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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在冬季,到了第二年初夏,一切生活都趨於平靜了,平靜得開始感覺空虛。每天按部就班
地過起了小夫妻小家庭的生活。
記得初夏的一個晚上,當時的天氣不冷也不熱,很宜人,我們像過去一樣,全裸地躺在床上。那天我們好象是
同時上床,同時都有各自正在讀的書,也就各自躺著讀書。讀了一會兒,我突然感覺奇怪:一對男女,全裸地躺在
一起,卻可以視而不見地互相看書?想到這,我就拉了一下身邊的妻子,問她:「喂,你怎麼看書,不看我呀?」
妻子一楞,笑著說:「那你不是也在看書嗎?」
是呀,我也在看書。「我們怎麼可以互相不看對方全裸著的身體,卻若無其事地看書呢?」我半問她,半自問
地喃喃著。
「這有什麼奇怪?」妻子說,「看了這久,哪能一天到晚看?」
「是嗎?看久了就不想看了?那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呀,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了?那我們在一起生活還有什麼
意思?」我開始沉思。
過了一會,我對妻子說:「我們這種現象叫什麼你知道嗎?」
「叫什麼?」妻子不解地問。
「性同化!」我冷靜地說:「這是性別同化的表現,我們兩人之間再也沒有性別區別了」。
妻子似懂非懂,她默默地把書放在床頭柜上,親熱卻是平靜地摟著我,安然入睡了。
妻子睡後,我卻幾乎整夜無法入眠。我開始思考婚姻了,思考人生,思考生命。
也許是這個問題的影響,也許是某種潛意識的驅使,我想找機會夫妻分開一段時間。當時我的工作處在職業轉
換的震動時期,我就對太太說,我到北京去學習吧,去學另一種適應將來生存需要地業務。太太也很支持,我就在
那年初夏,我們結婚四、五個月後,到了北京。我仿佛感覺是想唿吸新鮮空氣,想看新鮮景色,想發生新的事情。
這是我婚後第一次外出。
初夏的北京,熱哄哄干風,吹得我想起了駱駝祥子,他的理想當時是掙一駕自己的洋車,我呢?除了擺在面上
的學習目的外,我自己雖然沒有清楚地面對,但絕不否認,總想在這傳說的京城裡碰些什麼。我這次進京,既不算
組織派遣,也不是生活所迫,雖然我出來前,對單位領導,對妻子,對家人說了一些理由,但我內心清楚,那不是
全部。全部是什麼?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小地方的小戶人家出身,又是幸福地遇到那個讀書無用的年代,我
當然不知道世上有安徒生童話,也不知道有希臘神話,但我心裡好象天然地盼望那樣的東西出現。
當我走出車站時,極度熱和渴,我是捨不得買冰棍解暑,甚至捨不得買大碗茶,迎著京城迎接我的熱風,我心
里模煳又清晰地盼望著什麼,就是這種說清楚又不清楚的盼望,讓我心裡涼嗖嗖地爽。
我自己肩扛手拎一大堆行李,艱難地來到北京的北太平莊,我們單位有個女同事親戚家。這個女同事是先我一
年多來北京學習的。是她幫我聯繫北京學習的老師和住房。我第一步就是投靠她。
這個女同事是剛考進我們單位的新同事,她小我8 歲,當時19歲,因為她剛進我們單位就被組織上派出學習,
我們大家對她都沒什麼印象。唯一印象就是聽說她在北京學習,和京城的老師關係密切。單位也許就是因為這,才
要她結束學習,她當然不知道。來前,單位頭就對我說,你一定要通知她,單位下步的工作等她,不要她滯留北京
了。
見到她後,她非常熱情,也許也是離家久了,哪怕我這沒有什麼來往的同事,也當作親人一樣迎接,忙前忙後,
幫我安頓住宿,聯繫學習的老師。她幫了我的大忙。
幾天下來,我基本安定了,就請她吃餐飯以示感謝。記得是花了8 元錢,當時覺得幾乎算得上一個小宴會了。
她挺受感動的,飯後,我們散步送她回親戚家。北京這個大都市的街道,一個小城市來的一個婚後不久的男人,和
一個在北京呆了一年多的年輕女人,興奮地聊著北京,北京的風土人情,北京的一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
不知不覺地聊到京城人的男女關係的風情上來了,這個女同事興致十分高,她告訴我,北京人在這方面非常不在乎,
其實,翻譯成現在的語言就是北京人挺開放的。囿於傳統的慣性,她說這方面話題興致非常高,但卻語焉不詳,這
