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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軌跡污穢的天鵝湖-前篇
原作:ハーメルン<混沌の軌跡>
污穢的天鵝湖-前篇-
Ilya_ platiere。png青色。紅色。綠色。白色。紫色。
點綴在街道旁的那些五彩霓虹燈飾、不規則的閃爍著,各自閃爍的燈光被導 力所控制著、重複閃耀著無機質的光輝。為漆黑的夜色增添詭譎的氣息。那種閃 爍的方式、給人一種像是怪物的唿吸一樣的錯覺,讓人重新了解到,這裡是被稱 為《魔都》之城的街道啊!在這個被卷進金錢、慾望與陰謀的螺旋中的街道中, 給人一種就算是愚蠢的妄想,也並非不可能的詭異魅力。
位於塞姆利亞大陸西部的克洛斯貝爾自治州。
過去作為鄰國埃雷波尼亞帝國與宗主國卡爾瓦德共和國,兩個大國之間權力 鬥爭的角力場,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自治州。但是、由於數月前埃雷波尼亞帝國 所引發的內亂演變為軍事侵略,現在這個過去的克洛斯貝爾自治州、這個國家已 經墮落為掛著埃雷波尼亞帝國殖民地名號的【克洛斯貝爾領】了。
本來以為帝國與共和國的鬥爭結束,終於可以迎來安穩日子。沒想到對帝國 的貴族們來說,從屬國的人民與奴隸無異,於是一個一個像是逃出牢籠的猛獸一 樣,將克洛斯貝爾啃食的體無完膚。由於政治的主要位置都被帝國貴族們壟斷。 導致市場的命脈被他們捏在掌心,企業不正當的吸收吞併、豐沛的七曜石的開採 遭到獨占。克洛斯貝爾市民連抵抗的權利都被不曾被賦予。
而帝國的暴行、並不侷限在表面的社會。貴族們與寄生在克洛斯貝爾的黑手 黨聯為一氣,打著治外法權的保護傘。盡情介入這個城市的人口買賣、賣淫的仲 介、強姦、暗殺、甚至是違法藥物的交易。克洛斯貝爾這個國家不管白天或黑夜, 都持續的遭到壓榨。
就算被時代稱之為《魔都》也是沒辦法的事。
因為現況就是城市已經被混沌的淤泥無限的累積下去──。
***
在那個地方。
位於歡樂街的高級旅館【千禧】的最高層的套房,那個地方能將整個克洛斯 貝爾市的夜景盡收眼底。在夜晚開門的店家、一般都是以粉紅色的燈光裝飾。而 政府的行政區的附近、導力的街燈即是無機的白色燈光。
然後、【千禧】所在位置的歡樂街,它的燈光更是格外的美麗。除了有從彩 虹劇團的舞台上漏出的青色與赤色交織的光輝外,其中還有穿插著翠綠色的光線。 彷彿光線自己就化身為舞者一樣,穿過了錯綜複雜的街道。讓經過的人們,眼前 彷彿能看見劇場中那曾讓無數名伶演出的至高舞台。
在那個能眺望著美景的【千禧】的那個房間中、寬敞客廳的燈光並沒有打開。 陰暗的室內依靠著從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弱的霓虹燈光。藉由微弱的光線,可以看 見窗邊的陰影處浮現出了、以某種規律扭動著身軀的扭曲人影。
「……啊啊啊……嗯……哈啊啊……!」
一開始聽到的是帶著溫潤感的聲音。
以為了愉快的享受夜景為前提所設計的客廳,傳出了女人急切的嬌吟聲。還 有肌膚互相觸碰拍打的聲音。那充滿著節奏的啪啪啪的聲音。然後、室內則迴響 著被攪拌著的水聲以及從女人緊閉著嘴中漏出的細微的喘息聲。
那扭曲的人影、是兩個肉體互相重疊著的人。
────從背後被人侵犯的全裸美女。
也許因為腰部承受不住背後往前突刺的衝擊。那個女人將雙手扶著陽台的玻 璃窗來忍耐著,形成了上半靠在窗前的姿勢,像家畜一樣承受著後面的人的侵犯。 被玻璃窗擠壓的豐滿的乳房,隨著抽送而持續的變形。
「……啊啊!…已…已…已經,……拜託、停下來!」
女人口中傳出了微弱的悲鳴。這樣惡夢般的凌辱、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持續了 將近兩個小時。兩人結合的部位、男人持續射進去的精液已經咕嚕咕嚕的溢出了。 那個女人懇求的態度、就像是向主人討饒的奴隸。女人五官分明的臉孔,就有如 維納斯的雕像般的絕世美人。像是最高級的七曜石般的瞳孔、閃耀著碧藍色的光 輝,具有讓看到的人都會深深著迷的魔性魅力。
相對的、侵犯著那個美女的男人,他的相貌只有醜陋一詞可以形容。從相貌 看起來,年紀似乎已經五十多歲。略見老態的那個男人,前額處到頭頂的頭髮已 經通通掉落,頭皮處則閃爍著油脂的光澤。大量累積的脂肪在腹部形成了許多層 的贅肉,隨著腰部每次的晃動,囤積的肥肉則像是波浪一樣的搖晃著。
看著拚命乞求的女人的樣子,那個男人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腰部則更加激烈 的擺動。
「啊啊啊……嗯!…哈啊……不、不要了……啊嗯…!」
發出了絕望的呻吟的女人,以全身無力的姿勢,讓臉頰靠在玻璃窗上閉起雙 眼。
只能被動的等待著,那個以暴風雨般的節奏蹂躪著自己陰道的男人停歇。每 當那個男人的腰部發出撞擊,女人那及腰的金色長髮就這樣在她的背後飄動。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經過了長時間的凌辱而逐漸朦朧的意識中,那個女人的雙眼微微張開。即使 在深夜的現在,但在玻璃窗的對面依然能夠看到被五彩燈飾所妝點的街道中、像 是忘卻了睡眠一樣持續的活動著。就算克洛斯貝爾墮落為帝國的傀儡國家,但即 使如此、只要是國家、就還是需要人民。女人的視線被眼下寬廣的景色中綻放著 燦爛光輝的建築所吸引。那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娛樂團體【彩虹劇團】,在根據 地的劇場。
(我明明只要能夠跳舞就可以了……只要跟那些孩子們一起……可是、為什 麼!)
沒有預料到會發生持續好幾個月的動亂,以及在動亂中消失的友人的臉浮現 在腦海中。曾經以為理所當然存在的那溫暖的日常、在毫無預警的瞬間就化為塵 埃,從指縫中緩緩滑落。她所能做到的,只有為了證明過去的夢確實曾經存在著, 而拚命的蒐集著落下的細沙。
作為撿拾著崩潰的夢想碎片的代價,她被人侵犯了。
「啊!……啊…啊…啊哈啊啊!!」
不願屈服在快樂之下、所以持續思考著該怎麼抵抗眼前的男人,但每當健壯 的陽具磨擦著陰道,屬於雌性的艷麗嬌吟就會從自己的口中流出。她也感覺到與 自己的意志無關、陰道總是違抗著自己的想法、緊緊的纏繞著男人的性器。從結 合處滴落的灼熱汁液,並不只有男人的獸慾、也混入了女人的肉體因為快樂而分 泌的愛液。與感受到厭惡與絕望的心靈相反、肉體沉浸在悅樂之中。不管怎麼說, 作為雌性的我、是無法反抗刺進心底的快感。
玻璃窗外的深夜的漆黑、浮現出了從背後侵犯自己的男人的樣子。也許是逐 漸接近絕頂了。背後的男人舔著嘴唇,大幅增加了腰部擺動的幅度。濕透的淫靡 水聲。粗暴的唿吸聲。男人鬆弛的腹部拍打著女人臀部的碰撞聲。這些聲音徹底 的支配著這個房間。
(現在的我……還有資格去見那些孩子嗎?)
