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性老闆和偽娘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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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市年輕有為的民營企業家楊明磊因為涉嫌集資詐騙案，一夜之間從世界上 蒸發了。他一跑路，原配妻子杜春燕可倒了大霉。本來是他們夫婦二人，從路邊 燒烤攤白手起家，經過十餘年的辛苦打拚，建立了涵蓋房地產、建築工程、家居、 餐飲、旅遊、酒店、百貨、超市等行業的商業帝國——ＮＴＫ集團。楊明磊發跡 以後，也和其他男人一樣一有錢就變壞，四處漁色貪歡，身邊換了無數小三狐狸 精，跟杜春燕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誰曾想他交友不慎，一時財迷心竅，竟然 跟市最大的黑道頭子，ＳＪ集團總裁高福生合作，雄心勃勃地準備在Ｎ市南郊建 設一個超大型工業園區。天有不測風雲，當年年底銀根緊縮，楊明磊和高福生的 合作項目資金鍊斷裂。高福生利用黑白兩道的關係，將所有的責任一股腦推到楊 明磊身上，自己撇了個乾淨。據說楊明磊的失足，還是高福生派出的一個紅顏奸 細害的。她叫柳婷婷，是Ｎ市師範學院的校花，認了高福生當乾爹。這次受高福 生指使，勾搭上了楊明磊，用自己的姣好面貌魔鬼身材把色中餓鬼楊明磊迷得神 魂顛倒，在床笫之間套取了ＮＴＫ集團的商業秘密，為高福生栽贓、搞垮楊明磊 立下了汗馬功勞。杜春燕跟楊明磊分居以後，雖然名下也有幾處房產，楊明磊還 按月給她們母女生活費，但是面對集資項目巨大的資金虧空，杜春燕即使變賣所 有的家產也是杯水車薪。她從富商太太瞬間淪落得一貧如洗，只能搬到娘家暫住， 躲避那些追討債務的投資客。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杜春燕在女兒嬌嬌和父母 面前裝出堅強的樣子，背地裡卻天天以淚洗面，深恨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丈夫楊明 磊。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一個人因為怕坐牢跑得無影無蹤，卻連累娘兒倆 受苦受罪。甚至嬌嬌在學校里都抬不起頭來，因為許多同學的家長和老師都是集 團的債主，昔日萬人仰慕的小公主變成了人人都欺負的受氣包。Ｎ市賓館，高福 生和市公安局長秦振海舉杯痛飲，慶祝他們的罪惡計劃圓滿成功。ＳＪ集團不但 免除了巨額債務，而且做掉了最大的競爭對手ＮＴＫ集團，以後可以獨霸Ｎ市商 界了。

公安局長秦振海是高福生用金錢美女拉攏過來的保護傘、大後台。在秦振海 的策划下，集資詐騙犯楊明磊已經上了公安部網上追逃的黑名單，不日便可捉拿 歸案。

高福生醉醺醺地摟著「乾女兒」柳婷婷，強行喂她一口烈性白酒：「我的乖 女兒，這次多虧了你打入到敵人內部，立了大功，真像《潛伏》里的翠平一樣！ 這杯慶功酒，你非喝不可！」柳婷婷假裝不勝酒力，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婉拒，但 她的櫻桃小口卻老實地張開了，聽任高福生用極為曖昧的動作把白酒灌進自己的 喉嚨里。

然而，楊明磊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在茫茫人海中失去了蹤影。這成了高 福生的一塊心病，不但通過秦振海催促外地公安機關拉網式搜查經濟逃犯，還暗 中派出自己黑幫的得力人馬，發動所有的社會關係全力尋訪他的蹤跡。高福生天 天必聽屬下的彙報，卻一直沒有楊明磊的消息。「我就不信，他姓楊的一個大活 人能逃到哪兒去？就算是潛逃出國，也該有個目的地吧？老秦，我看你們也該換 一換工作方式了，腦子活套一些，不要總是用常規的思維。楊明磊那小子可鬼了， 他出的主意經常讓你想像不到······不滅了那人的口，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高福生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是趴在秦振海的耳邊悄悄說。秦振海最煩別人 指點他怎麼搞公安工作了。乾了一輩子老警察，什麼樣的殺人狂魔、車匪路霸、 江湖騙子沒見識過，還輪得到一個黑幫老大教訓自己？當時他就勃然大怒，跟高 福生吵了一架。高福生事後設宴賠罪不提。一年之後，Ｎ市最大的百貨商場開了 一家義大利奢侈品專櫃，都是Ｎ市名媛淑女們往常只能從電視上看到，或者通過 海外代購嘗嘗鮮的高檔化妝品、珠寶首飾、皮包等等。沒想到竟然是義大利原廠 授權正品進駐Ｎ市，一時間客流爆滿，銷量不斷打破記錄。這個專櫃的老闆娘， 是一位神秘的外地女子趙夢雅。年紀大概四十掛零，一頭紫紅色的卷髮，皮膚保 養得很好，瓷白光潔，眉目清秀，唇色艷麗。身材略微發福，但剪裁得體的黑色 西裝套裙很好地掩飾了她的缺陷。白玉似的脖頸上掛著一串鑲嵌紅寶石的鉑金項 鏈，下面波濤洶湧的豐腴胸部似要破衣而出，擠出了一道令人想入非非的乳溝。 肉白色的天鵝絨絲襪將一雙筆直細長的小腿襯托得亭亭玉立，一塵不染。腳上是 義大利牌ＳｅｒｇｉｏＲｏｓｓｉ的奢華尖頭高跟鞋，高貴迷人。手裡提的也是 義大利高端品牌古緹的包包，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別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韻味。她 的來路，市商界人士一概不知。但是不久以後，她就成了政府高官、商界名流的 座上賓，經常一身華貴妖魅的晚禮服，出席大大小小的宴會和派對，與各色人等 談笑風生。

她雖然徐娘半老，卻極懂得通過化妝打扮和得體優雅的舉止體現出商界女強 人的柔情與魅力，一顰一笑，百媚橫生。遇見這位出手闊綽又頗懂經營之道的靚 姐，市企業家們自然是討好不迭，使得趙夢雅聲譽日增。她的生意越做越大，不 但從百貨商場獨立出來，買下一棟大樓，開辦了自己的義大利名牌旗艦店，還積 極為Ｎ市政府與義大利外商牽線搭橋，談妥了一個規模十幾億、能夠解決上千城 鄉青年就業的日化企業項目。她作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選為政協委員，工 商聯副主席，各種名譽稱號紛至沓來。她的公司，現在叫翡冷翠集團，雖然主業 單一，但聲勢不下當年楊明磊的ＮＴＫ集團。面對趙夢雅這個神秘女人的崛起， 高福生半是嫉恨，半是垂涎。如今連他的太太，女兒，侄女甚至乾女兒柳婷婷， 都隔三岔五光顧翡冷翠集團的店面，大肆血拚，家裡堆滿了趙夢雅賣的義大利產 品。

高福生也是個登徒子，對美女老闆趙夢雅下意識里不禁有點垂涎三尺的意思。 但意淫歸意淫，他最好奇的還是這個單身女郎的感情生活。大凡是商界女強人， 要麼是為情所傷，天然地抗拒男人，寧願孑然一身，要麼也學男老闆包養情人， 把那些年輕英俊的小白臉勾搭上床，安慰自己寂寞的心靈。趙夢雅到底屬於哪一 種？

