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巡山叟杜昆要跟徐良比武這叫自不量力,這老頭兒怎麼想的呢?他認為我巡山叟在江南也有這麼一號,我也闖蕩江湖四十多年啦,叫徐良幾句話就把銀子要走了豈不讓人恥笑!那我在江湖上還怎麼混飯吃?人的名譽可是第二生命啊!即使把銀子給你,咱倆也得比畫比畫,讓我見識見識這白眼眉究竟有什麼能耐。杜昆來到院裡,短衣襟、小打扮,腰裡帶子連緊幾扣,把小疙瘩鬏重新盤了盤,把架子就拉好了。在觀看的人群中有兩個姑娘,一個小姐和一個丫鬟。見那小姐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白色的衣裙,身材修長中不失豐滿,文靜中微帶嫵媚,是一個典型的美人兒。旁邊的小丫鬟也長的一付聰明伶俐的俊俏模樣。書中代言:這位漂亮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巡山叟杜昆的獨生女兒杜芙蓉,她早就聽過徐良的大名,心中暗暗的起了愛慕之心,今天一聽說徐良來到山寨便出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碰到徐良要和爹爹比武。大家可別小看這個少女,她從小習武,練就一身的好功夫,在江湖上有個外號叫「白玫瑰」。他徒弟立地金剛吳豹和手下的一些頭目當然向著老寨主,一個個腆胸收腹暗中使勁兒。那蔡笠有點害怕,心想:這些山大王都不是好東西,笑裡藏刀,說翻臉就翻臉,不管怎麼說這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兒,強龍難壓地頭蛇,光指望一個徐良能不能行?其實徐良根本沒拿這當回事,笑呵呵,來到天井當院,叉腿哈腰一站:「杜昆伸手吧。」

「哪裡走,看掌!」

使了個單撞掌奔徐良的華蓋穴,老西兒一撲棱腦袋躲開了。杜昆收掌現腿又使了個順風扯旗蹬徐良的迎面骨,徐良使個張飛抬馬一個跟頭又躲開了。連著躲了七招沒還手,這杜昆打得就沒意思了:「哎,我說徐良,這叫什麼比武啊,你怎麼不還招兒啊?」

徐良樂了:「嗯……我這人就有這麼個毛病,跟誰伸手得先讓三招,尤其是這次到你這兒,咱們初次相逢,我應當多讓你幾招。」

「用不著!咱倆比的是武,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你讓我也不領情!」

「好吧,我知道你不領情,不過咱們要打得打出個名堂來,不能無緣無故費這個力氣。你說罷,什麼名堂?」

「我這次來主要是要銀子,替你們兩家和解這事兒,能和解最好,假如和解不了我想蔡立也不能善罷甘休。可你這個地方也是大宋朝管轄,不在世界外邊,有磚有瓦有王法。你這占山搶人家東西本身就犯法,到那時我也許幫蔡笠到官府報案,軍隊來了恐怕你招架不住。假如聽我勸,和平了結,不平你的山不滅你的寨,銀子給了,我們哈哈一笑就算拉倒。可是呢,看你的意思這一點做不到,非比武不可。那不能白比呀,如果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打算怎麼辦?」

「哈哈,行,徐三將軍,你說得對,我要不是你的對手,十八萬兩銀子雙手奉送!」

「這可是你說的!老人家多少年紀?」

「六十有七。」

「唷,不小啦,將近古稀之年了,我希望你說話算數。假如我不是你對手,銀子我不要官司也不打,也不稟報官府,這十八萬銀子我去包賠,你看怎樣?」

「好——徐良,咱倆可沒共過事兒,咱可說准了,大家作證。」

「請放心,山西人從不說瞎話。我再跟你申明一點:咱倆打的時間不能太長了,因為我還有事情,只能跟你打五招。」

「五招?」

杜昆一聽真新鮮,打仗還限定招數的。「徐三將軍說這話什麼意思?」

「要叫你在我面前過去五個照面我就算輸!」

「嘿唷!」

氣得杜昆一撲棱腦袋:就憑我在你面前連五個照面都過不去,你也太狂點兒,簡直吹得沒邊兒了,「三將軍一言為定!」

蔡笠一旁急得汗珠子都下來了:大話說絕了,萬一五個照面贏不了,我能叫你包賠嗎?書中代言,是徐良狂嗎?一點不是。徐良心中有數: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有什麼樣的高人、有什麼能耐他心裡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聽說什麼巡山叟杜昆這個碌碌之輩。徐良把大話扔出去了,一伸手先打杜昆的面門,「老人家看掌,這一招叫烏龍探爪,看!」

杜昆一看,水了哌嘰,這手像棉花團似的打上都不帶疼的。往旁一閃身,徐良掌走空了。杜昆使了個雙龍金交剪十字插花往上舉,胳膊一擄徐良的腕子。再看徐良軟綿綿地把腕子撤回,左臂掄開軟綿綿地使了個單風貫耳,還怕杜昆不明白,「第二招單風貫耳。」

杜昆一低頭徐良一掌走空,兩個人一轉個兒。還沒等杜昆換掌哩,徐良這招兒可夠損的:後背靠著杜昆冷不丁使了個倒踢紫金冠。這一招太快,出乎杜昆意料之外,誰能想到他臉朝那邊腿往後踢?「啪!」

正蹬著杜昆腿根兒上頭,把老頭蹬出一丈五尺多遠,「咕通!」

來了個腚蹲兒。徐良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啊這下我沒注意,老人家快請起來活動活動,踢壞沒有?」

杜昆覺得這條腿都木啦,活動了半天,瞪兩眼瞅著徐良他都不知道怎麼給踢上的。「這樣……是不是不服啊?這不算,重來。多咱你服了多咱拉倒!」

這杜昆厚著臉皮蹦起來又是一拳,徐良閃身躲過。他第二掌被徐良前拳擋,老西兒使了個黃龍倒轉身正好轉到杜昆身後,不等他變招兒,徐良伸出掌正推到肩頭上,「老人家躺下!」

只使了三成勁兒,杜昆「咕通」一聲來個狗啃屎。徐良過去又把他扶起來:「嗯,算不算?不算還來。」

這杜昆把腦袋一撲棱:「哎,算了吧!我這兩下乾脆伸不上手,怎麼敗的都不知道啊,我比徐良差得太多了,這人說話不能不算數呵!」

杜昆臉一紅,沖徐良抱拳:「三將軍恕我自不量力,慚愧慚愧!我服了。」

說話間把徐良、蔡笠以及其他眾人讓進大廳。徐良抱拳稽首:「話符前言,把銀子賞給我們吧。」

「一定一定,我怎麼說的我怎麼辦。不過您不要著急,銀子在後院,我過過數看看缺不缺少不少。」

這話在情理之中,徐良、蔡笠再著急也得叫人家過過數啊。杜昆告訴吳豹:「孩兒陪著三將軍跟蔡老英雄,我到後院點銀子去。」

說點銀子,等到後院這老頭兒覺著不是滋味兒,這跟頭栽得太暴了!老頭兒覺得窩囊:這銀子還得給人家。他往後頭一瞅馱子上白花花的銀子十八萬兩啊,真心疼!他轉了幾圈兒先沒過數回到他那屋了。回屋幹什麼?他這兒有個客人。這客人可不是個省油燈。這位走長路乏了,頭朝里正休息。巡山叟進屋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客人聽見了,一翻身坐起來:「老哥哥,怎麼啦,出什麼事兒了?」

「咳!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我丟了人,這跟頭栽得大暴了!」

「什麼事?」

「剛才吳豹不是截了一支鏢嗎?結果出事兒啦。丟鏢的蔡笠請來援兵,人家到山上要鏢,你說不答應怎辦?」

「你還怕這個?把他收拾了唄。」

「你說傻話,我收拾得了嗎,我栽跟頭了,到那兒一伸手我就趴下了!」

「這人是誰?」

「山西雁白眼眉徐良。」

客人站起來了:「那個白眉大俠?」

「不是他是誰!那醋老西兒,一說話叫人牙根兒都冒酸水兒。也不知蔡笠跟他怎麼個關係,到山下就把他搬來了。你說咱倒霉不?我還得話符前言,這不,我得把銀子如數給人家,這說話能不算數嗎?再說不給人家能答應嗎,你看這時候樂呵呵的,到時候一變臉就不好收拾了。」

「真是笑話,這徐良在哪兒?」

「前廳。」

「一兩銀子也不給!」

「兄弟少管閒事。」

「誰讓咱哥倆有交情呢,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替你找找臉兒去,走……你領我見見這徐良。」

