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 *** *** ***
(51)相思成災夫妻小別勝新婚
李瑟不由心存憐惜,愛意大起。緊緊抱住了古香君,嘴唇一下子印上了她的 櫻唇,一雙手再次不老實地伸進了她衣物中撫摸起來。
古香君很快就「屈服」了,自動將柔舌伸進了李瑟的口中,任李瑟吸吮,手 也抱緊了李瑟,在李瑟背上輕輕來回滑動。經過一陣親吻、撫摸,雙方都再也把 持不住了,互相為對方脫光了衣服。
李瑟抱緊古香君的嬌軀,壓在她的身上,古香君也緊緊地偎著李瑟,一對赤 裸裸的肉體糾纏在一起,慾火熊熊地點燃了,古香君用手握著李瑟的寶貝,對準 她的洞口,李瑟一用力,已齊根到底。古香君的陰戶中,像小羊羔似地猛吸猛吮 著李瑟龜頭,弄得大肉棒又酸又麻,舒服極了。
「老公,你慢慢地,你的那個好大,有點痛。」古香君柔聲道,小穴太久沒 吃大肉棒還是有些脹痛的。李瑟聞言把大肉棒緩緩的送進又提出,以適應古香君 的要求。
片刻,古香君感覺肉穴中愈來愈騷癢,在肉穴中抽插的肉棒,已不能像剛開 始給她帶來一陣陣快感了,反是愈抽騷癢愈厲害,一陣陣奇癢鑽心。她現在急需 李瑟用力地重重地抽插方可解癢。
她開始搖動雪白豐腴的玉臀,加大肉棒與肉穴的磨擦。誰知由於李瑟沒用力, 她如此搖動玉臀,寶貝只是蜻蜓點水似的,在肉穴中左右輕擦一下,不但不解癢 反騷癢愈甚。
只癢得她芳心恍如千蟲萬蟻在噬咬似的無比的難受,白膩的嬌靨也因承受不 了那騷癢而痛苦地抽搐著,玉齒咬緊得咯咯輕響,纖纖玉手在床單上急得只亂抓 亂揉,修長光滑的粉腿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激烈地互相摩擦著。李瑟見了還以為 自己又弄疼了她。他立停止抽插,體貼地道:「我將你弄疼了?」
心中的需要及肉穴的騷癢,讓古香君顧不得那麼多了,強抑心中羞意,深邃 清亮的媚眼,含羞帶怯地微微睜開望著李瑟,聲如蚊吟的輕聲道:「不是疼,是 肉穴中太癢了,需要老公用力抽插才行。」道完此言,她明艷照人晶瑩如玉的鵝 蛋臉,羞紅得嬌艷欲滴。
李瑟自己也是寶貝麻癢無比,早就想用力抽插,只不過是顧忌著古香君而強 忍著。現在聽古香君這樣一說,馬上毫無顧忌地挺起肉棒,在古香君溫暖柔嫩濕 滑緊小的美穴中橫衝直撞,左衝右突地奮力抽插起來。
古香君只覺那硬梆梆滾燙的大肉棒插去了鑽心的奇癢,帶來一股股飄飄欲仙 的快感。尤其是那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進出肉穴時刮磨得陰道四壁的嫩肉, 一股令人慾仙欲死,心神皆醉,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海浪般排山倒海似的湧入心間, 衝上頭頂,襲遍全身。
古香君舒爽得玉首一仰,櫻桃小嘴張開滿足地「啊」、「啊」地春呻浪吟。 李瑟也感覺玉人銷魂肉洞中的陰肉那麼的柔軟,暖和,磨擦得寶貝及龜頭舒爽不 已,滿懷通暢,遂更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來。
在李瑟的抽插下,古香君漸入佳境,高潮迭起。她纖腰如風中柳絮急舞,豐 潤白膩的玉臀,頻頻翹起去迎合李瑟的抽插。她珠圓玉潤豐滿的粉腿一伸一縮地 活動著,千嬌百媚的玉靨嬌艷如花,眉目間浪態隱現,芳口半張,嬌喘吁吁放蕩 地浪叫著:「老公……你插得真好……我……我爽死了……啊……喔……就是這 樣……快……」
李瑟更加狂抽猛插,在這窄小緊縮的小穴中,像拉風箱般的一陣抽插。插得 古香君心花朵朵開,先是酥麻,再是喘息,全身的肉都顫抖起來。抖得身體像波 浪般的一起一伏,大屁股肉兒一緊一松,乳頭更突出尖翹了。
李瑟更是一味的抽頂了,古香君則一味的將屁股往上送,讓他插得更深些, 每一下都讓龜頭頂在花心上。連連猛頂,古香君覺得人像懸在半空中一樣。一擺 一搖的,心也被他頂了出來一樣。她一口氣忍不住,心頭一麻,穴心一酥,全身 都在發抖,人好像由空中往下跌下來一樣。
忽然古香君「啊」地甜美地嬌吟一聲,柔潤的雙手及瑩白修長的玉腿,恍如 八爪魚似的,緊緊地糾纏著李瑟,肉穴一陣急速收縮,一股火熱熱的津液直射而 出,古香君暢快地泄身了。
李瑟現在的性慾和性能力都奇高奇強,耐力偏又異常持久,肉棒猶堅硬似鐵, 而且是愈插愈勇,愈插愈猛……身心俱爽的古香君此刻媚眼微張,唇邊淺笑,俏 臉含春,下體淫液橫流,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任由李瑟去抽插。
李瑟氣喘噓噓地抽插不多時,終於也樂極情濃,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熱精如 岩漿爆發,洶湧而出,滋潤古香君那嬌嫩花心……
古香君泄了以後,休息了一會兒,將李瑟從她身上推了下來,親了親李瑟, 嬌羞道:「老公,讓我來服侍你吧。」
古香君讓李瑟躺在床上,翻身騎在李瑟的胯上,雙腿打開,將李瑟的肉棒扶 正,調整好角度,慢慢地坐下來,將「它」迎進了那迷人的花瓣中,開始有節奏 地上下套弄起來。一上來必緊夾著大肉棒向上捋,直到只剩下大龜頭夾在她的陰 道口內。一下去又緊夾著大肉棒向下捋,直到齊根到底,恨不得連李瑟的蛋也擠 進去,還要再轉上幾轉,讓李瑟的大龜頭在她的花心深處研磨幾下。
古香君的功夫實在太好了,這一上一下刮著李瑟的大肉棒,裡面還不停地自 行吸吮、顫抖、蠕動,弄得李瑟舒服極了。她那豐滿渾圓的玉臀,有節奏地上下 亂顛、左右旋轉,而她的那一雙豪乳,隨著她的上下運動,也有節奏地上下跳躍 著。
望著古香君這美妙的乳波臀浪,李瑟慾火中燒,扶著古香君的細腰,屁股就 使勁用力向上頂,越頂越快。古香君經過這一陣子的「翻身作主」、主動攻擊, 已經到了泄身的邊緣,哪堪忍受,只覺酸癢鑽心,再也難以控制,終於洪流要再 度噴涌而出,大泄特泄了。不由口中發出一聲嬌唿「喔……」然後瘋狂的加快速 度起伏,拚命用小穴緊夾肉棒,做那最後的衝刺。
李瑟的肉棒也被夾緊了許久,頓時只覺一陣暢意順著精管不斷地向里深入, 完全集中在小腹下端,然後一種無法忍耐的爽快立刻漫延到了全身,隨後聚集到 了嵴椎骨的最下端,酸癢難耐。終於像火山爆發一樣,精關大開,一泄如注,噴 礴而出的陽精洶湧的直射入古香君的子宮中,對她的花心做最後的致命的「打擊」 ……
「哦……哦……好老公……美死了……」
接著他和古香君又聊了一會兒情話,才回去了。
第二天,薛瑤光和王寶兒去名園拜訪白君儀,三人在白君儀的書房說話,聊 著家常。
聊了一陣之後,薛瑤光道:「我看得出來,白姑娘很覺得我們奇怪,都是出 身名門,為什麼和人共侍一夫呢?其實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嫁他,怎麼就入了他 的圈套呢?寶兒妹妹,你怎麼被他給騙的?」 王寶兒道:「也沒什麼被騙啊!李郎他猜謎很好,人又風趣,對我又好,我 身邊沒有一個人比的上他,我嫁給他可是很開心的。」
