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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奇蹟》Act31浮塵
附近的酒店謝絕帶貓入住,胡蔚抱著小純坐在路邊,這落魄的情形一如他第 一次見到齊霽時那般。可此時連彼時都不如,冬夜徹骨的寒風吹得小純窩在胡蔚 外套裡頭都不露。
胡蔚此刻一點兒都不想去想齊霽,可……思維似乎停在了最後經歷過的那個 時刻,如何也抽不出來。
事實證明,他們完蛋了,可一切又那麼不真切。
懊惱嗎?
懊惱。
氣憤嗎?
氣憤。
煩躁嗎?
煩躁。
可,這些最後糅合在一起,卻只剩下無奈。
胡蔚最終連辯解都沒辯解一下,首先那麼一個情形之下,他說什麼他也不會 聽;其次,也真是覺得沒必要說了,索然無味。這不是絕望,大抵,是內心深處 深深的失望。何苦來的要喜歡一個人?最後結局不正是這般落魄?
胡蔚打了兩個噴嚏了,這持續下降的溫度讓他的身體難能負荷。
小純可怎麼辦?
帶著它胡蔚連自己的棲身之所都找不到,可,他又不能丟棄它。他不會再讓 小純成為一隻流浪的野貓。經歷了富足的生活,它又怎麼能再去四處討生活?
懷裡的小純大約是睡著了,胡蔚只能感覺到它一動一動的唿吸。
這個時候胡蔚有種深切的體會,沒朋友,沒顧慮的同時也是作繭自縛。
將近三點這個時間,顯然,不能拜託小敏。那還能有誰呢?
電話簿里統共就那麼幾個人,除了同事再無其他。
胡蔚想到了杭航,可這麼一個時間一是沒他電話,二是不好登門拜訪,三是 ……他是齊霽的髮小兒。
又看了一遍電話簿,胡蔚發現自己只能毫無退路的給溫嶼銘撥個電話試試看。 可他是一萬般的不想。想起溫嶼銘那張臉胡蔚就想揍人。不求他,就是不想求他。
然後胡蔚想到是不是可以去公司呢?至少公司還暖和。可,明天溫嶼銘看見 貓……還是等罵。公司里肯定是不讓養動物的。而且上班那麼忙,小純如果亂跑 ……給其他同事添麻煩不說,丟了那是極有可能。
最後胡蔚權衡了一下,這般地步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去公司,至於 溫嶼銘明天罵人也罷,同事們明天碎嘴也罷,至少不能一人一貓凍死街頭。明天 把小純關在辦公室,下班就去找住處,年底這個時候租個房子大抵應該不太困難, 管它房子怎麼樣呢,先過渡一把。
溫嶼銘剛吃了一點兒宵夜,推開殘羹剩飯也沒收拾就繼續做策劃,還剩一點 兒了,他不想留給明天。如果一切按計劃得以履行,那麼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統籌 設計櫥窗。過完春節,等到開春,他將升職為可洛品牌形象負責人。這也就是說, 小到櫥窗、店鋪,大到宣傳、接洽、走向等等各個方面全部歸屬他負責。自此, 他就邁進了公司高層的位置。這一決策芬姐很早就對他提及過了,是上個月底的 時候正式確定下來的。而他現在的職位,由他推薦一人接替。人選溫嶼銘是有的, 可是吧……始終不能定下來。
眼睛有些疲憊,溫嶼銘敲了幾個字兒就靠在了椅背上。
思緒也開始亂了起來,那張臉不住的往眼前飄。半年了快,他一點兒不給他 機會,協議也遲遲不提出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反覆的告訴過他, 這一段時間再熬過去,工作就能緩解下來。站在決策人的位置,必然跟設計師不 同。這是統籌與技術的區別。可他偏偏就不買帳,就……
溫嶼銘聽見了貓叫= =
半夜,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貓叫。
接著是細碎的聲音:鑰匙聲、開門聲、噴嚏聲。
溫嶼銘站了起來,開了自己辦公間的大燈。推開門,就看見胡蔚以蹩腳的姿 勢站在他的辦公間前鼓搗。
胡蔚也是這個時候回頭的,回頭就看見了溫嶼銘。好麼,這叫一驚,差點兒 被小純跑了。他,還在?不能夠吧,剛走過來的時候沒看見門縫裡有燈光泄露出 來啊。
兩人面面相覷,四目相對,隨後胡蔚的視線越過溫嶼銘往他的辦公間裡看, 發現工作燈亮著,怨不得剛才沒注意到燈光呢;與此同時,溫嶼銘的視線向下, 筆直的落在了黑貓小純身上。
「無家可歸,貓就放一天,下班我去找房子。」胡蔚言簡意賅,說話的工夫 兒門也開開了。
「跟……你BF吵架了?」這是目前溫嶼銘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原因。
溫嶼銘會這麼問出乎胡蔚的意料,他問這個管個蛋用?傻子也看的出來吧? 取笑?