就讓我有更多的想像補充的空間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我開始進入北京的學習生活,女同事進入離京前的準備的一個混合過渡期。她會為我介紹北京
的學習生活等各種情況,帶我參觀遊覽一些著名的名勝;我幫她辦一些回家前的採買事情,陪她走東串西。這樣,
我們接觸的就相對很密切了。
一天,我們在外跑了一天,下午三點多,先回到我租的房子,稍事休息,晚上我們要一起聽一場音樂會。休息
時,我們各自洗了個澡,然後她半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我們又開始了語焉不祥的談話。
這裡要著重解釋一下什麼叫語焉不祥。也許你會笑,誰不知道這個成語的意思是:說了,卻沒說清楚?呵呵。
其實,只有經過那種時代,那種情景的人才會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當時,我們似乎都想述說心中一天到晚
在想,卻從來沒有想清楚的東西。想都沒想清楚,哪能說清楚呢?而且這要說的東西又是當時人們認為非常不合適
啟齒的東西。哎呀,這感覺就像撓痒痒沒撓到痒痒的中心點,反而越撓越癢,渾身不自在;也像晚上做夢,要做一
件非常出力的事情,卻老發不出力量來,憋死了。
我們還是搜腸刮肚地找話題說,始終是漫無邊際地聊著別人的風流韻事,好象都想用別人的酒杯,澆自己心中
的塊壘。
男人總是男人,男人總比女人耐不住寂寞,我終於勇敢地蹲到床上半躺在她的身邊。女同事忽然緊張起來,這
種緊張是害羞的緊張,是對盼望以久卻事情突如其來的緊張,但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好意思敘述,我從她那緊張
中沒有正確把握信息,以為她是要拒絕,在她還沒來得及問我為什麼不好好坐在椅子上,卻跑到床上來前,我先說,
我累了,也躺一下,沒關係嗎?我問她,她連忙把身子稍稍往一邊挪了一點說,沒事,你躺吧。為了進一步深入,
也為了加強我躺下來的理由,我順手拉起女同事的手說,我給你算算命。呵呵,天知道我哪會算命呀,只不過是借
口。我摸著她的手,裝著看手相。其實,我有意在撫摸她的動脈。我感覺她的脈搏跳動在急速加快,越來越快,這
種加快的速度和著我的心理節拍,在激盪著兩個年輕男女生命的涌流,我們倆手漸漸地發熱,在泛出汗珠,倆人的
臉開始泛理準備,那個氛圍營造,都哪兒不挨哪兒。後來,當我出席典雅的聚會,遇到需要和女性禮節性地擁抱時,
我常常會看那些身份比我顯赫,但他們和女性擁抱的姿勢沒有我自然沒有我典雅,我就慶幸這次魯莽經歷給我的教
訓。
當我撲向她時,我們聊天的氛圍並沒有推到性心理彼此同時都達到的一個合適高度。實際上當時我和她都困惑
和輾轉在想什麼沒想清楚,說什麼沒說明白的尷尬時刻。
當我撲向她時,連姿勢也沒選擇好,甚至根本就沒有選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撲了過去。當時她的雙手正胸前
漫無目的玩著手指。
就這樣,在一個極其不合適的時機,沒有思想準備的她,迎來了一個十分憋腳笨拙的,擁抱不算擁抱,強暴不
是強暴的外來動作:一個陌生的物體倒向了她,而且,這個笨重的物體還恰恰壓著她放有胸前的雙手,於是,她或
是驚嚇,或是本能地把我往外一推,滿臉通的情況相反,她好象剛才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不高興的事情,反而她的
興致非常高,一路上不停地說著各種話題。當時我以為她善良,怕我尷尬,幫我解脫。
後來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快,相反,好象剛剛發生了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就像收到一封最
盼望的來信,雖然只是空信封,但來信本身就是一個盼望的內容。
一路上,和我滿臉的羞愧懊惱相反,我的這位女同事卻滿面靈休整一下,此時,我的心特別適合聽音樂會。
我們到得早,離音樂會開始還有半小時。我很喜歡文藝晚會前的觀眾休息廳的感覺:華燈璀璨,冠蓋如雲,嘉
賓如潮,各種鮮花的香味,不同品牌香水的香味,還有男人女人身上不同的氣味,泛濫其間,俊男美女像金魚缸里
半餓著的魚一樣,興奮地在人群中游弋。久違的朋友優雅禮貌地擁抱寒喧,相識的客人沉浸在對即將開演的晚會的
