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 *** *** ***

(46)欲死欲仙無雙再嘗大肉棒

李瑟愛念滿懷,極盡溫存。

朱無雙輕輕嬌喘,不知是否因為積累了過多的想念,還是喜歡這樣的溫柔, 在男兒的輕抽緩送中竟然春潮迭涌,花底津流蜜注滑如油浸。

李瑟低頭,見肉棒水光閃閃,出入間還拉拽出絲絲膩白漿兒,糾纏於兩人毛 發之間,入目銷魂蝕骨。

望見著愛郎的注視,朱無雙不由心慌意亂,低低聲道:「你……就……就… …」

「就什麼?」李瑟問,只顧瞧著底下,且邊說邊弄,故意左挑右撥把那些白 漿絲兒掛得到處都是。

「就喜歡這樣……」朱無雙羞道,聲音細不可聞。

「因為好想你,你不知我有多想你。」李瑟親她,吻如雨落,忽然想起她喜 歡自己叫她,於是唇俯玉人耳畔,一下下柔聲輕喚:「親親雙兒……乖乖雙兒… …寶貝雙兒……」

朱無雙頓時目餳體酥魂魄似化,玉白般的鼻翼突一陣急促扇動,嬌喘著小聲 央道:「快點。」

李瑟心中驚喜,當即加快速度,頻頻深入,用灼熱的龜頭去輕啄花徑盡頭的 嬌嫩妙物。

「啊……唔……豬頭……」朱無雙粉肩緊縮,呻吟愈來愈嬌膩,嫩稚之處有 如童音,入耳盪魂醉魄。

「雙兒的身體怎會這樣美妙?」李瑟肆意馳騁,只覺玉人花內如脂滑熘,而 且又窄又緊,全無縫隙地纏裹著肉棒,令自己的每一次出入都似羽化登仙。

飽浸花蜜的肉棒暴漲起來,通根燙似燒炭,在女孩體內膨脹起來。

「啊……熱……好熱……」朱無雙輕唿,只覺花房給漲得欲開欲裂,麻麻辣 辣的似要燒將起來。

「哪裡?」李瑟明知故問。

「里……裡邊……唔好脹……」朱無雙昏昏沉沉地應,兩隻渾圓美乳隨著嬌 軀的晃動不住打圈搖轉,甩盪出一朵朵令人目粒神馳的勾魂白浪。

「舒服麼?」李瑟盯著她的胸粗喘。

朱無雙點頭,眼如絲頰似桃,興許酒醉,興許情濃,模樣異樣的嬌媚鮮麗。

在微漾的燈火下,她白雪般的肌膚暈著層粉潤光澤,整個人美得宛若落入凡 間的仙子。

「果然是個仙子哩……」李瑟喉頭緊縮:「抱緊我!」

朱無雙於是環臂其頸,竭力攬抱,難得的聽話。

李瑟便以坐姿頂刺,聳弄漸急,力道亦越來越重,膨脹的巨碩龜頭把緊勒的 蛤口掀扯得如花開謝。

朱無雙被頂得兩隻雪乳上下拋甩,兩顆鑲嵌在雪膩峰際的嫣紅櫻桃隨之化做 了兩線紅影,花底宛如融化,橫流的蜜汁追棒而出,將兩人股下床單打濕了大片。

快美在兩人體內迅速堆積,朱無雙情迷意亂,兩條藕臂又攀又摟,忽將愛郎 的腦袋勾近,櫻唇顫綻,茫無目的地親吻著他的嘴唇、下巴與胸膛,流水般呢喃 著嬌言澀語,動情之度前所未有。

李瑟更是難以自己,倏探出手,捉住面前的雪乳一陣重重揉捏,拇指還不依 不饒地搓弄著峰際的嬌嫩櫻桃,另一手則繞到玉人股後,搭抱住粉臀,迫使嫩蛤 前突,徹徹底底地領受自己慷慨饋贈的愛欲風暴。

「啊!那裡那裡!」朱無雙突然急急低唿,柳腰怒擺,前後急聳。

李瑟心中明了,立時再加力道,記記長擊深刺,雷霆萬鈞地送向令玉人失聲 嬌啼的最嬌嫩處。

朱無雙嬌軀驀僵,旋似給雷電殛著般一陣劇抖,俏麗臉上浮現出欲仙欲死的 迷人神情,卻是丟了身子。

李瑟只覺莖頭一暖,似給什麼東西塗著裹著,險些就要射出,趕忙剎住抽送, 心念動處,體內真氣即時自行,將險些崩潰的精關牢牢鎖住。

李瑟精關一固,便再生龍活虎起來,他腰臀發力猛挺怒擺,只盼能將玉人送 上更美妙的巔峰。

朱無雙也不懂叫停,只丟得花開又謝,謝了再開,不覺遍體酥透,摟抱愛郎 的雙臂一松,朝後便倒。

李瑟忙攬其腰,誰知女孩腰似柳折,上半身仍軟若無骨地跌回枕被之上。

李瑟一陣銷魂蝕骨,在漿漿淖淖的酥麻中更把這女孩兒愛到了骨子裡去。

朱無雙猶在輕輕痙攣,嬌弱不勝,李瑟瞧得心疼,遂暫止馳騁,讓她緩過勁 頭。眼睛瞥見朱無雙兩條線條奇美的腿兒,只覺誘人之極,便用手捉起把玩,花 樣百出地打開合上、推高放低,又以此操控玉人的嬌軀,讓鐵莖以不同的角度去 品嘗花穴,探尋每一處奧秘。

怎有如此多的花樣?滋味好像不同哦,有的地方磨到是癢,有的地方觸到是 酸,有的地方碰到卻是麻的,朱無雙迷迷煳煳地承受著戰悸著,她方才丟罷,瓤 內敏感無比,不禁擰扭粉臀,嬌態畢呈。

李瑟貪渴地注視著,只求能將身下玉人的美態點滴無遺地烙刻心中。

朱無雙終於察覺,急忙僵凝身子,不敢再動彈分毫。

「再來啊,我要你!」李瑟低啞著聲央道:「屁股再動一動。」

「我……我這樣子……」朱無雙粉頰如火道:「是不是很……很丟人?」

「雙兒,你很美。」李瑟柔聲道。

朱無雙羞不可遏,蠻腰粉股卻悄悄地又動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我喜歡你這樣。」李瑟俯到她臉畔,唇抵著她耳心道。

「可能是……人家好想你……才會……會這樣……」朱無雙聲如蚊蚋,猶在 畫蛇添足的解釋。

「我就要你這樣!恨不得跟你揉成一團融做一處!」李瑟掏心掏肺道。

「瑟郎……」朱無雙嬌喚,心窩甜透,一時拘束盡去,腰肢擰得愈急,臀兒 亦拋得更高。

「我們揉做一團……雙兒跟瑟郎揉做一團……這就揉做一團……」李瑟在她 耳邊輕語,每次抽插十餘下,便把寶莖深深插入,頂在軟滑的嫩花心上研磨打轉。

「啊……不不……別……別……」朱無雙哆嗦地哼。

「嗯?不好?」李瑟盯著她嫵媚絕倫的俏顏,磨得更加來癮起勁。

「唔唔唔……別磨了……心要蹦出來了……停……啊……酸……」朱無雙顫 不成聲,心裡乍酥乍悸既慌又美。

「好,那就換一個。」李瑟笑道,將她雙腿併攏抱住,貼著面龐擔在肩上, 兩腳一撐傾軀殺上。

朱無雙更是情迷意亂,猛感李瑟排山倒海般搗來,硬如金鐵的巨杵記記戳搗 在深處的嫩心子上,快美刺激之度比適才強烈了何止數倍,猝又抵擋不住,倏地 哭喊出聲:「啊……那裡……那裡……我……我又……又要那樣……那樣子了… …啊……」

