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刀,長一尺二寸,烏鐵所鑄,刀身闊而刀首彎如弦月,一點淚痕沈浸,化不開濃於血的暗夜,為什麼刀身上會有淚痕?沒人知道,或許只是神佛的淚,刀鋒破空,隱隱有亡魂的哀號與悲泣。相傳習修羅刀者,心法亦正亦邪,出手快如瞬雷,而刀法細密綿長,以密羅宗為主,以逾迦術輔之。宋十九年,一布衣少年以修羅刀戰少林普慈大師,連破枷裟三十九處,均非重創,普慈鬚髮皆張,偏身是血,戰十二時辰,血盡而亡,臨死時神色恐怖,瞪著修羅刀,昵噥道:「淚痕呢,淚痕呢!」
刀上淚痕已悄然不見,少年對天而狂笑:「蒼天有眼--」反手一刀自盡而亡,傳聞少年為其私子,江湖譁然,後修羅刀存於少林,無人可使。八月十九日,有雷,無雨。黑色的天空不時有閃電穿行,劃破雲層,使昏黃的燈光下的火車戰不時一地慘白,火車夾著金屬碰撞的巨響衝上站台,壓過了人群的喧囂,「列車已駛入廣州火車站。」
播音小姐的嗓音優美而膩人,澤夫提著一個灰濛濛的手提箱,默默的走出火車站,手提箱裡是一份名單,還有一大疊的關於這些人名的材料,這些東西只有兩個人看過,一個是死人,另一個就是澤夫。站外滿是浮燥而快樂的人群,街燈滿是誘惑,澤夫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喜歡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看著各式各樣的面孔,嗅著陌生的味道,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多。八月二十六日,天陰。「胡鬧,胡鬧。」
歐海暴跳如雷,雖然年近五十,拍起桌子來還是山響,一向悠而游之,有儒商之稱,這樣動怒似乎是聞所未聞的。小李施施然走進,「怎麼會事?」
在公司只有小李可以這麼問,就象只有歐海可以叫他小李,小李本名李一江,年二十有六,從18歲起就跟在歐總身邊,和歐總一起在爛泥里摸爬滾打,一起開創了浪潮地產的最初基業,和歐總之關係無人能及。「你自己看。」
歐總對小李示意,小李在桌邊看到一份報告,是北京路上一處房產的施工意外事故報告,從報告上可以看出,很明顯的,一棟改造樓在施工時發生意外,在封頂時發生倒塌,工程處人員死十二人,重傷六人,輕傷三人。死的比傷的多,重傷比輕傷多,可見當時之摻狀。「這個昨夜我已看過,陳弓今早六時已出發,我想馬上就會有迴音。」
「昨夜?」
歐總死死瞪著小李。「是的,因為我找不到你,不能再等。」
歐總默然,在公司,各人各司其職,越權是絕對不允許的,但小李是唯一的例外,昨夜的瞞而不報的確事出有因,歐總昨夜在溫柔鄉忙了一夜,小李是知道的,既然小李這麼說,歐總相信這事已有了很適當的處理,比自己親自出馬或許更適當,但這一次歐總錯了,歐總一向很謹慎,至少有小李在身邊他是不會出錯的,但這一次他錯了,而且是致命的。剛才自己這麼動怒似乎是不正常的,歐總在生意場混及多年,含而不露是每個生意人所知道並且必須做到的,歐總摸了摸鏡里自己的白髮,是不是老了,自從開始準備大收購以來,歐總就時常有這樣的疑問,這次收購富麗華,寶亭儀,歐典等二十二家小型房產公司,讓他一步登上事業的巔峰,從沒有過的滿足感與成功後的落莫,讓他更多的感覺自己的疲態,事實上這次的行動很多具體的事都是小李在一手處理,歐總相信小李的能力,就象相信自己的手能讓女人瘋狂。歐總回到家,妻子李雲迎上來,頭髮一絲不亂,氣度高雅,絕對是賢妻良母的樣板,但臉上卻有一絲紅暈,歐總拉開窗,小李的車正從後門使出,李雲的臉頓時僵硬了,歐總呵呵一笑,什麼也沒說,他知道妻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而他卻時常不在家,「女兒呢?」
小雪走來,眼神怯怯的,象貓。歐總一把抱過,在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李雲的臉上又泛起紅暈,小雪慌亂的擋,歐總在她的乳房上狠狠的抓了一把,哈哈一笑才放開,「你真是變態。」
歐總抓著李雲頭髮,她的唿吸頓時急促起來,歐總一把把她塞在沙發上。歐總的手沿著李雲的充滿彈性的臀部來回的撫摸,她羞恥的閉緊雙腿,咬住下唇。歐總的手掌沿著股溝向李雲的私處前進,李雲雖然緊緊夾著雙腿,但是歐總的中指卻執拗的沿著夾縫往裡推進,李雲扭著雙腿抵抗,歐總粗糙的手上傳來光滑有彈性的觸感,他用手指往裡摳弄,慢慢的到達了李雲的花唇,黑色的絲質內褲也被向下褪,露出了股溝。「不要!不要!」