「總裁，我已經把明天的分銷商大會議程安排好了，您到時候上去講個話就 行了。」

寶馬車上的女司機兼總裁秘書小芳把車穩穩地停在Ｎ市郊區一幢幽雅僻靜的歐式

別墅門口，然後回過頭來，將文件夾恭恭敬敬地遞給后座的中年女人。一身 灰色西服套裙的趙夢雅，瞅著眼前這位清純活潑的女大學生，被她那一閃一閃的 清澈大眼睛和黃鶯般的少女嗓音所觸動，雙手下意識地按在裙子上，裹了鏤空黑 絲襪的大腿往中間一併，緊緊夾住已經空無一物的胯下，心中不免愀然。她朱唇 微張，用極細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反正已經是女人了，還瞎想什麼呢？」 「總裁，你怎麼啦？」小芳看到趙夢雅心神出竅，不由問道。「不，沒什麼。你 先開車回去吧。我要一個人好好休息。」趙夢雅意慌忙掩飾自己的失態，握住皮 包的帶子，斜挎在肩上。她推開車門，一條纖細圓潤的絲襪美腿首先伸了出來， 姿勢妖媚之極。趙夢雅支走了秘書小芳，噠噠噠踩著七英寸的高跟鞋，用還不太 熟練的淑女步伐踏上別墅的台階。手指往防盜門上的指紋識別面板一按，門自動 開了，屋裡沒有別人。她趕緊進屋關門，坐在沙發上，踢掉累人的高跟鞋，解開 衣服的紐扣，褪下絲襪，最後只留文胸和內褲，將自己的白花花肉體暴露在空氣 中。她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打開電視，裡面並沒有播放今天的新聞節目， 而是一部市電視台在楊明磊極盛時期為他和他的ＮＴＫ集團拍攝的宣傳片。上面 的青年企業家楊明磊西裝革履，梳著油亮的中分頭，英姿勃發，春風得意。市委 書記、市長、發改委主任這些大領導在非公有制經濟先進個人表彰大會上依次與 他握手，勉勵他好好經營，把生意做大，造福一方百姓。宣傳片到了最後，是公 安局長秦振海為南郊工業園區項目剪彩的畫面，一左一右站著楊明磊和高福生， 背景是高大的充氣拱門。一見到秦振海和高福生兩個人的身影，趙夢雅就氣不打 一處來，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姓高的，姓秦的，你們兩個不是人的老東西， 把老子坑慘了。

當初明明是你高福生引誘我入局，最後卻腳底抹油開熘，還倒打一耙，栽贓 陷害我，還跟姓秦的條子狼狽為奸，必欲致我於死地而後快！只恨我楊明磊一時 間色迷心竅，中了你們的美人計，讓那個叫柳婷婷的綠茶婊偷了我的公文包！正 因為我那時沒管住自己的小兄弟，讓它犯了錯誤，所以我死裡逃生之後，一狠心 切了那個惹是生非的玩意兒，變性成了女人。現如今，哪怕是有十個裸女躺在床 上勾引我，我一個女的，也不會上當啦！我一定會報仇的，讓你們這些狗男女一 個個血債血償！哈哈哈，我就是風雲再起的東方不敗，文成武德，仁義英明，千 秋萬載，一統江湖！不，朕是一代女皇武則天，日月當空，鳳舞九天，哇哈哈哈 哈······「楊明磊跑路之後，在全國各地東躲西藏，不敢跟家人聯繫，惶 惶不可終日。一個偶然的機會，楊明磊邂逅了如今已是整形美容醫院院長的老同 學，靠著他的回春妙手，脫胎換骨，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郎，取母親 的姓氏，改名趙夢雅。之所以毅然選擇變性，一是為了改頭換面，躲避警方通緝， 二是被柳婷婷傷透了心，痛定思痛，決心斷絕情慾，一了百了。華麗轉身以後的 趙夢雅，懷揣身上僅剩的一點啟動資金，殺回Ｎ市，從奢侈品專櫃重新做起，暗 暗積累實力，準備有朝一日跟高福生秦振海算清總帳。嘴上雖這麼說，畢竟幾十 年的男人記憶是抹不掉的。現在的趙夢雅，雖然妝容靚麗，衣著考究，言行舉止 都努力向女性的模式靠攏，在外人面前還沒有露出過大的破綻。但生活上的不適 應和情慾的煎熬還是時時刻刻困擾著她。那雙用矽膠填充的人工胸部蕩來蕩去沉 甸甸的，用大號罩杯的鋼圈文胸也只能勉勉強強罩住。每天早上要化妝，白天要 隨時補妝，晚上還要卸妝，讓一向不喜歡繁文縟節的趙夢雅很煩心。她專門雇了 個化妝顧問，替自己挑選歐洲的名牌化妝品，再在人家的指導下學習化妝藝術。 穿了女人味十足的服裝，在人前總有些害臊，可中性化的服裝又跟奢侈品公司女 總裁的身份不相稱。上衛生間的時候偶爾忘記蹲下來小便，結果洪水泛濫··· ···還有貼面膜，做頭髮，噴香水，女性的生理衛生，乃至說話的腔調，一樁 樁一件件讓趙夢雅不勝其煩。趙夢雅連內衣內褲也脫掉了，進浴室沖澡。溫熱的 水線沖洗著她寸毛不生的白皙身體，豐滿的雙峰微微顫動，紫紅色的乳尖卻只有 黃豆大小。她顫抖的雙手禁不住從平坦的小腹往下摸去，划過小草叢生的三角區， 一直碰觸到那塊本該有什麼東西的地方。現在那裡是一道被手術刀劃開的深深縫 隙，原先的ＧＴ已經化身為ＹＩＮＤＩ，位於細縫的上端。再往下，她的手指陷 進了一個乾澀的洞口，略微有點感覺，但是跟往昔的小兄弟還是沒法比。她還清 楚記得術後更換擴張器的疼痛，不過撐的再大，對她來說也只是無用的擺設而已。 她不準備讓任何男人侵犯這片禁地。洗凈身子，她披上浴巾，回到臥室，從床頭 櫃里摸出了一根紅色的橡膠棒。儘管開始還很排斥這種自瀆的工具，慢慢地卻欲 罷不能了。牆上的等離子電視播放的是日本的百合愛情動作片。女人和女人，是 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美麗，那麼的神聖，雖然不能如陰陽交媾那樣創造新生命， 視覺上卻十分唯美。」啊啊啊，假如我向小芳表白了心跡，她願意跟我做嗎？小 芳，姐姐好喜歡你，一定會替你保密，不讓你的男朋友知道的······「隨 著橡膠棒的抽動，趙夢雅的唿吸越來越急促，喉嚨里發出難以抑制的咿咿呀呀呻 吟聲，眼神迷離，進入了美妙的太虛幻境······杜春燕突然發現堵在門前 追債的人沒了。每個月銀行卡里也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筆錢，也查不出是誰匯的。

不管怎樣，她和嬌嬌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她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莫非楊明 磊沒有死，還悄悄地幫助家裡？她不相信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會有這樣的舉動。 「媽媽，今天有個陌生的阿姨來學校看我，抱住我一個勁兒地哭，還塞給我許多 文具和吃的，我都沒要。她是誰啊？」嬌嬌一放學就向杜春燕報告。一個女人？ 杜春燕的警惕性立馬高了三分？不會是以前跟楊明磊亂搞過的小三之一吧？杜春 燕摸摸嬌嬌的髮辮，欣慰地說：「好孩子，別人的東西不能要，誰給的都不要， 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那個阿姨長什麼樣，從哪裡過來的？」「她穿的是黑色 的連衣裙，開一輛寶馬來的學校。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嬌嬌搖搖頭說。 杜春燕隨後聯繫了學校的老師，問清楚了那是最近炙手可熱的女富豪趙夢雅，電 視上報紙上經常亮相的。高福生和杜春燕同時懷疑上了趙夢雅的來歷，但是又抓 不到什麼關鍵線索。發達之後，趙夢雅托關係給自己製作了合法有效的戶籍證明， 天衣無縫。高福生還想用以前對付楊明磊的手段，跟蹤監視趙夢雅，派商業間諜 潛伏到翡冷翠集團里去，都被趙夢雅識破了。派出去的臥底第二天就被趙夢雅炒 了魷魚，理由是擅自闖入總裁辦公室。看來趙夢雅在各個角落都布了監控探頭， 十分小心謹慎，保安工作滴水不漏。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以前對楊明磊是美女計， 這次用美男計。高福生欽點ＳＪ集團里最善於勾引女孩子的情聖級帥哥，故意接 近趙夢雅。趙夢雅對帥哥一點興趣都沒有，玩了一會兒欲擒故縱便將其踢出了家 門。

