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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好事多磨
夜色濃郁,一燈如豆,古香君溫柔地替李瑟寬衣,道:「郎君,不管以後你 娶了誰,都別忘了我。」
李瑟道:「原來你擔心這個啊!傻丫頭,我們是患難夫妻,旁人怎麼能比, 你別擔心了。再說你那麼好,誰能忘了你呢!」
古香君欲言又止,目光淒迷地道:「我當真好嗎?怎麼個好法?」說著雙手 開始輕輕地撫摸著李瑟的肉棒,那手又柔又軟,李瑟受用之下,差點呻吟起來。
這還不算,一會兒古香君濕潤輕柔的小嘴也開始行動起來。
李瑟猶如魂飛天外,當根部被溫暖包裹的時候,不由呻吟了一聲,道:「我 的好老婆,你真乖!」
(38)顛龍倒鳳舔棒舔菊探雙蛋
吹舔了片刻,古香君含住肉袋,吸吮並用牙齒啃噬肉袋。忽然李瑟感覺古香 君抬起了李瑟兩條腿,兩手掰著自己的兩片屁股,同時菊眼有物抵入,低頭一看 果然古香君的舌尖頂在他的屁眼上,還不停的舔弄深探,天呀,又用這一招,李 瑟只覺得屁眼一癢,肉棒竟然跳動了起來,一跳一跳的朝古香君點頭,李瑟只覺 得被刺激得陽具硬得難受無比,可古香君還在掰著他的屁股用舌尖鑽他的屁眼, 那種滋味無法形容,爽得受不了的李瑟最後只得把古香君拉到面前一陣深吻。
兩人黏粘在一起,唇齒相依津液交會,彼此在對方的嘴內柔情蜜意地翻攪索 尋挑逗撩撥,久久不捨得罷休。
古香君情動似極,丁香勾誘間,雙臂亦悄悄地環上了李瑟的脖子,彷彿要將 他纏住鎖住。
李瑟將她壓倒下去,古香君那勃翹在豪乳驚聳的乳峰上的誘人奶頭,那鑲嵌 在平滑細膩的小腹間的迷人臍眼,那墳鼓在嬌嫩肥美的雪阜上的撩人腴團,無不 是粉雕玉琢渾若天成,讓人驚嘆造物之神奇天賜之奢侈。
李瑟粗喘地用中指聳刺著小穴,眼睛一遍遍掃視著古香君的胴體,嘴巴一遍 遍吻過柔滑的肌膚,不時翻指扣挖細細究探玉戶,兩指捻住乳頭輕輕拉扯捏拿, 似要將身下美人的每分每寸印入腦海銘刻心中。
古香君膩聲顫哼,身子難耐地扭動起來,惹得男兒百般憐惜。她眸中儘是盈 盈水波,媚得驚心動魄地嗔視著李瑟,任由他尋幽探秘恣意戲耍。
李瑟心中銷魂,手指抽聳越來越劇,古香君雙乳搖曳不止,盪出波波火辣辣 的勾魂雪浪,看上去明明沉甸甸軟顫顫,然卻似有什麼無形的支撐,任憑如何激 烈甩晃如何發狠揉握,始終都會歸復原狀,依舊高高地尖挺聳翹。但那熟桃般的 飽滿,那梨子般的嬌翹,那脂膏般的肥膩,又會惹人去再次欺凌蹂躪,難休難止。
李瑟上下其手,心疼卻發狠地用力捏揉,把美人的酥乳捏揉得千奇百怪,哪 管指掌早已給那嬌嬌彈彈、18歲滑滑的乳肉酥掉麻壞。
古香君嚶嚀,兩腿突然合閉,緊緊地夾住了在花溪里頑皮的手指,已小丟一 次。
李瑟笑嘻嘻地把自己的身子調轉過來,把肉棒放到了古香君的嘴邊。
然後扒開古香君的雙腿,盯著她那汁水淋漓紅脂綻吐的花苞,照舊棒挑指嬉 縱情聳耍。
古香君連忙一手握住肉棒,張口含舔嘴邊的大龜頭,古香君現在的口技高超, 這時也不用太多花樣,雙手抱住李瑟的屁股,小嘴含住肉棒,咕嘰咕嘰的套弄得 津津有味,手指也不時在肉囊、菊眼招唿。驀地嬌嬌一顫,花底汁滾蜜涌,淋得 男兒手指盡濕,已給李瑟挖得又小丟了一次。
李瑟再也忍不住,忙調轉身子,挺槍入港,只是一下,就已直搗黃龍,陰內 滑熘濕潤,溫熱酥軟。古香君也長舒一口氣,充實感立刻盈滿了下體,陰道里的 麻癢立刻消失了,那種漲漲的滿足感只有含著大肉棒的人才能體會。
李瑟只覺她花內滾燙似融軟嫩若爛,蛤口卻緊緊箍束,催人慾泄,抽插間巨 莖脹得更猛,擠滿花房,抽插的咕咕之聲不絕於耳。
古香君悶唔一聲,剎那間,強烈無比的感受讓她彷彿看見了瓤內的細幼皺褶 給撐開給熨平,看見了嬌嫩花心被撞扁被頂歪,只美得香魂欲化無以復加。
李瑟肉棒暴漲,愈感古香君的窄緊軟爛,腰杆下下發力,千戳百椿。
古香君螓首橫擺,吹彈得破的粉靨死死貼在李瑟的胸膛上,兩條象牙般的美 腿時伸時縮,兩隻晶瑩剔透的白足時弓時挺,片刻無歇撩人萬分。
李瑟受不了她這模樣,越髮長擊猛抽記記盡根,搗得美人水響不絕,花底融 掉一般,紅紅粉粉粘粘黏黏地與肉棒糾纏不休。
古香君牝麻蕊酸,丟意漸生,此刻心頭懶懶融融,給李瑟一下狠挑,准准地 戳在嫩心之上,爽得膩啼一聲,嬌軀猛地從床上弓起,滾燙粉額直頂到男兒的下 巴,凝滯了須臾,便哆嗦哆嗦地丟了。
李瑟猛給一泡燙乎乎的漿汁淋著,急忙俯頭去瞧,已見米粥般的稠漿從腫脹 的蛤唇間滾溢而出,白花花地塗了自己一莖,想起《御女心經》上說過女人在最 美、最快活之時才會流這東西,心中銷魂,一陣狠頂。
「別……別動……」古香君弓著身子嚶嚀,蝦子貼偎男兒胸膛,一副欲仙欲 死的模樣。
李瑟見她嬌媚萬分,又給兩隻滑熘挺翹的嫩乳在胸前不住地蹭來颳去,只爽 得筋麻骨軟,如何甘願停下,反更大聳大抽,似要將美人的嫩心椿成碎瓣方快。
古香君丟得天昏地暗,迷煳中單手下探一把撈住李瑟的肉袋,用芊芊玉指輕 揉兩顆軟蛋,似乎想把裡面的陽精給擠弄出來。李瑟給這上下交攻,哪裡還頂得 住,狂烈無比地急聳一陣,突俯下首,吻住美人檀口,身子傾力一聳,巨杵拚死 頂送。
李瑟悶著頭緊抱著她的屁股,逐漸加重了力量,古香君的小穴隨著李瑟的沖 撞,又奏起了音樂似的「噗滋」、「噗滋」的響著,李瑟拚命的狂插,古香君浪 叫不已:「唿……老公……哦……嗯……好舒服……啊……啊……太美了……」 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是緊緊的抱緊李瑟的腰身,忍受著他毫不留情的抽插。
古香君的媚眼如火,口中熱辣辣的濕氣全吐在李瑟的臉上、唇上,這些動作 使李瑟更是瘋狂到極點。古香君躺在李瑟的身下,就像一隻可憐的、無力抵抗的 綿羊,被李瑟這隻飢餓的老虎,毫無章法的摧殘著她、揉捏著她。她被李瑟猛衝 猛撞得死去活來,只有一直嬌喘著,閉起眼睛任由李瑟的狂干。
「哦……老公……我要升天了……啊……啊」古香君的雙臂緊緊鉤著李瑟的 脖子,粉腿則翹起來鉤住李瑟的腰身,她的玉臀隨著李瑟的抽插也上下迎合著。
當李瑟的龜頭往下插入的時候,古香君便挺起嫩臀迎湊著李瑟的寶貝,以便 能插得更深入。當李瑟的龜頭抽到穴口時,她便夾緊壁肉緊緊銜著李瑟的龜頭, 像一條魚咬著魚鉤似的。這使李瑟更是瘋狂,越插越是急,越插越是重。就像是 暴風雨襲擊著一朵嬌嫩的小花,她便是一朵柔嫩的薔薇嬌艷動人,卻在李瑟的摧 殘下,顫抖不已。古香君一面嬌喘著,一面扭擺著胴體,在做最後的衝刺。
古香君緊緊按住李瑟的屁股,並且瘋狂地挺動著自己的嫩臀,迎湊著李瑟的 龜頭,她幾乎已到不醒人事的地步了。