那個女人────
過去在彩虹劇場中、被譽為【炎之舞姬】的超級巨星伊莉雅?普拉提耶,感 覺到身體內側、子宮被男人沸騰的精液所玷污的感觸,並回想起太陽墮落在混沌 之中時的事………
***
那一天──
灰暗的天空在沒有任何預兆就降下大雨時,伊莉雅與其他的演員們正坐在劇 場的入口附近、享用著遲來的午餐。從窗口看見天氣預報沒料到的大雨、將歡樂 街上鋪著磚瓦的道路與牆壁都被弄濕變色。街上往來的行人們急急忙忙的戴起了 帽子、躲到屋檐下。
低沉的雷鳴伴隨著雨水激烈拍打的聲音,將室內的對話聲給蓋下去。在入口 處享受著五後閒聊時光的團員們也忍不住,將視線轉向了室外。
「中午之後雖然只是排練而已、不過這樣的天氣真的讓人沒幹勁。」
用手輕輕撥弄修長的美麗金髮,獨自一人的伊莉雅這樣低語著。若無其事用 右手隔著衣服撫摸著胸腹之間,幾個月前受傷骨折的肋骨附近、隨著唿吸隱約還 是會感覺到疼痛。下雨的聲音聯想到受傷時的狀況,掀起了過去的瘡疤。激烈落 下的雨滴拍擊的聲音,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想到了那時候的槍聲一樣。
獵兵團突然襲擊了彩虹劇團。隨著劇場被卷進了戰亂,賦予了人們夢想與希 望的空間、頓時化為了充斥著爆風與槍聲的死神的狩獵場。曾經世界上獲得盛譽 的戲劇中心、與同伴們一同鑽研精進的故鄉,在短短數十分鐘內就化為了廢墟。
伊莉雅為了庇護同伴、而被公演時從頭頂落下的吊燈砸到身上。確實了解到 事情的始末時,已經是在醫院醒來之後了。經過醫生的治療、身上奇蹟似的沒有 留下傷痕,不過已經沒有自信能接受嚴苛的現實了。
劇場大規模的修繕,雖然在幾周前已經完成了。只是、就算劇場完全修復完 畢、但還是有無法恢復的東西。現在仔細想想、當初對彩虹劇團的襲擊活動應該 只是序章吧。在這幾個月發生的動亂與埃雷波尼亞帝國對克洛斯貝爾的軍事占領, 已經將市民的笑容與活下去的力氣連根全都奪走了。
《在舞台上生存的人,必須要給予人們夢想與希望》,這是伊莉雅的座右銘。 不過當親眼見到克洛斯貝爾現在的慘況,只能感覺到這句話是何等的空虛以及自 己是多麼的無力。雖然不想相信,不過伊莉雅心中已經逐漸產生了,《為了滿足 表演的慾望而成立的這個空間,不過只是空虛的娛樂罷了》的想法。
就連有著不會動搖的信念與無盡活力的伊莉雅都這樣了。劇團的團員之間也 是,對於慢慢惡化的市內情況以及漂浮在四周對未來不安的氛圍,也無法集中精 神在舞台的排練上。表演的動作顯得綁手綁腳、舞動的身軀也缺乏著躍動感。彷 彿像是關在籠子中顫抖的小動物一樣。就連緊急招募的團員們、臉上的表情也生 硬的凝固著。
擔心著明天、而心不在焉的舞動的舞者們,該如何給予人們夢想與希望呢。 但是、伊莉雅痛切的理解她們的心情。
儘管如此、伊莉雅仍然為了保護著深愛的彩虹劇團的家人們而強打精神。但 是腦中不時會掠過、在這場騷動中失蹤的自己的半身。那個充滿慈愛、但眼神深 處卻隱藏的悲壯的決心的黑髮少女-莉夏?毛。伊莉雅仍然相信著那個曾與她共 同描繪出的夢想軌跡。
──所以
為了讓大家打起精神。伊莉雅竭盡全力露出了笑容,拍打著雙手發出了不輸 給外面雨聲的聲音。聲音在入口大廳迴響著,向外看的團員們則將視線集中到了 伊莉雅身上。
「好了、十天之後公演就要開始了!專心上了喔!」
看著團員們的臉,宣告著繼續著午後的排練。應該多少打起精神了吧。也許 是心理作用吧,看著團員們帶著沉著的氛圍踏上舞台進行排練的樣子,伊莉雅終 於鬆了一口氣。她做出了覺悟。在莉夏回來之前,不管要做出什麼事都要守護彩 虹劇團的覺悟。
在團員們前往舞台排練的同時,有個身材較矮小的少女朝著伊莉雅的方向走 來。
隨著少女踏出的步伐、留到胸口的栗色頭髮則輕輕的飄揚著。同樣作為劇團 成員的賽莉奴,睜大了茶色的眼睛向伊莉雅說著。
「伊莉雅小姐、下午的排練能麻煩您進行演技的指導嗎?」
有力的視線以及無言的魄力。因為憧憬著這樣的伊莉雅,賽莉奴因此加入了 彩虹劇團,不時就來拜託伊莉雅進行指導。在某段時期、因為燃起了對抗意識而 與作為後輩的莉夏關係相當惡劣。但是、在這幾個月間經過了襲擊彩虹劇團的騷 動後,賽莉奴有了成長。現在的少女深信著莉夏一定會回來,有著做為前輩必須 要守護著彩虹劇團的氣魄,對於少女改變後的心態、伊莉雅也悄悄的支持著。
「啊啊、當然沒問題!賽莉奴應該是在第二幕出場吧?」
「是的。雖然想要用舞蹈好好的表現出公主深藏的悲傷、不過怎麼樣都沒辦 法完美的表達出來……」
眉間皺起、煩惱的姿態,以及本人懊惱時的可愛神情。雖然帶著的氛圍並不 同,不過賽莉奴的身影與莉夏的身影重疊著。搔動著伊莉雅的內心,伊莉雅拍著 賽莉奴的肩膀,準備走進劇場內。不過在那之前。
「抱歉、伊莉雅小姐。能稍微打擾一下嗎?」
從背後聽到了男性唿叫的聲音。轉頭看,作為彩虹劇團的代表的阿邦站在靠 近接待室的走廊旁。應該是害羞吧,賽莉奴說出了〝等會兒見〞之後,就慌慌張 張的小跑步進了劇場。
看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劇場門口時。伊莉雅的視線轉向阿邦,露出了抱歉的 表情。在伊莉雅住院的這幾個月中,眼前的男人操勞著被破壞的劇場的修復以及 公演重新召開等手續的緣故,他的表情帶著深深的疲勞。男人的嘴張開、卻似乎 編織不出想說的話,伊莉雅回答了眼前那個帶著納悶表情的團長。
「誒誒、沒問題。怎麼了嗎?」
轉身靠近了阿邦。但靠近了之後才發現,臉色比平常的時候更糟。眼神試圖 要冷靜下來,阿邦以為難的語氣說著。
「有個客人……說是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面。」
作為曝光度高的舞台女演員的職業病,像這樣的事經常發生。某些驕傲的貴 人們不滿足在街頭上宣傳曝光的會面、而提出單獨會面的要求這種事,已經司空 見慣了。通常、會面的時候總是使用一些沒完沒了的華麗辭彙來讚揚著容貌。像 是太陽的女神維納斯之類的。然後、辭彙快用完的時侯,就裝出一副突然想起來 的樣子,說出對舞台表演淺薄的感想。最後再露骨的提出了一起用餐的邀請、或 是想丑,要取得伊莉雅的聯絡方式,大致上就是這兩種結果吧。不過就現在來看, 還寅,是希望能優先在排練這邊吧。
