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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生子之爭寶兒坐吃大肉棒
兩人攜手上了床榻,寶兒先將釵環取下,擺在枕邊,又脫了外頭衣裙,身上 只餘一只淺桃肚兜一條雪紗褻褲,才過來跪在李瑟跟前,溫溫柔柔地幫他寬衣解 帶。
李瑟見她面如噴霞,秀眸水汪汪地不時望向自已,瞧得心裡酥麻麻的,唿吸 漸粗了起來。
寶兒褪下他外褲,瞧見褻褲襠上搭著個高高的帳篷,嫣然一笑,竟俯下頭去, 隔著褻褲輕輕舔吻起來。
李瑟一陣銷魂,心裡想道:「寶兒進步很快哦。」
寶兒挑舔了一會,只覺褲襠內的東西越漲越大,稍稍退後一瞧,不由怔住, 心裡納悶道:「怎麼挑得這般高了?」
忍不住扒下褲子來看,這下不看還好,這一看頓唬得個目瞪口呆,暗訝道: 「怎麼哥哥的寶貝比以前更大了!」
原來李瑟此時情動已極,氣血充盈,整根玉莖全都勃發起來。
寶兒心如鹿撞道:「哎呀……不知還能不能弄進我那裡邊?」
想到此處,嬌軀已酥了九分,哆哆嗦嗦又用嘴兒去親吻,這回沒有絲毫阻隔, 感覺更是震撼,自已腿心內已是淋漓一片,濘泥如淖。
李瑟十分受用,不覺往後仰倒,舒舒爽爽地躺在被堆里,倏一下被女孩吮得 骨頭髮麻,忍不住哼道:「寶兒,你真好。」
寶兒聞言,吮咂得愈是賣力,不時舔舐李瑟腿縫陰囊,更銷魂地是偶爾還用 舌尖去點刺他的菊眼。
李瑟美不可言,繃緊了身子哼吟道:「寶兒,若再這樣耍,便要弄出來了。」 便手伸到底下去拉她。
寶兒嚶嚀一聲,從底下爬上來,暈著臉趴在李瑟胸膛,嬌聲膩語道:「你不 想弄出來麼?」
李瑟攬住她蠻腰,道:「若是這麼弄出來,我們便耍不了啦。」
寶兒媚眼含波道:「不敢陪你耍啦,這麼大的寶貝,每次都弄死人哩。」
李瑟一聽,急了起來,道:「怎麼會,你每次都吃得蠻爽的,也沒什麼不行 呀。」
寶兒瞧著他笑道:「可是人家很怕怕哦!還是……還是用嘴幫你弄出來好啦。」
李瑟只好哄道:「我們且試一試,慢慢地來,若是真的不行,我便立時作罷。」
寶兒還是搖頭不允,玉指輕拔李瑟乳頭,只道:「不試。」
李瑟:「寶兒你怎麼能這樣,乖,聽老公的話。」
寶兒急得他夠了,才道:「那你答應我一件事,人家……人家就試。」
李瑟不知是誘,喜道:「你說。」
寶兒道:「等會射給我了,你要去花妹妹那裡,人家便捨命陪老公。」
李瑟道:「這又是為何呢?」
寶兒道:「不告訴你。」
李瑟見她嫵媚非常,色膽壯起,上前環臂抱住,笑道:「敢對你老公隱瞞?」
寶兒甜聲道:「不是了,是我和容兒約好的。」
說著輕輕把李瑟推倒,跪在被堆上自個褪了褻褲,露出一隻小饅頭般的玉阜, 圓潤光潔,底下毛髮水光閃爍,早已蓄飽了汁液。
李瑟瞧見,伸手一捋,晃著兩指笑道:「都已濕成這樣,卻還哄我呢。」
寶兒被他掏得雪腹上浮了一片雞皮疙瘩,撒嬌道:「你再笑人,我便不試啦!」
李瑟忙陪不是,拉著寶兒的柔荑,只盼她快快去攀自已的擎天柱……
寶兒一手底下扶著,對準李瑟的巨棒戰戰兢兢地坐下,原想十分難入,孰料 陰戶一觸到龜頭,立覺燙熱逼人,身子便似融化般不知從哪湧出許多滑膩來,蛤 口也著魔似的自啟,竟將巨碩無朋的龜頭緩緩吞入,雄渾的莖身也隨之一寸寸揉 入……