「拉倒吧,你長途而來還沒緩過乏兒來。」

「就是一宿沒睡覺徐良也不是我對手,我一條胳膊閒著也能把他打趴下!」

「我知道你有能耐,可別把大話說絕了。再跟我似的就沒人替咱找臉啦。」

「要衝你這麼說我非跟他比比不可。頭前帶路!」

杜昆一想也行,真把臉兒找回來這銀子就不給他了;即便給他,起碼我也不丟人了。就這樣他把這朋友領到前廳,杜昆先進來對徐良一抱拳:「三將軍,銀子一點沒丟,都給您準備好了,一會兒如數奉還。不過我這兒來個朋友,聽說您來了,挺仰慕,打算跟您見上一面。哎朋友,請進來吧。」

一打簾兒這人進來了,徐良一看嚇一跳,這人活脫是個大頭鬼:身高丈一掛零,肩寬三尺半,黑黲黲麵皮子,檳榔頭大下巴,整個一張大驢臉得有一尺五;兩道九轉獅子硃砂眉飛通兩鬢,一對眼珠往外鼓著,好像剝了皮的鴨蛋;大鷹鉤鼻子鯰魚嘴,連鬢絡緦帶捲兒的鬍子。身上穿著又肥又大的灰袍子,腰裡系了根麻繩;一條褲腿兒長一條褲腿兒短,光著的大腳丫子還帶著腳環。再往頭上看,滿腦袋帶捲兒的頭髮用根皮條箍在腦袋上,就跟個野人相似。徐良正在發愣,就見這人大步流星來到他近前,把腰一插、胸脯一腆、嘴一撇,怪眼圓翻:「你叫徐良?」

「不錯,正是山西人,你是哪一位?」

「嗨,甭問!你活膩味了吧,小孤峰這地方是好惹的嗎?我老朋友說話算數答應給銀子,我這可通不過,方才叫我攔住了。你把我贏了,銀子給你;贏不了我,你徐良連這小孤峰都下不去,連你帶的這幫人全叫你們做了『平頂侯』!」

「平頂侯」就是削腦袋唄。蔡笠一聽嚇得一縮脖子,躲到徐良身後去了。徐良心說:這老頭子膽太小了,就你這模樣還保什麼鏢,不如回家改行賣豆腐得。他衝來人點點頭:「好罷,既然在你這兒通不過就得想法兒了,那……這得咱比劃比劃?」

「那是自然!」

「院裡頭屋裡頭?」

「院裡請!」

這位真不客氣,一把抓起了徐良的左手腕兒拉著就走,表面上是拉著,實際上單臂叫力就使上功夫了。心說:咱倆還用比?我這一使勁兒你就叫娘啦。他使的這功夫叫天華寶蓋蹩氣功。老西兒剛被他抓上是受不了,但徐良趕緊丹田一叫力使的是崑崙蹩氣法,這股氣在身上一轉個兒貫到胳膊上比原來粗了有兩倍半,這主兒一掐沒掐住,相反把這主兒胳膊給抓住了:「你這人太客氣了,剛見面就拉著我走,何必這樣客氣,頭前帶路!」

說著老西兒單臂一掄把他一下子甩到院兒去了。這位身子斜著好懸沒倒下,徐良緊跟著也到院裡一伸手把他扶住了:「你怎麼啦,晃晃悠悠的,酒喝多了?」

給他台階下。這位也挺會演戲,他晃開腦袋:「唔……確實沒少喝。」

說個瞎話把自己丟人的事兒掩蓋過去了,其實倆人也都明白。眾人二次來到院兒里,徐良站在下首沖這位一抱拳:「非要比劃那你就伸手吧。」

這位心想:唔,你可真有兩下子,叫你嘗嘗我兵刃的厲害!便把肥大的袍子一撩,從裡邊拽出一條特殊的傢伙,徐良一看這才明白,原來他腰裡圍的是十八節葫蘆鞭。只見這位使了個二郎擔山式對徐良說:「嗨!亮你的傢伙。」

沒辦法,徐良也把金絲大環刀亮出來。蔡笠心說:壞了,這比武升格兒了,剛才比的是拳腳,這回比的是傢伙,誰給誰碰上也夠戧!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外來了個人,這人手捻須髯哈哈大笑:「兄弟!你怎麼欺負小孩兒呵?快點拉倒、拉倒,看在我的分上別比了、別比了。」

徐良一聽,這是誰?往門那兒一看,這人長得挺好:八尺多高的身材,面如冠玉花白鬍須,高挽牛心髮髻,金簪別頂,穿著土黃色的袍子又肥又大,腰系絲絛背背雙劍,看年紀也能有六十八九歲。這位笑著邁步進院,跟徐良比武的這位一看:「師兄來得正好,趕快助我一臂之力,這小子就是白眼眉!」

「拉倒吧,咱請都請不來還能得罪嗎?」

這老者挺和氣地到徐良近前看了幾眼:「你叫徐良?你師父是不是金睛好鬥梅良祖?」

「啊,一點兒不假。」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哪,我跟你師父交情最好。我原籍是陝北,不怕你笑話,我跟你師父是光屁股的弟兄哩!我就聽說你師父收了你這個有出息的徒弟,你的名望把我耳朵都磨出膙子來啦!」

徐良一聽趕緊抱拳:「老人家別捧我了,再捧連家我也找不到了。請問老人家尊姓大名?您是……」

「嘿呃,三將軍哪知道呵,我們倆都屬於無名之輩,可能你師父對你說過,江湖上給我們送個小小綽號:老朽叫天聾仙師趙朴,」

用手一指那位,「這是我親師弟地啞仙師魏百寶。」

「哎唷!」

徐良心頭一驚:早就聽說過二位大名,江湖上誰不知道天聾地啞二位高人!聽師父說五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天聾地啞被傳為美談。聽說他倆當初不和,天聾三次會地啞,大戰三天三夜沒分輸贏,最後經白雲劍客調解兩人成為至交,並結為親師兄弟。打那以後倆人闖蕩江湖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三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有傳說兩位不在人世了,有人認為他倆絕藝在身,功底又厚,不會亡掉的。沒有想到今天在小孤峰遇上,這簡直像神話。論輩數徐良是晚輩,徐良不忘本,趕緊倒身下拜:「二位老前輩恕弟子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我這兒給老前輩磕頭啦。」

「請起請起。」

趙朴把他攙起來,一點手叫過魏百寶:「師弟弄一場誤會,這是老梅頭兒的徒弟,跟咱的孩子有什麼區別?」

地啞哈哈大笑:「師兄,我怎能不知道吶,我是有意跟他開個玩笑呵。我聽說這小子名聲太大,也一定有本領,打算跟他比劃比劃,瞅瞅他究竟有什麼武藝,老梅頭兒都教你哪些。您莫誤會。」

徐良這才明白,鬧了半天這是試驗,眾人都樂了。杜昆一看,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說的,趕緊往大廳里讓。眾人說說笑笑到房中分賓主落座。蔡笠一看心裡高興,這十八萬兩銀子能要回來。坐定之後趙朴問徐良:「孩子,你這是從哪兒來?聽說你在開封府當差乾得挺紅火,難道到這兒捕盜抓賊來了?」

徐良長嘆一聲:「老人家,一言難盡哪!」

山西雁沒隱瞞,把怎樣掃平閻王寨,又怎樣出來假徐良紫面金剛王順以及三義歸天等,講說一遍,最後說到為捉拿王順追來追去誤走此地的經過。在座眾人聽了不住點頭嘆息。嘆息什麼?要是不知內情的以為徐良有官、有錢、有聲望,名利雙收,不定多自在!其實相反,徐良的遭遇都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整天在刀尖兒上轉悠,隨時隨地都有風險和不測之禍。趙朴又問:「你追到這兒可知道王順落到什麼地方?」

「我要知道就到不了這個地方了,還望老前輩指點。」

「孩子,著急上火也沒用,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放長線釣大魚。實不相瞞,我師兄弟跟杜昆關係不錯,經常來小孤峰作客。因為我們是閒散之人,無拘無束,愛上哪兒就去哪兒。杜昆這人是公道大王,別看他占山,不搶不奪不騷擾百姓,小孤峰山上這五六百人自種自吃。不信你問問附近百姓,沒有不說這山大王好的,甚至有些地方比官府還強幾倍。我倆挺贊成他,故此交了朋友,有時就到這兒住些日子,這回真巧碰上了你。我哥兒倆一半會兒也不走,連杜昆和吳豹大伙兒想個辦法幫助你打探王順的去向,有道是眾人捧柴火焰高,就勝似你一個人了。」