李瑟知道她快要到了興奮的高潮,於是更是瘋狂的猛抽狠插,一次比一次重, 一次比一次深。果然,古香君突然混身顫抖,陰戶一陣緊縮,隨著一股火熱熱的 陰精直瀉而出,澆得李瑟的龜頭全根發燙。她軟綿綿的嬌軀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 口中嬌喘著:「哦……老公……升天……了……美死了……」
李瑟仍然繼續著猛烈無比的抽插,古香君便隨著李瑟的抽插,不停的顫聲呻 吟著。她不停的呻吟掙扎著,同時浪叫著,挑逗起了她的淫興來,她此刻倒反而 像一頭餓極了的老虎,恨不得一口把李瑟吃下去。
「喔……太美了……老公……好美呀……我又要丟了……啊……」突然她的 身子一顫,陰唇不停的收縮著,一股熱辣辣的陰精飛射了出來,澆遍了李瑟的龜 頭,熱唿唿的暖流流遍了李瑟的全身每一根血管。
李瑟的龜頭一漲,馬眼一緊,終於洋洋大泄,陽精也隨之噴射了出去,猶如 萬馬奔騰,爭先恐後射入花房,直澆古香君的花心,使她的身子猛然地顫抖一下。 兩人緊緊擁抱著、扭動著、喘息著……
萬種風流,無限情思,縱仙筆難畫,仙筆難描。二人顛龍倒鳳,奪盡人間春 色。
李瑟志得意滿,擁著古香君入睡。不過感覺古香君瞪著大眼睛瞧著他,便笑 道:「都多晚了,你還不睡,難道怕我消失了嗎?這麼盯著看。」
古香君喃喃道:「看不夠,我要看。郎君你睡吧!」
李瑟有些睏倦,道:「那我睡了。」正要入睡,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今 天你是怎麼了?怎麼對我這樣好!」
古香君道:「以後我永遠這樣對你好。」
李瑟大喜,道:「好呀!不過……為什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古香君道:「我以後就是你的小妾了,要是不好好待你,討好你,恐怕你一 年也懶的理我一次。再說就算你想理我,也不一定能夠了,畢竟夫人的話要聽。」
李瑟奇道:「什麼你要當小妾了?這是什麼緣故?」
古香君道:「你用八抬大轎把薛姑娘娶進門,還用紅頂的,自然她就是你名 正言順的妻子啦!我沒名沒份的,不把我趕出家門,我就滿意啦!我今天去看薛 姑娘,她說啦,她以後會好好待我的。」
李瑟聽了大怒,臉色立刻變了,再不說話,道:「夜了,快睡吧!」再也不 理古香君,蒙頭睡了。
天剛濛濛亮,李瑟便起床了。
古香君道:「郎君怎麼起的這麼早?」
李瑟「嗯」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李瑟徑直來到薛家,要見薛瑤光,被丫鬟攔住道:「姑爺,您真是心急,這 三天您不能和小姐見面的。」
李瑟道:「新人三天不能見面,這個規矩我懂,不過現在不用守這個規矩了。」 李瑟徑直往裡走,丫鬟們不敢攔,只好跑去稟告薛瑤光。
到了薛瑤光的閨房,薛瑤光隔著帘子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你這麼急 著要見我?」
李瑟沉著臉道:「請姑娘原諒,你我無緣啊!我們的婚事取消了。一切後果 我都願意承擔,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派人通知我就是,任打任罰,我都甘願。」 說完決然去了。
薛瑤光畢竟是久經商海的幹將,雖然先是傷心悲憤,對李瑟的絕情惱怒異常。
可是一會兒她就冷靜下來,知道再怎麼生氣也是於事無補,只有想辦法避免 這樣的尷尬才行,當下便悄悄派人去李瑟府邸請楚流光過來。
楚流光一到,薛瑤光就撲過去抓住楚流光道:「姐姐救我,我知道姐姐比我 聰明的多,姐姐要是這次幫我,以後我會好好的報答你的。」
楚流光笑道:「瞧把妹妹急的,有什麼事慢慢說,這可不像有大將風度的薛 瑤光。」
薛瑤光拉著楚流光的手,慢慢坐下,道:「姐姐知道嗎?今早李大哥來了, 說要退婚。」
楚流光眉頭一皺,道:「你昨天和古香君說了什麼話?全都告訴我。」
薛瑤光道:「我就說我以後當了李家的主婦之後,會好好待她的。難道這話 出了紕漏?」
楚流光道:「你既然知道,那還這麼說!」
薛瑤光道:「李瑟既然明媒正娶娶我過門,難道我不是他的妻子嗎?」
楚流光咯咯笑道:「你呀!你真是想的簡單。古香君對你一番好心,怕你難 堪,讓你以新婦的禮節過門,你還不領情,得隴望蜀,希圖非分之想,怎麼樣, 受到懲罰了吧?如今你被退婚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你還怎麼做人?」
薛瑤光道:「姐姐定是知道內情,快點告訴我。」
楚流光道:「平時你是多麼聰明的人啊!可是臨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就煳塗了。 當今世上,鮮有比古香君聰明的人,連我都甘拜下風的,你還去惹她,不是自討 苦吃嗎?」
薛瑤光嘆道:「她這麼厲害嗎?平時溫溫柔柔的,原來是個笑面虎。」
楚流光道:「這些咱們都不說,就憑她和李瑟的患難經歷,任何人都不能取 代她在李瑟心中的地位。你要是想嫁李瑟,就認命吧!她是李瑟正妻的地位是誰 也撼不動的。你去求她,解鈴還需系鈴人,她一定有辦法。」
薛瑤光長吁了一口氣,嘆道:「想我自忖聰明,又出身名門,容貌也是罕見, 沒想到卻給人做小。」
楚流光臉色立變,冷著臉道:「哦?既然薛大小姐這麼想,那何必委屈呢? 不要嫁就好了。」說完起身就走。
薛瑤光連忙把她拉住,陪笑道:「姐姐別走,是我不好,小妹不懂事,請姐 姐原諒吧!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只有一死謝罪了。」
楚流光緩了口氣,道:「這點你就不如冷如雪,只要能嫁李大哥,做什麼她 都願意,你應該學學她。」
薛瑤光俏皮地道:「其實我有什麼可埋怨的。為了李郎,姐姐是不計名分, 不惜性命地為他,我哪一樣也不如姐姐,哪有資格抱怨。」
楚流光聽了有些害羞,道:「你這丫頭,我可是好心來幫你的,你卻戲弄起 我來了。」
薛瑤光道:「不敢,我說的可是實情。」
楚流光假意怒道:「你還說!看我怎麼收拾你。」伸手撓她的癢,薛瑤光連 忙逃開,一個追,一個逃,二女鬧在了一起。
李瑟從薛家出來,就直奔王家而去,找到王寶兒道:「寶兒,大哥和薛瑤光 的婚事取消了,我們的婚事也以後再定吧!放心,大哥一定會娶你的,大哥知道 你是乖孩子。」
王寶兒見李瑟臉色不善,安慰道:「大哥不用擔心我,有什麼事都要想開些 嘛!薛姐姐不嫁你,是她沒眼光,喜歡大哥的人多的是呢!」
李瑟見王寶兒沒埋怨他,還來安慰,雖然說的不對路,心裡也是感激,便和 王寶兒聊了一會兒,一起用過了飯,這才回家。
李瑟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用霹靂手段去了塊心病,可是和薛瑤光的 婚事早就傳遍京師,如今取消了,薛瑤光以後如何見人呢?
