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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英雄之墓
「你們急著離開嗎?不急的話我們多聊會吧?」話是這樣說,但在場根本就 沒人敢拒絕阿,身材高大的死亡之王只要用手捉住任何生靈,那生靈就只有一個 下場――死,而且那骨頭比鑽石還堅硬,在場也沒人打得過他。
「對了,你們會很在意同伴的死活嗎?這個空間只有我在的這個範圍內,那 些『野生』的魔獸才不敢靠近……你們要不要多找幾個人來,人多點才熱鬧嘛!」
聞言,涅瓦洛與肯恩相視而苦笑,這傢伙從剛才到現在一點死亡之王的威嚴 都沒有,聽見這話之後他們才起身,往船骸的方向走去。
「那麼我們先去找人了。」
死亡之王朝他們揮了揮手,如果他臉上有皮肉的話現在應該是在笑吧……
似乎沒有事情可以做了,他直接放鬆身體躺在海巖上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骸, 如果這傢伙沒有異常的身高和長相的話,恐怕沒人相信他是當年那位光是提起名 字都會讓人做惡夢的死亡之王……
肯恩悄悄地捏了把冷汗,目前這樣看來死亡之王應該對他們沒有敵意,不過 在離開這裡之前一切都不敢保證。而且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深,就算真可以突 破那層神器屏障也不代表可以離開這裡,就算抱著女妖往上游,恐怕還沒到水面 他們就已經溺死了。
涅瓦洛正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這時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南海女妖可以自由 進出的空間,也就是說離開死亡之王的身邊反而更加危險……
因此他老早就放出「耳目」去尋找生還者,不過找到的卻只有幾具新鮮的屍 體。
看起來就像穿著斗篷一樣的西貝瑞絲望著那些摔死的傢伙猛吞口水,但是沒 有主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離開主人的身邊,更別說是去吸血或吃肉了,而這時涅 瓦洛的大拇指上的傷口也已經凝固,對於西貝瑞絲那近乎懇求的眼神他只能當作 沒看到。
「話說你怎麼一直抱著那東西?」涅瓦洛站在破碎的甲板上,望著獨自走在 下方的肯恩,他的兩隻貓都領命去四周尋找生還者了,而他似乎認為在涅瓦洛身 邊很安全所以才會一副看起來不設防的樣子,而他手中從頭到尾都抱著所謂的藏 寶盒。
「這種東西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好,別看它這樣,再怎麼樣也是只魔獸,一個 不注意它就會從身旁熘走的。」
他現在看起來就跟那些視錢如命的小商人沒什麼兩樣,不過懷裡的東西來頭 可一點都不小,換一個資深的死靈法師來,也會有跟他同樣的反應。
「要不然……你跟它訂契約?搞不好它還會幫你生魔晶石。」
「別開玩笑了!魔獸一般來說體內只會有一顆魔晶石,被取出魔晶石的魔獸 都活不了多久,而且魔獸的繁殖能力都很低落,人工培育的品種凝聚的魔晶石品 質還差的可以……
再說這傢伙也沒什麼戰力,我跟它訂契約不是吃飽了太閒,還要浪費我一堆 錢。「聽這話涅瓦洛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了。
「那訂一次契約要花多少錢?」
肯恩很隨意的比出了兩根手指頭,在涅瓦洛的面前晃了晃:「不多,兩千希 爾商業聯盟貨幣。」
「兩千希爾商業聯盟貨幣是多少?」顯然涅瓦洛並沒有這方面的概念,這貨 幣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發行,只不過每個時代在每個地區的價值都會有所變動,由 於希爾商業聯盟是由數十個小國組成,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貨幣,為了交易方便 他們才實施這樣的制度,如今這貨幣在其它國家的重要城鎮幾乎都通用。
「呃……大概四萬安托琪莉亞港金幣吧?」肯恩稍微換算了一下,說出了一 個涅瓦洛比較容易理解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卻把涅瓦洛嚇得半死。