正值新大學生的畢業季，也是各大公司的獵頭良機。為了斬斷對小芳的無謂 情絲，趙夢雅要物色一位新秘書，當然是男秘書。一個在人人空間上貼出自己 「偽娘」照片的男孩朱晨落入了她的眼帘。一個大膽的點子剎那間掠過她的腦海。 行，就是他了。翡冷翠集團人力資源部向Ｎ市理工學院大四男生朱晨寄出了面試 邀請函。

朱晨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身為一個二本院校的普通學生，專業也不好， 成績平平，只是業餘愛好ＣＯＳＰＬＡＹ，是學校里的社團達人。如今蒸蒸日上 的翡冷翠集團會要自己這個三無屌絲？朱晨跟女朋友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冒險一 試。不久翡冷翠集團ＨＲ主管臨時通知他，面試地點改為Ｎ市賓館，總裁趙夢雅 親自主持面試。

雖然對面試地點是賓館豪華客房有點奇怪，但朱晨還是歡欣鼓舞。那一天早 上，他穿著租來的工裝，打扮得油光粉面，整整齊齊，打的去Ｎ市賓館。倒吸了 一口氣，朱晨輕敲３０５房間的門。裡面傳出一個嬌媚慵懶的中年女人聲音： 「請進吧！」

朱晨推開門，只見紅木座椅上坐著一個身穿碧綠色高領頭海派旗袍，頭上燙 著卷髮，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一條晶瑩光亮的肉絲美腿從她旗袍的開衩里悠悠 伸出，風騷撩人地翹著二郎腿，貼了水晶指甲的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紫紅色的濃艷嘴唇里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看她這打扮，宛如穿越回了三十年代 的大上海，而她是一朵風情萬種的交際花。朱晨對趙夢雅的穿越式裝束實在理解 不能，只好鞠個躬問：「您好，請問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翡冷翠集團總裁趙女士嗎？」 「是我呀！這裡又沒有別人。把門帶上。」趙夢雅放下了二郎腿，站起身，裊裊 婷婷地向朱晨走來，嘴角含著笑意。「是，總裁。」朱晨連忙點個頭。「慌什麼？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穿女孩子的衣服？聽說你可是理工學院偽娘團的台柱 子哦！「

趙夢雅不懷好意地嬉笑道，走近朱晨，推了他的肩膀一把。朱晨嚇得退後幾 步，臉蛋窘得像紅蘋果：「那，只是一時玩玩，課餘愛好而已。您可別笑話我。」 「我這裡有一份工作，你願不願意做？」「什麼工作？」「當我的貼身秘書。」 「這個，總裁，恐怕我一下子不能勝任。」「慢慢來嘛！一回生二回熟，其實就 那麼點事，不懂的地方，有人會教你。起薪５０００，轉正以後８０００，另加 五險一金，租房伙食補貼，還有年終獎。干三年解決Ｎ市戶口。怎麼樣，願不願 意？」朱晨咽一咽口水，這個條件確實對他有誘惑力。先前他已經Ｎ次求職碰壁 了。再不抓住機會留在Ｎ市，恐怕跟女朋友的愛情也要戛然而止——她是本市女 孩，而他是外地農村戶口。「請允許我回去考慮考慮吧！」「別啊，在這兒就給 我個準話。

姐喜歡痛快敞亮的人。「趙夢雅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同意。「」那 就在合同書上簽字吧！「趙夢雅急不可耐地拿出了勞務合同。」媽呀，這麼快？ 「朱晨暗暗咂舌，難以置信天上會掉餡餅。他接過原子筆，看都不看合同的內容， 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且慢，這裡有個補充條款哦！「趙夢雅故意等他簽完 字後再提醒他。」什麼條款？「朱晨揉揉眼睛。」姐姐畢竟是個單身女人，要避 免別人閒話。要是找個男秘書，難免有人會往不好的地方想。可姐姐又愛惜你這 個人才。這樣吧，你以後穿女裝上班，住單獨的女生宿舍，ＨＲ也把你列入女員 工名單管理。你是男人的事情，除了你我和ＨＲ的郭主任，誰都不許泄露。「趙 夢雅說罷，遞給他一個行李箱，裡面滿滿的一箱ＯＬ女郎服裝，還有化妝品，假 發等。

「啊，不會吧，這麼絕？」朱晨感到天旋地轉，幾乎昏了過去。「別急，為 了讓你養成女孩子的生活習慣，姐還另外送你幾件變身神器。這是義ＲＵ，這是 假，這是變聲膠貼，這是脫毛劑。姐姐這就試著把你變成一個女孩子吧！」趙夢 雅陰笑著向他靠近······結果第二天一個名叫朱晨的女大學生就來翡冷翠 集團的辦公大樓上班了。「她」和小芳一樣披著長發，穿著西服套裙和黑絲襪， 踩著高跟鞋。無論相貌，身形還是衣著都不露男生的痕跡，大家只把朱晨當做一 個新入職的女員工看待。不久，「她」就替代了小芳的工作，成為趙夢雅的貼身 秘書。

朱晨下班以後也不敢去見女朋友，只能一頭鑽進自己的宿舍里。假ＹＩＮ和 義都是用強力醫用膠水粘的，不通過趙夢雅之手，根本摘不下來，如廁，洗澡， 睡覺都得戴著。他一開始還逞能，站在小便池上準備重展男兒雄風，結果擠了半 天，一滴ＮＩＡＯ都沒出來。沒奈何只好乖乖蹲下去噓噓了。女朋友來電話了。

朱晨喉結上還貼著變聲貼膠，撕不下來，一張口肯定露餡。他只好裝成朱晨 的女同事，回掉了女朋友的電話。趙夢雅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目的。她是要把朱晨 這個美顏的小男生，培養成秘密情人。她的心理到現在還接受不了男人，至少接 受不了男人的外表。所以，一個胯下有ＪＪ的ＲＥＮＹＡＯ最適合她的審美。

「大哥，我們的人盯了趙夢雅那女人好幾天，發現她每天下午都會獨自一人 開車去楊明磊女兒上的陽光路小學，就在欄杆外面轉悠，沒有進去。」高福生的 馬仔彙報說。

「她為什麼會找楊明磊的女兒？還羞羞答答不肯見面？這裡頭一定有線索， 快追查！」高福生興奮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神秘的女人很可能與消失的楊明 磊有關聯。

一個月後，楊明磊的母親病危。杜春燕守在婆婆的床前，沒日沒夜照料她老 人家。

老人感動得涕淚直流，用僅剩的一點力氣說：「春燕，我們家小磊不是東西， 把你坑苦了。難得你還這麼孝順，真是打著燈籠找不著的好兒媳啊！我們楊家虧 欠你的太多，小磊又沒有下落，我和你爹早死了心，權當沒他這個兒。想當初， 小磊沒出事的時候，兄弟姊妹，七大姑八大姨都沾了你們的光。後來你們有難了， 他們躲得遠遠的，連我這個親娘生病，都不來看望一下。媽反正是沒幾天活頭了， 趁著還能說話，勸你一句：趁早找個好人嫁了吧，別為了小磊耽誤你的青春。我 們也於心不忍啊！」

杜春燕擦擦眼淚：「媽，別說了。小磊不是還沒下落嗎？我相信有一天他會 浪子回頭的。爸媽請放心，我杜春燕一個人，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累，也要為 你們二老養老送終，替小磊盡孝。您就放心養病，出院了給嬌嬌過八歲生日。」 聽到母親病重的消息，趙夢雅一陣陣揪心，再也坐不住了。可是眼下自己已經是 個女兒身，怎麼跟父母相認呢？就算說出真相，杜春燕會原諒自己嗎？趙夢雅心 中天人交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糾結猶豫了一個下午。

華燈初上，趙夢雅開啟百葉窗，遠遠望見中心醫院住院樓的明亮燈光，不禁 黯然淚下。她握緊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見母親一面。