徐良一聽樂了,五六百人幫忙,那不比自己強得多?山西雁趕緊站起來重新謝過。這時杜昆讓吳豹吩咐準備酒宴,大家要好好喝幾盅。這蔡笠就問:「三將軍,我那事兒……」

「噢,對了,」

徐良一樂,「各位老前輩,還有寨主,咱們話歸前言罷,我這次到小孤峰來是管了一件閒事,主要為蔡笠這十八萬兩鏢銀的事兒,你看看能不能賞我個臉把鏢銀如數給退回!」

巡山叟杜昆一聽臉紅了:「徐三將軍您別說了,要早知道您認識趙朴趙老劍客咱們就不至於翻臉了,慢說十八萬兩鏢銀,就是一百八十萬那又算個什麼!我們這個山上還不在乎這個……吳豹!」

「在。」

「去,把鏢銀如數退回。」

「是!」

時間不大把馱子鏢銀車全趕出來了。眾人都到了院兒里陪著蔡笠,叫他過過數目。蔡笠一查,一點沒少,原封銀子都沒動,把老頭子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趴在地下轉圈兒磕響頭:「我謝謝眾位,謝謝!」

當然他更感謝徐良。把鏢銀送出小孤峰,徐良、杜昆、吳豹也送出來了。老西兒就告訴蔡笠:「老人家,這一次的鏢銀保完了,銀子賺到手就回家養老吧,八十多歲的人啦,這何苦!這要遇不上我的話你怎麼辦?」

「對!我這是老了老了老不知足,我聽您的,回家就金盆洗手。」

蔡笠跟徐良灑淚分別。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辦的,就不細表了。再說徐良送走了蔡笠,跟杜昆、吳豹回到大廳,杜昆吩咐手下人:「快準備房子讓三將軍住下。」

回過頭來跟徐良說:「兩位劍客不是說啦,一半會兒您別走,我派人打探消息。」

就這樣,徐良在小孤峰住下了,杜昆派了十幾個能幹的奔向四面八方打探紫面金剛王順的下落。杜昆十分的喜歡徐良,決定把自己的獨生女嫁給他。杜昆和女兒一商量,白玫瑰暗自高興,羞紅了粉面,輕輕的點了點頭,經過天聾、地啞兩位的做媒徐良自然沒有話說當天就娶了杜昆的女兒江湖人稱「白玫瑰」的杜芙蓉。杜昆命令山寨大擺酒宴就小兵們也每人一壇酒一斤肉,全寨上下一片歡喜和忙碌,很快到處張燈結彩,杜芙蓉被幾個丫鬟老媽兒圍著正在打扮,徐良也換了一身大紅的新衣服。很多人都來給杜昆道喜,老俠客樂得合不攏嘴,能找這麼一個好女婿他能不高興嗎?最高興的還是小姐杜芙蓉,雖然徐良長的不好看,但是開封府三品帶刀護衛,江湖鼎鼎有名的俠客。徐良也被少女美麗的容貌和豐滿的身材所迷惑。在舉行完婚禮儀式後大家開始喝酒,到處推杯換盞一片猜拳行令之聲好不熱鬧,在聚義廳的正中一張大桌子邊很多人正在給徐良敬酒,老西兒此時已經喝了不少了有些醉意了,隨著夜晚的來臨全山到處點起了燈籠和無數的火把。「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小良子該入洞房了。別讓新娘等急了。」

在兩名綠衣丫鬟的帶領下徐良來到了位於後山的新房。小丫鬟們見姑老爺來了,全都退了出去並隨手關上了門,屋內裝飾得雍容華麗,大紅的蠟燭照亮了整個的洞房,紅色的幔帳撩著,杜芙蓉一身紅色新娘裝坐在床邊,頭上蒙著大大紅色的蓋頭,只有一雙雪白細膩的雙手露在外面。徐良來到床邊,坐在少女的身旁,輕輕的掀開了她的蓋頭。這一對新人對視著,徐良見姑娘雪白的膚色微帶紅暈,一雙迷人的杏眼害羞的看著自己,性感的玉鼻微微上翹,少女滿頭烏黑的長髮上插滿了各種漂亮的野花。徐良伸出雙手捧起姑娘的臉頰,芙蓉閉上了雙眼主動的把紅嫩的香唇湊了上去,兩人深吻著。兩條滑膩的舌頭很快的攪到了一起,芙蓉的唿吸越來越急促,她的一雙玉臂緊緊的摟著徐良的脖子。徐良直把姑娘吻的渾身發軟才罷休,他又解開少女的紅色外衣,頓覺得眼前一亮,露出了她只穿著白色小肚兜的上身。芙蓉漲紅了粉面,徐良直勾勾的看著姑娘那一對肚兜後的巨乳,她那鼓漲漲的雙乳象要把最後一道防線撐破似的,姑娘那雪白滑膩的肌膚更加深了對老西兒的誘惑,他很熟練的一拉肚兜的系帶那一件白色的內衣滑落在床上,失去束縛的一對乳房彈了出來。芙蓉豐滿的乳房象兩個大白饅頭似的,褐色的乳暈上有一對大大的粉紅色的乳頭,徐良欣賞了一會兒後並不急於行動,他又繼續脫姑娘的長裙和內褲,此時的芙蓉一絲不掛的展露在徐良的面前了。老西兒沒想到少女的身材比少婦的還要成熟,芙蓉纖細的柳腰更突出她那白嫩圓滾滾的臀部,姑娘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害羞的交叉著,結合處一搓柔軟的陰毛露了出來。徐良也隨手脫了自己的衣服,他先把頭埋在芙蓉小山似的雙乳上邊揉搓邊親吻,隨著他靈巧的舌頭在姑娘紅棗般的乳頭上舔咬著,芙蓉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哦……哦……哦……啊……啊……」

徐良感覺手中姑娘的乳房彈性十足,隨著他不停的揉搓左搖右擺,乳頭漸漸的被刺激得挺硬了起來。徐良向下又來到芙蓉的胯間,他輕輕的分開少女的兩條滑膩的大腿,她那神秘的陰部完全的呈現了出來。芙蓉的陰毛並不多但很整齊,她的陰部很肥厚,一對暗紅色的大陰唇微微的張著,兩片厚厚的小陰唇呈深紅色,上面已經有姑娘亮晶晶的分泌物了。徐良伸出自己的長舌由下向上的順著陰部舔著舔著,受此刺激的少女哪裡還忍得住,一股股粘稠的淫液不聽話的流了出來,芙蓉的呻吟也由輕微的呻吟變成了哼叫:「哦……哦……哦……啊……啊……啊……好舒服太舒服了,哎呀……我又流出來了。」

這個徐良可有真有他的,把自己的長舌按到少女突起的陰蒂上,在那裡輕挑慢咬著。芙蓉頓時覺得子宮一漲,大量的淫液泄了出來,高潮過後的少女渾身發燙,黏液流得到處都是,弄得她的大腿也滑膩膩的。還沒等芙蓉休息一會兒,徐良就挺著他那粗大的肉棒在姑娘濕淋淋的穴口撩動著研磨著。很快芙蓉又被他挑逗的慾火高漲,見時機成熟了,徐良毫不客氣的一挺身陰莖進去了一半。「啊……啊……真舒服……」

芙蓉也挺起雪白的肥臀主動的迎合著,她肥嫩的肉穴象吃香腸似的把那大陰莖整根的吞入,徐良頓時感覺自己的肉棒鑽入一個既柔軟有濕暖的地方,他覺得姑娘的下體象一張小嘴般的緊緊的吸住自己的命根子。徐良先慢後快的挺動著,越插越快越插越快,「咕唧…咕唧……咕唧……」

