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風經過的影子
15.
醫院,急救室門外,我從晨的的淚珠里飄落出來,站在走廊里,看著晨,晨眼裡那滴淚在慢慢乾涸。
醫生走了出來,沖晨爸爸搖了搖頭。
冷凍室里,我的屍體靜靜的躺在一張水泥床上,身上蓋著薄薄一片白布單。 靜拉著工作人員的衣服,哭著哀求他們說:「我爸爸沒死的,我爸爸不會死的,你們不能把我爸放在這裡!」
晨站在床邊,呆呆看著我的臉,晨媽媽在晨身後輕輕撫著她的肩。
第二天上午,我的父母和姐姐趕了過來,我媽進門看到我的屍體,灘坐在了地上。我爸站在我屍體邊,默默攥著我的手,紅著眼,抖著身子。
晨爸爸跟我爸低語幾句,要我家的人跟他家裡的人一起到醫院邊一家酒店坐坐,又說些節哀順變的話。
下午晨獨自一人回到停屍房,與冷凍室一牆之隔是供親人短暫逗留的休息間,空蕩蕩的,只順著一側牆邊有張排椅,晨站在另一側,隔著窗玻璃看著冷凍室里我屍體的方向,呆呆的一直到晚上。
靜打來電話,說姥爺讓她叫晨回去吃飯。晨說不餓讓靜陪著姥爺姥姥先吃。 晚上八點多鐘,峰來到了停屍房,帶著酒氣,上前摟晨,笑著說:「唐唐,你還真會躲。」
晨不動,任峰摟著,摸她。
峰順著晨的視線隔著窗看我,說:「一張死人臉,有什麼好看的唐唐,我不比他帥多了?」
峰又說:「昨晚的好事全讓這死貨攪合了,不過麼,今天讓他的屍體看著我們做也不錯嘛,是不是唐唐?別板著個臉了,多掃興啊唐唐,他早死不是早好,啊,別掃興,我特意為你吃了藥的,你摸摸,很硬的。」
說著峰脫了褲子,把雞巴彈出來,很硬。
峰又扒晨的褲子。
晨按著,輕輕說:「咱們到酒店裡做好麼?」
「別個,你那死老公不在場多沒意思。」
晨扭過身看峰,峰給她看的發毛,問:「唐唐你是怎麼了啦,來,笑一個,他死了不是還有我麼,聽話寶寶,以後我會疼你們母女的。」
晨忽的笑了,白熾燈下,雖然這個時候晨面容枯黃,嘴唇乾裂,我卻是第一次看到晨笑的這麼嫵媚。峰也吃了一驚,呆呆的盯著晨,說:「寶寶你知道你有多美麼!」
晨撫著峰的胸脯說:「我先去洗洗好麼,我這有兩天沒洗澡了。」
「別個,沒洗更好,這樣唐唐身上的女人味才會更濃,是不是?」峰盯著晨又說:「你該不會是想趁機跑吧唐唐?」
「我幹嘛要跑啊,」晨又是一笑,正了正臉又說:「峰,我今天想了一天,想明白了,我老公活著的時候,我背著他干那種事,總會覺得對不起他,可現在他既然死了,我再跟你做就沒什麼對不起了,是吧。」
「這才對嘛唐唐!來,快趴窗上,把褲子脫了!」
「別,」晨仍是按著褲子,看著峰柔聲說:「今晚我來伺候你好麼,既然我決定要做你女人了,我就要盡好女人的本分,從今後我要全身心的伺候你。嗯,你車上有毛毯麼,鋪地上,我想在上面伺候你。」
「還是別麻煩了唐唐,你趴窗上撅著屁股就行了。」
「聽我話好麼?」撫著峰的脖頸,晨聲音更是輕柔。
峰想了想說:「好,我喊老馬去車裡拿。」
「我跟老馬一起去吧,嗯,我在這屋裡呆了一天了,我想一便出去透透氣,好麼?」
晨拿了毛毯回到休息間,順手關緊了門。
窗邊,晨先把手裡的外套放到一邊,小心放好,又鋪好毛毯。
晨貼牆背著窗雙膝跪在毛毯上,峰站在晨面前,裸著下身,挺著雞巴,透過窗戶盯著冷凍室里我的屍體。
晨含著峰的龜頭,輕輕的吮著,又不時伸出小舌,用舌尖舔著龜底,時而深吮一口,吸出峰的一陣呻吟。
晨靈動的舌尖順著肉柱舔弄著滑到肉柱根部,含起峰的一隻陰囊,輕吮了幾口,仰頭看著峰,微笑著問:「舒服麼?」峰呻吟著點點頭,喘息著說:「寶貝,沒想到你的小嘴這麼厲害,比雯含的還要好。」
「別提別的女人!」晨撒著嬌。
「好,不提,不提,快含上小唐唐。啊,舒服死了。好,好,就這樣,再含含另一個,對了,操,舒服……唐唐,知不知道,你在下面這樣舔著我的雞巴,我這裡看著你那死老公的臉,真她媽的別提有多刺激了。」
