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昏,穿著一襲墨綠色套裝的沙可曼,再次坐進了黑色的大房車,當她香噴噴的身軀一挨近尤耀祖,對方便立刻捧起她的柔荑說道:「不知道你今天要穿這顏色的衣服,否則我昨晚就會多拿只鑲祖母綠的手錶給你搭配著戴。」

看尤耀祖說得那麼真誠,沙可曼不由得俏臉一熱的應道:「啊,不用了,這隻就很好,我很喜歡!」

就著閱讀燈強烈的光芒,尤耀祖將她的左手翻來覆去看了片刻之後又說道:「你喜歡就好,不過說真的,可曼,這隻手錶戴在你手上就是怎麼看怎麼漂亮!呵呵……難怪人家說寶劍要贈英雄,名表果然也要由你這樣的美女來配戴才會出色。」

被人家這樣連吹帶捧的沙可曼,羞得趕緊縮回左手嗔道:「討厭!又在胡言亂語了,每次都要害我在別人面前鬧笑話。」

她邊說邊抬頭看了坐在對面的呂文波一眼,而那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則馬上接口說道:「我們董事長說的並沒錯,沙小姐,這隻星際二號戴在你手上確實就是與眾不同。」

兩個男人的連聲讚美,讓沙可曼根本不曉得該怎麼繼續回應,她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才靈機一動的指著呂文波身邊那一大堆書籍問道:「怎麼擺了這麼多書在車上?你們有人在研究什麼專門科目嗎?」

她這一問,尤耀祖立即雙眼一亮的應道:「你沒提我差點就忘了,來,可曼,這些廣告函件和產品目錄都是拿來要讓你參考的,你一本一本慢慢看,有問題我再幫你說明。」

從呂文波手上接過來的第一本刊物是高級珠寶型錄,沙可曼專心的翻閱著,一直到看完第三本以後,她才抬頭問尤耀祖說:「你收集這麼多珠寶專刊要作什麼?」

尤耀祖先遞給她另一本書籍,然後才解釋道:「這三個品牌的義大利珠寶都是我在作總代理,不過情況和手錶一樣,這些廣告都是原文的,所以我也打算把它改成中文版。」

一聽尤耀祖還擁有珠寶公司,沙可曼不禁驚訝的說道:「哇!你怎麼盡作這種高檔的生意?」

尤耀祖還沒回答,呂文波已搶著說道:「董事長經營的事業可多著呢,沙小姐,這幾本你不妨先拿去看看。」

呂文波探身把一迭刊物放到她的身邊,而沙可曼在瞧了瞧手上的刊物以後,忍不住便望著尤耀祖問道:「你也經營服裝生意?」

尤耀祖得意的點著頭說:「對,我在東區有兩家精品店,一家賣歐洲品牌、一家專賣日本服飾,另外還在四家百貨公司設有專櫃。」

尤耀祖話剛說完,呂文波又迭上兩本刊物強調道:「除此之外,這兩家公司的化妝品也是由我們董事長當亞洲總代理。」

沙可曼已經沒時間仔細翻閱內容,她只是迅速瀏覽著那些刊物的封面驚嘆道:「這些都是國際知名的品牌耶,尤董,原來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企業家,難怪你在股市大進大出都面不改色。」

美人兒眼裡敬佩的光芒,讓尤耀祖樂得眉開眼笑的說道:「其實這些都算是小兒科而已,我現在最大的投資已經轉到建築方面,呂秘書,你把我們即將完工的那兩棟大樓所有廣告,全都拿過來給可曼瞧瞧。」

接到指示的呂文波,立即從整堆資料當中抽出兩份硬紙策說道:「沙小姐,這兩棟住宅大樓的成本都在二十億左右,市價則高達六十億以上,目前已銷售約七成,所以換算下來,我們董事長至少已獲利一倍以上。」

拿著那兩份精美的硬紙策,沙可曼的身體瞬間便熱了起來,因為她一看到那兩棟大樓熟悉的名稱,馬上便連想到一系列的電視廣告,所以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尤耀祖說:「你……你也是這家建設公司的老闆?」

尤耀祖輕輕的頷首說道:「這張是我的綜合名片。」

接過那張所謂的「綜合名片」沙可曼只看見在兩折印刷的內層上印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司名稱,而頭銜卻只有一個:「尤氏關係企業總裁」正當她在逐一閱讀尤耀祖那些事業體時,呂文波已經帶著炫耀的口吻告訴她說:「總共二十三家公司,全部資本額超過三百億,而且百分之百都是我們董事長獨資經營。」

儘管在證券公司也常看到一些天文數字般的統計金額,但那些完全不切實際的報表,對沙可曼而言只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文件而已,加上她一向對九位數或十位數的金額和人物都缺乏概念,所以她對擁有那種身價的富紳和巨賈,當然也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卻完全不若以往,因為一位擁有上百億家產的富豪就坐在她身邊,而且這個男人不僅曾經向她示愛、甚至還送了一份貴重的禮物給她,因此她手上拿的雖然只是一張小小紙片,但是卻讓她的心湖激起了陣陣漣漪。

沙可曼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接口,因為她突然覺得身邊的駝背人,那佝僂的身軀竟然變得無比的雄偉與巨大,所以在她的芳心尚未平靜下來以前,她根本就無法開口講話。

打破沉默的是尤耀祖,他似乎相當了解美人兒目前的心情,所以他故意把話題岔開說道:「可曼,已經快到竹圍了,剩下的那幾本型錄你先隨便翻翻就好,等過幾天我再帶你到每家公司去參觀一下。」

沙可曼抬頭一看,窗外正是關渡大橋燈火通明的景象,所以她一邊將名片放進外套口袋、一邊拿起另一本刊物說道:「啊,好快!怎麼已經到這裡了?」

尤耀祖望著她艷麗的臉蛋說道:「因為你看書看的太專心了,呵呵……你讀書的時候一定是個好學生。」

沙可曼眺望了一下車窗外的夜景,然後便又低頭翻閱著型錄說:「讀書本來就要專心。」

其實她嘴裡這麼說,但翻書的動作卻顯得漫不經心,不過尤耀祖並沒有出聲打擾她,他靜靜欣賞著沙可曼倂攏在裙裾下圓潤動人的膝蓋,同時忍不住又為美人兒的穿著打扮暗自讚嘆起來,因為在裙擺邊緣的黑色花邊配合著上衣袖口的同樣圖案,使那套墨綠色的套裝顯得是既高雅又性感,即使裡面只是搭配著一件雪白的襯衫,但那豐滿的胸線卻讓v形的領口充滿了誘惑與遐思,如果再沿著她曲線優美的小腿看下去,那雙同色系列的高跟鞋竟然也能令人想入非非。