白君儀見李瑟和他幾位夫人見過之後,仍舊如常,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裡 覺得他臉皮真厚,難道非得丟人到家不可嗎?又覺得奇怪,不知道他們幾人到底 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這時見李瑟二位夫人來訪,且看她們到底要幹什麼。
此時她見二人說話有趣,正是她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便也道:「二位夫人 可別見怪,聽聞李盟主是善於勾引女子的淫賊,你們都是被他用非常手段騙的! 薛夫人也這麼說,難道你們嫁給了他,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王寶兒道:「什麼騙啊!我可不覺得。」
薛瑤光道:「你自然不覺得啊!每個人都不覺得,否則為什麼大家都嫁他呢? 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香君姐姐和寶兒妹妹待我如同親姐妹,我們之間融洽的很, 我還很開心呢!從此一點也不孤寂了。以前我獨自一人經營生意,有時遇到困難, 沒又一個人可以商量,現在可好了,不僅有人陪我,還又人幫我,替我拿主意。」
白君儀道:「嗯,這些都是好處,難道就沒又壞處嗎?」
王寶兒道:「是啊!就是他陪我們的時間太少了,讓人難過的很。」
白君儀道:「是了。連自己的老公能很難見上一面,這是多麼難以承受的事 情啊!我真的很佩服你們,忍耐性真好,要是換我的啊!怕早就瘋啦!」
薛瑤光道:「不會啊!有那麼多姐姐妹妹可以陪著聊天,做遊戲啊!也很好 的。她們一個個都是頂尖人物,氣質見識都很少有,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呢!」
白君儀點頭稱是,內心卻大為不屑。
二女走後,隔天古香君便來拜訪,給白君儀帶來了很多禮物,白君儀裝做很 高興的樣子,都收下了,可是卻讓僕人準備了更好的禮物回贈。
進入屋後,古香君甚是親熱,說的話雖然白君儀知道是巴結的話,但還是聽 得非常受用。古香君又說起家事,說到和幾女如何如何融洽,又說她們都出自名 門,聯合在一起,勢力如何龐大,最後嘆道:「要是姑娘和我們聯合起來,那又 多好啊!」
白君儀故意不明白,道:「我們可以聯合起來啊!我們現在不就是很好嗎? 像一家人一樣,以後有什麼需要,請夫人不必客氣,儘管直說,但叫君儀能夠辦 到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去辦。」
古香君道:「我不是說那種關係,我是說我們要是成為親人,豈不是好?」
白君儀道:「我明白了,原來是夫人想和我結拜為姐妹!」
古香君道:「不是。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你偏偏不說。看來我的面 子不夠大,只有等到別人來說啦!」
白君儀道:「夫人不說我怎麼能明白呢?」
古香君含笑再不接話,二人便聊些別的話題去了。
白君儀送走古香君,同時回贈她很多禮物,心想:「她們真悲哀,這樣討好 郎君,不惜給郎君討妾。女人如果煳塗到這個地步,真是悲哀。不過從中也可看 出李瑟是多麼的厲害,真讓人捉摸不透啊!」
她想起和李瑟的所有交往,他時而高深莫測,說出驚天動地的話,時而愚笨 的要命,一點也不像威震天下的武林盟主。她想起變做白貓,被李瑟摟著的情形, 忽然臉上發燒,情動起來,連忙打罵自己煳塗。
白君儀為這事左思右想,想了一晚,第二天,她正在發獃的時候,忽然手下 最得力的管家來報,說:「小姐,快去迎接。公主駕到,她不許別人知道,此刻 她已經在客廳了。」
白君儀大驚,連忙去迎接。到了客廳,見公主朱無雙負手在廳里觀看,白君 儀連忙跪下,朱無雙見了把她扶起,道:「不用客氣,這不是在宮裡,沒有那麼 多的規矩,你把我當做姐妹好了,不要講究什麼禮節。」
白君儀道:「凡女豈敢如此呢!」
二人落坐,朱無雙開門見山道:「姑娘才智過人,定然知道我此來的目的吧?」
白君儀道:「小女斗膽,聽聞公主和李瑟關係匪淺,昔日鄙派和六大門派決 斗華山之顛,公主也曾去助陣,莫非你來是和他有關?」
朱無雙笑道:「不錯。李瑟在你府里化裝做僕人,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他肯為你這麼做,足見感情之深,你為何就不垂愛呢?弄到現在他已經離家一年, 江湖頓失巨璧,日子久了就會出問題了。」
白君儀嘆道:「小女子放肆了。公主聰明天下皆知,但為何說出這樣沒有道 理的話呢!他願意做什麼事,豈是我能駕御得了的?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妻妾 都有,我豈能再考慮嫁他呢?公主貴為千歲,身分高貴,難道也能容許他這麼荒 唐嗎?他妻妾如此之多,公主如對他有心,豈不是要受很多苦楚?公主難道不怕 嗎?」
朱無雙笑道:「說句倚老賣老的話,姑娘你沒有情人,還不知道感情是怎麼 一回事情啊!兩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膩,並不見得好。如果時不時在一起,既 能保持新鮮感,又有閒暇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才是最快樂的事情。如果想做凡俗 的夫妻,打打鬧鬧過一生,那就另當別論了。但高下之分,姑娘是個明白人,不 用我多說,你就能明了。」白君儀從未聽過這樣的觀點,一下怔住了。
朱無雙又道:「有時我也覺得他不在身邊,甚是想念,但轉念之間,想到我 心中有愛人,可以想他念他,這多麼好啊!覺得他只有優點和好處,沒有壞處。 這樣你就覺得找到的愛人是十全十美的,這多好啊!這樣是最幸福的事情,否則 在一起時間久了,幾年之後,彼此厭倦了,那有多麼討厭啊!」
朱無雙說的這些經驗,都是白君儀所沒經歷過的。她終於明白古香君那些好 女孩為什麼不在乎這事了,她們的確是很聰明的人,並不全是因為被李瑟迷惑的 緣故。
朱無雙看見白君儀愣住了,知道說的話起了作用,便站起身道:「這裡有三 個錦囊,是楚姑娘給李瑟的,請你轉交給他,別提我的名字,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飄然去了。
第十二集
第一章情非得已
古香君、薛瑤光和王寶兒三女前來勸說白君儀嫁給李瑟,白君儀不為所動, 覺得她們真是悲哀,這樣懼怕丈夫,竟然到了失去尊嚴的地步。及至公主朱無雙 前來,開始白君儀也是很鄙視,等到聽公主說出的一番道理,發人警醒,又都是 她以前的經驗所無的,她才明白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幾女都是人上之人, 斷不會全部都如此煳塗的,難道是我錯了不成?
