣的事情遲早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否會似寒妃一樣,破碎的身體包裹著破碎的心,哀傷化作赤紅的血從身後的孔洞涓涓地流出來,沿著如白玉的大腿內側,繪出妖異美艷的圖則?
珍珠不敢想下去,怕受傷,怕心碎,怕自己會瘋。常常失神到看著血呆過去,好似自己的精血也那般的流淌著,身子越來越弱,越來越乏力,越來越虛幻……所以沒有玉妃,珍珠的身體也沒有好起來,肌膚上更多了一層失血的蒼白為寒妃上藥,看著傷口好起來,再看著帝王撕裂它,日復一日,不僅寒妃變得漠然,珍珠的表情也變得漠然,而心?……玉宮的新主人寒妃從來沒有正眼瞧過珍珠,珍珠也沒有正眼看過他,可是寒妃死的那日,珍珠的心卻似刀剜般地痛起來。珍珠暗暗想:可能因為明天是自己的十三歲生日,而明天將是帝王首次臨幸自己的日子。一大清早雞啼初遍,管事和服侍的嬤嬤就把珍珠叫起。臨幸的地點就選在玉宮,小奴們齊賀珍珠,望他就此邀得天恩得寵,大家可以隨他雞犬升天。首先是把珍珠從內至外地洗一遍,包括髮根,耳廓,肚臍,腳趾和私處然後一天內斷絕飲食,口渴至極時,只用濕布沾濕嘴唇。還要喂食些清理腸胃的草藥,嬤嬤說男人侍寢不比女人,用的是那裡,是個髒地方,這一天務必要清理乾淨。出恭數次後,見珍珠腸腹中空,四個宮奴將珍珠倒吊起來,用竹筒伸入玉門,注入澄凈清水。灌到珍珠腹部脹起,便意甚濃的時候,嬤嬤突然抽出竹筒,用準備好的木塞塞住密處。腹中濁物無物渲瀉四處流竄引起的劇烈絞痛折磨得珍珠渾身巨汗,卻只能強行忍耐。陣陣迷濛的痛夢中,腦子裡想的卻是淒艷絕代的寒妃。從沒料到他在玉宮裡遭的是這般的罪,如今身受才體會到切骨的淒夢和悲涼兩年……鮮活的麗人死去,活著的不知道何時是盡頭,死去可能是最好的解脫吧。身體被放平,嬤嬤在珍珠的腹部按揉,痛……撲天蓋地地肆虐,嬤嬤似見慣,柔聲輕輕低喃:「忍忍吧,更甚的在後頭。」隨著越來越濃的便意,更有一絲酸楚縈繞,想哭,怕淚滴出來,咬緊已然嬌柔紅的下唇瞪大眼眶強忍。在嬤嬤拿掉塞子的時候,珍珠般的淚仍然無聲地滴落出來,滴在光潔的身子上,冰涼徹骨,似寒妃的魂來探望自己。如此弄了五六次,嬤嬤才停手,見自己排出的只有清水,珍珠擠出一抹無助的淺笑。終於乾淨了嗎?最污穢的地方也乾淨了嗎?身子乾淨了,可是心呢?帝王走後,還不是同樣會弄髒。乾淨了再髒,髒了後再洗乾淨,原來偌大的後宮不停忙碌的就是這些事呀……體內失去了平時的潤滑,肉壁間有澀滯的感覺,真乾淨呀!乾淨得幾近聖潔,如果生命在這一刻停止多好,乾乾淨淨地來,乾乾淨淨地去,只怕是成仙才有遇際。沒人有空理會珍珠的思想,取也陽物一般的黑色皮具。初見到此物,一向淡泊的珍珠嚇得面色青白,必竟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尖銳叫囂的痛楚隨著它的進入慢慢折磨珍珠的脆弱的神經。是鳳凰涅盤了嗎?怎麼會有重生的感覺。腦海里的清明如浮光掠水。那個東西也插入過寒妃的體內吧?他是否也痛得哀哭呻吟?原來是它,才不用如玉妃般幫他舔弄……原來是它,才會如此錐心般地折磨著寒妃與自己的魂靈……嬤嬤粗糙的指尖在爆漲開的玉門處輕輕揉搓,柔軟地安慰:別怕,不疼,忍忍就過去了。輕如夢囈般的聲音,讓人也漸漸地夢幻了,煙籠霧鎖,疑幻疑真。夢境里,皮質陽具代替高高在上的人姦污著自己,辱憤和恥辱的感覺無助地升騰,呆呆地目光越過嬤嬤們的肩頭投向窗外的庭園,正是秋風黃葉的時候,狂風的指尖把孤單的秋葉一瓣瓣地摘取下來,訕笑著又拋起,玩弄著,無辜地落葉在半空中飄揚。冰涼的皮質貼著肉壁緩緩前進,無名的空窒隨著物品的內進探向更深處,珍珠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擴張開,五臟六腹都象一張完全支起的帳篷默默等待獵人的進入。無意識的掙扎早被見慣的宮人按住,皮革完全進入後,他們尤不敢鬆手珍珠用僅存的最後一絲氣力輕輕地喚:「你們鬆手吧,我不會做出什麼事的。」
下體的脹痛順著嵴柱蔓延上腦,一直進到靈魂深處。趁著宮奴們半信半疑鬆手,珍珠蜷縮成一團,身體的動作卻使痛苦更為加劇如嬰兒在母體里的姿態,希望能夠最大程度上的減輕痛苦和安慰自己往後的日子還長,現在還是中午,今天的日子都還很長……可以做的,是保存些力氣吧,也許明天會些不同。嬤嬤們沒有閒下來,草草地用過中午飯後開始幫珍珠按摩捏骨。按壓著珍珠做出五年來柔體訓練中難度最大的各種動作。看到珍珠一個個動作都能在幫助下做到,嬤嬤們欣慰異常,訓練出得寵的妃子,隨之而來的的榮耀和光彩,將映亮從今後宮廷中的寂寞歲月。珍珠卻在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身體被完全對摺,手腳被彎折到難以想像的角度,兩腿被最大程度的打開到極限……平時都難以做到,何況現在。體內肆意凌虐的脹痛,和各個關節被強制扭曲的疼痛,交融起來,讓人如被放置在磨心,受到慢慢地研磨……化身成齏粉……夜是如何降臨,珍珠並不知道。只依稀地知道,身體里的異物被取走,又被沖洗數次,最後抹上一些濃香的精油,被放置到朦朧氳氤的錦帳里,帳旁霧靄迷離的檀香令一切更加虛幻早已筋疲力盡的身體讓人慵懶成眠。很久,都沒有人動他,全身上下,可能因為如霧似煙的濃香的作用,漸漸放鬆下來。黑色的夜,被暈暗的夜明珠的珠光摒棄在窗外,室內是熟悉的地方……寒妃的寢宮。隱隱中隱約可以聽到悽厲的尖叫和帝王雷鳴般的笑聲。看清楚環境後,珍珠陡然心驚,以手支肘,半直起身細細打量。觸手而入的是蘇杭絕世的錦繡的溫軟細滑,為什麼恍惚間可以見到血痕?
