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迴風流哥巧遇艷香梅
一枝輕拔牡丹陰,牡丹含露涓涓滴。
話說光緒年間,蘇杭和園縣有個地痞,生得魁梧,喚作魁哥,年三十,使得些好拳腳,又會賭博,什麼抹牌道
字,圍棋象棋,無不通曉。日夜賭嫖,發跡有錢,便買通官府,在合園縣做個公差,後來人們又叫他「魁大官人」,
他父母雙亡,兄弟俱無,頭一個老婆病逝,身邊只有一小女。新近又娶了州里戶官之女,填房為繼室,又常與鄉里
玉兒打得火熱,後也娶來家住,在西家巷又占著窠子李么姑,包了些時候,也娶回家住。粘花惹草,調戲良家婦女,
娶到家中,稍不中意就與媒人賣了,一月倒在媒人家去十來趟。眾人也不敢惹他。
他還結拜了一批兄弟,卻是幫閒抹嘴,不守本份之人,一個最相投的是孫二,家父是開緞鋪老闆的,專幫嫖貼
食,一個是張圭六,與魁哥最相好,什麼吃喝嫖賭,樣樣皆會。加這魁哥手裡弄了些錢,出手也大方,又與官吏有
些往來,故都與魁哥,貼得甚緊。
一日,魁哥約這幫兄弟,去土地廟結拜,因魁哥有財有勢,出手大方,被推為老大,孫二居次,張六等依次排
下,正飲血酒,忽一小廝來報,說么姑病重,要魁哥回去。
卻說這么姑,天生秀美,逗人喜歡,魁哥甚愛,可這么姑真是紅顏薄命,魁哥剛一娶到家便逝去。魁哥甚是悲
傷,辦完喪事,閉門節哀。幾近半月。這日,魁哥悶得發慌,出門閒逛散心。魁哥散步於一小街,心情郁懣,不巧
一位婦人在陽樓晾衣,此時狂風驟起,把一濕巾吹落,正落在魁哥頭巾上,魁哥駐腳正要發作,回過頭看,卻不想
是個美貌妖娩婦人,但見她翠灣灣的新月眉兒,清冷冷的杏眼兒,香噴噴的櫻桃口兒,粉濃濃紅艷腮兒,魁哥見了,
那怒氣全無,變做笑吟吟的臉兒。
那婦人忙陪笑臉,把眼看魁哥,見這男人生得十分英俊,便風風流流在樓上丟下個眼色,後又叉手深深一拜,
說道:「奴家一時被風吹失了手,官人休怪!」魁哥一面整巾,一面作揖還語道:「不妨,娘子不用顧慮。」那一
雙招花惹草的賊眼不離這婦人身上,臨去也回頭了七八回,擺擺搖搖地去了。
且說魁哥自從見那婦人一面,到家尋思道:「好一個絕艷美人,怎能勾得手?」猛然想起隔壁那賣茶的李媒婆
來。「撮合得成此事,我破幾銀子謝她,也甚值。」
於是連飯也不吃,徑直來到李媒婆茶坊,李媒婆見面便問:「大官人,怎有閒過來喝茶?」魁哥忙問:「乾娘,
隔璧樓上那婦人是誰家娘子?」李媒人道:「大官人怎的不識?她丈夫是賣肉的李傻兒。」
魁哥聽了,說道:「莫不是人叫他干猴的李傻兒麼?好一塊大肥肉,怎落在狗嘴裡呢?」李媒婆道:「向來就
是這般,自古駿馬駝痴漢走,美妻常伴拙夫睡。目下佳人偏這等配合。」兩人又說了會兒,魁哥突然道:「乾娘,
你給我說了幾個美婦,都可惜么姑去了,現雖有婦人在身邊,卻沒一個中意的。乾娘如能再掇合一個,我定當重謝
你。」卻說這李媒婆也是不守本分的,心道:「何不著些甜糖抹在這廝鼻上,賺他幾個風流錢來用用又何妨。」便
說:「魁大官人掛記著隔壁那個婦人?」魁哥笑道:「不瞞乾娘說,自今日路過她樓下,她的紗巾飄在我頭上,我
就象丟了七魂六魄一般,你與我說成此事。我送你二十兩銀子。」李媒婆道:「大官人,你聽我說:偷別人老婆之
事最難,要六件事俱全方行,一要英俊美貌;二要有錢;三要青春年少;四要有閒功夫;五要做那事凶;六還要會
耍嘴皮。」魁哥道:「這六件事我都有,乾娘,你就成全我罷!完好了,我加倍重謝你。」李媒婆道:「若大官人
肯使錢,老媒有一妙計,須大官人與這婦人見面,不知大官人肯依我否?」魁哥道:「我全都依你,有什妙計?」
李媒婆道:
「大官人干此事,只須買二匹白綢,一匹白絹,再用十兩好棉,都把它拿來與老媒。」魁哥想婦心切,當即別
了李媒婆,上街買了綢絹叫小廝包好,送到李媒婆家。李媒婆歡喜收下,這正是:
兩意相投似甜蜜,李媒撮合甚是奇,錦絹綢緞盡送去,只盼美日交歡期。
且說這李媒婆收了他人財物,便到傻兒家來,那婦人姓王,名香梅,她請李媒婆上樓坐下,李媒婆道:「老身
近日病重,難得一位官人送些錦鍛給老身送終,早聞你針線活好,幫我縫縫,不知如何?」香梅道:「近日閒著沒
事,明日早來替婆婆針線。」李媒婆千恩萬謝,下樓去了,當晚回復魁大官人,約定明日他傍晚准來。
次日大早,傻兒挑著肉上街叫賣去了,香梅便從後門過到李媒婆家來,李媒婆甚是歡喜,泡些好茶給香梅,便
取出些絹綢來。香梅量了長短,縫將起來,李媒婆見了,連口稱讚,一晃到黃昏,李媒人安排了些酒食,要請她吃
喝來話說這魁大官人,準時打選衣帽,整整齊齊,搖搖擺擺地來了,李媒婆拉他進來,與香梅見了,便道:「這個
便是與老身衣料的施主官人」魁哥逢忙上前屈身唱喏,那香梅止住手活,還了萬福。李媒婆道:「大官人稱,你那
日紗巾,打得正好。」婦人笑道:「那日白巾誤中官首,還望官人不怪!」李媒婆道:「這位是傻兒娘子。」又望
香梅說道:「這位官人,便是本縣財爺,知縣相公也合他來往,叫魁大官人,家中金銀滿屋,他家娘子,也是我說
媒,是州里戶官千金小姐,生的真是俏麗。」李媒婆只顧誇獎魁哥,口裡假嘈。香梅只是低頭縫針線,原來香梅是
鄉官家小姐,天生艷美,從十五便習學彈唱,描鸞刺風,可惜家道中落,被賣與趙家,十八歲後被李傻兒以一百兩
銀子買來,做了媳婦。
卻說這魁哥見香梅情投意合,恨不得就要與之弄那事。李媒婆見他眉目傳情,便道:「剛才我備了些酒萊,先
填填肚子。」說著便去灶房取熘菜。留下魁哥,與香梅二人,魁哥一雙眼,只看著那婦人,那香梅也偷眼看魁哥,
二人心裡卻有了七八分意。三人吃喝了陣子,李媒婆藉故出去再打些酒,把門閉上,用繩兒拴了,把二人倒關在屋
里,留下魁哥與香梅兩個孤男寡女。
又說那魁哥中把眼痴看那香梅,香鬢如雲,酥胸微露,粉面如桃花,便故意把袖子將那雙箸拂落地上,彎身下
去拾箸,頭正撞在香梅乳上,甚是麻酥。
那香梅拋了個媚眼,說道:「官人休要羅唣,你有心,梅兒也有意,你真的想勾搭我?」魁哥雙膝跪下道:「
梅娘,魁某想死你了。」香梅把魁哥摟起說:「只怕媒婆撞見。」魁哥道:「不妨事。李媒婆知道。」兩個便摟在
一起,魁哥慌忙解開香梅衣褲,四處亂摸,弄得香梅春花怒放。便急著去找魁哥那陽物,原來魁哥的那物早已怒發