當一身貴婦人裝束，肘彎挎著精緻坤包的趙夢雅敲開病房的門時，一臉憔悴 的杜春燕噼頭問道：「喲，這不是翡冷翠集團的趙總裁嘛？你來這裡幹什麼？」 「對不起，我，我是楊明磊的朋友。聽說媽，不，阿姨病了，特地前來看望的。」 趙夢雅捧出了一束鮮花。

「朋友？我可沒聽說過小磊有你這號朋友，還是女性朋友。」杜春燕嘲諷道， 還特意在「女性」兩個字上加了著重語氣。

「春燕，讓人家進來吧！」楊明磊的母親說。

杜春燕只好放趙夢雅進去。一見到床上被病魔折騰得不像人形的母親，趙夢 雅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是理智告訴她，千萬不能與母親在這種場合相認，否則會 嚇到母親的。於是她強忍住內心的悲傷，像普通的親朋好友那樣跟母親寒暄幾句， 送了水果，便匆匆離去。

「趙夢雅，你站住！」醫院的過道里，杜春燕厲聲喝道。敢對一個Ｎ市女富 豪直唿其名，杜春燕顯然是憋了一肚子氣。

「你，叫我？」趙夢雅驀然回首。

「我想問你，你跟楊明磊到底是什麼關係？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想出這個 門。」

趙夢雅正想對前妻坦白，於是點點頭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衛生間 去吧。」

杜春燕心生疑竇：有什麼話非要在衛生間裡講？卻也不自主地跟了上去。

關上女衛生間的門，趙夢雅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壯起膽子說出了真相：「坦 白告訴你吧，春燕，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的丈夫，楊明磊。」杜春燕懵了： 「不可能，楊明磊是個男的！」

「我逃出Ｎ市以後，高福生滿世界追殺我。為了活命，也為了給自己一個新 生，我做了變性手術，成了女人。」怕杜春燕不相信，趙夢雅還解開上衣的紐扣， 扒開文胸，露出胸口的一粒淺紅色胎記，當然，還有豐挺的胸部。

眼見為實，杜春燕不得不信。她不敢想像，媒體上炒作的變性手術，以前都 當做奇聞異事，如今竟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你騙我，你只是穿了女人衣服，男扮女裝，好在高福生眼前瞞天過海是不 是？楊明磊，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把這身女人衣服脫了，光明正大地來見咱媽。

現在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麼樣子！「杜春燕還在嘴硬。

「你非要給我驗明正身是不是？那我讓你好好摸摸，看我是不是女人！」趙 夢雅眼裡噙著淚水，抓住杜春燕的一隻胳膊，又掀開自己的裙擺，讓她的手觸摸 自己的內褲。那裡確實已經是空空蕩蕩，平平坦坦，不可能藏著男人的小兄弟。

「啊，你真狠心把自個那話兒切了？楊明磊你個無情無義的王八蛋！好好的 家都毀了！」杜春燕的拳頭雨點般砸在趙夢雅的身上。趙夢雅默默承受著，一句 話也不說。

等到杜春燕哭夠了，也打累了，趙夢雅靜靜地說：「事已至此，只能既來之 則安之了。春燕你放心，我雖然不能做你男人了，但是也會永遠照顧你們娘倆， 盡到丈夫和爸爸的責任的。咱們家欠的債務，我已經悄悄還完了。媽的醫藥費， 我出，你不用操心。你要是想再嫁，我絕不攔你。」杜春燕冷靜了下來，儘管丈 夫變成女人的事實令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但處理眼前的問題才是關鍵。

「趙女士，恭喜你啊！變了女人，比我們真女人都漂亮。你可以好好享受美 女老闆的小日子了。但是，你的身世秘密，僅限於我知道。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包括爸媽和嬌嬌。你也不要泄露。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我要報仇。不把 高福生和秦振海送進大牢，不把我的冤案洗刷了，我誓不為人！」

「對，是個男子漢就應該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仇，肯定要報，可是要通過 法律途徑。你過去生活作風不檢點，跟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痞子來往，以 為在黑道上吃得開就能做好生意。其實你錯了，高福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雜 碎，秦振海是個道貌岸然的大貪官，遲早要倒台。我們的工作就是加快他們垮台 的速度。」

趙夢雅沒想到前妻居然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烈性女子，遂答應道：「春燕， 你說得對，我都記在心裡。南郊工業園區，是我摔跟頭的地方，現在我回來了， 就要在原地爬起來，做出成績讓Ｎ市家鄉父老看看！」杜春燕破涕為笑，拍拍她 的肩膀：「行，雖然你割了下面，到底還是個女漢子！我支持你！嬌嬌和爸媽的 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讓你安心在商場上打個翻身仗的！」

「不好意思，我得——」趙夢雅眉頭一皺，指指廁所的隔間。

「你進去吧，記住把門關上，ｎｉａｏ完要擦乾淨。護墊帶了沒？」「帶著 呢，你就別瞎操心了。」趙夢雅不由大窘，鑽進了隔間。

「總裁，日化聯合企業的選址，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翡冷翠集團會議室， 總工程師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趙夢雅一拍桌子，豪邁地說：「就這麼定了。義大利專家看了也很滿意嘛！

化工廠建在城市東南郊，環評一定通得過！有什麼問題嗎？「」可是，南郊 工業園區是以前的ＮＴＫ集團投資失敗的爛尾項目，拖到現在，產權關係很複雜， 法律風險太大。ＮＴＫ集團的老總，現在還是在逃犯呢！「總會計師哪壺不開提 哪壺，不小心觸動了趙夢雅的忌諱！

「哼，我就不信這個邪！未結的官司之類的事情，由法律事務部負責解決， 要乾淨徹底，不留死角，債權人提什麼要求，咱們都同意。工程技術上，應該不 存在什麼障礙吧？」

總工程師只得乖乖點頭說：「是沒有什麼突出的問題，理論上隨時可以開工 建設。」

「那就抓緊時間干吧！時不我待，只爭朝夕。你們跟我去工地轉一圈，現場 觀摩一下。」趙夢雅意氣風發地合上文件夾，宣布了會議的結束。

在座的人員，有幾個是楊明磊的舊臣，趙夢雅專門把他們一個個找回來，委 以重任，因為他們最熟悉南郊工業園區的事。這個威武霸氣說一不二的女總裁， 恍如楊明磊再世，舊臣們的眼眶都濕潤了。

趙夢雅帶領一幫公司高管，頭戴安全帽，身穿建築工地的工作服，徘徊在那 些水泥柱殘缺、鋼筋鏽蝕的爛尾樓下面，不禁感慨萬千。楊明磊未竟的事業，就 由我趙夢雅親手完成！她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總裁，附近村莊的村民在路上設卡，要收我們工程車的過路費。」正在這 時，一個項目經理跑來報告說。

趙夢雅臉一沉，沒準又是高福生搞的鬼。此人在Ｎ市神通廣大，過去為了搶 工程，沒少帶領手下混混流氓干過同樣的事。你要是不把工程交給他們的人來干， 這些人會鬧個沒完。因為秦振海打過招唿，當地派出所也不敢管。現在高福生又 給趙夢雅出難題了。

趙夢雅面不改色，冷靜沉著，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您好，是黃局嗎？對不起，我這裡遇到一點小小的麻煩，想請您幫個忙· ·····」趙夢雅用嬌媚柔和的女性聲調說。

黃局是Ｎ市公安局分管刑偵和治安的副局長黃鳴玉，也是秦振海的老戰友。

但是他為人正直，廉潔奉公，不願與秦振海同流合污，也一直想打掉高福生 的黑社會團伙，只是有秦振海在，黃鳴玉不好下手。黃鳴玉跟趙夢雅是前不久辦 案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為黃鳴玉破案提供了很多協助，於是他認定她是個可交 的朋友。這一次趙夢雅遇到麻煩，黃鳴玉自然樂意解決。

黃鳴玉利用副局長的權限，給南郊派出所的所長和教導員打了電話，讓他們 儘快清理那幫無理取鬧的村民，為日化聯合企業項目保駕護航。黃鳴玉的先斬後 奏，事後讓秦振海很惱火，但是黃鳴玉做的在理，秦振海也不好找茬。