晨身子頓了一下,接著仍是含笑吮吸著,又吸吮著陰莖向上,含住龜頭。 「可惜了,他怎麼就死了呢,要是能活著在一邊看該有多好?真她媽掃興!哦,就這樣唐唐,再含深些,再深些,操,爽!」
峰兒臂粗的雞巴飛快在晨嘴裡進出著,唾液順著晨的下巴滴落。
「唐唐,我快不行了,快,褲子脫了,我要操你!」
峰光著身子仰躺在毛毯上,晨跨坐在峰胯上,往陰唇上抹了些唾沫,把著峰的雞巴,沖峰微笑著,皺著眉一點一點坐下去。
峰的雞巴淹沒在晨的陰道里,晨的陰唇緊緊的圈著峰的肉柱。
晨摸著自己的乳房,迷著眼,媚笑著與峰對視,下胯聳動著,扭著,喃喃說:「峰,知道麼,你的雞巴真大,真粗,我身子都要給它撐裂了……」
峰喘息著看著晨。
「峰,以後你要天天操我好麼,以後我的嘴,我的陰道,我的屁眼都是你的。」 峰喘息。
「峰,哪天你跟你的手下一起操我好麼,我好想身上三個洞給你們同時塞滿。」 晨陰道輕柔的套著峰的雞巴,又俯身去親峰,含住峰的乳頭,輕輕吮吸著。 「來了,來了!快快!我要來了唐唐!!」峰屁股飛速的向上挺動著,一記重頂之後,身子抖了幾下,灘躺在那裡。
峰大汗淋漓的抱著晨,晨趴在峰身上,輕輕摸著峰的胸肌,親峰的脖子,嫵媚的問:「峰,舒服麼?」
峰盯著晨的眼,撫著晨的臉,說:「唐唐,高中那會兒你就這樣該多好。知道麼,我好久沒這麼爽過了。嗯,改天你再教教靜,讓小靜也能這麼伺候我好麼。」
「這時候你不能想別的女人!現在你只屬於我!」晨撒嬌。
「好,好,寶貝,聽你的,不提。」
「峰,我給你舔舔身子吧。」
晨趴在峰身上,在峰的喘息聲里,舌尖順著峰的胸一點點慢慢向下舔,一直舔到峰的腳趾。晨又讓峰翻了身,晨吮著峰的後頸,峰閉著眼,呻吟著。 晨一邊舔著,一邊看著峰的臉,這時,晨的右手慢慢伸到毛毯邊外套的下面,摸出磚頭大小的一塊石頭,一邊吸吮著峰的脖著,一邊慢慢把石頭舉過頭頂。 晨嘴離開峰的脖子,直起腰。
晨跨坐在峰身上,眼神死死盯著峰的後腦。
「寶寶,」峰閉著眼:「怎麼不親了?」
晨把石頭猛力砸了下去。
峰話沒說完,晨手裡的石頭已經陷進了他的後腦,峰的聲音卡在嗓子裡,脖子抽緊著,頭抖著,似乎想扭頭看卻又動不得。
晨祼著身子,騎在峰後背上,把石頭再次慢慢舉起,猛的砸下去。
再慢慢舉起。
再用力砸下。
一下。
兩下。
三下……
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伸著纖細嬌白的一雙小手,一次次慢慢把石頭舉起,砸下,再舉起,再砸下,周而復始,像是一個被機器操控的人。
峰的血濺到晨的臉上,脖子上,乳房上,又慢慢向下淌落,淌到胯間,染著陰唇,有如處子血。
峰身子抽搐著,抽搐著,不停抽搐著,終於完全不動。
當峰手下的人進來查看的時候,休息間的窗邊地上,峰光著身子直直趴在毛毯上,頭浸在血里,像是睡著了。晨赤裸裸的胯在峰身上,滿臉是血,眼神呆呆的看著峰血淋淋的後腦,手攥著石頭,耷拉在一邊,像是一尊美人石雕。 夜。
一群大漢抬著一具屍體唿喊著向醫院急救室奔去。
夜。
一個赤裸的女人給披上外套,木偶一樣的被幾個警察從停屍房裡帶走。 夜。
一個女孩,一臉驚恐的站在梧桐樹下,手裡帶給媽媽的飯盒落到了石板路上,散落,有白的米飯,有青的菜。
夜。
女孩猙獰著臉發了瘋的向要被塞進警車的女人撲去。
夜。
女孩死死抱著女人的大腿,幾個警察去拖女孩的腳,去掰女孩的手,女孩張嘴狠狠咬上一個警察的胳膊。
夜。
警車唿嘯著遠去,女孩灘坐在地上,呆呆看著警車駛去的方向。
四周圍擠滿了人,小聲談論著,時而輕笑著,像在看著電影。
我站在遠處,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夜是混著淚的墨,把這處天和地慢慢塗成黑。
雨是女孩的眼淚,落下。
一滴。
兩滴。
16.