可是要是委屈古香君,那是萬萬不能的。女人一多,麻煩太多,李瑟左右為 難,不能全都顧全,只能當壞人,負心人了。
李瑟正在思索,忽然感覺有些異樣,扭頭往左邊街道望去,只見一個風度翩 翩的公子負手而立,神態倨傲,有種冷睨天下的氣勢。
李瑟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笑道:「白兄,沒想到又遇到你了。你我真是緣 分不淺啊!」此人正是四大公子之首的白廷玉。
白廷玉一擺手,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前邊酒樓說話吧!」白廷玉身邊 一人年紀不大,威武之極,不怒而威,看了李瑟一眼,便當前帶路。
李瑟已經人刀合一,雖然總覺得內功大是彆扭,先前練的刀君心法和花蝴蝶 的內功恰好相反,儘管現在人刀合一,刀君心法大占上風,可是每次和古香君、 花想容她們親熱之後,便覺花蝴蝶的功力增加一分,不由自主地運用花蝴蝶的御 女心法。
這樣一來,李瑟體內二氣又要互相爭鬥起來,真是大傷腦筋。儘管如此,李 瑟武功卓絕,因此頭腦清楚無比,一下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李瑟記起在杭州的妓院,曾經被人暗算過,那人雖然沒有暴露,但和此人的 氣勢如此相近,看來是此人沒錯了。李瑟心想:「天龍幫早就盯上我了,我還茫 然不知。」
到了一間酒樓,在一個精雅的包間,白廷玉要了兩杯茶,拿著杯蓋,用嘴輕 輕吹了吹,道:「魁光閣雨花茶在京師很有名,李公子時常來吧?」
李瑟道:「我第一次來這裡呢!」
白廷玉道:「那公子經常去哪裡?公子的情人都是大家閨秀,情調自然高雅! 倒要請教了。」
李瑟道:「白兄是高雅的人,我是粗人,哪懂這些!」
白廷玉不可置信地盯著李瑟,隨即露出鄙夷之色,道:「外間傳言果然是真 的,真是可惜啊!」
李瑟平靜地道:「我知道白兄的意思,以為我李瑟無非是靠狐媚之術騙女孩 子,其他之外是個毫無品味的人。可是男女之間貴在真心,若非如此,我豈能得 人喜歡?」
白廷玉道:「哦?我明白了,你對古香君、薛瑤光、王寶兒、冷如雪都是真 心的,佩服,佩服!閣下心可真多。閣下既然如此有心,那麼六大門派在你的領 導下必會更加的繁榮昌盛啦!」
李瑟道:「衡山派已被白兄殲滅了,白兄會罷手讓我們和平相處嗎?先前小 弟不了解江湖形勢,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恕罪。」
白廷玉道:「罷手嘛!只要李公子解散華山、泰山等派,我們就不用動手了。 否則衡山派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二人語氣既平靜又緩和,殊不知裡面暗含無限殺機。
李瑟道:「天龍幫野心不小啊!妄想一統江湖,可是千百年來,誰能一統江 湖了?那些人的下場才是前車之鑑。」
白廷玉忽地嘆道:「你說的確實不錯,可是那些野心很大的鼠輩,都是妄想 獨霸江湖,滿足自己的私慾,然而我們天龍幫是為了天下百姓的,這其間大大的 不同。有天下人為我們天龍幫的後盾,何愁我們天龍幫不勝?」
李瑟道:「你是說賦稅的事情,是嗎?」
白廷玉「哼」了一聲。
李瑟道:「六大門派徵收賦稅,的確有些過分。可是六派所在的地盤只占全 國的十分之一,收的稅又是朝廷分配的,只有十分之一,所收的稅不算多,對朝 廷和百姓影響不大,可是他們所起的作用也很大啊!如今天下穩定,盜賊很少, 難道不是六大門派的功勞嗎?任何制度都有流弊,你都要剷除的話,恐怕會起相 反的結果,也許會讓天下大亂的。」
白廷玉冷笑道:「難怪天下聞名的幾大美女都喜歡你,的確,你這張嘴很會 顛倒黑白啊!六派除了少林之外,哪派不是在所在地上為所欲為,想征多少稅就 征多少。被我們消滅的衡山派居然有五萬多的弟子,至少幾萬人都是掛衡山派的 名義來橫徵暴斂的。多少百姓被他們弄得家破人亡啊!六派胡亂徵稅的事情,朝 廷也風聞了,便責令六派整頓,規定各派人數不許超過一萬人,可是越是精簡, 人員卻是越多,可憐天下蒼生啊!要養一群吸食人血的廢物。」
李瑟做聲不得,道:「原來這樣,我一介武夫,年紀又輕,自小隻醉心武學, 其實天下的事了解不多,但我知道用武力是不能全解決問題的。我答應白兄一定 整頓六派,驅除這些弊端。等我正式就任六派的盟主後,就會布告天下,整改六 大門派,減少或者不收稅了。請白兄為我向白老伯父進言,我們何不化干戈為玉 帛呢?我一定把六派治理好!」
白廷玉楞了半晌,道:「好吧!我一定會告訴我爹爹的。你好自為之。」
李瑟大笑,道:「多謝,白兄一表人才,風流瀟洒,令在下折服,日後要是 兩派和睦相處,你我可要多多親近。」
白廷玉微笑點頭。
過了一會兒,李瑟告辭而去。白廷玉仍是喝著茶沉吟不語,他身邊跟著的那 人道:「公子,這小子鬼話連篇,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
白廷玉道:「鬼話?什麼鬼話?他這是實話。李瑟真是一位勁敵啊!我們天 龍幫不是打著為了天下百姓不受沉重賦稅之苦嗎?他就宣揚減免賦稅,那樣我們 就沒人支持,沒有出師之名了。百姓聽聞六派減稅的話,因為他們以前受苦太深, 因此只要減上一點,百姓都很善良,也好受愚弄,就會感恩戴德的。哼!好個毒 辣的詭計,要想滅掉其餘幾派,必須要除李瑟。」
李瑟到家之後,便召集三位掌門議事。李瑟道:「在我就任盟主的典禮上, 我想發布這樣一個命令,那就是減少賦稅。聽說在你們的地盤上,百姓都很苦, 你們也真黑心,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死的話能帶到棺材裡嗎?」
三人先是做聲不得,然後古玄中道:「先生,您有所不知啊!我們所徵收的 稅已經很少了。」
李瑟嘲笑道:「很少?那百姓怎麼怨聲載道?我一路到京師的路上,見到百 姓很苦,你們只顧自己享樂,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啊!」
司徒明道:「明面上交到我們手裡的稅是很少。可是底下那些個人,私自增 加一些名目,什麼額田、額糧、額草、額鹽、額貢、魚課銀、葦炭銀、鹽課銀、 草豆價銀、開墾荒田科糧銀、均徭銀、修邊夫、修倉夫、局造、窯造、納糧、跟 官、斗級等等,舉不勝舉。因為這些名目朝廷本身有,他們徵收,我們查不勝查, 逮住幾個殺一警百,可是效果不太好,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不清道:「老衲整頓了幾次,可是收效甚微,只要有一項名目,下面的這些 人就會變著法,改換名目要錢,百姓們哪知道什麼名目的錢該交,什麼名目的錢 不該交呢?再說要是反抗的話,下場必會很慘。我們也知道弊端,可是苦於沒有 辦法。」
李瑟怒道:「照你們這麼說,還有理了!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清道:「有,那就是什麼稅都不收。」
古玄中和司徒明立刻一臉凝重,道:「不可。那樣就斷了我們這幾派的根基 了。你們和尚沒什麼,可是我們沒有收入,難道讓手下這些人去搶劫?」