衝冠似的頂得褲襠緊繃繃的,魁哥脫去褲子,提起那粗長的陽物,猛地朝香梅那騷癢處弄去。這正是:
天生紅粉楊花性,才遇風流便相隨。
當下兩人就在那房裡左擺右弄,呻吟起來。只聽「哎哎」幾聲,二人如騰雲駕霧般。二人還想歡弄,只聽腳步
聲,知是李媒婆進來,正欲各整衣襟,只見李媒婆推門而入,拍手打掌道:「你兩個做得好事!魁哥合香梅大吃一
掠,李媒婆道:」好呀,香梅,我叫你來縫衣,你卻偷漢子,你家傻兒知道,把我亦連累進去,不若我先對他說去。
「回身便走。香梅雙膝跪下道:」求媒娘饒恕!「媒婆道:」你卻依我一件事,方可答應。「香梅道:」只要媒娘
不告之傻兒,十件事,小婦也依媒娘。「只聽李媒婆道:」從今日起,每日只要魁大宮人有意,早叫你早來,晚叫
你晚來,我便罷休,若一日不來,我便對傻兒說此醜事。「香梅道:」我依媒娘說的便是。「李媒婆又道:」魁大
官人,這些好事你都做了,所許之物不可失信。你若負心,一去不來。我也要對傻兒說。
「魁大官人道:」媒娘放心,一定守信。「三人便又吃起酒來。
良久,香梅見天已晚,約摸傻兒已快回,便起身說些原由,徑直回去,剛到屋,帘子還未放下,傻兒便回。香
梅心裡慶幸。再說香梅去了,李媒婆道:
「魁大官人,你真好手段啊!」魁哥道:「虧了媒婆機智,十個百個女人都出不了媒娘之手。」李媒婆道:「
這香梅風月如何?」魁哥忙道:「這美艷女子,妙不可言。」李媒婆道:
「她官宦家出身,念過書,又達禮,且嬌美,你真有艷福,你所許東西,可別忘了。」魁哥就道:「媒娘這般
費心,哪敢忘卻,我馬上到家取銀子。」道畢便取道回去,一路心美顏笑。
次日大早,魁哥又來討茶吃,取出二十兩銀子,遞與李媒婆,李媒婆見了銀子,歡天喜地收下,連道了幾個萬
福,說道:「多謝魁大官人布施!」道畢便吩咐魁哥先坐吃些茶,起身來到香梅後門,向婦人招了招手,示意快來,
吞梅催促傻兒吃了飯,挑肉出去。香梅重新妝點,換上艷色新衣,吩哺丫頭道:
「好生看家,我往媒娘家坐坐就回,若你傻哥回來,就來報告,若不聽話,打死你這小賤人。」丫頭應諾,便
去李媒婆茶坊。
香梅來到茶妨,合魁哥並肩坐下,李媒婆道:「昨日晚些回去,傻兒沒說什麼?」香梅道:「他問媒娘衣服做
了不曾,我便說要做衣服太多,還要幾日才能做完。」道畢,孿媒婆逢忙安排上酒菜,擺在房內讓他們兩人在房內
吃喝,二人交懷暢飲,魁哥仔細端詳那婦人,比初見時越發標緻,吃了些酒,粉面上透出些紅白來,兩道水髕,描
畫得長長的,艷美標緻,賽過西施。
話說二人邊吃邊喝,來了些興致,魁哥連夸香梅,上前摟住香梅,掀起她的衣裙來,見她一對小腳,穿著關衩
鞋子,心中甚喜,二人一遞一口,盡情吃酒,問些話兒。香梅問魁哥生庚,魁哥道:「屬虎的,三十歲,九月九日
出生。」婦人香梅又問:「家中有幾位娘子?」魁哥道:「娘子卻有幾位,就沒一個中意的。」魁哥說道傳去媚眼,
香梅也回敬了一個,二人眉來眼去,頓時淫火大發,魁哥緊緊摟住香梅,狂親起來,然後扯下衣裙,把那早已卜卜
跳的粗大陽物,直插向香梅花心。二人大戰千回,泄了十餘次,方情意綿綿,戀戀不捨分開。香梅與魁哥自昨日歡
弄後起,便每日來到李媒婆家弄那事,恩情似漆,心意如膠。不到一月,街坊鄰居都曉得了,只瞞著傻兒一人不知。
欲知魁哥與香梅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合謀害夫肆意尋歡
詩曰:結下冤家必聚頭,聚頭誰不惹風流;從來怨遂思中老,不染相思直什仇。
且說,一日,香梅依舊早起,給弄了些早飯,倉促吃了,便盼咐傻兒早去賣肉,心裡想著早與魁哥歡弄。傻兒
剛挑著肉出去,香梅便打扮一番,從後門熘進媒娘茶坊。誰知魁哥比她還來得早,二人見了,似是久別初逢一樣兒,
媒娘知趣出去,拿了張椅子,坐在門前,以觀動靜。
再說這一男一女,自兩次交歡後,魁哥覺得香梅小仙洞比家裡幾個娘子都好,不緊不松,香梅那酥酥玉峰,合
豐腴身兒,更讓魁哥魂不守舍,而香梅儘管先前也行過房事,仍未見過魁哥這物兒既粗大又堅挺,加上魁哥那強悍
身子,弄來真是過癮,二人見面,便慾火難禁,紛紛脫去褲裙。
恰逢傻兒今日肉好賣,未到半晌便賣完回家,途經李媒婆茶坊後路過,忽聞香梅娘子喊叫,又聞與一男人的竊
窈私語,傻兒開初以為香梅受害,後馬上確定自家娘子與別的男人鬼混,甚是憤怒,氣得兩眼冒火,撩起衣褲,舉
步直奔李媒婆茶坊里來。李媒婆見傻兒來得甚急,慌忙上去談些光面話。誰知傻兒怒氣衝天,一把推開李媒婆,搶
步進去。李媒婆見勢不妙,只是大聲叫道:「傻兒來也。」以告之裡面歡弄的香梅合魁哥。
且說香梅和魁哥在那屋弄得正歡,一個猛力抽送,一個迎頭而上,正難分難解,淫水橫溢。忽聞媒婆喊聲和門
外急促的腳步聲,二人唬呆,香梅抽脫魁哥那又長又大的陽物,來不急穿衣裙,先奔出來頂住房門。
魁哥知道自家偷別人老婆理虧,心虛,便急忙撲入床下去躲,傻兒奔到門前,用力猛推那房,哪裡推得開,口
里叫道:「你這臭婆娘,乾得好事,竟大白天偷野漢子。」香梅不聽,只管用力頂住房門,謂床下魁哥道:「魁哥,
你閒常時好嘴,賣弄有好拳腳,臨事便沒用兒,見了紙老虎也唬一交,還不快來幫我。」魁哥聽了,覺得自家窩囊,
便鑽了出來,說道:「香梅,不是我沒本事,只是一時間沒商量。」便上門前拔開門栓,狂叫道:「莫要進來!」
傻兒一抱揪往魁哥,魁哥一個飛腿,傻兒個小,正踢中身下那物,「呀」的一聲,倒在地上。魁哥打了傻兒便走,
那街坊鄰舍,都知道香梅偷魁哥,還挨了打,也都知道魁哥了得,都沒誰來管此事。李媒婆見勢不妙,便前來扶起
傻兒,見他手捂下身,叫苦不迭,面也似黃了,便叫香梅來,舀碗水救得甦醒,兩個上下肩攙著,便從後門扶歸家
中,扶他上床歇息。當夜二人無話。
翌日,魁哥打聽到昨日之事,依舊前來李媒婆家與香梅偷情賣騷,恣意雲雨,盡情歡弄。香梅則天天濃妝艷抹
出去,歸來卻臉紅如花,兩對狗男女干盡那苟且之事。
一日,傻兒叫番梅過來道:「你與魁哥做的勾當,我捉姦,你倒叫姦夫踢我要命處,至今求生不能,求死也不
能,你卻每日去與那魁哥偷歡,雖我死也不瞑目。只是我兄傻大,你知他性情,早晚回來知我情況,他豈肯干休?