江南小城的雨打著深秋的梧桐葉。
雨淹沒了靜的哭泣聲,淹沒了傘下觀眾的私語聲,淹沒了遠處車輛的汽笛聲,讓這處畫面更顯的落寞、寂靜。
人群中間,靜呆坐在雨里,低頭抽泣著。
雯從傘下走出來,攙起靜,靜撲到雯懷裡,放聲大哭。
我回過頭,穿過牆壁,走進冷凍室,站在我的屍體面前,看著我蒼白的臉。 「你還在等什麼?那男人死了,她不死也是無期,還不解恨麼?從今以後你們父女就可以幸福的過兩人生活,不是正合你意麼?」空氣里一個聲音對我說。 「…」
「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只要你撲到你屍體上,就可以活過來的麼?你不信麼?」
「…」
「你的情況只是個巧合,並不是每個人的出生時間與死亡時間能重合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過去的,更不是每個人死後都能復活的,你還不滿意麼?」 「…」
「這一夜一天,你在猶豫什麼?你怕那個男人?怕面對你女人?你在怕什麼?」 「你到底是誰?」
我看著四周,沒人回答我。
我走出停屍房,來到醫院急救室,急救室外幾個醫院領導模樣大腹便便的男人在踱著步,一個中年人從屋裡出來,搖著頭,說:「劉院,真是救不活了。頭都打爛了…」
「救不活了你們也得救!」叫劉院的大腹男人大怒:「你她媽還是美國那個什麼狗屁大學的醫學博士呢,還她媽腦科專家呢,你她媽知不知道你拿的錢比老子還多?!我們養你是讓你吃乾飯的麼?!」
那醫生變了臉。
大腹男人忽的緩了語氣:「小鄭,別生氣,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粗人,見諒啊。啊,再救救,哪怕是作作樣子,要不我跟上面沒法交待。」
「可劉院…」
「別可是了小鄭,你是不知道,他家裡那老爺子…唉,這剛又一個電話,搞不好明天我就不是你的劉院了。」
「…」
「你們再努努力,啊,別放棄,哪怕是作作樣子,至少要挨到他家裡人過來親眼看到,看到咱們努力了,好了,你別在這兒了,快進去。」
急救室里,幾個醫生護士在峰屍體周圍徒勞的忙碌著,我盯著峰給打爛的後腦。
「你想幹什麼?你是想得到他的地位?還是只是想要救你女人?用別人的臉活下去有意思麼?」那個聲音又說。
「給打成這樣了真的還能活過來麼?即使活過來是不是也只能是個傻子?」我喃喃說。
那聲音又不見了。
我向峰的屍體撲了上去。
我睜開眼,眼前一個文靜的陌生女人,眉目里有晨的影子,靜靜坐在床邊,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18歲生模樣的小女孩坐在她旁邊,頭枕著女人的大腿,側臉睡著。 儀器邊的護士「哇!」的喊出聲,興奮的說:「醒過來了!醒過來了!我去喊鄭大夫!!」
走廊里傳來護士的腳步聲,女人仍是靜靜看著我,與我對視,好像對我的生死沒有絲毫興趣。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陌生女人看著我,都不說話。
「鏡子…」我張了張嘴,發現我還能說話,只是已經不是我的聲音。
女人沒動,仍是靜靜看著我。
「找鏡子,我要照一下鏡子。」我輕輕又說。
女孩舉著鏡子,我看著鏡子裡的峰,峰在鏡子裡看著我,鏡子裡的峰側躺在病床上,腦袋給包成一個白粽子,只餘一張臉在外面,正在顫抖著嘴唇,慢慢,峰濕了眼,兩行淚淌了下去。
「我昏迷了幾天了?」我問女人。
「五天了爸爸。」女孩輕輕說,頓了頓又說:「爸,媽在這兒陪了你好幾…」 「小月,」女人打斷女孩,聲音很美,原來不是啞巴,女人接著又說:「給你爺爺奶奶打個電話,說你爸醒了。」
過了會兒,那個姓鄭的大夫走了進來,掩飾著臉上的興奮,手發著抖,壓著音調探問著我的感覺。又囑咐那女人別讓我說太多話。
醫生走後,我問女人:「錢哥在外面麼?我找錢哥有點事。」
那個中年男人我在廣場邊的車裡見過,記得他與東說話時的冷淡表情,記得峰的手下稱他「錢哥」,感覺他應該是峰手下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女人不說話。女孩說:「爸,錢伯伯在爺爺那兒呢,爺爺奶奶在酒店,一會兒就過來了。」
沒多久,從外面進來三男一女,那個叫「錢哥」的跟在最後。
最前面一個五六十歲年紀的男人,國字臉,眉毛很濃,腰板挺直著的坐在我床邊椅子上,應該是在軍隊里呆過,他久久看著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冷冷說:「以後在這邊給我老實點,別老給我惹事兒!」
跟他一起來的女人,應該是峰的母親,濕著眼,輕推了他一下,埋怨說:「這時候怎麼說這樣的話?你兒子這次差點沒命了呢?還不知有什麼後遺症呢。」 峰爸爸站起身,對身後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說:「老周,訂一下機票,對,兩張,你和我的,咱們今晚回北京。」又看了眼「錢哥」,皺皺眉說:「好了,這邊交給你了。」