白君儀發起呆來。有關李瑟的一點一滴的記憶都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白君儀 漸漸發覺以往對事情的看法並不全對,對眾人的想法比照之後,她發現以前的想 法的確是過於簡單了。
就這樣,白君儀一天都在想這件事情,晚上呆呆地也在想,這天她想的事情 似乎比之前的二十年想的都多都仔細。
白君儀想的大部分都是關於李瑟的事情,最後她嘆道:「唉!他在我身邊影 響這麼大,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像他一樣讓我印象深刻,可是我真的一點也不愛 他,希望他儘快離開我的身邊,讓我正常的過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白君儀很早就起來了,她昨晚只睡了一會兒,早餐也只吃了一點,顯 得無精打采,她無心做事,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發獃。
鏡中人花容月貌,我見猶憐。白君儀撫摸著臉領,心中痴痴地想道:「我自 詡聰明賢慧,容貌也是頂尖的,如此佳人,為什麼還無人匹配,任年華空度,青 春磋跎?並非我只顧事業,只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啊!我命中的真命天子為什麼 還不出現呢?」
白君儀自憐自艾,想起李瑟威名鎮天下,少年英雄,的確有很吸引人的地方, 隨即想道:「他是別人的老公罷了,就算再好,對我而言,也不過是畫餅充飢而 已,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她們亂攪和。我對於權力和金錢沒有她們那麼高的渴望, 她們寧肯獨守空房,靠權力和金錢來裝點門面,也在所不惜。可是我卻不行,我 寧肯和一個平庸一點的老公廝守一生,也不想獨自過那樣日夜等待的生活。或許 等我真的成婚之後想法會改變,但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
白君儀正在發獃的時侯,下人前來票告說李瑟求見。
白君儀心想:「看你耍什麼把戲?」叫人請他進來。
李瑟走了進來,步履沉重,有些哀傷地望著白君儀,白君僅且不說話,看他 有什麼花樣。
李瑟道:「白姑娘,我在莊中幾個月來,承蒙您的照顧,沒有拆穿我的真面 目,讓我度過有生以來最開心和最讓人回味的日子,謝謝你。可是現在我終於要 離開了,我特意是來向你告別的,儘管我知道你覺得沒有必要。」
白君儀霍地站起,她其實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甚至天天盼著這天能早日來臨, 可是事到臨頭,卻忽然有些難以接受,道:「你要走了?」隨即坐下,恢復了冷 靜,道:「你的確該走了,有大事業需要你去做呢!人發瘋的時侯,終究不能長 久,久了就真瘋了。」
李瑟見白君儀神色冷淡,心裡難過,仍不死心,道:「我很清醒,我知道我 在做什麼。我沒有發瘋!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還是要把我的感受告訴給你聽, 讓你知道世上有人多麼愛你,你應該幸福地生活。」
白君儀露出厭惡的表情,道:「我不需要你的愛,而且就算世上沒有人愛我, 我一樣會追求我想要的幸福。不過我還是很有興趣聽你說說你的故事,我知道這 次你說過之後,會不再糾纏我了,是嗎?」
李瑟咬牙道:「只要你喜歡,我從此不再見你又何妨?可惜遇見你太晚,否 則我認真地愛一回該有多好,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今生也沒有遺憾了。只是因為 我已有妻子,才失去了追求你、擁有你的機會,這是老天的錯啊!」
白君儀道:「你對古香君、薛瑤光也曾經這樣說過嗎?難道天下所有的好女 子都應該被你擁有嗎?你臉皮如此之厚,我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大吃一驚。」
李瑟道:「我只對你有過這種感覺,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渴望 擁有的人,香君她們都是老天捉弄啊!」
李瑟簡單地把他以往的經歷說了一遍。
白君儀聽得發獃,良久才道:「那你不愛她們?」
李瑟難過地道:「愛吧!她們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我 應該好好的愛她們,的確對她們也很好。可是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還有另一種 愛,那是一種朝思暮想,一種刻骨相思,一種輾轉反側!我在莊中噼柴,每天只 想著能見你一眼,哪怕只是遠遠地望到你一眼,我便會高興好幾天。香君她們也 都是美人,容貌不輸於你,你定是不信我的話。可是對你的感情,我沒法解釋, 也許真的能夠解釋的話,也就不是愛了。我聽人說: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中的愛 人,也許一生也遇不到,也許能遇到,你就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人吧!」
白君儀也大起感觸,道:「是啊!我心裡也有過那樣一個人,如要我說清他 是什麼模樣,我也不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你並不了解我,我只是你的臆想而已, 如果你了解我了,知道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不會愛我了。就像你的妻子們, 她們都是最可愛之人,但你卻不知道珍惜,只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吧!」
李瑟道:「也許是這樣吧!換做別的時間和環境,讓我結識她們,我對她們 的態度也許不同,或許也像對你一樣神魂顛倒。可是現在我遇到的人是你啊!我 有了對你的愛,對其他人就不會再有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並不是非 要擁有你。如果我沒有妻子,和別人一起追求你,你選擇了別人,我心裡真的一 點也不會難受,因為你找到的必定是最能夠帶給你幸福的人,他比我好,我還有 什麼不放心的嗎?現在我只是遺憾我不能給你帶來選擇。我希望你知道有人那麼 的熱戀著你,你應該幸福地活,讓他能夠為你感到欣慰。雖然你並不在意,可是 我心裡真的很想告訴你,生怕你不曉得珍惜你自己。」
白君儀蹙眉傾聽,模樣之美,讓人心碎。
李瑟道:「唉,我現在煳塗的很,心裡有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可是語無倫 次,不知道該要說什麼。我心裡的感情像是巨浪一樣,洶湧澎湃,可是我努力控 制自己想清楚地表達我的想法,讓你明白我真正的想法,但是我不知道說了什麼!」
白君儀美目流露出哀傷,盯著李瑟,道:「你是想說愛我有多深嗎?甚至為 了我不惜生命?」
李瑟道:「我可以為香君她們不要性命,而我更愛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 生命更寶貴,有什麼能夠形容我的感情的。我在你面前變得笨了,似乎活在夢裡。」
