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彌野史

***********************************第一回人皮國哈彌登殿青衣女閨門敗露

第二回北法司獻女見駕青衣妃承恩掌宮

第三回青衣妃忍痛得寵哈彌王見色迷性

第四回哈彌潛形回國土夤夜進宮殺刁王

第五回木太史得權致富害王子欲奪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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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人皮國哈彌登殿青衣女閨門敗露

且言人皮國在渤海之東九千七百餘里,國王哈彌大王生的綠面丹唇,黃須蓋頂,巨口短項,微須連臏,身矮聲高,戴金幞頭,穿絳紅袍,束烏玉帶,登魚皮靴。那日清晨登殿,百官朝賀。哈彌王將兩邊文武細看一遍,只見文東武西,兩邊班齊。

哈彌王言道:「孤王西宮缺一妃子,眾家賢卿有能幹者,與孤尋一妃女,選其品貌端方,人物標緻,孤有重賞,決不食言。」

國王言罷,只見左班部中出來一位臣宰,紗帽圓領,撩袍端戴,來在了那品級台前,雙膝跪倒,口稱:「王爺千歲在上,為臣能與千歲選此一西宮貴人,務令千歲一見,笑納入宮。」

哈彌王往下一看,不是別人,乃是北法司木見景。此人生的相貌出奇,鬼面鼠腮,心懷狠毒,朝中文武無一人與他交厚。

煩言少敘,且言哈彌王言道:「愛卿既有忠心,與孤王選妃,事成之後,孤有重賞。」

木見景言道:「為臣盡忠,為子盡孝,分所應爾,千歲何言重賞?」

言罷,當時散朝,國王回宮,文武回家,具各不表。

且言木見景的出身,原是娼妓所生。木光先每日宿娼,與此妓婦常常來交厚,將此子要過門來,當作螟蛉義子,恩養成人,取名木見景。木光先年老去世,丟有百萬家私,具是木見景情受。這狗子為人刁惡非常,銀錢廣有,捐了個北法司的前程,真乃是英耀富貴,欺壓老成好人。

閒言少敘,且言木見景生了五個女兒。

大女兒生的是個傻瓜,更兼不通人事,陰戶如石不透,嫁了三次,具各退親不用,只得養在家中待老而已。二女兒生的伶俐,嫁了個丈夫,只因陽物太大,房事又勤,染病身亡。三女兒生的裊娜娉婷,如月里仙子,嬌嬈艷麗,不弱昭君重生,年方一十八歲,生的有一件毛病,女大思淫,生性愛穿青衣,家中有一個使喚的童子,年方一十九歲,生的俊俏可人。青衣女愛其年少,人又伶俐,便與他勾合有奸,常常夜間在青衣小姐房內過宿。

那日丁氏夫人起的尚早,來在女兒房中,走在床邊一見,只見三女兒與家童志兒摟抱而睡,睡的唿唿有聲,夫人暗暗出房,心中笑道:「年青小孩子家,全有點作怪的,並不老成,方才幸被老身看見,若被別人看見,這是什麼樣子!」

夫人想罷,在門外窗下言道:「這天日出三竿,女兒還不起來麼?」

志兒打夢中聽的是老夫人聲音,只嚇的渾身打戰,爬起來穿了衣服,登了小姐的紅綢褲子,一開門往外好跑,跑到前廳,才又要跑,剛剛湊巧木見景下朝回來,迎頭子進門撞見,只見志兒面色改變,下身穿著紅綢褲子,就知弄出了事來,分付從人退下。

木見景這個狗娘養的心中志大,事情看的破,明知志兒與女兒有姦情被人撞見,驚走至此,便笑著言道:「志兒呆狗頭,這是什麼樣子!不要在此戰戰驚驚的,害的什麼怕?隨我來罷。」

志兒見不怪他,不敢違扭,只得隨著木見景,來在後邊小書房內。

木見景叫丫鬟將丁夫人請來,木見景說:「夫人你看志兒這個樣子,一定是合那下賤丫頭乾了見不的人的勾當,驚跑在前廳,幸而被我撞見。他若是穿著個紅褲子跑出大門以外,叫別人看見,這是什麼樣子,丑看不醜看?夫人你說。」