車子在小許的駕馭下,平穩的向前滑行,而在安靜的車廂里,尤耀祖的眼光一直都沒離開過美人兒的身體,就算是不敢冒犯上司的呂文波,也不時會偷偷打量著眼前活色生香的一代尤物,而且除了他們兩個人的眼睛之外,梁二虎色眯眯的眼神也不斷出現在照後鏡里,假如不是大房車沒多久之後便進入擁擠的淡水市區,那麼沙可曼已經憋到快要爆炸的胸膛,很可能便會導致襯衫的鈕扣隨時都會迸跳開來。

越過車水馬龍的中正路,大房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那所教會大學旁的窄巷裡,當尤耀祖牽著沙可曼踏進業已坐滿八成客人的阿給專賣店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在三秒鐘之內便全都轉到了他們身上,假如不是因為他們倆的組合顯得相當突兀、那麼就是身材高挑曼妙的沙可曼實在出落得太過於耀眼動人,否則將近有四十個人的店面里,絕對不會每個人都注意到他們的出現,不過尤耀祖可能早就習慣了別人詫異的眼神,所以他在發現左邊角落還有三張空桌子以後,立刻大搖大擺的帶著沙可曼走了過去。

雖然對眾人的注視沙可曼還有點難以適應,但由於食客泰半都是學生,加上呂文波和梁二虎都坐同一桌,所以沖淡了不少尷尬的氣氛,不過帶著辣味的阿給和熱騰騰的魚丸湯,卻讓她才吃到一半便忙不迭地把身上的外套脫掉,當她轉身把外套掛在椅背上的那一刻,與她同桌的三個男人眼睛立刻全都亮了起來,因為就在她轉動身軀的時候,她原本垂在左胸前的秀髮便整蓬被甩了開去,那乍然敞開的衣襟與擺動滿頭烏絲的美妙風情,頓時讓尤耀祖他們看的是目眩神迷,差點沒把嘴裡的食物給溢出來。

倏然轉過身來的沙可曼,馬上便發現三個男人臉上怪異的表情,所以她滴熘熘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不吃東西,全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梁二虎只是楞楞的望著她,而呂文波則假裝在忙著吞魚丸,只有坐在她旁邊的尤耀祖張大著眼睛應道:「呃……可曼,你剛才那個甩頭的動作好漂亮!就好像電視上拍得最好的那支洗髮精廣告一樣。」

沙可曼並不曉得尤耀祖說的是那支廣告,不過她還是笑吟吟的說道:「幹嘛拿我跟別人比較?嘴巴這麼甜,是不是想多點兩樣小菜?」

尤耀祖猛點著頭說:「對!除了小菜以外,我還要多吃一份阿給和魚丸湯。」

看到尤耀祖當真已經把他碗里的東西都吃光,沙可曼不免有些驚訝的望著他說:「哇!你是本來就是個大胃王、還是今天特別餓的緣故?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一份了?」

尤耀祖拍了拍肚子說:「平常我的食量就不小,加上我今天心情又不錯,所以才會胃口大開吧,哈哈……不過你得多破費一些了。」

一點小錢當然是難不倒美人兒的,因此她在發現梁二虎也快碗底朝天以後,乾脆又幫他們連點了四盤小菜和三份主食,儘管她自己平常都會控制食量,但可能是整頓晚餐都在有說有笑的熱絡氣氛下進行,所以她在不知不覺當中也多吃了不少小菜。

經過這次的同桌共食以後,沙可曼和呂文波及梁二虎兩人的距離似乎也拉近了些,雖然她還是不喜歡這兩個哼哈二將,但已經能夠泰然自若的和他們應答如流,所以當餐後呂文波提議要到漁人碼頭去看夜景的時候,沙可曼不假思索的便脫口說道:「不要,我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去逛,我們就沿著北海岸兜風,然後從陽金公路回台北好了。」

聽見美人兒主動要求想夜遊陽明山,那對哼哈二將的色眼馬上亮了起來,他們倆一起望著尤耀祖猛使眼色,但尤耀祖卻搖著頭說:「晚上走山路會有危險,可曼,我看我們還是從萬里走北二高比較安全。」

沙可曼並未堅持己見,她只是在鑽入車廂以前不忘叮嚀著尤耀祖說:「反正你不能讓我超過十一點到家就對了。」

尤耀祖當然明白他那兩個手下心底在打什麼壞主意,若是在往日他很可能便會叫司機儘快驅車上山,然後找個杳無人跡的山坳或叢林,接著便可以痛快淋漓的盡情蹂躪和宰制他們的獵物,但是這回他卻完全無視於呂文波一再的向他擠眉弄眼,在車子甫一迴轉駛上主幹道以後,他立刻便對小許下達指令:「到石門時找個可以看海的地方停下來。」

在大型鵝卵石與礁岩交相錯落的海岸上,一對身高完全不成比例的男女,正並排走在夜色方酣的觀景步道上,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很可能會誤以為那是一對母女,但事實上那正是沙可曼和尤耀祖,而呂文波及梁二虎則始終保持著五、六十公尺的距離,一直跟隨在他們背後,估計自己已經離開大房車有兩百公尺左右,沙可曼這才停下腳步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一聽美女要休息,尤耀祖立刻回頭朝那兩個跟班嚷道:「你們快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板凳或石椅,要不然有平一點的大石頭也可以。」

看到哼哈二將從自己背後應聲趕來,沙可曼忍不住埋怨著說:「我們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就好,你把他們叫過來幹什麼?你這個人真奇怪,被別人這樣陰魂不散的跟在身邊,難道都不覺得煩嗎?」

早已習慣對別人頤指氣使的尤耀祖,聽見沙可曼的抱怨以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所以他馬上又對呂文波他們說道:「好了,不用了,你們兩個留守在這裡就好,我要跟可曼到下面那遍沙灘逛一逛。」

他一講完便轉身拉著沙可曼的柔荑說:「走,我們到水邊找塊大石頭坐坐。」

雖然穿著高跟鞋並不適合走在崎嶇不平的海岸,尤其是在月亮忽隱忽現的夜晚,但沙可曼卻步履輕盈地隨著尤耀祖走下了斜坡,因為她已經聽到了細碎的潮響、也聞到了海水的味道,打從小學時代便喜歡看海的她,很快便將呂文波他們拋在腦後,儘管蜿蜒曲折的羊腸小徑和雜草讓她連打了幾次踉蹌,不過在尤耀祖細心的攙扶、帶領之下,她還是如願以償走到了沙灘邊緣的碎石帶上。

平靜的海面、舒暢的微風,一直走到快要接近潮間帶的時候,尤耀祖都還捨不得鬆開美人兒的小手,但是就在掩月的浮雲緩緩飄開、皎潔的月光驟然灑落的那一刻,沙可曼已經再也忍不住的衝到水邊喟嘆道:「喔!好漂亮!……你看,尤董,這景象是不是美得有點如夢似幻?」

反映著月色的波光,讓神采奕奕的沙可曼看得如痴如醉,不過站在她旁邊的尤耀祖心情更加陶醉,因為除了美景當前以外,他眼中還有一位亭亭玉立、宛如希臘雕像一般的絕美女神存在,所以在細細聆賞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吁了一口氣讚頌道:「嗯,真美!真漂亮!真是美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特別是當你長發飛揚的時候……」