「四萬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四萬金幣足夠絕大多數的普通家庭吃 一輩子了,奢侈一點買個豪宅來住住也不是問題,涅瓦洛下意識看向西貝瑞絲脖 子上那條看起來不怎麼樣的項煉,這才知道原來這東西這麼貴。
「這是強制契約才這麼貴,普通契約只要一、兩千金幣就可以買到,如果自 己做的話材料費用大概八百金幣吧?不過那只能馴服真心追隨你的魔獸,訓練一 頭魔獸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為了訓練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就耗費了我不少 『精力』阿!」
「你那種訓練方式當然耗費『精力』……」涅瓦洛想是這樣想但沒有把話說 出來,也因為肯恩的關係涅瓦洛從今以後,對喚獸師這個職業的印象就「不是很 好」。
肯恩才剛要說話,涅瓦洛忽然一躍而上,一手反握長刀一手反握匕首做出了 「蛇咬」的動作,只不過這蛇牙一長一短看起來相當怪異……猛地撲向肯恩看不 見的轉角處,接著就傳來女妖可怕的嘶吼聲。
肯恩馬上找位置蹲好,這時候他除了躲之外沒有其它選擇,他本身並沒有什 麼太出色的戰力,對女妖的誘惑更是沒有抵抗力,讓這傢伙直接對抗女妖就跟送 點心到女妖面前是沒有太大差別的。
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毫無作為,他找了幾塊殘骸把自己藏起來,並且盤腿坐在 地上閉上了雙眼嘴裡念念有詞,他正在施展喚獸師獨有的咒術:「鎖定、契約、 血性、本能、解放:時限。」
正在四處奔馳的戴奧莉亞和辛維娜忽然感受到力量湧入身體,隱藏在胸口之 下的魔晶石正在沸騰,她們的瞳孔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身上的肌肉也有明顯 的膨脹,奔馳的速度硬生生被提高了三倍,一黑一灰兩道殘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 躍過大量的船骸、殘骸,往涅瓦洛的戰場奔馳而去。
這時涅瓦洛正陷入苦戰之中,因為周圍的東西包括地板彷彿地震一般搖晃著, 而眼前的女妖雖然只有兩道幻影,在這種情況下他卻難以分辨真假,更可怕的是 就連放出「耳目」也沒辦法突破困境。
而西貝瑞絲寧願違反契約而全身無力癱軟在一旁,也不願幫助涅瓦洛攻擊自 己的同族,對此涅瓦洛並不敢到意外、失望、憤怒,反而他覺得這才是她正確的 反應,畢竟他們兩個才剛「認識」不久,只是有那麼點肉體上的關係罷了。
真正讓涅瓦洛驚恐的是眼前這個深海女妖,似乎跟一般的女妖不太一樣,她 竟然懂得使用元素系的咒語來牽制敵人,地板上積蓄的海水忽然變成水球浮起, 讓奔馳中的涅瓦洛一腳踢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異常黏稠的海水卻嚴重拖慢了 他的速度,而一慢下來就有更多的水球往他身上砸,讓他狼狽不堪。
用鬥氣硬是噼開一顆水球,只有這麼做才能驅散掉控制水球的魔力,如果直 接用長刀噼的話,這水球會直接附著在長刀上,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沾滿了鼻涕的 武器。
涅瓦洛正想要開口喊些什麼,就看到兩道速度驚人的身影像炮彈一樣從半空 中墜落,於是他改將刀收回刀鞘之中……只見女妖發出了一聲讓人耳朵發疼的慘 叫,兩隻母貓在落地的瞬間也驅散了兩道幻影,女妖正在抖動的身體忽然四分五 裂,爆開的本體之中掉出了一顆手掌大小的扁形魔晶石。
「真是驚人……」那兩頭母貓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嫵媚的氣息,無論是站在地 上的雙腿還是擺在身旁的前肢都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而背部的毛也都豎了起來, 加上那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雙眼,她們比涅瓦洛更像是狂暴戰士……