但是、看到阿邦那麼勞累的樣子,實在是無法乾脆的拒絕。有以團長為首的 幕後工作人員的努力奮鬥,伊莉雅她們這樣的演員們能集中精神在舞台上。因為 獵兵團的襲擊事件,所以世間看著彩虹劇團的眼光也改變了,伊莉雅對於他們這 些持續奮鬥的工作人員只有感激。如果說只要自己在一旁陪笑著十幾分鐘,就能 減輕眼前的阿邦的負擔的話,那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誒誒、沒問題。接待室是吧……我馬上就過去。」
看著團長鼻尖的滴著汗水行禮的身影,伊莉雅覺得自己的沉重的心靈稍微輕 鬆了一點。
「如果來訪的客人是可愛的女孩子就好了呢。」
為了排解鬱悶的心情而說出了玩笑話,不過陪同前往的阿邦卻沒有任何反應, 與伊莉雅一同朝著連接著接待室的走廊前進────。
***
「────誒,可以再說一次嗎?」
伊莉雅錯愕的聲音在裝飾品味良好的接待室中迴響著。加上伊莉雅與團長、 有四個人為在玻璃桌旁。而對面、則是兩個年紀大約40穗的男人,穿著一看就 相當高級的藏青色西裝。作為代表的男人留著短短的鬍子,一邊喝著紅茶,一邊 觀察伊莉雅的樣子。
伊莉雅將身體從柔軟的皮革沙發上探出,以無法置信的表情凝視著放在桌面 上的文件。那個文件的封面是這樣寫的。
『產業讓渡契約書』
讓渡方的姓名欄、被刻下了阿邦的名字與印鑑. 而承接方,則是填進了眼前 自我介紹時、自稱是埃雷波尼亞帝國貴族的男人的名字。合約的日期是今天。也 就是說──。
「伊莉雅小姐的大駕光臨,讓我們受寵若驚。彩虹劇團從現在開始,將由我 們負責營運。」
〝謝謝阿邦先生您這麼長時間的辛勞,您將從今天開始從劇團長的職責中解 放了〞,眼前的男人以殷勤的態度卻露出了相當無禮的態度。也許是在伊莉雅來 之前就已經被告知了吧。伊莉雅凝視著坐在身旁露出鐵青的臉,表情像幽靈一樣 的阿邦。伊莉雅正想像阿邦尋求解釋時、對面穿著西裝的男人伸手制止。
「誒誒、啊,我了解了。」
「那麼關於這份契約的來龍去脈、就由我來負責說明吧。」
男人從頭開始解釋這份契約的由來。
為了籌措在前幾個月的事件中損壞的劇場修繕費,阿邦四處奔走著,但是沒 想到募款活動卻非常不順利。雖然從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事占領後、生活日漸貧 困的克洛斯貝爾市的市民那邊得到些許的援助,不過卻是杯水車薪。雖然抱持著 〝如果是世界知名的彩虹劇團的話,從國外的支援者那邊應該能得到相當的捐款 〞這樣淡淡的期待,但現實卻是相當的殘酷。
〝怎麼可能會有獵兵團去襲擊普通的劇團?〞〝難道是因為有什麼見不得人 的買賣得罪到獵兵團嗎?〞〝彩虹劇團過去好像跟克洛斯貝爾的魯巴徹商會有過 糾紛。〞
官方對國外發售的新聞上面,被寫上了各式各樣不堪入目的詞語。結果、雖 然勉強湊到了原先預期的捐款,但即使如此、公演實在不應該在這種狀況下重新 開始,如今阿邦已經被逼到走頭無路了。
在這個轉折點時、阿邦遇到了眼前的男人。這個事業家因為將埃雷波尼亞帝 國的一座小劇場經營的相當出色而出名。從過去就是彩虹劇團的粉絲了,因為對 於劇團的名號就這樣衰敗而感覺到強列的危機感,決定提出資金的援助。資金援 助這個詞對現在的阿邦來說,無疑從天堂降至地獄的蜘蛛絲。援助的條件是、希 望能參與彩虹劇團的營運,但男人基本上不會對營運方針提出意見。因為相信了 這番話,而在三個月前,接受了資金援助。
「這件事跟經營權讓渡有什麼關係嗎?」
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銳利目光的伊莉雅開口追問著男人。而喝了幾口杯中的紅 茶潤喉後,男人以〝別那麼生氣〞的態度、繼續向伊莉雅解釋著。
在劇場剛完成修繕之後。為了準備進行公演再開的手續的阿邦接二連三的收 到了信件。寄信人除了有廣告的代理商與門票的仲介業者外,還有劇團的贊助者 及多年來與營運相關的克洛斯貝爾市內相關的企業,都各自寄來了通知書。雖然 內容有些微的差異、但想說的話基本上是一樣的。
《我們無法接受跟彩虹劇團相關的工作》
雖然各自寫上了不同的理由、但恐怕是因為相信了朝著國外發行的那些莫名的新
聞內容吧。為了避免因為跟彩虹劇團有關係而造成自己的損失,所以打著切 斷聯繫的打算吧。但是這樣、即使劇場本身已經修繕完畢,公演卻沒有辦法進行 了。
而解除這個危機的、也是眼前的男人。充分的應用了經營埃雷波尼亞劇場所 得來的經驗,這個男人完美的完成了與公演有關的所有工作。至今為止彩虹劇團 並沒有與任何有帝國介入的企業進行合作,現在則向舞台設備、票卷髮行的這些 新廠商批量下單。另外、因為有埃雷波尼亞著名的雜誌與媒體,以帝國為中心積 極宣傳著彩虹劇團的演出,導致彩虹劇團在帝國受到的關注比起以往更加顯眼。
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手段的話、想進行十天後的公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阿 邦在這個男人面前完全處在抬不起頭的狀態。然後再決定公演時間的前兩周時, 這個男人對阿邦提出的意見。
「要不要朝向埃雷波尼亞繼續發展劇團活動?」
說出了這樣的提案。
查覺到伊莉雅的眼角忍不住提起來時,男子補充了一句〝暫時性的〞後繼續 說著。畢竟在這個受創嚴重的克洛斯貝爾,劇團價值恐怕會持續的下降。不如從 克洛斯貝爾向帝國領地移動,以吸引埃雷波尼亞的富裕階層的目光作出宣傳,這 個男人這麼提案著。對於有著金錢上的充裕、卻缺乏娛樂的帝國的居民來說,彩 虹劇團的舞台戲曲可是具有相當的吸引力。除此之外,作為居住在克洛斯貝爾的 她們比起國外的人們更加了解城市內的狀況。如果能夠得到國外人們的支持,那 麼想恢復彩虹劇團的評價,可能性也較高。
《在帝國以經營舞台聞名的男人、將要接任那個彩虹劇團的老闆》。所以這 個轟動一時的新聞,對居住在克洛斯貝爾市內的埃雷波尼亞人來說,將會是最大 的宣傳。這就是這次轉讓的原因。
「雖然將從團長的職務中解放,但阿邦先生、為了劇團的營運,還是請您多 多幫忙。還請您放心。」