等尤耀祖的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沙可曼才有所警覺的嬌嗔道:「討厭,你不看風景老看我幹什麼?」

仰望著美人兒佯怒的可愛模樣,尤耀祖也故意搖頭晃腦的應道:「因為你就是我心裡最美麗的風景。」

這句由衷的肺腑之言,頓時又令美人兒心頭興起一陣漣漪,不過由於夜色昏暗,尤耀祖並未發現她馡紅的臉頰,而為了掩飾自己既喜悅又惶惑的心情,沙可曼趕緊岔開話題說道:「你不是說要找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一下?」

她這一提醒,尤耀祖才忙著東張西望,在來回梭巡了一、二十步以後,總算被他找到了一塊躺在沙灘邊緣、高約三尺的乾燥礁岩,由於那塊礁岩的造型就宛如一方豆腐,所以尤耀祖馬上轉頭拉著沙可曼說:「我找到一個好地方了。」

雖然那塊面積約四尺見方的礁岩確實是個可坐可臥、適合用來小憩片刻的好地方,但沙可曼才走了沒幾步,便發現自己的高跟鞋跟已經深陷在沙礪中,因為越靠近沙灘地面便越加鬆軟,所以她在勉強又走了幾步之後,乾脆停下來說道:「等一下,讓我先把鞋子脫掉,要不然這雙鞋子馬上就要泡湯了。」

她扶著尤耀祖的肩膀,彎腰把兩隻鞋子都脫掉拿在手裡以後,才輕聲說道:「嗯,走吧,現在你不用牽我了。」

望著美人兒洒脫的舉動,尤耀祖索性也蹲下來卷著褲管說:「要脫大家一起脫,反正早就有沙子跑進我鞋子裡面了。」

兩個赤腳大仙就那樣各自提著鞋子,一前一後的走在略微潮濕的沙灘上,他們並沒直接走向那塊礁岩,在將大約二十平方公尺的狹長沙灘繞了一圈以後,尤耀祖才接過沙可曼手裡的高跟鞋說道:「好了,休息一下吧。」

也不曉得他們倆剛才在繞沙灘的時候聊了些什麼,只聽沙可曼一坐下來便問道:「你真的以前常常到這一帶來釣魚?」

尤耀祖點著頭說:「而且每次都是我自己一個人釣,老爸的司機我都叫他留在車上,可能是我孤獨慣了,所以不喜歡有人陪著。」

沙可曼有點詫異的看著他說:「你家裡環境那麼好,你應該會有很多朋友才對呀?」

尤耀祖搖著頭說:「可能沒有任何人喜歡跟一個殘廢作朋友吧,從小到大我在學校都是飽受欺凌與歧視,就算我老爸是家長會長也一樣,所以從小學五年級開始,我就學會翹家和翹課了。」

傷感的語氣、悲哀的眼神,縱然是在昏暗的夜色中,沙可曼也能看到尤耀祖整個人依舊籠罩在一股怨氣當中,因此她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些都過去了,尤董,你現在還不是成為商場上的強人了?……何況你先天的缺憾又不是你的錯,那些人歧視你幹什麼?再說你只是駝背而已,那裡稱得上是個殘廢?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自己,感覺好像人生灰濛濛的。」

大概是沒料到沙可曼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尤耀祖在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才嘆息著說道:「唉,可曼,你實在太善良了……如果我不是個駝子的話,就算拼著天打雷霹我也一定要追到你!只可惜……我好像沒機會把你變成我的女朋友了……」

看到尤耀祖那副扼腕不已的模樣,沙可曼倒是氣定神閒的兩手反撐石面,然後仰頭斜睨著他說:「不能當你女朋友、就不可以把我當成好朋友嗎?看樣子你這個人也挺現實的。」

雖然被沙可曼損了一下,但尤耀祖卻連一句話都沒辯解,他只是直楞楞望著斜倚在礁岩上的美人兒,那半躺半坐的姿勢,配合著白襯衫下高聳的雙峰,活脫脫就是個讓男人夢寐以求的性感女神,也不知道出神了有幾秒鐘,尤耀祖才恍若大夢初醒般的說道:「可曼,妳……你是說……你願意當我的好朋友?」

美人兒明眸一轉的盯著他說:「如果不是把你當朋友,你以為我會隨便跟男生摸黑跑到這種地方來嗎?」

在楞了一楞以後,尤耀祖才猛拍著雙手大聲說道:「真的?可曼,你真的願意當我的好朋友?……哇!我實在太高興了!可曼,那以後你就不應該再叫我尤董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耀祖,不、不……還是叫阿耀比較好,小時候我父母都是這樣叫我的。」

尤耀祖就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兒童一般,不但雀躍不已還高興到有些語無倫次,等他到稍微緩和下來以後,沙可曼才搖著頭說:「不行,在公司我還是要叫你尤董,只有在私人場合我才會叫你名字,要不然早晚一個不小心會叫出紕漏。」

對這點尤耀祖倒是沒有堅持,他只是在偏頭想了想之後又問道:「那你到底要叫我耀祖還是阿耀?」

這回美人兒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是叫你耀祖好了,叫阿耀感覺好像你是我弟弟似的。」

明知道沙可曼又在口頭上占他便宜,但尤耀祖也樂得順水推舟的說道:「再怎麼說也該是我當哥哥你當妹妹才對,不過只要你喜歡,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但是咱們言明在先,若是不在公司裡面你還叫我尤董的話,那下次可就不是一碗陽春麵就能解決的。」

沙可曼故意張大眼睛說:「哇!罰則要加重了喔?早知道就不應該跟你當朋友了。」

這次輪到尤耀祖使壞了,他兩眼眨呀眨的猛瞧著沙可曼線條飽滿的胸膛說:「不當朋友更好,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晉級成為我的女朋友。」

發現尤耀祖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她,沙可曼連忙站起來嬌嗔道:「都告訴你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了,還在提這件事?」

一看美人兒並沒真的生氣,尤耀祖立刻又纏著她說:「你就一定要忙著判我死刑嗎?可曼,我不是還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

看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沙可曼忍不住笑道:「好啊,你就慢慢等那一絲絲機會出現再說吧,現在本姑娘要去跳石頭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便轉身跳上身旁的一塊鵝卵石,然後就著微弱的月光,開始在一望無際的石堆中跳躍、穿梭起來,儘管她身輕如燕、步伐輕盈,但尤耀祖哪敢讓一代佳人如此涉險,因為他比一般人都清楚,除了附著在石頭上的蚵殼會叫人皮破血流之外、不份尖銳的礁岩也會割傷腳底,萬一美人兒再來個失足落水的話,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料,所以他一看沙可曼越跳越遠,趕緊也跳上石頭邊追邊喊著說:「慢一點!可曼,晚上看不清楚,小心腳會被刺到。」