的發出淫蕩的聲音。芙蓉覺得陰穴內又麻又酸又癢,起身坐到了徐良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動著,徐良看著身上的少女媚眼如絲,嬌羞的不停的晃動著雪白豐滿的身體,胸前那一對雪白豐滿的乳房隨著身體的挺動晃動著。芙蓉伸出細膩的玉手不挺的揉搓著自己腫脹的肥乳,纖細的柳腰又搖又涮。見到少女越來越風騷了,徐良也加快了挺動的速度,每一次都深深的插到了芙蓉的最深處,看著自己的大陰莖在少女的嫩穴中一進一出的帶得她的兩片陰唇也一翻一翻的,滴滴的淫液順著結合處的縫隙溢了出來流在老西兒的肚子上,徐良腰部一麻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射向少女的子宮的深處,芙蓉也被燙得泄了身,又來了一次高潮。這一夜他們休息一會兒干一次休息一會兒又干一次,直到雞叫頭遍,夫妻倆人沉浸在無比舒暢的新婚中。日子不多山寨的探子把消息打聽到了:紫面金剛落到八寶疊雲峰。另外還告訴一件新鮮事:外面傳說徐良死了,開封府的人齊集葵花岡舉哀,山上的人還要舉辦人頭大會,請帖都發了等等。徐良聽了啼笑皆非: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哪一位又跟我長得差不多,倒霉丟了腦袋。徐良就想走,魏百寶和趙朴有點捨不得,倆人是這麼說的:「徐良呵,你別急,他們愛怎麼折騰都行,是假的真不了!王順落到疊雲峰你當然要抓他。我們哥兒倆可不是嚇唬你,就是你去也是白給!當然不是你的能耐不行,是疊雲峰人多勢大,你一人孤掌難鳴。據探事的人說,那兒不但有半翅蜂王典、電光俠霍玉貴、紫面金剛王順,同時還有三世陳摶陳東坡、飛劍仙朱亮以及他們約請來的很多很多高人。恐怕憑你現在的能耐到那兒不但抓不住王順,把命就許搭上!既然我們哥兒倆跟你師父不錯,就不能不關心你,叫你長點能耐。我倆攀個大話吧,咱留個見面禮:把我倆身上所會的傳授於你,藝多不壓身,你長點能耐不更有把握嗎!所以說你就安心住在小孤峰把能耐學到手,然後再去也不晚。」

徐良很受感動,看兩位老人家心腸特別熱,一見面就想教給自己能耐,花多少錢也買不來啊。江湖上像趙朴和魏百寶這樣的太罕見,不管人家能耐怎麼樣,見面願意傾囊而贈,徐良怎能不感動!他也分析:疊雲峰是個大山,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來;他們想動開封府也不容易。看來時間短不了,我抓緊機會學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大家已經著急了,就多急些日子吧,這個謎早晚能解開,無論如何我不能錯過這個學習機會。故此徐良沒聲張,安心住在小孤峰跟兩位老劍客學武。到了第二天,連杜昆、吳豹都參加了,人們想開開眼。魏百寶先教徐良七十二趟地躺拳。這拳新鮮:在地下滾著打,徐良還真沒見過,光知道七十二路地躺刀。就見魏百寶身子往地下一躺簡直就像個球兒似地使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兩掌「唿唿」掛風,在下三盤方面這是最好使的一招兒。把徐良看得眼都發直了,連聲叫好。魏百寶練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手捻須髯樂了:「徐良,你見笑了,你看我骨碌這幾圈兒如何?」

「實在是好!老人家,我一定好好跟您學。」

「嗯,憑你這麼聰明,一點就會。來來來,我告訴秘訣。」

魏百寶把七十二路地躺拳怎樣使用、什麼時候用,它的訣竅在什麼地方,毫無保留告訴徐良。那徐良每一句話都牢記,沒個忘。與眾不同,這人最聰明的地方就是舉一反三,教給一招就能化出三招甚至五招來,看一遍比你原來的還精!不過五天,徐良把七十二路地躺拳學到手了。不過,將來有機會還得好好複習,說學了就現用,恐怕不那麼精。魏百寶教完了,趙朴開始教。趙朴的拳腳更精,他給教二十八路天龍掌,練得是神龍九現神鬼莫測。徐良在旁邊一邊看一面想:能人背後有能人哪!小時候跟我兩位老師學藝,就認為除我師父之外別人誰也不行,可後來闖蕩江湖所經所見跟自己想的截然不同,現在看兩位老人的能耐,有的地方比師父也高出一籌。弄了半個多月,徐良覺得自己的能耐又高出一大截。可因為耽誤十幾天了,天聾、地啞兩位仙師也替徐良著急,認為教了個不大離兒了,徐良是官身子不得自由,決定一半天就放他走。所以這兩天更緊張,會什麼教什麼,白天練不完晚上練。這一天,院兒里點著明燈蠟燭,又點三堆篝火,嘍羅們沒事的都來看熱鬧。兩位劍客親手傳藝,有說有笑正練著哩,房坡上來了四個人,他們跟佛似地手捻須髯往院裡看,一邊看一邊樂。等徐良練完了,其中一位老頭說話了:「嘿咦!晚上不睡覺在院兒里折騰,真練得好也行,就這種挨打的招術不如不練!真叫我等可發一笑,哈哈哈……」

「什麼人!」

院裡大夥一聽就是一驚。仰面看:房坡上並排站著四位老者。天聾仙師用手一指:「哪路的朋友?你別說風涼話,有種的下來!」

「呀,趙朴!別急眼,怎麼?說你好你就高興,說你不好你就不願意聽啦?稍候片刻,我等到了!」

隨著四人全跳了下來,四位並排往院裡一站,在場的人無不驚奇:這四位老者這個好看!個頭兒一般高,體型也一個樣,年紀相差無幾。頭一個穿一身白,月白緞兒鴨尾巾,魚白色短靠,英雄氅甩掉捲成麻花形在身上斜背著,手裡拎著根拐杖,面似銀盆,三尺多長的白鬍。這老頭兒長得慈眉善目,總是帶著一團和氣,但是雙眼射出兩道寒光,一瞅就是個武林高手。第二個是個黑臉的,這位跟個大煤塊兒變的似的,青緞色鴨尾巾,青緞色短靠,寸排骨頭紐,大衣在後面背著,手拿五金的拐杖,往臉上一看面為描漆、黑中透亮,兩道馬刷子眉,一對大環眼,沿口的鬍鬚白的多黑的少,瞳孔放光,太陽穴鼓鼓著,精力充沛。第三個是紅色的,紅緞色鴨尾巾,紅緞色短靠,大衣後邊斜背著,手中拎根拐杖,往臉上瞧好像火燒雲那個顏色,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準頭端正,大嘴巴花白的須髯。第四位穿一身黃,那臉兒也是黃的,這位長得是慈眉善目,看年紀比那三位小那麼三五歲。徐良不認識,天聾、地啞一看:「啊唷,四位!你們怎麼熘達到這兒來了?真可謂英雄大聚會,失敬失敬!方才沒看清是你們幾位,多有得罪,這廂賠禮了。」

倆人過去把腿一屈,那意思要行大禮,這四位老者過來把趙朴、魏百寶扶住:「免禮,免禮!你們哥兒倆怎麼還問我們四個,你們怎麼來的?」

「我們每年都來兩回看朋友,四位從哪兒來?」

「咳,我們哥兒四個是桑榆晚景之人啦,趁著有生之年遊歷各地散散心,因見小孤峰風光秀麗,故此才呆了兩天,晚上睡不著出來夜遊,聽這兒又吵又喊以為唱大戲哩,登高一望沒想到是你二位在這兒傳授別人武藝,這才開幾玩笑。」

徐良靜靜地在旁邊聽著,趙朴忽然站起來:「四位,來來我給介紹介紹。徐良你先過來趕緊給四位老前輩施禮,這都是你老師的好朋友……這位,」

一指那白臉兒的:「這位老者就是春秋四老的頭一位了,大爺春月、春光好,這位,」

一指那黑臉兒的,「這是第二老,夏至、夏天長,」

他一指那紅臉兒的,「這是第三老,秋霜、秋風舞,」

最後指那黃臉的,「這是春秋四老的第四老,冬至、冬靜波。還不過去見禮!」

徐良一聽這名兒:好呵,春、夏、秋、冬!這是真名兒還是化名呵?當然初次見面不便深問,但是春秋四老的大名他早就聽說了:老師講過,他們住邗山,號稱邗山春秋四老,沒想到在這兒相遇。心裡高興,趕緊跪倒給四老磕頭。這四個老頭兒把他扶起來,問趙朴:「這孩子是誰?」

「哎唷,你們還不知道哪?你往他臉上瞅瞅有什麼記號?」

四老仔細一看:「噢,白眼眉,原來你就是我們日思夜想的徐良!」

徐良在小孤峰巧遇春秋四老,這四位高人,在江湖上大有名氣,他們清高,跟誰也不遠不近,投緣的多說幾句,不投緣的乾脆就不理。四位在邗山吊著膀子練武,武藝向來不外傳。徐良學藝時梅良祖就告訴過他:「如果見著春秋四老,能從他們身上學點兒能耐可真不易。為師跟他們這麼熟悉,他們會什麼始終不知道。」

