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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在目睹了蕭森追趕強姦甄琰的畫面之後,赫然又看到他臉上殘留著的淫猥和帳篷似的褲襠,蕭雪已經完全忘記了該如何發泄心中的怒火,只能站在那裡,死死地瞪著蕭森。
甄琰心中憐意頓生,幾句煽風點火的話也隨即咽了下去。她轉眼看看臉色漸趨古怪的凌塵,心中不由暗自嘆服: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居然還能忍著不跟蕭森離婚。難道非要自己壞人做到底不成?
一片死寂之中,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腐爛的味道卻益發濃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雪才長長地喘了幾口氣,轉身望著凌塵,哀聲道:「媽,我們走吧。去……去找劉鑫師哥。」
聽到劉鑫的名字,本來還在猶疑的凌塵立刻堅定了主意。「小雪,先別著急。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你剛才不是已經決定要跟爸爸離婚了嗎?還想挽回什麼?」
不是想挽回什麼,而是怕離了虎穴,又入狼窩!凌塵心痛如絞地想。剛才那個緩慢搖過的鏡頭一再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很難調整好自己的態度,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措辭。
甄琰和蕭森先後跑過的那扇窗戶外面,她分明曾經望過許久。雖然鏡頭裡是白天,她望時卻是夜晚,但那絕對是同樣的圍牆,同樣的大門,同樣的花園,同樣的停車地點,甚至,連遠處的山形,似乎也都一模一樣。
甄琰怎麼會和侯局長去到同一間別墅?她們怎麼會有機會認識?難道,串起她們兩個的竟是劉鑫?難道所有這一切竟也都是他安排的?難道他當初其實是蓄意誘姦自己,以便達到報復蕭森的目的?凌塵越想越覺驚懼,身上不由自主冒出幾片冷汗。他有這麼做的動機,也有這麼做的能力。報應,蕭森的報應,不僅確實已經來了,而且來得如此徹底,徹底得幾乎不可能有挽回的餘地。
然而,她能把這一切告訴小雪嗎?當然不能。她只能先設法留在這裡,再嘗試尋找一個更為妥當的去路。
「媽——你是不是又不想離婚了?」
蕭雪不耐煩地追問道。「有什麼好怕的,離開這個家,我們也不至於就餓死。何況……劉鑫師哥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就算幕後主謀並不是劉鑫,那也必須多等幾天,找到些有利於他的證據才行。凌塵這麼想著,儘量平穩地應道:「離婚不是說離就離的。也要看你爸爸有沒有悔改之心。」
蕭森瞅准機會,連忙插嘴道:「我保證一定悔改。小雪,我愛的始終是你媽媽,你媽媽應該也一直愛著我。我承認我沒有能抵抗住誘惑,但,看在我們把你養到這麼大的份兒上,給我們一個和好如初的最後機會,行嗎?」
蕭雪沒有理睬蕭森,而是疑惑地看著凌塵,半天,才一字一句地問道:「媽?你真的還愛著他?」
凌塵頓了頓,無奈地看看蕭森,又看看小雪,輕聲答道:「是。我還愛著你爸爸。」
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個時候卻又變卦了呢?蕭雪氣惱地咬咬牙,想說些什麼,卻找不出什麼話好說。她當然不願意相信凌塵毫無底氣的話,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再強逼他們離婚。怎麼辦?