不清道:「每人給一大筆銀子做為遣散費就行了,每派留有幾百人也就夠了。」
李瑟喜道:「說的好,就這麼辦。」
不清道:「先生果然有魄力,這麼說銀子是不用愁了嗎?」
李瑟道:「我派你們三個籌集就是了。」
司徒明道:「先生,我們要是能籌集到,早就這麼做了,最少要再需要一千 萬兩呢!我們的家底還有個千萬兩,這樣算起來,遣散的每人才幾十兩,當中的 許多人過慣了豪華的日子,肯定有些人會搶劫的,還要亂上一陣子。」
李瑟一想,知道此事的確很難辦,便道:「此事慢慢再議吧!只要我們有心, 遲早會有辦法的。」
不清道:「先生高深莫測,一定會有辦法的。」其餘二人也都隨聲附和。
李瑟心想:「看來身上的重擔不小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起薛瑤 光的事情,心裡煩悶,便和三人作別了。
李瑟本想去見古香君,告訴她這些惱人的事情,又覺難以啟齒,何必讓她跟 著煩心。
李瑟忽然想起解縉來,不由大喜,連忙去找解縉。
解縉聽了李瑟所說的一切,嘆道:「白居易的《秦中吟》十首的第一首《重 賦》,說的就是百姓受賦稅的苦。」接著曼聲吟道:「厚地植桑麻,所要濟生民。 生民理布帛,所求活一身。身外充征賦,上以奉君親。國家定兩稅,本意在憂人。 厥初防其淫,明敕內外臣:稅外加一物,皆以枉法論。奈何歲月久,貪吏得因循。 浚我以求寵,斂索無冬春。織絹未成匹,繅絲未盈斤;里胥迫我納,不許暫逡巡。 歲暮天地閉,陰風生破村;夜深煙火盡,霰雪白紛紛。幼者形不蔽,老者體無溫; 悲端與寒氣,併入鼻中辛。昨日輸殘稅,因窺官庫門:繒帛如山積,絲絮如雲屯。 號為羨餘物,隨月獻至尊。奪我身上暖,買爾眼前恩。進入瓊林庫,歲久化為塵!」
李瑟聽著解縉吟的詩,想起和古香君開始經營小酒店時,缺衣少食,古香君 是華山的千金小姐,因此沒有上稅,才勉強把難關渡過,可是普通百姓那要怎麼 活呢?「幼者形不蔽,老者體無溫」,李瑟想起曾經看過無數的窮苦人家的生活, 不禁心懷憐憫,其實他以前也很困苦,只是那是拚命練功,不在意罷了。
以前李瑟沒有機會拯救受苦的百姓,現在不管有多艱難,他也要盡一切辦法, 讓百姓生活能夠好上一些。
解縉吟完道:「百姓很苦,所以我拚命也要選一位仁君。太子天性仁厚,一 定是位好皇帝,你只要擁立他,就是為天下百姓謀利了。這是根本性的大問題, 至於江湖上的事情,我看你也能解決,府上不是有一位冰雪聰明的姑娘嗎?我看 她一定有好辦法。」
李瑟恍然大悟,喜道:「對,我怎麼把楚妹妹忘了!」
李瑟大喜,拜別解縉,便去找楚流光。
楚流光見李瑟登門,笑道:「你可真是逍遙自在啊!棄別人如敝履,害得別 人為你憔悴為你愁,你真狠心。」
李瑟嘆道:「她是聰明人,知道怎麼補救的,她不是讓妹妹來做說客了嗎?」
楚流光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們鬧吧!我看大哥也討不了好去。」
李瑟道:「那有什麼辦法,人生就是這樣吵鬧中度過嘛!要是什麼事都沒有, 反而沒有趣味了。我找妹妹還有事情呢!請妹妹指點。」
楚流光道:「大哥說吧!」
李瑟當下把見到白廷玉的事情說了,又說了六派的事情。
楚流光咯咯笑道:「我說報應來的快嘛!誰叫你欺負薛妹妹,這次我看你怎 麼辦?」
李瑟奇道:「和她有什麼關係?」
楚流光道:「你不就是缺錢嘛!只要你有了錢,就可以把六派大部分的人遣 散,還有,薛瑤光可以安頓很多六派閒散沒用的人。」
李瑟訝然,道:「妹妹的意思是?」
楚流光道:「棄武從商有什麼不好?薛瑤光號稱財女,你呀!放著聚寶盆不 用,簡直就是捧著金飯碗餓肚子。」
李瑟陪笑道:「妹妹說的是。不過妹妹太聰明了,把我教訓了一頓,又替薛 瑤光辦成了事情,真是一舉兩得啊!」
楚流光道:「我可是幫你,你以為我是幫她嗎?她去求香君姐姐了,她們沒 有矛盾了,自然就和好啦!過兩天你一娶就是雙美,還都是名門大家,大哥淫賊 的名聲看來是會更響了!」
第六章風雲突變
李瑟道:「什麼雙美?你是說寶兒?」
楚流光道:「大哥想瞞我啊!難道王寶兒沒找你不成?就算王家不支持她, 她都會找你的,何況王家還大力支持呢!你能跑掉?」
李瑟道:「妹妹的確觀察入微,王老伯想通了,讓寶兒和薛姑娘一起嫁過來。 今天我推掉薛姑娘的婚事,順便也推掉了王寶兒的婚事。不曉得他們會怎麼對付 我?」
楚流光笑道:「沒什麼,只有兩個字:逼婚。」
李瑟還沒等接話,就聽門外有人笑道:「妹妹說的是,的確有人來逼婚了!」 古香君推門走進來,道:「李郎,你還楞著做什麼?王伯伯和薛叔叔已經在客廳 等你了。」
李瑟急忙到了客廳,薛冠帶和王老財都對李瑟「哼」了一聲,看臉色都很震 怒,也不理他。
李瑟小心陪著話,過了一會兒,薛冠帶才道:「小子你行啊!連我女兒都敢 欺負,你要是敢不要她,老夫和你沒完。」
王老財道:「不錯,薛宗主練功缺少對手,我看李少卿很合適。」
李瑟聽薛冠帶說話還算和氣,沒說要剝了他的皮,心裡鬆了口氣,道:「前 輩放心,我會待瑤光好的。」
薛冠帶道:「這還像話,算識時務,你要是不要我的寶貝女兒,我也不殺你, 就天天纏著你。你是不是為了某個女人才不要我女兒的?我就讓她也陪不了你, 做一個活寡婦。」
李瑟冷汗直冒,心想:「薛前輩不能以常理度之,幸好看他意思不怎麼生氣, 否則真要教訓我,我還真吃不消。」忙拱手道:「之前我和瑤光有些誤會,現在 消除了,所以我們已經沒事了,勞前輩費心,小子真是過意不去。」
薛冠帶忽地站起,伸嘴在李瑟耳邊道:「小子,你好手段,知道我女兒丟不 起這個被退婚的丑,拿這事來要挾教訓她,你這麼聰明,以後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我很放心。」
李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時王老財忽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道:「既然李少卿 消除誤會了,婚禮也要如期舉行了,我呢!就送一件禮物給你。李少卿也是天下 巨富,一般東西我也拿不出手,索性就把我最值錢的寶貝送你好了。我的寶貝女 兒送給你如何啊?」
李瑟目瞪口呆,道:「這個?」看了薛冠帶一眼。
薛冠帶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好厲害,我喜歡,能得天下錢王的賞識, 老夫為這個女婿自豪。」
王老財滿臉堆笑,和薛冠帶擊掌相慶,道:「哈哈,李瑟這小子沒有長輩, 這樣算來,我們兩家也算是親家了!」
二人一起大笑,李瑟只好陪笑。一會兒下人說預備好了酒席,李瑟便請二人 喝酒。
王老財道:「薛宗主難得賞臉和別人用飯,不知老朽可有這樣的榮耀?」
薛冠帶也不謙讓,三人一起入席,酒正酣時,已是夜半,三人喝的興起,都 有些醉意,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喊道:「李瑟小子,你的夫人們我替你保管了,你 要是想她們,就來龍虎山找我。」
那人說完這些話就哈哈大笑,靜夜裡甚是刺耳。李瑟和薛冠帶聞聲早就飛出, 可是卻不見人影,接著府里火光大起,人聲鼎沸,捉拿聲四起,一會兒幾個僕人 氣吁吁地跑過來稟告道:「老爺,夫人和楚小姐她們被人劫持走了。」