你若好好照顧我,早早服侍我得好,他歸來時我也不提此事,你若不顧我,等他回來,我原本道出,焉肯饒你。」
香梅聽了,心裡虛驚,只好不回言。
卻說三日,又來李媒婆處與魁哥幽會,一五一十跑對李媒婆與魁哥說了,那魁哥聽了,坐臥不安,說道:「那
傻大是州里聞名的好漢,雖與香梅眷戀日久,情浮意合,拆散不開,該如何是好?」
李媒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見,你是縣裡把舵的,我是撐船的,我不慌,你倒慌了手腳!」
魁哥忙道:「我枉自做男子漢,到這時,卻擺布不開,你倆有何高見,我願恭聽。」李媒婆道:「那好,我問
你倆,是想做長久夫妻,還是露水夫妻?」魁哥道:「定是想做長久夫妻。」
李媒婆道:「那好,我有一計,甚是簡單,只要照此去做,保證你倆可長相廝守。」
魁哥急切問道:「什麼妙法?」李媒婆道:「傻兒不是叫香梅給他買些藥治病麼?香梅可將計就計,放些毒藥
要了他的命,再一把火把他燒凈,那傻大即便回來,也沒法子,況且自古道:幼嫁從親,再嫁由己,大叔如何管得,
暗地裡來往一年半載,等待夫孝日滿,魁大官人一頂花轎娶回家裡,豈不就做成了長久夫妻,諧老同歡。此計如何?」
魁哥道:「媒娘此計甚好,自古道:欲想生快活,須下死功夫,罷了,一不做,二不休。」李媒婆道:
「我與香梅下手,事成,卻要重重謝我。」魁哥忙應道:「這個自然,不消你說。」
李媒婆又對香梅道:「如今傻兒不是叫你救活他麼?你便乘此機會,把那毒藥放了讓他吃,他吃下若發覺,藥
已發作,若動身大叫,你用被一蓋,死死壓住嘴,就對了。」
香梅道:「媒娘這法子好是好,只是香梅臨時手軟,拖不動他的屍首。」
李媒婆道:「這個好辦,你在那邊敲壁子,我自來幫挾你。」
魁哥道:「你們用心整理,明日五更,我來討話,順來謝二位。」說畢,自歸家去。
這正是:
若戀多嬌容貌,陰謀巧取歡娛。
卻說這香梅回到樓上,看著傻兒,快要死去,便坐在床邊假哭,傻兒道:
「娘子為何哭?」香梅擦著眼淚道:「我一時不是,害了你,哪知那魁大官人是個騙子!我尋得一處有治好你
病的藥,怕你猜疑,不敢去取。」傻兒道:「你既救得我活,就沒事了,一筆勾銷不記,我傻兒也不再提起,勞娘
子快快取來救我一命。」香梅去藥房拿了些治病之藥,又買了兩包老鼠藥。煎好後,放進毒藥,便端上樓來,扶起
傻兒,把藥喂了進去。傻兒道:「娘子這藥咋好苦?」香梅道:「這藥是苦,苦才能治病。」說道又連喂幾口,直
至喂完,香梅放倒傻兒,慌忙下床來。只聽傻兒,說道:「娘子,吃了這藥,肚子好疼!」香梅走近,扯過被來,
沒頭沒臉的只顧蓋壓,傻兒道:「我好氣悶!」香梅道:「郎中吩咐,要蓋住出身大汗,便好得快。」傻兒再說時,
香梅已跳上床來,跨在傻兒頭上,緊緊地按住被子,哪肯放鬆。傻兒哎了幾聲,喘息了兩回,便耷拉著頭,嗚唿哀
哉了。香梅見傻兒一動不動,便翻身下床,敲那璧子。稍頃,李媒婆便上樓來,捲起被子,先把傻兒嘴角血抹去,
二人從樓上扛抬下來,藏在樓下舊屋停下,李媒婆轉將歸去了。
那香梅卻假哭起了來。
翌日,香梅拿來魁哥出錢買來的棺材冥器,又買了些香燭紙錢,請來幾人抬到山上了,一路上虛掩著面假哭不
止,甚是悲傷,眾街坊都來觀望,議個不已,都只是懷疑,誰也沒道出其中緣故。一行來到郊外,叫人舉火燒化了
棺材,把傻兒屍首燒了,把餘下的骨渣撒至溪水裡。香梅歸到家中,還專在樓房內設個靈牌,寫上「亡夫傻兒之靈」。
點燃一盞油燈,裡面貼些紙錢,合金銀錠。先前只是偷雞摸狗之歡,如今傻兒已去,便恣情肆意,弄出各種花樣招
式,天天偷情,夜夜狂弄好不盡興。初時,魁哥還恐鄰居瞧見,先到李媒婆家坐坐,再去香梅住處,後來竟大膽帶
著小廝,從香梅後門而入。自此魁哥與香梅情濃似海,意蜜如膠,通宵狂歡,魁哥那碩大的陽物在香梅那桃花源翻
山倒海,任意雲雨,常弄得家中物桌椅七顛八倒,響個不停。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魁哥夜夜都用那堅硬的陽物,恣弄香梅,亂刺那花心,弄得二人云里霧裡,神魂顛倒。
一日,魁哥因公事,隔了兩日未來與香梅幽會。原來香梅自傻兒死後,哪肯戴孝?第三日即把傻兒靈牌丟在一
邊,每日只是濃裝艷抹。天天期與魁哥縱情貪慾,見魁哥兩日不來,便大罵道:「負心的賊,如何丟掉奴,又往哪
家另尋新歡,把奴丟,不來覓歡!」魁哥聞之忙來賠不是,道是家裡有事,忙了兩日,今從外面回來,專替她置了
些首飾衣物之類,香梅才滿心歡喜,謝罷收了,安放桌兒,陪魁哥飲起酒來。二人開懷暢飲,好不盡興,暢談暢飲
間,兩人指手畫腳,打情罵俏起來,魁哥順勢摟住香梅,放入懷中,而襠中陽物己高高聳起,慾火沖天,忽兒摟住
香梅頸兒,親起嘴來。二人烈火遇乾柴,大肆雲雨起來,在酒桌邊解下衣褲狂弄。
且說二人在桌前弄丟了幾次,還不過癮,便又上床。盡情姿弄,「倒插蓮花」,或「金雞獨立」或「隔山討火」,
千般姿勢,萬種風情,竟弄得天曉,才酣然睡去。
欲知二人能否喜結蓮理,請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姦夫淫婦急結蓮理
卻說次日清晨香梅與魁哥在床上正情意綿綿,李媒婆便匆匆前來,二人盡情歡暢忘記了關房門,李媒婆竟一頭
闖進來,恰遇上二人干那事兒,真有些忌諱,但因傳來的書信,甚是火急,也就沒管那麼多了,慌忙對二人道:「
魁大官人,不好了。」二人忙起來,穿好衣褲,把李媒婆請到房內坐下,取出書信,與魁哥看了,慌亂起來。魁哥
道:「傻大要回,如何得了?我如今與香梅情深意篤,不能分開,還請媒娘出個法子,我魁某定當重謝。」李媒婆
聽了,見魁大官還要重謝,便道:「不用擔心,我先前說了。幼嫁由爹娘,後嫁由己,自古叔嫂不通門戶,若傻大
一月後回來,香梅請個僧來。把那靈牌子燒了,趁傻大未到家,魁大官人一頂花轎娶她回家便是。」魁哥甚喜道:
「媒娘說的是」,三人當日約定後日請僧人,五日後抬轎娶香梅回家。
翌日,魁哥叫李嫘婆請了兩個僧人,請神燒了傻兒靈牌,晚間除靈。那香梅哪肯齋戒,陪伴魁哥睡到紅日升天,
還不起來,僧人請齋主抬香檢字,證盛禮佛。婦人方才梳妝打扮,來到佛前參拜。兩僧見傻兒這美艷老婆,都迷了
佛性禪心,一個個都心猿意馬,七顛八倒,酥成一團。
再說香梅拜禮佛畢,回房去了,依舊陪伴魁哥一起,擺上酒席葷菜,盡興取樂,忽指指點點,忽支支奪奪,眉