李雲低聲唿叫著。因為歐總粗糙的手指正在秘密花園來回的撫摸著,可是歐總也不管她,繼續向里深入到達花唇的頂端,粗糙的中指深深的陷入李雲溫熱柔軟的花唇中,按撫著李雲的陰核。「唔!唔!」
李雲無助的呻吟著,奇怪的感覺從密處傳來,她的雙頰因為羞辱而漲紅著。大美女。「皮膚好光滑,腰部也沒有贅肉,哦……咪咪也很挺哦。」
李雲的上衣被掀起來,露出綴滿蕾絲的高級內衣,華麗雪白的美好身材完美的展露在歐總的眼前,這是李雲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雕塑出來的完美身材,歐總卻不花一毛錢就可以弄上手,也難怪歐總的肉棒越漲越痛。「彎低一點,把屁股挺出來。」
歐總命令著李雲,李雲卻緊閉著雙腿,搖搖頭,她才不要做出這種猥褻的動作呢,可是歐總卻使出蠻力,抱著李雲的腰就往後拉,於是李雲就形成了像是跳韻律舞一樣的動作,雙手向前平舉綁在鐵管上,身體和地面幾乎平行,雙腿略略張開的可憐模樣……因為雙手被交纏綁著,無法使上什麼力,重量都落到李雲修長結實的美腿,她只好雙腿用力,把一雙長腿伸得直直的,她向後看去,歐總正在脫褲子,長褲脫掉,露出一雙毛茸茸的小腿來,然後歐總把還有點熱熱的,帶著些臭味的內褲塞進李雲的嘴裡。「唔!唔!」
李雲發出抗議的呻吟,但是嘴巴里塞著男人剛脫下來的內褲,發不出什麼聲音來,男人的舌頭像蛇一樣的滑過她自豪的美腿,這種可怕的感覺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當歐總的舌頭舔到了她的膝彎時,她不禁有點腿軟,可是歐總卻不放過她,左腿之後是右腿,歐總固執的舌頭在李雲的膝彎和形狀美妙的腳踝不停的來回舔著,一種奇怪的搔癢從男人的舌頭傳到用力伸直支撐身體重量的腿上,再傳回她緊張的腦里。歐總慢慢的品嘗完李雲的雙腿,濕滑的舌頭沿著李雲的大腿內側滑進了李雲的密處,歐總用手掰開李雲的花瓣,從下方用舌尖舔著李雲乾燥的陰唇。李雲不由得發出喘息,歐總靈巧的舌尖在她敏感的陰核上挑弄著,在柔嫩的陰唇上舔弄著,一股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感緩緩從她的處女地升起,弄得她全身酸軟,幾乎站不住。「不要緊張,放鬆哦,哥哥會讓你很舒服的哦。」
歐總把整張嘴都貼上了瑞蘭的私處,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讓他興奮。但是他耐著性子慢慢的挑逗這隻到手的小綿羊,李雲扭動著圓翹的白屁股掙扎著,但是歐總的嘴就像吸盤一樣緊緊的纏著她的密處,李雲對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害怕,她的全身發熱,陣陣甜美的酥麻取代了噁心,她不自覺的把陰戶往前貼在歐總的臉上,當扭動屁股的時候,柔軟的陰毛在歐總的臉上摩擦著。男人大大的鼻子摩擦著自己的私處,讓她有一種奇怪的刺激。她低頭從自己的身下看過去,歐總半跪在地上,像只吸奶的小羊似的,發出啾啾地吸吮聲,胯下那根粗黑地陽具更是兇猛地高高挺立著。李雲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B罩杯的乳房有種奇怪的騷動,粉紅的乳頭挺立了起來,她扭動著身體,希望歐總能夠去撫摸自己的乳房,但是歐總卻把舌頭伸進了她的陰道中抽動著,「唔!唔!」
李雲發出焦躁的呻吟,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伸手去安慰自己的乳房。可是歐總卻固執的攻擊著她的陰戶,她的雙手不停的掙扎著,希望抵抗男人舌頭的攻擊,可是下體卻不爭氣的流出淫水來。「興奮了嗎?小浪貨。」
歐總把嘴離開了李雲的私處,女人肉汁的味道讓他更加興奮,「你的咪咪都挺了起來呢。」
歐總一面用言語羞辱著李雲,同時站了起來,從後面抱住李雲美麗如同雕像般的雪白肉體,大肉棒巧妙的在李雲的肉縫中摩擦著,粗糙的手指卻沿著李雲的乳房,從周邊一圈一圈的向里推進。李雲的喘息越來越是急促,男人的肉棒傳來可怕的脈動,和火熱的刺激,每一次的摩擦都讓她有想尿尿的感覺,雪白光滑的背部和歐總的身體緊緊的貼著,那種溫熱的感覺,讓她完全融化,另一方面,粉紅色的乳頭卻高高的挺立,迫不及待的等著男人的手去碰觸。「唔!唔!唔!」