現在涅瓦洛終於明白,除非靠偷襲的方式,不然現在的他要打贏肯恩跟本就 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兩隻貓現在的狀況來看,其中一隻他都打不贏更不用說是 兩隻一起來,那種速度和爆發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剛剛乾什麼去了?」死亡之王似乎剛睡醒,望著兩個從遠處走回來的 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懶和而且無力。
「找人。」對於這老人家的健忘能力,涅瓦洛還是感到相當佩服的。
「那……人呢?」
「沒找到。」
「喔……大概是被她們,不對……」死亡之王先是指著兩隻母貓,接著思考 了一下之後才轉而指向涅瓦洛身旁的西貝瑞絲,說道:「大概是被她的同伴吃掉 了,這一兩百年來好像不斷上演這樣的戲碼……
這些野生的魔獸不敢靠近我,所以在我身邊會比較安全一點。「
慘就慘在每個人看到他就嚇得半死了,更不用說是待在他的身邊,也只有涅 瓦洛和肯恩這兩個異類才肯陪他老人家聊天。
「對了,你們要離開的話,讓這位小兄弟把牆壁撐開應該就可以了。」
死亡之王伸手指著涅瓦洛,而這句話也讓兩人愣住了,他們不久前才在煩惱 該怎麼開口詢問離開的方法,沒想到這老人家主動告訴他們了。
涅瓦洛先是道謝了一句之後,才開口詢問:
「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他可不是傻子,死亡之王會這樣熱心肯定 有什麼原因,如果不是陰謀就應該是有事相求。
「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請說。」
那一瞬間,無論是在場的兩人還是母貓、女妖,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壓 力,彷彿有一塊巨岩壓在他們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死亡之王充滿空洞的雙眼之 中充滿濃厚的殺意,令在場的所有生靈都不自主地顫抖。
「德瑞克特,你們的大魔導師,我的敵人、同族,幫我殺了他……」
無論死亡之王有沒有那個意思,但此刻他散發出來的氣勢根本讓人難以拒絕, 最後涅瓦洛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在他答應之後那股可怕的氣勢才終於消失,兩人的身上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而西貝瑞絲則是害怕地躲在涅瓦洛的身後,這一放鬆下來也讓人莫名其妙地感到 有些胃痛,身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就這樣,死亡之王允許他們離開了,沒有簽訂任何形式的契約,他彷彿篤定 涅瓦洛一定會為他報仇似的。雖然感到疑惑但他們也沒有多問,開始討論如何離 開這個鬼地方,涅瓦洛毫無頭緒,而肯恩在看到那一堆船骸之後很快就有了頭緒。
將兩座弩炮朝上架好,兩人兩貓吃力地將那粗重的箭矢放上弩炮,肯恩將兩 只母貓收回自己的手環里改將女妖喚了出來,而涅瓦洛則忙著將肯恩和他的藏寶 合綁在弩炮的弩箭上,肯恩本人則不斷念咒幫兩支弩炮簡單附魔:「排斥、液體、 無阻」,這至少可以讓弩箭多上升超過兩倍的距離。
涅瓦洛試著用手去處碰屏障,沒想到他的手很輕易的就穿過去了,於是他用 死亡之王所說的方法在肯恩的弩炮前撕開了一個大洞,神奇的是屏障開了這麼一 個洞,那些海水還是沒有湧進來,而屏障會隨著時間復原,所以涅瓦洛要加緊腳 步。
「準備好了嗎?」涅瓦洛蹲在弩炮後方,隨時準備發射。
「好……等一下!綁成這樣等一下要怎麼……啊――!」
「咻!」的一聲,整支弩炮都在震動,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綁著肯恩 的弩箭直接被射入海中,很快就變成了不顯眼的一小點。
「他剛才說什麼去了?」老實說涅瓦洛沒聽清楚,他很快用一樣的方法在屏 障上挖了個洞,自己站在弩炮上將長刀刺穿了箭頭下來一點的位置,雙手緊握著 刀柄回頭往後一看……
「西貝瑞絲,對……就是那個……」他開始指揮西貝瑞絲怎麼啟動弩炮,而 女妖對這東西感到相當好奇,開始東摸摸西摸摸,在涅瓦洛的鼓勵之下終於找到 了開關,然後她就很訝異地看著涅瓦洛的身影隨著射出的弩矢消失在眼前。
肯恩在海中瘋狂掙扎,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沒氣了,而且失去前進力量的弩矢 竟然開始往下沉,他不禁在心中悲嘆……
難道人生就要到此結束?