李瑟早已叫寶兒誘得欲焰如焚,龜頭才觸著嬌嫩,便情不自禁地抬臀一聳, 巨棒破開嫩脂,一氣至底,只是莖身實在粗長,尚餘三分露在女人的花瓣外。
寶兒嬌哼一聲,三魂六魄差點都被頂散,緩過神來,才覺花心已被採去,自 臍以下驀地都麻了。
李瑟見她似乎受用,底下得意道:「怎麼樣?豈有不好的?」
寶兒顫聲道:「頂死人哩,這根東西要命?」
李瑟笑道:「如此好不好呢?」底下拱了拱,龜頭在花宮深處揉出一塊嫩滑 之物,軟綿中微微發硬。
寶兒嬌軀慌亂朝上縮起,哼呀道:「你先別動,讓人緩一緩……」
李瑟看著有趣,就道:「寶兒,猜個謎語吧: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抽 動,其樂無窮。」
寶兒笑道:「壞老公,出這麼色的謎語給我猜……等會夾死你……」說完雙 臂支榻,一下下輕輕地蹲聳起來,那小穴里的肉壁果然狠狠的夾著肉棒。
李瑟:「寶兒,你還沒回答這個謎語呀。」
寶兒就邊上下擺著屁股邊吟道:「起舞弄清影,鋤禾日當午。城春草木深, 清明上河圖。」
李瑟聽完哈哈大笑,肉棒更是硬挺了幾分,在小穴裡面一漲一漲的享受著王 寶兒的美穴。
王寶兒便用手撐在李瑟膝蓋上,李瑟托著王寶兒大腿,一會上面那個騎馬, 一會下面這個上下挺動,兩人玩得很舒服。
李瑟瞧見女孩露出的一截玉乳白得可愛,便扯扯她的肚兜兒道:「好寶兒, 把這也脫了吧?」
寶兒「嗯」了一聲,返臂背後,邊搖邊解,摘了肚兜,露出一身雪粉般白膩 的肌膚來,惹得李瑟上下其手,捫乳揉腹,不亦樂乎。
寶兒媚眼如絲地搖著搖著,幽深處的花心子幾乎下下碰著龜頭,美得心肝都 顫了,不覺伸手到底下去探,摸到不能沒入的那截莖根,神魂一盪,忽地打了個 擺子,從花底冒出一大股膩液來,淋了李瑟一身。
李瑟知是女人快美之象,卻笑道:「寶兒怎麼了?是不是其樂無窮了?」
寶兒羞道:「你敢笑,還不是你摸的。」
李瑟猛地朝上大拱了兩下,笑道:「只是摸的麼,這裡就不快活?」
寶兒「噯呀」一聲,軟彎下身來,粉乳貼著李瑟胸膛,酸得花容失色美目濕 潤,粉拳無力地捶著男人,斷續道:「原來你這麼壞的……」如此嬉耍了良久, 肉穴漸漸適應了大肉棒,可以盡根而入了。
李瑟在她耳畔道:「寶兒你這般斯文,怎能達那極樂之境,還是待哥哥來吧。」 便抱住她的屁股,一陣頂送。插了一陣,李瑟要寶兒反過身來背對著自己,雙臂 撐在床上,兩腿打開,自己抱住寶兒的腰肢在下面挺動抽插。
插了一陣,見寶兒爽得不行,手臂無力,便將她翻轉過去,壓在身下,打開 她兩條白腿,開始一下下聳刺起來……
寶兒初時只嚶嚶低哼,待李瑟加速發力,口裡也漸漸流出些淫聲浪語來,皆 是李瑟沒有聽過的:「哥哥,花心子要給你頂掉了!」「哎呀!頂到肝兒了!」
李瑟聽得新鮮無比,心道:「寶兒果然與眾不同,單單這些吟叫便已迷壞人。」
當下更如暴風疾雨,難以自持,插得寶兒胸前晃動出陣陣乳浪……
只不過近百抽,寶兒花眼裡便開始麻癢了起來,隱隱間已有了一絲丟意,兩 手抓揉著床單和自己的大腿。
被她惹得狠挑怒刺,李瑟癲狂之度再勝一層,抱住腰肢,狠命抽插,兩人下 體的激烈的交合牽動了兩人全身都按那個抽插的節奏在挺動。