李瑟鎮靜地道:「你們都散了吧!此事不要泄露出去,當沒有發生,我會處 理這事的。」
僕人們散了,薛冠帶道:「剛才那人用的是隔地傳音之術,莫非你認識此人 嗎?」
李瑟沉聲道:「他是我師叔天靈子,看來我必須要走一趟龍虎山了。」
薛冠帶微微點頭,道:「那你好自為之吧!」
龍虎山原名雲錦山,東漢中葉,第一代天師張道陵來到這裡肇基煉九天神丹, 「丹成而龍虎見,山因以名」。時正初春,龍虎山千峰競秀,萬壑爭流,瀑布斜 飛,李瑟為了救回被師叔天靈子掠走的幾女,來到了龍虎山。
到了一處山谷,李瑟見山脈靈秀,林壑幽深,山霧繚繞,便順山谷向上攀, 越行越遠,愈覺景物甚妙,好似從未見過,可是山霧也越來越大。李瑟正躊躇時, 忽然天色清明起來,四周又無雲霧。定神細一查看,前面有一條整潔清幽的山徑 徐徐現出,分明先有法力禁制隱蔽山形,現始撤去。李瑟料是師叔有心要見,開 路接引,便順路走去。
李瑟到了一處懸崖邊,見一天然大洞,上寫道:仙水岩。想起為梁弓長求秘 籍,探聽到仙水岩藏有「遁甲天書」,不禁眉頭一皺。
古香君等幾女失蹤之後,四大淫賊也都跟著不見了,李瑟原本以為他們跟蹤 師叔,等機會要救人呢!現在看來此事大有蹊蹺。
李瑟正想間,忽然洞口走出四人,正是四大淫賊。梁弓長笑道:「門主,你 可來啦!」幾人都上來參見。
李瑟道:「原來你們背叛我,香君她們是你們劫到這裡的?」
鐵鼎忙道:「門主別生氣,我們是為了保護她們,才聽師叔的話,把她們運 到這裡來的。天龍幫為了要挾持你,派人襲擊夫人們。我們為了夫人們的安全, 這才先斬後奏的。」
李瑟分不清幾人意圖,只好耐住性子,道:「你們還不帶我去見師叔?」
幾人連忙帶路,到了洞裡,只見裡面溫暖乾燥,敞亮深邃,簡直是人間仙境。 李瑟卻無心欣賞,暗自警惕,把功力預備到最佳狀態。
在一處寬敞的大廳里,一人瀟洒出塵,大笑著迎上前來,道:「我的好師侄, 你可來了,想煞師叔了。蘭風山一別,魚化龍,雞變鳳,想不到如今你是當今最 炙手可熱的人物了!」隨即揮手讓四大淫賊退下。
李瑟跪拜道:「參見師叔。」隨即站起,道:「師叔別來無恙啊!見師叔神 清氣爽,風骨更勝從前,真是欣慰!不過師叔似乎幾次有意引弟子前來,是也不 是?」
天靈子道:「不錯,我見你道行很淺,便想贈你修練的秘籍,助你武功大進, 可是你聰明絕頂,經歷離奇,居然得天之助,獲得了無上的機緣,武功大進,真 是可喜可賀!」
李瑟道:「這麼說來,『遁甲天書』是師叔讓梁弓長來騙我的?」
天靈子道:「算是吧!我本以為你得到了『遁甲天書』的消息,必定會立刻 前來找我的,沒想到你居然毫不動心。你一路江湖行來,處處出乎我的意料,讓 我既驚又喜!」
李瑟道:「恐怕不是吧!若我所料不差,您本想置我於死地來的吧?」
天靈子眼睛一縮,慨然道:「不錯。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廢物,留在世間只 會丟我們的臉,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啊!若是修練我閨丹派 的武功,必定會超凡入聖的。」
李瑟嘆道:「果然是你陷害我的!梁弓長的法術也是師叔教的吧?還有在大 報恩寺的那個巨人,除了師叔,沒人能召喚!」
天靈子道:「你很聰明,說的都對。我開始是想殺你,便引花蝴蝶去對付你。 他雖然和我出自於同一個祖師爺,可是卻大大的丟了我們這些以房事入道人的臉。 我閨丹派練功用的鼎爐,都是心甘情願的女人,可是花蝴蝶卻在武林中到處行奸 作案,致使淫名四起,讓武林各派以為我們這些以閨丹入道的人都是淫賊。我幾 次殺他不得,終於那次我傷了他,又把他引到了你的面前,我以為他一定會殺了 你的,可是他卻看上了你,不惜以身為引,讓你成蛹。他把平生的絕學都留給了 你,雖然我當時可以殺你,但我畢竟是你的師叔,不會親手殺你的,便讓六派中 的三位掌門去殺你。可他們看出你是刀君的傳人,便廢了你的武功,希望你能為 他們所用。我見你武功被廢,人又陷於崩潰,便不再理會你了。可是你以後的經 歷真是超出我的想像,你居然讓人間少有的那麼多資質絕佳的美女愛上你……」
李瑟道:「那都是機緣巧合,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本事,這一切還都要拜師叔 所賜啊!」
天靈子不理李瑟話中的譏諷,笑道:「這還算不得特別的本事嗎?這麼多練 功用的絕佳的鼎爐,我幾十年也沒遇到幾個。」
李瑟諷刺道:「你當她們是鼎爐,是物品,難怪你永遠也找不到愛你的好女 人!」
天靈子嚴肅地道:「不錯,你說的對,的確是我錯了,我沒本事,我沒有我 師兄本事大。可是這卻說明不是我閨丹派的方法不對,只是因為我資質差,沒本 事做好而已。現在,我找到了最佳的傳人,我畢生的心愿終於可以實現了。哈哈 ……」天靈子忽然放聲狂笑,甚是駭人。
李瑟心想:「他瘋了,他還是不肯聽師父的話。」然後用上內力,喝道: 「你別笑了,我只接回我的女人們我就走,我才不想修練你的什麼功夫!」
天靈子道:「你還不知道我派的好處,等你修練之後就曉得好處了,到時天 下沒人是你的對手啦!等你百年之後,還可以羽化成仙,這樣的人生際遇,難道 你不想嗎?來吧!聽師叔的話。」
李瑟斷然道:「請放了她們吧!讓我們離開,以後您還是我的師叔。」
天靈子道:「看來你是想和我動手了。」說完雙手一抬,袖中飛出兩束藤條, 向李瑟纏去。
李瑟瞬間如流星般後退,然後右手忽然幻化出一把刀來,向藤條斬去。
天靈子笑道:「功夫長進了,難怪想和師叔動手。」說話之間,藤條變做了 千萬條毒蛇向李瑟咬去。
李瑟坐地揮刀,刀在四周化做一道光圈,那些毒蛇在刀光前都被斬做兩半, 紛紛墜地。
驀地那些毒蛇不見了,李瑟只見天空落下一張大網,當頭罩下。大網大的無 邊無際,李瑟知道躲避不及,大喝一聲,人刀合一,一飛沖天,向上穿去。
寶刀觸處,網如木渣般掉落,眼前一片光明,李瑟已衝出包圍。他緩緩落地, 可是卻一下呆了。只見天靈子含笑望著他,手裡捏著一人,閉著眼睛,不知生死, 正是小狐狸精花想容。
天靈子道:「你若是不束手就擒,我就捏死她!」
李瑟恨恨地道:「你真卑鄙,要是有種的話,打贏我,我就跟著你修練。否 則就你這樣的爛武功,我學來是用來丟人的嗎?」
天靈子笑道:「好師侄,你不用激我,師叔快百歲了,像孩子似的爭什麼臉 面嗎?我要殺你不難,可是既要不傷你,又要擒下你,會耗費一點氣力的。這也 沒什麼,可是你知道師叔一會兒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嗎?那是非常厲害的, 大意不得,所以你還是乖乖就擒吧!這也是為你好。若不是我保護這幾個丫頭, 她們早被天龍幫殺了。我既然能救她們,也自然能殺她們,你要是還反抗,我就 立即殺了這個女娃,然後把所有的女娃都殺了。」
李瑟嘆了口氣,收起寶刀,道:「我知道你不會殺她們的,這麼上佳的鼎爐, 你捨得嗎?再說殺了她們,你找我來也沒有任何用處了。不過我還是投降,因為 敵人已經來了不說,我還想看看師叔怎麼讓我學成絕世功法!」
天靈子點了李瑟的穴道,把李瑟和花想容提到一處洞穴。李瑟見洞內橫七豎 八躺著六個女人,居然是古香君、薛瑤光、楚流光、朱無雙、王寶兒、冷如雪!