歐總緩慢的手終於碰觸到李雲的乳頭,他用整個手掌握住李雲堅挺美好的乳房,快速的揉著,同時粗大的肉棒也在濕淋淋的肉縫中摩擦著她的陰核,歐總的舌頭更在她的脖子上來回的滑動著。「唔!唔!唔!」
李雲激烈的扭動著身體,閉上了眼睛,不停的喘息著,眼看是要到高潮了。「啊!尿出來了!」
李雲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被充分挑逗的肉體好象得到了解放一樣,一股陰精從蜜穴中噴了出來。「哇!你射耶!」
「爽不爽?」
歐總把塞住李雲的內褲掏了出來。「受不了,快死了,唿……唿……我尿尿了……哦……」
李雲說著。「這下要玩真的囉,可不能給你叫得太大聲。」
歐總把被口水弄濕的內褲又塞進李雲的口中,把龜頭對準了李雲濕淋淋的小肉洞,緩緩的往裡插。「唔!好緊啊。」
歐總低聲的說著,李雲肉洞裡的抵抗力強得出乎他意料,嘴巴塞著內褲的李雲拚命的點著頭,一雙細長秀麗的眉毛早皺成了一團,一雙鳳眼也緊緊閉著。「啊!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好痛!不要了,不要再進來了,啊!人家不要啦!求求你,不要再弄了,啊!救命啊!我不要!啊!啊!唿!不要啦。」
李雲秀麗的瓜子臉皺成了一團,張開嘴唿叫著,被綁住的雙手不停的扭動著。「等一下就爽了啦,死婊子,干!有夠緊。」
歐總也是滿臉通紅,處女蜜穴的緊度讓他充分感到征服的快感。尤其聽到李雲的討饒聲更是讓他興奮,他用力固定住李雲的屁股,龜頭擠開李雲緊窄柔軟的肉壁,直衝到李雲的子宮口,下腹部緊緊的貼著李雲光滑的圓臀。「啊!」
李雲發出無助的哀鳴聲。歐總的肉棒殘忍的在流出鮮血的蜜穴中進出著,初次開苞的肉花無助的任由男人的陽具帶動著。李雲已經無暇思考了,她除了痛楚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歐總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感到身體被撕裂的痛……夜色撩人,很舒適的吧椅,流動的燈與影,借著昏黑彼此得以敞開心靈深處的誘惑,女孩醉了,目光迷離,美酒與富於男人氣息的英俊伴侶都似乎都易於讓人沈醉,「你不知道我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可能你連想都想不到。」
澤夫笑了,「是嗎?」
「不過我不能告訴你。」
「什麼時候可以說呢?」
「等到我哭的時候。」
澤夫在女孩臉上輕吻,極溫柔,「我帶你走吧。」
八月二十七日,晴澤夫推開窗,窗外是一片朝陽,暖暖的照進來,今天好象是個好天氣,「你要出去嗎?」
「是的,等會我要去見一個人,一個死人。」
床上的女孩子吃吃的笑,「我發現你真是有趣極了。嘻嘻。」
天有點涼女孩子卻撩開被子,身上未著片縷,健康而飽滿的肉身一時漲大開來,填滿了整個屋子,身上隱隱有淤傷,卻更誘惑邪惡而墮落,象女孩此時的眼神,澤夫走近,在女孩天使般臉龐上輕拂,從眼角轉到嘴角,眼光留在那一片淤傷上,憐惜在臉上一閃而逝,拉上被子蓋住那一片柔弱,「小雪,我要帶你走,再也不回來。」
八月二十八日,陰雨「歐總。」
小李大踏步的走進來,歐總皺了皺眉,有點不悅,因為他沒有敲門,但他的話卻讓歐總很感興趣,「陳弓回電。」
十六個小時過後,總算有了第一份報告。時間八月二十八日九時主題:關於協調北京路二十五日意外事故報告。此次事故直接原因是施工失誤,以至於在封頂時忽然大面積倒塌,我公司相關負責人已被司法機關要求協助調查原因,死傷家屬十分激動,聯名把我公司告上法庭。「這是怎麼回事?」
陳弓是小李手下一名幹將,從一進公司起就在小李手下做事,直接歸小李調撥,小李也教給他很多東西,所以雖然陳弓年齡極輕,從不夸人的小李還是時常在別人面前說,「陳弓出馬,必然馬到成功。」
象這次的案例也不是沒有過,陳弓理應很順手的成功,但卻失敗了,「馬上把他調回來,」
歐總吼道。「好。」
小李極從容的點點頭,「我親自去一趟。」
「好。」
歐總點點頭。回到家,余怒未消,歐總一甩領帶,極煩躁,似乎是從沒有過的,順手把一個廣瓷一腳踢飛,美女像碎裂,一片片似乎都在嘲弄,「李雲!」