任憑他在後頭大唿小叫,沙可曼還是一口氣直衝到一塊比人還高的大礁石旁邊才氣喘噓噓的笑道:「你自己別摔倒就好,耀祖,我等你過來,然後我們比賽看誰先回到沙灘那邊。」

可能是首次聽到美人兒叫喚他的名字,尤耀祖心中一樂,正打算要開口跟她講話時,沒想到才一閃神,腳下立即踩了個空,當他整個人跌跌撞撞的仆倒下去時,耳畔只聽到沙可曼急切的驚唿:「啊──!耀祖,小心!」

美人兒的真心關懷,讓尤耀祖頓時展現出男兒本色,儘管這一跤讓他跌得屁股一陣疼痛,但他卻迅速的站起來說道:「我沒事,可曼,你站在那裡就好,這幾塊石頭有點滑,你不要冒險過來。」

被尤耀祖制止以後,已經跨出兩步的沙可曼才又退回原位,不過當她發現尤耀祖有些舉步維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關心的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尤耀祖搖著頭說:「沒有受傷,只不過是右大腿有點痛罷了。」

望著站在她面前的小矮人,沙可曼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你真的不要緊嗎?」

為了怕美人兒繼續擔心、也不想因此破壞了美好的氣氛,所以尤耀祖一個箭步跳到她身邊的石頭上說:「當然不要緊,你看,我這不是靈活的像齊天大聖孫猴子一般?」

瞧著他身手矯健地爬上並不好落腳的大礁石,沙可曼這才放心的笑道:「果然是一頭厲害的潑猴。」

其實尤耀祖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但他聽到沙可曼如此一說,不由得也哈哈大笑的說道:「好,那你也跟著美猴王爬上來看月亮吧!」

說完他蹲下來伸出右手,把沙可曼也拉到了大礁石上面,這時淡淡的月光剛好從雲隙當中灑落下來,趁著視線清晰許多的這一刻,沙可曼不但繞著不足一坪大的石面轉了一圈,最後還面對著大海、伸展著雙臂高唿道:「啊!好美、好棒喔!……耀祖,你看,那兩艘漁船把海面點綴得好漂亮!」

在反射著月光的那方遠海上,兩艘漁船即將交會而過,那幕形同剪影藝術的畫面確實如夢似幻,但更加吸引尤耀祖目光的卻是長發飄飄、臨風眺望的美女身影,她那白衫窄裙、踮腳佇立的仙子模樣,不僅令尤耀祖看得如痴如醉、心曠神怡,而且他還忽然像個詩人般的喟嘆道:「這才真叫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呀。」

沙可曼並沒注意他在咕噥什麼,在深深唿吸了一口海的氣息以後,她才主動拉著尤耀祖說:「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一個是陶醉於月夜的海岸風光、一個是盡情品鑑著賞心悅目的人間絕色,兩個原本不應該產生交集的男女,此刻卻像無所不談的忘年老友一般,除了從童年談到個人的經歷,他們也對彼此的身家背景有了更多了解,而尤耀祖更是毫不保留的讓沙可曼明白,在他驚人的財富背後,他還因為自己身體的缺憾而隱藏著許多自卑與悲哀。

就在他們倆促膝長談的時候,呂文波和梁二虎的雪茄及香煙幾乎沒有停過,他們一根接一根的抽,在煙草味瀰漫之下,他們似乎也在討論著什麼,但是遠遠望著樂不思蜀的尤耀祖,即使是身為秘書的呂文波,一時之間好像也摸不著自己的老闆在打什麼主意,因此他一邊用力將雪茄頭扔掉、一邊嘟嚷著說:「媽的!董事長也真不夠意思,他樂得在那邊跟小浪貨卿卿我我,卻叫我們兩個呆在這裡喂蚊子。」

梁二虎也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的應道:「反正這筆帳我會記得,等那天我們可以對她動手的時候,你看我會不會把她肏到連她自己姓什麼都忘掉!」

儘管他們倆恨得牙痒痒的,但尤耀祖卻正沉浸在談戀愛的氛圍當中,因為在忽隱忽現的月亮陪伴之下,他和沙可曼的話題竟然綿延不絕、越聊越多,到了後來沙可曼甚至還躺在石頭上輕喟道:「唉,要是能夠在這裡躺到天亮不知道有多好?我最喜歡吹著海風迎接天剛破曉的那一刻了。」

望著躺在身邊絕世美女那對明亮的眼眸,尤耀祖差點就忍不住要低頭吻了下去,幸好一陣海風吹來,吹亂了沙可曼的長髮,所以她拂拭髮絲的右手在無意間恰好阻擋了尤耀祖突發的慾望,不過尤耀祖雖然在那一瞬間克制住衝動,但美人兒那玉體橫陳、凹凸有致的撩人臥姿,還是讓他貪婪的眼光得到了無比愉悅的滿足。

風姿綽約的沙可曼坐起來甩盪著秀髮說道:「嗯,好涼!好舒服,真想就這樣躺下來睡一覺。」

尤耀祖這時才趕緊回答道:「只要你喜歡,我就陪你躺在這裡等天亮,老實說,我以前之所以會迷上海釣,愛看破曉時分也是一個主要的原因。」

尤耀祖的話讓沙可曼認真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不行,這樣我明天那有精神上班?」

聽得出來美人兒話中有著不舍的婉惜,因此尤耀祖立刻鼓勵她說:「難得有機會出來瘋一下,你考慮那麼多幹什麼?大不了天亮我幫你打通電話請一天假就是了。」

沙可曼再次陷入思考當中,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輕咬著下唇搖頭說道:「不行,讓你打電話幫我請假,別人一定會胡思亂想;再說我突然不回家睡覺,回去也對父母不好交待,所以還是改天有機會再說吧。」

雖然心裡有點失望,不過尤耀祖也不願操之過急,所以他反而故作俏皮的立正敬禮說道:「是,長官,你怎麼說就怎麼算!既然我們不打算在此地紮營,那是不是請你跟屬下回沙灘那邊去逛逛?」

尤耀祖的這個橋段效果顯然不錯,因為沙可曼看到他那副荒腔走板的敬禮模樣,頓時發出嬌媚的笑聲說道:「好,小兵,限你在十秒鐘之內跑回沙灘,如果比我慢到的話,就罰你蛙跳五分鐘。」

一聽處罰還不輕,尤耀祖立即熘下大礁岩說道:「那我先走一步了,長官,你慢慢來就好。」

眼看尤耀祖要先行偷跑,沙可曼也趕緊滑下來說道:「不行,我都還沒下令呢,你不能作弊。」

但她話才一說完,整個人便楞住了,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是站在水裡,等她低頭一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唿低叫道:「啊!漲潮了……什麼時候漲潮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她這一叫,尤耀祖才發現自己腳下的石頭也快被淹沒了,所以他馬上拉住美人兒的小手說:「快點上來,否則你的裙子要被海水弄濕了。」