寶兒便咬了櫻唇,拱腰舉股迎合男人,豈知愈搖愈美,越撼越爽,漸至忘乎 所以,更是哼哼呀呀地死命迎送,仿佛想把李瑟的巨杵盡根吞沒,無奈她那花徑 只是新開,哪能如願?反折騰得自已花心酸壞通體麻軟,濁蜜直冒塗了李瑟一腹 滑膩。
李瑟抽聳至此,也覺有了一點泄意,巨龜頭只尋寶兒幽深處的那粒嬌嫩之物 頂刺。
寶兒突然整個頓住,俏容情狀有如憋尿,李瑟還沒回過神,已見她那小肚皮 迷人無比地一下下抽搐起來,龜頭上也猛地一燙,莖身霎間就被一股漿液包裹住 了。
寶兒只逞強了一小會,倏地軟成一團,白股墜回榻上,雪膩的小腹仍不住抽 搐。
李瑟見她丟了,忙拼根送入,只想跟著一齊美透,幾下重擊後,也一泄如注 了。
寶兒美眸翻白香舌半吐,雪頸上的筋管根根凸現,出了一身大汗,尤如方從 水裡撈起似的,花底又瀝瀝排出一大股陰精來。
雲雨之後,王寶兒便對李瑟道:「李郎,你快去找花妹妹去吧!」
李瑟奇道:「為什麼去找她?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明天還有事情呢!」
王寶兒道:「不要啊!你在我身邊我就生不了小孩啦!這個法子是這樣的。」
李瑟無法,嘆氣道:「你還小,我以為你單純,讓你聽到也無妨,所以那天 你在門外也沒有戒備你!可是寶兒怎麼這樣在乎小孩啊!你等過幾年再生嘛!」
王寶兒撅嘴不理他。李瑟被王寶兒折騰幾次了,知道說服不了她,只好穿衣 去找花想容。
到了花想容房間,房間沒點燈,李瑟推門進去,關上門,道:「容兒,怎麼 不點燈?」
花想容道:「別說話,快點過來。」
李瑟聽她語氣,連忙來到花想容身邊,花想容二話不說,便為李瑟寬衣,李 瑟道:「你這是做什麼?」
花想容道:「你別再說話了。我今天打聽到了一個生孩子的秘法,你按我說 的做。」不管李瑟同意不同意,便為他脫下衣服,讓李瑟伏在身上,然後道: 「先進去十下。」
李瑟哭笑不得,可是沒辦法只好配合。
一會兒花想容道:「再來三十下。」過了一會兒,花想容又坐在李瑟上面。
花想容雖然被李瑟弄的情慾上臉,可就是一聲不吭,似乎惟恐一旦呻吟,孩 子便沒有了一樣。
這樣一來,哪裡還能有趣味,李瑟更被花想容一會兒一個命令折騰的味同嚼 蠟。
王寶兒和花想容如此,薛瑤光和冷如雪哪會不知,打聽到內情之後,都是嗤 之以鼻,可嘴上是不屑一顧,背地裡就換了個人,也開始到處尋找秘方來。
幾女爭著讓李瑟留寢倒沒什麼,可是進房之後李瑟就受不了了,一會這個女 人讓他在房裡不許說話,那個讓他焚香之後才可進房;這個只許百下留精,那個 務必要千下才可以泄。
本來李瑟盡享風流,可是因孩子爭寵這事之後,李瑟不再能隨心所欲了,處 處受她們支配,被折磨得幾欲瘋掉。
眾人知道這事之後,評價也都不一樣。角先生對李瑟道:「我還沒抱怨呢! 你倒抱怨起來?你沒孩子,我這個當老師的靠什麼吃飯?難道讓你白養著?豈有 此理!你趕緊聽她們的話,快點給我生個徒弟。」
三大掌門道:「先生英明神武,能被當今這些著名的美女們折磨,也只有先 生才能享受得到。您這是幸福的煩惱,讓人羨慕啊!」
四大淫賊就不同了,道:「啊!門主原來練就了不孕神功,乃我蝴蝶派的最 高心法之一,玉大真是厲害!」
杜開先最後嘟囔道:「哈哈,玉大,您是不是也和小弟一樣是太監了啊!」
李瑟氣得差點昏倒,感嘆世無知音啊!