企盼的幸福心情中,互相熱烈地談論著熱烈的話題。
在這場合,高貴者有顯示其高貴氣質的平台,卑賤者有崇尚和嚮往高貴的祭壇;這也是一個男人和女人們目光
交流,心靈探訪的心理氣場。
從中原腹地一個小城市來的我,進入音樂會的前大廳,既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目不暇接;也像躋身巴黎的上
流社會大貴族的客廳里的於連,不動聲色地興奮,自卑地和他人比較,夢厴般地幻想未來。
我的女同事,因為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在這熱鬧的時刻,她早就不知道掉進了哪個快樂的交際旋渦,把我拋到
了九霄雲外。我也圖個清靜,躲在觀眾大廳的一隅,貪婪地觀察著這個我陌生的上流社會的社交場。
一個人的視野再寬闊,但能長期聚焦的視心只能是一個小點。雖然劇場觀眾廳的景象已經讓我應接不暇。但我
最終還是把目光聚焦到一點上了,一個大約20齣頭的女孩。怎麼形容她呢?不知道是當時我的心態還是當時周圍的
環境,當我一看見她時,就認為這是最標準的女孩。漂亮到最標準的地步,再過一點就妖野,樸實到最標準的地步,
再樸實一點就土了,身材最適合我的視覺需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著不素不艷,淺色的長裙非常合身,渾身
上下就是一個感覺:標準,標準到美得不能再美的地步。她當時和我一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個角度,只是眼
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觀眾大廳的大門,一看就知道,她在等人。
由於她目光絕大多數是盯著觀眾大廳入口處,這樣,我就有充分的時間閱讀她。當她偶爾把目光從那個看累了
的地方朝其他方向瀏覽時,就碰到了我的目光。當然,我會像小孩子偷吃東西被人發現一樣,迅速地躲開。但我想
她是知道我在看她的。
音樂會快開始前,她沒有等來她要等的客人,我看她到劇場門口把那一張多餘的票賣掉了。我非常盼望我旁邊
能坐一個我滿意的聽眾,一個優雅的,女性,我沒敢想能是在觀眾大廳看到的她。但我驚喜地發現,她朝我這個位
置走來。我的心怦怦地亂跳,幸福來得太突然。但,我立即失望了,她走到我這一排,但不是坐在我身邊,而坐在
最靠走道的那個位置,在她身後,緊接著走過來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顯然是剛從她手中買去那張她等人沒等來後賣
掉的那張富裕票。我萬分失望。但是,當那個中年男人剛走到我們這一排座位,準備越過這個女孩,坐到我旁邊時,
這個女孩子突然站起來,指著她剛才坐的座位,對那個中年男子說:「你坐這兒吧」然後,她自己坐到了我的旁邊
座位。
啊!我心中的音樂會已經到了高潮,一個行雲流水般華彩樂段,滾動著蕩漾在我的心田。
音樂會開始了,第一個曲目是法國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交響詩《牧神午後前奏曲》。
樂隊坐好了,在樂隊首席的引導下,一陣輕微嘈雜的調音聲響。音樂會前調音這個程序放在觀眾面前進行是挺
好的,在樂隊調音的同時,觀眾也在做最後的坐姿的調整,做目光的收攏,做情緒的平靜,做接受審美洗滌洗禮的
心理準備。
指揮瀟洒出場。他從台口到指揮台短短的過程,是類似明星走,於是,他站在那裡把頭低在胸前,一動不動,
在等自己和樂隊心靜下來,在等觀眾的心理氣場寧靜下來。因為今晚第一首曲目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後》,是一首
非常寧靜,而且開頭是弱起的印象派風格作品,所以,指揮靜立在那裡的時間比一般音樂會演奏前要長一些,更顯
得氛圍的莊嚴鄭重。
指揮的手抬起來了!天堂的門慢慢地打開。
尚未褪盡的蘭色的晨霧把太陽的光過濾得格外柔和。草地上的潮濕氣息被太陽蒸得香噴噴的,和音樂廳里男人
女人身上的氣息混在一起,非常溫馨。我旁邊的這個女孩身上有種青春女人浴後的淡淡香味,在整個音樂廳溫馨氣
味的墊底下,成了我獨自品聞的一道幽香,使人飄飄欲仙,進入了古羅馬神話中半人半獸的牧神懶洋洋的境界。
我不時地動動身軀,努力擺著更舒服的姿勢,讓全身的血液更暢快地和音樂一起流動。同時,在保持禮貌矜持