視線掃過儘量堅定的凌塵,掃過若有所思的甄琰,掃向隱約得意的蕭森,隨後又盪下來,停在那片平整得象是從來沒有鼓起過的褲襠上。
「那好。既然你們都說相愛,那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蕭森急急地問。
蕭雪咬咬牙,道:「互相愛撫。如果你們真的相愛,就一定會有慾望的表現讓我看到。」
三個人全都楞住了。
這孩子難道瘋了不成?凌塵驚懼地看著小雪,看到她曾經青春亮麗的面龐,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竟然變得如此猙獰,隱忍已久的痛楚迅速淹沒了整個胸膛,讓她幾乎無法站穩腳跟。那些怪異而兇狠的猙獰,分明是來自蕭森的血脈,而且已經在後面蓄勢多年,今日一出,是絕無可能善罷甘休了。
怎麼辦?自己當然不可能跟蕭森當眾親熱。即使是私下親熱只怕也已經不可能。在聽到他的親口承認並看到那些齷齪的畫面之後,她怎麼還能對蕭森的「風流韻事」裝聾作啞?假如不是因為劉鑫的存在,也許她會比小雪更快地逃離這裡,逃回北京,甚至,逃回河南。同時生活著羅漢和蕭森的深圳,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呢!除了……小雪……既不能隨便把小雪交給劉鑫,也不能把小雪一個人留在蕭森身邊,她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嗎?沒有,一個都沒有。凌塵漸漸無法唿吸,忍不住將視線轉向怒容滿面的蕭森。也許,他長期累積下來的威嚴多少總還會有點作用。
蕭森奮力掙扎著,想要衝出束縛,狠狠地煽小雪幾個巴掌。不料,本來鬆鬆垮垮的繩索竟然越拉越緊,險些將四肢扭扯成了麻花。而被小雪引爆的怒火,也在繩索的捆綁下,脹得他全身酸硬,如中屍毒。蕭森不得不停止動作,儘量讓自己先冷靜下來再說。
是啊。打她一頓,訓她幾句,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假如她因此逃離家庭,並且不再把自己當作爸爸,劉鑫那裡的好處只怕也不容易到手了。想到這裡,蕭森不由有些後怕。幸虧自己被綁在了沙發上,否則,一怒之下,所有那些美妙的未來,可就全都泡湯了。此時此刻,此地此境,唯一正確的出路,只能是設法維持住家庭的表面完整,並趁她和劉鑫近來溝通不暢的可貴時機,儘快將那些好處弄到手。
幸虧凌塵鬼使神差頭腦發暈,莫名其妙地不想跟自己離婚了。蕭森訝異地掃了凌塵一眼,看到她衰老憔悴驚懼慌張的臉,心中猛地又是一陣難以遏止的厭惡。日——你他媽現在倒老實了?等安撫好小雪,看我怎麼跟你算帳!他一邊想,一邊加意淒涼了語氣,道:「小雪。你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一定會好好表現給你看的。」
那個念頭在腦袋裡想想似乎還不算什麼,一說出口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不僅媽媽和甄琰都已經呆若木雞,連爸爸也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哀傷,象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蕭雪得意地欣賞著自己「戰果」聽見蕭森言不由衷的哀求,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聲音。「你別想繼續欺騙我。媽媽是不是還愛著你我不管,但你呢?虧你還有臉說愛媽媽。你的愛就是這樣的嗎?你到底是個人還是個畜生?」
你這個無恥不孝的死丫頭!別逼我破釜沉舟,弄得你也雞飛蛋打,兩頭沒有著落!蕭森頓了頓,猛咽了兩口唾沫,又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哀聲道:「性和愛是不一樣的。你還小,不明白。很多男人都可以把性和愛分開。不少女人其實也可以。我在外面應酬多,偶爾受不住誘惑,也是人之常情。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那樣的錯誤,還不行麼?」
蕭雪立刻冷笑道:「分開?好。既然能分開,當然也能合在一起。只要你跟媽媽能真的和好如初,我就一個人去外面住,不逼你們離婚。」
怒火幾乎已經要爆發出來。「既然你非要這麼做,那就解開繩子,讓我們愛撫給你看。」
一直冷眼旁觀的甄琰忽然開了腔。「不能解。」
甄琰一邊說,一邊把臉轉向蕭森,笑道:「我們三個女人,可對付不了您一個身強力壯老當益壯的蕭教授。」
蕭雪匪夷所思的要求,其實也讓甄琰很是吃驚。但她轉念一想,又很快釋然了。既然他們肯定不會當眾愛撫,那麼蕭雪的要求,也就不過是那麼一說,一種逼迫他們離婚的手段而已。這也確實是個相當出色的手段,蕭森和凌塵根本不可能找到理由去迴避。何況,他們的性生活應該早已經全面停頓,要想馬上恢復到原來的從容自在讓人看不出破綻絕不容易。蕭森不可能會願意冒這個風險。
想通了這一節,甄琰不由對蕭雪另眼相看起來。這丫頭竟然可以僅僅依靠本能就準確地抓住了蕭森的弱點,逼得他毫無轉圜餘地,實在堪稱可造之材。只要能安然度過這一次的風波,將來肯定會比蕭森還要可怕。再加上她有著這麼出眾迷人的外表;可能還會一直得到劉鑫有力可靠的支持;更進一步,假如她能把蕭森和凌塵的優點完美地繼承下來,內里冷酷無情外表冷靜溫雅,自己哪裡還能在劉鑫那裡找得到活路?