在這張床上,流淌了多少寒妃的鮮血?縱然已經被清理乾淨,縱然現在的絲緞潔白如雪,映入珍珠眼帘的仍是紅得耀眼的觸目血漬,一塊塊如山似海撲面而來,壓到人無力喘息,幾近氣絕。「你醒來了?」什麼時候,床畔出現一人?與印象中的皇帝完全不同。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讓人不自覺地摒息凝神。英武高大的身軀是雄壯高貴的象徵,剛硬如雕刻的輪廓與濃厚的音色正好相配。濃眉下的雙目,如劍,青鋒耀目絕冷無情。唇則更象刀,厚重的刀鋒每一次揮動都決定人的生死。身上的天河地理龍鳳袍團花簇錦,召示來人的身份。珍珠來不及把他與記憶中的皇帝對應,已然跪好,施以大禮。「參見聖上。」「哈哈……」那人笑了,珍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引人發笑。抬起頭,落進一雙深邃黑瞳的深塘,慾望之水赤裸裸翻滾奔騰,如巨蟒吐出的紅信,讓人覺得怯懦,覺得軟弱,讓人只想臣服……緩緩地解開身上的紫色攏紗,輕紗只有這麼薄薄的一層,讓潔白的身子在燭光下若隱若現,不是為了掩蓋,是為了更加妖嬈嫵媚,挑起主人的慾望。紗的作用已經達到,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主人揚手扯裂它。不管心裡有多害怕,珍珠唯一能做的只有臣服,緩緩地側過身去,伸手掰開臀部,將已被嬤嬤們調弄得嬌紅欲滴的玉門顯露出來,迎接著男人的來臨男人驕橫跋扈盡顯,直接將手指探進雙丘間的菊花秘洞,經過一天的擴張,洞口變得松滑,輕易地容納異物地入侵。審視床上的美少年,溫順而柔軟。此刻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手指彎曲勾住他最脆弱的地方,任人予取予求他是第一件戰利品,沒想到父王竟然沒有動過他。從守在門口的嬤嬤那得知,今天是他的「開苞日」。心裡在狂笑,是十三歲的生日吧,父王最喜歡的就是十三歲少年的青澀稚嫩的少年,孱弱的身體,纖細的骨骼……靜靜地呆在昏暗的輕紗緯幔下,等待著惡魔父王的臨幸,接受從今日開始的苦難命運……可能今夜,就會被父王生生折磨死吧。真是好運氣呀!另一隻手拂上他胸前玲瓏的櫻紅,幼嫩的兩點被擒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細細把玩。他的身子有反應呢,輕輕地顫抖……是懼怕還是情慾?沒想到遇上宮變,變成新君的美食。少年名字叫珍珠,在門口的迎駕牌上寫著。皮膚的確有珍珠般的色澤呢,讓人想舔上去,含在口中,緩緩噬咬,直到出血……真誘人呀!本來還想多玩弄一下呢。忍不住掰開粉色的雙丘,掏出已然挺立的慾望,就勢一頂。「啊,好緊!」男人的巨大與緊窄的玉門形成強硬的對峙,無法全部進入的痛苦讓男人惱了,粗壯的分身被小洞扣住卡在中途,孔洞的四壁因為巨痛而不停地收縮,象張誘人的嘴在不停地吮吸。他在呻吟了吧?細細得象貓的聲音,輕叫幾聲後停住,一定是咬住下唇在強忍。現在花芯已經擴張到極致的狀態,如果自己還要繼續前進,必定會弄壞吧可是身下的小人沒有發出任何抗議的聲音,任由主子強壓下後背,把柔軟纖細的腰彎折到不可思議的角度,如在歡迎主人的下一步行動。進入到一半未絲毫舒解惱人的慾望,更令全身的血液集中到一處,下腹灼然的挺立上燒起一團烈焰的火。舔吮著他潔白得晶瑩的雙丘,汗水也是甜的,有一陣清淡的幽香。強勢地掩蔽掉剛萌芽的憐憫心……裂帛般的響聲!啊!那裡破裂開,灸熱地包容下硬如鐵棒的巨大。鮮血沿著潔玉般的大腿內壁,灑向床單上的龍睛鳳尾。濃重的檀香氣味,蓋過血的腥膻。煙霧繚繞中男人失去神智和理性,得到濕滑的滋潤,全力挽住單薄的身體靠向自己,將自己的慾望和精氣探入到少年的最深處,那裡緊窒得逼人發狂!