的前提下,儘可能地把身體偏向我身邊的陌生女孩。
指揮和樂隊在繼續吟唱。雙簧管奏出夢幻般的熱情主題,牧神在夢中洋洋自得起來了。我也開始了神遊夢幻境
界。
我看著節目單的作品簡介,心裡想,為什麼會產生印象派藝術?大概事物之初瞬間印象往往是本質的一種折射
吧。和同事尷尬經歷的印象,旁邊女孩幻想心理的朦朧印象。我聽著音樂,深深地唿吸著,不想放走一絲一縷她身
上的氣味。她很可愛,非常輕微地用節目單扇著小風,一波一波地把她的體味扇進我的心肺。我大膽地把和她共用
的一個扶手上的右臂非常微小地往她那邊挪了一丁點,啊,和她的手臂接觸到了。說是說接觸到了,那也只是剛剛
算是接觸的最輕微的接觸,兩個手臂接觸的輕微程度也許彼此的汗毛都沒壓平呢。但感覺卻是非常真實的。為了避
免太清楚地感覺到肌膚相親的尷尬,我們兩人也許是心照不宣地從我們手臂接觸的那一刻起,同時把各自和對方接
觸的那一隻手凝固般地釘在了座位扶手上了,只是憑皮膚上的細小的汗毛和皮膚下敏感和神經和奔涌的血管互相交
流心靈感應。
牧神在擁抱維納斯。靜靜的音樂廳里一陣嘈雜:人心的嘈雜。
牧神感到自己冒犯褻瀆了神明。
我感覺到了周圍的眼光和人們的舌頭。想到了音樂廳其他座位上的女同事,遠方家鄉的妻子。手臂開始固定不
住了,隔壁座位上的女孩也許也感覺到什麼,她也在動,終於,她以一個撂額前頭髮的動作,不經意地把我們相觸
很久的手臂挪開了。
牧神重又回到懶洋洋的神態。音樂鮮明地表現了懶散寂寞的牧神,是不過是做了一場虛幻的白日夢。音樂漸淡,
牧神在淡然的境界裡,依依不捨地和現實告別,走回那虛幻的夢境。指揮把音樂的線條淡化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後,
才把樂隊和聽眾帶回到現實中來。
當我走出劇院時,好象整個天空被洗過一樣。我和女同事碰頭,然後分頭回各自的住處。
音樂會後的第二天上午10點多,我的女同事又來我的住處,帶來了一大堆做餐飯的原材料,她說,今天中午,
我們一起做飯吃。她好象興致很高,全然沒有昨天下午發生的那場尷尬的經歷。我也覺得挺釋然和溫馨。來北京好
多天了,一直是在住處附近的街邊食堂隨便吃點什麼,幾乎沒有吃什麼像樣的正餐飯菜了。
在女同事的指揮下,我打著下手,在房東的廚房裡忙碌著。邊忙著做飯的同時,我瞅准一個當空,看女同事心
情頗好,就試探地說,昨天的事對不起呀!她邊炒著菜,瞪了我一眼:「老說那幹嗎?」她的語氣,她的眼神,把
我搞楞了。我感覺我當時像契坷夫小說里的小公務員一樣,解釋不是,不解釋不是,干楞了一會兒,就又默默地在
女同事的指揮下,繼續著我們的烹調工作。
飯菜終於做好了,一桌熱騰騰,香噴噴的四菜一湯擺上了桌子:木須肉、西對即將發生點什麼又有了一種憧憬。
我們非常愉快的吃完了這餐飯。為了慶祝女同事的生日,我表示晚上請她到一家比較好的餐館去吃,她也高興
地答應了。她沒酒量,一聽啤酒還倒給了我一點。她手中的酒不是為了品嘗味道,而是一種道具,和我第一次乾杯,
她就把手中的大半聽啤酒全喝下去了。不久,她臉泛里非常舒服。
身子躺是躺下了,手卻沒地兒放,特別是右手,放在胸前一會兒,不舒服;放在頭頂上也不舒服。這不舒服又
給了我一個理由,放在她的腳上,於是乎,我試探性地把手放在她的腳上,她把腳動了一下,似乎是表示不同意,
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動了一下。我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靜靜地放了一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開始慢慢的撫摸
她的腿,她也是像剛才我把手放在她腿上一樣,把腳動了一下,也似乎是表示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動了一
下。於是,我非常平穩地按照一種節奏慢慢地為她的腿揉捏著。慢慢地,她好象感覺我的這種揉捏比較舒服,一直
比較蹦緊的腿放鬆了,有時還稍稍變化一下腿放的姿勢,讓我能揉捏到她希望揉捏的部位。這給我的感覺是,她是
希望著發生什麼的。啊,我一直希望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地上的水分被太陽蒸發到天空,不管飄蕩多久,不管變