趙夢雅要請黃局吃飯，被黃鳴玉拒絕了。趙夢雅就親自帶著禮物登門道謝。

言談間，趙夢雅旁敲側擊地提了當年楊明磊的案子。

「黃局，你覺得楊總裁會不會被冤枉了？三年前那樁非法集資案，妹子聽人 說，是ＳＪ集團挑頭搞的。為什麼他們沒事，ＮＴＫ集團卻遭了殃呢？」「哎， 這裡頭的水很深，我也是沒辦法。楊明磊這人我認識，不像是個不守信用的騙子。 要我說，還是他們公司的帳務太混亂，給了壞人可趁之機。」「是嗎？小女子願 聞其詳。」

「當年經辦這樁案子的時候，我雖然不太懂財經，卻也抓到過一些線索。

集團的財務部門，有幾個關鍵人員可能被高福生收買了。現在他們都沒坐牢， 在集團過得滋潤呢！「

「原來是出了內鬼。」趙夢雅如夢初醒，兀自喃喃道。

「妹子，你一個外地人，怎麼會關心起三年前這樁案子了？」「我，我跟楊 明磊是舊相識。他的下落，我也很關心。」趙夢雅慌忙掩飾道。

「咦，妹子，你知道楊明磊在哪裡嗎？」

「不，不知道。只是替他可惜，這麼大的企業，說跨就垮掉了。」「哎，他 也是年少氣盛，不知道生意場的兇險。」「這樣子，為了保證日化聯合企業項目 能夠順利開工，我們必須把歷史遺留問題快刀斬亂麻解決掉。這樣的話，就可能 要重啟ＮＴＫ集團非法集資案的調查······」趙夢雅開門見山。

「呵呵，妹子，這事我可不能給你保證。」黃鳴玉會心一笑。

不知不覺，朱晨男扮女裝做趙夢雅的秘書已經三個多月。他不敢見女朋友一 面，更不敢回家探望父母，因為趙夢雅不讓他恢復男兒身。這個周末，他收到了 女朋友的絕望至極的分手簡訊，終於忍不住了，去求趙夢雅。

這時候趙夢雅的心情也不好。無論花多少錢，都沒能挽回母親的生命。母親 還是三天前在杜春燕的懷抱里含笑離世。而自己身為人子，卻礙於身份，沒能見 上母親最後一面，是在母親被推入太平間的時候才匆匆趕來的。一下子衰老得多 的父親，用混濁的老眼狠狠地瞪了趙夢雅一眼，令她慚愧無地。守靈的那夜，趙 夢雅和杜春燕一同跪在母親的水晶棺前，相擁而哭，淚水沾滿了頸上的絲巾。料 理完母親的喪事，最讓趙夢雅耿耿於懷的，還是母親墓碑上的「楊明磊」三個字 套了方框——這意味著兒子先於母親而去世。但她也明白，這是杜春燕為了保護 自己，特意這麼安排的。

今天下午，趙夢雅一個人去了公墓，換了一身男性的皮夾克和長褲。這是青 年楊明磊第一次擺攤的時候，母親為他買的，說是結實耐髒，能擋住風吹日曬和 木炭的火星子。天上下著涼涼的秋雨，趙夢雅跪在母親的墳前，哭得歇斯底里， 聲嘶力竭，向九泉之下的母親坦白了一切，懇求她的寬恕。冰冷的雨滴拍打在她 的臉上，和淚水混成一塊，漸漸地什麼都看不清了。恍惚中，趙夢雅仿佛看見慈 祥和藹的母親顫顫巍巍向自己走來，撫摸著自己的頭，說媽不怪你，媽還高興呢， 少了個毛糙的小搗蛋，多了個貼心的小棉襖。直到這身舊衣服被雨水徹底浸濕， 自己成了落湯雞，趙夢雅才披上雨衣，告別母親，緩緩走下公墓的台階，鑽進寶 馬車裡。她在車裡換回了女裝，又精心補了妝，才回到翡冷翠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對不起，姐家裡有親人過世了，所以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有什麼事嗎？「正在翻看財務報表的趙夢雅抬起頭來，詫異地望著一臉焦 灼和怒氣的朱晨。

「總裁，我跪這兒求您了行不，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對象都快跟我分了！她 說了，今晚七點，上島咖啡，要是再見不著我的人，往後咱們就一刀兩斷吧，就 是這麼說的。我寧可把這份工作辭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停，不用說 下去了。晨晨的意思，姐明白。姐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麼著吧，這個周末， 姐就跟你放個假，准許你恢復成男人，見見你的女朋友和父母。周一上班再換回 女裝。要不以後都這樣，周一到周五你當女孩子，周末姐就給你自由。只求你不 要辭職，好嗎？」趙夢雅無奈之下讓步了。

「謝謝總裁，太感謝您了！我保證周一會原模原樣來上班的，一切聽姐的吩 咐！」朱晨喜出望外，就差給趙夢雅磕頭了。

「現在五點五十，還不晚。跟姐去休息室，十分鐘內讓你找回男兒雄風！」 趙夢雅嫣然一笑，拉住朱晨的手往門外走去。

結果興沖沖趕到咖啡廳的朱晨卻被潑了一頭冷水。女朋友正坐在另一個男生 的膝蓋上，跟他調情呢。分別這麼久，她早已淡忘了朱晨，另結新歡，這次見面 僅僅是一個宣布分手的儀式。不但女朋友冷言冷語地嘲諷他，連那個男生也污言 穢語謾罵他，最後帶著幾個哥兒們一擁而上，推推搡搡把他轟走了。朱晨的心傷 透了，也不敢回單位的女生宿舍，在快捷賓館裡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趴在床上 一遍又一遍地觀看昔日與女友的合影和聊天記錄，恨得拳頭直砸床板，淚水沾濕 枕頭。

第二天早上，朱晨勉強睜開一雙哭腫的眼睛，失魂落魄地上了去縣城的大巴， 回家探親。父母弟妹與朱晨久別重逢，滿心歡喜，追著他問單位的待遇好不好， 工作順利不順利，吃的咋樣住的咋樣，什麼時候能寄錢補貼家裡。朱晨敷衍地答 了幾句之後，終於鬧了，對家人咆哮道：「我的對象跟人跑了！」一言既出，大 家頓時相顧無言。

星期天晚上，按照與趙夢雅的約定，朱晨又來到總裁辦公室。明天一切就要 回到正軌上了，他必須重新扮演女秘書的角色。

誰曾想，辦公室里的趙夢雅沒有穿工作裝，而是一身紫紅色真絲低胸晚禮服， 頭上斜簪紅花，臉上施了脂粉，上了厚厚的眼影和色彩魅惑的唇膏，珠光寶氣， 馨香襲人，一雙緊繃著墨綠色綢緞褲襪的修長大腿在長長的裙擺下若隱若現，足 蹬一對鑲滿水晶的白色高跟鞋。她這身打扮，像是要出席西式高檔舞會似的，與 辦公室的環境極不相稱。

「晨晨，你回來啦？快坐，姐給你倒杯茶。」趙夢雅笑語嫣然，對朱晨的態 度格外殷勤。

「總裁，您這是？」朱晨被趙夢雅摁在沙發上，有點局促不安。

「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嗯。姐怎麼知道的？」

「呵呵，你甭管姐怎麼知道的。商場如戰場，姐好歹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 情報工作肯定要做到家。你也別太難過，大丈夫何患無妻，那號水性楊花的姑娘， 就讓給別人又如何？姐相信，遲早你會找到真愛的！」趙夢雅笑吟吟地安慰他說。