夫人言:「這是從兩來,莫怪一人,這不是,那不是,必是那不成才的丫頭勾引孩子,他如何敢進繡房去干那歹事。依我看來,這全是那丫頭作此無體面之事。志兒你說說,是你小姐勾引與你呀,還是你大膽去欺小姐呢?」

志兒戰驚言道:「小的豈敢進小姐繡房?每夜晚上是小姐他將我拉進他的繡戶以內,合小的弄那樣事。小的不從他,他還將我打罵不休哩!」

木見景說:「把那不成才的丫頭叫來。」

丁氏夫人說:「叫他來有什麼好處?那奴才是提上褲子就不認帳的,若是強叫他來詰問,與他準備著一場好吵呢!不如不叫他省事。」

木見景說:「志兒現今穿著他的褲子,他有說之詞麼?這就是個正見,他還敢吵鬧什麼?」

丁氏夫人無奈何,只得來在女兒房中,將小姐叫道:「孩兒作的什麼事,你爹爹令我來叫你去?」

小姐說:「我父親叫女兒有何話說?」

夫人說:「見你父親,你就知道了。」

母女二人來到,小姐說:「父親叫孩兒,有何話說?」

木見景說:「來了,好好好,好丫頭,你膽敢不守閨門貞潔,任意胡為,丟人丟醜,敗壞我的門風,有何面目前來見我?你自己看看,志兒穿的是誰的褲子?你穿的是誰褲子?」

青衣女偶然醒悟,將志兒的下身一看,卻是錯穿了自己的褲子,自己穿了志兒褲子,就有強口,難奪正詞,不由的心中膽戰。

正是:嘴似靈石硬,心如快鋼刀。事要行正道,不怕對證標。

且言青衣女心內躊躇,有口難分,思想了一會,暗暗的言道:「雖有真贓實販,又不肯認承養漢的,這醜事具是腹內之言,未曾說出口來。」

低頭計上心來,非如此如此不可,開口罵道:「志兒你這狗頭,好大的膽子,你將姑娘的褲子穿上,你還說與我有勾當,豈不是糟蹋人呢?」

說著,假裝有氣:「偷我別的東西猶可,偷我下身衣服,情理難容,非打不可。」

說罷,從牆上摘下一支皮鞭子,抓著志兒,一陣好打。

下回分解。

第二回北法司獻女見駕青衣妃承恩掌宮

且言青衣女拉著志兒一陣好打,志兒不敢作聲,木見景打肚內暗笑:「這丫頭變卦多端,惹他作甚?」

夫人只得上前勸住,把志兒拉在一旁,另與他一條褲子,換下小姐褲子來。志兒得便,逃出府門去了,自不必表。

且言木見景心中帶氣:「這樣不成器的丫頭,自己敗壞,還不自認錯,天長日久,家風頹傾,如何是好?也罷,有了,有了。如今國王千歲要選西宮娘娘,我已在朝中應允此事,不免將這丫頭著夫人將他打扮起來,送入朝中,見了千歲。倘若龍心喜悅,納入宮中得寵,也是有的。一則成了貴人,二則成我這北法司前程保的穩了。」

心中想罷,回嗔作喜,說道:「我兒休要過生悶氣。志兒無知的奴才,偶而之錯,已經打過他了,他也跑了,不必生氣了。今日還有一件大喜臨門之事,也是你的福分所至。千歲缺一宮妃娘娘,立著為父到處沿戶擇選。我想我兒生的美貌丰姿,容顏絕世,打扮起來,真是可觀,不如即時梳洗打扮,送入朝中,隨班朝見。倘千歲一見你這般嬌嬈,一定龍顏喜悅,定然收為宮中貴人,永享榮華富貴,那時為父母的養你一場也不白養活,沾你些榮光。我兒你尚裁這事好不好呢?」