「要丟了是麼?對,叫出來!我愛聽!」李瑟一陣筋麻骨軟,抽插卻越發剛 強勇猛,杵杵力透嫩蕊。

朱無雙驀覺內里奇癢,剎那間有什麼東西自美極處迸出,猛烈得令她險些暈 厥過去,與此同時一團暖流自腹湧起,潮水般四下擴散,眨眼便席捲了全身。

李瑟察覺,忙低頭去瞧底下,恰見交接處滾冒出一熘濃稠的白漿來,觸目心 跳地吐溢在兩人的毛髮之上,不禁銷魂,搬起朱無雙的粉臀,極力又狠搗了數下。

朱無雙欲仙欲死的丟著,雪腹頻頻抽檣,兩隻梨形雪乳益發挺拔鼓脹。

在滑極的流泄中,李瑟猶在忘情馳騁下倏地一擊過猛,赫將趴伏的嫩心整個 橇起,半顆莖頭竟卡入其下一個窩兒似的奇妙之處……

「啊!」朱無雙乍啼,這一下痛極,然又奇美,叫她不知如何反應。

李瑟只覺所觸又嫩又軟,似塗著層滑滑的油脂,不禁爽得直抽氣兒,突然記 起在上次與她歡好時的奇遇,當即調校角度,狠狠地朝那凹陷處頂去。

朱無雙悶哼連連,聲音顫得全走了樣,突地急急嬌唿:「郎君!愛你!」猛 又丟了一股,急勁如噴。

「好厲害!那裡究竟是啥地方?上次也一樣哩……」李瑟暗暗驚奇,迎著滑 膩挺莖突刺,孰知再也寸步難前。

朱無雙狀若苦極,啼似斷腸,她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非常反應才招惹來愛 郎的好奇,接下來,那處最敏感的地方便反反覆覆地被揉搓、頂刺甚至撞擊,那 里的感受迥異別處,除了驚人的快美,還有叫人想逃的酸軟、麻痹、痛疼與心悸, 層層交迭著飛速攀升。

李瑟滿額熱汗,心中悄急:「記得可以更深的呀……」

朱無雙蹙眉擺首,秀髮四散,一副死去活來的勾魂模樣。

李瑟心中忽動,心念方生,真氣猛地觸發,眨眼流至腹下,玉莖陡然震顫起 來,棒頭果真開始一點點朝前陷沒。

「呀!」朱無雙失聲悸啼,急扯被角死命咬住,兩條玉似的嫩滑腿兒使勁合 起,把男兒的肉棒緊緊夾住。

李瑟馭運真氣,鐵莖震顫愈強,陡感前端一滑,莖頭猛地突入了個更深的地 方,所觸奇滑異嫩,美妙得無以形容。

朱無雙瞠目結舌,嬌軀頓僵,她那寶器感觸至敏,因為她沒有運功調整玉宮 角度,李瑟根本是進不去的,但還是被李瑟頂進了花心口。朱無雙花心緊縮,其 嬌嫩窩兒亦本能地拚命合閉,緊緊地夾裹住了蠻橫入侵的灼熱巨物。

李瑟悶哼一聲,朱無雙寶器里的溝溝渠渠清晰可辨,驚人的快美成倍遞增, 他試圖抽動,竟把朱無雙整個下體都提離了床面。

「不行……別動……好像卡……卡住了……停……」朱無雙失神顫唿,香汗 漿出,兩手死抓著被單紋絲不敢動彈。

李瑟隱約聽見朱無雙喊痛,雖然停止了劇烈的抽送,可是無法抵禦的奇美還 是令他忍不住抱住朱無雙的身子顛狂起來,像是要將身下玉人搗壞。

尖銳的痛楚與滅頂的極樂席捲而至,朱無雙失控地大丟起來,卡住鐵莖的嫩 心不住抽搐,稠膩花漿如澆似甩般迸出,瞬間注遍花房,再從蛤口奔出,米湯似 地淌溢了兩人一腹。

李瑟有如脫韁驚馬出林怒虎,噴射已是迫在眉睫,突一下扯得狠了,赫將緊 卡的花心猛然掀翻,整顆龜頭從下方的嫩窩裡硬生生地抽拽而出。

朱無雙魂飛魄散,倏地弓起嬌軀,竟有一小注尿液從嫩蛤上角飛奔而出,以 美妙的弧度激射在男兒緊繃的鐵腹上,再又摔砸成千百顆晶瑩碎珠,濺灑得兩人 胸腹皆是。

李瑟大訝,不由百脈俱沸精關盡潰,復將硬到極點的鐵莖深深一刺,抵住花 心盡情怒射,將最美女人的陽精噴注在朱無雙的最美嫩處。

朱無雙腦海驟然空白,美目一翻,人已小死過去。

溫存良久,朱無雙才在李瑟懷裡悠悠醒來,歡極的餘韻仍未消退,雪白的膚 上尚存片片潮紅,嬌軀軟綿得有如給抽光了骨頭。

「雙兒……」李瑟憐愛無比地吻著她輕喚。

「適才死掉了麼?」朱無雙迷離著眼兒道,一綹秀髮從前墜下,曲卷著給汗 水黏貼在雪額之上,為她的俏麗又添多了份嫵媚。

「嗯,不過又活回來了。」李瑟微笑,心中卻猶在銷魂美女適才的最後一瞬。

朱無雙忽似想起了什麼,驀地滿面通紅。

李瑟望她,壞壞地笑著。

且不論李瑟和公主如何誤會消除,再會如何的恩愛,江湖之上可真是風雨欲 來,天龍幫和六大門派即將一戰的消息可是傳遍天下,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這一場大戰關係到以後江湖的格局,身在天龍幫和六大門派勢力範圍內的百姓更 是關心這場大戰,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都是關於這件事情的。

天龍幫雖然名聲很好,可是在六大門派地盤上生活慣了的百姓大多數還是不 肯改變以往安靜的生活,雖然他們口頭抱怨六派的賦稅,可是真到了要改變的時 侯,他們一反常態地支援起六大門派起來。

李瑟這些天每時每刻都在聚集六大門派的力量,楚流光對李瑟道:「大哥, 我現在法術已經施展不了了。在華山頂上也不能布置什麼陣法,但我會在精神上 支援你的。」

李瑟道:「看妹妹一臉俏皮的樣子,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真的以為我可以 渡過這次難關嗎?」

楚流光這時不再開玩笑,鄭重地道:「大哥,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你的 事跡以後一定會流傳千古的。我相信這次大戰之後,天下人會對你有一番新的認 識!」

李瑟嘆道:「是啊!我來時在街上聽百姓議論,他們說我很有桃花運,既然 有美女緣,自然別的也錯不了,說我一定能夠帶領六大門派取得勝利,打敗做惡 的天龍幫的。這些百姓真的很可愛,他們不滿意六大門派多收賦稅,平時總聽到 抱怨,可是臨到有事的時侯,他們還是支援六大門派,真是讓人感動。」

楚流光微笑道:「是啊!百姓其實很善良,他們以前能夠安穩地過上一些好 日子,他們很感謝。天龍幫還是不太了解百姓的想法啊!所以我說大哥你一定能 夠打敗他們。」

李瑟微笑道:「是的,我知道我能,有妹妹的鼓勵,有那麼多愛我的人支援 我,我沒有理由失敗。」

可是天龍幫勢力滔天,李瑟率領相對弱小的六大門派,能夠打贏天龍幫嗎?

一下期預告一

天龍幫和六大門派在華山準備殊死一戰,可是李瑟出人意料地把大戰化解, 從此江湖上多出了一個「一跪平天下」的典故。

這場決鬥結束後,江湖似乎平靜了,可是表面的平靜卻潛伏著巨大的暗流。 朝廷里漢王在暗中奪權,更有魔教人物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波。

李瑟在眾女糾纏中,卻發現喜歡上了白君儀,由此李瑟在塵世的煉心之路又 起變化,這是人性的弱點還是仙道的必經之路?人生到底該如何度過?就讓我們 在書中繼續領略李瑟的縱心之煉吧!