要麼毀滅她,要麼籠絡她,現在都是最佳時機。很可能也是唯一時機,最後時機。甄琰看著眼神遲疑卻雙唇緊閉的蕭雪,感覺到那些昭然若揭難以撼動頑石般的堅硬,不由好勝心起。既然自己已經很難籠絡得了她,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廢掉這個劉鑫未來可能的幫手了。
決心既下,甄琰又笑看著蕭森,道:「您不會是真的想證明你所謂的『愛』吧?嘻嘻……您早就對凌師母沒有一點慾望了,不是嗎?何必勉為其難呢?況且,凌師母也不可能知道取悅你的方法,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做得出來,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日你媽啊——」
蕭森恨不得將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兒蓋到甄琰頭上。「你他媽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了存心在這兒跟老子搗亂?別以為有後台撐著就可以輕鬆撂倒我,沒那麼容易。去美國又怎樣?老子不把你揪回來坐監,以後就跟你的姓!」
「那可不敢當。甄森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嘿嘿……」
甄琰隨口揶揄著,轉臉看見凌塵和蕭雪臉露厭惡,心中惕厲,連忙又回到正題。「既然你這麼在乎家庭,那就讓我來演示幾招取悅你的方法給師母學學,如何?」
甄琰肅容說完,不待有人答話,便上前一步,狠狠地打了蕭森一個耳光。
「你……」
蕭森正想繼續叫罵,熱辣的風已經再次撲面而來,後面的話頓時散成了碎片。而在連續兩三個耳光之後,甄琰又迅速按住他的小腹,另一隻手死死捏住他的乳豆,用力向外拉扯。猝不及防之下,慾望雜草一般不受控制地漫涌而出,轉眼就把那些即將沸騰的怒火給攪了個不亦樂乎。
蕭雪和凌塵呆了好一陣,才總算醒過神來,一左一右地拉開甄琰。
「你……你想幹什麼?」
凌塵喘息著問。
甄琰沒有掙扎,而是轉臉看看她們母女,笑嘻嘻地說道:「傷不了他的。這可是蕭教授最喜歡的調情方式。你看,他不是已經來情緒了嗎?」
蕭森好不容易想明白甄琰的目的,正要設法壓抑住澎湃的慾望,見甄琰用眼神引導著小雪和凌塵,一起盯向他的褲襠,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哀聲懇求道:「男人的身體經常都會不受理智控制。我真的是愛著你媽媽的,而且只愛她一個。你們……你們……」
話未說完,蕭森就不得不囁嚅著停住,因為蕭雪看向凌塵的眼神,已經明顯地判了他的「死刑」知道自己已經無力挽回,凌塵暗暗嘆息了一陣,道:「小雪。我們走吧。」
甄琰輕輕撥開她們母女的胳膊,得意地對蕭森笑笑。
除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之外,他已經不可能有別的出路了。看到她們分別鎖了自己的房門,顯然是打算將來趁他不在的時候才回來收拾東西,蕭森努力控制住那些糾纏不休的怒火和慾望,扭動胳膊,把鑰匙從褲袋裡掏出來,丟在地板上,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先別走。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們看。小雪,拜託你上去拿一下,就在我書桌最下面的那個抽屜,一個牛皮信封。」
蕭雪猶豫了片刻,見媽媽沒什麼特別的表示,這才慢慢走過來,揀起鑰匙,走上樓去。
但讓凌塵和甄琰都大吃一驚的是:重新出現在樓梯上的小雪,臉色蒼白,神情悽惶,甚至連拾階而下的腳步,也在前後左右地顫抖,仿佛吃了什麼迷幻藥一般。
凌塵迎上幾步,儘量穩住聲音,溫言道:「小雪,你怎麼了?」
蕭雪手一抖,信封和照片一起散落下來。其中幾張斜斜地飛過欄杆,穿過漫長的冷風,慢鏡一般豎在地板上,然後,才一點一點,仰面躺倒。
蕭森得意地掃了眼凌塵,隨即拿出痛苦不堪的聲音。「小雪,知道爸爸為什麼會在外面找情人了麼?我之所以不想跟你媽媽離婚,是不希望你失去完整的家庭。我本來還以為你媽媽雖然不愛我,至少還會看在你的份兒上,願意讓這個家庭好好維持下去。現在看來,她根本就已經生了外心。很可能光碟的事情也是她搞的鬼。你真的想要跟這樣的媽媽一起生活嗎?你就不怕將來的後爹會另有圖謀?」
幾乎完全沒有了思想的蕭雪根本無法聽懂爸爸的話,看著照片百味雜陳的凌塵則根本沒有聽到蕭森的話。而甄琰呢,除了冷眼旁觀蕭森的垂死掙扎之外,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必說。因為她知道,蕭森這種方法不可能留得住女兒,卻無疑會把女兒變成更為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最終只能去投靠劉鑫。他這一招還真夠狠的!