來眼去,興致甚濃,上床又歡弄。李媒婆卻進來詢問魁大官人如何安置僧人。魁哥忙扯衣衫掩那兩人私處道:「不
礙事,你答應自便,不要再來擾我與香梅好事。」李媒婆見了哈哈大笑道:「大官人,你放心,我去打發,你兩口
兒好好享受。」說罷便打發些銀兩讓僧人去了且說香梅在燒了傻兒靈牌後,便出去換了一身新鮮衣裳艷服,安排些
酒席,對飲一番二人又上床,巫山雲雨起來。這夜兩人好不盡興,只因明日可以毫無顧忌一起苟歡,兩人便輪番抽
送和播弄風情,慶這大好事,輕插慢抽,盡情享受銷魂滋味。
次日,魁哥用了一頇花轎,八個大燈籠,把香梅接到了家中,這日遠近人家,無一不曉此事,卻因俱怕魁哥不
敢出來多管閒事。
再說魁哥把香梅接回家,收拾花園內四間房與香梅。二娘子有兩個丫頭,一個叫桃花,一個叫子蘭,魁哥把桃
花叫到香梅屋內,令她服侍香梅,又用十兩銀子買了丫頭春紅送到香梅房中。魁哥安排妥當,隨即吩咐丫頭出去,
當下就在香梅房中住下,在香梅身上弄來弄去,後又抱起,在香梅嘴上狂親不止,又脫去香梅衣裙,先親香梅那桃
紅的乳峰,又去親香梅那桃叢,弄得香梅騷癢難忍,按奈不住,便要魁哥插入進去,待香梅慾火升起,魁哥方才挾
住粗大陽物狂亂刺進去,猛動起來,弄得香梅「呀呀」直叫。二人大戰七八百回,依舊如魚似水,慾火不息,又弄
上了幾百回,連丟了八次方才停下歇息。次日,香梅梳妝打扮一番,由桃花侍陪,來大娘子仙姑房裡,拜見大娘。
仙姑細看香梅,心內暗道:「怪不的俺那魁官人愛她。」香梅先與仙姑磕了頭,次後與二娘秋艷;三娘子玉環
;敘了姊妹之禮,便站在旁邊,把眼看仙娥,約三十七八,生的面若銀盤,眼如杏子,舉止得當,持重寡言;二娘
秋艷,約三十上下,貌若梨花,腰如楊柳,肌膚豐肥,甚是嬌艷;三娘子玉環體態輕盈,嬌艷欲滴。三位娘子之事
暫且不提。
單說這日傻大,回來,先到傻兒與香梅住處。周圍鄰居見傻大回來,大吃一驚,議道:「這番蕭牆禍起了,傻
兒的事傻大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來!」傻大走到兄弟門前,揭起帘子,投身進人,不見人影,喚起弟媳來,無答。
李媒婆生怕出事,道:「傻大請坐。傻兒自從你走了,到三月間,得了個怪病死了。」傻大問了些怎樣死的,吃了
些什麼藥後,便四處查訪。行在街上,傻大遇見他曾救過一命的王二哥,二人見了情深意長。王二哥見傻大悶悶不
樂,便問何故,傻大提起傻兒之死一事,王二哥只因在傻大未回之前,怕魁哥勢大,不敢說三道四,但見救命恩人,
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從頭到尾訴說了一遍。傻大道:「你這話確實麼?」王二哥道:「我在官府面前,也這般說。」
次日,傻大一早來找魁哥算帳,剛到魁哥門前,見一廝侍守,便狠狠走去。問道:「魁大官人在宅上麼?」那廝見
是傻大,從前認得,便道:「不在家,官人有話說麼?」傻大撮住那廝衣領,睜圓怪跟道:「你要死要活,若要死,
就不說,若想活,對我如實說來,魁哥今在哪裡?」那廝甚是害怕,強掙起身,就往院裡跑。傻大怒道:「你這小
廝不說,且吃我一腿!」一個飛腿朝他寶物處踢去,「哎喲」一聲,倒在地上。裡邊家人見狀,慌忙去報魁哥,魁
哥聽得傻大來找他生事,唬得心肝俱碎,慌忙從後院逃走,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總算逃得一命。傻
大隨後去府內到處尋找,不見人影,氣得暴跳,復出來撮起那小廝,舉起往外一丟,只聽撲通一聲,跌在街心,口
吐鮮血,半死過去。
再說魁哥逃了性命,聽說這般,甚喜,當下差心腹送知縣五百兩銀子,其餘吏官也花了幾十兩花銀,讓那官府
懲治傻大行兇,自家方可避禍,去掉了心病。知縣受了魁哥賄賂,便差衙役捕了傻大關押,次日便升堂,提出傻大,
怒問道:「昨日平白打死了人,有何話說?」傻大磕頭告道:「望大人給小人做主,魁哥為與我弟媳勾當,害死我
親弟,昨日回來聽說甚是不平。小人一時怒起,誤打死了他,請大人懲治姦夫淫夫。」知縣道:「你在衙門裡知那
律法,傻兒人命之事,須要屍、傷、病、物、蹤五件俱備,方可推的,你如今無根無據,隨便打死人,應當重刑。」
說畢,兩邊閃出三四個衙役,把傻大打翻,雨點般亂打將下來。傻大喊冤,知縣聽了越發惱了,命人狠打,取長枷
帶上仍收入監牢。
且談魁哥打聽那傻大已打入監牢,一塊石頭方落地。於是便吩咐家人,收拾打掃花園玉亭,鋪設圍屏,懸起錦
帳,置好上等酒席,請了一班樂人吹彈歌舞。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俱來,合家歡樂,喜飲酒,丫頭俱兩邊侍奉。
次日,魁哥又請眾拜把兄弟吃酒慶賀。席中,拜把子兄弟馬五吃得酪酊大醉。魁哥與他家只一牆之隔,見他醉
得難走,便送他過去。馬五老婆荷花開了門,見是魁哥,說道:「魁大哥,煩勞你送,叫小廝扶來便是。」魁哥抬
頭一看,只見她嬌柔的身兒,團麵皮,細彎彎兩道眉兒,且是白靜,甚是俏麗,年紀不上二十三四;魁哥不由得神
魂顛倒,只是乜斜而視,道:「不妨事,娘子請便。」這荷花,被魁哥這風流舉止和眼風,撩起情苗,臉上發紅。
這正是:
東廚酒肉腥膻氣,此地荷花馥郁香。欲知魁哥與荷花有何艷事,請看下回分解。
第四迴風情女子喜結蓮理
卻說這荷花,送走魁哥後,竟春心蕩漾,覺魁哥人甚好,便對躺在床上酣睡的馬五罵道:「有多大酒量,沒個
分寸,整日花攢簇錦,弄花惹柳,爛了你這身子才好,奴嫁了你這廝,真晦氣!」原來,馬五的娘子,生在七月,
生來就清秀高雅,便取名叫荷花,原為朝中大臣呂劍之妾,而呂劍乃京都蔡太師之婿,夫人甚妒,這荷花只能在書
房內住,由養娘服侍,後朝中政變,呂劍全家被殺,這荷花帶了八百兩銀子,一對鶇青寶石,由養娘陪侍到合園投
親,那時馬五之叔任知縣,因馬五無妻室,就使媒人來說親後立荷花為正室,不久馬五之叔因病而死,大叔財產多
落茬馬五手裡,又加上荷花帶了一份錢來,他便廣交朋友,與魁哥隔幾日便在一處,叫兩個賣唱的,花攢錦簇頑耍,
眾人見馬五是內臣家侄兒,手裡又有銀子撒,都亂撮合他,在院中請婊子,弄婦人,三五夜不歸家。
一日,馬家使小廝拿帖子來,請魁哥同往李家后庄,與一個叫張三哥的做壽。魁哥遂打扮衣帽齊整,叫了兩個
跟從,先去馬家,不料馬五不在,荷花正立在門裡台基上,魁哥不知,徑直進門,與荷花撞了個滿懷,魁哥不覺魂