涅瓦洛激發鬥氣,硬生生將身下的弩矢噼開,而他的身體因為慣性仍繼續向 前衝去,順手兩刀就將固定肯恩和藏寶盒的繩子噼斷,而他本人先前就強調過自 己不會游泳,所以在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就溺水了……
女妖芙妮被迫拖著兩個男人往海面游去,雖然她一臉不甘而且吃力無比,但 在肯恩的強迫下也不得不低頭,尤其是那顆高階女妖掉落的魔晶石,那對她來說 實在是太誘人了。肯恩則是暗自慶幸這個女妖看得懂他的比手畫腳,要不然他們 都得溺死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隔天……
當涅瓦洛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西貝瑞絲正一臉不高興地坐在他的身旁,原 本她以為自己可以自由了,沒想到身體隨著涅瓦洛的遠離也開始不受控制,用相 當緩慢的速度往涅瓦洛的離開方向拖行,她掙扎了兩小時之後就放棄了。
涅瓦洛大概知道為什麼她不高興,伸手過去想摸摸她的頭,沒想到她馬上抓 住這手就用力咬了下去……雖然不會流血但還是蠻痛的,涅瓦洛慘唿一聲馬上把 手抽了出來,而西貝瑞絲則繼續作勢想要咬他的樣子。
「你意識越清醒,對喚獸的控制力就越強,當然就算你昏迷了她也不能對你 怎麼樣就是了。」看西貝瑞絲一副兇猛的模樣,肯恩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也是當 初他願意把西貝瑞絲讓給涅瓦洛的原因之一,除了養兩隻女妖可能會讓人精盡人 亡之外,也是因為這隻女妖的能力和年紀都不如芙妮,個性也比較難掌控。
至於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喚獸師有一套鑑定魔獸的方法,能夠大概了解魔 獸的年紀、特化能力的實力、還有個性值落在什麼樣的位置,至於如何鑑定和鑑 定的方法就說來話長了,改日再說吧……
「這裡是哪裡?」涅瓦洛走在沙灘上,一面閃避著西貝瑞絲的攻擊,一面走 到肯恩的身旁坐下,只見堆起來的石塊底下有火再加溫,而堆起來的石塊上方是 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版,石版上方有著一片大樹葉,樹葉上頭則煎著一塊涅瓦 洛從來沒看過的肉,而且他這輩子沒看過這麼丑的肉。
接著他就看到被肯恩放在一旁的兩片貝殼,還有一顆躺在貝殼之中的金黃色 魔晶石,涅瓦洛猜想:「這傢伙該不會是把那東西給煮了吧……?」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英雄之墓』!英雄們與死亡之王最後的決戰之地,死 亡之王被封印在底下,而這裡理所當然就是『英雄之墓』。」
第三十五章:安卓狄亞斯(二)
此時此刻,距離安托琪莉亞港相當遙遠的萬雲帝國首都――邱貝利斯……
邱貝利斯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是一起相當離奇的姦殺命案,就發生 在邱貝利斯的光耀廣場上。根據目擊者的說法,事發時間應該是深夜,受害者是 安德西夫公爵的女兒,而犯人疑似是帝國親衛隊的隊長――安卓狄亞斯。
光耀廣場已經被四個審案官給封鎖,六個出入口都被巨大的狂風屏障給堵住, 除了審判庭的官員之外任何人一律不得進入,而在老國王的命令之下,就連已經 抓狂到想要拿刀殺人的安德西夫公爵都暫時沒有見女兒最後一面的權利。
現在每天都有民眾聚在狂風屏障外圍觀,大街小巷裡都在討論著這件命案, 無論結果如何,安卓狄亞斯的潔白形象算是留下了污點。
審案官跟一般的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並不專精於某些領域上的研究, 只要是任何有助於找到線索或破案的技術,他們都必須學習,而穿著也跟一般的 咒語學術士不太一樣,他們不穿長袍也不穿戰袍,他們的穿著跟暗殺者非常相似, 絕對不會掉毛也不容易染塵的布料包緊全身,大大小小的工具掛滿了腰間、大腿 和手臂。
一輛破損的馬車就停在廣場的邊緣,馬伕從頭被一分為二的屍體就倒在廣場 冰冷的地面上,而石制的地面和精緻的馬車上都染著干固的暗紅色血液,破碎的 內臟則飛得比血跡更加遙遠,這很顯然是被鬥氣破壞過的痕跡。
而兩名身材高大的騎士也都拿著自己的兵器倒在地上,一個沒了頭而另一個 被貫穿了心臟,這兩人應該是保鑣,但他們的實力顯然遠遠不如敵人,完全沒有 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為車伕和小姐爭取到時間。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兇手應該是單獨行動。