小姐說:「但憑二老作主,孩兒無有不依從的。」

木見景聽說,心中大喜,喜不可言。

不多時,丁氏夫人也老誠走進房來,頭尾不顧,大聲言道:「你們還吵這宗醜事!」

木見景道:「方才商議將女兒送進去。」

夫人聽說,滿心歡喜。

木見景將此事又細細的說與夫人,夫人說:「女兒心下如何呢?」

木見景說:「女兒方才應允了,乃是他的福星所至,你我老夫婦也沾些榮光,養女一場也算有功。」

夫人聽說,夫婦二人大喜。過了幾日以後,看了個良辰吉日,坐著五花鳳輦,送人朝中。

正值這日哈彌王登殿,木見景上殿朝見,本奏哈彌國王。

木見景說:「千歲在上,為臣有一女兒,年方一十八歲,頗有沈魚落雁之容,比(閉)月羞花之貌,乞王爺龍駕過目。」

哈彌王聽說,當下傳下旨,將青衣女宣上殿。青衣女見駕,朝王行了大禮。國王走下殿來,將青衣女細細一看,怎見得?

有詩一首,看官聽我道,正是詩曰:

慢言傾國與傾城,難描窈窕女紅顏。

兩道娥眉春山秀,一雙秋波凍冰含。

銀面無限嬌媚態,烏雲堆壓珠翠盤。

鳳襖湘裙金蓮小,朱唇內包碎玉連。

哈彌王看罷,只喜的鼓掌大笑,說:「好一個天仙美人,今當封一宮院,封為西宮貴人,木親家封為18歲太史之職。」父女聽了,叩頭謝恩。

分付內侍傳旨宮中彩女,服侍貴人進宮。宮中擺設的花燈氈彩,鼓樂喧天。拜堂入宮,宮中大小嬪妃彩女,具來賀喜,這且不提。

且言次日朝中文武上朝拜賀,各官送的百樣禮物,哈彌王心中大喜,說:「承眾愛卿厚禮,孤王有何德行蒙此過愛?我孤今日設下喜宴百約,眾卿勿謝,咱君臣歡飲幾日。」

文武齊聲答曰:「千歲天喜臨門,紅鸞降世,固屬天加之福,是王爺命大福洪,添宮中之內助,國增餘慶,民沾隆恩,乃無疆之吉祥也,臣等實心悅之。」

君臣言罷,霎時六間朝五殿兩邊九間官廳天井以內,搭設五彩龍棚,大擺喜宴。後有詩讚之。

詩曰:

要看真富貴,還歸帝王家。

山中麋共鹿,海底鱗共蝦。

雲里高飛雁,陸地羔羊佳。

百花梅桂酒,珍饈甚奢華。

全香百味羹,鮮品果酥麻。

膾炙甘和美,宴會奪盡華。

盛宴豐隆,擺在銀安寶殿,文武慶賀,三日方止,這且不表。

卻言哈彌王那日晚上乘著酒興,入了西宮。青衣娘娘接駕,將哈彌王攙扶床上,除去金冠,脫了朝服。青衣妃摘下鳳冠,脫了鳳襖,內襯著青衣雲錦。

哈彌王在燈光之下,細將青衣妃觀看,只見桃腮銀面,借著燈光,更覺鮮艷,引的國王心神飄飄,恍入九霄雲外,情意迷離,疑登萬層高樓,禁止不住國王的體統,將木妃雙手摟在懷內,口對香腮,便去親嘴。

木妃說:「王爺你好性急,燈光如晝,羞人答答的,怎好行事?況且此時尚在擊鼓,院中侍婢彩女還不曾困睡,倘被人看見,有失大儀。」

國王說:「你去將宮門閉上,誰敢前來驚駕?」

木妃無奈,只得起來將宮門緊閉上拴,回在龍床。國王抱住,等不的共枕同衾,將木妃身子推仰,解去腰中絲?