幻氣象萬千的的圖案,絢麗多彩的虹霞,終究要變成雨,終究這雨會傾降到大地上。
當我慢慢地,輪換地揉捏女同事的兩條大腿時,我們完全心靈在走向統一,她在配合我的撫摸時,我把放在床
邊椅子上的腿也放到了床上,她把枕頭往床里挪了挪,我們儼然像一對情侶,非常輕鬆的躺在了一起,雖然是分睡
在床的兩頭。我的手慢慢的撫摸向性快樂的上甘嶺。她的配合顯得謹慎了些。這時,我的手就像天上的烏雲,實在
承受不住慾望的頂託了,要下雨了當我的手在上甘嶺山腳下迂迴一會兒後,終於像黃繼光一樣,撲向了那個幸福碉
堡的槍眼。我的手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的陰部,因為是分兩頭睡,我的手非常放在那裡非常順手。當我的手放上去
的那一刻,女同事身體猛一顫抖,隨後,她的臀部像我剛始用手放在她大腿上時一樣,往上拱抬一下,似乎是表示
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動了一下。我也沒動,就把手放在她的陰阜上,不動,用心靈,用氣場去感受。
接下來是一段心靈通過隔著衣服,通過身體的兩個結合點溝通的時間。沒有語言,沒有動作,一切靜止,只有
心靈沒有靜止,神經末梢沒的靜止,它們在緊張地運轉。我能清楚地感覺到我的手掌和手指的神經末梢在跳動,血
管在跳動,在泛著汗珠;我也通過手掌和手指感覺她陰阜和大腿根的血管在跳突,神經末梢在顫慄。這一段時間有
一分鐘?5 分鐘?10分鐘?我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有多久,但我知道是足夠我回憶一輩子的。
雨水落下來會打濕地。我感覺女同事的褲子濕了,不知道是被外面我手上的汗打濕的還是從裡面湧出的快樂泉
水滲濕的。雨水濕潤了土地,土地就會萌發出生命的新芽。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感覺她的陰阜在動。一會兒是非
常輕微的上下拱動,像壓在石板底下的春筍在極慢地拱動頂上的壓抑;一會兒是左右移動,陰阜像是感覺到了莫名
的浮躁,像是要找一個更舒服的所在,左試試不行,右試試不行,原地更不行,只好反覆盤磨移動,在艱難地尋找
更舒服的樂園。隨著她臀部和陰阜的運動,我的手加速運動,同時也在加壓。頻率越來越快,幅度越來越大。與此
同時,我的陰莖也越來越澎漲,自然的角度勃起被褲子壓迫得非常難受,我就用手把它調過頭來,朝我的頭這邊勃
起,開始是稍稍好受些,最後這也不行,我乾脆解開褲子。她知道我解開了褲子,友好地用手摸著我的陰莖。啊,
這下舒服多了。我舒服了,她卻像我一樣不舒服了,她自己解開了她的褲子,我幫她拉下來,然後手去撫摸那邊芳
草了。啊,那哪是是什麼芳草地呀,已經是一片沼澤,連陰毛都濕透了。我體貼地迅速用手去幫她。用大拇指伸進
陰道,用其他手指撫摸其他任何需要我安撫的地方。我們開始了輕快呻吟下的快樂狂歡,飛雲走霧,雨驟風狂,翻
江倒海,電閃雷鳴。我們互相用手為對方,為自己猛烈地勞動著……血在血管里奔流,無數的毛細血管在破裂,渾
身在充血,軀體在迅速僵硬起來……興奮神經到了興奮的頂點,控制神經到了控制的極限。按照生理反應的規律,
順應情緒的推動,響應慾望的唿喚,我們迅速脫掉全部的衣服,睡到了一頭,擁抱在一起,軀體在糾纏,舌頭在糾
纏,體液和汗水在混合,靈魂在溫柔鄉里瘋狂地起舞。
就在忙亂的糾纏過程中,我進她身體了,好像她還引導了一下我。當一進去後,我驚呆了!我以前有過初戀女
友和妻子兩個女人的性經歷,以後也經歷過一些女人,她們身體的反應是相近的。但身下的這位女同事,絕對是空
前絕後的。她身體裡面太奇怪了:其一,當我的陰莖一進去,她的陰道好像是一個靈巧的手,一下子來了一個滿握,
嚴嚴實實,無微不至,緊緊密密地把我陰莖全包圍了,熱熱的,柔柔的;其二,她的陰道並不是按照她身體扭動的
節奏來夾捏,而是陰道有她自己本身的獨立節奏,幾乎就像用每分鐘120 拍的速度的16分音符節奏在迅速的夾捏;
其三,裡面夾捏的力量大得驚人,我不相信那軟軟的溫柔鄉莊裡有這大的力量,我想,就是她用手用力握,也不至
於有那麼大的力量呀,事後,我自己用手再試著模仿剛才她身體里的力度捏陰莖,幾乎要用一個男人80% 的握力去
緊握陰莖。很多年後,我聽去過泰國看過性表演的人說,有女人用陰道蓋啤酒瓶蓋,我絕對相信,別說訓練,就是
不訓練,我經歷過的這個女同事,就是陰道天生有這力量的女人。