但是誰都承認人家是了不起的人物,而且春月、春光好說了「日思夜想的徐良」,這是對我有印象?徐良不太明白。大爺把徐良給拉過來仔細相面,點手把三個師弟叫過來,四個老頭兒把他圍在當中就像看怪物似地邊看邊樂。春大爺說話了:「徐良歲數不大,名望可不小,你有點兒空前絕後啦,你練點兒能耐我們看看,讓我們老哥兒四個開開眼怎麼樣?如果你能練到好處,我們長長見識,也不虛此行。」

徐良急忙擺手:「不敢!我怎敢在聖人面前賣字畫呢?」

趙朴和魏百寶過來了:「四位老前輩既然要看看你的武藝,你要不練就是失禮。再說,你在這幾位面前練好練壞又有什麼關係?廢話少說,叫你練就練!」

徐良一想是這個理兒,就算獻醜也不算栽跟頭,求人家指點指點這個機會是不能錯過的。他越想越有理,厚著臉皮先練拳腳後練刀,最後練的是暗器。等練完了博得滿堂喝彩,春秋四老一個個頓時喜上眉梢、連聲稱讚。春大爺說:「徐良啊,你現在就是肚子裡的貨還不多,這跟你年齡有關係,隨著日月消磨你不斷地學將來就多了。這麼辦罷,誰讓跟你師父不錯哩,我們破格傳授你點兒武藝,也就是你小子有福帶點人緣兒,我們這才教給你。」

趙朴、魏百寶一聽這是實話,用手捅徐良:「還不謝恩?快!」

徐良跪倒謝過。四個老頭兒有什麼說什麼:「一晚上教不了,你得安下心來咱們好好在一起盤據些日子,我們也不走,多咱教會你多咱算拉倒。」

結果又把徐良給留住了。這回時間不短,眨眼之間住了四十多天,徐良覺得這能耐又長了兩大截。四老、二仙加徐良、杜昆和吳豹這九個人每天形影不離,吃完飯就談論武藝。有時候徐良也談談自己的經歷,四老說:「你就放心、安心學能耐,有了把握你才能報仇。」

眨眼之間又過去二十天,這就學了兩個月了。老西兒一想快七月了,我離開開封府三個月掛零,大夥不定多擔心,何況兩軍陣前正在用人之時,我怎能在這兒安心練武?徐良心裡這麼想,他不說這幾個人也看出來了。這天早飯後徐良剛要跟著練,春老一擺手:「今兒不練了,咱爺兒倆鬧扯鬧扯。」

一會兒酒筵擺下,九個人團團圍坐,徐良不知道怎麼回事,杜昆這才說:「三將軍,這老幾輩商量好了:今天給你餞行,明天打發你走。」

徐良稱心了,非常高興。酒席宴前春秋四老告訴徐良:「此番回葵花岡,下一步就要打疊雲峰,免不了一場兇殺惡戰,我們最替你擔心的就是朱亮、陳東坡,你要加倍小心,王典、霍玉貴也非等閒之輩。假如疊雲峰就這些人,你現在的能耐也對付得了;假如再有高人,這事兒就兩說了。誰來都好說,這雲南東海碧霞宮的雙魔要不來事兒好辦。但據風聞,疊雲峰的人請過他們,去一個也夠你難纏的。孩子,這臨別的話你要牢記:不管何時何地見著這倆魔頭,你要加倍小心,他們不但武藝高強,而且不通情理、心黑手毒!」

杜昆給徐良滿了一杯,手捻須髯一邊樂一邊說:「再報個喜訊,報事的回來跟我說,你們開封府又出了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叫白芸瑞,聽說是白雲劍客夏侯仁的徒弟,還有兩個非正式的老師公冶壽長和凌空和尚。現在你們小五義之外又增加了一員虎將。這不是喜事嗎?」

徐良一聽真高興,恨不能肋生雙翅飛回公館看看白芸瑞這個兄弟究竟長得什麼模樣、本領有多高,日後弟兄摽著膀子捕盜抓賊那有多好!酒宴完了,第二天就要告辭啦,徐良這心裡熱乎乎的:怎麼報答人家?他有點犯愁,就把這心裡話跟趙朴、魏百寶提了。趙朴樂了:「你想到哪兒去了?過去有這麼一句話,『寧舍一錠金,不舍一季春』,這武藝是無價之寶,這人情你還有法兒補報嗎?用不著,要你行得端、走得正,正大光明為國家出力,你露了臉這就是對我們的報答呀。再說將來我們要有個馬高鐙短之時,難道你就看著不管嗎?還得有求於你呀!孩子你就不用往心裡去了。」

徐良這才得到安慰。徐良回到後山的小院裡進屋後見到嬌妻芙蓉坐在床上低聲的哭泣。「怎麼了,寶貝兒?」

老西兒關心的問道。「沒什麼,我只是聽說你要走了我才傷心的,相公我真的捨不得你走,咱們才剛成親,我才享受到做愛的樂趣你就要離開我。」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其實徐良的心裡也不好受,放著這個如花似玉的嬌妻自己卻要上戰場殺敵,哎…還是以國事為重吧!「芙蓉你放心,等我辦完了事我馬上就來接你,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芙蓉聽到後這才破涕為笑,將自己豐滿的嬌軀緊緊的靠到老西兒的身上,徐良也體貼的摟住自己的嬌妻,芙蓉嬌媚的看著徐良溫柔的說道:「好相公,今晚我要你好好的操我。」

現在的芙蓉已經沒有了少女的羞澀,取而帶之的是新娘子的嬌艷和放蕩。看著身邊嬌艷欲滴的愛妻風情萬種,老西兒立刻渾身熱血沸騰,低頭吻向她那性感的紅唇,芙蓉也伸出白嫩的雙臂環住老西兒的脖子,並主動的伸出自己又滑又嫩的香舌舔著老西兒的嘴唇。兩人的舌頭忘情的攪到了一起,徐良只感覺芙蓉一直把舌頭伸入到自己的口中,老西兒也將舌頭伸進她的紅潤的嘴中,連舌底舌尖甚至每一顆雪白晶瑩的玉齒都不放過,吸吮著彼此甜美的唾液,感受那種濕滑溫熱的觸感。小倆口瘋狂的熱吻起來,在狂吻之中他們更加的興奮了,這時芙蓉的小手緩緩地一個一個地在解自己的衣扣,老西兒也配合她趕快脫下,脫光,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四隻顫抖的手是那樣的熟練,相互的撫摩這更激起了他們心中那動盪的春潮。芙蓉白色的小襖,絲質的內衣都鬆開了鈕扣,徐良雙手輕輕的一撥,芙蓉全部的衣服一下敞開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對粉嫩、高聳,豐滿的雙乳,深紅色的乳罩,褐紅色的乳頭,支支楞楞地來回彈跳著,仿佛在向他招著手。徐良激動得如痴如醉,他望著芙蓉含春的眼睛,她那柔軟濕潤的紅唇,她那灼熱急促的嬌喘,她那豐滿滾燙的身軀,好似化成了一陣陣烈火,一陣急速湧來的潮水,洶湧迅速,令他心花怒放、熱血沸騰。芙蓉那雙妖媚的杏眼,秋波漣漣、含情脈脈地看著徐良,得到鼓勵的老西兒一隻手托著芙蓉的乳房,一下含住了這隻紅嫩的乳頭,拚命地吸吮著,另一隻手在她另一隻乳房上揉弄起來,兩隻乳房來回的交換玩弄著。受到刺激的芙蓉喉嚨間發出嚶嚀之聲,像夢囈般哼著,扭動雪白的大屁股,長發散落在大半個床頭,聲音有如啜泣,芙蓉的情慾也一再的高漲。徐良一邊用手指捻轉著芙蓉那早已充血變硬的嫩紅色乳頭,一邊沿著她的紅唇一路又吻又咬下來,當再次的接觸到芙蓉的乳頭時,他先用舌頭挑弄片刻後,便開始對著乳頭用力的吸吮起來。芙蓉興奮地尖叫著,扭動著窈窕的裸軀,雙眼朦朧的半閉半張,向後仰頭浪叫著:「哦……用力點……哦……啊!太美了……太舒服了……」