白君儀嘆道:「我知道啦!你甘願為仆,這可能是任何有你這樣地位的男子 也不肯為我做的。知道世上有人這麼愛我,我就知足了,可惜你有了妻子,我們 今生是不能做夫妻了。」
李瑟心如刀割,痛道:「是啊!所以我還是離開你好了,於你於我可能都是 一件好事情。我這就走了,希望姑娘能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說完似是不忍再 看,轉身就走。
白君儀道:「站住,你就這麼走了嗎?」
李瑟落寞地道:「不走又如何?我不能為姑娘做任何事情。姑娘不用可憐我, 再和我說話了,我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我怕再聽你的聲音,就會意志崩潰,不忍 離開,永遠做你的奴隸,可是現實卻不容許,這是最可悲的地方,我既不能擁有 你,也不能陪伴你,哪怕是遠遠的望著你,這樣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白君儀道:「其實你並不愛我,起碼沒有你所說的那樣愛我!你在說謊。」
李瑟霍地回身,大聲道:「我愛姑娘之深,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可惜沒有 辦法驗證,如果真有刀山火海,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前去,可惜姑娘沒有任何事情 需要我去做,我也沒有資格。」
白君儀輕輕嘆道:「其實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願意,很容易就能 做到的事情,你卻不肯為我去做,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
李瑟忽然聽說可以為心愛的姑娘做事,心裡狂喜,道:「姑娘讓我做什麼事 情,請直說,我一定為你去做,就算是天塌地陷,我也不怕!」
白君儀幽幽道:「你不想和我一生相守嗎?為何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卻想不到?」
李瑟渾身戰慄,激動無比,歡喜地人要炸了一樣,顫聲道:「你說什麼?難 道還有辦法讓你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白君儀道:「其實你只要休了你的幾位妻子,我們不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嗎? 你從未想過這事情,只因為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是嗎?」
李瑟驚道:「什麼?」腦中轟的一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道:「這怎 麼可能?那她們該怎麼辦?」
白君儀聽了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晃晃,慘聲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你 去吧!從此我不要再相信任何男人了。」
李瑟見白君儀容顏憔悴,心痛不已,心如電轉,呆呆想了良久,最後咬了咬 牙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愛情是自私的,雖然我對不起她們,但也只 好這樣了,只是我怕不能帶給你幸福。我現在能下狠心,可是如果面對她們的話, 我就怕沒那麼狠心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白君儀一笑,如鮮花綻放,喜道:「只要你肯一輩子陪著我,我就開心了, 我不會難為你的。既然你志不在權貴,那麼我們就找個偏僻的山野,隱居起來, 一輩子再也不出江湖,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讓誰也找不到我們,你看可好?」
李瑟大喜,哈哈大笑,心裡極其歡暢,道:「這個好,我不用面對她們,也 不用再煩憂世間的紛爭了,這是我一直以來嚮往的。我們現在就走好了。」
白君儀也歡聲答應。
李瑟和白君儀收拾東西正要一起離開,忽聽窗外有人大叫道:「乖女兒難道 真是有了婆家忘了娘了嗎?」
二人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之際,全然沒想到外面一直有人偷聽,都是大驚, 只見白笑天大踏步走了進來。
李瑟道:「白叔叔?一向……可好?」
白笑天道:「有什麼可好的?我的獨生愛女都要跟人跑了!」
白君儀這時道:「爹爹,既然您什麼都知道了,就原諒女兒的不孝吧!我和 李瑟情投意合,願意今生永不分開。可是他已經成婚,我們在一起的話為世俗所 不容,因此只有一走了之,求爹爹成全。」
白笑天愛憐地道:「傻丫頭,當爹爹的還能害你不成?你這一去,雖然爹爹 不能常見你了,但只要你幸福快樂,爹爹也會欣慰的。不過李瑟貴為六大門派的 盟主,號令天下武林,他能捨得了昔日的風光嗎?我放心不下。」
白君儀道:「爹爹,女兒自小任性,我看準的事情絕不會退縮。如果他騙我, 以後變心,我就把他殺死,然後一個人獨自生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瑟忙道:「我絕不會辜負你的。叔叔,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永遠待君儀好, 只要在她的身邊,一切世俗的事情我都能放下。只要有她陪伴,我就會開心快樂, 我們會很幸福地生活的,請您信任我好了。」
白笑天道:「你現在這麼想,可是你以後不這麼想怎麼辦?日後萬一你偷逃 回六派,我女兒可怎麼辦?你說的話誰能保證能夠做得到?」
李瑟道:「我一定會信守諾言的,我起誓好了!」
白笑天道:「不必,誓言也不可信。如果你肯讓我封住你的武功,那麼我就 放心你了,你失去武功,定然不會再出江湖。」
李瑟道:「為了君儀,我可以放棄一切。可是遇到敵人怎麼辦?」
白君儀道:「我可以保護你,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就什麼都不用怕。」
白笑天道:「不錯,這樣我才能放心。」
李瑟見白君儀一臉期待,道:「好吧!就聽叔叔的吧!」
白笑天笑道:「什麼叔叔?該是岳父才對啊!」
白君儀紅暈上臉,煞是嫵媚。李瑟高興地口稱岳父,心中高興的無以復加, 一直以來夢想的事情居然實現了,幾疑是在夢中。
白笑天用獨門手法封住李瑟內力之後,白君僅和白笑天依依惜別。李瑟給古 香君幾女留書一封,請白笑天代為轉交。
二人出得莊來,忽然便瞧見路上殺氣騰騰殺來四女,正是古香君、薛瑤光、 花想容和王寶兒。
李瑟和白君儀之所以這麼急切趕著離開,就是怕見幾女,可是不知道是誰走 漏了消息還是幾女都有內線?二人避無可避,都心裡一涼。
四女來到二人身邊,李瑟見白君儀低頭含怯,無限委屈,望也不望他,但是 咬著嘴唇,知道她性格倔強,若是一個應對不好,後果大是難料。
古香君笑著對李瑟道:「郎君這樣急忙忙的,要去哪裡啊?」
李瑟還沒回答,見白君儀轉身望著他,目光迷離,似乎是說:「你忘了剛才 的承諾了嗎?看你如何選擇,是要我,還是她們!」
李瑟緊鎖眉頭,大是無助,見四女一臉笑容,愛意橫生,若是別人定會神魂 顛倒,可是他卻覺得大是煩躁,頭痛欲裂。
突然他使勁地跺了跺腳,大聲道:「你們為什麼總是纏著我,讓我一個人清 靜一下行不行?我本來一點都不想娶你們,你們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呢?求求你們 離開我,行不行?」