李瑟架不住眾女的折騰,一天帶領幾女觀看花想容修煉法術,忽然靈感大發, 對眾女道:「哈哈,對了,我師父師叔們都成仙了。我們不如也都修煉成仙好了。 凡俗的世界太無聊啦!」
李瑟的本意是讓她們修道,那樣即使纏他,也不會現在這樣緊了。可是花想 容一聽就跑了過來,道:「好呀!我要是神仙的話,就變成小人,住在郎君的耳 朵里。」
冷如雪忙道:「那好啊!那樣我就變成小人,住在郎君的另外一個耳朵里。 天天可以和郎君在一起了,真好!」
李瑟一聽,怒說:「我恨成仙,我不練了!」
冷如雪道:「為什麼啊?一定要練。」花想容也前來糾纏。
李瑟被眾女折磨的實在受不了了,忽然想起楚流光來,暗罵自己該死,怎麼 把天下第一聰明的人給忘了呢!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不去找她,真是活該受罪。
李瑟興沖沖地去找楚流光,把事情說了一遍,楚流光聽了咯咯笑道:「什麼? 薛妹妹和香君姐姐也這樣荒唐?難怪大哥你吃不消!」
李瑟苦著臉道:「妹妹就別笑啦!有一天我可是拜佛拜了一夜……」
楚流光止住笑,道:「好了,我不笑了,想來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大哥也不 好意思告訴我,這個忙我會幫啦!在我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幾句話的事情罷 了。」
李瑟連忙道謝,好話說了一車,又送上很多禮物,楚流光笑道:「大哥現在 真會哄女孩子了,出息不少。」
李瑟心想:「娶了這麼多老婆,沒辦法,幸好花蝴蝶前輩留下的泡妞大法有 些用處。」道:「我要不是有些本事,非被她們把我治得一命嗚唿不可。」
楚流光道:「我知道大哥的難處了,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一定幫。」
楚流光先去找古香君,對她道:「姐姐,原來你不愛李大哥呀!」
古香君奇道:「妹妹今天怎麼一來就說這話?有什麼事情嗎?」
楚流光道:「姐姐是聰明人,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聽說姐姐想為大哥生孩 子?」
古香君嘆道:「自然啦!誰不想啊!可惜很久都沒有!妹妹聰明絕頂,什麼 都懂,難道有好辦法?」
楚流光道:「所以我說姐姐不愛大哥嘛!眼下正是最緊要的時候,天龍幫和 六大門派的爭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姐姐正應該協助大哥管理好家事和錢財,才 能讓大哥打贏天龍幫。要是姐姐懷孕了,家裡怎麼辦?」
古香君恍然大悟,道:「不錯,是我疏忽了。再說我和眾妹妹爭著為李郎生 孩子,李郎見我心胸狹窄,眾妹妹以為我就知道爭寵,肯定都會對我有意見的。」
楚流光含笑點頭。
楚流光說服了古香君,便又來到薛瑤光的閨房,楚流光一進門,便道:「妹 妹素有才女之名,可惜做事情不知道輕重緩急,致使大禍將要臨頭,還不自知, 真是可惜啊!」
薛瑤光道:「姐姐就會危言聳聽,我倒要請教,我什麼地方不知道輕重緩急, 使什麼大禍臨頭了?姐姐要是說的對,就當你還是我的姐姐,否則的話,你還是 做我的妹妹吧!」
楚流光道:「六大門派和天龍幫馬上就會有一場大火拚、大爭鬥,可惜妹妹 你居然看不到大局,只想著爭風吃醋。兩方交戰,糧草先行,打的是金錢戰,妹 妹要是有了小孩,那李大哥的生意怎麼辦?而且李大哥的錢很少,你還不想著幫 忙去賺錢,卻兒女情長的!難道等六大門派被天龍幫剿滅,你跟著李大哥流亡江 湖,你才樂意?」
薛瑤光香汗頓出,羞愧地道:「姐姐說的是,小妹真是甘拜下風,差點鑄成 大錯,我以後一定改正,聽姐姐的吩咐。」
楚流光接著又去找冷如雪,花想容和王寶兒三女,把同樣的道理又說了一遍, 三女也都被說服了,王寶兒和花想容齊道:「我們以後一定多多的採藥,多賺錢 來幫助郎君。」