又將褲子拉下,燈光一照,妙品動人。國王那陽物引的昂昂豎立,巨大粗肥,雙手掐住,便往陰戶送去。怎奈物大戶小,不能驟入,只得緩緩送入。

青衣妃只覺著疼痛難支,口稱:「千歲,物大戶小,不可猛壯,小妃疼不可當,宜緩些。」

哈彌王聽說,口吞木妃舌尖,便摟抱不動。停了一會,哈彌陽物便覺漲發,硬熱難當,陰戶塞堵,無絲毫余分。

雖然如此,陰戶內浪水漸漸直往外流,順國王陽物澆出。哈彌王慾火燒身,甚是難忍,便又用力直送,又送入寸分。

木妃用手將陽物摸時,外邊還有三寸多,這心下驚道:「如何這麼粗大?」

再要向里弄入去,實無針札之空,口稱:「老爺,小妃實不能容了。」

哈彌王說:「天之王物,斷無無用之物,今日既生此物,被孤王所得,即用之無妨。」

又四方送行。木妃緊皺雙眉,咬定銀牙,不敢強強推辭。哈彌王知其難受,又將陽物抽出,歇息多會,然後把燈吹了。

國王說:「脫光了衣服罷。」

木妃聽說,只得脫了衣服,赤著身子,鑽入紅綾被內。

哈彌王身子胖大,也脫的光光的,與木妃同衾。此時國王的陽物硬如西羊角,尖似風應同,將木妃身子仰臥,他便將身伏在上邊,國王身體沈重,壓的木妃喘息不定,把兩支小小金蓮掐在那手中,陰戶疊高高的挺物便入,用力過猛,入進大半,木妃不敢叫疼,只得強忍。

哈彌王那物如鐵硬一樣,抽了百十餘下,木妃陰戶如刀刺一般,苦不可言,任其抽入,浪水直流,將褥濕透。哈彌王淫興不止,陽物對準花心,連送了幾送,木妃不由一陣昏迷,四肢無力,不覺昏去,身子不能動,口中氣息無了。

哈彌王見這光景不好,只道木妃死去,緊緊抱住,動也不動,便用口對口串氣多會,木妃方才微微醒過來,口中喘息,身子略略活動,將眼一睜,叫道:「千歲肏死我也!千歲不可再弄了!」

哈彌王興尚未了,慾火尚不能消,無奈何,怎是好?無奈,只得起了身來,穿上龍衣下床,開了宮門,又往東宮忠妃宮中而去。

這個時候,方才交五鼓,叫開宮門,忠妃說:「千歲,你在西宮宴新婚呢,為何又到東宮而來?」

哈彌王說:「愛妃你那裡知道,那木妃陰戶窄小,難容孤王之物,弄了半夜,並不足興,故此又到愛妃宮中而來。」

忠妃四十多年紀,老乾多淫,忙將宮門閉住,手摸國王那物,果是硬熱巨肥,淫興未消。忠妃一手掐住,心中大喜,先以口頻咂龜頭。

哈彌王心中快樂,一陣魂消,精液突出,忠妃口接,咽下肚去。

哈彌王說:「好快活人也。」其物仍然不消,還是巨大硬熱。

忠妃仰臥龍床,自己將兩腿高抬。哈彌王那物順著陰門入將進去,十分寬闊廣大,全身加上力氣,抽將起來,乘著酒興發作,就像吃了壯藥的一般,一連抽了四五百下,抽的忠妃死去活來,快癢難當,陰精汪洋流出,渾身汗流。

哈彌王此時也覺著痒痒鑽心,陽物跳了幾跳,淌在陰戶以內,一陣似油澆蠟燭。二人大樂,身體乏倦,相摟相抱,交頰而眠。

下回分解。

第三回青衣妃忍痛得寵哈彌王見色迷性

且言哈彌王與忠妃兩件舊兵刀,弄的爽利,陽精陰精痛快流出,全身麻木又無力,相摟相抱而睡,睡到金雞三唱,東方既白,二人方才醒了,穿衣起身,宮女端上凈面水,收拾梳洗已畢,國王與忠妃笑道:「夜間若非愛妃解圍,孤之興終不能消矣!」