第十一集

第一章龍爭虎鬥

華山,奇撥峻秀,被譽為奇險天下第一山,共有五個山峰,其中的北峰也叫 雲台峰,山勢崢嶸,三面絕壁,最是險峻。

為了爭奪武林的霸主地位,天龍幫和六大門派的高手全都雲集於此,準備一 場轟轟烈烈的武林大戰。

雲台峰因為山勢險要,武功低微的人別說在這裡比武,就是攀登到此恐怕都 很難,因此這裡是最適合江湖高手比武較量的場所。

此時雲台峰上,旌旗亂舞。山峰兩邊各有二、三百人,一邊清一色寫著天龍 幫字樣的大旗,另一邊分別是泰山、華山、衡山等六派的旗幟。

峰上眾人神情都是嚴肅之極,要知道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武林大廝殺,關係 到各人身家性命之事,敗的一方固然身死名廢,而且妻子兒女再也不能如往昔般 過上舒適的日子了峰上雖然只有幾百人,可是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精英,甚至有 隱居江湖幾十年的武林名宿。看看許多人千奇百怪的打扮,以及所用兵器的五花 八門,就知道這些都不是普通人。很多多年不現江湖的獨門武器也都在這時出現 在雲台峰上了,預示著這是一場百年之後都會有人傳誦的武林大爭鬥。

風在山頂上肆無忌憚刮著,吹動著每個人的衣裳,嘩啦做響。兩隊人馬都安 靜地對視著,沒有人說話,一群飛鳥鳴叫著飛過,似乎很奇怪山頂上站著這麼多 奇怪的人。

這時一人打破平靜,正是天龍幫的幫主白笑天,他上前一步,喝道:「李盟 主,想不到你我兩派今日終究還是逃不了這樣的一場大戰。盟主是個識時務之人, 難道真的想以卵擊石,自取滅亡嗎?你不是自詡愛惜生命,心地仁厚善良嗎?現 在的行事作風和你所說的可是一點也不吻合啊!」

李瑟長身而出,慨然道:「白幫主一代大俠,做事爽快豪邁,昔年曾辣手摧 毀不甘臣服之幫派,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一夜間剷除七家,威名響徹武林。如今羽 翼已豐,又來挑戰我們六大門派,自然是想一統武林了。幫主以為了百姓造福之 名義,大動干戈,就算能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了我們六大門派。幫主說我有仁 厚之心,不錯,就因為我有仁慈之心,才誓死和你們這些妖魔周旋到底。」

白笑天失聲笑道:「原來你為了抗擊我這個妖魔,才不惜和我一戰的。可是 禍害百姓的人是誰?六大門派一年的賦稅有近百萬兩,這錢都是從哪裡來的,難 道是大風刮來的不成?還不是從百姓身上搜刮的!可笑還自稱正義。」

李瑟咬緊嘴唇道:「不錯,以前是這樣。可是我在整頓這些弊病,已有成效,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我兩派一戰的消息,傳遍江湖,你看看百姓是怎麼議論的, 他們是支持你的多呢?還是支持我們六大門派的多呢?」

白笑天冷笑道:「一些百姓受盡愚弄,不辨是非也是有的,他們不知道在我 地盤上的百姓是何等的安逸……」

李瑟道:「百姓愚昧?哈哈,幫主真是小瞧了人,許多百姓私下議論,都說 好不容易喂飽了六大門派的人,如果再來新的門派,我們百姓可又要受一番盤剝 之苦啦!別看幫主現在率領的人一個個都能吃苦耐勞,可是一旦獨霸江湖,沒有 對手,沒人管制,為所欲為的時候,難道還能保准他們不貪圖美女錢財嗎?我師 父當年支持幫助過的六大門派,不也曾經是清譽滿江湖嗎?窮節儉,達貪婪,這 是人之弊病,幫主雄武天下,聰明過人,這道理難道不懂嗎?」

白笑天一怔,做聲不得,李瑟的話確實是實情,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白 笑天自詡能為天下百姓帶來一些好處,幾十年來,我也一直這麼做,還有跟隨我 的各位好兄弟也是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大丈夫生於世間,不為天下人做出一番貢 獻,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一遭?其實盟主看來似乎也是真心為了百姓的大豪傑,可 是我終究不是神仙,判斷不出真偽,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們天龍幫打敗六大門派, 就能剷除那些統終子弟,和那些禍害百姓的土豪大俠,讓他們徹底地消失,還江 湖一個乾淨的環境。」

李瑟輕聲嘆道:「您的願望是好的,可是卻不一定真對百姓好!六大門派以 前在江湖上勢力沒有現在這樣大的時候,江湖混亂,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事情 特別多,六大門派開始也是抱著為了天下百姓鋤奸的願望。可是江湖平定日久, 六派中很多人就生出腐化墮落之心,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來。所以開始的時候都 是好的,想法和願望也都是好的,但是任何門派都不能持久。我的朋友角先生是 位博學大家,他便告訴我,只有江湖上有兩方勢力互相牽制,一來互相監督,二 來兩方為了取得百姓的支持,便都會各自警惕,減少腐化墮落了。因此我們兩家 為什麼不和平相處,互相提醒,共動治理整個江湖呢?你若是一心想獨霸江湖, 還是走我們六大門派的老路,最後仍會禍害百姓,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

白笑天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嘆道:「你果然能言善辯。如此場合,我居然聽 你的胡言亂語,還用心思考了起來,被你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能文爭就不用武 鬥了,要是言語有用,我們學武之人還學武做什麼用?六大門派根本就不是我們 天龍幫的對手,今日不管對錯,我們都要實現我們的願望。李盟主見識高遠,為 什麼不解散六大門派,跟隨我治理江湖呢?有你這樣才智高絕之人,就不會出現 不利百姓的事情了。況且你年紀又輕,我年紀又老,難道還用等多少年嗎?幾年 之後江湖還不全是你的?當這麼多人的面前,老夫不會食言的,更加不是什麼誘 敵之計,否則今日以我天龍幫雷霆之勢,盟主和你那些美人恐怕一概不能免。」

李瑟神色如常,決然道:「先師叔對於儒家誠毀最多,言道儒家已被當權者 篡改站污、曲解,留傳世間的好話很少了。可是有一句話,他雖然不贊成,可是 卻很欣賞。」

李瑟慢慢道:「孔子云:」劫之以眾,沮之以兵,見死不更其守。『這句師 叔頗為推崇,我也很喜歡這句。「

白笑天肅容道:「好個『見死不更其守』。盟主果然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今 日有你這樣的對手,真是痛快啊!好,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至於千古功罪,誰又能說得清?自來都是強者主宰天下,就讓我們一戰而決天意!」

李瑟眼見大戰不可避免,又沒想出更好的計策,心裡叫苦,可是此時若是不 答允的話,失了氣勢,大落下風,可是不妙。

李瑟正想先答允下來再做計較,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女音道:「白前輩既然不 放過六大門派,可是一場大混戰,難免死傷無數,傷及無辜,不如我們各出三人, 三戰兩勝,以決天下大事,豈不是好?」

白笑天見出來一個女子,身形窈窕,含笑走來,和藹可親,觀之忘憂,失聲 道:「你是劍後楊姑娘嗎?我雖然早有所聞,但沒想到你年紀這樣輕。」

楊盈雲笑道:「幫主叫我盈雲好了,不必客氣。幫主定是見我年紀小小,一 臉幼稚,心裡大是意外,是以吃驚。」

白笑天傲然道:「就算是吧!刀君劍後,刀劍合併,天下無敵。可惜你們現 在年紀還都太小,功力有限,要是再等個幾年,江湖還不都是你們的?如果你師 父前來的話,我們天龍幫恐怕便得退避三舍。可惜時不予按啊!」