飛魄散,荷花覺比馬五的胸膛結實…不覺也神魂顛倒。
荷花春心方動,魁哥忙上前深深作揖,她也還了萬福,忙請魁哥進屋坐下,又拿出一盞茶來,荷花立在角門首,
畢露姿容,嬌艷欲滴,魁哥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然覺剛識不久,有些不妥,只聽荷花再三吩咐,請他在那邊吃酒
時,早些勸馬五回家。正說著,馬五回來,馬五便與魁哥同去張三哥家。
二人到張三哥那處,花攢錦簇,歌舞吹彈,飲酒到一更才散。魁哥留心把馬五灌得酩酊大醉,相挽他一同歸家,
荷花同丫頭掌著燈燭出來,把馬五扶進去。
魁哥交待明白,就要告退,荷花走出來,拜謝魁哥,說道:「拙夫不才貪酒,多累官人看奴薄面,官人休要笑
話。」魁哥忙屈身說道,馬五被那些粉頭纏住,是他再三攔阻,催他早早回家,免得嫂子耽心。荷花再三拜謝。這
魁哥何風月事不知?這荷花分明叫他人巷。於是滿面堆笑,告辭歸家,自此這魁哥就安心圖謀與這荷花弄那男女勾
當。
一連數日,魁哥耙馬五請到他府中,飲酒過夜,昏睡不起,他便脫身來馬家,一直在門首站立,荷花領了丫頭,
把眼往門外盼顧,兩人眼意心期,己在不言中。
一日,魁哥又請馬五來吃了一日酒,吃得爛醉,又送馬五回家。荷花謝了魁哥,對半醉的馬五道:「你不要差
了禮數,改日當治回席,宴請魁哥才是。」馬五點頭應了,便癱身大睡。荷花幾日未乾那男女之事,有些想弄,但
見馬五睡去,只是嘆氣去了。
到了端陽節,馬五叫了兩個煙花女子,具柬請魁哥過來賞花,又邀縣裡官甯少雄仔等人相陪。院裡傳花擊鼓,
歡樂飲酒,點燈之後,魁哥尿急,告聲失陪就急去如廁,隨身小廝對他道,少吃酒,早早回家,晚夕要和她說話,
魁哥歡喜不盡,小解回來,裝醉不再吃酒,到一更時分,便故意東倒西歪,馬五見他醉了,就叫兩個小廝扶他歸家
去。
荷花使小廝請馬五來,吩咐道:「你既要請與這夥人吃,趁早到坊院裡吃去,休要在家裡聒噪我。」馬五巴不
得這一聲,就與眾人說了,這幾個唱戲的,都起身往坊院裡去。荷花打發馬五去了,於是摘下冠子,亂挽烏雲,素
體濃妝,立於走廊下,見魁哥已扒過牆頭,便令丫頭引來,迎進房中。荷花與魁哥互行禮畢,荷花道:「今日奴家
治了杯淡酒,聊盡奴一點薄意。」說罷便雙手高舉酒杯相敬,二人暢飲起來。
飲酒間又道馬五已去坊院裡,不回來了,家裡再無一人,前後門俱己關閉。魁哥聽了,心中甚喜,兩人於是斛
籌交錯,臉飛紅霞。吃得酒濃甚歡時,二人擁抱而起,喁喁私裙,互訴衷腸,好不發興,魁哥遂抱起荷花,放荷花
於早已備好的香鴦鴛被內,還有柵枕的玉床上,狂親起來,後雙雙脫去衣褲,推起雙腿,將高昂的陽物與桃源洞緊
緊套在一處,左衝右突,上抽下送。
這正是:
得授展縮空龜法,戰倒淫矯百媚心。
當下二人如膠似膝。弄了約上千回時,已是五更時分,窗外雞鳴,東方漸白,魁哥恐那馬五回家,即整衣而起。
荷花道:「再欲來就照前越牆而過。」兩人還約了暗號,若馬五不在家這邊便留丫頭在牆頭上,以咳嗽為號,或丟
塊瓦片兒。魁哥用梯凳爬過牆來,這邊早早安排人接他。兩個隔牆配合,窈玉偷香,不由大門進出,街坊鄰居怎曉
得他倆暗地裡苟且之事。二人商定,魁哥方才匆匆離去。
且說二人自此開始,魁哥每到晚夕,只往前邊花園裡一走若應了暗號,他邃踩著梯凳翻牆過去,那荷花便接他
入房中,盡情歡弄,恣意雲雨,直至次日一早才草草穿起衣褲回去。
又說這香梅,見魁哥通夜不回,甚是孤單鬱悶,也生了幾分疑心,便暗暗留著心,想探他究底。
一日,香梅從早到晚與二娘在花園裡做針線,迫近黃昏,只聽馬家圍牆那邊傳來聲響,舉頭一看,原是馬家丫
頭在牆那邊探過頭來,香梅甚覺奇怪,想了半晌方悟。是為魁哥與荷花傳情兒的。才知魁哥又與荷花有染,方才徹
夜不歸。
次日,魁哥回來,形銷骨立,香梅想定是在荷花那裡騷弄了一夜,便罵道:「你這好負心的漢子,你與隔壁馬
家淫婦,偷了多少回,一- 說來。我便罷休,如想瞞著我一個字兒,到明日你前腳兒那邊去了,後腳我這邊就吆喝,
看你怎的收拾。」魁哥聽了此話,忙跌腳跪下,滿臉陪笑道:「小油嘴兒,小聲些,我叫她明日過來與你碰頭,我
讓人做一身花衣服謝你。」香梅聽罷,才轉怒為喜,答應成全二人,但不許荷花住於魁府,魁哥沒法只好依了。
一日,馬五皆因酒色迷性,淘空了身兒,突生重病,臥床不起,請了郎中,卻無回春之術,幾日後便鳴唿哀哉。
僅二十八歲,留下荷花守寡。馬五死後翌日,荷花便派了丫頭來請魁哥過去與她商量後事,後靠魁哥幫襯著買棺入
殮,請僧人念經超度馬五。抬至墳她葬了。馬五生前那幫閒抹嘴的又來了,但都只來看,連把紙錢都未燒過,還說
算什麼來盡結拜之情。
臘月初二,荷花打聽是香梅生日,未曾過馬五的二月,就買禮坐轎,穿白綾襖兒,白織金裙,白珠箍兒,來給
香梅祝壽。指望嫁給魁哥,好有個照應,也為那以後在一起好相處些。到魁家後,她先去拜見了大娘子仙姑,二娘
子秋艷,三娘子玉環,後來四娘子香梅房中,磕頭下去,一口一聲稱姐姐。眾人吃了生日酒,香梅留荷花住了一宿。
再說魁哥為娶荷花,興工動土,將牆頭密壁俱都打開,與花園取齊。前邊起蓋山子卷棚,一所荷花居室,還蓋
了兩間賞花樓,日日夜夜與荷花明來暗去,如膠似漆,情意綿綿,狂歡尋樂。
這天,二人在床上雲酣雨洽,大戰八百餘回,連丟了八次,二人還餘興未盡,荷花把魁哥那陽物死死夾著不放,
屁股也擺個不停,荷花謂魁哥道:「你若不嫌奴醜陋,到家好歹給大娘子說說,收我做了偏旁,親親寶貝,奴舍不
得你。」言畢眼裡競有淚珠。魁哥甚為感動,忙取汗巾兒替她抹去眼淚,道:「你的情意我知曉,待你那邊孝期滿
了,我倆便成親!」二人情投意合,難捨難分,又弄了幾百回,連泄了五次,方才疲憊睡下。
光陰荏苒,轉瞬兩月過去,二間花樓和荷花的住房也已整修完畢,這日應一好友相請,相聚大半日,傍晚席散,
魁哥來到馬家門前,荷花迎住,慌忙除去孝巾,換上一身紅艷衣服,堂中燈燭映煌,備好一桌酒肴,荷花為他斟酒
布菜,二人真是年隨情少,酒因情多。
荷花因過魁哥家門日子臨近,比平素益發喜歡得不得了,醉態顛狂,情眸眷戀,兩人臉偎體摟,荷花把魁哥抱
在懷裡嘻叫道:「我的親哥哥,你既真心要娶我,可趁早些,且你又往來不便,休丟我在這裡日夜懸望。」魁哥連
連應道,已慾火難滅,在席間便解下荷花衣裙,急急的弄了起來,魁哥那粗長陽物也脹硬異常,荷花那肉洞已淫水