是今夜權力得到渲張的滿足,還是珍珠的身體令人得到滿足,男人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要了珍珠多少回,男人同樣記不清楚。只知道揮矛揚戈地攻城略地,只知道揚鞭奮首地放馬奔馳……一次次在他的身體中釋放,一次次把熱燙的種子播進從無人觸及的私地懷裡的人沒有任何抗拒地屬於自己,就好似從今夜到手的帝王權勢。權力和慾望的統一由懷裡溫順的少年完美的詮釋。夜如斯短暫。感覺到珍珠唇瓣的血滴到手背上帶來的溫涼,天色已微明……昊露出難得的微笑……第二章、初會夜究竟有多長,珍珠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為什麼不能暈過去,是被灌服的藥的作用嗎?被破壞的聲音無比悅耳,象撕開的布,下體傳來的陣陣銳痛卻清晰地銘記,那是自己的身體被撕裂。腦海中出現寒妃暈臥的畫面,和永不停止地涓涓流淌的血……他的利刃比皮質陽具粗大得太多,一次又一次地捅向自己,如搗藥般把五臟六腑捅至糜爛。天崩地裂的感覺不過如此吧?地暗晨昏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眼前閃過光茫點點,令人憶起嬰孩時在母親懷裡見過的星空。四肢不停地顫抖和抽搐,身後的人不停地發出滿足的吼叫。夜……好長……竟似無休無止到地老天荒……直到腦海中最後一根弦崩斷,暈死過去,得到完全的黑暗。珍珠一生未能忘記自己的初夜。無窮無盡的折磨比之後的每一次凌虐都要來得痛苦。還有那個強壯得如獅如虎如豹的男人……兩人的初次相逢。醒來後已被清理乾淨。大紅的團鳳絲被在身上蓋得平整嚴實。床下滿滿地跪著一片,太醫、嬤嬤、宮奴們均在瑟瑟發抖。環視過去,唯獨少了昨夜的男人,如昨夜的檀香一般消失在空氣之中的男人「水……」乾裂的嘴唇,極力地發出暗啞的聲音,期望得到哪怕一滴清水聽到珍珠的聲音,床前眾人盡皆露出喜色。嬤嬤取來清水,宮奴們退出寢宮,太醫們上前把脈,剛才的靜止如畫的情景似乎只是一時眼花,眼前的事物活動起來,鮮活得令人心煩。珍珠現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象寒妃一樣在寒塘邊呆坐一個下午,拋開渾身的痛楚,拋開滿心的屈辱,拋開記憶中不停閃現的勐烈衝撞,拋開宮人們得志歡欣的如花笑顏……讓我靜靜吧!天,聽不到唿喚。心,找不到寧靜。剛想移動身子,全身骨骼象被捏碎一般地痛蔓延至腦。腰,似乎已在昨日被折斷……腹部,尤其是幽秘處更加痛得如同刀割一般,只有保持靜止不動,可能會好一些。這就是從今往後的生活?日日期盼的君王寵幸?為什麼應該笑的時候卻有淚?中午的時候,有侍衛來頒旨:賜封珍珠為昊帝的新妃……珍妃。昊帝?當朝皇帝不是勝帝嗎?憶起昨天夜裡的冷峻的男人,的確不是已經六十有餘的勝帝模樣,他的冷厲氣勢,他的威勢與強壯,他如禽獸般噬人的精勐,已被酒色掏空的勝帝遠不能及昨天的侍寢為勝帝親點,難道就是半個晚上,天龍王朝已改朝換代?沒想到受到父親的點召,侍奉的卻是兒子。也許這就是宮廷的遊戲規則,隨著權力的轉換,兒子同時獲得父親的妻子寵奴和所有的一切。珍妃……?好可笑的名字,明明是個男兒身,卻得到女人的封號。窗外淅淅瀝瀝地滴著小雨。如冷宮中妃嬪在哭,綿長而淒切。送來的寒菊開得正好,看到卻令人厭惡。為什麼眾花悲傷的時候,你卻要一個人歡唱?把菊花折了,插在長頸琉璃瓶中……寧願等著,等梅開的時候……梅會否比菊來得清潔孤傲?這就叫得寵,宮裡的主子宮奴們都來慶賀,踏壞了宮門前一地猶碧的矢車菊最後一抹幽綠也不見了,珍珠把目光轉向寒塘,唯有那裡愈寒愈碧。聽到寢宮外嘰嘰喳喳小宮女們的說話聲,有些象宮牆外高飛的雲雀的叫聲,所以特地挑選一個特別羅嗦多嘴的燕兒做貼身侍奴。受封的下午,專司打理私處的玉兒被送來,也才八歲,絕色傾城的容貌,小巧玲瓏的五官,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玉妃的模樣。那是自己嗎?他怯怯地立在那裡,清澈的大眼睛明亮如月光。一陣風起,撩起滿心秋思,珍珠只覺得自己的魂靈就住在有著玉妃容貌的小小身軀里,引領著孩子,引領著自己……得到重生。玉兒不說話,不似珍珠的沉默寡言,而是不能說話,天生的啞巴。其它人都害怕他,說是玉妃的魂附在他身上,來玉宮找人復仇,是玉妃讓他不能說話。而珍珠知道,附在玉兒身上的,不是玉妃的魂,是自己的魂,是自己的精魄玉兒是個小小的妖靈,會為身邊的人帶來不可預測的一切。