忠妃亦笑道:「千歲好心太過,終不忍用力頂入,難道木妃陰戶窄小,不能容千歲之物,妾之陰戶寬闊,能容千歲之物。倘妾之陰戶,亦如木妃之窄小,則千歲之興終不能消矣!」

君妻二人言罷,笑了一會,國王出了東宮,又往西宮而來,推開宮門,走在龍床,掀開紅羅繡花香帳,將木妃一看,只見木妃粉面嬌嫩,美態可人,鼻息尚然睡去。國王用手將錦被一掀,看見身如美玉,雪白如棉,兩乳小小,尖而又圓。

又往腰下一看,只見高高聳肥,似出籠發麵饅首一般,當中一道紅縫,這才是妙(氈去占加必)春灣。具各看在眼內。哈彌此時興兒大發,腿間陽物又立起來,又尖又硬,粗大勝前,回身將門閉上,褪下褲子,直挺挺立著那條陽物,將木妃抱在床沿。

木妃醒了,見是千歲,口中說道:「千歲,這白日裡叫扇著一兩眼睛,豈不羞人?」

千歲說:「白日明光四射,也倒看的真切,強似燈下,雖則光亮,終有移影。」

說著,雙手摟住,將兩條白生生的腿兒放在肩上,又留心舉目細看一回,雙股臀夾,高高凹凹,全看在了眼內了。看飽,屌又尖硬,粗熱可愛,又見陰戶中津水流出,用手將津水搽抹屌尖,玉莖一上,倒也滑熘,對著陰戶用力一頂,入進大半。

木妃言疼,國王慾火煙熾如急星火,那裡還聽,又用力一頂,連根送入,真是龜頭入到花心,痒痒鑽心。國王入了妙境,不肯歇放,或抽或入,或淺或深,用九九八十一抽送的功夫,抽的木妃死去幾次,活來反覆,陰水汪汪,四肢無力。

哈彌王弄了有幾千下,陽精大泄,木妃一陣昏過去。哈彌王口對口送了幾口陽氣,裝入丹田,木妃登時醒來,俊眼雙睜,口稱:「千歲肏死小妃了。」

國王言道:「孤本惜玉憐香,不肯驟為狂肏,但見愛卿嬌媚出眾,美色奪人,故此欲情緊急,雖有干兵百將,莫之能御也,突然入陣,此常情耳,人間樂事,莫過於此。」

言罷,連忙整衣,起的身來,喚宮女復獻凈面香湯,梳洗一遍。

不多時,宮中排上宴席,請忠妃過來,同到西宮飲酒。又分付八個樂女在西宮細吹細歌,舞動起來。

正是詩曰:

音聲足以樂耳,彩色足以視目。

媥婢足以使令,輕裘足以適體。

若此野國主王,快樂富貴無比。

美色人間至樂,也須顧些大體。

風流包著藥丹,又賞滋味便知。

且言哈彌王在西宮飲宴,左有忠妃,右有木妃,笙音迭奏,美耳中聽,此時不好比,作了大樂神仙,莫如此樂。只吃的酒瀾宴殘,終日沉醉,夜來仍是行樂。

話不可重敘,哈彌王一連三個月不理國政,日夜荒淫,文武百宮意懶心灰,冷冷談論:「如此懈怠國政,不能常保,亡國之兆,自今始耳。」正是文武議論,不在話下。

再言刁鼠國國王刁三寶,與人皮國接壤,聽知哈彌王荒淫色酒,不理政事,眾官懈怠,百姓二心。那日,刁三寶登殿,聚集文武。

刁三寶說:「如今那哈彌王數月不朝,貪戀酒色,眾官含怨,民懷二心,乘此機會,欲帶領三萬人馬,前去伐之,眾卿心下如何?」

眾官說:「以有道伐無道,如探囊取物耳。況千歲仁義治國,視臣如股肱,視民如赤子,孰不盡心竭力以助成功乎?」

眾官言猶未了只見刁三寶說道:「眾卿既如此說,那位賢卿與孤挑兵選將,前去伐之?」

但見那左班部中出一名將,名叫野爾旦,出班上殿前跪倒,口稱:「千歲王爺,為奴情願與千歲王爺挑兵選將,前去伐之。」

刁三寶大喜。見是鎮將軍野爾旦,國王說:「既是將軍與孤王盡心,待成功之日,自有重賞。如今事不宜遲,速速前去挑選人馬。」

野爾旦叩頭辭王別駕,當下眾官散朝,國王回宮。

且言野爾旦回在本衙歇息一夜,次日早晨傳下令去,營中武將三軍具在教場伺候。野爾旦披掛整齊,出門上馬,來在教場,升在演武廳上,下邊將花名冊籍呈上,按名共點了將員,三萬馬步軍兵,那消三日的工夫,點的齊備。野爾旦進朝,見了王爺千歲,一齊出城觀兵。

但見詩曰:

旗幡遮紅日,槍刀亮如銀。

人似下山虎,馬似出水龍。

五營共四哨,算有三萬兵。

吶喊將威助,好比一窩蜂。

國王方看罷,又把軍令行。

且言國王刁三寶見人馬三萬點的齊備,遂封野爾旦為領兵大元帥,野爾旦之胞弟野爾滾為前部先鋒,當日放炮興兵,起了大營。一路浩浩蕩蕩,旗幡招展,那消三日工夫,來在人皮國的交界,走夠四五日,離城五十里路,紮下營盤,歇兵三日,重犒三軍,軍兵武將個個感恩,這且不表。

再言哈彌王那日正在宮中與忠、木二妃飲作樂之酒,百般戲玩,無所不至,怱聽宮女報道:「千歲王爺,不好了!方才殿頭官報道:今有刁鼠國刁三寶帶領三萬大兵,十員戰將,元帥野爾旦,先鋒野爾滾,離城五十里路,安營下寨,不日擇黃道吉日,就要攻打咱國的城池。」

哈彌王聽言,心中大驚,說:「孤王與刁鼠國的王子刁三寶須探莫逆,他國年年與孤納貢白銀十萬,今歲過期不貢,已屬藐我已甚,何斗膽帶領三萬人馬,反來征伐於我?我若任其擾攘,豈不令他恥笑?明日一定領兵出城,殺他個片甲不歸。」

到了次日,哈彌傳旨與合城文武,眾武將三心二意,俱不齊楚,只有兩個把總,五百馬步軍兵。哈彌王披掛已畢,提刀上馬,帶領人馬出城,走了三十餘里,刁三寶的探馬早已探的明白。

刁三寶聽說,大喜,說:「哈彌王自來送死。」

當下披掛提刀上馬,元帥野爾旦、先鋒野爾滾耀武揚威,頂盔貫甲,提槍上馬,後邊帶領著三萬大兵,迎將下來。走了十里,兩軍相見,各自排開陣勢。

哈彌王一馬當先,升出營來,應聲叫道:「刁鼠國的王子聽真著,孤與你夙昔友好,今日一旦興兵前來征伐我國,是何意也?」

刁三寶抱槍回言,口稱:「王兄,非是小弟今日興兵敢伐,但因王兄酒色過,不理政,不惜軍民,致使文武二三其心,黎民悼嘆暴主。奉勸王兄而今而後,將這一西宮木妃,將他擯出宮去,令他回家,宮中無了女妖將正妃,王兄自然依舊宵旰政事,正理國法,施恩黎庶,興日至而廢漸薄也。王兄尚裁之。」

哈彌王聽說,心中大怒,說:「好,你這反賊,巧言的什麼?馬上坐牢著,待我擒你這不知法度的賊子。」

說罷,拍馬直取刁三寶,鋒刀相迎,二人大戰三百餘回合,不分勝敗。

刁三寶傳令三軍吶喊搖旗,元帥野爾旦、先鋒野爾滾揮動三萬大兵,將哈彌圍住起來,五百軍兵殺了個凈,把哈彌王擒住,帶領大兵一擁齊去搶了城池,宮中搜出忠、木二妃,余者盡作刀下之鬼,城中文武各自逃走別國而去。