「錢哥」點點頭。
峰爸爸又說:「別理我那老同事,他唐家的閨女把我兒子打成這樣,說什麼也沒用,你跟老趙再通通氣,讓他們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嗯,儘量往嚴里判!」 「錢」哥又點點頭。
「你在這邊好自為之,別讓他盡搞些亂七八糟的事,讓我太失望!」峰爸爸冷冷說完,也不等「錢哥」答腔,轉身與另一個男人出了病房。
待兩個人出去,峰媽媽坐到床邊,擦了擦臉上的淚,俯身手顫抖著輕輕摸著我的臉,問:「痛嗎?」
按峰的年紀,他媽媽應該不比我媽小太多,可能由於保養和穿著的緣故,顯得不比晨大多少,我看著她掛淚的臉,想著我媽如果看到自己兒子活過來,應該也會這樣流淚,這樣輕輕的問。
我呆呆看著峰的媽媽。
峰媽媽看著我,伸手擦著我的眼角,淚流的更凶,喃喃說:「你哭什麼啊兒子,你哭什麼,你會好起來的,啊,會好起來的,別怕,別哭了,你別再惹我哭了…」
「媽,」我張了張嘴,終於能夠對另一個女人說出這個字,又說:「你讓我跟錢哥單獨呆一會兒好麼?」
峰媽媽呆了一下,看了「錢哥」一眼,點點頭,擦了擦淚說:「小錢,醫生說了,記得別讓他說太多話。」說完站起身跟女人和女孩出了病房。
「錢哥」在我床邊坐下,看著我。
「錢哥,跟你實話講,」我想了想說:「我現在有些失憶了,很多人很多事兒都記不得了,嗯,包括你,我只記得你應該是我很信任的一個人。」
說完我看看他,男人點點頭,沒說話。
我說:「那個女人,那個打我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警局裡,幾天了,老陳說,像是啞吧了,一個字也不說。」
「老馬他們應該都錄過口供了吧?」
男人點點頭。
「錢哥,你能不能幫我讓那女人脫罪?」
男人呆了一下,沒說話。
「幫我編個口供,就說那天打我的另有其人,當時他藏在停屍房的冷凍室里或是從正門跑了老馬他們沒注意,或是別的,」我歇了一會,接著說:「你再幫我想想,跟老馬他們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編個更好的,或是讓老馬他們翻供,可以麼?」
男人聽完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爸會不讓?」我問。
「…」
「這事很難辦?」我又問。
男人看著我,說:「好,我會按你的意思辦。還有別的事兒麼?」
我點點頭,想了想說:「我可能是短暫性失憶,這會兒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我不想在熟人面前太失態,連招唿都不能打,錢哥,你能不能幫把我的親戚朋友的資料、照片拷貝一份給我,嗯,注一下與我的關係。」
男人點點頭,說:「還有別的事麼?」
我搖搖頭,說:「暫時就這些,拜託了錢哥。」
男人點點頭,起身,向門口方向邁了兩步,又停下,說:「少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老錢吧。」
我愣了一下,男人轉身又說:「對了,那個女人的女兒要見你,讓老馬攔在外面。」
靜仍是日常的那身裝束,青色的牛仔褲,卡通圖案的T 恤,只是臉上沒了往日的活力。
病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靜站在床前,看著我,半響沒說話,可能一時給她面前的粽子頭嚇住了。
「你,你能幫我媽媽向法官求求情麼?」
我看著靜憔悴的臉。
「我媽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媽媽肯定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原諒我媽媽好麼?」
我濕著眼。
「你原諒我媽媽,以後我就甘心作你的女人好麼?」
「…」
「我一定會聽你話的,我會保證的。」
「…」
「你能給我媽媽求求情麼?」
我點點頭。
「真的?!」靜一臉的驚喜,像小時候每次我出差回家後,先騙她什麼沒帶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再突然把禮物從背後掏出的那一刻:「你真的肯原諒我媽媽?!你沒騙我?!」
我緩緩伸出手,把小指輕輕展開,勾起,像小時候我答應靜事情的時候做的那樣,靜看著我的手指,呆了一下,又看看我的臉,我把手向靜又伸了伸,靜終於也伸出自己的手指,勾住我的,然後,輕輕的拉了三下,像小時候她對我做的那樣。
我眼裡的淚掉了出來。
17.