芙蓉嬌柔的緊緊貼著徐良,她的兩隻小手在他的頭髮上,胡亂地抓弄著,一陣強烈的慾火刺激,傳遍著她整個肌膚,她全身顫抖著,春潮泛濫似江河狂瀾,似湖海的巨浪,撞擊著她的芳心,拍打著她的神經,沖斥著她的血管,撩撥她成熟至極的性感部位,使得自已的下身一片濕潤潮水泛濫。芙蓉伸出一雙纖細白嫩的小手在徐良的身上四處的撫摩著,最後停留在老西兒早已勃起的大肉棒上,她一把攥住了那個又長又粗壯的大肉棒上下的套弄著,芙蓉感覺到了手中的大肉棒上的脈膊在激烈的跳動,隨著脈膊跳動,肉棒不住上下點頭,接著小手向下一滑,又將兩個肉蛋攥在了手裡,輕輕的揉弄著。老西兒猛然吸了口氣,一種滾燙的熱流在小腹裡面翻騰,一浪高似一浪,一浪衝擊著一浪,他不由自主的將粗壯的手掌,順著芙蓉那光滑的後背向下撫摸,又順著豐滿的屁股溝向里伸去,一股股粘液增加肉與肉之間的潤滑,他的兩個手指順勢而入,輕輕扣弄芙蓉凸漲凸漲的陰蒂。芙蓉兩頰紅暈,雙眼含春,不時雙腿夾的緊緊的,臀部搖曳生姿,「啊……啊……嗯……往裡……哦……」

芙蓉滿足的呻吟著。芙蓉無法忍受這種翻江倒海的刺激,渾身的神經都緊張的象過電一樣,她雙腿跪在床上雙手捧著徐良粗大的肉棒,像吃香腸一樣一口吞下,大力的吸吮、抽拉,一涓涓淡鹹的分泌物,帶著男性肉棒的腥騷,一齊吞咽下去。老西兒見她已春情大動,整個的下體像小溪一樣流淌著粘粘的淫液,實在忍不住了,他輕輕的把芙蓉放倒在床上。看芙蓉眸子半閉,雙頰一片暈紅,紅唇微張,嬌聲說道:「好相公快來呀!我要你吻我的下邊。」

邊說邊把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分開,經過幾日的歡愛芙蓉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口交。徐良把頭伏在她的兩腿中間仔細的看著,芙蓉高高隆起的陰阜上布滿著整齊彎曲的陰毛,那光閃閃、亮晶晶的淫液,已經將整個的神秘地帶模煳一片,越過小丘便是那腥紅色的小穴,大陰唇向外翻著,小陰唇鮮嫩閃光,還微微地跳動,陰蒂高大、凸漲,紅艷艷,光閃岡,一股清徹透明的淫水,順著大腿緩緩的流在緞子床面上,又匯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潭,弄的上面到處都是濕濕的痕跡。還有芙蓉粉白的大腿,豐滿的臀部在挑逗著他,勾引著老西兒,使他神魂顛倒,身不由已了。徐良伸手按住芙蓉兩片肥大而外翻的穴唇,輕輕地向兩側分開,掰開了大陰唇露出了她鮮紅鮮紅的嫩肉,裡面浸透了涓涓的淫水,老西兒饞的幾乎流下了口水,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指揮著他的大腦,支配著他的全身,他不顧一切地猛一紮頭那尖舌便開始了對芙蓉的嫩穴熱情的掃蕩。徐良先用舌尖,輕輕地刮弄著芙蓉又凸又漲的小陰蒂,每刮一次她的全身便抖動一下,隨著緩慢的動作,她雪白的嬌軀不停地抽搐著,隨之便是芙蓉淫蕩的呻吟:「啊…我…的……直打……好舒服……渾身……癢……的……鑽心……」

芙蓉滿足的叫聲更加的刺激了老西兒性慾,他的尖舌開始向下移動著,在她那大小陰唇的肉縫裡來回上下的舔動著,從下至上,一下一下地滑弄著,徐良的舌尖那樣的穩、准、狠,是那樣的有力、有節,不停的舔弄了幾十下後,芙蓉就開始配合著纖腰輕擺,肥臀晃動了。如醉如痴的芙蓉只覺得小肉穴的縫縫裡,好像發起了強烈的火山爆發,以穴洞為起點,一陣一陣的熱浪在翻滾,在沸騰一陣陣的震顫在波及漫延,瞬時間她的全身整個陷入了顛狂的境界,致使她的淫叫聲越來越大:「好……好人……相公……你……把我小穴……舔得好癢……又麻……又酸……哎呀……癢死了……快……插進去……止止癢…癢……啊……別折騰妹妹我了……求你了。」

新婚妻子的稱讚使徐良越發的慾火難耐,他看到這時芙蓉的小肉穴淫水一股一股地湧出,順著穴溝向大腿、肛門不住地流淌。他雙目噴火,又一低頭,將舌尖一下就伸入穴洞的深處,他用力使舌尖挺直,在肉穴里來回的轉動了起來,他轉得是那樣的有力、有節,只覺得穴壁,由微微的顫動,變成了不停的蠕動,又由蠕動變成了緊張的收縮,細長的舌尖被它挾得隱隱作痛。隨著徐良長舌的進入,芙蓉感覺自己無比的充實漲滿穴壁的騷癢逐步地向深處發展越來越強,越來越猛,「我的……里…里……邊……癢……死……我了…使勁……不……在最……裡邊……我受不……了……」

她知道自己達到了舒暢的頂峰。芙蓉拚命的扭動著肥白的打扮屁股,她的小肉穴里充滿了淫水,不住順著他嘴邊溢了出來,紅霞滿面,嬌喘噓噓的芙蓉渾身劇烈的顫抖了幾下,隨著她一聲高過一聲的長吟便瀉了身。芙蓉渾身柔軟無力的躺在床上嬌滴滴的對徐良說:「每次你都弄的我快昏死過去了,真的累死我了。」

老西兒知道她每瀉一次身都要休息一下,就說:「你先睡會兒,我去解手,呆會兒再接著來。」

他隨便披了件外衣下了床,就在徐良一腳屋裡一腳屋外的時候他感覺到屋外有人。那位看客可說了,你別瞎白話了,就憑徐良的功夫連屋外有人都不知道,您別忘了剛才他們是在忘情的歡愉中。徐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那人身旁,用手指一戳就點了那人的穴,老西兒仔細一看……哦……原來是芙蓉的貼身丫鬟,16歲的寧兒。這時被點穴的寧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身披蟬翼薄紗內衣,由於情慾蕩漾而飛霞噴彩的鴨蛋臉,抬起了杏眼,發出了水波蕩漾,攝心勾魄的光來,鼻翼小巧玲攏,微微翕動著,兩片飽滿殷紅的嘴唇,像熟透的荔枝,使人想去咬上一口,小嘴微張,淫笑浪喘,兩排潔白的小牙,酷似海邊的玉貝,兩枚圓潤的酒窩似小小的水潭,盪游著迷人的秋波,淡淡的脂粉芳香絲絲縷縷地飛進老西兒的鼻孔,徐良一看就明白了這個小丫鬟在偷窺他們夫妻做愛。老西兒沒說話,抱起寧兒來到了丫鬟住的偏房。他把寧兒放到床上,隨手點亮了蠟燭,他並沒有答理她,而是全神貫注地觀賞著、品味著這個青春而極富彈性的胴體,以勾起自己的刺激和快感。她整個的身軀,散發著無盡的青春活力,豐滿、光澤、彈性十足,滿頭的青絲齊整的梳成兩根俏皮的辮子,用彩色的頭繩繫著,上面插一枚芳香艷麗的小白花;骨肉均勻的身段襯得凸凹畢現,起伏波瀾;兩條胳膊,滑膩光潔,如同出污泥而不染的玉藕;頸脖圓長溫潤如雪。一件透明的睡衣使得迷人的部位清晰可見,她的雙乳尖挺、高大富有彈性,白嫩、光潔、感性十足,盈盈可握,看上去好像兩個熟透的桃子。隨著微微嬌喘的胸脯,吁吁搖盪,鮮紅的乳頭,褐紅的乳暈,好像發麵饅頭上鑲嵌了兩顆大紅棗,使人總是看不夠。在向下看,平坦光滑的小腹,白嫩微翹的圓臀,融流著春潮的露珠,細腰半扭,乳波臀浪,酒盅似地肚臍盛滿了清醇,渾圓的粉嫩的兩腿間,蓬門洞開,玉珠激張……老西兒幫寧兒解了穴,她羞得低下了頭,兩頰紅暈,雙眼含春。「你為什麼偷看我們?」