四女花容失色,花想容叫道:「郎君,你怎麼啦?在說什麼啊?」
李瑟說完之後,有些清醒,嘆氣道:「唉,不怪你們,都是我不好……」
白君儀臉色慘白,盯著李瑟,悲聲道:「不是你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是個 下賤之人。」說完掩面而去。
李瑟大驚,來不及細想,對四女大喊道:「我李瑟配不上你們幾位,從此以 後我們再無瓜葛了,休書我已經託人帶給你們了,你們以後別再纏著我了。」說 完就向白君儀追去。
花想容和王寶兒大驚,正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忽聽古香君尖叫道:「誰都不 許去追,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去挽留嗎?你們要不要臉?誰要是去追的話,從此就 是我的敵人。」說完掩面而走。
薛瑤光嘆了口氣,向古香君追去。王寶兒和花想容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但是思量之下,還是扭頭跟著去了。
李瑟追上白君儀之後,攬住她的肩頭。
白君儀順勢投入到他的懷裡,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李瑟見白君儀梨花帶雨,很是憐惜,道:「我怎麼會離開你?我們生生世世 都要在一起。」
白君儀道:「可是我逼你離開她們,你不恨我嗎?」
李瑟斬釘截鐵地道:「我不管,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來我都不管 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白君儀心裡高興,俏臉露出喜色,依偎在李瑟懷裡,一臉滿足的樣子。
二人心中都滿是柔情,只盼永遠如這般幸福。
良久,李瑟道:「我們去哪裡呢?」
白君儀道:「只要是山清水秀、遠離塵世的地方,哪裡都行。」
二人再不說話,信步由之。只要在一起遠遠地離開這裡,沒人打擾,也不用 管去什麼地方。
二人心中甜蜜,正依偎在一起行進,忽然路邊閃出兩人,攔住去路。
白君儀驚叫道:「張前輩?謝叔叔!」
二人正是魔教二使張玄機和謝希言。
張玄機道:「恭喜二位喜結良緣啊!可是不請我們喝喜酒嗎?為什麼走的這 麼匆忙啊?」
白君儀冷靜下來,道:「我爹爹不在乎世俗的俗禮,已經答應我和李郎的婚 事,讓我們退出江湖了。今天臨別還能遇到二位前輩,真是有緣啊!」
張玄機肅然道:「退出江湖?可惜啊!可惜!李公子,你名滿江湖,前途不 可限量,難道甘願終老荒原嗎?我教實力強大,如果你我聯手,天下就唾手可得, 難道你不動心?」
李瑟道:「小子愚笨的很,對於前輩說的功名利祿都不感興趣,我已決意退 出江湖,還請前輩原諒。」
張玄機「哈哈」大笑道:「你定是不放心我,告訴你小子,冷如雪乃是我的 親外孫女,你小子不知道哪世修來的福分,艷福倒算了,居然每個美女都是你極 大的靠山,你有她們作為後盾,這下你放心了吧!」說完狂笑。
謝希言也跟著大笑,道:「恭喜左使,您的外孫女婿可是個人物啊!」
李瑟雖然大是吃驚,萬沒想到張玄機和冷如雪關係居然這樣,但想到冷如雪, 卻更感尷尬,難堪地道:「請前輩放過小子吧!我對於打打殺殺的事情已經厭倦 了,再說前輩勢力已經極大,還要再去追求什麼呢?」
張玄機收起笑容,嘆道:「鷯占一枝,反笑鵬心奢侈;兔營三窟,轉嗤鶴壘 高危。智小者不可以謀大,趣卑者不可與談高。信然矣!」
李瑟道:「莊子曰:」汝不知夫蛙螂乎?怒其臂以當車轍,不知其不勝任也! 『江湖不是一個人所能統治的了的,前輩以前又不是沒試過,為什麼還要強求呢? 「
張玄機道:「江湖?哼,我若有染指之心,早就獨霸江湖了。王侯將相寧有 種平?豈不聞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嗎?」
李瑟慷然變色,道:「你竟然志不在江湖,原來你有謀朝篡位之心。」
張玄機「哈哈」大笑,傲然道:「當今天下本來就是我教的,我只是取回本 來應該屬於我的東西,怎麼能說是篡位呢?」
李瑟驚道:「您在胡說什麼!是不是瘋了?」
白君儀也道:「前輩,你如果這麼想,我爹爹也不會答應的。」
張玄機道:「無知小兒,你知道我教的來歷嗎?」不等李瑟回答,便道: 「料你也不知道。我教本名是摩尼教,摩尼祖師是波斯人。唐代摩尼教傳入我國, 為唐高宗朝時期。到了宋代,我摩尼教改名『明教』,教義被簡明地歸納為『清 凈、光明、大力、智慧』八個字。」
李瑟道:「這個我知道,前輩可是小瞧我了。」
張玄機道:「有你不知道的呢!我明教在宋元時期進一步和佛、道結合起來, 成為下層人民和江湖對抗朝廷的秘密組織。由於我明教長期受到朝廷壓抑,行事 極為詭秘,再加上受朝廷挑撥,逐漸為江湖正派所誤解,比一般的江湖門派面臨 著更大的壓力,因此反抗朝廷也更堅決,在歷史上幾次掀起大的波瀾。第一次是 北宋末年,方臘教主組織教眾,舉行了聲勢浩大的起義,震動東南半壁河山。」
「第二次是南宋以後,我們明教和白蓮教相聯結,在元末農民戰爭中充當了 重要角色。元末農民大起義中的紅中軍,多白蓮教徒,首領韓林兒又稱『小明王』,
為我教的大法王。」
張玄機忽然激動起來,道:「可是小明王死後,明太祖朱元璋本是我明教中 人,在我教的幫助下,奪得天下,因此他建立新朝,稱為明朝。只是他取得大權 以後,因為深知我們教派的厲害,逐漸與我教不大和睦。等到他當上皇帝,便采 納先前教中的大法王李善長的建議,下詔嚴禁明尊教,並把取締『左道邪術』寫 進《明律》十一《禮律》:」凡師巫假降邪神,書符咒水,扶鸞禱聖,自號端公 太保師婆,及妄稱彌勒佛、白蓮社、明尊教、白雲宗等會,一應左道亂正之術, 或隱藏圖像,燒香集眾,夜聚曉散,佯修善事,扇惑人民,為首者絞,為從者各 杖一百,流三千里。『而且為了壓制我教,特令江湖六大門派可以收取薄稅,以 對抗我教。江湖中人不知底細,漸漸視我教為邪魔,以魔教唿之。「
張玄機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怒目瞪著李瑟,道:「你說,我若想奪回天下, 過分嗎?」
第二章銅爐煉丹
李瑟聽了張玄機的一番長篇大論,如夢方醒,喃喃道:「萬沒想到其中還有 這等事情。」然後雙目如炬,道:「可是前輩,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您何必 再動干戈,讓天下大亂呢?」
張玄機嘆道:「你這個毛頭小子,哪裡能夠懂我?」然後仰望蒼天,放聲吟 道:「仁義道德,千年大鎖。憐我世人,侄桔實多,打破牢籠,露我魔性,神阻 殺神,俠阻殺俠。我願為魔,除盡不平;天下黎民,懸於水火。仁者嘆息,俠者 扼腕,唯我魔教,殺奸除惡。我願為魔,去偽存真,焚我殘軀,為光明故,奮我 殘軀,為自由故。」
李瑟被其氣勢所驚,足痴了好一會。
過了良久,張玄機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這麼大的年紀了,還 能享受幾年?我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不想他們再受苦,我要讓他們沐浴在我教的 春風之下,人人過上好日子。如果我們摩尼教掌握天下,我們就實行均田免糧的 制度,讓人人都有土地,人人不用交稅。」