轉眼又過了一周,連綿近兩周的雨終於在這天睛了天,中午的時候,女人開了半扇窗,放了些陽光進來。
女人是峰的妻子,叫雁。
記得峰在晨身體上瘋狂馳騁的一刻,他好象說過他老婆不怎麼搭理他,只是沒想到不搭理的這麼徹底,這些天裡,這女人倒倒天天過來,卻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只是拿本書看著或是靜靜的發獃。
那位姓鄭的大夫說我恢復的出他意料的快,出他意料的好,我不太明白,因為兩周了,我仍是不能起身,想著會不會這輩子沒機會再站起來了。
醫生說我這會兒可以適當吃些流食,峰的媽媽特意在家裡做了蝦仁粥與女人一起送過來,這些天裡,如果女人在這裡,峰的媽媽都會找些理由走開,應該是想讓我們兩個獨處,好改善一下夫妻關係,這天,也是放了粥就走了出去,讓女人喂我。
粥很燙,我嘴蠕動了半天,終於掙扎著咽了下去,女人冷著臉把湯匙再遞上來的時候,我實在不能再裝紳士,只能閉了嘴,苦笑著從牙縫裡說:「過會兒再吃吧,現在不太餓。」
女人呆了一下,把湯匙放到嘴裡嘗了一口,又在同一時間吐了出去,女人拿著湯匙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我說:「先涼會兒。」
女人也不說話,只是低下頭去,看著地面。
過了半晌,女人喃喃說:「你別這樣好嗎?」
「嗯?」
「你仍跟以前那樣對我好嗎?」女人又說。
「嗯?」我問:「怎樣對你?」
「你真的什麼都忘了麼?你是在另想著法折磨我麼,你在裝無辜還是在裝可憐?你都簽過字了的,你要反悔麼?」女人抬起頭,看著我,臉上卻是掛著淚,又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別再這樣了!」
「簽過什麼字?」我喃喃問,我不知道他們夫妻間的故事,不知道我吃了口熱粥有什麼罪過,不明白她怎麼會為這點小事哭起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幾天,老錢打來電話,說晨已經擺脫懷疑,給放出來了。我不相信警察會相信我的那些謊言,因為連我自己也不信。可這個國度的邏輯一直是這樣,再鐵的鐵證,再精確的血跡簽定,也會被人心裡的各種慾望所玷污。
據雯說,晨的那些性愛錄相應該都在酒店峰的私人保險柜里。我一時走不開,也不放心托老錢或是雯去處理,只能先托雯告訴晨,讓她不要擔心那些錄相,我馬上會毀掉,也不會再去騷擾她。
我跟雯問起晨的情況,雯說由於那天夜裡晨是赤裸著給警察帶走的,而且還在她丈夫停屍體的地方,學校里有很多風言風語,考慮到晨的情況,也避免影響學校里正常的教學,晨學校領導給了晨半年的假,暫時在家休養。
我不知道晨的事情是否已經傳到我老家那裡了,我不敢去打聽,作為一個農家孩子,我當然明白,在一個小村莊裡,一句謠言對一個家庭的傷害能有多大。 在晨放出來之後,靜過來一次,堅持說她會說話算話,隨時等我的電話。 晨爸爸媽媽在晨放出當天就過來了,晨爸爸的話風裡完全不只是來道謝,晨那晚的事他們兩口子肯定有耳聞,加上我這麼袒護他的女兒,自己女婿又死了,他這個當爸爸會怎麼想,我完全能明白。
峰爸爸的態度讓我有些吃驚,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老錢在事情處理完才通知他的,老錢說,峰爸爸只是問了是不是我的主意便掛了電話。早年部隊里,老錢是峰爸爸的警務員,是峰爸爸一手提拔起來的。
轉眼我在醫院裡已經呆了有兩個月,身體在一天天康復,慢慢能坐起來,慢慢能自己下地去廁所。
峰上初一的女兒月每天放學後,或是周末都會到醫院來,女人不跟我說話,閒著無聊,我也只能逗著女孩跟她多說幾句,像當年我逗著靜一樣,小女孩可能天生是內向的性子,即使偶爾給我逗笑,也只是捂著嘴,低著頭,好象笑一笑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完全不像靜,樂起來會「咯咯」叫個不停,像老家裡我媽養的母雞下蛋過後的欣慰聲。