楊盈雲微笑盯著白笑天,道:「前輩一味迴避我的話,寧肯犧牲更多的人, 難道是怕我們刀君劍後各勝一場嗎?看來天龍幫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白笑天失笑道:「姑娘這麼有信心打敗我們嗎?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們幫中藏龍臥虎,有隱退江湖數十年的高手,有和你師父同輩的高人,就算你 師父到此,也不敢輕視,你憑什麼打贏我們?」

楊盈雲輕笑道:「照你所說的,那都是老骨頭了,我就算不出手,都自己腐 爛了,還敢出來丟人嗎?」

白笑天沒想到楊盈雲看起來是個溫柔可愛的姑娘,可說出話來這麼狠毒,一 下噎住,怒道:「難道你師父就不是老骨頭了?你既然這麼有把握,決意要戰, 那就這麼比試好了。不過我就怕你們輸了,你們的手下不服,豈不是白打了?」 然後運氣喝道:「今日天龍幫挑戰六大門派,各出三人,三局兩勝,不知六派的 高手可有異議?」

喝聲傳遍山嶺,好一會兒回聲才絕。六大門派無人做聲,都是眼望著李瑟, 顯是紀律嚴明的緣故,一切都請盟主做主。

李瑟猜不透楊盈雲的心思,不過他知道楊盈雲不會毫無道理地這樣做,再加 上還沒想到好主意,眼見不清答應的少林高手們都不見人影,不知這和尚葫蘆里 賣的是什麼藥,到現在還沒見人影,只好硬著頭皮沉聲道:「幫主放心,我們六 大門派答應的話,從來都會算數。」這話無疑就是肯定楊盈雲的主意了。

白笑天道:「最好是別反悔,否則的話……」他虎目放光,巡視了一圈,這 才對楊盈雲道:「我倒想看看姑娘有什麼手段能力挽狂瀾!」轉身對著身後的天 龍幫眾人,輕聲道:「蜀山大師,這第一戰就拜託您出戰吧!」

像是一片白色雲朵托著出來一樣,從人群中飄然飛來一位相貌清奇的女尼, 含笑而至,四十多歲年紀的樣子,慈眉善目,不理會李瑟,只對楊盈雲道:「家 師好嗎?十年不見了,你都這樣大啦!我再入凡塵,你師父知道了定會笑我!」

楊盈雲驚訝地道:「原來是您?難怪白君儀法術那麼厲害,原來是您教的!」 她沮喪地道:「看來這第一仗是不用打了,我們認輸就是。」

忽聽背後有人大叫道:「認輸?豈有此理?管她是什麼來頭,也不能還沒打 就認輸。我正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蜀山派的神仙人物有多厲害。」接著從六大門 派的陣中走出一個道士,頭戴逍遙巾,身穿藍色道袍,形容古怪,相貌威嚴,高 顴闊額,落腮鬍子,氣勢威嚴。

楊盈雲不認識此人,正想告訴他這尼姑的來歷,盤問他的背景,忽見楚流光 走出,對那道士道:「道長,這位女師父很是厲害,我都不知道她的來歷,你不 用犯險和她相鬥,你不是就想要上清秘籍嗎?只要你拿了秘籍再也不來煩我,我 現在就給你,你自去吧!」

那道士正是茅山派的門主,楚流光的師叔勿用。他聽完楚流光的話,「哈哈」 大笑,道:「秘籍我要,這個婆娘我也要戰。我要秘籍做什麼?還不是想提高法 力,如今見到百年難遇的高人,不與其一戰,豈不是要後悔?」說完不再理會楚 流光,對那女尼道:「我是茅山派弟子,今日能和蜀山派的前輩一戰,榮幸之至!」

目光如炬,射向蜀山大師。

楊盈雲、李瑟和楚流光三人見了此景,都退到陣中。

李瑟見勿用不知為何要替六大門派出頭,難道真的是想和高人較量?心裡納 罕,走到楚流光身邊,還沒等問,便見在茅山見到過的小道士明寐對楚流光笑道: 「姐姐,我師父還是關心你的吧!他可不光是為了秘籍啊!」

楚流光憂傷地點了點頭。

明寐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笑嘻嘻地道:「放心好啦!我師父不會有事的。」 接著看了看李瑟,又道:「姐姐看上的人果然不錯,不過比起我這樣一個洒脫自 在、心胸廣闊的人,還是差了點。姐姐還是好好考慮考慮我吧!」

楚流光嗔道:「你呀!也不小了,可是嘴上還總是不清不楚的,何時才能像 個大人呢?」

李瑟卻聽明寐一下便說出他心裡的弱點,不能揮灑自如,不由大是驚訝,心 想:「這小道士看來真不是凡品啊!以前還真是小瞧他了!」

此時場中卻是另一幅場景,蜀山大師和勿用宛如在另一片天地之中。勿用在 空中怒喝,雷電閃耀,大雨清沱;而蜀山大師坐在一座小山頂上,洪水淹沒到了 山腳下,可是威脅不到她。

於是雷電更加猛烈,雨勢更大,洪水上漲,不過不管怎麼漲,都淹沒不了小 山,似乎小山也在往上長一樣。眾人圍觀靜看眼中的奇景,猶如看到海市厘樓一 樣,讓人驚奇不已勿用見大水奈何不了蜀山大師,便又嗆咒,一時一個巨大火輪 罩向蜀山大師,風馳電掣後,直奔蜀山大師頭頂而去。

蜀山大師平靜如常,打出一道靈符,那雷電火輪便都消散了。儘管水浪洶湧, 仍有流電吼雷,勢若山川開破,不可制止,但就是奈何不了蜀山大師所在的小山。

勿用見蜀山大師輕描淡寫就化解了他的法術,大喝一聲,以壯氣勢,然後又 施奇術。他上次和天靈子鬥法,領悟不少,自覺法術大進,信心大增,這次便要 試驗一下威力,再說蜀山大師非常厲害,他先下手為強,想一鼓作氣打敗她。

勿用凝聚渾身精力,把牙一咬,一聲大嘯,同時雙手一揚,兩柄碧綠色的娛 蟻鉤突化作數十丈長的碧綠、晶瑩兩道精光,一左一右,在空中翻騰如神龍剪尾, 朝蜀山大師絞去這娛蟻鉤是勿用的鎮山法寶,神妙非常,是勿用數十年的心血所 煉就的法寶,除非面臨生死大敵,否則絕不輕用。上次對陣天靈子,他使出這最 後絕招,可是被天靈子破解,他回去之後潛心修煉,把這絕招的弱點去掉,煉化 的更加厲害。

如今使將出來,眼見威力比從前大上百倍,心中得意之極,心想:「你就算 再厲害,要擋我這寶貝恐怕也不容易。讓你託大,不肯先對我動手,就叫你嘗嘗 厲害!」

蜀山大師一見果然變色,再不能穩坐山頂,騰空飛起,可是娛蟻鉤像是長了 眼睛一樣,尾隨著她,向她攻擊。

蜀山大師在空中躲閃逃避,轉了幾個圈之後,忽然盤坐空中,身體突然變小, 然後盼時蓮花瓣一樣的東西把她包住,勿用的娛蟻鉤打在蓮花瓣上,那蓮花瓣突 然變大,娛蟻鉤被彈飛。

勿用吃驚不小,此時蓮花瓣突然打開,蜀山大師坐在一個金蓮寶座之上,通 身都是金光祥霞籠罩,揚手一朵金蓮打來,金蓮帶著一圈佛光金霞,奪目之極, 勿用連忙使出寶物乾坤傘,把金蓮擋住。

蜀山大師微笑道:「閣下道術厲害,可惜還不是老尼的對手。老尼在一炫香 的時間就能打敗你,你若是還識時務,就趕緊走吧!否則後果難料。」

勿用大怒,道:「你真瞧不起人,你就算能打敗我,可是要是再一炫香的時 間,世上絕無這樣的人。」

蜀山大師喝道:「那好,你就點炷香讓大夥來做證。」

勿用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開玩笑,便道:「那好,不過你要不能在一 炫香的時間打敗我如何?」