李瑟道:「我明白您的理想。可是百姓的奢望,無非是出現良相聖君,我們 做臣子的,只是為了選出好皇帝,因為無論誰當皇帝,都可以隨心所欲,只有權 力的制約,才能改變這個現象,可是你想以宗教來治理天下,和以前的帝王的做 法沒有任何不同,初衷是好的,可是結果一定很槽糕,因為你沒辦法比現在更好 了。太子是個仁厚之人,他又有愛惜百姓之心,會是個好皇帝,您還求什麼呢?」
張玄機變色道:「你為什麼還是不懂?我不是擁戴漢王的,我只是利用他, 只有我們明教才能讓百姓富裕幸福。難道你沒聽到剛才我教的教義?等我掌控天 下,讓天下百姓都信奉我教,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李瑟道:「是您沒懂。只有制度的改變才能讓百姓能夠真正幸福。可是你以 宗教來治國,還一樣有皇帝,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糟糕。」
張玄機道:「你的話我不懂,如果你肯幫助我,我便擁戴你做皇帝,你看如 何?」含笑望著李瑟,以為他必然會動心。
李瑟轉頭望向白君儀,道:「我們走吧!世上的事情真是太複雜了,不是我 們所能了解的。」拉著白君儀便走。
張玄機和謝希言都愣了一會。
張玄機大喝道:「小子,給你臉你不要臉,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但 是既然你連我外孫女都不要了,我就取你狗命。」說完一掌向李瑟攻去。
白君儀拉著李瑟閃開,道:「前輩,您真的不顧念我們原來的情份了?我爹 爹知道你們想當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謝希言道:「不錯,所以我們已經讓白笑天退隱了。」
白君儀腦中嗡的一聲,道:「什麼?」看二人又攻了過來,一咬牙,念了一 個咒語,頓時出現了一片黑霧,有幾里地大,天色像漆黑的夜晚一樣,互相誰都 看不見。
白君儀拉著李瑟往附近的山上奔去,可是後面傳來張玄機的聲音:「白姑娘,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我的手掌嗎?」
白君儀回頭見二人追來,便又施展了一個法術,她後面的小路都已經沒有了, 一片巨大的森林攔住了張玄機二人的去路。
白君儀和李瑟向山上拚命逃去,漸漸沒有了道路,李瑟道:「糟糕,可恨我 武功被封,現在只能拖累你,你獨自走吧!他們不會殺我的。」說完這話,抬頭 就望見了一條小路,一直通到山頂上。
白君儀道:「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快走,我的法術堅持不了多久了。」
二人急忙趕路,隨著二人的腳步,走過的小路都消失了。二人走了兩個時辰, 下了山,可是一條茫茫的大海橫亘在眼前。
白君儀嘆道:「這樣也擺脫不了他們,他們的法術真的好厲害,居然移海搬 山來阻擋我們!」
李瑟咬牙道:「為何我總是弱者呢!總讓別人搭救我,我卻一點施展本事的 機會都沒有。」
白君儀嫣然笑道:「這麼好的桃花運,定是你幾世修來的。來,上到我的背 上來,我背你過海。」
李瑟以為白君儀在開玩笑,道:「我走的動,我們還是快想辦法離開吧!」
白君儀道:「正是離開啊!」走到李瑟身前,把他背起,緊鎖眉頭,念念有 詞,一下子二人飛了起來,李瑟見身邊雲霧繚繞,身下是廣闊的大海,對白君儀 佩服的五體投地。
二人飛了許久許久,可是大海廣闊無邊,似沒有盡頭一樣。
李瑟道:「可恨這兩個老傢伙法術這樣厲害,君儀,你覺得怎麼樣?」
白君儀喘氣道:「沒關係,堅持的住。」
二人飛了很長時間,白君儀頭上汗珠越來越多,幸好終於看見了地上的陸地。
李瑟大喊道:「快到了,看,前面就是岸邊了。」
白君儀精神一振,鼓足最後的氣力,終於飛到了海邊,可是再也沒有了力氣, 二人從空中掉了下來。
李瑟從地上爬起來,忙把白君儀扶起。
白君儀閉目躺在他的懷裡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啦!」
李瑟道:「我來背你,我們快走。」不管別的,背起白君儀就狂奔起來。
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程,二人來到了一條大河邊,河水茫茫一片,李瑟驚道: 「這也是幻術嗎?」
白君僅道:「糟糕,我們來到了渭湖邊上,周圍沒有船隻,看來我們逃不掉 了。」
李瑟嘆道:「若是我武功不被封住就好了,你難道不能替我解開嗎?」
白君儀道:「我爹爹的獨門手法,我也不會解開。如果我知道解法,一定會 為你解開的,他就不用這麼費事啦!」
望著眼前浩渺的湖水,二人都是一臉絕望。
白君儀忽然想起公主託付的事情,就是楚流光給李瑟的三個錦囊,連忙拿出, 道:「楚姑娘托我交給你的,說不定有用處。」
李瑟急忙打開第一個錦囊,見裡面是一片竹葉做成的一葉小舟。
李瑟還在發愣,白君儀把它放到渭湖之中,道:「你把目光集中在這隻小船 上,不要想別的。」李瑟盯著那葉小舟注視了一會兒,漸漸覺得渭湖起了波浪, 一片竹葉也漸漸變大,像蓆子似的船帆已經張開,恍恍惚惚好像登上了船。
二人飄飄蕩蕩,就這樣過了渭湖。
到了岸上,李瑟道:「我們去什麼地方,才能逃脫追兵呢?」
白君僅道:「再看第二個錦囊吧!」
李瑟連忙打開第二個錦囊,只見上面寫道:「一直往西南走,才能有人相救。」
張玄機和謝希言來到一座山頂的時侯,望著李瑟扶著白君儀走進一個山莊。
張玄機嘆道:「不用追了。李瑟果然是個絕頂聰明之人,當世唯一能救得了 他的地方,就是這裡了。我們不必浪費時間,任他們去吧!」
謝希言變色道:「這裡是何處?您竟有此一言?」
張玄機道:「碧海山莊。」
謝希言一驚,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有預謀。不過李瑟這人運氣千古第 一,否則沒有辦法解釋他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方法能行得通。可是如此好的機會我 們真要放過他嗎?我去調集所有教中高手,殲滅碧海山莊足矣!」
張玄機搖頭道:「得不償失,損失太大,再說李瑟這人以後也許用的著。而 且我早說過,李瑟此人萬不能死,否則天下必會大亂。」
謝希言道:「左使高見。」二人一起消失在山頂上。
李瑟醒過來的時侯,天濛濛亮,正是五更時分。他發覺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裡, 看見四周都很陌生,而白君儀也不在身邊。
李瑟想起扶著白君儀來到碧海山莊裡,然後就昏倒了,連忙起身去找白君儀。
對面的一個房屋中似乎有人,李瑟推門進去,看見一個老人正在睡覺。
李瑟道:「老人家,您醒醒,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的朋友白姑娘呢?」
那老人醒過來,看了一眼李瑟。李瑟大驚,原來這個老人居然是碧海心,沒 想到他現在老成這個樣子了,以前在京師見的時侯可是豪氣干雲,四十許年紀的 模樣。
碧海心也不說話,但是示意李瑟不要著急,接著自己洗漱完畢,就從懷中取 出一個小葫蘆,像拳頭那麼大,把床、席、帳幕等等用具用品,全都裝在小葫蘆 里,沒有裝不下的東西。裝完東西,老頭又把葫蘆放到懷裡。
碧海心接著出門,李瑟弄不懂他要幹什麼,只好跟著他。二人登上一座山峰。 進山四十多里後來到一個地方,穿過一個山洞,豁然開朗,只見一幢高大嚴整的 房舍,氣勢非凡。仙鶴繞屋頂飛翔,彩雲在上空繚繞。屋子的正堂中間有一個九 尺多的煉丹藥的爐子,爐內紫光閃耀,映亮了門窗。爐子前後有雕刻的青龍、白 虎看守著。