峰應該還有一個大女兒,念初三,我沒見過。峰媽媽說,在我昏迷的那幾天,她來陪過我,後來就只是在走廊里看看就走了。我不知道峰與他這個大女兒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們不說,我也沒問。
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喜歡上了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仿佛回到了童年,除了抹不去的孤獨感,內心裡卻是安逸的,不必去看客戶的臉色,不必去擔心公司里下月的收支,也不必再去掙扎著自己的命運。
我慢慢也學會了不去想晨,不去想靜,不去想晨在別的男人身下的表情,不去想靜淋在雨里的絕望,那些場景,在很多次恍惚里,仿佛只是哪個寂寞的深夜看過的一場悲劇電影的悲傷片段。
我養病期間,所主管的一些雜事,全權交由老錢管。峰在市委里的位置並不像他自己吹噓的有多厲害,人緣也不見得有多好,住院期間,朋友、市裡領導、或是與他有交往的大小老闆過來的倒是不少,只是那些安慰的話,臉上的那些微笑,無不閃著虛假。
女人是一家規模不大的貿易公司的老闆,公司明面里註冊人是她遠房的一個表弟,當然,與這個國家大部分的幹部子女開公司一個模式。女人的家族在上面也有些勢力,峰和女人是典型的政治婚姻。
女人有一點跟晨很像,對這個時代而言,算是個老古董,對上網什麼的沒絲毫興趣,唯一愛好似乎只是看書,而且是實體書。偶爾會讓峰媽媽拉著去健身房作瑜伽。
我由於多年全國各地的跑,見識過各種古怪的風土人情,酒桌上也耳染了各種趣人趣事黃的或是不黃的笑料,又慢慢找到女孩的笑點,經常會讓女孩撲到她媽媽懷裡悶笑著顫抖著身體,每次看到女人跟著女孩低頭捂嘴偷笑卻又怕讓我看到的樣子,會不由的想,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更適合我,是不是再過一年半載我會完全忘了晨和靜,完全忘了原來的自己,完全成了峰,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員。 相比晨,雖然女人一直沒主動跟我說過話,在她面前,我反而比在晨面前更輕鬆,可能是由於我真實的自己對於女人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我不需要跟她像跟晨一樣,經常需要掩飾自己的自卑。
在住了兩個月零三天的院後,得到醫生的許可,出了院。對我的恢復情況,那位鄭大夫相當的滿意,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麼後遺症,唯一遺憾的是我的失憶,他讓我以後定期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女人很長時間懷疑我是故意裝的,慢慢似乎也信了。
峰她們所住的別墅是峰姐夫送的,處在市郊的一處小湖邊。峰的兩個女兒住三樓,峰跟女人的臥室在二樓,峰媽媽暫時睡二樓的客房。峰的大女兒這陣子一直住她小姨家。
在這處別墅里住了有兩個多周,還在休假期,我每天裡除了看看體育節目也就是在湖邊釣釣魚,女人也不再陪我,早晨按點出門去單位,峰媽媽這陣子跑去她閨女那兒。
這天,女人下班回來在廚房做著菜,我坐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看著看著,女人變成了晨,想著晨會不會在下一刻轉過身來,羞澀的輕斥我,讓我把門關上,別讓油煙進了餐廳。
女人沒轉身,也不說話。
女人要炒另一個菜的時候,我站起身說:「讓我來吧,我要讓小月知道她爸爸的本事,別老說我只會動嘴。」
女人愣了下,把位置讓給我,走了出去。