「沒,散了。我保證貓不會惹麻煩,也保證就放白天那麼一會兒。」胡蔚說 著想進辦公間。
「你打算今兒晚上就睡辦公室了?」
「哦,要不行的話,只放貓,我去找酒店。」胡蔚不卑不亢的看著溫嶼銘。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這麼睡這兒,明天上班可能……」
「還沒傳出咱倆同居的傳言吧,想也知道不是你轟我出來的。」胡蔚笑著說, 「要不就是你擔心大家傳我帶著貓搬出來想賴上你?」胡蔚就是惡意的,這種話 說出來他很暗爽,若不是他給他如此之大的壓力,他又怎麼會去動搖會去拿那瓶 氟比汀,又怎麼會跟齊霽……冤有頭債有主,沒有胡蔚他也要找出來。
「你說這話算什麼意思?」溫嶼銘皺眉。
「什麼意思?」若有人能讓你心無旁騖的發泄,沒人願意錯過此機會。他對 他無半點兒顧慮,他可以隨意說什麼,他現在就想把他樹立到敵人的位置,「你 不就是怕那些流言蜚語嗎?你不就是急著跟我撇清關係嗎?你不就是做給大家看 的整我嗎?鼓掌,乾的漂亮,你形象多偉大啊,我是一多麼稱職的合格的充當婊 子的人選啊。標準讓人唾棄的人物,說出來誰不信啊……」
「胡蔚!」
溫嶼銘一聲呵斥,可這並沒有讓胡蔚的嘴停下來。
「認誰想也知道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什麼出身啊,你們什麼出身啊,我 從西安硬是擠破頭到北京,我做模特,我沒好口碑,我跟誰都可以睡,為圖上位 沒有沒幹過的,我居心叵測……」齊霽,我幫你罵,肯定比你罵的到位。
胡蔚沒想到溫嶼銘會捂住他的嘴,「你沒必要拿諷刺你自己來攻擊我,胡蔚, 我半分不在意流言,這麼多年我知道辦公室是個什麼地兒。我苛責你,我以為你 能知道我是希望你能更好。我不是個講究方式方法的人,但我至少不是一個小人。」
是啊,胡蔚他怎麼能不知道呢?自始至終,溫嶼銘都在督促他,磨練他,他 懂得眉眼高低,他知道。雖然最開始猜測過溫嶼銘是借題發揮,可漸漸的理智下 來胡蔚懂得是自己犯錯誤在先才惹來諷刺與責罵。但胡蔚就是想這麼說,似乎這 麼說就能緩解胸中的某種疼痛。為什麼會疼呢,怎麼這麼疼?不是決定無所謂了 嗎?不是都深感索然無味了嗎?