碧海心帶著李瑟穿廊轉閣,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間,碧海心手觸一個機關, 一個牆壁出現一道門,二人進去,只見一個巨大的棺材。碧海心從葫蘆口拿出用 具用品,布置好之後,從棺材裡面抱出一個人,那人是個婦人,栩栩如生,似乎 睡著了,不是屍體。
碧海心把那婦人放在床上,先喂她一些清水,然後用一塊玉放在她口中,然 後才帶著李瑟離開。
到了門外,煉丹藥的爐子面前,碧海心道:「小子,你看到了,剛才那婦人 就是我的妻子。你以前欺負我女兒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必須幫我一個 忙。」
李瑟道:「如果不幫的話,是不是我就見不到白姑娘了。」
碧海心讚許地道:「不錯,你很聰明。」
李瑟道:「什麼忙?碧前輩辦不成的事情,難道小子我就可以嗎?」
碧海心道:「你可以的。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我多年的心血, 就是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今天,終於等到了你。」
李瑟好奇碧海心還有什麼事情讓他幫忙,聽說他的妻子已經死了,今天看來 似乎又不是,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再說關乎白君僅的性命,還能有選擇嗎? 道:「前輩有什麼吩咐?」
碧海心道:「請你幫我煉製回命丹藥。」
李瑟覺得這沒有問題,便點頭答應。
這時天快黑了,碧海心從葫蘆里拿出衣服,穿著黃道袍,戴著黃道冠。他拿 了三個白石丸和一杯酒給了李瑟,讓他趕快吃下去。又拿一杯酒自己吃下,拉著 李瑟在內屋西牆下,面朝東坐下,前面就是大銅爐。
碧海心告誡李瑟道:「你千萬不要出聲。這裡出現的大神、惡鬼、夜叉或者 地獄、猛獸,以及你的親屬們被綁著受刑遭罪,這一切都不是真事。你不論看見 什麼慘狀,忍受什麼痛苦,都不要動不要說話,安心別害怕,那就絕不會對你有 什麼傷害,千萬要想著我這些囑咐!只有這樣,你才能幫我煉成丹藥。」
碧海心焚香念咒,恍惚之間,人喊馬叫震天動地,只見滿山滿谷都是士兵, 族旗飄飄,戈矛閃閃,千乘萬騎從天上蜂擁而來。
馬上一個人自稱天上大將軍,身高三丈多,他本人和他的馬都披著金鎧甲, 光芒耀眼。大將軍的衛士就有幾百人,都舉著劍張著弓,一直來到屋前,大聲喝 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行逆天之事,私下裡煉製起死回生的丹藥?大將軍 到了怎麼竟不下跪?」
有些衛士還用劍頂著碧海心的鼻子問他的姓名,還問他知道不知道錯了,碧 海心一聲也不吭。見他不出聲,衛士們大怒,一聲聲喊叫著「殺了他!」「射死 他!」
碧海心仍是不出聲,那些士兵就來逼問李瑟,李瑟也學碧海心的樣子,毫不 理會。那個大將軍折騰了半天,怒氣沖沖地帶著隊伍走了。
過了片刻,又來了一群群的猛虎毒龍、獅子蝮蛇和毒蠍,爭先恐後地撲向碧 海心和李瑟,要撕碎吞食他們,有的還在他們頭頂跳來跳去張牙舞爪,二人仍是 不動聲色,過了一會兒,這些毒蛇猛獸也都散去了。
這時突然大雨滂沱,雷電交加,天昏地暗,伸手不見五指,不一會兒,一大 片大火燃燒著向他們滾動過來,熱的人肌膚發燙,亮得眼都睜不開。二人還是不 動,大火在他們身上經過,可也沒怎麼樣。
這時空中雷聲隆隆,電光閃閃,像要讓山峰崩塌,河水倒流,其勢不可擋。 一眨眼的工夫,滾滾的浪濤涌到二人的身前,二人仍是端端正正坐著,連眼皮也 不眨一下。接著那位大將軍又來了,領著一群地獄中的牛頭馬面和猙獰的厲鬼, 將一口裝滿滾開的水的大鍋放在二人面前,鬼怪們手執長矛和兩股鐵叉,命令道: 「說出你們的姓名,就放了你們,如果不說,就把你們放在鍋煮!」
二人還是不動,大將軍說:「這兩個傢伙有妖術,不能讓他在世上久待!」
於是命令左右把二人斬了,然後把他們的魂魄帶著去見閻王。
閻王一見二人就說:「這不是想煉製成仙丹藥的兩個妖民嗎?給我把他們打 入地獄裡去。」
於是二人受盡了下油鍋、入石磨、進火坑、上刀山所有的地獄酷刑。
二人受盡了所有的苦痛,咬著牙都挺過來了,連叫都不叫一聲。
閻王嘆道:「這兩個人妖術太厲害了,讓他們再去輪迴中去受苦吧!」
二人轉世來到一戶農家,一起化做兄弟降生。碧海心生下來就是個啞巴,而 李瑟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侏儒,手腳也不能動。
農家好不容易把二人養大,可是因為窮苦和二人殘疾的緣故,都找不到妻子。 這時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心地特別善良,願意嫁給碧海心,並照顧李瑟。
二人從小受盡了苦,可是因為那女子的緣故,二人不再受苦。
可是一天晚上,忽然閻王帶著鬼怪來了。鬼怪們把碧海心的妻子抓來綁在台 階下,指著他妻子向碧海心道:「你明明會說話,為什麼騙我們不說話呢?說出 你的姓名,就放了她。」
碧海心還是不作聲,於是鬼怪們鞭打他的妻子,用刀砍她,用箭射她,一會 兒燒,一會兒煮,百般折磨,慘不忍睹。
那女子苦不堪忍,就向碧海心哭號道:「我雖然又丑又笨,配不上你,但我 畢竟給你作了幾年妻子了。現在我被鬼抓來這樣折磨,我實在受不了啦!我不敢 指望你向他們跪伏求情,只希望你說一句話,我就能活命了。人誰能無情,丈夫 你就忍心不出聲,讓我繼續受折磨嗎?」
那女子邊哭邊喊又咒又罵,可碧海心始終不理不睬。
那位大將軍也說:「你不說話,我還有更毒辣的手段對付你老婆!」說著命 令人抬來了銼錐,從腳上開始一寸寸地銼他的妻子。
那女子哭聲越來越高,碧海心還是連看也不看,那女子只好對李瑟道:「弟 弟,你哥哥這樣絕情,可是嫂子對你照顧有加,不讓你有一點委屈,難道你就忍 心讓我受盡折磨?」
李瑟雖然大是不忍,但是記著碧海心的話,不敢出聲,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這時閻王道:「這兩個傢伙陰險毒惡,不該讓他們當男人,下輩子讓他們做 女人!」
於是二人投胎轉世到一個縣城。碧海心轉世為縣官家的小姐,李瑟投胎在一 家窮人家,一生下來因為不會說話,就被遺棄,被撿到縣官家當小姐的婢女。小 姐從小就多病,扎針吃藥一天沒斷過,還掉進火里摔到床下,受了無數的苦,但 碧海心始終不出聲。
李瑟更是受了很多苦,但他都忍住不說話。轉眼間碧海心長成了一個容貌絕 代的女子,但就是不說話,縣官全家認為她是個啞女。有些人對她百般調戲侮辱, 碧海心總是一聲不吭。
縣官的同鄉有個年輕人考中了進士,聽說他的女兒容貌很美,就很傾慕,就 求媒人去提媒。縣官藉口是啞女,把媒人推辭了。
年輕人說:「妻子只要賢慧就好,不會說話又有什麼關係呢?正好給那些長 舌婦作個榜樣。」縣官就答應了婚事。
年輕人按照規矩和碧海心辦了婚事,李瑟陪嫁。過了幾年,二人感情非常好, 生了一個男孩,男孩已經兩歲了,十分聰明。年輕人抱著孩子和她說話,她都不 吭聲,想盡辦法逗她也不說話。
有一天晚上,全家都在逗孩子玩,忽然閻王帶著一群小鬼來了,道:「你們 兩個妖人,居然還在這裡享福。」一腳把那年輕人踢倒,然後抓起男孩的兩腿就 要扔出去,把孩子摔在石柱上摔死。
李瑟看見碧海心還是當作沒事一樣,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住手。」 把孩子抱住話還沒落,發現他和碧海心又坐在丹爐前。這時是黎明時分,突然紫 色的火焰從丹爐中竄上了屋樑,轉眼間烈火熊熊,屋子燒著了。