李瑟大吃了一驚,天靈子把李瑟的內功禁制住,把他穴道解開,然後把幾個 女人都點醒,大笑道:「好師侄,好好享受溫柔福吧!」關了門去了。
眾女都醒來,李瑟細問之下,才知道冷如雪回天山的路上被天靈子擒到這, 朱無雙和天靈子鬥法失敗被捉,不過古香君她們卻是因為道士勿用出現,正危急 時,被天靈子救了,被抓到這裡的。
李瑟道:「勿用那道士已經來了,我師叔去對付他了。我師叔他包藏禍心, 肯定會對付我們的,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
古香君道:「我們都失去內力,逃不掉的。」
朱無雙等都沉默不語。
李瑟望向楚流光,楚流光道:「先看情況再說吧!」用手指一指幾個窗口。
李瑟連忙跑去一看,叫道:「啊!薛前輩也來了。」
除了公主和楚流光,眾女連忙擠到窗前一起看,只見窗下幾十丈處就是山腳, 原來這屋子在山崖上一個突出的山洞裡,遠遠往下望去,只見幾人正在對峙。
山腳下,薛冠帶拱手道:「前輩已是傳說中神仙一般的人物,為什麼要把小 女搶走呢?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小女瑤光一馬。」
天靈子笑道:「冠代宗師到此,傳說江湖中以閣下武功為第一,又說你冠絕 古今,我真有心想要領教一下,不過天師在此,還是把機會讓給他吧!」
天靈子身後一峨冠道士走出,施禮道:「貧道張宇清,生平唯一願望便是想 請教薛宗師,如果貧道輸了,自然會放了宗師女兒的。」
薛冠帶訝然道:「張天師竟然要和在下動手,真是榮幸的很!不過在下很費 解,難道我和天師有什麼過節不成?」
張宇清笑道:「我曾和碧莊主鬥法,不分勝敗,可他卻說不是你的對手,對 你推崇備至,如此武功,讓人神往啊!聽說武功練到極至,更勝法術,今天我倒 想看看。」
薛冠帶道:「既然如此,請。」二人一前一後去了。
天靈子對剩下的一人道:「你我皆是道友,有什麼可以商量,難道非要動手 不成?我可不想傷了你。」
那道士相貌威嚴,高顴闊額,落腮鬍子,頭戴逍遙巾,身穿藍色道袍,乃是 道士勿用。
勿用道:「前輩縱橫江湖,我豈會不知,不過你要是不放我侄女楚流光出來, 我拼了性命也要救她!」
天靈子「哈哈」笑道:「她是我師侄的老婆,我不會傷她的,只是要過三日 才放了他們,你先回去吧!」
勿用心想:「過三日?那我茅山派的秘籍早被你拿到手了。」沉聲道:「我 現在就要帶她走,請前輩成全!」
天靈子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勿用咬了咬牙,知道善罷不了,忽地盤膝坐在地上,然後從腰後取出一物, 拿出了一個朱紅葫蘆兒。勿用把那葫蘆兒拔去塞,敲打一下,傾出二百來顆赤豆, 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口水一噴,喝聲道:「疾!」
那些物事都變做三尺長的人馬,都是紅盔、紅甲、紅袍、紅纓、紅旗、紅號、 赤馬,在地上整齊地擺成一個陣勢。
天靈子見了,笑道:「好手段!不過當我不會嗎?」也拿出一個葫蘆,卻是 白色的。拔去了塞,也傾出二百來顆白豆,口中念咒。那些東西也都變做三尺長 的人馬,卻都是白盔、白甲、白袍、白纓、白旗、白號、白馬,好像銀牆鐵壁一 般,也排成一個陣勢。
二人指著兩邊軍馬,喝聲道:「交戰!」
只見兩邊軍馬廝殺起來,殺聲連天。
二人指揮人馬左盤右旋,互相交戰,混戰良久,不分勝敗。二人同時收法, 陣勢走開,赤白人馬分做兩下,二人收入各自的紅白葫蘆中。
天靈子微笑望著勿用,似乎是說:「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將出來吧!」
勿用震怒,忽地仗劍作法,驀然天昏日暗,風砂大作。天靈子也默誦咒,喝 聲:「疾」,依然天清日朗,風砂皆息。
勿用見被破了法,又念咒語,滿空中大頭鬼不計其數,手持鐵棍,噼頭亂打。 天靈子口中也念念有詞,只見半空中現出一尊金甲神人,身長三丈,腰大十圍, 手持降魔真幡,拂拂而來。大頭鬼見了真幡神,不覺現出本相,紛紛墜落塵埃, 原來都是紙剪的。勿用見又被破了法,心下慌張,忙口念真言,忽見黃雨如注, 從空而降。
天靈子撐起一把傘,滿不在乎,那黃雨落不到他身上。他抬頭望天,宛如賞 雨般,怡然自得起來。勿用料定今日之局萬難討好,天靈子是威震天下幾十年的 神仙般的人物,成名時他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可要是不拚死斗上一場的話, 不說拿不到上清秘籍,就是錯過了和他交手的機會,也是一生遺憾的事情。
勿用想到這裡,鋼牙一咬,一聲怪嘯,同時雙手一揚,兩柄碧綠色的蜈蚣鉤 突化作數十丈長碧綠晶瑩的兩道精光,一左一右,如神龍剪尾,朝天靈子絞來。
這蜈蚣鉤乃萬年寒鐵所煉,混以勿用的鮮血,神妙非常,是勿用數十年的心 血所煉就的法寶,除非面臨生死大敵,否則絕不輕用。那次差點敗給楚流光,他 都忍住沒用,可是此刻面對的是天下最厲害的人物,勿用終於含威打出。
天靈子見勿用所打出的法寶威力驚人,非常厲害,不敢大意,當下念咒道: 「咄!急急如律令!」忽地全身發出烈火,此火威力猛烈,迥異尋常。
通體一團赤紅,天靈子人居其中,宛如置身一個大火爐內,那火中間還夾著 千百萬條五色光雨和千百萬根五色光線,環繞飛射,又勁又疾,力大異常,隨著 上下神光,向勿用的蜈蚣鉤燒去,同時向勿用噴去。
勿用大驚,也急忙念咒,頓時周身發出數層護身寶光,儘管護身寶光有好幾 層,勿用依然覺得炎威欲熾,越往後越覺難耐。火尚在其次,最厲害的是火中生 出來的罡風和那絕滅光線,前者威力之猛,不可思議。勿用連人帶護身寶光,俱 被罡風發出的真力定住,行動異常艱難,可是那風卻要把人撕裂,風大非常,又 是八面亂吹。有兩次,勿用幾被它將最外面的一層寶光揭開,現了縫隙。而那絕 滅光線勁疾得出奇,雖隔著好幾層寶光,時候久了,竟似有點敵它不住,常被沖 動,震撼數次。
勿用起初還想用法力、法寶去解破它,誰知不解破還稍好些,一有舉動,譬 如滅魔彈月弩、菩薩散光丸之類的法寶發將出去,外面風、火、神光不但未被擊 散,反因一震而加了許多威勢,更是難當。勿用嚇得只好停手,不敢妄動,只是 全力抵禦。解破不可而人卻在這幾重夾攻之下,實難禁受,心一驚惶害怕,立生 出種種反應,只覺護身寶光要被穿透了一樣。
天靈子見勿用抵敵住了他的赤火罡風絕滅光,大喝道:「好功法!不過你貪 念太盛,功力有限的很,要是再能擋我一道靈符,就算你厲害!」