「姐，你不是說讓我——」

「先別急，陪姐聊聊天。問你句不該問的話，你跟你女朋友，以前開過房沒？」

趙夢雅緊挨著朱晨坐下，翹起一條絲襪腿，有意無意地摩挲朱晨的褲管，同 時一隻玉臂優雅而有力地環上他的脖頸。朱晨想逃都逃不脫。

「沒，真沒有。我們倆是純潔的。」朱晨慌得舌頭都打轉了。

「姐就知道你有色心沒色膽！現在後悔了吧？那個黑木耳不知道跟別的男生 滾過多少次床單了，咱們可憐的小晨晨還是個悲催的處男。姐都替你打抱不平啊！」

趙夢雅加強了對朱晨的攻勢，越來越明目張胆地侵犯他的身體。雖則內心對 男裝的朱晨還有一點點反胃，但趙夢雅還是要強迫自己對男性產生興趣。

「姐，你別。你想幹什麼？朱晨警覺起來。」

「想不想告別處男啊？姐給你這個機會！」趙夢雅摟住了朱晨的腰，另一隻 手不安分地偷襲了他的褲襠，摸到了硬邦邦的下面。

趙夢雅給朱晨喝的茶水裡，下了催情的媚藥。朱晨雖然內心一萬個不願意， 小兄弟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出了反應。

「姐，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您提要求了。」朱晨哭笑 不得，窘得臉蛋發燒。

「晚上跟我開房，姐就放過你。」趙夢雅到底是做過男人，對男生的身體一 點不避諱，戴著戒指的白嫩大手拽下了朱晨褲子上的拉鏈，強行扒下他的底褲， 攥住了那個自己也曾經有的器官。

朱晨眼看名節不保，索性放開了。男人的本性勝過了理智，他一個翻身把趙 夢雅壓在身下，狠狠地親吻了一下她的玫瑰紅嘴唇：「姐，我來了！」一看朱晨 來真的，葉公好龍的趙夢雅反倒慌神兒了。她奮力推開朱晨，訕訕道：「瞧你猴 急的，到了賓館再說。」

在賓館開了房間，趙夢雅以洗澡為名，先躲進了衛生間。這也是她作為女人 的初夜，她往人工的ＹＩＮＤＡＯ里灌了足夠多的潤滑劑，才忐忑不安地爬上朱 晨的床。

朱晨這個只看過片子，沒有實戰經驗的處男，一心只想把暴漲的小兄弟插進 趙夢雅的ｒｏｕｆｅｎｇ里，ｓｈｅ個舒服，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個變性人的身體， 與真女人有什麼不一樣。最後朱晨大吼著貢獻出生命精華的時刻，趙夢雅也說不 上有什麼美妙無比的ＧＡＯＣＨＡＯ。兩個人都汗流浹背，精疲力盡，唿唿睡著 了。

早上，趙夢雅先起床拉開窗簾。朱晨醒來時發現疲沓萎縮的小兄弟已經被重 新收納進ＪＩＡＹＩＮ里，其他的ＣＤ裝備也一應俱全。沙發上疊放著女秘書的 工作套裝。

趙夢雅當著朱晨的面，穿內衣，套絲襪，再換上白襯衫和西裝套裙，然後陪 同樣梳洗完畢的朱晨一起對著鏡子畫上淡妝。回憶起昨夜不可思議的瘋狂，又看 看鏡中一大一小兩個ＯＬ美女，朱晨想的是「原來女人是這滋味啊」，而趙夢雅 想的是「原來偽娘小男生的身體抱著也很爽」。

「姐，你說咱們以後算啥關係？」

「啥關係？工作關係唄！別瞎想了，這都快八點該上班了。」趙夢雅收起化 妝盒，拍拍朱晨的背，將公文包遞給了他。高福生察覺到了來自趙夢雅的危險氣 息。日化聯合企業項目剪彩動工之日，就是他高福生難受之時。因為這個頗有手 段的女人，開始明目張胆動自己的蛋糕了。

重啟ＮＴＫ集團非法集資案的司法調查，一時半會兒沒有希望。趙夢雅把主 攻目標，轉移到了ＳＪ集團見不得人的娛樂產業黑幕上。

從前她還是男人楊明磊的時候，就知道ＳＪ集團旗下的本市最豪華氣派的高 級會所——「藍海大皇宮」，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大淫窩，裡面美女如雲，極致奢 華，甚至有許多俄羅斯東歐國家來的金髮白妞，個個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令客人 欲仙欲死，樂不思歸。Ｎ市的富商土豪在這裡千金買笑，偎紅倚翠，順便談談生 意，巴結拉攏一下官員。楊明磊當然也不能免俗，不但是這裡的常客，還包養過 一個叫娜塔莉亞的烏克蘭美女，通過她跟秦振海搭上關係，談成了南郊工業園區 的事情。最讓楊明磊切齒難忘的是，那個毀了他一生的小賤人柳婷婷，也是在藍 海大皇宮地下一層的游泳池邂逅的。那時候她假裝溺水，恰巧讓楊明磊「救」了， 就此「墜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傷心地，趙夢雅是不會親自來了。別的女孩她不放心，於是找朱晨談話， 要他扮女裝混進藍海大皇宮做小姐。

朱晨一聽就懵了，這如何使得？且不說自己干不來這等下賤營生，就算願意， 畢竟是個男兒身，萬一露餡怎麼辦？但趙夢雅是在床上顛鸞倒鳳之後，對他提出 來的，而且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只要朱晨能夠偷拍到ＳＪ集團聚眾賣淫的證 據，配合警方搗毀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她就送他一套Ｎ市的房子，提拔他做中 層主管。

朱晨感覺自己被趙夢雅挾制了，一點辦法都沒，最後只好應承下來。趙夢雅 為了他的潛伏，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特意從大城市的ＣＤ影樓請來資深ＣＤ化妝 師「麗姐」，經過三個小時的辛勤工作，把朱晨包裝成了一位雪膚花貌的絕色佳 人，假ＹＩＮ和義ＲＵ極其逼真，即使抵近看也發現不了任何破綻。這樣一來， 即使朱晨淡妝素抹，衣著普通，也會因為極高的顏值，走到哪兒都令人眼前一亮。

朱晨以在校女大學生的身份，來到藍海大皇宮應聘歌廳公主。雖然他唱歌跳 舞不在行，但是一副清純可愛楚楚動人的樣子，會所正需要這樣的美顏女神充門 面，因此二話不說就收了。一開始當然不用賣身，只要站在門口迎賓，或者給客 人送送酒水點心，站在舞台上哼幾首小曲就夠了。朱晨驚奇地發現，雖然會所里 美女雲集，但有資格只當花瓶不提供特殊服務的，除了自己是中國人，其他都是 東歐女郎。那個曾被楊明磊包養過的娜塔莉亞，現在是她們的領班，講著一口流 利的普通話。朱晨通過娜塔莉亞跟這些東歐姑娘交上了朋友，私下裡無話不談。

她們給朱晨取了個俄語名字「米莎」，還教他跳保加利亞舞蹈。

「親愛的米莎，告訴你個小秘密哦。這個會所除了真女人，還有一些，專門 給有特別嗜好的客人提供服務，你能分辨出來是誰嗎？」中間休息的時候，娜塔 莉亞跟朱晨一起切著水果，對他悄聲說。

朱晨一緊張，以為她們戳穿了自己的老底，嚇出一身冷汗。誰知娜塔莉亞卻 莞爾一笑，說：「我們當中就有一個，你猜是誰？」知道說的不是自己，朱晨才 鬆了一口氣。左看看，又看看，哪個東歐姑娘都是顏值爆表，身材前凸後翹，迷 死人不賠命，怎麼肯能有男人混跡其中？

「是我。」一個亞洲面孔的黑髮女孩說。「她」的名字叫薇拉，濃眉大眼， 臉部線條柔和，肌膚光滑如綢緞，身穿紫色薄紗情趣內衣，兩條圓潤豐盈的大白 腿裹著黑絲提花長筒襪，鞋跟比其他姑娘都要高。

「薇拉，真沒想到是你——」朱晨用剛學會的俄語說。

在眾姐妹的笑聲中，薇拉拉朱晨到身邊坐下，讓他輕摸自己的蕾絲尼龍三角， 那裡果然鼓鼓的。「我跟大家的區別也就在這一點上了。」正在朱晨因為遇到同 類而不知所措的時候，娜塔莉亞的對講機響了。