冷如雪也說:「是呀!我一定要幫助李郎對付天龍幫,要沒我的話,姥姥一 定不肯讓天山派蹚這樣的混水的。」
楚流光輕易地便把問題解決了,李瑟萬分感激,不知道怎麼道謝好了,楚流 光戲謔道:「大哥不知道怎麼報答我,以身相許好啦!」說完紅著臉跑了。
天龍幫幫主白笑天在龍虎山和李瑟一戰之後,視李瑟為勁敵,厲兵秣馬,等 待再和李瑟所率的六大門派一戰。
李瑟探聽到天龍幫的動向,也一直調集調整六大門派的人員和部署,這日, 李瑟請角先生和楚流光來參加六大門派的議會,商議如何對付天龍幫。
李瑟道:「天龍幫人強馬壯,據說高手如雲,他們在等待機會和我們一戰, 消滅我們。如今太子監國,事務繁忙,他又對漢王要奪皇位之事半信半疑,不肯 幫我們對付天龍幫,天龍幫在漢王的支持下,越來越強大,態度也越來越強硬, 看他們的布置,快要和我們動手了。各位有何良策應對呢?」
不清道:「盟主放心,現在各派都嚴陣以待,準備迎戰,可是我們這樣被動, 總不是辦法,且我們實力上確實和天龍幫有差距,能不打的話,最好不打,再說 一戰功成萬骨枯,要死很多人啊!」
角先生道:「沒有和解的希望嗎?據我所得到的消息,白笑天幼有大志,為 人俠義,確實是個一心為百姓的人,他要消滅六派,無非是想讓你們停止收稅, 這是可以商議解決的問題嘛!」
李瑟苦笑道:「可是這事麻煩的很啊!現在要是為了天龍幫的壓迫不收稅, 六派的人就失去了抗爭的動力,那我們軍心渙散,便會一敗塗地了。再說這些日 子整頓稅收,稅已經收的很少了,但要完全不收,六派的人怎麼吃飯?江湖就要 大亂。這事只可慢慢來,但天龍幫卻看不到六派的進步,認定只有消滅我們才能 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他們為了這個目標已經準備好多年了。」
楚流光笑道:「這就是缺少人來疏通的問題。大哥不是告訴過我,王家背後 的靠山是魔教嗎?他們很多錢財都支持魔教了?」
李瑟道:「正是。」
楚流光道:「若我所料不差,天龍幫之所以崛起江湖這麼快,是因為他們背 後是魔教支持的。白笑天是不是魔教的還不好說,但天龍幫里魔教有很大權勢, 這是一定的。大哥何不透過王家,提出和天龍幫和解的想法呢?」
李瑟道:「這個主意可以試一下,但成功的機會不大。能戰才能言和,天龍 幫覺得可以輕易地打敗我們,就不會和我們談判,只有我們給他們一個教訓之後, 他們才肯放過我們。」
角先生道:「說的好,不過先透給他們和解的消息,一來示敵以弱,二來他 們曉得我們是接受他們的想法的,他們也不會懷著魚死網破之心,和我們死戰。」
李瑟點頭稱是,便依計行事,帶王寶兒回家省親。
王家,李瑟和王老財在客廳相見。
李瑟道:「岳父大人,咱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開門見山 的直說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岳父原諒。」
王老財道:「你說,你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和老爹還有什麼不能說。」
李瑟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您號稱天下錢王,可是您的錢財卻多半 都給魔……明教了,您在明教不知道是什麼地位呢?」
王老財愣了半晌,然後吩咐下人去請兒子王容,王容到後,王老財道:「孩 兒,李瑟現在也不是外人了,不如我們父子三個好好商議一下。」