小純被胡蔚摟得太緊了,難受的喵喵叫不停。溫嶼銘見胡蔚不再那麼激烈, 放下了手,「貓放在我那兒吧。」
「……啊?」胡蔚微微仰頭。
「我收拾一下去,你跟貓,跟我走。」
「我們幹嘛要跟你走。」胡蔚還在逞強。
「算我怕了流言蜚語,行嗎?」
胡蔚皺臉。
溫暖舒適的環境總會讓人的心情得以放鬆。小純可算是腳著了地了,歡快的 蹓躂起來。溫嶼銘給胡蔚倒了杯果汁,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我下班就去找房子,暫時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辦吧,你最近工作量不小。」
「肯定不會滯留太久。」
「我無所謂,房子大我也不常在家。」
「……謝謝。」
「呵呵……喝點兒熱的吧,我看你剛才凍得夠嗆。」
「還行,跑了幾家酒店,都謝絕帶貓入住,背死了。」
「你就帶了這麼點兒東西出來?」
「嗯,是,所以我明天早起點兒去簡單買幾件衣服什麼的。」
「還說不是吵架。」溫嶼銘笑。
「嗯?」
「別買了,我這裡應該還有新的換洗的衣服,過幾天不鬧脾氣了,該回哪兒 去回哪兒去。」
「呵呵。」胡蔚抽出了一支煙,「別試圖推測什麼,我說的你也沒必要相信, 但,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跟你說這個話題,但就是建議你,話別說死了。」
「有吃的麼?我餓了。」
「啊?這個點兒你要吃東西?」
「就中午吃飯了,現在忽然就餓了,暖和鬧得吧,沒有就算了。」
「有速凍餃子,我下點兒給你。」
「謝了。」胡蔚出熘兒到了沙發上,仰躺著按著頭。
「我忽然有種感覺。」溫嶼銘站起來往廚房走。
「嗯?」
「你剛存心拿我撒發子是吧?」
「還有第二個臉上貼著出氣筒站我眼前的人嗎?」
「呵。」
小純對陌生的環境很牴觸,不一會兒就跳上了胡蔚的肚皮趴了下來。胡蔚胡 嚕著小純的背,只覺得飢餓與疲乏。
話,不能說死了。
但,把話說死了的人,是他不是我。
一個人在說出所謂的事實真相時,只是在說出他自己的看法。
齊霽的看法胡蔚一目了然了,又如何能再繼續?所以,他說,散了。
事已至此,就到此為止。
有些東西閉上眼睛才能看到,比如夢。有些東西捂住耳朵還能聽見,比如, 傷害人的話語。也因此,人很難做到不看不聽不想。
危險就是常常覺得自己很安全。胡蔚就是如此。在跟齊霽一起生活一起相處 的日子裡,他覺得那是最美妙的時光──仿佛自己獲得了新的生活,仿佛自己變 成了不一樣的人,仿佛虛幻的夢想在現實里開花結果了。但其實呢?
他跟他到底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你一頭熱的憧憬未來,可,他卻一門心思的 鑽研過去。
結,實在解不開,那就剪斷吧。
胡蔚不怪齊霽什麼,他知道他是白紙一張。自己不一樣,自己那已然是寫滿 了歷史。為什麼會成為Earl或者說眾人的靶子?因為你有歷史,別人不向你 開炮向誰開炮?索性他已經可以相對坦然的接受並面對,不然保不齊還能培養出 不少說出事實的敲詐者。
公平?可笑。
會問這東西,就是用來限制較弱一方的。
他與齊霽,從沒公平可言,一開始就不是從一個起跑線出發。
「醋要吧?」溫嶼銘踱步出廚房,問。
「要。」
「辣椒呢?」
「要。」
「蒜呢?」
「要。」
「你有不要的麼?」
「設計圖的不要。」
「……擠兌人沒完了?」
「我就擅長欺負好人,我是什麼人啊。」胡蔚也不睜眼,抱著小純呵呵的笑。
「行,我幸免於難了。」
「哦?」
「誰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
「呦,那你這兒我常待吧,入了賊窩多適合我。」
「你啊,何苦苛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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