男子以營業用的笑臉朝著伊莉雅微笑。雖然能理解男子的說明,但伊莉雅的 心境還是相當複雜。雖然稍微知道阿邦團長在公演再開之前、為了一些事而四處 奔走著,但沒想到事情竟然已經急迫到這種地步了。雖然想指責在這之前怎麼不 向自己商量。但伊莉雅也很清楚,那是因為考量到自己的狀況吧。雖然伊莉雅自 己平時對外總是虛張聲勢,但連續承受了負傷以及莉夏失蹤的悲劇所影響,就算 是伊莉雅的演技恐怕也是無法瞞過去。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彩虹劇團』看不見的枷鎖為伊莉雅的精神帶來了沉重的 負擔。一直站著的自己像是突然想起般,比起雙眼深深的坐進了沙發中。想指責 為了彩虹劇團的存續、而選擇出來的這個方法,但伊莉雅自己也很清楚,已經沒 有其他方法了。在心中所捲起有如暴風雨般的憤怒,也泄氣的平息了。
大約過了十秒左右,伊莉雅擠出了〝我明白了〞這樣的話語。現在光是這一 句話就費盡全力。得到了伊莉雅的認可,男人的心情也相當不錯。
「能夠得到背負著彩虹劇團招牌的伊莉雅小姐的認可,那麼我就放心了。」
男人帶著滿臉的笑容強行握著伊莉雅的手,然後一旁等待著,像是秘書的纖 細的男人則像是想起了有什麼話忘記說似的,拍了一下手。
「啊啊、失禮了。有件事忘記說了。」
那個演技拙劣的男人,像是故意一樣慌慌張張的走像接待室的門口。稍微開 啟了門,視線從門縫向外看著。有誰在那裡?那個男人隔著門向外面對話、在點 了幾次頭之後,慢慢的將臉轉向我們這邊說著。
「向兩位介紹一下。為了避免我們因為對克洛斯貝爾的事務不熟悉,而疏忽 的部分,而支援著我們的人。」
〝我想這位先生今後應該跟彩虹劇團的來往應該會更加頻繁吧〞這樣的補充說明
後,男人把門打開、將站在走廊上的人物迎入接待室。而那位訪客在進入房 間後,凝視著伊莉雅開口說著。
「哎呀哎呀……伊莉雅?普拉提耶小姐。今天也如女神般的美麗動人呢!」
全身像是被舌頭來回舔弄的聲音傳入了耳中。走進室內的男人穿著的紫色套 裝的衣領與袖子上、則繡有著沒品的金色刺繡。肥胖的身軀每動一下、腹部旁的 贅肉則緩緩的搖動著。為了遮掩體味而故意大量灑上的香水則讓伊莉雅感到刺鼻。
沒有必要介紹。住在這個城市的大家都知道這個男人。特別是壞的那方面。 ────在暗地裡進行著非法交易、背負著克洛斯貝爾黑暗的黑手黨首領。
魯巴徹商會的會長-瑪律克尼。
感嘆著撰寫劇本之人的殘酷,伊莉雅輕輕的搖頭………
在原始的記憶中。
混沌的海面上漂浮著泡沫的夢。世界就存在於暗淡的混沌之中。從那混沌的 深淵中傳出了一句〝要有光〞、世界就此誕生了。照耀大地的太陽將生命的氣息 注入其中。大地草木發出了新芽,而在大地之上、動物自由的奔馳著。然後、夜 晚月光閃耀,溫柔的夜風像是哄著孩童入睡般、輕撫著一望無際的地平線。所有 人都曾聽說過、這開闢天地的小插曲。像這樣充斥著奇蹟與神秘的神話時代的情 景,人的雙眼是不可能親眼見過的。正因為無法親眼見證、所以人就寄託於想像 之中。
神就是這樣的存在吧、神秘發生的時候應該就是這樣的光景吧,以及──在 幻想中追求著神。
────所以、在這樣的情景中窺視著神的姿態、也就不奇怪了。
彷彿黑暗被切開似的,聚光燈的光線集中在舞台中央,劃出了圓。而在這照 亮大地的光芒中心,出現了金色女神虔誠的祈禱著、並屈膝跪在大地上的身影。 即使是以白色與金色作為基底、有如舞者一樣的裝束,在光輝的照映下仍然蘊釀 出在異國進行著神聖儀式的巫女般的氛圍。而且,頭上帶著裝飾著紅色與白色羽 毛的銀飾的女人,她的相貌正有如神的偉業般的完美與聖潔。那位女性正是彩虹 劇團的至寶伊莉雅?普拉提耶。
在黑暗的陰影處,豎琴莊嚴的曲調迴響著。在音色的引導下、伊莉雅開始翩 然起舞。就像是被某種不可視的力量的操弄一樣,持續的描繪出完美的圓。她的 活力藉由蓬勃的躍動以及手腳流暢的擺動散發出來。作為舞者的臉上表現出像是 祝福著生命的尊貴的慈愛表情。
像是在湖面上飛舞的妖精一樣、在舞台上盡情舞動的伊莉雅的引導下,光芒 逐漸覆蓋在黑暗的舞台上。被翠綠色燈光映照的舞台、像是表現出了大地剛冒出 新芽一樣、充滿著生命的氣息,太陽的女神以激烈的舞動來表達出了身心靈的喜 悅、並對這一切給予祝福。在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童話故事就這樣在舞台上再現 了───。
感覺到數場中聚集的數百名觀眾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一舉一動上,伊莉 雅反而更加投入的在舞台上描繪著世界。眼神露出了將觀眾們引導至幻想世界的 誘惑性瞳眸、微揚的嘴角則露出了像是溫柔的擁抱孩子的柔和笑容。輕柔擺動的 手腳、象徵著溫柔的吹拂著茂盛自然的生命之風。彷彿連造物主也會深深著迷的 女神的容貌,深深的吸引著觀眾的目光。
(舞台上才是我該待的歸宿)
就像神話時代的巫女一樣、彷彿精靈寄宿似的宣告著神諭,伊莉雅感覺到自 己與飾演的豐穰女神漸漸的融為一體。豎琴與長笛合奏出的背景音樂,在自己的 耳中就像是天使所演奏的聖歌一樣。
腦中突然浮現出自己之前受傷剛康復時的光景。無法動彈的身體。全身就像 麻痺一樣的僵硬。自己的才能像細沙一樣從指縫中滑落的絕望感。儘管如此、自 己還是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聖地。無視了額頭上滴落的汗水、伊莉雅的臉上浮 現出了恍惚的表情,與為了抵達更高點而激昂的心靈相對的,身體的迴轉與擺動 更進一步加速。那是將表演者的喜悅以及盈滿全身心靈的生命力完全展現出來、 親眼見證的人毫無疑問皆感受到太陽光輝的舞台。
彷彿在強調著舞者最後的表演似的,在幕後的音樂停止之前、豎琴已然俐落 的停止演奏,讓觀眾們細細的品味著演奏的餘韻。來自天界的戲曲也逐漸迎來終 演。
觀眾們就好像忘了唿吸般的、將視線集中在舞台上。舞台上頓時被沉悶的緊 張感所包圍。
確認到與身體連接的絲線能完美的運作後,伊莉雅將灌注力量的雙腿、像是 要朝著天空飛奔一樣的縱身跳躍。彷彿被女神的羽翼所眷顧一樣、像羽毛一樣在 將近三公尺的高空飛舞著。同時在舞台的最上方、無數的羽毛緩緩的飄落,在寂 靜中演繹出了極具幻想風格的表演。化為夢世界的舞台上、女神在其上迴旋飛舞 著候、緩緩的降臨在大地。靜靜的落地───。
伊莉雅帶著驕傲的臉孔、華麗的對著觀眾行禮。
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唿聲襲卷了整個大廳。從連綿不絕的掌聲中就能明白,今 晚的舞台相當成功。在惋惜的氣氛中舞台的帷幕緩緩的降下,宣告了夢的結束。
────那是作為彩虹劇團的黃金時代的最後的記憶。