刁三寶手執鋼刀,將忠、木二妃細看,見這人生的花容月貌,嬌嫩如仙。刁三寶不忍殺害,將二妃留下,又將哈彌綁上殿來。

刁三寶說:「孤不忍殺你,發你在仙樂國充軍去罷。」又分付已畢,哈彌王隨兩個軍兵起解而去。

刁三寶傳旨安民,文武加官贈職,各有賞賜,三萬軍兵犒勞賞,賜酒肉銀兩,著元帥野爾旦、先鋒野爾滾往刁鼠國去接家眷。不上月余工夫,具各接到,刁三寶大喜,占了宮院,將忠、木二妃留在宮中使喚。刁三寶每日夜間宿宮,與忠、木二妃取樂,將近年余。

那日,忠妃與木妃商議,忠妃說:「賢妹,咱二人忍辱,將近一年,也不知千歲前去充軍,他的下落如何?如果得了真傳,再為定奪。」

不言嬪妃私下計論,且言哈彌王自國破充軍一千餘里,路途之中將兩個軍兵得空,將他二人殺死,改換行裝,扮姓氏人衣服,回在本國,藏在當日知心臣子家中,並無泄漏。

這日獨坐,想起國破家亡,心中氣惱,自不待言。那一日夜間,改換衣服,穿了快鞋,掖了一把短刀,(裝去壯加將)裝賊人樣子,出了門來,行來在自己後花園牆之下,道路是熟的,打後花園中爬過牆去,從牆根熘熘瞅瞅,悄悄來在宮牆之下。此時天有二鼓,又越牆而過,暗暗走在院中,恰好此夜月明當空,自聽得屋內有嘻笑之聲,側耳細聽,原是忠、木二妃,心中更氣得全身打戰。

哈彌王在東宮,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四回、哈彌潛形回國土、夤夜進宮殺刁王

且言哈彌王夜至東宮,在窗下竊聽,只聽的刁三寶抱著忠妃正然行樂,木妃亦在宮中,三人說些閒話,輪流執籌。

哈彌王聽到這裡,不由的心中大怒,一腳將宮門排開,手執鋼刀,大喝一聲:「刁三寶,賊子,吃我一刀。」

刁三寶此時赤身無衣,聽的有人大叫他的名字,那音聲好像哈彌王。

刁三寶不由的吃一大驚,說道:「你人到了。」

跳下床來,手無兵刀,就往外跑出宮門,剛走幾步,哈彌王緊行幾步,趕將上去,一刀殺倒在地,復連又是幾刀,剁成幾段,見一氣尚未消,用刀將刁三寶的心肝探出,滿口咬嚼,吃在肚內。好利害。

正是詩曰:

仇人見仇人,必定眼睛紅。

逢淫必見殺,人皆有此心。

且言哈彌將刁三寶的心肝吃在肚內,方解心中之恨,然後又到西宮,將刁三寶的三個妃女、一個公主,一怒盡在殺了,又削心中之火。忠、木二妃一見是哈彌回國,一齊接駕入宮,各訴離別之苦,安慰多時。

哈彌王戴上王帽龍袍,五更登殿,朝眾文武,也有潛逃的,也有原在朝中的。

此時,木見景上殿見駕,哭訴別情,哈彌王說:「太史,咱君臣相別年余,彼此苦楚景況,自不待言。但孤今日一旦復仇,殺了賊子,是萬分之幸也。」

遂出旨安民,大赦牢犯,舊官來者十分之七,重立國政,夙夜匪懈,百爾臣工,同心協力。

待了月余,又將刁鼠國吞兼,以為自有,封太史木見景坐鎮貂鼠國,真乃是自此以後,國富民豐,又成了太平世道,這也不在話下。

且言哈彌王一日在宮中,對忠、木二妃言道:「世上循還報應之事,可以絲毫不爽,刁三寶奸惡已極,良心壞盡,當日孤王征剿,將他拿在馬前,放他三回活命,他如今養成銳氣,滅孤巢穴,又將愛妃二人納在宮中,淫辱年余,這等行事,傷天害理。以暗中神人助力,孤王路途之中殺了兩個解軍,潛形逃回本國,混入百姓叢中,受盡無限的苦楚,恨不能食其肉而寢其皮。今日一旦殺了此賊,食其心肝,這遂生平之願矣,又將他國吞併,盡消心頭之火。」