宮奴們傳著玉兒復仇的對象是珍珠,玉妃因珍珠失寵的事情在謠言盛傳的後宮,大家都有所耳聞。珍珠卻不當回事,一如既往地寵愛玉兒,雖然玉兒只比珍珠小五歲,珍珠卻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維護。玉兒從不領珍珠的情,常常一個人坐到丁香花藤下,默默地沉思,仿似出世已千年……秋,菊月初三,昊帝登基,年號鶴舞,即鶴舞元年。珍珠坐在玉宮的寒池邊已有半日。一池的寒水盡皆如墨般玄碧。寒塘孤鶴,正是菊月秋風濃時光景。池水中映出人與鶴的孤影,隱約見到寒妃,於水盡處含愁而立,淺淡的鬱郁之意,竟把一泓水盡染幽墨,讓人醉於其中……幾片殘破荷葉才讓人憶起曾有過的夏日繁花。「珍妃!珍妃!」抬起略略僵硬的頭頸,連聲唿喚的是貼身侍婢燕兒,雙手舉起鳳鱗披風,覆在珍妃的肩上。「主子,小心別著涼。」沉默中的珍珠點點頭,目光流連於水中,不捨得收回來。「我們回宮裡去吧,今夜可能會下雪呢。」寒風帶來冰雪的清新氣息,燕兒從小生長在北地,自然可以感覺得到。「燕兒,你說今天夜裡真的會下雪嗎?」「會呀。」燕兒不停點頭稱是「那我們回去吧。」沒想到平時少言的主子會突然問自己話,燕兒張口想多說兩句,主子已經失去交談的興趣,燕兒只得咬著下唇低下頭,默默跟在珍珠身後。從那日起,帝王已有數月未來,是失寵了吧?沒想到這麼快。聽說以前的王妃現在的皇后也搬進宮了。昊帝不會再來了吧?難怪珍妃日日傷心,對著一片寒塘落淚。剛下過一場薄雪。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夜裡的寒氣讓枝頭檐角的雪結成冰凌,在月光下如星辰閃爍。腳步踏在雪上,發出極為細小輕微的「喳喳」聲,如果不是在寂靜無聲的月夜裡,一定聽不到吧。珍珠攬著玉兒坐在火堆前借著燭光認字。入宮前主子為把珍珠賣個好價錢,請先生教過一些字,可是這幾年早就忘光了。現下珍珠受封珍妃,宮廷里有延請名師教書認字,珍珠就趁著飯後晚間的閒暇時光,把每日所學盡教授予玉兒。昊帝靜靜地潛進來,不讓宮奴通傳,踏進玉宮見到這溫馨一幕。啊……極幼時母妃也這樣教過認字。漫天大舞的鵝毛雪……母妃抱著暖爐,塗著寇丹的指,輕輕開啟的唇,微微露出一角的貝齒,教著念著……是孩童時難得留有的溫暖記憶呀。眼前的兩個孩子坐在一起,紙上有早已寫好的字,珍珠纖細修長如蔥管的長指一個個字點過去,然後念出聲來,在玉兒的耳邊輕輕地解說,玉兒辛苦地聽明白後迴轉過頭感激地回望一眼,珍珠絕美的小臉上漾出欣喜的微笑,明黃的火光為兩人細嫩的臉頰染上柔然的璀璨色澤……昊帝被珍珠發生內心的喜悅和愛意驚呆在原地。溫暖、驚訝、氣憤、惱怒……感情如打翻的甜酸苦辣五味瓶……渾在一起,不知所謂……這是那個侍寢的珍妃嗎?為什麼有著同樣的軀殼卻擁有不同的靈魂。從未見過的灩灩風華在漾動的火光下因為愛意而展現。輕淺的酒窩,盈滿笑意的含霧凝波雙瞳,熱氣蒸得紅露欲滴的唇,微微挑起的如遠山青黛的眉角,微翹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鼻尖……沒有見過哪個妃嬪似這一刻的珍珠,如被含在母蚌中的珍珠,不是取出的死物,而有活生生地,有生命地存在……散發出漾漾光華奪目的珍珠。明明是個男孩,無半點女態,卻勾起人的無數憐愛,想呵護他,愛惜他,珍藏他,甚至想毀滅他……昊帝忍不住問自己:如果親手毀了他,自己會心痛嗎?昊帝在一旁立了很久,腳旁的淺雪都漸漸劃開,珍珠才見到他。雪又再下起,男人的肩頭被沾濕一片。不知道在窗外立了多久,象石雕般呆在那裡,如果不是見到兩點如星辰的雙眼,只怕仍然不會發現。玉兒見到昊帝,驚得身子一顫,忘記施禮,小兔一樣地逃了。失神中的男人緩緩地走進來,執起珍珠的如玉的柔夷,吻在驚嚇得不懂得合攏的溫暖柔軟的唇上。唇上仍有上次珍珠自己咬破的疤痕,昊帝舔吮著那裡,用舌尖輕輕地耍玩,如小貓對待自己的爪子。……玉兒被嚇到了。面對血跡斑斕的下體,玉兒手足無措,只會放聲大哭。教導嬤嬤抓住玉兒的肩頭,把他的頭壓近污濁的身體,逼迫玉兒面對鮮血,無法逃避。氣若遊絲的珍珠想阻止嬤嬤的行為,卻無能為力。只得放低身段,哀求玉兒的教養嬤嬤:「嬤嬤,別逼玉兒,我自己來就好。」嬤嬤峙仗著自己年老資深沒把脫力的珍珠放在眼裡,「哼!這是玉兒的本份,你護得他一時,豈能護他一世?」珍珠被頂到啞口無言。最終玉兒被嬤嬤手持著手,小心仔細地擦拭乾凈珍珠下體的血淚。玉兒如窗外秋雨般大聲地哭著,寒徹心肺,滴滴淚都帶著冰寒滴進珍珠的心底。