***
距離彩虹劇團的復出公演已經過了兩個月。演員本來相當擔心的來客率開始 有了復甦的跡象,前一陣子捉襟見肘的營運也逐漸安定下來。演員們從日常生活 的不安中解放出來,伊莉雅帶著微笑看著更能集中精神在舞台排練的夥伴們的臉。 對於能集中心力在舞台表演的環境是相當難得的。只是、伊莉雅對於感受到的, 那充斥在彩虹劇團內、那揮之不去的詭異氣氛也是事實。
契機是客人的變化。當地長年支持著彩虹劇團的克洛斯貝爾的老客人逐漸減 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帝國來的新客人,也就是富裕階層的貴族與官員的比例開始 增加了。
也許是因為彩虹劇團的營運方針的改變所造成的影響吧。就像新老闆之前的 宣布一樣,為了得到埃波尼亞帝國的支持而必須準備讓他們觀賞的戲劇。像是以 獅子
戰役中活躍的槍之少女為主角的武打戲、或者是以帝國貴族間的政治鬥爭為主的
群像劇。由於準備了能讓帝國貴人們接受的劇本,導致過去讓彩虹劇團受到 熱烈歡迎的幻想寓言類型的作品就相對減少了。
如果這樣就能讓彩虹劇團能重新出發的話,那演出劇本的差異只不過是微不 足道的變化。伊莉雅當初是這麼考量的。我們是純粹的演員,但不可能每次都選 擇自己喜歡的劇本與角色。從賦予自己的角色中如何發揮全力。讓登場人物中賦 予其靈魂。這才是作為演員的本事。
但是、劇本的改變所造成的影響,從壞的一面開始加速的崩潰。改變的不僅 僅是客人的差異,逐漸連劇團內部的演員們也開始受到了影響。
在公演重新開始的一個月的時候吧。伊莉雅從剛入團不久的幾名新人的服裝 上感受到與過去不同的變化。染成紅色的絲綢洋裝。在衣領與袖口處以藏青色的 蕾絲修飾的襯衫。從布的質料與精美的裝飾來看,價格明顯昂貴。而且不只有這 樣。
以珍貴的七耀石所點綴的耳環。鑲上紅寶石與藍寶石的項煉。不管哪個都是 剛入團的新人們買不起的高級品。
在演出完畢後的準備室中,對著某個後輩少女忍不住問了一句。
「誒,這件衣服真棒呢。該不會是男朋友買給你的吧?」
沒有其他的意思。不過就是以惡作劇的口吻說出的一句話,但那時少女的表 情現在還牢牢印在伊莉雅的記憶中。彷彿是某件隱密的壞事遭到斷罪一樣、表情 瞬間僵硬,視線開始四處游移的少女,〝沒、沒有啦……是父母給的〞這樣說完 後、就急忙忙的逃到後台去了。只留下閃耀著光輝的紅寶石耳環放在了少女的櫃 子裡。
從那之後又過了幾天。在外面享用遲來的晚餐後、正準備回去的路上。伊莉 雅偶然從帝國制的導力車旁看到了少女的身姿。不對、正確來說是一開始沒有發 現到那是同劇團的夥伴。略施薄粉的少女穿著相當高級的藍色禮服,與伊莉雅所 知道的白天的少女截然不同。與車內的人笑談的少女露出了相當艷麗的笑容,在 一旁的侍者開始車門後,理所當然的進入車中。旁觀的人們也沒發現眼前這個就 是彩虹劇團的年輕女演員。就連伊莉雅自己也無法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白天在舞 台上擔任女僕角色的演員。
少女所搭乘的車,朝著我這邊的方向靜靜的開過來。在交錯的瞬間,從眼前 一閃即逝的的人影是認識的中年貴族。那個男人是最近頻繁來觀賞彩虹劇團演出 的帝國貴族。那個男人抱著幾乎與自己女兒同年紀的少女的肩膀,露出了讓人厭 惡的笑容。作為接待顧客的一環,伊莉雅也曾多次跟他交談過,說實話、印象非 常糟糕。在對話中一直露出了想盡情舔拭伊莉雅的陰沉視線,一想起他的視線、 畏懼的感覺就傳遍全身。
只要是正經的女人是不可能跟那種惡劣的男人有任何交際的。但為什麼…… …在腦中的疑惑持續膨脹的伊莉雅目送下,兩人乘坐的車逐漸消失在夜晚的黑暗 處。
大概是夜晚浪漫的約會吧。心情略微沉悶的伊莉雅將視線轉向了路標。
『后街』
延著這條路直直的走下去,就會抵達以〝那方面〞為主要目的而開業的酒店 密集處。伊莉雅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少女剛才露出的雌性的表情。看來今晚少女應 該要被那個與自己父母年紀相差不遠的男人所擁抱吧。伊莉雅的耳邊隱約浮現出 從沒聽過的少女的嬌吟聲。
已經漸漸想不起來了,在前幾年剛入團的問候中,雙腿緊張的顫抖著的少女 鼓起幹勁的表情。被無法言喻的陰沉的心情襲極的伊莉雅,轉身朝向回家的路上 奔走。
***
「哎呀真是的、那個人竟然會被這樣的舞女給迷惑了……」
舞台上來到了穿著絢麗的禮服的未婚妻,責問著出軌的場景。少女被筆記本 中所記錄的未婚夫與見異思遷而愛上的舞女幽會的情景而怒上心頭,緊握的雙手 顫抖著。明明為了表現出感情、演員的手足之間與台詞都已經練習了無數次,但 還是跟預期的有著明確的差異。由於這個原因導致戲劇帶有微妙的瑕疵,這是作 為演員表演經驗的淺薄所招致的結果。
而伊莉雅從頭到尾就在觀眾席上看著舞台上的排練。作為演出彩虹劇團的招 牌戲劇《太陽的舞姬》而揚名的伊莉雅,她那強列的印象與這次公演的角色並不 符合。
因此這次公演中她並沒有擔任演出角色。雖然如此但她還是參與了每次的排 練,以指導的身分對後輩進行指導。
下次的公演,預定是要演出描繪出某個虛構的貴族家系逐漸沒落的群像劇。 與過去的彩虹劇團所演出的節目完全不同體系的故事。伊莉雅與莉夏所擅長的歌 舞部分並不多,只有演員之間持續演出的場景。如果讓伊莉雅來說、這是一次單 調無聊的演出。況且對於推進故事沒有絲毫助益的畫面被隨性的塞入劇本之中的 地方也相當不順眼。在內心深處對於這次公演不需要上場這件事,伊莉雅顯得相 當開心。雖然準備的劇本本身是三流的,但既然演員無法選擇劇本、那麼就只能 在其他方面竭盡全力的支援她們。
在舞台上演出以厭惡的語氣罵著自己戀人的貴族少女的,就是前幾天伊莉雅 所目擊到、與中年貴族密會的少女。是在前幾天決定女主角的時候被特別提拔上 來的。
畢竟入團幾年的新手被提拔為女主角是前所未聞的。前所未聞的還不只這樣, 這次公演中作為女主角的臂膀的幾名主要的角色,也是以年輕的新人為中心而破 例提拔。另一方面,作為入行幾年、有著相當演出經驗的老手們,則被指派到相 對不重要的位置上。
是巧合嗎,被指名為這次舞台的主要角色的幾名少女,都是與飾演女主角的 少女一樣都是最近像是變身一樣、突然裝扮的相當美麗的女伶。不管怎麼樣、伊 莉雅的腦海中持續的浮現出那晚的光景。見到飾演女主角的少女那決定性的光景 後,如果單純推測的話,難道說其他的少女們也────。伊莉雅眉間皺起。
(這果然是那個的關係嗎?)