忠、木二嬪妃亦有苦訴,言道:「千歲王爺之苦,吾小妃二人盡已皆知。小妃二人被奸賊淫辱,屈心相隨,並非甘心相隨,欲尋自盡,又想後無見主之日,今既千歲殺了仇人,小妃雖死甘心。」

哈彌王說:「二位愛妃萬勿輕生,事出無奈如何耳,孤不見罪就是了。但願咱三人生則同裘,死則同穴,百無忌疑。」

二妃謝恩,恩勝從前,永樂百年也。下回分解。

第五回木太史得權致富害王子欲奪正宮

且言哈彌王與忠、木二妃三人相愛相慕,恩情如漆,待了二年,忠、木二妃各生了一子,忠妃之子名叫三奇王,木妃生了一子,名叫四生王,長成十歲,具各生的虎背熊腰,相貌堂堂,哈彌王大喜。

那日,五鼓登殿來朝,三奇王、四生王出了宮來,隨班朝見,文武俱各大喜,見他兄弟二人生得品貌出眾。

這日,木見景自貂鼠國回家,帶的羊馬垛子數十餘乘,到了自己家中,將金銀寶物俱各卸在家內,致成巨富之家。這日,因哈彌王的生辰,上朝拜見,文武朝賀,大排宴筵,款待眾臣,且不表。

再言木太史進宮,見了女兒,問了安好,說些閒話,見了外甥四生王,又待了一會,三奇王進來,木見景一見,向女兒木妃道:「這位王子是誰人所生?」

木妃言:「這是東宮忠妃所生。」

木見景聽說,心中沉吟,暗道:「東宮三奇長四生一月,他為長子,況且又是東宮所生,日後承受王位,準是他去情受。那時我外甥免不了終身被他所使,倘有喜怒不同,大有不便,這便如何是好?」

忽然心上一計:「須得如此,方才妥當。」心內計較已定,又敘了幾句閒話,出宮回府而去,這且不表。

且言木太史回在府中,心中悶悶不悅,了兩日,便又進宮,來請二小王前去閒玩,哈彌王並不疑心,忠妃亦視為至樂,並不攔阻。

來在木賊家玩中,玩至過午,排上酒宴,木賊所用酒壺二把,一把盛的是平常酒,一把盛的是中腸藥酒,內有丹毒,自己舉起壺來,先將好酒斟上三杯,勸飲乾了,又將毒酒斟上一杯,送在三奇王面前,勸飲乾了。

不多一時,三奇王覺著肚內疼痛難忍,大叫數聲,嗚唿哀哉。木賊故意驚慌,忙忙令人用轎抬進宮去。

哈彌王與忠妃一見,只唬的面如土色,便問道:「木太史,這是什麼原故?」

木賊說:「臣亦不解小千歲是什麼病?方才與二千歲同席玩耍,不知何故,突然有此暴病。」

哈彌王又看見渾身發青,便知是吃了毒藥,忙請太醫前來調治。

也是三奇王命長,灌下解毒湯去,那用半個時辰,早已甦醒過來。哈彌王已知是木太史所為,連忙上前將木太史拉住,面色大怒,說道:「太史,孤與你是至親骨肉,如今抖起狼心,你用毒藥治死我兒,有何等恨?我與你鎮壓刁鼠,放著太平不受,叫我怎與你干休?若不看西宮面上,就該將你斬首報仇。」

分付武士:「快將這奸賊綁了,先打他四十大棍,治充軍三萬里,地名叫西域國,老死邊方,不准回國。」

武士領旨,先責四十,然後充軍,不提。

正是詩曰:

奸臣朝朝有,惡賊處處生。

若是親娘父,怎肯害外甥?

人情薄似秋雲,心計猶如虎穴,此明證。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