徐良問道。「姑爺您每次都弄的我家小姐呻吟不止,我已經看過好幾回了,寧兒也想和姑爺…」

說著她分開了兩條粉嫩的大腿,眸子半閉,雙頰一片暈紅,紅唇微張。老西兒湊上前去吻上了寧兒性感的香唇,她把香舌伸進徐良嘴裡讓他盡情吸吮,老西兒就賣力吸吮著美少女濕漉滑膩的香舌,雙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移。少女忘情的緊緊的摟住徐良的脖子哼叫著:「哦……哦……啊……好姑爺,讓奴家看看你的大肉棒。」

老西兒站著,寧兒蹲到地上,好奇又激動的看著那根粗大的肉棒。少女漲紅了雙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先伸出細長白嫩的小手兒輕輕地捏著龜頭,轉動了一圈,四周都布滿了捲曲的黑毛,她用另一隻手,叉開拇指和中指,湊到了肉棒跟前,拇指頂在龜頭上,中指向根部伸去,一下到了那黑皺皺的大蛋包。少女低下頭去聞聞,一股從未聞過的特殊的男性味道刺激著她的慾火,她輕輕的攥著大肉棒來回的套弄著,少女手中的大陰莖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粗,她感到肉棒在她手中一縮一漲,一漲一縮的蠕動著,陰頸被揉的青筋漲滿,龜頭紅中透亮,直看得小寧兒春潮盪起,淫性發作,一種難以控制的激情在渾身奔涌。少女的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她雙手捧起肉棒,對著漲紅的龜頭用滑嫩的香舌輕舔著,然後學著芙蓉的樣子一口含住那肉棒吞吐著,成熟男性的的陰莖刺激的少女熱潮迅速的波及全身,小穴開始騷動,纖細的柳腰開始扭擺,雪白的小屁股也不停的搖晃起來。老西兒不敢耽誤時間,怕被芙蓉發現,他把小寧兒平放到床上,貪婪的欣賞著,只見她,雙乳高聳,椒尖怒突,蜂腰輕扭,雪腿慢搖地,少女神秘的三角地帶,長著片片的茵茵小草,彎曲著、交叉著、包圍著,那豐滿而圓實、紅潤而光澤的兩片陰唇,唇內還流浸著晶瑩的淫液,陰戶似小山,高高的隆起在小腹的下端,粉紅的陰蒂凸漲飽滿,全部顯露在陰唇的外邊,陰穴溝下,肛門之上,也有一片小草茸茸,這些令人熱血賁張的少女神秘領域,深深的吸引著他,寧兒的小肉穴還是第一次讓人看,一股股淫液大量的流出,少女受不了似的翻身跪到床上,將白嫩的臀部翹的高高的,雙腿張開,邊搖晃自己的臀部,伴著粉紅色裙腳的晃動,一邊自己解開睡衣胸前的帶子,露出白晳尖挺的奶子,自己用力揉搓得變形,邊呻吟著:「好姑爺快插我,快乾我,奴家我好想要,哦…」

老西兒扶著早已勃起的肉棒,粗暴的插入早已濕潤的蜜洞裡,狠命插刺,少女半裸著身子,兩手扶著床上的被子,彎著身體著白臀屁股高高翹起,徐良從她背後緊緊地抱著,一手用力緊抓著寧兒她那對堅挺飽滿的奶子,粗紅的肉棒從少女她高翹的屁股向穴洞大力的前後抽送著。寧兒微啟的朱唇興奮地發出間間斷斷的呻吟聲:「哦……我好舒服……哦…啊……啊……好癢……好爽……你……你真好……你……才……是……啊啊……哦……我的好姑爺。」

徐良低頭看著寧兒那肥厚的陰唇一縮一張,淫水急流湧出,自己粗大的肉棒上粘滿了少女的淫液泛著光澤,肉棒一進一出帶的兩片兒肥嫩的大陰唇也翻出翻入,並發出「咕唧……咕唧……咕唧」的聲音。寧兒回頭看著兩人的交合處,玉齒咬著紅唇,媚眼如絲,一臉紅暈的春潮騷浪無比,徐良更加用力的抽插著,忽然正房傳出芙蓉的叫聲:「相公…相公……你在哪呀!」

壞了!夫人醒了,寧兒也很害怕,但無比的刺激使他們不願分開,老西兒又大力的狠插了幾下,隨即拔出濕淋淋的肉棒。寧兒翻身抱住徐良,兩人又吻了幾下,「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老西兒安慰了少女幾句,回到了臥室。「你去哪了?」

芙蓉問「我有點鬧肚子。」

「哦……來……好相公……我還要。」

一夜間小夫妻兩人翻雲覆雨不知道搞了多少次,直到他們累的精疲力盡才罷休,次日天光見亮杜昆又準備一桌酒席歡送徐良。杜芙蓉把老西兒衣服都收拾好了,掉著眼淚把徐良送下了小孤峰。眾人也在後邊相送,可這幾個人默默無言,也覺著難捨難離。春大爺拉著徐良手邊走邊談:「往後不管遇上什麼賊寇,動手時首先要穩,心不要亂,只要你穩住心神就有取勝的把握;另外還得快,武術分高低論上下快者占先。快,就是先發制人。」

「弟子牢記在心。」

「見著蔣平、展熊飛、智化等人給我們老哥兒幾個問好,咱們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把徐良送出五六里地了還捨不得離開,最後徐良站住了,沖大伙兒一抱拳:「大家留步,我徐良遲早一定報恩。」

說著趴地下給大伙兒磕了一頓頭,一狠心走了。走出一里多回頭一看,幾位老人和杜昆、吳豹還在頻頻招手,徐良擦擦淚拐了彎兒。打這兒分手,到了後文書百寇鬧東京徐良聘請高人時,這幾位全去了,杜芙蓉還幫老西兒生了個兒子,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再說徐良兼程奔葵花岡,施展陸地飛騰法,四百多里天黑趕到了疊雲峰,本意想探探山然後再跟蔣平見面。來早不如來巧,正好是蔣平失誤,眾人被困棺材溝;正好走到崖頭這兒見陸青行兇撒野,徐良就躲到樹上揉眼一看,這怪人用一條繩子往上拽人:蔣四叔、展大叔,緊跟著小五義弟兄。但是上來一個抓一個,上來一個拍一個,最後拽出一個小伙兒,自報叫白芸瑞。容等一伸手,徐良可注意看著,不住地挑大拇指稱讚:我這兄弟果然能耐,這功夫不但歸路而且相當精。但他一看就知道白芸瑞不是陸青的對手。後來果然累得滿頭大汗,已經只有招架無力還手,用看關定勢封住門戶的辦法在這抵擋。再不下去非出事兒不可,這才大喊聲在當場露面,這就是徐良失蹤的全部經過。徐良這一露面,白芸瑞的心像開了兩扇門一樣。兩個人沒見過面,白芸瑞對徐良格外親:「三哥!我是你兄弟白芸瑞,白玉堂是我父親。」

「兄弟不用介紹,我早就知道。你先歇一會兒,最好你把躺這兒的幾位都給救了,把穴道給他破了,沒關係,一推就好。我來對付這個丑鬼,一會兒把他腦袋撥拉下來咱哥倆再談。」

陸青一聽:什……什麼?把我腦袋給撥拉下來?你口氣可真不小!把老傢伙氣得一蹦多高:「小子什麼人?」

「別吵,俺肉人。」

「廢話!你是哪一個?」

「我就是白眼眉徐良。」

啊?陸青愣了一下:這王典是怎麼弄的?他不說開徐良的人頭會嗎?這什麼玩藝兒亂七八糟的!他一瞪眼問:「徐良?究竟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嗯——我到底是死了。」

「死了還能回來?」

「我死得冤枉,到陰曹地府一算計,我還沒有把你帶走,最好咱倆手拉手一塊兒走!」

「你放屁!」

過來就是一掌。白芸瑞替徐良擔心,在旁邊緊喊:「三哥注意,這老傢伙厲害!」

徐良明白他的心情,仍然是嘻皮笑臉的:「老兄弟放心,打他跟打小孩兒一樣。」

一看掌來了老西兒往旁一閃身,用雙掌對他的雙掌。白芸瑞利用這個機會撲到蔣平展熊飛等眾人面前,一個個抓住肩頭晃腦袋,給按摩,時間不大把眾人全救過來了。等大伙兒明白過來,揉揉眼睛、活動活動四肢,都好像做了一場惡夢。蔣平扶地起來看看天地周圍,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只覺身上很難受。緊接著大伙兒全起來了。蔣平問:「芸瑞,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地方?」