可能是正逢大潮的關係,沙可曼只不過站在水裡左右張望了幾秒鐘的光景,便感到四面八方的海水都在迅速的湧上來,因此她趕緊讓尤耀祖將她拉了上去,但是等她站到石頭上以後,這才發現她們的來時路已經有一大半的石頭消失在水面下,所以她有點緊張的緊握著尤耀祖的手說:「怎麼辦?我們大概要游泳回去了。」

尤耀祖仔細打量了一下地形以後,倒是毫不在意的說道:「不要緊,海水才漲了一尺多高而已,等一下我走水裡、你儘量找大石頭踩,要不然衣服恐怕會弄濕;不過你一定要緊跟著我,絕對不能鬆手。」

說完他便一腳踩入水裡,然後拉著沙可曼的右手說:「慢慢來,別急!安全第一。」

就在他要開始邁步往前走的時候,沙可曼連忙叫住他說:「等等,你的西裝已經碰到水了,要不要脫下來我幫你拿著?」

尤耀祖低頭一看,果然他的西裝口袋業已有一半浸在水裡,不過既然褲子和上衣都全弄濕了,他乾脆也就洒脫的說道:「沒關係,就當做是穿西裝在游泳好了,反正有這種經驗的人也不多。」

聽他說的這麼輕鬆,沙可曼忍不住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這麼好的料子,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泡湯?」

尤耀祖伸手握住她那隻柔荑說道:「只要你肯天天出來陪我吃晚餐的話,我就是一天穿壞一套西裝也無所謂。」

沙可曼搖著頭說:「不行,這樣我豈不成了你這浪費大王的幫凶?何況我們再不趕快走的話,可能連明天的早餐都要吃不到了。」

經過美人兒這一提醒,尤耀祖才猛然發覺水位又高漲了不少,而且水面還出現了小小的波濤,所以他也不敢再有所遲疑,當場便立即側過身子說道:「我橫著走,等我找到大石頭的時候,你再依照我的指示踩上來。」

就這樣,他一手拉著美人兒、一邊則用腳在水底下搜尋著可供立足的大塊石頭,起初的兩、三次,他都順利讓沙可曼安全的站到石頭上,但是由於沙可曼穿的是窄裙,所以只要距離稍微遠一點,她根本就無法跨越過去,因此為了避免讓她下水,尤耀祖便主動抱住她的纖腰,然後舉步維艱的移位過去,雖然沙可曼的雙手是撐在尤耀祖肩膀上,但在移動的過程里,她的雙腿還是因為尤耀祖的身高不足,有好幾次都垂落在水裡,同時她偉岸的胸膛也不止一次磨擦到尤耀祖的臉龐。

這種親密的接觸,無形中又進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所以沙可曼一發現他已經有點氣喘噓噓,連忙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耀祖,你把我放下來好了,我們兩個一起涉水走會比較快。」

儘管腳步移動的確實有些吃力,但能夠將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面對面抱在懷裡,這種不知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尤耀祖怎肯輕言放棄,因此他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腳步把沙可曼抱到一塊即將被水淹沒的石頭上說道:「沒關係,可曼,只剩一半距離而已。」

雖然只剩十幾公尺便能回到業已被淹掉一大半的沙灘上,但沙可曼看著腦袋只到她腰部的尤耀祖,心中不免懷疑他還有力氣能撐多遠,因為露出水面的石頭已經沒幾塊,望著愈來愈高的水位,沙可曼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唿道:「啊!糟糕……我們的鞋子可能泡湯了。」

她這一嚷,尤耀祖也才想到那兩雙皮鞋,所以他立刻伸手去抱住沙可曼的腰身說:「走,我們快去搶救鞋子。」

也不曉得是他們倆都太心急,還是尤耀祖的動作太大,只見他才剛把沙可曼的身體抱起來,接著便顛躑著腳步往旁邊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然後就在沙可曼的驚叫聲中,他們兩個人便全都摔進了水裡,身高腿長的沙可曼在搖晃了一會兒身子以後,還能勉強在水裡煞住腳步,但尤耀祖可就沒那麼幸運,他不但整個人泡在海水當中,而且還連續跌倒了好幾次才站立起來。

等沙可曼挨過去將他扶住以後,已經宛如落湯雞的尤耀祖才哈哈大笑的說道:「這下真的可以穿西裝游泳了。」

看到他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反倒是沙可曼有點擔心的問道:「你沒受傷吧?耀祖,有沒有撞到石頭?」

尤耀祖搖著頭說:「沒事,只是差點喝到海水;倒是你要小心一點,下面的石頭都很滑。」

發現自己的窄裙也已經濕了一大遍,沙可曼乾脆也豁達的說道:「滑就滑吧,大不了我們就穿著衣服游回岸上。」

看見美人兒如此開朗,尤耀祖不由得也豪情大發的說道:「好!我們就這樣直接走回沙灘去,如果鞋子已經泡湯的話,咱們就拿它來撈魚怎麼樣?」

一聽要用皮鞋撈魚,沙可曼忍不住嬌笑道:「虧你想得出這個廢物利用的絕招。」

這時尤耀祖再次牽緊她的小手說:「我本來智商就很高,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你這條美人魚救上岸去。」

沙可曼甜甜的聲音在海風中飄散開來:「我倒覺得這條美人魚應該自己游上岸比較安全。」

她嘴裡雖然這麼說,但那隻小手卻緊緊反握著尤耀祖厚實的大手掌,而這個微妙反應所透露出的訊息尤耀祖也沒有錯過,因此他立刻邁開步伐說道:「小心點!可曼,注意別踩到尖銳的東西。」

兩個人在冰涼的海水中緩慢的移動,但不管他們怎麼小心翼翼,經過潮水浸泡的大小石塊全都變得滑熘無比,所以若不是沙可曼突然來個東倒西歪、便是尤耀祖猛地就會來次馬失前蹄,因此本來只是手牽手的兩個人,到後來便又摟腰抱肩的依偎在一起,而且這回他們倆更加沒有隔閡、也更加沒有禁忌,沙可曼就那樣任憑尤耀祖緊摟著她的纖腰、碰觸著她的身體,甚至有好幾次尤耀祖趁機把臉頰貼在她的乳房上,她也都沒有避開。

短短的十幾公尺,不但讓尤耀祖享盡了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妙滋味,同時在海風吹拂之下,沙可曼飄揚的髮絲也不斷掠過他的鼻尖和眼前,淡淡幽香不時沁入他的心扉,也許是因為氣氛太過於迷人、或是夜色過度優美的緣故,尤耀祖突然將臉龐用力在美人兒豐滿的雙峰上磨擦著說:「你好香喔,可曼,我相信你拍出來的廣告一定都會有你身上這種香水的味道!」

被尤耀祖如此忘情的耳鬢廝磨,沙可曼頓時一陣臉紅心跳,不過她並未馬上推開對方,在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以後,她才輕輕拉扯著尤耀祖的雙臂說:「都已經到了,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原本還陶醉在美好氛圍當中的尤耀祖,這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的趕緊鬆開雙手說道:「啊……沙灘都快被淹掉了,我趕快去看看鞋子。」