老邁的審案官走到馬車旁,戴著潔白的手套挪動躺在地上的那顆頭,米黃色 的秀髮上沾滿了血跡,而原本美麗可愛的臉龐也因為恐懼和痛苦而扭曲,而脖子 上的切口似乎也是被人用鬥氣切開的,看上去殘破不堪。
而女孩的身體就趴在馬車裡,撕碎的衣服被扔到一旁,失去血色的皮膚上到 處都是傷痕,高高翹起的臀部上沾滿了血跡,大腿內側有明顯被姦淫過的痕跡。
「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需要用到鬥氣?」
剛聽見目擊者的說法,指出兇手很可能是安卓狄亞斯時,他老人家打從心底 不信,憑他親衛隊長這種超然的身分,要得到這姑娘的身體還不難嗎?
就算安卓狄亞斯跟公爵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法報復,至 少姦殺一個人也不會有人傻到親自上陣……那麼這事情的原因就很明顯了,想必 是有人想要陷害安卓狄亞斯所以才這麼做。
但是有一點讓這個老審查官有點在意……那就是這個腦袋後方的頭皮上,有 一條並不怎麼明顯的縫合痕跡,難道這個姑娘年輕的時候有受過傷嗎?
幾天後,審判庭上,安卓狄亞斯一身筆挺的軍服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他閉 著雙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也許是在思考著什麼。
審判官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仔細看清每一個字,枯瘦的手指在紙上滑動時發 出的細微聲響傳遍了整個大廳,雖然坐位上早已經擠滿了人卻沒有人發出任何一 點聲音,而安德西夫公爵則頹廢地癱在椅子上椅子上,這短短的幾天內他好想老 了十幾二十歲。
畢竟……那是可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女兒,還來不及為她完成任何夢想,竟然 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人世。他恨透了站在被告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情 況不允許的話,他肯定會衝上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傢伙!
「安卓狄亞斯,事發當天晚上你人在何處?」
好一陣子之後審判官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而在他說話的瞬間,一個複雜無比的魔法陣也忽然出現在安卓狄亞斯的腳下。
「皇宮外的住處,我正在跟我的部下商量事情。」
而且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安卓狄亞斯仍舊閉著雙眼,不過他的聲音非常洪 亮,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有人指出犯人就是你,而根據謊言測試的結果,這些平民都沒有說謊,你 有沒有辦法證明當天你不在現場?」
「沒辦法。」因為任何認識的人都沒辦法當證人,而且當時他們正在商討的 事情絕對不能公開,行蹤也一定要足夠隱密,更不可能有人能目擊到他在何處出 現。
「好……能告訴我你的動機是什麼嗎?」
如果一般人聽見他這麼問肯定會愣住,但安卓狄亞斯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後就 張開了眼睛,那碧綠色如寶石一般的瞳孔先是凝視審判官一會兒,接著他轉過頭 去望向坐在坐位上的每一個人,最後把視線落在那充滿恨意的安德西夫公爵身上, 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並不是我殺的。」原本審判官想接著問下一個問題,但安卓狄亞斯馬上 就開口接著說道:「我沒有殺害安德西夫公爵的騎士,沒有殺害他的馬夫,也沒 有侵犯蒂露小姐的身體,更沒有用任何方法砍下她的頭。」
當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審判官盯著地板上的魔法陣看了兩秒,謊言測試並沒 有任何的異常,安卓狄亞斯說的任何一句話似乎都是實話。
「那麼……在現場找到的,嗯……這封信是你寄的吧?」審判官揮了揮手, 讓人把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安卓狄亞斯的面前,把信的內容物拿了出來,在不 讓被告者碰到的情況下讓他一一過目。
「是我寄的。」
「是什麼樣的事情,你不能在信上說明,一定要約她見面?」
「這我還不能說,請見諒。」