碧海心怒道:「你這個愚蠢的小子,可把我坑苦了!在你的心裡,喜、怒、 哀、懼、惡、欲都忘掉了,都能忍受,可是只有愛你還沒忘記。摔孩子時你不出 聲,我的仙丹就能煉成,你修行也會大進了。可嘆啊!雖然你還可以再修行,但 我的仙丹不能再煉了,我的妻子也已經救不活了。」
李瑟也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修道有盡而積德無窮。金丹大道為鬼神所忌, 非大忠大孝之人不能知,非大賢大德之人不敢傳。不積一德,不修一行,妄想成 道,自欺欺人,損人利己,不知自悔,反怨自己無福無緣,不能煉就仙丹。」
碧海心鬍子飛揚,憤怒不已,眼看就要打人,道:「無知小子,我為了煉就 這個回命仙丹,已許多年了,你的道行淺薄,知道什麼?你破壞了我的大事,還 在狡辯?」
李瑟喊道:「你在世上不懂得珍惜親人,上天在輪迴中給你改正的機會,可 是你還是沒有領悟修道的真諦、愛的真諦,一再錯失機會,怎麼能煉成仙丹呢? 你妻子和兒女都狠心捨棄,這樣的人,你覺得能煉成救命的仙丹嗎?」
碧海心一怔,冷汗直冒,想起以前為了修行,忽略了妻子和家庭,才使妻子 因病而死。他用千年寒玉和法術,讓妻子冰凍,等待仙丹救命,可是一心為了救 她,還是沒有反省,在輪迴中仍是不懂照顧家庭,碧海心腦中如閃電般想起諸多 事情,最後喃喃道:「不錯,是我錯了。我一錯再錯,我錯啦!」
碧海心仰天大哭,這時伴隨著他的哭聲,忽然天降大雨,房屋大火熄滅,同 時銅爐一聲巨響,爆裂開來,一顆熱氣騰騰的仙丹出現在二人眼前。
李瑟狂喜道:「仙丹,仙丹煉成啦!」
第三章跪為上策
碧海心用仙丹把妻子救活,李瑟見二人親熱的場面,不忍打擾,自行下山回 莊。
李瑟發覺神清氣爽,武功竟然恢復了,心裡大喜,信步行來,進入幾層門戶, 彎轉迴廊只見一片松竹,怪石邊上,梅花盛開,又有兩樹芙蓉相映。
在一間房舍外,李瑟忽然聽見裡面一聲嘆息,似乎是白君儀的聲音。李瑟大 喜,連忙敲門叫了幾聲,沒有人答應,一推門,門就開了,李瑟走了進去。
裡面陳設秀美華麗,門邊護瓶口有一枝寶珠大紅茶花,傍倚著個周紋古鼎, 足有六寸余高,香煙縷縷不絕。正南設大理石屏二架,天然山水雲煙。牙床雕鏤 龍鳳,懸掛著錦帳流蘇,香榻高鋪文綺,平墊著隱囊繡覃,上面臥著一個美人, 似乎在熟睡。
李瑟喚道:「君儀,是你嗎?」
那美人慢慢起身,含羞抬頭,李瑟大驚,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他以前得罪 不輕的碧寧。
碧寧道:「原來是李大哥,白姐姐不在這裡,你要見她,我帶你去。」
李瑟心中叫苦,碧寧看起來和顏悅色,但是楚流光造謠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關乎女子的名節,是比性命還重要的事情,她一定會懷恨的,此時不說,定是有 大陰謀在裡面。
李瑟一鞠躬,道:「我以前重重地得罪過姑娘,真是罪該萬死,姑娘大人有 大量,請寬恕我吧!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姑娘開口,我一定儘量彌補… …」
話還沒說完,碧寧就道:「李大哥請別說啦!以前都是寧兒不好,誤會你了, 所以才會發生那些事情,想起來都是我的錯,怪不得你的。」
李瑟沒想到碧寧變得這樣快,「啊」的一聲,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碧寧道:「走吧!我帶你去見白姐姐,你一定早就著急了。」
李瑟跟著碧寧,見她一點沒有了以前的刁蠻,又溫柔又體貼人,真是讓人意 外。
在一處閨房,碧寧停了下來,示意李瑟到地方了。李瑟按撩不住激動,急忙 進去,屋中一個女子霍然站起,正是白君儀。
她一見李瑟,哭著撲入他的懷裡,道:「我打聽到爹爹被他們害死啦!」
李瑟也很吃驚,道:「道聽途說,不能盡信,你不要難過,等以後打聽清楚 再說。」
白君儀哭道:「我聽幫里的人說的,絕對錯不了的。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 我可憐的爹爹!」
李瑟輕聲安慰,良久白君儀才不再哭泣,可是悲傷的樣子讓鐵人見了也會心 碎。
李瑟擔心白君儀傷心過度,當夜陪她一起度過,白君儀求懇他為白笑天報仇, 李瑟道:「他是我的岳父,你就是不說,我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兩人都只睡了一會兒,第二天,二人很早就醒了,呆望著床篷,互相不說話, 二人都知道,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能對抗強大的魔教的。可是又如何能回 六大門派呢?二人已經和古香君幾女決裂了,若要回去,比登天還難。
李瑟忽然坐起,道:「還有一個錦囊呢!」
白君儀一喜也起身,道:「快打開看看。」
二人找出錦囊,李瑟打開錦囊,只見上面寫道:「膝下有黃金,擒賊先擒王。」
李瑟微一思索,便瞭然於胸,道:「楚妹妹在調侃我,那日在華山之巔,我 不是給你下過跪嗎?」
白君儀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不理李瑟的玩笑,悲戚地道:「真是報應啊!我 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郎君,這是不是你最想要 的結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久了,即使我不讓你離開,你也會去找她們,是不是?」
李瑟閉目咬牙,思量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道:「也許會吧!你的確是我最 愛的人,可是她們和我已經結為夫妻,我豈會不惦念呢?對於她們,我始終都會 心懷愧疚。人的心境是非常複雜的……」
白君儀捂住李瑟的嘴,道:「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了。你能為我衝動一回, 肯拋棄她們和我私奔,我就很滿足了。一個女人,不能太貪心。我和你回去,當 面向她們認錯。」
二人起床梳洗完畢,準備去拜訪碧海心,可是一個丫鬟進來把白君儀請去了, 李瑟在房裡坐臥不安,隱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過了兩個時辰,忽然碧海心前來拜訪,只見他神采奕奕,看起來只有四十多 歲,李瑟連忙迎接,碧海心笑道:「李公子,多謝你了,有你的幫助,我才能全 家團圓。」
李瑟急忙道:「前輩客氣了,您的神通讓晚輩大長見識,晚輩才應該多謝您 呢!」
碧海心道:「客氣了,不知道寒舍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李瑟道:「多謝前輩關心,一切都好。」他不知道白君儀為什麼還沒回來, 因此告辭的話就沒說出口。
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李瑟見碧海心似乎有話要說,果然,碧海心說了許多 不相干的話之後,找到話茬道:「賢侄啊!你看小女碧寧容貌如何啊?」
李瑟一驚,道:「碧姑娘才貌名聞江湖,自然都是頂尖的,也只有前輩這樣 的世外高人,才能有這樣的女公子。」
碧海心高興地道:「那就好,你喜歡就好。小女年紀已經大了,到了該成婚 的年齡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把小女許配給你如何?」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