空氣的味道已經和墳墓差不了多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艱難唿吸了半天的凌塵才漸漸整理出一些頭緒。是的,當然只能是劉鑫。錄象和照片,都只可能是他刻意的安排。而他之所以會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整倒蕭森,不僅奪去工作,還要撕碎家庭,又只可能是為了安昭。
憑什麼你蕭森犯下的罪孽,要這麼痛苦的報應到我和小雪頭上?凌塵越想越覺憤怒,見蕭森依然還在喋喋不休地對痴呆了一般的女兒說著些什麼,忍不住大聲喝道:「蕭森。你別想憑這幾張照片就把家庭破裂的責任推到我頭上。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安昭就已經和你關係曖昧。後來的袁小茵,現在的甄琰,恐怕也不過是你比較固定的情人罷了。你……」
「誰先誰後還不一定呢。」
蕭森提聲打斷凌塵,掙扎了幾下,沒能站起來,只得繼續瞪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的初戀情人買通甄琰並蓄意在學校里散播光碟,我也不至於弄得如此狼狽。你難道還敢厚著臉皮說家庭破裂完全都是我的責任嗎?」
「你……我……我哪裡有什麼初戀情人。買通甄琰散播光碟的分明是劉鑫。他之所以會這麼做,還不都是因為你當初強姦了安昭?」
「扯淡!我什麼時候強姦她了。」
蕭森本能地反駁著,忽然又回過味來。「你怎麼知道幕後的主使是劉鑫?不可能。他為了得到小雪,答應了我許多好處,怎麼會……」
「哈哈……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去吧。那些好處你得到了嗎?他不過是虛言穩住你而已。不信你再打電話問問看,看他還會不會兌現承諾!」
意識到凌塵說的很可能是事實,蕭森不由全身發麻,背上轉眼就是一片冷汗。「絕對不可能。你是為了掩護你的初戀情人。劉鑫不可能得到這些照片。」
「正是因為看到這些照片,我才敢肯定是劉鑫乾的。」
凌塵一邊說,一邊轉臉看看小雪,見她的神情正逐漸變得委頓而飄渺,連忙停了一陣,才又接著說道。「我沒有主動做過任何導致家庭破裂的事。一切都是你做的孽。你再詭辯,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想到劉鑫已經不可能再藏在後面,甄琰心中暗喜。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而且還必須儘可能地做出否認的姿態。「怎麼會是劉鑫?笑話!呵呵……凌師母的想法也太奇怪了。」
凌塵轉頭瞪住甄琰。「你也別想再掩護劉鑫了。他只怕也給了你不少好處,你才肯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吧。」
蕭森也轉頭看住她,眼神里是最後一絲倉皇的希望。「甄琰。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是不是凌塵的初戀情人?他是什麼人?給了你多大好處?」
蕭森提出的問題讓甄琰無言以對。半天,也只能無奈地笑笑,將視線搖向大門,似乎是在期待劉鑫推門進來。
看著萎頹在沙發里的蕭森,看著他絕望得近乎空蕩的眼睛,看著他虛弱得近乎空癟的身體,凌塵心中總算多少有了些快意。然而,想到曾經那樣誘惑著她的劉鑫,竟然真的就是造成這一切痛苦的「元兇」她又很難高興得起來。蕭森不可能願意離開。她找不到理由將蕭森趕走。她不能帶著小雪投奔劉鑫。小雪肯定不想離開深圳,很可能也已經不想和她在一起。她必須讓小雪明白自己無奈的苦衷!她必須讓小雪更清楚地看到劉鑫的真面目!她必須帶著小雪遠走高飛,飛到一個蕭森和劉鑫都找不到的所在!