隨著尤耀祖往後快步奔去,尷尬的氣氛也立即消弭於無形,而正當沙可曼還在暗自慶幸沒有被人瞧見她臉上熱辣辣的神色之際,那邊的尤耀祖已然在嚷著說:「還好,我們快了一步,鞋子差一點點就要被漂走。」

聽到鞋子幸運逃過一劫,沙可曼馬上大聲說道:「你把皮鞋放到高一點的地方,我們來玩一下衝浪再回去。」

看到美人兒興致如此高昂,尤耀祖當場二話不說便把外衣脫掉,然後他又跑回來跟沙可曼說:「既然要玩水,還是把手錶脫下來比較保險,否則碰到海水就很麻煩。」

等沙可曼一把星際二號脫下來,他立刻便把衣服連同皮鞋和手錶,一起放在岸邊的林投樹上,等他再回到沙灘上時,沙可曼業已獨自站在海中對他招著手說:「來,三分鐘之內抓得到我,我就答應幫你拍廣告。」

根本沒想到美人兒會來上這一招,尤耀祖在楞了一下之後才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三分鐘,好,計時開始,我看你能逃到那裡去。」

他一說完便衝進一波波湧上來的海水當中,但距離他大約五碼的沙可曼立刻打橫里逃了出去,雖然水深只到她的膝蓋上方,然而水的阻力加上窄裙卻使她顯得有些像在太空漫步,同時在水花四濺的情形之下,她的裙子差不多也已完全溽濕;不過這對尤耀祖來說反而更加方便,因為早就渾身濕透的他,這下子簡直是如魚得水,所以他不僅能夠輕鬆如意的步步進逼,而且還很快便將沙可曼逼迫到左邊的一個角落。

眼看前方已無處可逃,沙可曼只好轉身跑向水更深的地方,不過尤耀祖也立即如影隨形的跟進,就這樣兩個人便在海水裡面不斷的打轉追逐,有好幾次尤耀祖明明已經拉到沙可曼的手,但總是被她迅速的掙脫,然而戰況雖然激烈,兩個人卻是嘻嘻哈哈笑鬧個不停,直到最後沙可曼突然驚覺自己竟然是站在水深及腰的地方,她這才趕緊停下腳步輕唿道:「糟糕!都快被卷到海里去了。」

等她話聲落盡,她才發覺狀況有些不對,因為四周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原本一直追逐在她背後的尤耀祖,這時別說有任何聲息、就連人影都已然不見,沙可曼開始緊張了,她轉頭四處梭巡,但除了輕微的潮響以外,就是突然變冷的海風在不停的吹襲過來……

沙可曼的心越來越沉,因為她忽略了尤耀祖是個駝子,在這種視線不良的夜晚、在這個並不熟悉的海岸,確實是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的……一想到這裡,她不禁對著漆黑的大海唿喊道:「耀祖,你不要嚇我,你趕快出來……」

已經慌亂的心,現在唯一的寄望就是尤耀祖能夠馬上出現,因為沙可曼記得尤耀祖說過他是個酷愛海釣的人,一個擅長海釣的人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海浪捲走……但是極目望去,海面依舊一遍靜寂,奇蹟終究沒有出現,所以沙可曼開始害怕了,她往後退縮著身子,然後嘴裡不停叫嚷著:「呂秘書、梁先生,你們趕快過來……耀祖出事了……」

她邊退邊喊,但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岸上的人根本聽不到,所以便轉身想要趕快狂奔上岸,然而就在她才甫一轉過身來,一個宛如魍魎的黑影便由水中猛地冒出來抱著她叫道:「這次你跑不掉了!」

發出第一時間的尖叫時,沙可曼確實嚇的是魂飛魄散兼心驚膽顫,但隨即她便認出那是尤耀祖的聲音,所以她驚恐的情緒馬上又轉化成狂喜,然而等她明白自己被捉弄了以後,她不禁又是一陣氣急敗壞,不過從背後抱住她的尤耀祖並不曉得只在頃刻之間,沙可曼的心情有著如此複雜的變化,因此當他興高采烈地將沙可曼的身軀轉過來,卻看見美人兒眼角噙著晶瑩的淚珠時,他不由得呆了一呆以後才說道:「啊……對不起!可曼,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沙可曼泫然欲泣的瞪視著他好一會兒之後,才幽幽的說道:「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嗎……」

望著美人兒淚眼模煳又滿臉委屈的神情,尤耀祖知道自己業已嚇到了她,因此他除了不斷解釋和賠罪之外,還用力打了自己兩個耳光,但他一看沙可曼依舊轉過頭去不願理他,連忙又跪到海水裡說道:「可曼,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嚇你,其實我是因為怕抓不到你,你就不肯幫我拍廣告,所以我才會潛到水裡去……」

這次他還沒說完,沙可曼便回頭睇視著他說:「那你幹嘛躲那麼久不冒出來?……根本就是故意要嚇我……」

一看美人兒不再板著面孔,尤耀祖也馬上露出滿腹辛酸的表情說道:「那是因為我一下子泅過頭,差點游出海去,等我潛回來探出頭換氣時你又剛好沒看見,所以才會以為我出事了,事實上為了不發出聲音,我還喝了一大口海水吶。」

聽見尤耀祖嗆到海水,沙可曼故意仰首望著浮雲蔽月的夜空說:「活該!咸死你,誰叫你要像個恐怖的水鬼。」

看到美人兒已經破涕為笑,尤耀祖知道機不可失,所以他立即在水底搖撼著沙可曼的雙腳說道:「是,我咸死了活該,不過你可不能不認帳,因為你也被我這隻水鬼抓到了。」

沙可曼低頭看著只剩一顆腦袋露出在水面的尤耀祖,然後便杏眼圓睜的瞪著他說:「你還泡在海里幹什麼嗎?難道還想多喝幾口海水嗎?」

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尤耀祖卻聽得出其中的關懷,因此他立即打鐵趁熱地拉著美人兒的雙手說:「那我明天可以通知廣告公司的人員來跟你見面囉?」

沙可曼嬌俏的看了他一眼說:「幹嘛這麼急?人家心理上都還沒準備好……」

尤耀祖知道大勢已定,當場便笑逐顏開的應道:「你什麼都不必準備、也不用擔心,相信我!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

尤耀祖篤定的表情雖然令沙可曼安心了不少,但她卻依然低著頭說:「其實……我真的不太想幫你拍廣告,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朋友,這樣一來你又變成我的老闆……這種感覺好奇怪……」

明白沙可曼原來是在顧慮這個,尤耀祖突然毫無預警的將她從水中筆直地抱起來說:「那還不簡單,只要咱們不簽約,那我們就一直是朋友關係,怎麼樣?沙大小姐,這樣你總可以幫我這個朋友的忙了吧?」