蜀山大師道:「那便算我輸了。」

勿用道:「好,如果你真打敗我,我便拜你為師。」

蜀山大師道:「那倒不必,你這麼笨,又這麼老,我已經有了一個好徒弟了。 你我無論誰敗了,還是回山再去修煉幾十年算了,省得在江湖上丟人現眼。」

勿用大怒,從懷裡飛出一炷香,那香飛到明寐身前,喝道:「你以為我想要 當你徒兒嗎?我的徒兒也不差了!小明,給我小心看護著香燭。」

蜀山大師見了笑道:「你以為我會在香上做手腳嗎?」

勿用卻不理會,不等蜀山大師說完,便施展了一個法術,那香立刻燃燒起來。

蜀山大師見了笑道:「好個急性子。」同時施展法術,一道靈符向勿用打來。

勿用不敢大意,急忙用乾坤傘護身,可是靈符一下變做一股濃煙,漫天瀰漫, 天空陷入了一片黑暗。

蜀山大師喝道:「這是我的幻目迷心天羅禁網,讓你嘗嘗厲害。」

勿用見四周無邊無際的黑暗,身上一股冷氣襲來,大吃一驚,連忙向一邊飛 沖,同時含怒打出一道神光,要把上空這天羅禁網衝破,可是神光所到之處,只 見紅霞閃閃,然後巨木橫飛,金光萬道,然後盼間火起,那些巨木一下燃燒起來, 同時噴出血水,整個世界都在血海烈焰之中。

勿用暗叫厲害,心想這蜀山大師果然神通廣大,法力高強,不過這樣的大法 術絕難持久,暫時看去,雖具極大威力,但料來她也支撐不了多久。

晃眼之間,血焰烈火倏地加強,一下向勿用衝來,勿用連忙施展護身法術抵 擋,血焰烈火在他兩旁身後排山倒海般涌過去,把他完全包圍,可是卻奈何不了 他。

蜀山大師的聲音響起:「我再加強法力,看你還能堅持多久?」接著蜀山大 師將幻目迷心天羅禁網的陣法倒轉,勿用眼看血焰烈火加強,血焰也越來越濃, 行進已較以前更是退緩,身法也越來越是凝滯。

勿用心知這樣可是不行,兩眼精光迸射,從懷裡拿出茅山派的一件鎮山之寶 —滅魔彈月弩,用靈符打出,靈符飛出,登時變做火龍。這火乃是六陽神火鑒, 噴向那些血焰烈火,果然大有奇效,那些血焰烈火都被壓制住了,勿用就這樣邊 飛邊打,空中給他打出了一個通道。

勿用飛行疾速,心中正歡,忽然猛瞥見一片碧森森的呈光由左側飛起,朝他 當頭罩來,憑著勿用的功力,到了身前這才發覺,勿用這一驚真非小可。

勿用畢竟修道年深,經歷豐富,心知厲害。見呈風猛烈,好像很難禁受,便 將身心合一,平心靜氣,用心打出滅魔彈月弩一團護身靈符,渾身發出靈光,把 全身護住,又把防身法寶取出防身,果然無事。心中一喜,呈風又是順風,飛行 更快。

可是勿用身邊異聲起伏不定,忽大忽小,宛如海嘯。

勿用心想:「這呈風厲害,單看這聲勢,已是如此驚人。幸好我寶符神妙, 又有寶物護身,吹不上身,反倒加快,否則如何忍受?」心念才動,猛覺眼前一 暗,身子一緊,連人帶寶光,全被捲入一股風旋之中,往上飛去。他仍不知入了 危境,只覺風力奇猛,無法相抗。

轉盼之間,勿用身子竟和轉風車一般,一路激旋,隨風上升,勿用這才知道 厲害。這風與尋常不同,色作深黑,目光不能看遠。勿用身子被狂風捲入漩渦, 不能自制,稍不留意,連防身寶光也受了震撼,絲毫不能與抗。勿用心慌,定睛 一看,才知捲入風柱以內,風色青檬檬的,好似一幢圓錐形的青氣,其大無比, 用盡目力,也看不到邊際,只是四周無邊的青霧。人在中心,隨同急轉,其勢比 電還快,威力之大,重如山海。

勿用不與之抗,不過隨同向上滾轉急飛,還好得多;只要朝相反方向略一掙 扎,休說敵它不過,絲毫無用,連身外寶光也似要被風絞散,風之威力大得出奇。

勿用沒奈何,只得聽其自然,往上升去。勿用人入危境,心如刀割,無奈身 外寶光已被呈瓤裹緊,晃眼便是千百轉,早已頭昏眼花,更須鎮靜心神,運用法 寶防身。雖有法力和別的法寶,也難施為,空自惶急,無計可施。

似這樣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飛有多高,身又不住東搖西擺,顛盪之勢更加 猛烈,後來快要力盡神疲,暗忖:「老尼姑法術威力如此猛烈,不可思議,風再 不散,凶多吉少,幸好堅持這麼久,雖然打不過她,也算勝了。」便大喊道: 「老尼姑,快住手,別再打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已經輸了。」

蜀山大師的聲音傳來:「如果時辰沒到,那麼你有何話說?」

勿用道:「怎麼可能?如果那樣的話,我自然便輸了,不過……」話音未落, 一切壓力全部消失,身子飄在空中。

勿用從空中落回山頂,哈哈大笑,對蜀山大師道:「老尼姑,你到底敗了, 你看過了一天一夜,你能奈我何?」

蜀山大師微笑道:「你問問在場眾人各位,剛才過了多長的時間?」

楚流光走到勿用身邊,道:「師叔,這也沒什麼的。都怪我不好,把茅山派 的秘籍藏起來不給您,等我把秘籍給您,您練好之後再報仇就是了。」

勿用瞥眼見那炷香果然還在燃著,不由面如土色,仰天長嘆,道:「我原來 敗了!真是一敗塗地啊!連自己敗了還要別人來告訴。就算有秘籍在手,以我的 資質,還能練出來什麼名堂嗎?」說完大嘯一聲,一閃便騰空而去。

楚流光喊道:「師叔……」可是勿用早已不見了。

第二章刀劍出鞘

蜀山大師見勿用已走,便回到天龍幫陣中,對白廷玉道:「徒弟,師父對你 可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的事情就都靠你自己了,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對不起良 心的事情,就是對為師的好了。」說完微笑,驟然消失不見了。

白廷玉沒想到師父說走就走,失聲喊道:「師父……」可是蜀山大師早已消 失的無影無蹤了。

第一場比試就這樣分出勝敗,可是大部分人都被剛才二人的神奇法力所驚, 尤其六派中人見輸了一陣,人人臉色難看之極。

可是楊盈雲卻不在意,含笑走到場中,笑道:「這比武的主意是我出的,自 然接下來的一戰要由我來應承啦!不過我有個故人,想請他出來,白幫主,不知 道行是不行?」

白笑天見楊盈雲談笑自若,一點也不把方才的勝敗放在心上,看來胸有成竹 的樣子,正想找個藉口否決她的提議,卻看見張玄機大笑著出來,道:「小丫頭, 你不是來找我吧?我們算不算是故人啊?」

白笑天心裡放心,鬆了一口氣,微笑不再言語。

楊盈雲道:「我說的人正是你。不過什麼小丫頭不小丫頭的,若是論起輩份, 你這樣叫我可是不對。」

張玄機「哈哈」大笑,道:「嗯,的確是這樣,當年你師父縱橫天下的時候, 確實是比我早了一些。不過自來大浪淘沙,也不講究什麼先後。你現在定是有了 什麼對付我的好辦法,想要打敗我來揚名。如果你把我打敗了,以後的天下就是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誰還能記得我們這些老朽?」張玄機說的輕鬆,表情似乎 有慨嘆之意,可是語帶調侃之意,任誰都聽的出來。