白芸瑞告訴他:「這是百丈崖岩頭。您往前看,那個小老頭兒就是咱們的仇人,叫飛天神魔陸青。」

接著他便把大伙兒上當、自己如何未遭毒手的情況簡單說了。人們問現在同陸青戰在一處的是誰,芸瑞高興地反問蔣平:「您好好看看那是誰?」

又自問自答地說,「那不是我三哥徐良嗎?」

大夥一聽樂得直蹦。霹靂鬼韓天錦一想:不對,是做夢。他想試驗是夢還是真,最好的辦法是咬咬手指頭,想到這兒他一伸手把手指頭抓過來塞進嘴狠狠咬了一口,咬完之後不覺得疼,心說:壞了,真是做夢!他不疼,可有疼的!與此同時有人。「嗷」的一嗓子:「我的媽呀,你犯什麼病了啃我的手指頭!」

韓天錦嚇一跳,鬧半天沒咬自己的手指頭,把房書安的手指塞進自己嘴裡了,把傻子也逗樂了:「這……怎麼鬧的!」

再說陸青大戰徐良三十多個回合沒有分輸贏。大伙兒盼著徐良取勝,好快點問問徐良是怎麼來的,這些日子上什麼地方去了。可就是徐良再有能耐容易對付誰,但要對付這位飛天神魔三下五除二贏了談何容易!打到五十回合仍然不分勝負。芸瑞這陣也緩過乏兒來了,他想上去替換徐良,不行的話哥倆打他一個,就想拉傢伙過去。單說徐良,他想:春秋四老說過遇上誰也別遇上雲南二魔,偏偏遇上了。這老傢伙真的不好對付,幸虧我二次學藝,不然真得吃虧。又想:春老說過發招兒要快,快就是先發制人,我就得使這一招。他看看自己帶的六支鏢,這玩藝兒挺沉的,留著沒用,乾脆用它把陸青打死。要再打長了對自己不利,尤其眼下是在疊雲峰,時間長了援兵趕到就被動了,所以利在速戰。於是他虛晃幾掌,把六支鏢全拽了出來,一手拎著三支,一轉身的工夫一揚手三道白光撲奔陸青:「俺那給你瞧瞧!」

陸青打著打著就見徐良一轉身三道寒光撲奔自己,他就預感不妙:「噢……啊…啊!」

腳尖點地「噌」地跳起兩丈來高,徐良的三支鏢全打到樹裡頭,「叭叭叭!」

釘進多深去。但陸青不能老在空中懸著,他剛落下來,徐良一抖手:頸嗓、前心、小腹三鏢又到,陸青腳往地上一踹,身子往後一仰,使了個金剛鐵板橋整個就躺地下。他躲得真快,這三支鏢又打空了。白芸瑞一旁看了替徐良著急:「啊呀!白費勁兒了。」

陸青一個鯉魚打挺剛站起來,徐良左胳膊一抬:「讓你瞧瞧江米條卡巴起」袖箭出來了,陸青一甩臉躲開了,徐良右胳膊一抬:「卡巴起!」

陸青又一撲棱腦袋躲開了。可把徐良氣壞了,心說:這老傢伙身法怎麼這樣快,難道說我暗器白練啦?他賭氣從懷裡掏出一把石頭子兒——沒羽飛蝗石。他給這玩藝兒起的名字叫槽子糕——有這麼硬的槽子糕嗎?徐良一手抓了幾個,用大手指和二手指拈:「槽子糕,槽子糕,槽子糕!」

「叭叭叭」連發,這一下陸青可躲不開了,剛一甩臉又來了,剛一低頭又來了,一下兒沒躲利索,一塊飛蝗石正打到他鼻樑上,「叭!」

「啊唷!」

鼻樑是脆骨挺嬌氣,徐良打得勁兒又大,難怪陸青怪叫,鼻樑骨折了,眼前發花,淚也下來了。與此同時,徐良這個快勁兒就甭提了,拽過大環刀就跳過去:「…大王八!你瞧瞧!你給我在這兒……」

「刷」地刀舉起來,陸青自知不好轉身就跑,那能跑得了?被徐良手起刀落,一刀把人頭砍落。這樣兇惡的飛天神魔,沒想到被徐良斬于山上。芸瑞樂得直鼓掌:「好!三哥這一招漂亮。」

房書安跳過去把人頭抓起來「桌球」削了兩嘴巴:「唔,你這兩下任何時候也不是我干老的對手,我叫你橫!」

人死了跟腦袋橫,把大夥逗樂了,其實房書安就是這麼個人。徐良抬腳用靴底擦凈刀上血,便同大夥相見。眾人把徐良圍在當中問這問那簡直解答不過來,高興過度,在場的人都哭了。老西兒簡單地把經過說了一陣,然後跟蔣平講:「此地並非講話之所,應當趁熱打鐵,今晚就平了它疊雲峰!」

蔣平也有精神啦:「對有你和芸瑞咱們還怕啥!弟兄們、孩子們隨我來!」

眾人各提兵刃奔棺材溝山口。值班嘍羅兵沒想到這幫猛虎撲來,被徐良、芸瑞兩口寶刀砍得四散奔逃,艾虎、白雲生、韓天錦撲到山崖前邊把嘍羅兵趕散,扔掉弓箭,搬開山路上的障礙,道路打通了。蔣平吩咐韓天錦準備樹枝木材架三堆篝火,頃刻之間火焰沖天。信號發出之後,神叉無敵將李勇命令點炮攻山,正面山口迅速被宋軍占領,加上各方面配合行動,整個山便開了鍋。單表白芸瑞、徐良、蔣平眾人直撲中央大廳,早有報事的稟報王典,說陸青死了,前山也被開封府占領,大宋官兵像潮水涌殺上來了。王典的臉當時就變了色,心說:事情變化怎麼這樣快?他也不理解陸青怎麼這麼快就死了,可事到現在誰還能胡說?王典吩咐各按崗位守住中屏大廳不准混亂,違令者殺!話雖如此說,現在人心已經散了。他的話剛完就聽院裡有人高聲喊喝:「呔!王典你出來…都他媽滾出來!」

大廳里的賊人趕緊把燈吹滅,中屏大廳刷地黑了,人們躲到柱子後面、閃到門後,個別膽小的鑽進了桌子底下。外邊火光照得窗戶紙刷亮。王典抄起短把鳳翅鎏金钂,一手一個,飛身跳到門後,點破窗欞紙往院裡一看:壞了!開封府的人都攻進院子來了。有人在捅破的窗欞紙孔里忽然看到徐良,又引起了更大的混亂。那個假徐良、紫面金剛王順嚇得魂不附體。心想:我以為徐良死了,這不明明活著?只要他三寸氣在就不能放過我!盧珍、韓天錦這幫小子非報殺父之仇不可,王順躲到黑地方沒敢動彈。再說朱亮,現在他也慌神了:老運不佳啊,閻王寨失敗得那麼慘,投靠疊雲峰,摽著膀子的陳東坡也死了,這個山破得這麼快,我得另立出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表面不露聲色手提拐杖拍了拍王典:「大寨主,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來來來,把門戶開開等老朽跟他們決一死戰!」

別人嚇得跟避貓鼠似的,唯獨這老頭兒自告奮勇挺身而出,王典眼淚好懸沒掉下來:「老劍客,好!我可全指望您老人家了。」

「沒說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要不說人老奸、馬老滑哩!「叭!」

朱亮把門開開了。為防萬一,他拉了把椅子扔到院兒里去了,緊跟著他跳進天井當院。開封府的人把院兒里的門、牆全部封鎖了。在火光照耀之中顯得徐良、白芸瑞威風凜凜,這一丑一俊兩把寶刀把前大廳整個給封住了。朱亮「哇哇」暴叫:「徐良呵,小輩!咱們是解不開的仇疙瘩。別看你沒死了,該著你死在老朽的拐杖之下。拿命來!」

他像瘋了似地照徐良就是一拐杖。老西兒照舊不慌不忙一閃身:「你看你個球球,朱亮!閻王寨都還帳了就你這筆帳還懸著哩,今天該算總帳了,我看你還往哪裡走?今天山西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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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