原本審判官想說點什麼,想了想之後還是勾勾手指,讓人把目擊者給帶上來, 那平民畏畏懼懼地被人從側門帶了進來,在場的人超過一半都是貴族,而眼前的 安卓狄亞斯更是他惹不起的對像,這裡幾乎每個人都能讓他心生畏懼。
「你仔細看看,當時犯案的就是這個人嗎?」
仔細瞧了一陣子之後,平民才用力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說吧……你收了多少錢?」審判官在說話之前,安卓狄亞斯忽然舉手,在 審判官的同意之下對著一旁的目擊者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平民嚇了一大跳,慌亂 地搖頭嘴裡說著「沒有」,但他腳下的魔法陣馬上就變成了紅色。
「說實話!」審判官怒喝道,平民馬上就大驚失色。
平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而安卓狄亞斯又一次舉起了他的手,審判官在 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同意他發言,只見他轉過頭去望著那位平民,問道:
「當時,那個你認為是我的人,在犯案之後希望你能出庭指證他,對吧?但 事實上你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而他自稱是我,所以你就認為犯案的是我,對吧?」
安卓狄亞斯說話非常平和,比起質問更像是在跟平民聊天。
「呃……是……」
這時安卓狄亞斯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用力一揮說道:「在場的各位抱歉了! 審判庭的出入口已經被親衛隊封鎖,希望任何人能待到整場判決結束。」
他話才剛說完,審判庭的大門就被重重關上,有兩個穿著親衛隊裝甲的人就 站在門的兩側,阻止想離開的任何人。
這麼做讓很多人感到不滿以及威脅,審判官的臉更是臭到不行,安卓狄亞斯 這麼做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是什麼理由讓你封鎖我的審判庭?親衛隊可沒有這等權利。」
「國王陛下同意我這麼做……不過只要我敢威脅到在場各位的性命,就會馬 上喪失親衛隊長的職務,至於細節上頭寫得很清楚,請審判官過目。」
安卓狄亞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捲軸放在審查官手上,讓他轉交給審判官。
審判官過目之後也只能無奈地點頭,而在場剛出現的一陣騷動也馬上平息, 既然這是國王的意思他們就不能違抗,而且這個命令並沒有違反王國的法律。
「審判官,我忽然想起有個人可以當我的證人,而他就在現場,能不能……」
安卓狄亞斯徵求審判官的同意之後,才轉過身望向人群,說道:「我希望能 為我作證的人是,蒂露小姐的原未婚夫――席恩男爵。」
席恩從人群中站了起來,臉色顯得相當難看,但此刻他不得不走到審判官的 面前,無論是否同意為安卓狄亞斯作證,他都得這麼做。
在他走到之前,安卓狄亞斯再度舉起了手,說道:「我個人認為席恩男爵能 證明我的清白,原因很簡單……
我不知道殺蒂露小姐的人是誰,但侵犯蒂露小姐的人肯定是他。「
「你……」席恩臉色蒼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審判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著席恩說道:「雖然這不符合流程,但你 有反駁被告說法的權利,請說吧。」
「安卓狄亞斯親衛隊長,我何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確實和你沒有什麼仇恨,但你和蒂露小姐有沒有什麼恩怨我就不清楚了, 而且我比較想聽你反駁我的說法,而不是討論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恨。」
安卓狄亞斯的意思很簡單,這擺明了叫他別轉移話題,聽見這話的他怒視著 安卓狄亞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吧!告訴在場的各位,你有沒有侵犯蒂露小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席恩男爵正不斷地冒著冷汗,很快的不用他開口地 板上的魔法陣就變成了紅色,安德西夫公爵錯愕地望著這個女兒的原未婚夫,現 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非常混亂。