身體在幼小青澀的手指觸碰下更為疼痛。昊帝早已不見身影,聽說他從不在妃嬪的宮裡留宿。帝王的溫柔為什麼總是一瞬,後宮的妃嬪不過是他們權傾天下的證明和玩物可是為何憶起昨夜的淚眼朦朧里,曾經一瞬,仿佛依稀見到他的柔情似水,愛戀優柔?梅月十五。隆冬漸至,宮裡的梅花盛開,朵朵擁簇壓滿枝頭,更落得樹下如花雪海珍珠身子漸好,奉召到帝宮參加梅花盛宴。侍奴燕兒為珍珠挑來最華麗的衣裳,和帝王眾多賞賜中最耀目的金簪見到繁複的服裝和沉重的首飾,珍珠無言的接受,任由宮奴們把他擺弄成痴呆布偶。只在出門的時候,喚燕兒折下一枝曲梅,持在手中,清香幽幽,忘卻眼前煩憂。到達昊宮時,賞梅盛宴已經開始,珍珠的粉色綿衣因他匍匐在地謝恩領罰,如花海般展開……歡樂的宮殿里瞬間安靜下來,大臣妃子們個個被珍珠吸引,疑惑地觀望驚人美貌姍姍來遲的妃子會受到何等的懲罰。昊帝閒靠在龍椅上,正啜飲身側明妃以唇哺喂的美酒。冷冷地掃一眼殿下的珍珠,令群臣失望,揚手示意遲到的妃子起身並坐在他身旁。沒有帝王的震怒,沒有滿足嗜血之人的懲罰,好似失望一般,剛剛引來的注目盡皆散去,珍珠更加低頭垂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動作,唯恐再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儘管如此,珍珠依然感覺到有目光如劍,不時在自己身上面上戳過。兇狠地看著自己的是一個女人,打扮得高雅大方的女人,幾件適當而不誇張的首飾自然地托出雍容華貴的氣勢,緊靠向昊帝的身體,宣示著女人的地位回首望去,鳳冠帶在與昊帝同年齡的女人頭上,雖只有三十多歲,已有些老態,也不刻意遮掩,舉手投足間隱約可見年青時的絕色風華,見到珍珠,眼中只有一片慈愛安祥神色,大有國母之風範。珍珠無來由地對德後有著濃濃地親切感,想親近她,又不敢冒犯她。大臣們坐在下首飲酒作樂,有妃娉獻舞,將采來的梅花撒得漫天繽紛,合著彩袖翻飛。落在珍珠的眼裡,卻是點點心痛。炫爛的生命,就這麼謝了,敗了,殘了……化作塵泥,任人踏於足下……執於手中的梅花清香復熾,傳到昊帝那裡,引來一瞥。淡淡的,無情的目光,好似全然不識伊人。引起他全神注視的是庭上的宰相申公,不飲酒的男人,不笑鬧,坐於一隅,不語。四十歲年紀,精練強幹,雙目開合間有精光乍泄。昊帝也注意到申公的異常,與明妃共飲後,啟聲問道:「正值寒梅盛開,舉宮同樂,申相為何不暢飲開懷呢?」申公報拳行禮,答帝王:「吾皇萬歲,梅花盛宴本是喜事,皇上卻不除後患,反引入內室,只怕必有近憂。」「呵呵,你原來為此事煩惱。來人,把他帶進來。」珍珠不明就裡,滿頭霧水,正在煳塗,一個人被帶入宮室。「勝帝!」有大臣驚唿出聲。「勝帝還沒死?」「怎麼會這樣?」一時之間耳語聲頗傳,宮廷里議論紛紛在珍珠眼裡,勝帝卻已不是勝帝。殘落的夕陽怎與日正當空暴虐橫肆的紅日可比?今日的勝帝老態龍鍾,不復當年。只有在他抬眼望向一班見到他心有餘悸的大臣的時候,眼中才會閃過一絲往昔的威嚴。勝帝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奪位的兒子。珍珠心中暗幸,不知道自己與勝帝目光交視時會何等模樣,眼前落泊如斯的勝帝依然會鄙視自己吧……一個人盡可夫的孌人。仗著昊帝的寵愛,明妃的氣焰可不一般,見到勝帝大勢全盡,伸指瞪目,指著殿下之人,用她的尖細的聲音叫道:「大膽,見到帝君,還不下跪行禮。」
原來今日之勝帝早已不是往日的勝帝被明妃這麼一喚,群臣皆醒,不過是階下一囚徒,立刻大聲喝斥,唾沫飛濺如雨。珍珠無事,觀昊帝容顏,怔然,為何見一絲親情浮面,原來他心中也有不忍不舍之情。眾人的喝斥何時停止下來,珍珠並未留意。腦海中早已轉過千萬個畫面:婉轉承歡的玉妃,苦苦磨難中涅盤的寒妃……