整個人被高舉在半空中的沙可曼,根本沒料到矮小的尤耀祖力氣竟然這麼大,因此她在唯恐一亂動就會跌下水的情形之下,只好一徑的說道:「好、好……尤大董事長,我答應你就是,請你千萬別把我扔到海里去!」

沙可曼這撒嬌似的求饒,馬上使尤耀祖的男性荷爾蒙在頃刻之間全數被激發出來,因為他雙手抱著美人兒誘人無比的大腿、而他的額頭又不時可以碰觸到那處叫人心跳不斷加速的柔軟小腹,所以儘管一切都水淋淋的,但尤耀祖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全都熱唿唿的,不過為了掩飾他越來越鼓脹的褲襠、以及避免讓兩手完全抓不到東西的沙可曼栽入水中,他只得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開始向前邁著大步說道:「看在你這麼夠意思的份上,我就來個投桃報李,直接抱你上岸好了。」

他幾乎是以慢跑的速度在往前衝刺,因此逼得身體懸空的美人兒只好彎身將雙手攀附在他的駝峰上,但是由於距離相當貼近的關係,沙可曼那兩團動盪不安的大乳房難免便會碰撞到他的身體,這種比剛才更親昵的接觸,讓尤耀祖更是連半秒鐘都不捨得休息,他把沙可曼整個扛在右肩上,就像獵人抱著他的獵物在不停的往前搶灘。

縱然沙可曼被震的又叫又笑,頻頻唿喊著要尤耀祖快放她下來,但樂在其中的尤耀祖即使已經脫離了水域,卻還是馬不停蹄的一直到衝過沙灘以後,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將美人兒放下來,他們倆就那樣一起癱在岸邊的石頭上喘息著,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沙可曼才率先站起來說道:「我們快上車吧,要不然你一定會感冒。」

事實上不僅是尤耀祖渾身濕透,就連沙可曼的白襯衫也都溽濕了一大半,不過她並未注意到自己的胸罩花邊都已經可以瞧見,在走回步道的那一小段路途上,他們兩個赤腳大仙還一邊甩著手上的鞋子、一邊說說笑笑,只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尤耀祖的眼睛卻始終都沒離開過她那呈現半透明狀態的大胸脯。

一回到步道上,尤耀祖便把兩雙皮鞋交給哼哈二將分別拎著,而他則牽著沙可曼連跑帶跳的奔回車上,而也直到看見車上的液晶時鐘以後,沙可曼才掩嘴驚唿道:「啊!快十二點了!這下子回家一定會挨罵。」

自己玩過了頭也怪不得別人,所以她一鑽進車子裡便趕緊整理身上凌亂的衣裳,而跟在她後面入座的尤耀祖,立刻從酒櫃下方拿出兩條雪白的大浴巾,他把其中一條拿給美人兒擦拭身上的水漬、另一條他則鋪在地毯上說:「來,先把你的腳丫子踩干。」

踩在對摺的大浴巾上,一陣舒爽的感覺立即由腳底傳上來,因此沙可曼一邊清理著髮絲、一邊輕踏著她的雙腳說道:「喔,好舒服!不過腳趾頭還是有一點粘粘的。」

尤耀祖聽她這麼一講,馬上蹲下來用浴巾幫她擦拭著玉足說:「碰到海水就是會這樣,沒關係,你把腳伸直,我幫你把趾縫擦乾淨就不會再有那種感覺了。」

沙可曼沒想到尤耀祖當真就捧著她的腳丫子,開始細心的幫她擦拭著腳板和小腿,等她想出聲制止時,尤耀祖已經又搶先一步說道:「你儘量把裙子吸干一點,剩下來的讓我來幫你服務就好。」

看他那副專注的表情,沙可曼不禁慾言又止,而這時呂文波剛好拉開車門,他一瞧見自己老闆正在為玉腿橫伸的人間絕色乾洗腳趾頭的鏡頭,立刻便放下沙可曼的高跟鞋,然後識趣的關上車門,主動和梁二虎一起坐到前座去,只是如此一來,本來想要勸阻尤耀祖的沙可曼,反而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決定不再出聲,因為既然這麼親密的畫面都已經被人撞見,她再扭扭捏捏的話只怕顯得更加矯情,所以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小許的駕駛技術果然不錯,大房車雖然疾駛如飛,不過卻非常的平穩,而尤耀祖那雙溫暖的手掌也一樣,他在慢條斯理的將美人兒的右腳完全擦拭乾凈以後,才抬頭看著有些出神的沙可曼說:「來,可曼,換另外一隻腳了。」

沙可曼臉色一紅的趕緊換腳,但就在她將雙腿交迭起來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尤耀祖竟然是跪在地毯上幫她擦腳,這下子她那裡還坐得住,不過這回尤耀祖還是洞察先機的制止她說:「你別動、也不要講話,等我把工作全部做好再說。」

雖然沙可曼沒有移動身體,但還是略顯惶恐的低聲說道:「你趕快起來啦,不要跪著,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

儘管美人兒說的既真誠又急切,然而尤耀祖卻絲毫不以為意的應道:「這有什麼關係?何況我這樣跪著比蹲著還方便,你就安心的讓我服務就對了。」

沙可曼美目一轉,她先滴熘熘地瞧了前座的人一眼,然後再傾身湊近尤耀祖的面前細聲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可以讓手下看到你跪在我面前?你趕快坐上來,我自己擦就好。」

美人兒細膩而體貼的心思,尤耀祖當然很是受用,不過他只是回頭在窗邊按了一個按鈕說:「那還不簡單,這樣就沒人會看見了。」

他連手都沒停,還是繼續幫美人兒用浴巾擦拭著腳尖,而他背後這時則出現了一道暗色玻璃,很快便將前后座車廂分隔開來,一等前面那幾雙不停在往後頭窺探的眼睛消失不見,沙可曼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有這種設備剛才怎麼不早點用?你沒發現你那幾個手下老是盯著後視鏡?」

聽見美人兒那種溫柔又嬌憨的語氣,尤耀祖也輕聲的告訴她說:「只要能天天像這樣跪著幫你擦腳丫子,我才不管旁邊有誰在偷看。」

尤耀祖的這兩句話,馬上令沙可曼的俏臉又嫣紅起來,不過這回她不但沒有逃避,反而還不自覺的挺起胸膛,同時深深的凝視著尤耀祖說道:「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有地位的大老闆,以後不可以再這樣隨便亂跪了,知不知道?」

望著美人兒認真而關懷的表情,尤耀祖不由得倍感窩心的說道:「可曼,要是你能當我的貼身秘書的話,那不知道有多好?」

他這回話剛說完,沙可曼隨即給他碰了個軟釘子說:「那才不好呢,這樣你豈不是又變成了我的老闆?不行,我才不要當你的員工。」

打量著美人兒嬌嗔的動人模樣,尤耀祖忽然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說:「嗯,對,絕對不能讓你進我的公司,要不然我就沒機會請你來當總管理處的老闆娘了。」