歐總大吼,李雲低著頭走進來,看了歐總一眼,眼裡閃過一縷快慰,回身鎖上門,頭猛後仰,頭髮被歐總抓著向床上拉扯,不由得猛的象廣瓷一樣倒下,雙手被反剪著,疼的嘴裡滿是噓噓的呻吟。歐一手擰著李雲的手,另一隻手在用力抽打著她雪白的屁股,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重,李雲扭過半邊臉,頭髮撒落扭曲,盤在快慰的臉上,眼裡卻滿是恨意,歐總很小心的抽打每一寸皮膚,衣服被撕裂,露出一身妖嬈的肉體,一條條血痕浮現出來,用力啃咬她的乳房,直到她發出戚然而悠長的撕號。瘋狂的一次次強姦,迷亂的獸性下,兩張扭曲的臉,彼此的唿喊,成魔。當兩個人都累了,歐總點起一支煙,也給了李雲一支,「只有你是我老婆,其他都只能是情人。」
啪--很響的一個耳光,「你也需要我,你知道的。」
啪--又是一記,「你是狗。」
「你是也,我們都是。」
啪--第三記,歐總不介意的聳聳肩,拿起衣服,裸著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間,李雲坐成一尊雕像,時間凝結,半響,「啊--」一聲尖刺的痛哭。八月二十九日,陰,無雨小李出發了,遙遠的城市,臨行前還不忘給歐總找了一個女人,一個喜歡叼著煙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已厭倦的女孩子,歐總很喜歡,因為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小雪的影子。當她呆坐時,一縷輕煙飄散成風景,這樣的女人作愛是浪費的,歐總喜歡看她搖擺的腰,一點點的誘惑瀰漫開來,當他要走時,總是不舍,一遍遍的撫摸那絲一樣的皮膚,時光在這裡消逝,這個魔一樣的女子,真真正正迷住了他。坐在陽台上,看著滿天星斗,聽她講遠方的故事,聽她講西藏,水晶球,女巫,還有宿命的故事,這是不屬於他的世界。一呆就是三天,歐總喜歡一個女人從不超過三天,但他呆了三天,三天足夠發生很多事,但歐總不在乎。九月一日,雨但他很快就不能不在乎了,當歐總走進辦公大樓,每一個人眼神都已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在迴避,並且都已不再叫他歐總,當他準備走進自己辦公室時,門竟然是鎖著的,「這是怎麼回事。」
歐總有了怒火,沒人回答,「小李!」
歐總猛的想起,小李應該還沒回,歐總一腳踢開房門,裡面空空如也,兩個保安走過來,「對不起,你破壞辦公設備,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瘋了?我是歐總!整個大樓都是我的!」
「對不起,請你跟我們走。」
保安不由分說架起歐總,一個冰冷而幽雅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小李?小李竟然在!歐總來不及細想,一把抓住這根稻草,「小李,這是怎麼回事?」
小李輕輕抽出手,「歐總,你被開除了,現在這裡屬於我。」
歐總臉上閃現疑惑不解的神色,眼裡卻滿是驚懼,「怎麼回事?不可能!」
「呵呵。」
小李笑了,歐總第一次發現小李也會笑,而且笑容極迷人,極親切。小李什麼也沒說,擺擺頭,保安架起氣急敗壞的歐總,把他甩出門外。歐總很想找個人問個清楚,但他身邊的親信近年來慢慢遠離,其中一部分被逐到遙遠的城市開創局面,一部分因為犯一些不明不白的錯誤而被革出浪潮,所有關鍵部門都是小李一手提拔上來的。走過報攤,報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倒了歐澤年,還有李一江--浪潮集團公司換帥紀實……歐海在歷任浪潮集團公司CEO其間,疏忽大意,致使浪潮名下的天寶年公司出現了極重大建築意外事故,直接影響了浪潮集團公司的聲望和經濟利益,董事會鑒於歐在處理其後期事宜時的不負責任的態度,決定同意其辭職……」
歐總開車回家,猛按門鈴,卻沒人回應,自己掏出鑰匙打開門,一時腦里一片空白,一個個房間來回奔走只能更清楚一件事,整個家消失了,就像是忽然蒸發了。沒有家人,沒有傭人,沒有家具,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有人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歐海渾身打了個冷顫,好半天回頭一望,一張冷冷的臉。「你是誰?」