餐桌上,我往女人碗里夾了自己做的菜,又給女孩夾了一些。雖然在家通常都是晨作飯,可出差在外面的時候,只要有鍋有灶,都會自己做著吃,所以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女人嘗了一口,瞪著大眼,看著我。我端詳著女人的表情,問:「怎麼啦?不好吃?鹽多了?我嘗過了啦,應該不鹹的啊?」
女人看著我,慢慢把飯咽了下去。
女孩吃了一口,馬上把口裡的米飯菜全吐了,拿起手杯喝著水。女孩看著桌上她吐的飯,有些歉疚的看著我,輕聲說:「爸,你應該忘了,我跟媽媽不吃辣的。」
「不會吧?」我問:「不吃辣廚房裡放什麼辣椒粉啊?」
「是奶奶作飯用的。」女孩解釋。
我看女人,女人只是低著頭扒著米飯,不理我。
我有些尷尬,笑笑說:「你沒必要跟我一樣的。」
深夜,衛生間裡,我沖完澡,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說:「好了,就這麼定了,今晚一定要上她!你是峰,別忘了你是峰,她是你老婆你怕什麼,啊,你怕什麼?即使你不是峰,可他操了你老婆,你為什麼就不能操她老婆,為什麼不能,是不是?」
我盯著鏡子裡黑林里高聳的肉柱,猶豫著又說:「要是她不讓怎麼辦,啊,要是她不讓呢?」
我忽的想起晨,晨從來不會拒絕我的,哪怕不方便的那幾天,如果我需要,她也會用她的小手替我擼出來,我低頭盯著自已的兩隻大手,不由的搖搖頭:「我不能再想晨,我要把她忘了,對,我要把她忘了,我沒對不起她,對,是晨先對不起我的,我是受害者,晨是殺了他,可我也幫她脫罪了,再說我也沒有去當面羞辱她,我們兩不欠了,以後各過各的,是吧,啊…」
「今晚一定要干,一定要干…」
臥室里,女人如往常側身睡在靠窗的一邊,身上搭著毛巾被,毛巾被上凸著女人的曲線,我躺到女人的身後,手抖慢慢試探著碰了一下女人的後背,忽的想到當年我第一次要拉晨手的時候,接著把手掌貼上去,女人僵了身子,不動,我手撫摸著慢慢向下,當搭到女人的的臀頂,給女人伸手按住。
女人轉過身,看我,我眼裡冒著火,盯著她。
女人下了床,從衣櫃里取了條毛巾,墊到床上,躺下,隨手關了燈,黑暗裡女人伸手把睡褲內褲脫了,再把腿張開,仰躺著,眼看著天花板,一幅請君上馬的架式。
女人等了會兒,側臉看我,說:「你要的話就快點。」語氣像是按鐘點收費的妓女。我伸手把燈開了,女人伸手又關了,我再開,女人再伸手要去關,我撲到女人身上,把她的手按在床上。
我親女人的唇,女人躲過,說:「你不是不喜歡親的麼!」
我冷著臉說:「我變了!」
女人不再躲,任我吻著,嘴卻始終不張開,我吻女人的耳垂,吻女人的脖子,像吻晨那樣,女人僵著身子,眼盯著頭頂吊燈,像一具屍體。
我伸手去解女人睡衣的扣子,女人按住,說:「你幹什麼?!你以前都是直接進來的!」
我一發狠咬著牙把她的睡衣扯爛,女人輕叫了一聲,兩隻桃形的乳房晃在燈光里,乳尖挺向臉的方向,不像晨,晨是滾圓的兩個大球。我伸手揉著一邊,含住另一個,輕咬住乳尖,吮了一口。
我兩邊乳房輪流吸吮著,女人兩隻乳頭慢慢挺起,我聽到女人的喘息聲,想到東含住晨乳房的時候,晨也是如此。
我吻女人的嘴,女人仍是不張嘴,我把手搭到女人胯間,食指搭在陰唇之間,很乾,我食指上下輕輕的敲著逼口,像東敲著晨的。
女人張開嘴,發出淺淺的一聲呻吟,我舌尖遞到她嘴裡,去探著女人的。 我手指慢慢敲著,輕輕划著,女人下面慢慢濕了,我把濕的食指搭上陰蒂,揉著陰蒂包皮,感覺著它在慢慢變硬,變挺。
女人張開嘴,大口的喘息,我含住女人的舌尖,吮著。
我用拇指按著陰蒂,食指探進女人的陰道里,勾起,輕輕掏弄著,找著女人的G 點,像東在找著晨的。
女人的腰胯輕輕向上擺動著,鼻息越來越重,我鬆開女人的嘴,去吻女人的脖頸,含住乳頭,女人張大嘴,大口的吸著氣。
我趴在女人腿間,盯著女人的逼戶,女人的陰毛很濃,很長,有些雜亂,顯然從未修剪過,兩片陰唇很寬,顏色很淡,隆在一起,夾著一條縫,縫間有蜜液緩緩流出。女人的陰蒂有晨的兩倍長,這時正高高聳著,陰蒂尖破開包皮,挺在空里,上面閃著光。