說完,烈火中起了一種仿佛金鐵木石全可吹化的濃煙。於是濃煙助風威,風 煽火勢,只聽轟轟隆隆之聲,震耳欲聾。火得風力,由紅色又轉成銀白色,精光 勝電,讓人刺目難睜,勢更奇烈。火又助長風力,聲勢較前更猛。加上五色光線 交織其中,一時雷轟電舞,風火齊鳴,聲勢駭人,任是神仙也恐難抵擋。
勿用大驚,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第七章風雲際會
勿用在風火神光合煉之下,幾把性命葬送。至於困苦艱難,更是不用說了。 最後眼看不能支持,忽然急中生智,想起昔日師傳,悟澈返本歸原的玄機,將嗔 妄貪懼勝負成敗等一切雜念去掉,竟在赤火罡風絕滅光之下打起坐來。
赤火罡風絕滅光的禁制甚是玄妙,但和很多法術一樣,多半隨著心念來去生 滅,經此一來,果然大有靈效。雖然一樣仍有罡風、烈火、神光環攻侵襲,但在 法寶防身入定之下,勿用居然做到以靜御動,只要心神寧一,不受搖惑,身外寶 光便不致再被沖盪分裂。痛苦固仍不免,比較以前恰能忍受了,不似先前那麼危 疑震撼。勿用由靜生明,不再無故施威,也不妄動,以免重又引發危局,前功盡 棄。他平心靜氣,大徹大悟,功法居然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天靈子料不到勿用在危急之下,忽然大徹大悟,不再求勝,心平氣和,破綻 全無,達到了忘記勝負的境界,知道短時間不能勝他了,心下遲疑,不曉得還要 不要再戰下去。
正在這時,忽然一人喝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們在此施逞妖法,龍 虎山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
天靈子連忙收回法力,勿用驟然失去壓力,連忙也收起法力,不過收的太猛, 差點跌倒在地。
勿用脫了困境,崖上的李瑟等人都鬆了一口氣,楚流光笑道:「沒想到勿用 因禍得福,這是他的造化。雖然他一心要奪我的秘籍,不過他畢竟算是我的長輩, 我也不想他死,現在他受了教訓,恐怕不會再對我不利了。」
再說天靈子見說話的那人,生得清奇古怪,頭戴鐵冠,腳穿草履,身上邋遢, 身後跟著一人,穿著極是普通,仿佛是一個農夫,低眉順目,狀極恭順,似乎是 那人的奴僕一樣,當下冷笑道:「我居龍虎山數十載,倒要你這個小輩來說三道 四了。真是可笑!白笑天,你既然來了,怎麼裝做個小癟三,也不上前來說話, 難道我不配和你說話嗎?」
那個小癟三樣的人渾身一抖,立時氣宇軒昂起來,濃眉虎目,甚是威武,大 笑道:「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前輩!在下天龍幫幫主白笑天和座下護法謝希言 參見前輩!」
天靈子揮了揮手,也不答話。
一旁的勿用去掉了嗔貪二念,對秘籍不再貪戀,心境上升了一個層次,道: 「前輩,今天承蒙您指點,我獲益匪淺,希望您信守諾言,三日後放我侄女,要 是前輩不想留我,我就告辭了。」
天靈子道:「你道法高深,再修練下去一定不會在我之下,好自為之吧!」
勿用告辭而去。
白笑天昂首道:「前輩,我們千里來此,您也知道原因。只要您讓您的師侄 李瑟不管六大門派的事情,您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天靈子「哈哈」大笑道:「可惜我獨來獨往,最喜歡自由自在,不想被束縛, 自然也不想我師侄受束縛。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可不管。而且我縱橫江 湖,想要什麼取不到?難道還需要你們幫忙嗎?」
白笑天道:「我天龍幫為天下蒼生謀福利,誓要整頓江湖,改變在六大門派 轄下黎民百姓收稅過重的事情。前輩心懷道志,必定心憂黎民,難道您忍心看百 姓受苦嗎?」
天靈子道:「小子,你說的好聽,難道你天龍幫一統江湖,天下黎民就能過 上好日子?我可不放心。照你這麼說,我看還不如你把天龍幫交給我師侄手裡, 讓他一統江湖,在我的管束下,一定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的。」
白笑天道:「前輩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之前六大門派一統江湖的時候,百姓 受盡剝削,日子過的很苦,所以我天龍幫才崛起江湖,為了百姓對抗六大門派的。 前輩如山中仙鶴,自由自在,為什麼要管俗世的事情?李瑟有嬌妻美妾,又富甲 天下,何不跟著前輩逍遙自在呢?江湖刀光劍影,不是像您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該 來的。」
天靈子「哈哈」大笑,道:「說的好,句句打動人心,難怪天龍幫在很短的 時間能崛起江湖,你的確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可惜我不管李瑟的事情,否則真的 要聽你的話了。」
白笑天臉色一變,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今日一戰是免不了啦!」
天靈子望著遠處,嗤笑道:「就你們兩人嗎?還有誰,請出來吧!」
遠處一個山坳躍出一人,道:「前輩果然厲害,我運用龜息之法,隱形之術 都瞞不了您!」
天靈子道:「縹緲樓樓主縹緲風塵!天龍幫好大的面子,不過你今天若是要 幫他們的話,天殺派恐怕到你這代就要結束,再無傳人了!」
謝希言道:「你好大的口氣,我們三人聯手,你就算再厲害,難道還是我們 的敵手嗎?雖然以多打少,很是卑鄙,可是為了天下蒼生,我們各人的名聲,也 不能顧惜了!」
天靈子道:「你真囉嗦,做出無恥的事情,還說的冠冕堂皇的。張天師和薛 冠帶已經兩敗俱傷了吧!否則你們豈敢顯身。」
縹緲風塵道:「不錯,薛冠帶不愧有冠代宗師之稱,他雖然受了重傷,可是 張天師傷的更重,恐怕性命是難保了。你就陪張天師一起上路吧!」說完,他的 看家法寶七寶金幢突由身後現出寶相飛將起來。
這七寶金幢威力極猛,敵勢越強,阻力越大,所生反應的威力也是越大。只 見一幢七層七彩,上具七色寶相的光霞剛現出來,微一展動,幢上金光彩霞便似 狂濤一般,往天靈子涌射而去。頭層金輪寶相立即轉動,射出一片祥光,約有丈 許大小一圈,護在縹緲風塵頭上。