「薇拉，有個客人點了你的名。快去３１７包房。」「噯，我這就去。」

等到薇拉離開，朱晨才小聲問娜塔莉亞：「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會喜歡人 妖啊？」

「你真是少見多怪。有的是同性戀，有的是嘗鮮找刺激的，甚至有富婆來找 鴨子的。薇拉既要伺候男人，也要伺候女人，很辛苦啊！」細問下來，朱晨才知 道，薇拉出生於俄羅斯西伯利亞的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共和國，由於從小有變性的 傾向，去了莫斯科打拚，再經過娜塔莉亞的介紹，輾轉來到中國。拚命工作就是 為攢錢做變性手術。其實薇拉早就想把下體手術做了，但是會所不讓，說是亦男 亦女的陰陽人更能吸引客人的眼球。

想想薇拉，又想想被迫變裝的自己，朱晨顧不得男兒有淚不輕彈，掬下了幾 把同情之淚。

「娜塔莉亞，我想保住清白的身子，不想去打鐘。」朱晨像小妹妹一樣偎依 在娜塔莉亞的懷裡，可憐兮兮地懇求說。

「是啊，這麼個冰清玉潔的小美人，高總怎麼捨得讓客人隨便糟蹋呢？最後 只能高總親自來開苞囉！」娜塔莉亞逗他說。

「不，千萬不要。」朱晨像受驚的幼獸，雙臂抱胸，身子瑟縮起來。

「開玩笑的，米莎。有姐姐在，誰都不敢欺負你。」樓上的土耳其浴室，高 福生和秦振海一起躺在長椅上，享受美女的按摩。

「老秦，你說趙夢雅那個女人，是不是跟黃局有一腿？」高福生低聲問。

「哈哈，凈會瞎想。老黃是什麼人，我最清楚。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出 軌。家裡有弟妹管著呢。」

「可是不管咋說，趙夢雅跟黃局一直走得很近。萬一他們倆串通一氣，對咱 們不利的話——」

「老弟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他姓黃的要是動你一根汗毛，我立馬摘了 他的烏紗帽！」秦振海拍著胸脯保證說。

「對了，我聽下面人報告，說趙夢雅跟楊明磊的女人有來往，還暗地資助她 家好些錢。楊明磊的債，是趙夢雅替他們還的。趙夢雅又不是雷鋒，為嘛呀？」 「這還用問，趙夢雅是楊明磊在外面找的女人，舊情難忘唄。」「不對，我就沒 聽楊明磊提過這個人。這裡頭一定有蹊蹺。」高福生一夥對趙夢雅的監視跟蹤， 無所不用其極。近日又租下了離趙夢雅的別墅最近的一棟建築，對著她家的陽台 架起瞭望遠鏡。趙夢雅的日常起居，都盡收眼底。

慢慢地，他們摸到了一些規律。趙夢雅是一個相當懶散和邋遢的女人，在家 就是簡單的Ｔ恤，大褲衩，拖鞋，叼根煙，躺在竹椅上曬太陽，似乎連文胸都沒 有戴。有時候甚至忘記穿上衣，直接「袒胸露ＲＵ」走出臥室，到陽台上澆花。

平

時窗簾拉得緊緊，偶爾也會拉開窗簾，春光乍ＸＩＥ，白花花的光身子躺在 床上，哼哼唧唧的弄一些羞人的事情。有時候會穿著三點式，下到屋後的游泳池 里游泳。

個別時候，她也會心血來潮，打扮得妖艷暴露，拿腔捏調地在陽台上唱著歌， 不知要勾引哪個男人。好幾天才晾曬一次衣服，掛得七歪八扭很不整齊，襯衫裙 子皺巴巴的，顯然沒有精心熨平，連褲襪還打了結。但是無論如何，家裡始終就 她一個人，連保姆、鐘點工都沒見過，什麼家務活都是親力親為。

負責監視的馬仔大飽眼福不說，連高福生看了錄像，都不免想入非非。這麼 個寂寞空虛冷的中年女人，怎麼身邊沒男人呢？看她在家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樣 子，跟外面精緻優雅、嚴肅幹練的女強人形象大相逕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高福生對趙夢雅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

趙夢雅也覺得這樣子活著太累，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呢？變性為女人是自己選 擇的道路，現在ＪＪ都沒了，喉結都平了，再也沒有後悔藥了。牆上掛著楊明磊 和杜春燕的婚紗照。趙夢雅洗澡過後，也不穿內衣，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追憶 起新婚燕爾的夫妻歡愉，心靈越來越空虛，下面發癢，只好一手握住肥大的子， 一手按住下面的花瓣，閉上眼睛ｚｉｗｅｉ起來。可是到最後什麼都不出來，只 能站在馬桶前面，讓溪谷中噴出的熱流，從大腿內側流淌下來。

「我現在是女人了，再也幹不了春燕，幹不了任何女人了。對，我需要的是 晨晨，需要他的大ＪＢ，把自己艹爽艹死······」趙夢雅的手指再一次伸 向曾經是雄性昂揚的地方，如今卻是一個乾澀的小洞。

朱晨在藍海大皇宮臥底兩個多月，掌握了許多證據，趙夢雅很滿意。她要在 關鍵時刻拋出這枚定時炸彈，摧垮高福生的防線。秦振海升遷了，到省公安廳當 副廳長。黃鳴玉繼任公安局長，高福生少了一座靠山，多了一個對手。新官上任 三把火，黃鳴玉在處理了幾起治安案件之後，開始盯上ＳＪ集團的藍海皇宮高級 會所。

其實也不是他有意與高福生為難，是在配合外地公安機關調查一起販毒大案 時，發現毒梟的交易地點是藍海大皇宮。拔出蘿蔔帶出泥，藍海大皇宮的地下性 交易真相也大白於天日。黃鳴玉當機立斷，查封了藍海大皇宮，高福生手下多名 老鴇和打手被擒。

出事的時候，高福生不巧在南方出差。接到電話時，早有預感的高福生故作 鎮定，淡淡地說：「知道了，我自有安排，不怕他姓黃的鬧翻天。」隨即打了秦 振海的電話。

秦振海正在省人民會堂開會，沒接高福生的電話。等他跟高福生聯絡上，已 經無力回天了。人走茶涼，秦振海現在已經不是黃鳴玉的頂頭上司，也不分管治 安管理這一塊，對高福生的求援有心無力。而且他在省城也聽到越來越多不利於 自己的傳言，為仕途計，今後是該跟高福生保持一定距離了。

秦振海的抽手不管，讓高福生急得團團轉。馬仔被抓，藍海大皇宮停業整頓， 他都不心疼。怕的是黃鳴玉沒安好心，步步緊逼，沿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把自己 的團伙來個連鍋端。除了趕快築起一道防火牆，跟被抓的人劃清界限之外，高福 生也認為打蛇要打七寸，必須搞定黃鳴玉本人，所有的事情才能消停。

誰知黃鳴玉秉公執法，兩袖清風，高福生軟硬兼施都攻不下來。高福生靈機 一動，正面攻不動攻側面，先從與黃鳴玉交往密切的趙夢雅下手。就算趙夢雅不 是跟黃鳴玉有一腿，ＳＪ集團的倒台，肯定也是她所樂見的。

這一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高福生請趙夢雅打高爾夫球。趙夢雅難得地 穿了休閒的褲裝出來，頭上戴著棒球帽，雙手插在褲兜里，優哉游哉地下了車， 向他走來。高福生笑眯眯地伸出手來，偶然注意到趙夢雅的手指雖然白嫩光滑， 相對於一般女性來說卻有點粗大。再看看她的臉，不施脂粉，素麵朝天，高福生 忽然覺得像某位故人。客套幾句之後，兩人到了場地上。趙夢雅握住球桿，歪著 頭側著身子，瀟洒地一揮桿，將高爾夫球打飛。球在空中划過一道長長的弧線， 飛離了人們的視野。充當球童的高福生小蜜柳婷婷跑去撿球。