雖然知道藝能界有著所謂的〝大人的事情〞來進行調解通融的方法,但沒想 到就連彩虹劇團中竟然也有同樣的事。伊莉雅彷彿看到了,舞台上演出的女伶們 的臉孔,在燈光的照映下,被陰影壟罩的部分開始扭曲變形,朝著自己襲來。自 己所知道的後輩的面孔像是面具一樣破碎剝落,以從沒看過的面孔凝視著自己。 眼神彷彿跟無底深淵連接在一起,將看到的東西毫不留情的通通拖進混沌之中。
以這種程度要登上舞台是不可能的。看來必須要直接向調派演員的〝那個人 〞提出反應才行了。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彩虹劇團將不再是能讓莉夏回來的歸 了。
能讓月之女神盡情閃耀著光輝的任務、是留下來的《太陽》的使命。心中的 迷惘像是突然放晴般、伊莉雅下定決心從座位上站起來。如果是這個時間的話, 那個男人應該在團長室處理一些瑣事吧。隨後舞台上傳來了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 音。
背對著觀眾席的那名飾演高傲貴族的女主角,以冷硬的語氣繼續背誦著台詞。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吧?這個年頭只會跳舞的女人還能有什麼用呢?」
與剛才拙劣的演技截然不同的冰冷嗓音。像是從心底狠狠的嘲笑著對方似的 說出了厭惡的詞語。而圍繞在女主角身邊的配角們彷彿同意似的大聲鬨笑─── ─。
***
那個男人。魯巴徹商會的會長瑪律克尼就在彩虹劇團的團長室中一面抽著雪 茄,一面看著手中的顧客名單。雖然擔任團長的是那名帝國出身的實業家,但劇 團的營運方面他卻完全交給瑪律克尼處理,不如說他才是彩虹劇團真正的團長。 話雖如此,作為以商會會長的身份為偽裝的黑手黨首領,在劇團營運方面能做的 事其實並不多。作為實質的團長該作的工作、頂多每個禮拜一次吧。因為有這樣 的情形在,所以無聊的時候瑪律克尼倒是相當歡迎伊莉雅的來訪。
「這不是伊莉雅小姐嗎。您好啊。特地來到這裡可真是光榮。請問來訪是有 什麼事嗎?」
大概是發現了瑪律克尼是打算用那種接待客人的殷勤卻無禮的對應吧。伊莉 雅的眼角下意識的抬高、表現出厭惡的感覺。然後想早點結束似的,開口說出了 來意。
「是你負責調派下次公演的選角嗎?你到底在想什麼?這份名單只會讓劇團 的名譽掃地的!」
伊莉雅像是潑水一樣、一口氣說出了想說的話。而那些話正如瑪律克尼所料 想的一樣。作為將生命奉獻給舞台的這個女人、想必不會對劇團的現況冷眼旁觀。 偷偷忍住快要脫口而出的笑聲,瑪律克尼安撫著眼前劇團的招牌女演員。
「哎呀,冷靜一點。確實分配名單時、我有稍微提出一點意見就是了。」
實際上並不只有一點。負責劇本跟演員們都因為弱點都被自己掌握著而只能 靜靜的當個傀儡,因此所謂的選角完全是按照這邊的方便所強制分配。至於理由、 當然是為了生意啊。
伊莉雅目光掃過辦公室,突然盯上了瑪律克尼放在手邊的那份客戶名單。名 單上堂堂的列出成員的姓名與相片。全部都是埃雷波尼亞帝國政府的要員以及大 型企業的主管們,在名單的最後甚至列出了在埃雷波尼亞的陰影深處活動的犯罪 組織的首領。在這一個月間頻繁造訪彩虹劇團的〝特別來賓〞們,在他們的名字 旁邊甚至寫上了許多數字。名義上那是對劇團的捐款。
就算在財經界能唿風喚雨的成功者們、終究不過只是個男人。對於年輕美麗 的女演員們還是有所圖謀。尤其是像這樣的女演員、對他們來說更是特別的存在。 只要是男人、那麼就不可能抵抗由內心深處的獸慾所捲起的占有欲。他們的捐款 並不只有這一次公演而已。隨著公演次數的增加、捐款的金額也隨之提高。〝我 比較愛著那個女人〞、〝不對、那個孩子是為了我而微笑的〞,只要男人們繼續 比拼著自己淺薄的慾望,彩虹劇團就能因此攫取了龐大的財富。只是眼前的女人 是不可能接受這種方法的。還是將話藏入了吐出的煙霧之中吧。
「讓年輕人嘗試經歷大型舞台並不是什麼壞事啊!」
「是沒錯、但這次的主角們很明顯技術完全不行。因為她們年輕就安排上場、 根本就是無謀的舉動!舞台可不是您的遊戲場。」
瑪律克尼雖然想稍微安撫伊莉雅。但對於有著極高的職業道德的招牌女演員 來說,瑪律克尼那敷衍的藉口無異是火上加油。在伊莉雅專心強調著要如何給觀 眾的高品質演出以及如何該引導新人的重要時,沒發現到眼前的瑪律克尼正靜靜 的注視著自己的容貌。
像是模特兒一樣五官分明深邃的面孔。就算沒有特別修整過、依然完美的睫 毛。
如陽光灑落一樣、宛如波浪般的金色長髮。無意間會自然吐露出蠱惑性氣息 的瞳孔則帶著讓人想起白天的大海般的蔚藍。帶著淡淡的鮮紅的嘴唇、除了有相 當完美的唇型外,還帶有讓人想一親芳澤的感官誘惑。
就算現在臉孔因為憤怒而扭曲,仍然帶有無庸置疑的美。完全可以理解眼前 的女
子、為什麼會被社會評價為彩虹劇團的至寶。發泄不滿的伊莉雅,身上所傳 出的淡淡的馨香搔弄著瑪律克尼的鼻腔深處。瑪律克尼感覺到,自己的小腹深有 些微微的燥熱感。
────好想把這個神無意間所創造出來的美女,變成專屬於自己的東西。
難以抵抗的衝動,開始漸漸的在心中紮根。好想將眼前激動的女人推倒在床 上、盡情的品味著她那濕潤的嘴唇。好想來回搓揉著那外型相當完美的乳房,然 後盡情的玩弄著那充血的花蕾。想聽著這個女人用她美妙的高音發出的雌性呻吟 聲。
然後就這樣順從自己的本能無數次的蹂躪著這個女人的腔道,在她的子宮深 處吐出自己的精液、直到她的一切都被染成白濁為止。
扭曲的妄想、讓瑪律克尼的思考染上的漆黑的慾望。在舞台上有幾次親眼沉 迷在伊莉雅那曼妙優雅的舞姿中、就有幾次幻想著想當場侵犯她。這是基於既然 無法得到以神的造型完成的藝術品、那不如就親手破壞掉的扭曲妄想。
如果是默默無名的小姑娘的話,在強姦之後、爽了幾次還能想辦法掩蓋過去。 但是,與眼前的女人相比就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上,作為彩虹劇團自傲的《炎之 舞姬》並非浪得虛名的。如果大意的出手的話,說不定自己就到此為止了。話雖 如此、昂貴的黃金與寶石也完全無法打動這個女人。然後過去的經歷又是純白的、 絲毫沒有污點能用來使力。作為把持著克洛斯貝爾的黑手黨、魯巴徹商會的BO SS來說,伊莉雅?普拉提耶完完全全就是觸摸不到的高嶺之花。
(能從哪裡能找到這個女人的突破口嗎……?)