幾乎是同時的疑問,「我是這裡的主人。」
又是同時的回答,來人皺皺眉,「不會吧,這裡昨天我已買下了。」
歐海用剩餘的腦力拚命思索,但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但他相信對方說的是事實,所以來人準備打110時,很知趣的放棄。身後傳來一聲:「這人是不是瘋了?」
歐海是要瘋了,開著車在市區里亂竄,事情來的太快,讓他不能思索,隱隱約約里,歐好象看到了一柄刀,正在用他所不知道的方法,從不能理解的角落裡向他宰割,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歐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個陰謀,一定有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人,在暗處微笑。他相信這人不是小李,小李雖然睿智,但卻遠沒這個能量影響整個董事會,也不可能是任何他所知道或見過的人,除了死人,除了那個讓他此生此世都感到驚懼的人,這個讓他時時刻刻感到自己渺小無能的人,只有那個亡靈有這種力量,這種控制他人的力量。歐鬱悶至極,不知不覺開車來到當初他發跡的小碼頭,如今這裡早已荒廢不用,只剩下一片清冷,月色幽幽,歐總不由的躺在車裡睡著了。眼前一個真摯的臉在晃,「你怎麼了?工作累了,早點休息吧。」
一個帶血的針頭,滴瓶里有血在滲出,一張痛苦而扭曲的臉,歐總迷迷胡胡在到病床前,氧氣瓶里是一雙信任的眼,但當氧氣忽然斷掉,那一雙眼的變化讓歐永遠也不能忘卻,那是一雙死寂的眼,死的或許不光是眼神,還有世界……九月二日,陰早上醒來,歐海開著車回到市區,在擁擠的人群里似乎總有一雙冷冷的眼在注視著自己,回頭,卻什麼也沒有。在買早餐時,身上的錢包竟然不翼而飛,尷尬之餘,只能回到車裡,煩躁再次來臨,讓他想起那個女子。力氣似乎回來了,當他在街上橫衝直撞,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樓下,窗連還是開著的,至少人還在。歐總跑上樓,女子還是一樣的神秘,一樣的誘惑,時光重現,心中的火一下消失了,「你在。」
「我在。」
片刻的沈默,樓下忽然一聲巨響,歐嚇的急忙爬在窗口向下看,樓下有幾個大漢正用鐵錘敲他的車,等他跑下樓,他的車早已面目全非,歐楞了半天,神差鬼使的又走上樓,女子輕輕的笑,「看來你碰到了麻煩,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
「誰?」
「澤夫。」
「他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
「他有多大?」
「不知道。」
「他是什麼背景。」
「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給我介紹他?」
「因為他可以讓人上天堂,也能讓一個人下地獄,或許你會有興趣見見。」
「好,我去找他。」
在市中心最高的大樓上,最頂一層,歐推開巨大的門,一個平和而普通的人站在門後,向他微笑。歐海在商界混寂多年,早練就一雙相人的眼,但此時歐海卻實在看不出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大約有多少年紀,生活在拿個區域,他的人生似乎在眾人之外,無法定義,甚至無法描述,就象無法描述他的相貌,似乎他是由千百萬人拼成的,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那一身的平和,他的氣度使四周都變得明亮而溫暖,此時的歐海,就象一匹受傷的狼,而這裡是唯一剩下的棲息地。「是個姑娘叫我來的,」
語塞,因為他忽然想起他並不知道那個女子名字,事實上對她,他是一無所知,甚至不能述說他們之間關係,情人?朋友?嫖客和妓女?都不是,「我是澤夫,我知道你,進來吧。」
點頭微笑,親切的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在沙發上坐下,就象個多年的老朋友。「我的一切都沒有了,包括生存所需。」