一張一弛,一軟一硬,反覆交替,我沒有想到,女人身體會給男人帶來這麼強烈的快樂一冷一熱,一高一低,
上下起伏,我感覺在身體和靈魂在一起盪鞦韆因為她夾得太快太有力,我感覺我好象不需要抽插,只需要體會,品
嘗她給我帶來的近乎吸毒式的快感。
我撐起了雙手,目的是為了下去更緊密的接觸,也是為了讓給我帶來如此快樂的她稍稍舒服一些,也是為了更
好地欣賞她在陰道括約肌快速夾捏時的神態表情。
當她在按身體內部的生理波有節奏地律動時,:她面部呈微笑狀態,眼神好象是在看著我,又好象是在看著無
限遠的地方,雙唇微張,露出半個舌尖,像一朵初放的花蕾的花辨和花蕊。我忍不住猛地沉下去,親吻花朵,親吻
花蕊。當我和她的嘴唇接觸一接觸,她的頭突然往上一抬,緊緊地貼住我的嘴唇,那花蕊突然變成一條小蛇,躥進
我的口腔,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不停地攪動,攪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節奏也越來越混亂。
從她嘴裡出來的液體像濃度極高的烈酒,從她嘴裡冒出的氣體像剛揭蓋的熱蒸籠里奔騰出來的蒸氣。我醉了,
我暈了。
啊!她發出一聲震梁裂帛的尖叫我頭一暈,眼一黑,用最後的理智把陰莖抽出來,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後,在
很不好聽的一聲男性嗥叫中,我射出了婚後第一次為婚外女人射出的精液。
我們靜靜地躺著。我的體液在她小腹上慢慢地稀釋,由珠珠串串,慢慢泛衍成一灘,形狀像一個伊甸園的地圖
;我在迅速地向一個谷底下墜,不知要下墜到何時何處停住……和大自然一樣,狂風暴雨之後是風和日麗,再瘋狂
的性高潮之後,都有一段事先不可想像的寧靜。我們經歷了靈與肉的激烈之後,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平靜,倆人靜靜
地躺著。松馳慵懶地喘著氣。
在這寧靜中,我開始了持續的心靈下墜感。以前,記得單位一個老師講講暈故事時曾用沉重的川音說:「在那
口濃痰沒有吐出來前,猴急猴急的,等那口痰一吐出來,咯老子恨不得把那婆娘一腳踹下床去」。當時對這話只覺
得好玩,哄然一笑,就忘到了腦後。現在,突然想起來了。本來,婚前婚後也都有過性,也有過高潮前的無比渴望
和高潮後的平靜相比愰如隔世的感受。但那是從程度和時間上都非常短的感覺,也就一晃而過了。這次,這感覺來
得格外強烈。當躍過興奮頂點後,快感這架過山車就好象跌進了沒有盡頭的谷底。越跌越離剛才的性快樂感覺遠,
越跌越不可理解之前的渴望和營造性前戲的心理歷程,甚至越跌越後悔,幹嗎要做這一次愛?有什麼意思呢?但我
知道,這是事過境遷的現象,此刻不能把這種感覺流露出來,否則,就是對身邊躺著的這個女人,剛才還和我肉體
靈魂混為一體的女人的最大褻瀆。
如果誰對人生把握感覺困惑的話,就只要認真研究一下性,就可以非常準確地把握人生,性過程幾乎就是人生
過程的濃縮。
我靜靜地躺著,從性過程體會品味著人生從動機到慾望到行動到挫折或成功再到平淡再重新又有新的動機的無
限反覆的過程。我們小時候游泳時經常玩一個遊戲:把同伴或自己的泡沫拖鞋往遠處水裡的丟,再拚命往拖鞋游去
並取會。過一會,再把拖鞋丟向遠方,然後再游去撿回來。人事不是一樣嗎?一次次把未來某件事當作奮鬥的目標,
努力呀,努力,實現或失望後,歇會,事過境遷後,再把另一個理想當拋向水中的拖鞋,又重新向新的目標努力呀,
努力。
和性一樣,每次性高潮前的目標形成,目標追求,氛圍營造,**過程,忙得不亦樂乎,最後,當爬上了興奮的
頂峰後呢?無一逃不脫我現在的感覺:迅速下墜。以前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時,曾想,下次再想**前,再回憶一下
性興奮過後的這種下墜心理,會不會達到那樣的境界,就是完全戰勝性的自然屬性對人的情感和理智的把握的境界。
呵呵。很遺憾,我不是超人,做前從不去想下墜感,做後又忘了做前的渴望感。人這東西呀,哈哈。
當我想到這時,差點失聲笑了出來。突然警覺,旁邊還有女人,一個身上還有我的精液的女人。我立即從神遊
人生哲學意義的虛幻18歲回來,拿來一條毛巾幫女同事小腹打掃戰場。我先用干毛巾仔細地幫她把身上的液體擦乾
凈,然後用水把毛巾洗乾淨,再來幫她仔細再擦一遍。我先用濕毛巾的一面仔細擦乾淨大腿和陰毛,那裡剛才早就