面對伊莉雅像是烈火般的質問,瑪律克尼假裝出一付沉思的面孔後,仍舊摸 索著該如何讓眼前的美女墮落的方法,總之就先打發她,讓她把憤怒的矛頭先收 起來再說吧。
「誒。我了解了。總之下次公演的演員會參考伊莉雅小姐所提出的意見。」
總之瑪律克尼決定當場先接受她的意見。還不忘了補上一句〝我也希望彩虹 劇團能永遠受到觀眾的喜愛〞。伊莉雅宛如冰冷的針似的視線、冷冷看著眼前信 口開河的瑪律克尼。不過、她還是停下了無盡的言語轟炸。
「……如果能理解的話、那真是萬幸。」
從瑪律克尼那邊得到了曖昧的答覆後,就了解到剛才所說的話全部都白費工 了。
伊莉雅故意在他面前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隨口說出了應付用的話語之後,頭 也不回的走出了團長室。聽到了走廊傳來的靴子步伐聲遠去,瑪律克尼也嘆了口 氣。
咬在唇邊的雪茄,根部附近早已經燒成灰了。
從菸盒中取出了新的雪茄點上火,在這短短的十分鐘內,伊莉雅像子彈一樣 對著
瑪律克尼反覆的強調著〝彩虹劇團的傳統〞、〝對觀眾要負起的責任〞、〝作為一名
演員該有的矜持〞以及〝對新人的培養〞。不過這些對於眼前這個能讓愛哭 的孩子閉嘴的黑手黨首領來說,這些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廢話。瑪律克尼的心中 從頭到尾只有〝該怎麼賺錢〞以及〝該怎樣讓自己更愉悅〞的想法而已。兩人的 言語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能夠共鳴的餘地。
「說什麼觀眾啦、後輩啦。那些閒雜人等關我屁事啊。」
將身體完全陷入了真皮的椅子上,瑪律克尼靜靜的仰望著虛空。將雪茄的紫 煙盡情的吸入肺部。 ────突然、對話中無意間提到的某個人的名字浮現在腦海中。
第一時間的想法是、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名字?仔細的回想著提出那個名字的 時候。當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伊莉雅的表情……無意識的舒緩了。在充斥著權 謀術數的黑暗社會中的狡猾男人仔細的思考著,揭露出當時伊莉雅所展現出來的 情、那背後所隱藏的心情。啊啊、原來是這樣啊,生存方式截然不同的人想必是 無法理解的吧。完全無法想像會有這樣的行動理念以及相對的生存方式。嘛、總 而言之,至少找到了能夠做為她的把柄的弱點了。
既然這樣的話、應該就能讓這個女人就此沉淪了吧────。
瑪律克尼的嘴角微微的扭曲。對伊莉雅?普拉提耶來說、最大的誤算就潛伏 在眼前這份客戶的清單之中。從伊莉雅口中說出的名字還記憶猶新。瑪律克尼用 手指指著名單上的名字、從捐款較少的那一側慢慢的開始尋找。
200萬米拉……370萬米拉……500萬米拉……
瑪律克尼的手從名單上像是相互競爭般的金額上划過。然後在其中一行停止 了移動。總金額760萬米拉。是能夠輕鬆購入郊區豪宅的鉅款。手指所指出的 地方,是記載著在帝18歲有著相當名氣的非法組織的幹部姓名。然後在同一行所 記錄的名字……是伊莉雅剛才所說的那個人的名字。是捐款金額排在前10名的 重量級貴賓。
瑪律克尼喉中持續的吐出了低沉笑聲。需要的牌已經全部都聚集在手中了。 憑著這些牌想輸也是不可能的。接下來該做的事就只有前往賭場而已了。至於比 試的贈品則是彩虹劇團的至寶、伊莉雅?普拉提耶的曼妙胴體。
算上這邊的準備時間的話,插不多正好是下周五左右。剛好是公演預定進行 表演的日子。因為寄宿著惡魔的腦袋突然的靈光一閃,瑪律克尼開始以恐怖的速 度持續的準備進行著接下來所安排的計畫。嘛~雖然內容繁忙、不過相對的回報 可謂無限龐大。
想到伊莉雅將會以剛出生一樣的姿態出現在瑪律克尼面前、在自己的懷抱中因為
淫靡的氣息而苦悶的身姿。能在現實中成就那些妄想的日子即將到來。感覺 到自己的肉棒正堅定的高高聳立著,瑪律克尼大大的吸了一口雪茄。
看著吐出的紫煙,團長室中響起了男人的鬨笑聲。久久不絕於耳。
讚頌著那光輝的太陽吧!讚頌祂吧!
讚頌著吾等天空的太陽吧!
讚頌著吾等羅斯的伊戈爾王子吧!
為了他的榮耀、讚頌他吧!
────歌劇『伊戈爾王子』序曲
────叩…叩…叩…
克洛斯貝爾的夜晚中傳出了像節拍器一樣規律的清脆聲響。那是高跟鞋的鞋 跟敲擊著人行道鋪上的磚瓦的聲音。已經過了晚上九點的歡樂街,路上僅剩幾名 行人稀稀落落的身影。有正準備回家的人、也有正準備外出夜遊的人、也有因為 無聊而聚集在路旁的人。不過就算各式各樣的理由,所有人的目光完全被路上行 走的那位女性所吸引。
金髮碧眼的女性俐落的行走在街燈的照耀下的夜路。那副站姿、那副行走的 姿態,就像是走著台步的模特兒一樣,吸引著所有人。那副姿態在女性心中只有 產生〝我也好想像她一樣〞這種壓倒性的羨慕之情,但在男性的心中卻是懷抱著 〝真想跟這樣的美女共度春宵〞的低劣慾望。在無數視線的注視下,那個美女走 向了歡樂街的最深處。
如黃金比例般完美的肉體上穿著的禮服,像是被暗夜所染上一樣的漆黑。纖 細的腰身與豐滿的胸部與臀部,強調出極具魅力的S型曲線。禮服的設計是相當 大膽V字型切割,從白皙的頸部處開始敞開,隨著步伐的邁進、碩大的乳房在衣 物的遮掩下若隱若現。漆黑的禮服與白色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深深的吸引著 男人。
────有人能夠想像嗎?
她現在是為了被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唾棄的男人擁抱而妝點著自己。將二十年 來從未展露在人前的嬌嫩軀體、全部暴露在那個最厭惡的男人的慾望面前。而且 那還是基於〝自己的意志〞懇求後的結果。
對於降臨在自己身上所有的苦難、她總是憑藉著高超的演技以及率直心態的正面
應對並解決。這是她的驕傲。只是、這份驕傲在今晚被她自己親手捨棄了。 因為對她而言,有著寧願捨棄自己的驕傲、也有必須守護的地方的信念存在。
(真的很對不起……我、我已經不再是能讓你感到自豪的前輩了)
她閉起雙眼,在心中對著有著深藍色髮絲的少女不停的道歉。就算不被原諒、 不被理解也無所謂。無法戰鬥的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只剩下這個而已了。
她停下了腳步抬頭仰望著。與黑夜無緣,燦爛雄偉的建築物的名字是《千禧 飯店》。是委託了州外著名的設計師所設計出的、在克洛斯貝爾中首屈一指的高 級酒店。這間能夠從半空中看到彩虹劇團的劇場的酒店、是她最喜歡的地方,不 過恐怕也就到今夜為止了。光是想像在最頂樓套房中等著自己的那個男人的臉, 她眉間便擠出了皺痕。為了忍住屈辱而緊緊握拳的右手,失去了血色化為雪白。 從顫抖的指縫中,隱約可以看見被揉成紙團的信封。
無意間強勁的夜風吹起,在黑夜中吹動了她的濃密秀髮。在新月的漆黑中飄 浮著波浪般的金髮。女性特有的甜美氣息逐漸在空氣中溶解。看到這種有如幻想 般的光景,與其被稱為太陽的舞姬、倒不如稱唿她為《月之女神》還比較適當。 左手輕輕壓著飄揚的金髮,她慢慢的朝著飯店入口前進。與鄰近的彩虹劇團中所 傳出的莊嚴的旋律相比,她的背影更顯得寂寥。
────這是天鵝染上污泥後,就這樣沉淪的故事。
也是被稱為《炎之舞姬》的伊莉雅?普拉提耶所展現的,最後的軌跡。
***
從那裡能看到的的景色,就像是把整條街上橫行的美醜全部展現出來後,濃 縮成一幅畫一樣。閃爍著昏暗的燈光的巷弄內充斥的雜亂。被規劃為法理與秩序 的象徵般的政治區則帶著無機質的冰冷氣息。平凡至極的一般人所居住的住宅區 則散發著溫暖的光輝。至於歡樂街則被光芒四射的燈光與眾人的喜悅與興奮裝飾, 帶著相當活潑的氣氛。能夠觀賞到這些散落在夜晚各處、將不同的色彩巧妙的維 持著平衡的夜景的地方。整個克洛斯貝爾州也就只有這個地方了。
但眼前雖然是讓千禧飯店自豪的美麗夜景,但男人卻對美景心不在焉、將注 意力放在自己的背後。從剛剛開始、男子就一直維持著搖動手上注入香檳的酒杯 的姿勢。持續暴露在空氣中的香檳、它的碳酸早就已經徹底揮發了。不過那個男 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只是一直集中意識在背後,靜靜的搖晃著酒杯。
────噠……噠……噠……
隨著背後傳出的關上門的聲音,有某個人走進房內了。空氣中飄浮著柑橘味 的香水以及年輕女性肉體的香氣混合、搔弄著鼻腔。等待的人終於到達了。那個 男人──瑪律克尼巧妙的隱藏著內心的焦躁,緩緩的轉過身來。
(哦……『炎之舞姬』這個外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真是美麗的女性啊!)