歐海定了定,開始述說他的遭遇,當他述說時,一切似乎明朗起來,但情況卻讓他更困惑,澤夫微微偏著頭,很有興趣的靜靜的聽,臉上的笑容擴大了,變成一張孩子的臉,歐海忽然開始感覺有了一股寒意,還沒說完的話嘎然而止,因為他忽然發現眼前坐著的竟是個少年,剛才被他的氣度所迷,而此刻少年眼裡卻不再是禪意,而是一雙鬼眼,當望著他時,竟然不能唿吸,混身僵硬。「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司徒塵。」
「你姓司徒?」
「是的,我的母親叫楚雨痕。」
歐海置身空白,眼前是司徒鴻親切的笑臉,「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你來幫我打理公司。」
雨痕掩著嘴笑,「哥你怎麼變成落湯雞了,我給你拿塊毛巾,」
望著眼前的豐滿肉體,歐海忽然有了慾望。「哥,你幹什麼?求你了,不要這樣,我是你妹妹啊--」雷雨夜吞噬了一切,「司徒鴻沒有孩子,那麼你是誰的孩子?」
歐海對即將出現的答案驚恐萬狀,「這一切是誰作的?」
「呵,那些都已不重要,但你撥亂了這個世界,你的存在就是罪惡,路已走到盡頭,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涅盤的機會?或許你還能超脫。」
當少年的眼望向自己,整個世界被剝離,「是的,我還活著幹什麼?慾望早已癌一樣遍布全身,肉身為其所累,而早已不能承受,心靈卻因為永不滿足而極度空虛與寂寞。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歐海的思想和行動已不受控制,神經質的走到陽台,眼裡滿是空洞,其實這一刻歐海已死,死在自己對自己的宰割下,陽台上的花影搖溢,好象死去的親人在招手,一個飛速掉落的身軀,一張一點點變小的臉,還有一雙詛咒的眼,似乎還抓住一把花,就象每一個落水的人死命的抓住一根稻草,同樣的花開在身邊,歐海忽然驚覺,一身虛汗,回過頭,那少年又變成一個極普通的人,微微笑著。「想知道李雲在哪裡嗎?」
歐海腦里有太多的疑問,不管為什麼少年會對自己摧眠,但至少李雲的所在他是想知道的,至少也是安全的。布雷街四號,一棟單獨的房子,有一個小小的庭院,還有花,看的出主人平和而安詳,歐相信這不是自己老婆打理的,因為她不會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推開門,靜靜的滑進房裡,李雲正在看電視,看到他進來,一臉的不解,「沒想到吧?」
歐得意的笑,「是的。」
第二天清晨,清潔工看到房門下流出的一條血跡,一直流到街中心,疑惑下找來當班的保安,推開一看,兩個人都趴在血里,整個大廳都是一片鮮紅,其中一個面目全非,身上竟然找不到一片好的皮膚,另一個是個女,人割脈而死,嘴角卻有一抹淒涼的笑意。九月三日,晴,陽光天亮了,一個少年帶著個女孩,默然的走出喧鬧的城市,踏上列車,象每一個平凡的旅客,走上另一段平凡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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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阿修羅,非天非同類的神魔,遊走於修羅界,陰鬱,冷辟,而不為人所知,關於他,佛經里有很多的注釋,我想阿修羅是孤寂而詭異的,因為非非。慾望交織成網,佛的宣唱不過是網上的蝶,只是美麗的無力,修羅界裡,阿修羅是專吃惡鬼的魔。有些人一出生就帶著罪惡,或許是天地的詛咒,涅盤是死人的幸福,活著的卻註定了要欲血,註定了要彼此為食。當我寫下這篇東西時,眼前無數的面孔閃現,各式各樣的人影在微笑,我也在微笑,卻是無奈,我們都喜歡美好的東西,窗台上擺著的阿修羅卻是醜惡的,看著他嘴裡的血流淌,卻有一股莫名的快慰,當迴轉身,誰又知道,誰的臉孔,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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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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