天靈子急忙使出赤火罡風絕滅光抵擋,二寶相碰,立生出反應,互相生化。 赤火罡風絕滅光發出五色光焰,夾著大量烈火迅雷,如狂濤一般,上下四方,六 面壓涌,緊逼縹緲風塵。而縹緲風塵的金幢寶光也增加了無窮威力,往外排盪開 去。一時金戈電閃,猶如巨大木林橫飛,水柱撐空,橫雲匝地,烈火赤焰如海, 中雜五行神雷,再加上罡風鼓煽,後浪催著前浪,爭先壓來。還未涌到,彼此途 中擊撞,又生變化,增加出許多聲勢。二色光霞互相撞擊,只見光焰萬丈,芒雨 橫飛,金霞異彩,雜沓生滅,千變萬化,耀眼生輝,不可逼視。
雙方威力同時繼長增高,越往後去,聲勢越發駭人,仿佛地動天驚,四周土 地大有轉眼即要崩塌深陷之勢。
謝希言和白笑天見二人斗的難解難分,大喝一聲,也同時出手。白笑天使的 是撕空裂元刃,據說乃是上古奇兵,「撕空」者,撕開空間也:「裂元」者,切 裂次元也。由此命名,可見此劍之利。白笑天挾此劍之威,有氣吞山河之勢。而 謝希言一雙肉掌,發出毀天滅地的威力,向天靈子打去。
天靈子受法術和內力的攻擊,一下吃力起來,武功練到極處,威力不下法術, 但因貨真價實,更難對付,他受當世最厲害的三位高手的攻擊,已然不能應對自 如了。
天靈子突由光圍中升起一個法物,那物有四個火球,一齊轉動,同時射出一 色精芒。四邊更有一圈繁霞彩焰,一齊往外向三人涌射出去,緊壓光圈外面的火 雲,好似狂風掃浮雲。
縹緲風塵的七寶金幢發出的霞光立被衝散,盪將開去。跟著精芒更是大盛, 四外赤焰神雷只要挨近,便即震裂,化為縷縷殘焰而散。罡風雖仍強烈,狂吹不 已,可是一與精芒相接,便向兩邊分散開去,阻力銳減,威力也是沒有先前的氣 勢了。
三人知道厲害,連忙各使招法抵擋,抵擋了一會兒,忽然三人身上立輕,行 動自如起來,那些精芒漸漸減滅,雖有餘波,但不猛烈,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只見三人包圍的中間,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天靈子卻蹤影全無了。
白笑天道:「他用土遁訣逃跑了,我們大家一起追!」
天靈子借用土遁,逃回山洞,帶著幾個女弟子走進了李瑟所在的山洞,然後 把李瑟往外提,同時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女弟子行動起來。
除了王寶兒驚叫了一聲,李瑟和眾女都不出聲,看天靈子怎麼處置幾人。
天靈子把李瑟提到一處幽靜處,道:「師侄,你也看到了,如今形勢非常危 急,天龍幫要置你於死地。我法力再高,也打不贏他們三個高手,除非你修練我 的功法,練成絕世武功!」
李瑟道:「你的是邪法,我不學,你放了我們,讓我們逃走。我們自有逃走 的辦法,這就不用師叔費心了。」
天靈子道:「傻孩子,你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再說有縹緲風塵在 此,你們怎麼也逃不了的。他可是追蹤的行家。你仔細聽好,我教你閨丹派的功 法,你體內有蝴蝶派和刀君派的功力,互相衝突,只有我閨丹派才能起調和的作 用,你才能融會貫通。否則日子一久,兩功互相衝突起來,你有性命之憂。」
然後不管李瑟的抗議,天靈子慢聲道:「女子著青衣,郎君披素練。見之不 可用,用之不可見。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變。一霎火焰飛,真人自出現。雄里 內含雌質,負陰卻抱陽精。兩般和合藥方成,點化魂纖魄聖。信道金丹一粒,蛇 吞立變成龍,雞餐亦乃化鸞鵬,飛入真陽清境……」天靈子說完,道:「你都領 悟了嗎?」
李瑟道:「師叔,有詩云:」房中空閉尾閭穴,誤殺閻浮多少人『。是說御 女閨丹,不但無益於性命,而且大損陰德啊!所謂金丹,原本也。此丹此本,人 人俱足,個個圓成,處聖不增,處丹不減。本來性命一家,陰陽混合,五行同氣, 亦無可修,亦無可證,只因先天陽極,後天陰生,性命兩處,陰陽相隔,五行錯 亂,足者有虧,圓者有缺。故祖師設金丹返還之道,使人重複修持,但返還之法, 仍是在陰陽五行中修持,也就是道法與世間男女生人之道無異,所異者,借凡父 凡母而生色身,借靈父聖母而生法身。「
天靈子譏笑道:「小子,你倒給我講起道法來了!」
李瑟道:「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可是度九女為九鼎九轉;或神交而體不 交;或隔簾而口吸氣;或男下女上為顛倒陰陽;或男抽女氣為依坤種干;或御少 女為煉劍。如此等類,穢污不堪,寡廉鮮恥,行同禽獸。性命之道,乃至清至潔、 至尊至貴,真陰真陽二氣交感,在虛無中凝結成相,若取少女之濁血濁氣而凝結 成,不但不是成仙之道,適以成入地獄之門。求其為人而不可得,何敢望仙乎? 我必定會將淫慾等等門路掃個乾淨,另尋出個真陰真陽,可以作仙,可以作佛, 與天地同長久。否則,淫慾作惡,損人傷德,天良已壞,妄想成道,豈不是南轅 北轍?」
天靈子聽了李瑟的言語,怒道:「你知道什麼?兩情相悅,乃人之本性,率 性而為,追求自然,有什麼逆天反自然了?你陷入智慧障了,自以為聰明過人, 卻是狗屁不如。方才我教你的口訣,你要仔細去做,我再來助你一臂之力。」說 完把一丸丹藥塞進李瑟嘴裡,讓他吞下,然後把李瑟推回原來的山洞,再把洞口 關了。
李瑟才入洞中,便覺氤氳香氣沁入鼻端,柳浪聞鶯,雙峰插雲,一眼瞧見一 張喜孜孜,紅馥馥的美麗臉孔,正是古香君那嬌媚如出水芙蓉的面龐。可沒等李 瑟細看,古香君害羞之下,便把頭藏在別人身後,有如驚鴻一現,轉瞬便看不見 了。
李瑟連忙去找,卻一下震住。只見圓形的玉榻上鋪陳著極厚而軟的錦茵,華 麗之極。薛瑤光、楚流光、朱無雙、古香君、王寶兒、花想容、冷如雪七女,身 上半蓋半裹著一床質勝紈綺,色作淡青,看去又輕又軟的被單。可是被單太小, 她們上半身雙肩、前胸和手臂均露在外面。
朱無雙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支向右側玉欄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蟬翼,雪 白的小衣,前胸微敞,露出雪白粉頸和半段酥胸,下面乳峰隱隱墳起。王寶兒在 紈錦被中間,蓋著的地方極多,可是櫻唇嬌艷欲滴,卻是穿著紅色小衣,更是讓 人幾欲採摘。其餘各女都是各著一色,粉綠黃黛,煞是讓人迷醉。
眾女沒蓋著的地方,都是肌膚玉映,瓊綃不掩,隱約可以窺見。那雙臂勝雪, 露了半截的臂膀和那十指春蔥,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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