汩汩流出,魁哥忙讓荷花赤裸坐在自家腿上,亂亂弄起來,暢快得口裡依依呀呀不停。弄到翌日早上方歇,魁哥才
歸去。
次日,荷花叫丫頭請魁哥過來,有話要說,魁哥遂過來,荷花取帖子出來,與魁哥過目,原來荷花已請人測好
嫁期,二十日行禮,初六准娶,荷花滿心歡喜,讓丫頭擦抹涼蓆干靜,兩人在紗帳之中,香焚蘭麝,衾展鮫消,飲
酒調笑。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第二日,魁哥去縣裡辦公差事,便一去不回,魁家幾娘子四處打聽,方
知魁哥被牽進一起大案,已送京受審,舍府上下亂成了一團。
又說這魁哥京城受審,苦壞了荷花,一連讓丫頭去魁家幾次,都未打聽到魁哥消息。看看三月過去,四月又初
旬時分,朝思暮盼,音信全無,夢疲魂勞,佳期間阻。
荷花左思右盼,不見魁哥團來,每日茶飯不思,精神恍鍃,到晚夕,月照窗戶,孤枕難眠,輾轉躊躇之際,忽
聽外邊敲門,恍然若見魁哥回來,荷花忙起身,迎門笑接,攜手入房,問其爽約之情,備訴衷腸之後,綢繆遣倦,
徹夜歡娛,不覺間,雞鳴天曉,遂抽身回去。荷花恍然驚覺,大唿一聲,精魂已失,荷花驚唿,慌壞了丫頭。暗道
:「唉!娘子想得心迷了,哪裡大官人來,兀自一個人影也沒有。」荷花自此夢境隨邪,夜夜有狼狽假名抵姓,來
攝其精髓,於是漸漸形容黃疲,飲食不進,臥床不起。丫頭心如亂麻,進退無奈之際,請了鄰近郎中趙山來看荷花,
趙山年紀不上三+ ,人物飄逸,極是個輕浮狂詐之人,請入臥室,見荷花姿色不凡,擁衾而臥,似不勝憂愁之狀,
頓生淫心。
且說趙山就床診了脈息,又視症狀,不覺心猿意馬,想趁此良機撫摸荷花,竟將她抱入懷中,然總有些顧及,
終未有動作,後說道:「娘子似病非病,白日則倦怠稽臥,精神低迷,夜晚神不守舍,夢與鬼交,若不早治,久而
變為蒸骨之疾,必有屬紗之憂。」逐開了方子,收了醫金便去。心中依舊念念不忘這荷花秀美。丫頭忙熬了湯藥,
服侍荷花慢慢喝下,當晚便初見效,夜裡能睡,不再驚恐,又吃了幾回,漸漸心舒意暢,飲食加添,能起床梳頭走
動,沒過幾日,精裨好轉容顏復舊。
次日,荷花安排了一席酒肴,備了二兩銀子,讓丫頭請郎中趙山過來相謝,這趙山自與荷花看病之時,便懷淫
心,一聞有請,即整服而往。荷花盛裝出現,道了萬福,茶湯兩換,請入房中,只見酒饌已陳,麝蘭香靄,遂不盡
大喜席間,飲過三巡,趙山偷眼視荷花,粉妝玉琢,嬌艷驚人,便先以言挑之道:「小生不敢動問,娘子青春幾何?」
荷花微笑道:「奴虛度二十五歲。」趙山又道:「娘子妙年,生長深閨,處於富足,因何發鬱結之症?」荷花遂把
馬五病去,魁哥謀娶之事說了一遍。趙山大驚道:「苦哉,苦哉,娘子因何嫁他?聽說此人專在縣裡包攬訟事,亂
吃銀錢,家中不算丫頭,大小娘子都三四個,稍不中意,就叫媒婆賣出。今日了他犯下大罪,秋後定要問斬!」荷
花聽罷,大驚失色,尋思半晌,難怪幾次讓丫頭前去請他,杳無音訊,覺那魁哥無望,萬念俱灰。忽而心中暗道:
「明日若嫁得趙山怎樣,不知他有無妻室?」常言道:「酒發胸臆之言。」又過兩巡,見郎中趙山人物標黢,一臉
謙恭,且又言語斯文,便試探道:「先生家有內助否?」趙山不聽便罷,聽了此言,甚是驚喜,忙走下席來,雙膝
跪下,告道:「不瞞娘子,小生行年二18歲,家中失助,中饋無人,鰥居多年,子息全無,倘蒙娘子垂憐見愛,
肯結秦晉之緣,得遂平生之願,小人銜環結草,終身守護,不敢有忘。」荷花聽言笑道:「且請起,我這裡有個丫
頭,拉她做媒吧,也不用行聘,待擇個吉日良辰,抬你進來入門為夫,你意下如何?」趙山歡喜得春鳳滿面,忙側
身下拜道:「你我真是前世有緣,三生有幸矣」,兩人在房中,各遞了個交杯盞,成其親事,飲至天晚,相擁上床。
二人似乾柴遇烈火,趙山把那直矗陽物,禿的插入荷花桃源洞,大動起來,沒抽插幾下,便「呀呀」地丟了。荷花
曾與兩個男人歡弄過,甚有些手段,開初不慌不忙,待趙山泄了之後,便要趙山猛肏,可這趙山泄了之後,再無法
堅挺。荷花忙用手提起趙山那玉筍,已軟癱在那,用手左擺右弄,仍不見硬挺起來,便俯身下去,一口含住趙山陽
物,趙山連唿有趣,那陽物挺了起來,荷花見罷了,撈住就往牝戶里塞,亂弄起來。這正是:
都是男嗔夜帳,休稱負月機關。欲知荷花與趙山,魁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荷花綻開被他弄
卻說趙山與荷花,兩人都久旱未雨,這夜盡情歡暢,甚是消魂。過了數日,荷花把趙山抬進門,湊足了二百兩
銀子,用兩間對街新屋開起醫寓,取名「花山醫寓」,初日往人家看病只是徒步來去,後來買了一匹小驢騎著,在
街上往來搖擺,好不熱鬧。這正是:
一窪死水全無浪,也有春風擺動時。
從此,趙山行醫,荷花料家,日日相親,夜夜相愛,情意綿綿,徹夜歡弄,姿情享樂。
卻說這魁哥與那刑案雖有些牽連,卻罪不甚大,又通了人情。二月後,便放他歸家。魁哥星夜兼程回到家中。
這回魁哥雖無大事,但有些倦,回家兩日歇後才來街走動。
這日,走到荷花門前,見荷花門首開了個醫寓,裡邊堆著生熟藥材,米紅小櫃,油漆牌面,吊著幌子,甚是熱
鬧。魁哥甚是吃掠,忽遇荷花的丫頭出來,連問:「荷花好否?是否已嫁?」見魁哥停腳不走,晦氣不迭,衝著煞
神,不說不放,只好把荷花幾次找他不著,孤苦不禁,已與趙山成親之事,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魁哥聽了,火
冒三丈,連連叫道:「苦哉,苦哉!荷花,你若嫁別人,我也不氣不惱,如何嫁那王八,且將他的醫寓開到我對街,
惱也,惱也。」說罷無心閒逛,放了丫頭,直打馬回府。
魁哥怒氣沖沖。歸到府中,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見了俱都躲去,唯有香梅不去做那針錢,被魁哥罵道:
「淫婦人閒的,平白跳什麼自索兒?」跑去連踢香梅兩腳。又打丫頭,罵小廝,咆哮如雷。眾娘子躲在一處,甚是
驚恐,不知是何緣故。大娘子甚是埋怨香梅:「你見他進門喝了酒,發火,兩三步站開就是了,還只顧跟以前笑成
一塊,且不做針線,卻叫他蝗蟲螞蟻,——都罵了。」二娘子道:「罵我們也罷,如何連大娘姐也罵起淫婦來了。
沒道理的瘋子!」香梅接著道:「這一家子,只我是好欺負的,四人在這裡,只踢我兩腳。哪個偏受用也沒什麼的。」
三娘子惱了道:「你沒偏受用,誰偏受用了?