楊盈雲卻好像沒有聽出,故做訝異,道:「你既然知道了我有辦法對付你, 還要往我手上撞,真是奇怪!看來一些老古董不打碎是不能自己下台的。」

張玄機道:「是嗎?那就試試好了,我倒真想瞧瞧隱湖的傳人到底如何厲害!」

他說完之後,大袖一甩,一股真氣涌動,四周的人不自覺地都被逼的後退了 一步。

楊盈雲道:「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隱湖的絕學。上次我怕傷了瑤光妹妹, 才讓你把她帶走,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你吃吃苦頭。」說完取下背後的寶劍。

張玄機道:「你這丫頭口氣如此篤定,我倒要看看姑娘劍術到底如何精奇, 看看上次你是不是留了一手,抑或想出什麼奇招能來制我!」說完擺了個請字的 意思,張玄機動手之前,忽然莊嚴起來,顯然他很是看重,不敢有一絲大意。

楊盈雲卻不客氣,一出手就是狠招,劍走輕靈,一片鋒芒直向張玄機肩臂上 刺,招急力沉,寒光眩目。張玄機是江湖上有名的幾個大高手之一,功力驚天動 地,他既不大意,又不慌不忙,只是覷准來勢,從腰上抽出一把摺扇,猛的朝楊 盈雲劍背上砸下,真的快又准,「當」的一聲,砸個正著,火花激射而起。這折 扇是寒鐵玉石所制,剛硬無比。

楊盈雲立覺對方這一砸,功力強猛已極,震得虎口都有些發熱,連忙順勢收 起劍招,在身前划過一道劍光護身。

二人前次交手都大概知道對方功力如何了,張玄機畢竟年紀大的多,功力更 深,不料想楊盈雲敢不避他的招式,硬接他這一招。張玄機使出了獨門武器,可 是楊盈雲還是不知道避其鋒芒。

張玄機心裡暗叫:「好個丫頭,找死不成?」他趁勢便出招攻擊,楊盈雲一 招退後,登時便落在下風,張玄機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張玄機右臂一展,摺扇打開,舞成一團,矯夭飛起,直向楊盈雲撲來。楊盈 雲也不示弱,見招拆招,發揮出長劍的全部威力和張玄機聞名天下的摺扇相鬥, 以劍之長,克扇之短。

楊盈雲與張玄機斗搶攻勢,一招一式,毫不放鬆,分寸之間,互爭先手。二 人短兵相接,若是一招失手,後果便不堪設想,這種打法比之別的打法較量要凶 險百倍。要知在空中較量,因為身法飛快,就算中招也可卸去大半力道,或者借 勢避開,而要是鬥法的話,也有機會逃跑躲避。可是二人一招一式的貼身肉搏, 一份力道也不浪費,難看是難看了,可是這些功力都用在對方身上,可見多麼險。 要知他們的功力可開山碎石,天崩地裂,這時不能借法使力,心法若不上乘,內 功如不精純,那是一絲取勝的機會都沒有。武功練到極致,大巧若拙就是這個道 理,最簡單的方式反而是最上乘最難的功法。

楊盈雲劍法奇絕,似前忽後,似左忽右,忽輕忽重,雜有各路劍法,卻又無 一招雷同。

張玄機的扇中夾雜掌法,也極怪異。儘管他出手迅若雷霆,疾如風雨,看似 毫無章法,可是身法步法卻是按著「八門」、「五步」,絲毫不亂。「八門」即 是指八個方向,根據「八卦」的坎、離、克、震、翼、干、坤、良八個方位而來, 即四個「正方向」和四個「斜方向」:「五步」是指五個立足的位置,根據「五 行」的金、木、水、火、土五個方向而來,即:前進、後退、左顧(含向左轉動 意)、右盼(含向右轉動意)。張玄機功法純正大方,隱然有王者氣度。

二人搏命狠斗,一眾高手看得都是手心出汗。只見張玄機的掌法配合扇法, 剛勁之極,腳下用的是「八門」、「五步」的身法步法,剛柔合用,若非功夫已 到化境,萬萬不能。可是楊盈雲和他以攻對攻,鬥了二百來招,雖稍落下風,可 是卻無敗象。楊盈雲年紀輕輕,有此修為,別說看的人佩服不已,就是張玄機也 暗暗吃驚,面色凝重,專心於敵,把幾十年的武功獨門心法,越發使得凌厲無比!

兩位絕世高手之戰,峰上眾人都看得入神。那些一流高手看得驚心動魄,那 些看不出二人到底有何高明的庸手便只是暗地裡加油鼓勁了。

李瑟見了張玄機武功博大純正,和傳說中魔教的武功不符,心想:「都說魔 教邪功厲害,陰毒無比,看來也不盡然。武功練到極致時,殊途同歸啊!」心中 對楊盈雲很是擔心,手心都出了汗水,比自己比武之時可緊張多了。

這時張玄機看準一個時機,一掌運足內家功力,一掌噼去,唿唿風響,楊盈 雲一掠避過,衣袂風飄,長劍突自半空刺下,張玄機霍地一個轉身,扇掌齊出, 碎擊楊盈雲命門要穴,楊盈雲身形微動,長劍一反挑上來。

張玄機似早已料到她要使這一招,搶前一步。楊盈雲劍尖在他肋旁倏然穿過, 他雙臂合攏,左右一分,霎忽之間,撞向楊盈雲,痛下殺手。

楊盈雲劍把一沉,劍鋒反彈,轉向張玄機腋下的「期門穴」刺去。張玄機腳 步不動,身形陡然一縮,避開這招,突然左手化掌為拳,一招橫身向楊盈雲胸口 打去。楊盈雲撥身一縱,飛起一丈多高,斜斜向下一落。劍身一橫,平削出去, 張玄機腳踏「坎」位,轉進「離」方,左手一掌,就要擒她持劍的手腕,右手摺 扇攻她面門。哪知楊盈雲一劍削去,方到中途,劍勢忽變,正向著對方所避的方 位削來。

張玄機大吃一驚,心想隱湖絕學果然精妙,楊盈雲功力遜色於他,可是憑藉 匪夷所思的劍法和他周旋,居然有攻有守。張玄機武功精湛,變招迅速,從「離」 位一旋,左掌駢了中食二指,反點楊盈雲肩後的「鳳眼穴」。楊盈雲劍勢疾轉, 以攻對攻,迫得張玄機又從「離」位避開,兩人的攻勢都落了空。

兩人斗得難解難分,雙方都是險招迭見,不過打了個平手。

張玄機縱橫江湖幾十年,和一個年輕的姑娘打了半天,還沒占到上風,不由 臉上掛不住,見楊盈雲臉上笑殷殷的,心中微怒,突然唿的一掌噼來,楊盈雲扭 腰一閃,還了一劍張玄機左拳右扇,擊胸切腕,一招兩式,同時發出。楊盈雲霍 地一個轉身,寶劍一封,從側翼進襲,啤貌斜視,出招非常緩慢,目光中大是蔑 視,就像是兒戲一樣。張玄機不由氣往上涌。可是楊盈雲本來極其緩慢的劍招突 然變得快如掣電,青光一閃,劍鋒已劃到面門!