殿內靜下來的時候,珍珠聽到衣物磨擦「嗽嗽」作響的聲音,回過神來,只見昊帝和眾人盡皆瞪著自己。怎麼回事?暗問自己,恐怕失神之間,已不知過盡千山萬水。「珍妃,你滿面憐惜神色,是為勝帝嗎?」昊帝的聲音緩慢而凝重。明妃在帝君身側輕輕淺淺地笑著,難得的暢意和舒展。珍珠不知如何答覆,也不敢冒然答覆。如果說既為勝帝也為你,只怕要即刻領死。殿堂上君心難測。勝帝的生死,乃帝王家的家事,君國家的國事,唯一無處置喙的是自己小小孌童。憐又如何,該死的一定要死,惜又如何,如果可保他一條性命,勝造七級浮屠。真正的生死,是君王的心意,與人何由?麗人緩緩起身,擁著一身臃贅衣物,跪落塵埃。「呵呵」帝音朗朗,「難得有人知我心意,勝帝無論如何也是我父親,你們怎麼可以慫恿我殺了他?要我做一個殺父的昏君嗎?」一言即出,群臣臉色數變,剛才還在極力堅持立斬勝帝的大臣,轉瞬間已是口口聲聲「殺不得」。只有宰相申公正襟而坐,一言未發,自珍珠跪落塵埃開始,目光就未離開過他身上。殿中勝帝有些愕然,未料到會有一孌童幫自己求情,仔細端詳,記得正是失勢當晚要臨幸的珍珠,見他今日衣著打扮,華艷非凡,必定早已投入新帝懷抱,如此薄情寡義之人為何會替自己求情,心裡十分不解。只是銀牙一咬,「哼」地一聲拂袖轉過身去,也不再多望珍珠一眼。梅花宴里,笑得最美最開心的是明妃。申公自勝帝入來後一直未開聲。昊帝飲逾百杯,大醉。勝帝被賜居於冷宮枯琴居靜養,著人看守,終生不得逾越半步。眾妃獻舞十曲。采梅花百枝,賞賜予群臣。君臣盡興。珍珠跪到宴終,暈倒於帝側。梅花宴後,珍珠賜住枯琴居,賞予勝帝。去時攜昊帝親筆信一封。信上書:我自你處把他奪來,現在還給你。第三章、勝帝之死勝帝暴怒的悲嚎聲尤在耳邊……「你要還的是不他,是我的王位,我至高的王權。」撕心裂肺的叫聲,碎金裂帛般震入人的心底……握住珍珠的手腕,把他當作忤逆的不孝子,任意凌虐。珍珠卻為勝帝悲哀……濃稠如血的悲哀!這是到枯琴居後挨的第幾頓打了?來這裡是鶴舞元年的事吧,今年已經是鶴舞三年了。啊,好快,三年都這麼過了。迷濛中身體的抽搐和體內不安的渴求交織成強烈的慾望,而慾望之門卻被關上。不間斷的皮鞭帶來的銳痛更加加速了這種慾望,幾乎是卑下的把身體弓起,依然得不到一點回應。勝帝觀賞著珍珠光裸的身體在情慾的催磨下繃得筆直,又因為得不到安慰而松泄,露出得意久違的歡顏。這是第幾頓打了呢?不停地思考,試圖轉移注意力,一次次地計算,仿佛可以因此而忘記體內異樣的火焰。嗯,應該是一千次了吧。梅月搬來枯琴居,如今已是三年後的桃月三十,快兩千了。每日一次的鞭打折磨是必受的調教,無所事是的勝帝早已不能身體力行,只能以揮鞭為樂。窗外的桃花正好,粉白粉白的,大簇大簇在枝頭盛放,是前年移栽過來的吧,今年就開得漫天漫地都是了。昨夜的春雨沒有打敗它,雖然滿地的落花,可是枝頭上的青色花苞努力綻放出花朵,白的紅的粉的,一叢叢燦爛著激動著,帶著春天的嬌露,衿吟。雨停了,天是灰灰的魚肚般的青色。沒有日頭的白天無論怎麼說也陰鬱,就算是開盡了桃花也沉悶。吸進的空氣潤澤了體內,有一種入水的潮濕……該停止了吧……緩緩地收回心神,已無力凝視。勝帝盛怒的臉孔在眼前映成虛幻的影。啊,鞭打停止了嗎?為什麼他還在發怒?「啪!」揚手一掌,打得珍珠頭側過去,臉上印下赤紅的掌印。明天應該會青紫吧。全身還可以移動的恐怕只有頸脖了,頸上的頭沉重得不行,會折斷嗎?
移轉回來,終於看清楚眼前的勝帝,原來興奮起來了呢。勝帝急慌慌地撕扯著身上的前衫,一隻手惶急著擺弄著稍稍抬頭的分身,鞭子落在腳下,被遺忘了。他的玉莖還能用嗎?不會向上一次一樣又半途而廢吧?掌印下笑容比桃花還要嬌艷。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底印下的陰影怕是無人看得到吧。勝帝想做的卻是春雨,把掌中人象窗外的桃花一般盡皆打落下來,置於腳底琢磨踐踏。多清純的身子呀,就算布滿鞭痕,也一樣的誘人。上面的齒印是興奮起來的時候留下的,就算咬下去,浸出血來,也不會哭柔膩如絲的肌膚在勝帝的粗糲的指下滑過,突然間掐住,把長而銳利的指甲深深地陷下去,只希望可以聽到珍珠如貓兒般細鳴的呻吟,如動人的初戀般清悅珍珠又一次令人失望,他只是皺了皺眉,好象被蚊蟲叮咬了一口,露出不耐的表情。立起來的紫黑色分身醜陋得不堪入目,勝帝握著它卻如握至寶,開心得語不成聲。一聲令下,珍珠已經被僕人解下來,和著滿身的血和傷痕放到床上。壓到的傷口真疼呀,好象都慣了吧,疼過後會有麻木的愉悅感覺。勝帝一步步地欺近。珍珠又展顏而笑,如春天般的笑,如桃花般的笑,如春雨滋潤過般的笑春雨又來了呢。春雨貴如油。多下一點吧。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一棵淡紫色的鈴蘭……如果有一隻風鈴多好呀,清脆悅耳的鈴聲在雨里鳴響,會有幾會憚意吧?
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好餓……「啊……」還是忍不住叫出聲音來。終於把分身成功刺入珍珠的幽穴。勝帝他進來了……三年來不管多少次嘗試都沒有成功過,他不是已經承認自己不舉了嗎?