「你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且我們兩人的長相差這麼多, 只要是眼睛正常的人都不會認錯吧?!是吧?!」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封鎖現場的老審查官忽然推開側門走了進來,他帶著雪 白色的手套,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箱走到審判官的面前,將箱子打開展示出箱 子裡的東西,說道:「這是在席恩男爵的宅邸找到的,也許這能成為證物?」
「席恩男爵,請你解釋。」審判官望著箱子裡的東西,那是一頂假髮、假臉 皮、手套和斗篷,還有一雙穿了可以墊高的鞋子……
「這……我……」
這時現場忽然傳出一陣的騷動,席恩男爵望著箱子裡的東西心中緊張萬分, 但他不知道騷動並不是因為這個證物而引起……
安德西夫公爵望著這個從另一邊側門走進來的人,當她把身上的斗篷脫下的 時候,他還沒從椅子上跳起,眼淚就已經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席恩男爵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而安卓狄亞斯也滿臉笑容地指著他的 身後,他才轉過頭去……
但那張映入眼帘的臉蛋卻讓他彷彿被雷直擊腦門一般,眼眶睜大而瞳孔縮小, 整個人一陣抽蓄之後往後倒下,一面叫喊著一面向後爬……
「你……你不是死了?!別過來……別過來啊!」
「還我命來……」
那個滿身是血而且一臉蒼白的女孩自然是蒂露,她沾滿了鮮血的手抹得席恩 滿臉血紅,這個神經緊繃的傢伙在瘋狂喊了一些足以定罪的台詞之後就暈了過去。
而女孩則蹲在這個傢伙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頰,確定他是真了暈了之後 才站起身來,狠狠踢了這個罪犯一腳。
「什麼嘛……這樣就暈倒了,真無趣!」
看著女兒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血給擦乾淨,安德西夫公爵像個孩子一樣忽然 哭了出來,衝上前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審判官,你手上那封信是我為了救蒂露小姐才寫的,還好我有及時發現席 恩男爵的陰謀才沒有釀成悲劇。」說著,見審判官在紙上籤了一串字,並蓋了印 章之後他才走下被告的位置,往重聚的父女的方向走去。
安德西夫公爵輕輕推開了女兒,再次確認女兒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之後,才 望向走來的安卓狄亞斯,問道:「如果我女兒在這……那被殺害的人又是誰?」
「那是我從外地買來研究的死靈傀儡,只不過把它化妝成蒂露小姐的樣子罷 了。」聽見這話,安德西夫公爵愣住了,那這麼說來……那個已經被扛下去的席 恩強姦的不就是……
這個答案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女軍官穿著親衛隊的鎧甲,頭上卻沒有戴著頭盔,露出米盤在腦後的黃色秀 發,以及帶了點中性氣質的美麗臉蛋,一條明顯的傷痕從左邊的臉頰一直到左邊 嘴角下,這條傷痕讓她少了點美艷卻多了威嚴。
見到安卓狄亞斯從審判庭里走出來,她馬上走到長官的身邊,低聲說道: 「隊長,屬下無能,無法得知這起事件是誰指使的……」
「沒關係,先說說關於『沼澤之塔』的事情。」
「是,『沼澤之塔』的團長已經回到總部,而『容器』也已經加入『沼澤之 塔』了,如您所料……
『沼澤之塔』團長的護身神器確實觸發了『容器』體內的古老封印陣,現在 『容器』並無失控的危險。
「而『沼澤之塔』位於邱貝利斯里的三名騎士,已經被屬下給解決掉了……
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潛入邱貝利斯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沒有受傷吧?」聽見這話,她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才回答一句「沒有」,得 到回應之後安卓狄亞斯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左臉上的傷痕,才說道:「這件事情 你辦得很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而女軍官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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