原來楊盈雲精靈聰慧,故意先令張玄機動怒,擾亂他的心神,再用狀類兒戲 似的緩慢劍招,令他疏於防備,然後才突然使出獨門劍法,倏的變招,說來輕巧, 但這招非絕頂聰慧的人不能用,一個拿捏不准,便會成為敗招。果然張玄機大吃 一驚,急忙躲閃,楊盈雲劍鋒一轉,刺他咽喉,張玄機肩頭一縮,左掌一拿,想 硬搶她的寶劍,哪料楊盈雲的劍勢,看來是刺他咽喉,待她閃時,劍尖一送,卻 突然自偏旁刺出,張玄機一躍,只覺寒風颯然,從發邊掠過。

楊盈雲本以為占了便宜,可是張玄機不知道如何身形一起,大違常理,突如 大鶴掠空,驀然飛至。楊盈雲怎樣地想不到對方如此高強,變招如此之快,當下 百忙中揮劍疾挑,身軀卻向相反方向斜旋。張玄機這一出手,凌厲之極。楊盈雲 雖是占了先機,但一時大意,畫虎不成反類犬,張玄機一扇打在楊盈雲劍之上, 他有數十年功力,只聽鏘一聲響處,人影倏分,楊盈雲躍開了七八尺,喘息未定, 顯是受了傷,吃了暗虧。

張玄機悠然自得,也不進擊,任由楊盈雲調息。

楊盈雲突然狠狠盯著張玄機,狠毒地道:「你年紀這麼大了,還是老而不死, 你年輕時又放蕩又不負責任,十足的一個敗類,居然沒有受到老天的懲罰,我今 天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玄機略微呆了一下,大是詫異,全沒想到楊盈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隨即 領悟:想是因楊盈雲長得太美,又淡雅如仙,因此她生氣說出這番話來,令他感 到詫異。

這時楊盈雲眼含怒火,仗劍刺來,張玄機雖覺楊盈雲說話怪異,但此時也不 便細想,見楊盈雲憤怒攻來,氣勢雖盛,但失之於浮躁,劍法的精確已經是一謬 千里了。

此時楊盈雲可以說是以卵擊石,高手相較,差之毫厘,便如兩歲孩童和一壯 年男子的打鬥了。

張玄機見楊盈雲攻來,隨手應了一招,楊盈雲便被打退。他見楊盈雲猶如失 去理智一般,雖然全是拚命的招式,可是卻一點威力也都沒有了。他不明白楊盈 雲這樣一個修為到了很高境界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失常,可是在決定兩派命運的關 鍵時刻,也沒時間細想,心想先打倒了她再說吧!

張玄機看準了楊盈雲的一個紕漏,一招攻去,楊盈雲勉強抵擋住,可是破綻 畢露。張玄機再攻一招,滿以為楊盈雲會被點中穴道,可是楊盈雲使出了驚人的 一招,把他的招法化解了。

不是說楊盈雲的招法多麼巧妙,在行家眼裡這招雖然巧妙,但仍有破綻。可 是這一招在張玄機眼裡卻如石破天驚,因為這招是他年輕時自創的招法:霧裡看 花,世上除他之外只有一人會用。

張玄機一下呆住,兩眼放光,奇道:「楊姑娘,你因何會使這招?」

楊盈雲閉口不答,只是揮劍拚命進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招法,張玄機更是奇 怪。可是楊盈雲怒極之下的招法非常兇狠,張玄機逼不得已,被迫還擊,他看準 一個時機,一招點向楊盈雲的胸口穴道,可是楊盈雲身體猶如水蛇,避開了穴道, 不過衣服被摺扇點破,一塊雙魚一樣的玉佩掉了出來。

張玄機胸口猶如被大石擊中,唿吸不暢,表情也很是激動,道:「你?你到 底是誰?為什麼有這個玉佩?」

張玄機正精神錯亂的時刻,楊盈雲揮了一個圓弧刷刷兩劍,指東打西,似左 反右,已閃電般擎劍攻去,但見光華大盛,隱隱挾著風雷之勢,直取張玄機。她 這一劍自然而然出的手,比之用心駕馭的劍式竟要凌厲上千百倍,招法之妙,勝 過存乎一心。

張玄機但覺劍氣森厲,平生尚未遭遇過如此威猛的攻擊,甚至已深信決計抵 擋不住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心想:「上當了?她原來知道我的弱點,是在欺騙 我!」他畢竟是絕頂高手,應變迅速,拼著受傷也奮力還擊,這樣一來,雖然楊 盈雲可以刺到他可是他左手含憤而盡出的掌力,楊盈雲也會吃不消。

眼看二人就要兩敗俱傷,可是在最緊要的時刻,楊盈雲忽然收力化掉劍勢, 悽然道:「姥爺,難道您想殺死孫女嗎?」

張玄機只覺腦里轟的一聲,可以說是鬥志全消,喝道:「什麼?」可是左掌 已經印在楊盈雲的胸口,感覺楊盈雲一絲內力也無,想來她是要死在他的掌下, 張玄機連忙奮力猛的向後一仰身,平穿出去。可是掌力都已發出,這樣收回,掌 力大全部回到身上,雖然是自身真氣,但也化解不易,張玄機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跌坐在地上。

楊盈雲嘴角也流出一滴血跡,不過楊盈雲趁機撲向張玄機,點中了他的穴道, 道:「你敗了。雖然我勝得不那麼正大光明,但力不勝智,你敗的也不算窩囊。」

張玄機像忘了勝負以及自己的傷勢一般,盯著楊盈雲吼道:「你是誰?你到 底是誰?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說我兒子沒死?」猶如瘋了一樣。

楊盈雲卻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李瑟連忙出去擋在她的身前,古香君也上去把 楊盈雲攙扶下來。同時天龍幫出來一群人,把張玄機救回。

李瑟道:「我們一勝一負,打成平手,不如大家就此言和,一團和氣,豈不 是好?」

白笑天走出朗聲道:「昔日龍虎山閣下一刀尚未還清,怎麼能說罷手就罷手 呢?我來領教閣下的刀法。」說完也不客氣,便開始出招。

只見白笑天腳下如行雲流水,繞李瑟迅走,幾個圈子走下來,他自形成了一 股摧毀一切的霸氣。他手中的撕空裂元刃,吞吐不定,隱現無常,大有魚龍曼衍, 化無方之慨,這等極為詭異精妙又氣勢龐大的刀術,絕大部分之人,尚是平生首 見,不由都瞧得發獃。

忽然白笑天大吼一聲,只見他刀光一指,化為一道七色彩虹,身刀合一,向 李瑟砍去。

李瑟也大喝一聲,身形如刀,猶如驀然出鞘,發出一下龍吟虎嘯的響聲,只 見刀光閃處,二人驟然分開,接著李瑟又化為大刀,迅若雷霆般向白笑天噼去。 白笑天橫刀封架,兩刀相觸,火星迸射,同時發出震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二人這 一刀都是非同小可,都是退了十六、七步之遠。

李瑟虎虎生威,右手宛如巨刀,枚忽再上。白笑天見他刀勢如虹,威勇難當, 不敢硬接,一招「飛星逐月」,人隨刀走。

李瑟豈容白笑天閃避,如影隨形,刀刀砍去。可是白笑天動作如電,快如鬼 魅,在刀光籠罩之下,忽左忽右的進退自如。

李瑟的刀光遍布全場,眾人都看不出一絲縫隙,但是白笑天儼然穿出了那一 重刀幕。群雄見了他這等身法,都大為驚凜佩服。

李瑟虎軀一旋,定了下來,漫天刀光消失不見,道:「幫主武功蓋世,小子 很是欽佩。今日你我一戰事關江湖大勢,否則小子斷不敢邀戰。如果幫主此刻想 罷兵的話,小子願意跟隨幫主左右,只求能饒過六大門派。」

白笑天道:「閣下豈是甘居人下之人?到了此刻,還說這些話做什麼?不過 是你死我活而已!你不必客氣,手下見真章吧!」

白笑天已橫心豁了出去,是以毫不猶疑,橫刀作勢,蓄聚功力。李瑟見了, 只好不答話,凝聚功力。兩人對峙了頃刻,雙方的氣勢都是一般的堅凝強大,無 懈可擊。

忽然白笑天刀上迸出千百道精光,耀眼欲花,向李瑟殺去,隱隱挾著風雷之 聲。

李瑟虎目一睜,口中大聲叱道:「好刀!」聲中,人已躍在半空,然後化做 大刀,刀光如閃電般出現,耀目生輝,迎頭撲下。二刀發出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但見地裂山崩,塵土飛揚,塵土散盡,白笑天連退五步,方始穩住腳步。而 李瑟也好不到哪裡去,半身陷進土中。