三年間沒有經過潤澤的通道突然容納進異物,理所當然地裂開了。頓時漫及全身的痛楚和自己以為早已不會體嘗到的羞恥感就這麼和著春雨無邊地來了。不是不去想了嗎?可是如鈍刀凌遲般的痛楚一次次割裂腦海中的意識,一次次碎碎地分裂著珍珠的思想……心好似雨中的花瓣,可以聽到雨打在上面飛濺的聲音。勝帝在異常雄壯的進攻。身下的人不是珍珠,是昊帝。如今你也有今日,被我騎在身下!我要讓你痛苦,讓你尖叫,讓你哀嚎!讓你體嘗我在這裡的一千多個日子的苦難!讓你為所做的一切後悔!三年,久違的勇勐回來了!我已回復昔日雄風!我要囂叫!我要侵占!我要攻伐!我要搶奪!我要肆虐!我要報復!我要狂狷!我要……最最高昂的時候,最最激動的時候,最最狂勐的時候……突然,停止下來。珍珠以為自己下面已經全爛了。從來沒試過的強力,捅得五臟六腑盡碎。勝帝多年的英武積蓄在這一刻噴發,原來鞭打虐待珍珠對他還是有效呀沉重的身體重壓在身上。空間裡只留存下雨落的聲音,淅淅瀝瀝,極盡纏綿。還有檐下久久才滴下一滴的輕悅水擊石聲……僕人們剛才已經靜靜退出。珍珠儘量放緩唿吸緩解痛楚。就這麼停止了嗎?插在體內的肉棒已經變小,可是只要沒有退出就會為內壁帶來想排泄的感覺勝帝睡著了嗎?為什麼一動不動?連春雨都仿佛怕驚動了勝帝的睡眠,放輕腳步,如霧般在空中瀰漫揮撒起來不下了嗎?有涎水滴落在嵴背上,好冰冷!壓住人的身子好沉,勝帝雖然虛胖,仍然比常人重。啊,有些喘不過氣來呢。他想把人壓死嗎?冰冷的分身插在最熱燙的玉穴里真讓人不舒服呀。而且全身痛著,許多傷口在流血。勝帝想玩什麼遊戲?為什麼一動不動呢?珍珠也不敢動,怕驚動了勝帝,又招來一場毒打。今天夠了,再沒有體力應付一次鞭打,如果再來一次,只怕會受不住死掉呢就算是習慣了,骨子裡還是怕的。可是身體熱燙著,一個時辰前抹上的春藥現在發作了吧。痛、癢、麻在體內隨著內息流竄,擠壓著每一條血管,叫囂著每一分慾望早已經習慣情慾的身子受不住了,身體又被壓著,憋住氣越加發作得利害啊,忍不住了!突然無助地抽搐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嘔吐的感覺升騰,體內如沸水一般翻江倒海……今天什麼也沒吃過,只好不停地抱著胸口乾嘔著。身上的人也被顛醒過來。脖子突然被人掐住了……啊,是勝帝!回過頭去,對著一雙翻出來的白眼,好重的死氣!啊……他的身體好冷,只有死人才會那麼冷。死了嗎?明明還活著,用力地掐著別人的脖子,分身還插在自己體內,又漲大了……啊,不要呀。想扭動,脫開他的桎梏,卻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下身象被卡住了,爆漲的陽物象楔子把兩人鉚在一起,胸口漲得要爆開一樣。身子越來越火燙,自身越熱,越覺得身後身體的冰涼。「殺死你……」勝帝嘶啞的從喉嚨里逼出的嗓音似千年惡鬼勾魂。胸口越來越悶……沒辦法喘氣……桃花好遠……春雨……昊……要死了嗎?好象看不見東西了。天黑了?是自己看不見了。腦袋暈暈沉沉,頭好重。睡吧……「你是誰?」「我是燕兒。」「我是誰?」「你是珍妃。」「那他是誰?」「他……」「為什麼不說?」「不能說?」「嗯?」「說了會死。」「我們不是死了嗎?」「我們沒死,我們還活著,好好的活著。」「我們真的還活著嗎?」「對!」「我不相信。」「這時是玉宮,你是玉宮的主子,珍妃,你還活著。」「宮裡?王母娘娘的天宮?原來你撒謊,明明是死了,拐著彎騙人說活著,呵呵……」「好,好,好,你是天宮裡的仙子。」「仙子?」「對。」「我是什麼仙子?」「你說呢?你自己說是什麼仙子呀?」「我是桃花仙子,呵呵……」「桃花仙子,過來吃飯。」「他為什麼不吃飯?」「他不用吃飯,他是天子。」「不吃飯?對呀,仙人不用吃飯,不用吃飯,只吃蟠桃就飽了,拿蟠桃來……」「這……」「好了,你去摘蟠桃吧,我要去飛天了。」「啊,娘娘……」「我飛……」
「燕兒,他真的瘋了嗎?」「對,不瘋不會把自己摔得這麼傷。」「可是……」「你不相信?」「對。」「那你去試試。」「好,我會試。」「你……」
「啊,玉兒?玉兒過來,讓我抱抱。」「長高長大了呢。」「原來你真的是裝瘋。」「你是誰?」「我……」「過來,玉兒,讓我仔細看看。」「哼!」
「燕兒,他沒瘋,他認得玉兒。」「可是……」「不用說了。」「聖上……」「在君王面前裝瘋賣傻,杖責一百,遣回枯琴居,讓他一輩子伴著老頭子的屍體好好過日子。」「聖上!求聖上開恩!」「哼!你去那陪他吧。」啊!好痛!別拿那麼大的棒子打我。玉兒,玉兒呢,叫他們別把玉兒帶走。為什麼那個男人的用讓人看不明白的眼光盯著我?幕夜的時候御醫被喚做燕兒的姑娘領進枯琴居。盛夏裡屋子的窗戶卻關得嚴實,燕兒姑娘說那人唿冷。滿室都是荷香,舉目望去,桌上的瓶子裡插了十數朵青荷,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相互挽在一起,將離未離,散發出這一室香味來,清香得幾近濃烈了,卻一點也不招人厭。屋裡很靜,可以聽見院子外面荷塘荷花盛開的聲音。屋裡還有一室,垂著湘妃竹簾,一時目光不能及,那人就在裡面吧。燕兒把帘子緩緩捲起,露出一對玉足。足踝以上蓋在雲絲被下,恍然間,御醫呆了一下,那足似乎比雲絲被還要白,上面一條細細的黃金鎖鏈上龍紋暗織。揉揉眼,暗怪燭光作怪,竹簾已捲起,見到一蓬烏髮如海般散開在床上,那人面朝下俯臥著,象是睡熟了。宮裡的妃嬪不少,御醫在宮裡執役已有三十年,見過兩朝的后妃,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卻被深深吸引,如膠住般躲不開來。燕兒輕輕揭開雲絲被,御醫驚呆立於當地,不知動彈。絲被下少年的身體全裸,自頸以下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割痕、鞭痕、咬痕、杖痕……青澀稚嫩的身體仿佛已經經受過世間所有的極刑。