一聽尤耀祖又在胡思亂想,沙可曼連忙把話題岔開說:「好了,你還是快點把頭髮擦乾比較實際一點,最好是把襯衫也脫下來擰一擰。」

其實整個后座早就水漬淋漓,不過尤耀祖並不急著打理自己,他在確定美人兒的一雙玉足上業已沒有沙粒以後,才轉身拿起她的高跟鞋說:「等我幫你先把鞋子弄乾凈再說。」

沙可曼看著正低頭在幫她清理鞋面的尤耀祖,心頭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因為她看得出來這個駝背人對她的真心與誠意,因此儘管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男人,但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說道:「耀祖,你轉過身去,讓我幫你把頭髮擦乾一點。」

壓根兒沒想到美人兒會對他這麼體貼,所以有點喜出望外的尤耀祖馬上轉頭說道:「等等……你的高跟鞋我已經弄乾凈了,你先穿上再說。」

由於沙可曼手上還拿著浴巾,尤耀祖便樂得順理成章的主動幫她穿起鞋子,當尤耀祖一手捧著她的玉足、一手端著鞋子幫她細心的穿戴上去時,沙可曼連忙傾身說道:「啊……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她雖然彎腰想要制止,但捧著她小腿的尤耀祖,卻快一步將鞋子套進了她的腳後跟,這一來眼看左腳已經淪陷的沙可曼,當然就不好再有所推託,因此尤耀祖便也趁心如意的撫摸到了她的右小腿,那勻稱優美的線條和光滑細緻的觸感,讓他是看在眼裡、癢在心頭,尤其是美人兒那並膝斜坐的撩人姿勢,以及她幾乎要壓在自己大腿上的碩大雙峰,都叫尤耀祖捨不得把眼光移開,而沙可曼那對仿佛即將擠爆襯衫的大奶球,更是讓他直楞楞的緊盯不放,假如不是車子剛好快速過彎,他的眼珠子大概還捨不得離開那道被擠壓成一條直線的乳溝。

沙可曼當然知道尤耀祖在猛盯著她飽滿的雙峰,不過她既未遮掩也沒閃避,反而還驕傲地挺起胸膛讓他觀賞,一直等到車子的離心力使尤耀祖的身體打滑之後,她才對著回過神來的尤耀祖輕聲說道:「都讓你看了一整個晚上了還沒看夠?眼睛老這樣盯著人家幹什麼?」

發現美人兒並無不悅之色,尤耀祖的眼睛立即又從她的臉蛋轉到她的胸脯上說:「可曼,你這樣……實在好美、好漂亮!……我想你應該當我所有產品的代言人才對,只拍名表廣告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望著尤耀祖嘆為觀止的表情,沙可曼忍不住帶著欣喜的聲音嬌嗔道:「好了,快點轉過去,我要幫你擦頭髮了。」

尤耀祖背對著美人兒安靜的坐在地毯上,他讓沙可曼大約花了十幾分鐘,仔細幫他擦乾每一根頭髮以後,他才回頭看著沙可曼說:「那我們明晚就一起跟廣告公司的人吃飯,順便讓他們看看你這位即將誕生的明日之星,呵呵……我想他們也一定會瞪大眼睛;不過最重要的是我要叫他們幫你設計出一套全方位的造型,這樣你就可以為我的商品拍出同一系列的廣告。」

對廣告業務沙可曼根本一竅不通,所以她只是未置可否的說道:「反正在廣告未上市以前,你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貴公司的模特兒,尤其是我的同事和號子裡的客人,知道嗎?」

尤耀祖才點著頭還沒開口應話,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說道:「還有,除了前面你那三個部下以外,你也不可以告訴別人說我們兩個已經變成朋友,否則我就不再理你,知不知道?」

沙可曼慎重其事的叮嚀,不禁讓尤耀祖莞爾的笑道:「知道、知道,我的大小姐,你交待的這兩件事我一定謹記在心!」

他說完以後又轉過身來也學沙可曼刻意壓低音量說道:「你放心,可曼,我會把這兩件事當成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秘密,絕對不會泄露給別人知道。」

他信誓旦旦的模樣,令沙可曼毫不考慮的伸出右手說道:「打勾勾保證,你要是敢讓第三者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那你下輩子就會變小狗。」

尤耀祖一邊跟她勾著小指蓋章、一邊捉狹的笑道:「不要,我才不要當小狗,如果萬一我不小心泄密的話,我只想當只波斯貓,這樣才有機會常常窩在你身邊。」

沙可曼也不曉得尤耀祖只是隨口說說、還是從哪得知她一直想要養只小波斯貓當寵物,所以她也順口說道:「不行,不能有萬一,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如果你膽敢泄密的話,下輩子一定是大象!」

聽見自己要變成大象,尤耀祖倒是絲毫不以為意的笑道:「呵呵……那你下輩子一定會變成專門來訓練我的馴象師。」

突然發覺自己又被尤耀祖占了便宜,沙可曼不禁瞋了他一眼說:「討厭!誰要當你的馴象師……」

她話正說著,臉卻沒來由的紅了起來,因此為了掩飾自己的羞赧,她趕緊用手上的浴巾拍打著尤耀祖的肩膀說:「快把襯衫脫掉啦,濕成那樣還一直穿著幹嘛?」

尤耀祖似笑非笑的說:「我不但想脫下來讓你帶回家幫我洗乾淨,而且我還想順便到你家去喝杯水,怎麼樣?我能有這份榮幸嗎?」

發覺尤耀祖似乎話中有話,沙可曼才有所警覺的望向窗外,果不其然,這次車子已經直接滑進她家的巷子,她想制止也來不及,所以只好趕緊拋開手中的浴巾說道:「明天早上你不要進號子,等下班以後再來接我。」

她話一說完便想推開車門,但尤耀祖卻不慌不忙地將星際二號戴回她的手上說:「明天老時間、老地點見。」

沙可曼一下車立刻快步閃進了樓梯間,而幫她開車門的呂文波一鑽入后座,尤耀祖便比出一個要他噤聲的手勢說:「你什麼都別說,老呂,魚已經上鉤了。」

呂文波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魚已經上鉤,老闆怎麼還不收線?」

尤耀祖一邊脫掉濕衣服、一邊得意的說道:「對付警戒心奇高的魚種,絕對不能使用會發亮或反光的白色魚鉤,那樣它們會對誘餌敬而遠之,而我這次拋出的是黑色魚鉤,所以即使是最聰明的鯛魚也會游過來搶食。」

原本就陰險而狡獪的呂文波馬上心領神會的說道:「因此一但釣到這種不容易上鉤的高級魚,就要煎煮炒炸通通都給它來一次才值回票價對不對?」

尤耀祖輕輕的點著頭,雖然他說的釣魚經不見得是金科玉律,但就連梁二虎和開車的小許也仿佛都已看見一尾上鉤的美人魚,正在空中痛苦不堪的翻滾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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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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