被快樂泉水浸潤了,然後,我用毛巾的另一面再重新擦拭剛才擦過的精液停留過的地方。我為她擦身體時,忽然有
一種當父親的感覺,挺親切的。當我準備再去涮洗一次毛巾,再來幫她多擦拭一次時,女同事默然地起床,自己把
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我也默默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當女同事把衣服穿好後,她突然又躺到了床上,而且是側身向里睡,背對著我,並且,背後看得出,她開始抽
泣。我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問:「怎麼啦?」這一問不打緊,抽泣變成了號啕大哭。
我靜靜地躺在她旁邊,把左手從她的頸下空間裡伸進去,把她輕輕地摟在懷裡,讓她有關懷感。就開始似懂非
懂地想著她為什麼哭。
她為什麼哭?我雖然摟著女同事,但手臂幾乎是一個僵滯的弧圈。我知道此刻像一個挨老師訓斥的學生一樣,
走開不是,去尋問,去爭辯更不是。我就既不再問她為什麼哭,也不把她一個人扔在床哭,而起身下床。就這樣,
用這種僵滯的弧圈手臂挽托著她。
她繼續哭著,哭得越來越松馳,越來越暢快,哭得越來越平穩。
她為什麼哭?我在猜測:喜極而泣?不像;悲傷而泣?也不像;哭訴委曲?沒什麼委曲呀,全在自願過程中發
生的事情。我實在弄不懂,女人和男人的邏輯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是一個系統,有時互相會完全不理解對方心態。我
的頭想得都有點疼了,也沒想起個所以然來。再加上男人**後不應期的疲倦,我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是被她推醒的。我才發現我的手早就已經不是在摟抱著女同事了,我側身睡著,她
也面對我側身躺著。她臉上的淚痕依舊在,但眼睛卻好象被淚水沖洗得更加發亮,看見我醒來,她臉上帶點微笑,
不語地看著我。
「啊,我睡著了?」我睡意惺忪地揉揉眼睛,再次把左手伸進女同事頸下,把她摟在懷裡。
「你剛才為什麼哭?」我不解地問她。
「沒什麼,想哭!」她調皮地似笑非笑地回答。
「高興?悲傷?委曲?」我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繼續窮追不捨地問。
「都不是!」她又眼神茫然地回答,然後她把我摟著她的左手拿開,獨自仰躺著,眼睛望著房頂。
「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樣勸你」。我自言自語地說,
半是沒得到回答的自我解嘲,半是催她告訴我,為什麼要哭。
「後悔!」她像機器人一樣,說出這兩個機器人發出的聲音一樣機械的話語。
天啦,我明白了,她是後悔和我有性我也後悔了!本來男人性後的不應期本身就帶著的後悔感在被女同事剛才
的痛哭壓抑了,現在她這麼一說,我的後悔感一下子,全升上來了,我清晰地感覺,我深深地後悔剛才的性經歷,
更不知道性前的那份渴望和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輪到我茫然了。
我們兩人靜靜地躺著,兩個茫然的心靈在共鳴著茫然。
「你後悔什麼?」雖然我此時此刻比她也許更後悔,但我是不會把這種後悔讓她知道的。
「我瞧不起自己!我對不起他!」
「他!誰?」我不看她地問。
「一個我心裡愛著的人!」她繼續用機器人的語調回答。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我知道,她是個天生性發育早的女孩子。她來我們單位時才18歲,女性特徵就非常發達。
這兩年又在外培訓,也聽說她的一些傳說,和培訓單位的一個年輕人戀愛過,和培訓她的老師有韻事的傳聞。鬼知
道此刻她說的心裡愛著的男人是誰?干我何事?我只是不滿她幹嗎事先不想清楚,事後卻要後悔。後悔就後悔,干
嗎還要說出來,這不是對對方的一種否定嗎?雖然我也有稍許的後悔感,但我就沒說,一是自己做事自己當,幹嗎
要後悔?二是我不忍心褻瀆和我**的對方。
「我們起來吧?」她漠然地說。
我無聲地響應著,迅速地下床,漠然地整理剛才戰鬥過的床。
她默然地整理衣服,梳理頭髮。
當我們都整理停當後,她該走了。臨走前,她突然站住,看著我,鄭重地對我說:「我們雖然有過剛才的事情,