凌塵猶豫了片刻,慢慢走到電話旁邊,正要伸手,「叮鈴鈴——」
的巨響忽然就炸了上來,險些將她推了個踉蹌。
凌塵定定神,深吸了兩口氣。「哪位?」
她問。
「是我。劉鑫。」
電話里異常乾澀的聲音讓凌塵感到詫異,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只得簡單應道:「我正要找你。請你立刻來我家一趟。有非常重要的事。」
「我明白。」
劉鑫悄悄清了清嗓子,又道。「但要請你先聽一下我的解釋。只要你認真聽完,我就會去,不管你是否肯諒解。」
凌塵的詫異越發濃烈,轉臉掃了掃沙發上的蕭森和門邊的甄琰,壓低聲音,問:「你要解釋什麼?」
「照片的事和你我之間的事。」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
「難道你希望我當著小雪的面說出來嗎?」
凌塵滯了滯,本能地搖了搖頭。
見凌塵好一陣兒沒有應聲,劉鑫這才字斟句酌地說道:「我知道,僅僅是蕭森有外遇,你大概不會輕易離婚,所以我只能逼蕭森主動。不過,我當初的安排,是在拍下那些照片之後及時阻止侯局的進一步行動,並沒有拉你下水的意思。假如不是你自殺需要搶救,我也不會情不自禁做出那些事。」
說到這裡,劉鑫輕輕嘆了口氣。「你有權不相信這些解釋。我不怪你。何況,我一點都不覺得後悔。我不敢奢望得到你的愛,但能得到你的喜歡,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因為你,也因為小雪,更多的是因為你,我甚至還曾想過放棄對蕭森的報復。只可惜,局勢忽然就發展到了非下手不可的地步。」
凌塵聽著聽著,眼睛不由有些濕潤。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劉鑫,但她卻本能地想要相信。劉鑫平實誠懇的聲音,暖風一般一串串衝進耳朵,在腦海里輾轉盤繞幾圈,又迅速流進她乾涸燥熱的胸口,讓她終於淌出了今天的第一滴淚水。「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等我到了再解釋,好麼?」
劉鑫輕柔地問。
「好,請你快點兒。」
凌塵硬著嗓子回答。
「等會兒我會把照片的事栽到蕭森頭上,你注意配合以免穿幫。還有……你和小雪的生活我會妥善安排。而且保證絕對不會再主動騷擾你,也不會再繼續打擊蕭森。請你務必放心。」
凌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乾脆放了電話,回頭看了看目光茫然的蕭森和小雪,又對臉含期待的甄琰冷笑一聲,然後走到小雪身邊。
蕭雪略顯驚惶地退了兩步,靠在樓梯扶手上。她並沒有意識到走過來的是什麼人,她只是覺得應該和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物都保持距離。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相信,更沒有人可以依靠。漫長的未來里,她所能憑恃的只有自己。
「小雪。我是媽媽。」
凌塵哀聲叫著,想要再走過去,又擔心女兒一下子逃開,抬了抬腳,終於還是停住。「等下劉鑫來了,他會解釋所有的事情給你聽。你要相信媽媽,好麼?」
聽見劉鑫的名字,蕭雪心頭一震,總算看清了凌塵的面容,嘴唇囁嚅了兩下,卻什麼都沒說,視線也游移著轉向蕭森,又轉向甄琰。
如果真的是師哥做的,自己還能去投奔他嗎?他會把對爸爸的仇恨發泄在自己身上嗎?不,不會,肯定不會。師哥明明是喜歡自己的。但,自己該不該恨他呢?為什麼要恨他?就因為他報復了可恥的爸爸?安昭阿姨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蕭雪緩慢而艱難地想著,發現自己所有的念頭都和劉鑫有關,不由有些惱火,連忙轉著腦筋,想要弄出些別的什麼,卻好一陣兒都無法成功,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儘可能集中著自己散亂的注意力。這個家是絕對不能再住了。除了暫時聽從劉鑫安排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嗎?反正自己的身體差不多已經交給了他,別的東西也沒什麼好算計的。凡事總要多些心眼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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