做賊的不識高低貨,我倒不言語,你只顧嘴頭裡血口噴人!」與四娘子你爭我吵,各不相讓。香梅想道:「今
天這瘋狗在誰家吃了酒,早晨好好出去,為何回來就亂咬人?」忽然記起前些日子他與魁哥關那荷花的約契,又憶
起荷花娶回趙山,還開了藥醫寓之事,便猜想到緣由。
卻說當晚魁哥一人獨睡了,次日一早便約了兩個人手,讓他倆好好整治一下趙山,並付給各十兩銀予,三更才
回。魁哥下馬進門,來到香梅房中,香梅忙接住,與他脫去衣裳,不一時,擺了桌兒酒菜飲將起來。飲畢,又說了
一陣,二人上床歇宿。魁哥突然想起一事,叫丫頭子蘭倒水過來,在床上洗弄身子,香梅罵道:「叫丫頭看著,成
什麼話!」魁哥瞄粲答道:「當初你二娘子和我常如此干,倒好耍極哩。」二人顛鸞倒鳳起來,香梅久未乾那事,
熬得難過,恨不得將那魁哥那陽物全吞下去,魁哥卻又想起荷花,惱起趙山來,那陽物只丟了一次就再不堅挺,弄
得香梅甚是掃興。
話說魁哥請的兩個人手,吃得踉踉蹌蹌後,直奔趙山醫寓。不由分說,闖入店中,將藥材撒了一地,搗爛了鋪
子,還說他二年前妻死時,向他二人借了五十兩銀子發喪,要趙山速速還來,趙山力爭,二人又是一頓拳腳,趙山
大叫清天白日,好不冤枉。因魁哥與官府早巳串通一氣,二人方走,就鎖拿了趙山,牽到刑院,二人果真告他借二
人五十兩銀子不還,並造了偽據。於是刑尊准狀,先打了八十大板,叫押趙山回去取銀兩,否則,帶回衙門收監。
荷花早就聽丫頭說魁哥已回,正在家中焦躁,哪知趙山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回來哭哭啼啼哀告荷花要
銀子,荷花立眉怒目,罵道:「不害羞的王八,你有什麼銀子在我這裡,我早知你這債樁,就瞎了也不嫁你!」趙
山又是哀告,直抱著荷花腿兒跪在地下,荷花不得已把積蓄的五十兩銀子交與官差,扯碎了條據,方才了事。
荷花與趙山住了兩個月光景,初時甚喜歡,後因趙山幹事往往不稱心意,未能滿欲,漸漸滋生憎厭。於是趁此
促其搬走,還叫丫頭舀了一盆水,趕著潑去,並矚道:「撥出的水,不許再來!」可憐趙山孑然一身,忍著疼痛,
自去另尋房住了。
打發了趙山出門,荷花一心想著魁哥,和魁哥那粗壯陽物及那徹夜歡弄。
荷花後來打聽得魁哥家中沒事,甚是後悔,每日茶飯難咽,蛾眉懶畫,把門倚窗,眼兒望穿,卻日日白盼。這
真是:
枕上歡猶在,於今恩愛無;房中人不見,無語自消魂。
荷花痴痴思念魁哥暫且不提,單說一日魁家一小廝騎馬經過荷花門首,見門緊閉,醫寓不開,靜無人聲,歸來
便告之魁哥,魁哥道:「想必把那王八打跑了,荷花乃是我囊中之物矣!」欲知魁哥後來艷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俏彩虹歡娛自遭殃
且說小廝告知魁哥,荷花仍思念魁哥時,魁哥仍有餘怒!「賊賤淫婦,既嫁了野漢子,又來纏我」,轉念又道
:「既是知此,我也不得閒去,你且對她說,且待揀個好日子,便抬將過來。」魁家小廝一聽,徑去給荷花報信,
荷花好不歡喜,於是親自下廚,弄了些菜酒,善待這小廝。
魁哥擇了吉時,一頂花轎,一匹紅鍛,四對燈籠,抬了荷花進門。誰知魁哥卻故意正眼不瞧,讓大娘子接她在
新房住下。荷花不料魁哥正因舊惱在心,不進她房。心中好不淒切。
翌日晚夕,魁哥在香梅房中睡,香梅道:「荷花也算是個新人兒,才來頭一日,你不該空了她房。」魁哥答道
:「這淫婦有些眼裡火,等我空她兩日。
慢慢兒進去。「說著便抱起香梅,一股腦兒提起那昂揚的玉莖猛往香梅那紅皺皺的肉縫裡肏,又猛又狠,殺得
香梅喘不過氣來。
翌日晚,魁哥依舊不去荷花房中,來到三娘子房中,徹夜歡弄,原來,三娘子已久未行房事,魅哥抽插了六七
百回,連丟了五次,還不肯罷休,緊緊壓住魁哥,將自己那水淋淋那妙兒套住魁哥那壯實長挺的陽物,擺弄不停,
左突右沖,上樁下套,真狂放至極,歡樂無比。
卻說這荷花見魁哥一連三夜不進她房來,半夜啼哭,竟走到床前,用解下的裹腳布,懸樑自盡,這真是:
連理末諧鴛帳底,冤魂先到九重泉。
丫頭一覺醒來,猛見新婦穿一件大紅衣服,直挺挺吊在床上,連忙把腳帶割斷,解救下來,荷花昏睡了半日,
吐了一口清涎水,才醒過來。魅哥正在玉樓吃,還未睡去,忽聽一片敲門聲,隨即丫頭慌忙來報荷花消息。魁哥既
急又氣,慌忙走到荷花新房。荷花躺在床上,哭泣不止,魁哥靠近荷花道:「好娘子,我三天不來,是我的不是,
卻不知你為何要嫁那庸醫趙山,弄得我面上無光。」荷花告饒道:「奴悔也遲了,吃了趙山騙局,奴家早攆他走了。」
魁哥怒氣漸消,又道:「你且思量思量,我與那庸醫誰強?」荷花道:「他怎能與你比,你仗義疏才,敲金擊玉,
穿羅著錦,為人上之人,更那壯挺陽物,更是美極,叫奴沒日沒夜想你。」這一席話,魁哥聽得甚是耳順,兼往日
舊情復燃。越談越起興。不禁擁在一起,狂親之後,二人便脫去衣服,赤裸身體,扳開玉腿,舉起陽物,對準花房
就刺,狂抽亂插,弄得二人連唿暢快,咿呀亂叫。
再說魁哥家的老廝朱材,已為魁哥跑腿五年有餘,近月去京城為魁哥送去贖錢消災,終日長途奔波,全力為魁
哥效犬馬之勞,空留妻子彩虹在家,這彩虹初來時,沒什麼妝飾,魁哥猶不在意。日手一長,便學了香梅、荷花打
扮。
把髮髻墊得高高,梳得虛籠的頭髮,來來往往,遞水送茶,被魁哥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家裡的婦女丫頭都被
他弄得差不多了,唯有這個未弄,遂心猿意馬,對彩虹又起了淫心。
一日,魁哥吩咐彩虹遞茶於花園,見園中池裡鴛鴦追逐嘻戲,頓生欲意,便故意問彩虹道:「那嘻戲鴛鴦,互
相逗樂,一隻爬在另一隻背上,嘻嘻直叫,屁骰顛顛在幹什麼。」彩虹道:「是一雌一雄鴛在交歡。」彩虹說完羞
得臉紅,故薏將頭側扭一下,二人看著,心裡頓起慾火。魁哥那玉筍已堅挺無比,伸手一摸,有些粘手的水滴,而
彩虹那桃花叢也溪水汩汩。
魁哥喚彩虹過來,順勢摟在懷中道:「彩贓,我好想與你做那雲雨交歡之事。」說著便將彩虹玉手拿來,伸向
自己那物。彩嫵摸那粗長的陽物堅挺昂揚,比自己相公朱材的長大許多,且火熱無比,便心花怒放,魁哥也將手摸
向彩虹裙下,濕答答的,暖乎乎。彩虹熬受不往,屁股扭動不停,嘴裡連連呻吟,忙道:「魁哥,我好想要你那陽
物。」魁哥想肏,慾火難忍,急急脫去褲兒,扯下彩虹褲兒,舉起漲紫紫的陽物朝彩虹那肉洞猛刺進去,弄得彩虹
「呀」的叫了起來,魁哥覺這彩虹的屄又緊又淺,更是慾火中燒,亂將將向那彩虹花心肏去,殺得彩虹連唿救命。
二人戰罷千餘回,連丟了十餘次,方才癱在椅上,氣喘吁吁,精疲力竭,直到半晌,才回過神來,又溫存一番,二
人方才散去。
那彩虹自與魁哥有了第一次私通之後,趁遞茶送水之機,私下偷歡,日夜如此。魁哥也背地不時送給她衣服,
汗巾,首飾等物。彩虹胭粉打扮,又漸漸顯露出眾,惹得香梅、荷花等幾位娘一應的不悅。
卻說這魁哥與彩虹私通,日子久了,整個魁府也都知曉,議論紛紛。一日,朱材從京歸來,聽說了風言風語,
晚上開箱又發見一匹緞子,甚是詫異,與彩虹口角起來道:「你和別人偷情,還來哄我,到底是你與哪條狗漢子淫