看到了那個女人,伊莉雅?普拉提耶艷麗的容貌,忍不住發出了讚嘆的喘息。 禮服胸口處明明大大敞開著,卻意外的沒有任何粗俗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堂堂 正正的態度與凜然的五官所致的吧。奢華的黃金戒指、手煉與項煉,跟禮服一樣 帶有強列的個性。不過每個人眼中都很清楚,即使是如此絢麗的飾品在她的美貌 面前仍舊淪為配角罷了。衣服與飾品通通跪伏在伊莉雅她那有如藝術品般的美貌 面前。穿上瑪律克尼為了今夜而特別交給伊利亞的東西後。伊莉雅的姿態已經是 《美》這個詞彙所能抵達的最終完成型。
就在幾個月前。某間大企業的創辦者所舉辦的晚會中,瑪律克尼當時在那裡 遇見了穿著與現在相同服裝的伊莉雅。也許有喝下的酒精催化的關係,當時自己 被她那令人深深著迷的姿態所吸引、滿懷著卑劣的慾望強摟著伊莉雅。當時對她 的認識連歌迷都不如、頂多就是知道她的名字這種程度而已。不過、對於能擁抱 著作為街弄間話題人物的強硬的美女演員不過就是一種樂趣,類似這樣的輕浮的 心情吧。在她耳邊低語著限定一夜的幽會條件。除了有輕鬆超過舞台女伶年收入 的金錢供給外。還有位在米修拉姆的別墅也能轉讓。相對於沒品的低語聲,毫不 留情的巴掌聲則是伊莉雅所給予的答覆。輕蔑的視線將瑪律可尼刺穿後,轉身默 默離去的美女的樣子至今記憶猶新。
回想起來從那一晚起,瑪律克尼就開始執著於伊莉雅了吧。無法入手的東西 反而更加想要,此乃人的天性。就算擁抱著與伊莉雅的外表相似的妓女,那股邪 惡的慾望也無法平息,頂多稍微收斂一點而已。在這把年紀因為妄想著得不到的 女人的痴態而自慰也不只一兩次了。不過、那種空虛的舉動也就到今晚為止了。 從今以後並非妄想、而是現實的伊莉雅只要我想要,不管幾次都能盡情的擁抱那 個彩虹劇團的招牌女伶……
沒錯。總而言之今晚是『那一夜的延續』。這股想法應該也傳達到伊莉雅那 邊了吧。伊莉雅的衣裝暴露在瑪律克尼宛如舔弄般的視奸眼神之下,伊莉雅的表 情因為不適感而扭曲。露出的視線即使在黑夜中、彷彿能就這樣貫穿瑪律克尼的 身體。不過與嬌嫩的肉體相比來說、尚不成熟的舉動反而帶有一絲的可愛感。露 出了狡獪的笑容的瑪律克尼就這樣對著伊莉雅問著。
「那麼……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我可以認為您答應了信中所寫的提議嗎? 伊利亞小姐?」
伊莉雅的表情充滿了苦惱。當她讀過這邊給予的信件後、現在依然站在這裡 就知道了,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充其量不過就是瑪律克尼為了享受 驕傲舞姬的苦惱而開口問的。
對於那個問題、伊利亞並沒有做出回答,不過將緊緊握在右手的皺褶信封用 力的丟出。信封內夾帶的幾張照片則緩緩的飄落在瑪律克尼的腳邊。四散的照片 中有幾張是正面的暴露出來。雖然是多角度的連續拍攝,不過被拍攝的都是同一 個目標。也許是不想再次看到吧,伊莉雅以顫抖的身體將視線從照片上移開。
────照片中是某個栗色頭髮的少女被強暴的悽慘模樣。
眼前散落的照片都完美且生動的傳達出了,被侵犯的少女的絕望以及侵犯者 的愉悅。有與頭髮有著相同顏色的栗色雙眸中流出大顆淚滴的少女拚命抵抗著男 人的樣子。有女性的性器被兇惡的巨大男根貫穿而慘叫的少女的樣子。也有雙眼 失去了所有光輝,從雙腿間流下白濁液體的少女的樣子。
從照片中充分的傳達出了凌辱的悲慘模樣,不過伊莉雅之所以將視線移開的 原因不只如此。
────因為被侵犯的少女與侵犯少女的人都是伊莉雅所熟悉的人物。
賽莉奴與洛蘭徳。將伊利亞當成姊姊一樣仰慕的後輩女伶,以及劇團中負責 接待的男性。至今彩虹劇團中、與伊莉雅一起共同完成無數作品的無可取代的同 伴們。過去看著賽莉奴的視線像是看著妹妹一樣的洛蘭徳,像變成野獸一樣凌辱 著少女嬌嫩肌膚的樣子相當的非現實感。不過、這是現實。像是謊言一樣的殘酷 現實。
「如果這個東西外傳的話,彩虹劇團就徹底完了吧……」
瑪律克尼像是煩惱著明天天氣似的低語著。視角掃過那些記錄著悽慘凌辱過 程的照片,但他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一副早就看膩的表情。無視身體因憤 怒而顫抖的伊莉雅,瑪律克尼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
「真是蠢透了。明明是因為善意才讓劇團保存下來。不過竟然藉此、向劇團 的女伶出手。我看這個男人的人生應該也完蛋了吧……」
隨手撿起一張掉在地上的照片,帶著笑容看著在照片中、留下大顆淚珠的賽 莉奴的樣子。〝不過、嘛,最可憐的應該是這個少女了吧〞瑪律克尼喉中吐出了 嗤笑聲邊說著。從眼角處捕捉到了伊莉雅在聽到自己說出的話後,身體產生些微 的反應。瑪律克尼接著繼續說。
「真可憐啊………被同僚強暴過的年輕女伶,我看不管哪裡的劇團都不會收 下她了吧。明明這個女孩什麼罪也沒有。卻因為發生這種事而導致光輝的未來被 徹底摧毀,還真是相當可悲呢。況且────」
瑪律克尼那讓伊莉雅眉間帶著憂慮的話語,還沒結束。就這樣說出無情、且 決定性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對於演員們以及工作人員來說很抱歉。不過因為發生這種悲慘的事件, 老子逼不得已只能解散彩虹劇團了呢……」
對於承擔部分劇團經營權的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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