我們還是同志關係!」
「難道不比朋友更親密些嗎?」我問她,想緩解一下她後悔的心情。我準備再次地親親她。當我快要親到她的
嘴唇時,她突然把頭一抬,只把額頭給了我。
我停住了。她現在竟然不讓我親她的嘴唇了,我就連她的額頭也不想親了。
我非常愚蠢地問了一句:「剛才我們那樣親密的事情都有過,現在你怎麼連親親嘴唇都不願意了?」
她的一句回答讓我一生都後悔這樣的提問:「我不愛你!」
人啦人,真複雜。有時可以是至愛親朋,有時可以是陌如路人;有時可以患難與共,有時卻拔劍相向。在生理
歡娛因素為主的婚外性關係中,人與人的這種關係變化狀態呈現得真是讓人感嘆不已。
不知道是率真的本性使然,還是男性的尊嚴作祟,我也回敬了她一句:「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只是我沒有你殘
酷,我沒說出來!」
她一楞,不知道理解沒有理解我的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去。原來說好的,我們一起到外面餐館吃晚餐的計
劃,也不合時宜了。
我陪著她走到門口,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背景。她沒有回頭,一直到在我的視線中消失。
女同事走後,我回到屋裡,把門關上。熱氣騰騰了一天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我坐下來,雙眼無神地
看著窗外,看著南方,看著家鄉的方向,內心開始了激烈又平靜的反省思維。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這是剛剛發生的,千真萬確的。
環境的突然獨孤,加上性後的生理排斥,更加深了對剛剛發生的第一次婚外性的後悔感和對妻子的愧疚感。我
坐不下去了,我要立即做一切事情,讓我的身體和我居住的這個房間和今天以前不一樣。
首先,我把房間的幾件家具做了一個調整,挪動了床、書桌的位置;接著,我又把床單,被套,枕套全部換掉,
哪怕我平時連洗衣服都視為畏途;再就是把房間全部清掃一遍,把桌子,床架,甚至窗台都用抹布抹一遍。
接下來,我對自己的全身來了一個徹底的清洗:首先是刷牙,平生最認真最細緻的一次刷牙;其次,洗澡。第
一次洗完後,擦乾全身後,準備穿衣服時,又不知為什麼,我又走到了水籠頭前,又打開水籠頭,再洗第二次,程
序和第一次完全一樣,認認真真地又洗了一遍。如果說,第一遍洗澡是洗**後的留下的有形污垢的話,第二次洗澡
完全是一種精神洗禮,好象不這樣,無以面對靈魂的煎熬。
打掃完衛生,洗完澡,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有一種勞動後的清爽感覺。
我坐到桌子前,給太太寫了一封信。當然,我不至於傻到告訴她發生事情,這個事情我都想徹底忘卻呢。和太
太寫信只是叮囑她注意休息之類的問候內容,但對我來說,寫信是一種自我情感的救贖。
寫完信,我又寫了一篇長長的日記,對自己的行為和靈魂做了深刻的懺悔。
我以為,從此,我就會脫胎換骨,從此我就會革心洗面,從此,我就會永遠遠離婚外性,回歸成一個傳統道德
理想的正人君子。
不!生活沒這麼簡單,此刻的靈魂懺悔只是傳統觀念的沉渣泛起,只是長期的傳統心理慣性的拖拽,只是睡夢
初醒的踉蹌時需要的一個扶手,甚至,只是本來並不醜陋的事情自認為醜陋時需要的一個遮羞布。潘多拉的盒子一
經打開,就不應該關上;雪山一經被太陽融化,湍湍流水就會順流而下。放飛希望,才能戰勝惡魔,因勢利導才能
江河歸海。
後來,事過境遷,我的女同事在離開北京前,仍然和我**;再後來,這個女同事經歷了一個女人最慘重的精神
和名譽創傷,再後來,她有了一個幸福的婚姻到美國去了;再後來,她回國省親時,除了她的親人外,我是她唯一
要看望的朋友。
後來,我結束了在北京的學習,回到我自己城市,和太太過著恬靜親密的生活,再後來,我又有過婚外性經歷,
再後來,我們夫妻認真地分析婚姻,分析婚外情、婚外性。再後來,我們找到了一種我們認為科學幸福的婚姻觀,
這就是婚姻的三原則:穩定,親情,寬鬆。
【完】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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