亂?」朱材說著,便伸拳動手,怒從中來。又罵道:「賤淫奴,有人親眼看見你和那沒人性的豬狗苟且弄歡,況且,
你怎的會有緞子?在那前花園和觀花亭里,整日玩弄不過癮,還來我這裡故賣風騷。」彩虹見事露,哀哀苦求,朱
材思來想去夫妻二人既吃拿別人,只得忍氣吞聲,酗酒解悶。
這日,朱材路過後樓又聞兩小廝議說彩虹與魁哥在四娘子屋裡淫亂之事,滿肚是火,又因已吃得爛醉,恨罵魁
哥道:「由不得他,只要落在我手裡,我叫他好過,香梅這個沒廉恥的淫婦,在家擺死了傻兒,她大叔因來告狀,
誰替她上府里打點,把傻大打進監牢去了?如今做窩主起殷心,挑撥我娘子養漢,也宰了她,好出口氣!常言道:」
一不做,二不休,『破這一條命,便把皇帝打!「朱材自認在路上說話,不知路旁樹林有人,一通牢騷不想被魁家
人聽見,轉眼報與魁哥,魁哥聞知,甚驚,但又覺朱材跟他多年,忠心可靠,自家與彩虹勾當也做得理虧,酒醉胡
言,不須計較。只要以後小心,也覺相安無事。
一日晚夕,魁哥到香梅房中,見她掩面呆坐,嚶嚶抽泣,問其所以,香梅罵道:「哼:你圖了朱材老婆,他便
要了你小娘子,你上樑不正,那老廝殺你應該,如何連我也要殺,不早為計,只恐遭那老廝毒手。」魁哥聽了香梅
慫攛,心中怨恨朱材,叫來彩虹,背地裡問她。魁哥與彩虹藕斷絲連,心知肚明,彩虹為能終日苟且偷歡,唆使道
:「你聽我的,給他幾兩銀手,他他遠離他鄉,做些買賣,休要叫他在家裡,自古道:」飽暖生閒事,饑寒生盜心
『,他沒銀兩,我又與你偷情,怎不胡亂生事兒呢。「魁哥聽了滿心歡喜道:」我的寶貝,說的是,我給他銀兩,
叫他去蘇杭販賣紗絹絲線,做買賣如何?「彩虹心中大喜,說道:」哥哥道是有理最好早日打發,我倆又可好偷會
娛歡。「談罷二人扭成一團,狂親起來,又脫去衣褲兒,立在花亭柱側,萬般雲雨起來,弄得花亭晃動,彩虹依呀
呻吟,好不歡欣。
且說二人商議後,當晚魁哥喚來朱材做些安排,朱材不知其中緣由,覺得甚好,就歡歡喜喜將往蘇杭做買賣一
事應諾下來,收拾行李,準備出行。誰知這事被人傳到香梅耳中,她徑直入花園,撞見魁哥,噼頭喝道:「我的話
你不聽,倒聽那淫婦只護她的漢子,朱材有話在先,把個酸爛老婆丟與你,坑你那雞巴,又白了你家銀子,你若真
要這奴才老婆,不如先把朱材打發了,離開魁家。常言道:」剪草不除根,萌芽依舊生,剪草如除根,萌芽不再生
『「,香梅這一席話說得魁哥如醉方醒,頓悟有理。
香梅之言,叫魁哥變了卦兒,次日梢悄環來彩虹,於花園一角處道:「我恐怕他蘇杭不熟,生意也頗不容易,
叫了在家門前開個茶園,如何?」彩虹甚是高興,忙忙催促朱材向魁哥領來五包銀兩回屋,彩虹把五包銀兩收入箱
中,說道:「魁大人舉你做買賣,須安分守己,休再濫吃酒,胡言亂語,誤了你前程。」道畢,便打發朱材上街張
羅鋪子事去了。
朱材奔忙一日,這夜正朦朧睡著,忽聽人叫他:「朱材,還不起來,家裡進來盜賊了!」朱材忙跳下床,屋裡
四尋,不知彩虹何時跑了出去,便快步撲出門去尋。朱材心血上涌,自言自語道:「養軍千日用兵一時,豈可聽見
家中有賊,而不行趕。」於是拖了長刀,大步走入廂房中角門首,一條影兒拋出一根棒來,將他絆倒在地,又聽乓
的一聲,長刀落地,閃出四五個小廝,大叫捉賊,一齊向前,把他捉住。
朱材喊道:「朱材是前來捉賊的,怎麼顛倒過來,把我拿住?」眾人不由分說中將他兩棍打到魁家大廳上,只
見大廳上燈燭輝煌,魁哥正座在上,見到朱材,勃然大怒,罵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殺人賊,我叫你領銀子
開茶園,如何深夜潛入花園,要來殺我?」朱材跪在地上,直唿冤枉,魁哥卻一口皎定:「若不然你拿刀子做什?」
魁哥忙叫人拿刀與他看,不見還罷,看見越怒,喝叱左右道:「押至他房中,取回我五袋銀兩來!」眾人又是一步
一棍,將朱材打到房中,彩虹見狀,放聲大哭,說道:「他去後邊捉賊,為何倒拿他做賊?」轉臉又對魁哥道:「
我疑神疑鬼,只當暗中了人的拖刀之計。」一面開箱取出五包銀兩來,拿到廳上。
魁哥打開,好不驚詫,內中只有一包銀兩,其餘儘是石子。魁哥大怒,指著喝道:「我交你五包銀兩,每包一
百兩,共五百兩與你做買賣,只幾天功夫,如何掉換了四百兩,如實道來,免遭棍棒!」朱材跪地哭道:「五包銀
兩從大人那裡領來,小的即把它交與老婆彩虹,親見她放在箱內,搭扣加鎖,原封未動,大人抬舉小的,叫小的去
蘇杭傲買賣,後又讓小人開茶園,小的養著家口之外,也需賺些銀兩來孝敬大人,小的跟大人這麼多年,怎敢欺心!」
說罷,哀聲痛哭起來。
原來,魁哥受香梅攛慫,牢記那話:那奴才說那話已不是一天兩天,你留他在家裡,早晚沒法防範他,你打發
他外邊去,用了你銀兩;回來還可以生事。於是,喝問朱材:「你還說什麼?你拿刀子,還要殺我,刀子,石頭俱
在,抵賴得了?」又喚一小廝作證說:「前日,你曾在路上說要殺魁大人。」既刀石俱在,又有人證,朱材只好嘆
氣張眉,低頭不語。魁哥吩咐小廝將他鎖在房內,捆住手腳,打入地牢。
這日彩贓見了魁哥,撲嗵跪道:「此是你乾的好事,那晚,他好意進來捉賊,怎的將他當賊拿了,你那五包銀
子,我收著原封不動放進箱裡,平白怎的換了?刀子是小廝買與冤枉他的,你活埋人,也要天理!我與他夫妻一場,
不看僧面看佛面,求魁老爺開恩。」魁哥悻憤道:「關你什事,賊奴向日勾搭小娘子,我容不得他!」彩虹也不示
弱,說道:「此事當時為何不懲?你本來就專干這營生,你和我干那偷歡之事,勾引他老婆就應該?不正是上樑不
正下樑歪!」彩虹揭到魁哥隱處,收斂了些,彩虹大怒道:「我心裡明白,今日治他,意在治我,你好狠心,弄了
我,就想丟我!」眾人過來勸走魁哥,又扶起彩虹,送至房中。魁哥被彩虹這一席話說得心魂有些倒轉,思忖叫小
廝放朱材出來,不料,在花園中篤地撞見香梅,香梅看透魁哥心事,止往小廝道:「且不去放朱材出來。」然後對
魁哥一頓喝斥:「你牢牢記著那漢子的名子,原是隨風使舵,順水推船的蠢材,我與你講的,你終不做,隨你怎麼,
沙糖摻蜂蜜給她吃,她還是只疼她的漢子,哪念你與她之情。」魁哥本是火爆脾氣,被香梅這話挑撩得面紅耳赤,
怒吼道:「我橫豎都不對,那依你說咋辦才好?」香梅見魁哥上鉤,心頭竊喜,附在他耳邊嘰喳道:「若你把那朱
材放出來,你也不好要他老婆,放在家裡不葷不素,當作什麼人看待?待她做你小老婆,那奴才又見在,待要說奴
才老婆,你又把他沒法子!你既與彩虹干哪營生,暫做泥鰍又怕污了眼睛,不如一狠二狠,把奴才結果了,你摟著
他老婆也就放心了。」香梅幾句話又把魁哥念頭翻了,每天叫小廝去打朱材一頓,幾日下來,又打得不像人樣了。
且說彩虹在房裡,常想:魁哥又是撫弄風月老手,妄行無忌,今兒個自己為人雖狠毒,卻遭他玩耍,丈夫又遭
暗算,押在牢里,香梅那惡棍本是爭風吃醋,畢芸畢露之人,只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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