白笑天雖然沒有占到便宜,但氣勢有增無減,冠絕當世,猶如天神在世,威 嚴無比。

他大喝一聲,飛刀再出,李瑟右手也化刀而出,二刀在空中兵刃相觸,「當」 的一聲金鐵交鳴,迸出一片火花。

李瑟稍占上風,趁勢倏地又招化「移山填海」,暗運真力,把白笑天那刀壓 下。白笑天覺著對方那刀壓在自己刀上,沉重得真像是壓下了一座小山,逼得他 大怒,氣憤之下,似乎轉化成強大的力氣,猛的抽刀出來,揮刀猛砍,竟然扭轉 了戰局。

李瑟和白笑天打在一起,正好是棋逢敵手,旗鼓相當,一會兒你占上風,一 會兒我占上風,轉眼之間,但見翻翻滾滾,仿佛怒龍毒蟒,翻江倒海地在惡鬥一 樣,峰上沙飛石走,一場大戰好不慘烈。

李瑟和白笑天正斗的難解難分,兩派人馬都看得目瞪口呆,忘記了歡唿和鼓 勁。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木魚聲傳來,接著山崖上透迄走上來一隊和尚,一共是 一百多人,兩邊人馬都看得呆了。

那些和尚口念阿彌陀佛,走上峰來,激鬥的李瑟和白笑天如聞暮鼓晨鐘,慢 慢停了下來,各躍在一邊喘氣,顯然二人各盡全力,都是筋疲力盡了。

和尚們適時停誦了念佛,李瑟道:「白幫主,我們兩人戰成平手,不是天意 嗎?不如兩家罷手,大家各自回家睡覺,沒有人傷亡,豈不皆大歡喜?兩派如果 有什麼糾葛分歧,我們協商共同解決,豈不是好?」

第三章跪平天下

白笑天還沒等答話,白廷玉突然哈哈大笑走了出來,道:「李盟主,你說我 們打平了,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還處在下風呢!你的三個老婆可都在我們手上。 當然啦,你若是不顧惜她們,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反正像你這樣的男人,美貌的 姑娘有得是,可不在乎這麼一兩個。

李瑟見白廷玉讓人押著王寶兒、薛瑤光和冷如雪三女出來,三女無精打采, 眼皮也不抬,呆呆地垂著頭,容顏大是憔悴。

雖然李瑟曉得三女都被點中了穴道,但是見了這樣的情形,仍是心如刀割, 喊道:「她們……她們怎麼了?你……你為什麼這樣狠心?」雙眼噴火,狠命地 盯著白廷玉。

白廷玉卻滿不在乎,懶散地道:「她們又沒死,你急什麼?不過你要是不救 她們的話,等下說不定她們就會死!」

李瑟大怒,就聽背後人群中傳來杜開先的聲音,「盟主,這個混蛋敢搶你的 女人,真是大掃您的顏面啊!從來都是您搶別人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搶您 的女人了?為了老大您,我們就是拚死也要為您報仇。」

不知道誰帶頭喊道:「為盟主報仇,為盟主報仇啊!」聲勢很盛。

白廷玉卻看著李瑟,大是輕蔑。

李瑟揮手讓眾人停止吶喊,道:「你也看到了,不清大師率領少林羅漢堂的 高手前來增援,你們就算能打贏我們,也討不了好去。大家兩敗俱傷,這是何苦 呢?不如大家做朋友。」

白廷玉道:「誰勝誰敗,大家手底下見吧!今天一定要剷除你們這些敗類。」

李瑟愛憐地望向三女,曉得若是開戰,她們定會性命不保,恨聲道:「你到 底要如何才肯放了她們呢?」

白廷玉嘲笑道:「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嘍!」

李瑟突地跪下,磕頭道:「求白公子大人有大量,饒她們三人性命。」李瑟 「砰砰」磕了九個響頭,這下大出人意料,所有人都看呆了,好一會兒才發出驚 訝地「噓」的一聲。

白廷玉錯愕當場,他不過是順口一句玩笑話,打擊李瑟的信心,讓他們有所 顧忌,等開戰的時候不能盡全力,但全沒想到李瑟會這麼做。

所有人一時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不清用哭腔喊道:「盟主為了保全我們的 性命,不肯輕易開戰,寧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我們為他的女人拚命,這是何等 偉大的情懷啊!盟主這樣為我們著想,我們還能顧惜我們的性命嗎?」

司徒明壯懷激烈地喊道:「誓死為盟主效命!」六派所有人看見李瑟受辱, 都熱血沸騰,恨不能廝殺一場,也都拚命地吼道:「誓死為盟主效命!」、「誓 死為盟主效命」、「殺光天龍幫賊子……」

白笑天見六派高手們都雙目噴火,蘊涵極大的憤怒,曉得若是開戰,他們必 會被激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武功能被激發出潛力,心中大寒,再說少林和尚參 戰,這是不能估量的事情,少林藏龍臥虎,豈是易與之輩?

白笑天當機立斷,對手下道:「放了她們。」

三女被解開穴道,都撲向李瑟,幾人擁在一起,此時六派人人發出歡唿的聲 音。

白笑天對李瑟道:「李盟主,你武功高強,智慧過人,六大門派有你統領, 我們天龍幫是討不了好了。我願與你履行前盟,不知盟主意願如何?」

李瑟喜道:「那是再好不過啦!」

白笑天道:「那好。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咱們就此 別過,後會有期了。」說完拉起發愣的白廷玉便走。

李瑟歡道:「白幫主好走。」一時天龍幫眾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龍幫眾人走後,六大門派人人歡天喜地。

不清走到依紅偎綠的李瑟身邊,道:「盟主智慧通天,大勇大智遠勝古人, 昔日韓信胯下受辱,也沒有當那麼多人的面前,可是盟主卻為了大局,甘願犧牲 個人名譽,老衲今天才知道盟主是古往今來天下第一的英雄豪傑啊!」

古玄中也道:「不錯,韓信胯下受辱,那時他還沒發跡,哪比的上盟主現在 身分這麼高貴?可是盟主還是不怕身外的名譽受損,這樣的頂天立地大英雄,您 是第一個。」

司徒明興奮地道:「是呀!是呀!盟主這樣委屈自己,使我們都很憤怒,激 發了我們的鬥志,如果天龍幫不識時務,硬要和我們開戰,定然吃虧甚大。嘖, 盟主真是算計到骨頭裡去了,這樣的智慧,簡直是勝過諸葛亮啊!」

李瑟笑道:「你們幾個就會拍馬屁,一遇到正經事就不行了。」忽然李瑟瞥 見古香君和公主神色焦急,向他又是招手又使眼色,急忙來到她們的身前。

古香君道:「你快看看楊姐姐。」

公主朱無雙也道:「恐怕很難救治。」

見楚流光抱著楊盈雲,向他搖了搖頭,顯示她無奈之意,李瑟心裡一緊,連 楚流光和朱無雙都沒辦法,可見受傷之重。

他在楊盈雲耳邊輕聲道:「楊姐姐,你醒醒,我們打跑了他們了,你身上可 好嗎?」這時眾人也都圍了過來。

李瑟握著楊盈雲的手腕,感覺她內息微弱,手指一陣冰涼傳來,受傷頗重。 可恨的是偏無辦法治療,二人淵源雖深,但內功路數各成一家,殊難相助。

這時楊盈雲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迷離,對李瑟輕聲道:「我想回家,你送我 回家。」

李瑟道:「可是……」

楚流光在旁道:「楊姐姐說的對,只要姐姐回到隱湖,還怕救治不了嗎?姐 姐修為高深,路途雖遠,但可堅持的」。

李瑟對楚流光是非常信任的,連忙道:「那好,我這就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