剛才高福生一動不動地盯著趙夢雅的背影。突然，她那熟悉的身姿令高福生 靈光乍現，恍然大悟。趙夢雅的習慣性動作，簡直太像，太像楊明磊了。一個大 膽的、爆炸性的猜想掠過他的腦海：說不準，趙夢雅就是做了變性手術的楊明磊！

這樣一來，她來Ｎ市以後的種種怪異舉動，包括替楊明磊還債，探望嬌嬌， 探望楊明磊的母親，重新開發南郊工業園區，乃至私生活上的怪癖，都解釋得通 了。

知道美女總裁趙夢雅是變性人，高福生胃裡的東西差點吐出來。趙夢雅還什 麼都沒有發覺，打了一晌的高爾夫，玩得十分盡興。惟獨在見到柳婷婷的時候， 會皺一皺眉頭，扭過臉去不想看她。這更坐實了高福生的猜測，若不是跟柳婷婷 有過節，怎麼會如此敏感？

但高福生是個謹慎的人，他需要趙夢雅是變性人的有力證據。中午高福生在 高爾夫球場附屬的西餐廳設宴，趁趙夢雅出去打電話的機會，他對柳婷婷小聲囑 咐了幾句。柳婷婷會意地嫣然一笑，馬上去執行任務了。

下午，高福生請趙夢雅去海洋公園的游泳池玩。這裡有人造的海景沙灘，吸 引了許許多多的中外遊客，沙灘上經常有金髮碧眼的三點式女郎走來走去，或在 椰樹下的躺椅上休息。既然來了，肯定要下水游泳。趙夢雅對這個倒是不怕，反 正自己已經具備了女人的一切外部條件，即使穿上比基尼也不會露出破綻。但是 她在女更衣室里，卻意外地跟柳婷婷打上照面。

柳婷婷這時已換上黃色的三點式泳裝，將窈窕動人的少女身材完美展現出來， 還不時撥拉一下濕漉漉的長髮，搔首弄姿，故意刺激趙夢雅的感官。趙夢雅心中 一驚，馬上反應過來，勉強擠出笑容道：「喲，是高總的秘書婷婷啊！不愧是高 總的掌上明珠，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面對這個曾經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 最後卻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連男人都做不成的小妖精，趙夢雅心中百味雜陳，新 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

柳婷婷嫵媚地一笑，指著衣架上一套迷彩色的荷葉邊泳衣道：「趙大姐，我 挑來挑去，覺得這一套最適合您。快穿上試試看吧。」趙夢雅應了一聲，本能地 想躲到衣架後面換衣服。卻不想柳婷婷跟了過來，站在她身邊當電燈泡，笑吟吟 地看著她脫衣服。

「婷婷，你過去一下，這裡有點不太方便。」趙夢雅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 音說。

柳婷婷假裝沒有聽清她的話：「趙大姐，咱們都是女的，有什麼可害臊的呢？

我還想看看大姐的身材保養得有多好呢！「話雖這樣說，為了減輕趙夢雅的 戒心，她還是轉到了衣架對面，隔著泳衣的縫隙，依然能窺見趙夢雅身體的一切 細節。

趙夢雅大意了，以為有一排排泳衣擋著，柳婷婷不會發現什麼。於是放心大 膽地脫掉外衣、褲子、文胸和內褲，將手術刀所塑造的女性身軀整個兒暴露在空 氣中，讓柳婷婷盡收眼底。

高福生告訴柳婷婷，變性人有幾個明顯標誌，一是過小的ＲＴ，不像真女人 有櫻桃般大小，而且矽膠填充的ＲＦ是半球形，硬邦邦的，而真女人是柔軟的圓 錐形；

二是下身有手術縫線，觀感並不真實；三是手大腳大，體格粗壯，稜角難以 徹底磨平。趙夢雅的相貌，身材和皮膚儘管已經非常的女性化，但是這些體貌特 征依然逃不過柳婷婷的眼睛。更別提楊明磊胸口的一塊小小的暗紅色胎記，柳婷 婷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柳婷婷不動聲色地用***** 拍下了這一切。

「想不到楊明磊為了復仇，真把自己的ｊｊ割掉，不做男人了。這個可怕的 變態狂，一定會成為高總最難纏的對手。」柳婷婷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她還年 輕，不想為高福生這個糟老頭子陪葬，於是開始準備後路了。

趙夢雅穿好泳衣出來，柳婷婷要陪她下水，被她婉言謝絕了。趙夢雅一個人 小心翼翼下了扶梯進入水池，一直跟柳婷婷保持距離，任憑她百般挑逗，潑水打 水仗，也不游過來。這樣的過度反應，讓柳婷婷更堅定地相信趙夢雅就是楊明磊 的後身，不然她怎麼一個勁兒地躲著自己呢。

連上一趟廁所，趙夢雅都被柳婷婷算計了。馬桶上安了***** ，將趙夢雅的 如廁動作纖毫畢現地記錄下來。從錄像中可以看出，趙夢雅對女性的小便方式還 不太熟稔，坐下來的時候有些不情不願的，而且沒有使用衛生ＪＩＮ！

柳婷婷向高福生彙報了自己的偵察戰果。高福生撫摸著光熘熘的下巴，得意 地狂笑道：「楊明磊你個死ＲＥＮＹＡＯ，你的把柄如今在我手裡，千萬別輕舉 妄動。

要是你逼人太甚，別怪我把你的底細公布出去，讓你在Ｎ市乃至全國丟大人， 哈哈哈哈！「

此時的趙夢雅，卻ｌｕｏ身躺在自家的客廳沙發上，一邊觀看昔日楊明磊與 柳婷婷男歡女愛的激情畫面，一邊用橡膠棒猛搗狠戳乾枯的下面，嘴裡罵道： 「小賤人，ｃａｏ死你，我ＣＡＯ死你祖宗十八代！我要再做一回你柳婷婷的男 人，讓你爽到死，哈哈！」話雖如此，莫名的空虛感卻從空蕩蕩的下面傳來，逐 漸擴散到全身·] 風頭一天比一天緊，黃鳴玉不依不饒，拔掉了高福生團伙的一 個個外圍樁腳，企圖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熬死高福生。

高福生經過的大風大浪多了，狡兔三窟，有備無患。這一次，嗅覺靈敏的他， 乾脆坐飛機去了澳門，懷裡揣著某個中美洲小國的護照，在境外遙控指揮ＳＪ集 團，擺出背水一戰的架勢。

漏屋偏逢連陰雨。正當高福生的得力幹將，ＳＪ集團保安公司總經理錢大偉 因為十年前的夜市殺人案落入法網時，省公安廳副廳長秦振海也被雙規了。有人 舉報，秦振海是藍海大皇宮的保護傘。

黃鳴玉一鼓作氣，乘勝追擊，在有關部門的配合下，一舉查抄了ＳＪ集團總 部，來了個連鍋端。高福生黑社會性質團伙十幾年來的斑斑血債，包括三年前南 郊工業園區非法集資案的真相，即將大白於天下。

高福生不甘心失敗，還想做困獸之鬥。他決定打出最後一張王牌，跟黃鳴玉 拼個魚死網破。

自從那日在趙夢雅的引誘下告別了處男，朱晨就成了她的職業情人。在賓館 的豪華套間或趙夢雅的別墅里，朱晨與趙夢雅雙宿雙飛，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激情 的周末。作為情竇初開的少年，朱晨開始還對趙夢雅成熟風韻的女性胴體充滿了 崇拜和依戀，漸漸地那方面的知識多了，卻越來越覺得不盡興，不對勁。她的下 面太乾澀，缺乏彈性，洞壁上似乎是油乎乎的凡士林之類軟膏，而不是天然的女 性汁液。跟電視上的女優相比，她的雙ＲＵ太硬，很像是矽膠墊的，身體骨架也 有點不太像女人。好奇心強的朱晨最後忍不住出去找小姐打炮，才知道了小姐的 身體和趙夢雅有著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小姐會呻吟，會哭叫，會，而趙夢雅 的哼哼唧唧多半是裝出來的，還隱隱約約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