住在枯琴居里的主子?先帝死了有兩個多月了吧?……是珍妃?當年為勝帝求情的珍妃?踏步上前,細細審視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在滲出血水,每一條疤痕都歷歷觸目驚心。指尖輕輕地放在上面擠壓,有些擠出的是血,有些是膿……「這,燕兒姑娘,怎麼這麼遲?」燕兒仿似聽不到御醫口裡的怪責之意,關切地詢問:「還有救嗎?」還有救嗎?問得輕巧。今夏比往年來得早,悶熱的天氣對傷勢最是無益。這人的傷最少拖了半月有餘,傷口卻不癒合,就算救下性命,難保不落下終生殘疾。「有用過藥嗎?」御醫問。燕兒的眼睛早先已經紅了,看著那人的身子,叭嗒叭嗒地珠淚灑了一襟御醫仔細看清楚,那人不是睡了,不是痛暈過去,就是被喂下的藥迷煳過去這哪是人受的罪。燕兒突然內疚地喃語道:「我們沒有藥。」禁院深宮,孤清冷絕人跡罕至的冷宮裡哪來的藥。一日日看著那些傷口潰爛,看著他哀痛呻吟,燕兒心裡痛,不禁暗暗怨恨那個不肯施藥的人。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感覺到有東西觸碰自己,身子閃避,纖腰扭動一下,呈現出一條性感的曲線。御醫才發現,原來手腳都綁在床上,用目光詢問燕兒原因。「疼起來滿床滾,所以只好綁著。」「啊……」御醫也忍不住驚唿出聲「少費話,我要他身上不留下一條疤痕。」渾厚的男音中有從未曾試過的乾澀艱難,從燭光未及的黑暗處傳來。燕兒驚唿一聲,未料到那裡有人。床上的人突然揚首,甩開一頭烏髮,露出一張臉來,如烏雲後浮出皓月,靈動的眼眸張惶四望,沒有找到任何目標。御醫是皇帝專用的御醫,聽出是昊帝的聲音。想跪下行禮,卻被床上那張小臉吸住目光……驚艷!絕對的驚艷!原來有這麼美麗的人兒,難怪帝王會緊張如斯。留在這世上,只怕會傾國傾城。卻為何要折磨成這樣?就算是救活過來,也去了半條性命,只怕從此弱不禁風,唿氣得折。半開半合著眼,如霧含煙,如水波灩漣,御醫這個傻人,也看得痴了夜風撩進屋裡,沖淡了荷香,卻令人思緒隨著荷香漸遠。「主子,讓御醫看看你的傷。」話音未斷,床上人臉上突然飛起一朵紅雲,滿面嬌羞衿態。傷?還有傷?傷在哪裡?那裡?都傷成這樣了,那裡還有傷?御醫踏步上前,雙手輕輕地撥開臀瓣,玉門上斑駁的裂痕…………菊花已被欺凌得殘落。「什麼時候的事?」「昨天。」燕兒的眼睛已然哭得紅腫。「唉……」「我要看裡面……」珍珠不安地扭擰,夜裡的風吹進來,身子莫名地輕輕顫抖。燕兒手不停輕撫他的如雲秀頭,按住他的肩頭,才讓他稍稍安定下來手指緩緩地探進去,擴張,感覺到他的身體緊張得戰慄,四壁都是傷害遺留下來的痕跡,血肉模煳著,包括他的心。幾不可聞的聲音道:「燕兒,冷。」「忍忍,等御醫看完。」合上浩眸,頭不經意地側轉過去,一眸一動間也絕美。御醫暗悔……再看不到他的臉。「把他解開來。」細細地檢視完的傷勢,回去取了藥,交待了燕兒,又親自過來把傷口清理乾淨,外敷的藥擦上。不知道黑暗裡的人走了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唿吸聲都不再聽到御醫終於遠離,腳步聲漸漸消失在眾人耳里。「燕兒,把他身上的藥擦掉!」如豹般精悍氣質的男人裹著怒氣從黑暗中走出來,唿喝著哀傷的燕兒。「聖上,可是……」不再多言,只用目光,燕兒已感受到無上的威儀還要折磨他嗎?明明安排了御醫來症治,卻不給上藥,真的不要他活了?燕兒不明白,昊自己也不太明白。那隻骯髒的手怎麼可以觸碰他的珍珠?如果不是絕世神醫,如果不是等著他救人,早已斬下他的項上人頭。怒火幾近不能抑制地燎燒,被床上的嬌小人兒按捺下來。留下御醫吧……還要治他的傷。命燕兒另外取來藥,輕輕坐在床側。臉上僵硬憤怒的表情柔和下來。床上的人好似又睡熟了呢,其實是剛才的診療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才暈睡過去。用手指點了藥膏細細地塗抹。燕兒無奈地退出房間,接下來要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是她單薄力量可以左右纖弱的身子真的誘人呀,看,手指到處,肌膚漸漸化做荷尖的緋紅……
暈睡中連唿吸都變得粗重。指尖輕輕地探入密處,那裡也需要呵護吧。自己的分身已經充血得立起來了,唿吸聲粗重得如重物拖地。昊責怪自己殘忍,還是放過他吧。他的睡容象無害的小動物一樣的可愛純潔……剛才醫生說過藥里有麻痹止痛的成份,唿吸這麼均勻,現在已經熟睡了吧?
忍不住端起他染上嬌媚的臉,撥開烏髮吻上光潔的額,輕輕地喃喃自語「說不定我喜歡上你了。」「你心裡怨恨我吧?」「怨恨我把你送給先帝。」「可是我就是怕自己喜歡上你呀。」「我寧願看到你死在先帝手裡也不願意見到你死在我手裡,把你送給先帝比跟著我好。」「如果我寵你,他們會要我殺了你。」「你裝瘋。你心裡的恨我知道。」「真瘋假瘋瞞不過我,我知道你。」「你想逃避?那天夜裡怎麼不逃呢?」「如果那天夜裡你逃了,我見不到你,現在也就不痛了。」「可是怎麼辦呢?總會痛下去,我是帝王呀。」「誰讓你是宮裡的人,喜歡你的又是一國之君呢。」「唉……」幽長的嘆息聲伴著荷香飄浮於夏夜空中。門外的人嚶嚶地哭了。必竟放心不下重傷在身的主子,卻不料聽到這番話。推門進來時,帝君已經不在,那番話卻由星星點點的流螢攜著,浮在空中,縈繞……久久……不去。良久……床上的人也哭了,淚濕了半邊臉……[本帖最後由遨遊東方於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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