我含住女人的陰蒂,輕輕吸著,讓女人發出類似晨在東嘴下的呻吟聲,女人胯子大幅度的上下擺著,我嘴含住陰蒂不放,隨著女人的擺動擺著自己的腦袋,女人嗓眼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跪在女人胯間,把女人的小腿搭到肩上,手把著雞巴,龜尖抵著陰唇,調整著位置,把龜頭頂了進去,然後,壓下身子一捅到底,像峰操進靜身體里給靜開苞的那一刻,又讓龜尖在谷底研磨了一番,我停下不動。
女人的陰道比晨的要深,要暖,此刻陰肉蠕動著擠壓著陰莖,我呻吟一聲,想到當峰把這個雞巴完全捅進晨身體里時,他是不是也是如此舒爽。
我慢慢俯下身,把女人的腿壓到她身體兩側床上,臉貼著女人的,說:「寶寶,看著我!」女人慢慢睜開眼,眼裡看不出喜怒哀樂。
「寶寶,來,嘗嘗自己陰道的味道!」我說,像東在跟晨說,接著去親女人的嘴,女人晃著腦袋,躲開,我追著,最終小嘴給我含住。
我把龜尖慢慢提到陰道口,在全要退出的那一刻,再猛的一捅到底,像峰在操著靜。女人輕叫一聲,我含住她的舌頭,吮著她的唾液,再慢慢渡給她。 一陣慢抽重插過後,我把陰莖在女人的陰道均勻抽送,又鬆開女人的嘴,看著女人的眼,一邊提著速度,一邊輕輕說:「寶寶,告訴我,我是不是比以前操的舒服?」
女人喘息著,看著我,不說話。
我看著這個相處兩個多月卻依然陌生的女人,喘息著,腦子裡忽的閃過一個念頭:「原來操人妻這麼爽!」
「那麼操人女呢?」我想著小月單純稚氣的臉,把雞巴狠狠的再次捅下。 床不停的晃動著,我下胯在女人胯間瘋狂的起伏著,我眼前這個女人的臉,時而是晨的,時而是靜的,時而是月的,最後女人慢慢化成晨,晨喘息著看著我,我視線有些模煳,喃喃說:「寶寶,你是我的小天使,一輩子只屬於我的小天使,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去找別的男人,為什麼?!」
晨不說話。
「寶寶,你只屬於我,只屬於我,只屬於我…」
女人的唿吸忽的急促起來,抬著胯用力向上迎湊著,十幾聳之後,身子抽搐幾下,隨著女人身體的抽搐,陰道里的窒肉像小孩的嘴,不停的拽扯著陰莖,我停下不動,輕輕呻吟著,等女人平息下來,我再次抽動開,看著女人給汗打濕的臉,輕輕問:「寶寶,我操的你舒服麼?想不想再死一次?」
床再次晃起…
我從女人身上爬下來,看著白色的精液從女人陰道里湧出,想到東一次次把半硬的雞巴從晨陰道里抽出的瞬間。
女人沉默著起身下了床,拿起床上墊在她身下的毛巾擦著下胯,看到毛巾上面巨大的濕漬,呆了一下,又急忙去看床面,伸手在那處發深的地方摸了摸,皺了眉,瞪了我一眼,去衣櫃找了新床單,扔到床上。
「你把床單換了,我去沖個澡。」冷冷的聲音,女人說著拿著毛巾走了出去。 這是女人第一次安排我做事。
這天周末,大雨過後的一個大晴天,遊樂場裡,旋轉木馬的圍欄外,我眯著眼,看著坐在同一匹木馬上輕輕轉動的母女,女孩不時輕聲在女人耳邊說著什麼,然後輕輕的笑,時而看向我,沖我招著手。
這時,雯來到我身邊,說:「晨病了,發高燒。」
「嗯?」我扭身看她。
「昨晚出去淋了兩個多鐘頭的雨,還是靜死命拖著才把她拉回家的。我剛給她打上吊瓶過來,還在說胡話呢。說著什麼對不起。她老公死了對晨刺激挺大的,晨覺得是她害了她老公。」
我皺皺眉,說:「你來跟我說這個幹什麼?關我什麼事麼?」
雯呆了呆說:「是這樣,晨知道靜答應做你女人的事了,晨不讓,靜不聽,嗯,昨晚娘倆吵起來了,火頭上靜說了晨不要臉,不配管她的話,把晨刺激了。」 「這也不關我事,我跟靜說了不用的,靜沒跟你們說麼?」
「你能不能見見她們母女,把事情說清楚?」
「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麼,我不想見!」
我看著雯消失在人群里,聽身後女孩稚嫩的聲音:「爸爸,發什麼呆呢?」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