然後王老財莊重地對李瑟道:「不錯,我乃是明教的經濟法王,天龍幫是我 們明教背地裡支持的,所以才有今日江湖上的聲勢。這個秘密江湖上只有三,四 人知曉,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瑟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未為,不過我不知道是否該透漏她的名字, 岳父大人要是一定要知道,等我問問她,再回答您可成?」
王老財道:「不用,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還是談正事要緊。」
王容道:「不錯,妹夫你今天要是不問這事,我和父親也想和你談談呢!說 實話,幾十年來,我王家幾代都為聖教積攢錢財,雖然外頭名聲很響,可是家底 空空。聖教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我們也是殫精竭慮地出力,可是我王家幾代 下來,早已經弄的筋疲力盡。我父親年紀也大了,很想退出聖教,享幾年清福。」
李瑟想起花蝴蝶便是為了王家,犧牲了他的幸福,嘆道:「大哥說的不錯, 王家已經付出那麼多了,也該歇息一下了。難怪大哥對外裝痴呆的樣子,其中的 苦衷,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明教既然許多年都沒做出什麼業績,朝廷又多方鎮壓, 就不如不用為他們賣命了。」
王老財嘆道:「我以前一心為了聖教,在所不惜,差點弄的家破人亡。妻子 已經死了,只剩一對兒女,為了聖教,老夫犧牲性命倒沒什麼,可是他們兩個要 是再走我的老路,我於心不忍。我不想再讓他們受老夫以前所受的罪。」
李瑟道:「既然如此,那岳父脫離明教好了。」
王容道:「不可啊!江湖上唿風喚雨的天龍幫就是我們明教背後支持的,他 們得漢王之助,勢力強大,如果統一江湖之後,再幫漢王得到天下,到那時我們 王家可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李瑟道:「那好辦,如果我們六大門派和天龍幫和解的話,天龍幫就不能獨 霸江湖了,我們兩個陣營互相牽制,江湖會更穩,你們幫我辦成這件事,不就可 以把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了?」
王老財道:「天龍幫幫主白笑天是個耿直漢子,他看不慣六派跋扈收稅,欺 壓百姓的樣子,所以一心想除掉六派,不再給老百姓增添負擔。如果你要是整頓 六派,減少稅收的話,他可能就會和你們和解。但是我們聖教目標遠大,宗旨是 救民於水火,還天下以光明。聖教希望漢王登位,然後均田免稅,制定出更好的 政策,從根本上讓百姓的生活更好,才是我們的目的。所以我們明教會反對天龍 幫和六派和解的。」
李瑟肅穆道:「看來事情非常複雜。和解的希望是沒有了?」
王容道:「也不是,我和父親只為明教提供錢財,至於別的事務,對我們都 是保密的。明教到底和白笑天怎麼合作的,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是白笑天絕不是 明教的。據我們風聞的情況,白笑天和我們明教只是合作的關係,他要是野心不 大的話,你們和解的希望也很大啊!就算不能,也能分散天龍幫和我們明教的力 量!如此你們就有機可乘了。」
李瑟道:「我明白了,多謝岳父和大哥了。」
王老財道:「寶兒嫁給你,我本以為教里會反對,但沒想到教里卻沒有阻止, 我料教里也是為了留些後路,你好自為之吧!你要是保住太子登基,然後號令天 下武林的話,我們王家在你的羽翼之下,就會安全啦!否則,以後我們就會沒有 好日子過。」
李瑟凜然道:「我明白了。弱肉強食,自古如此,我一定把握好機會,請岳 父放心。」
李瑟本想問問關於明教的事情,可是知道問也白問,要是王老財能說,早就 告訴他了。再說明教要不是組織嚴密,怎麼會歷經各種打壓,還沒被消滅,依然 藏於江湖之中?
李瑟回到家中,把事情的經過和眾人說了,角先生道:「江湖爭霸,涉及到 皇位的爭奪,當年太祖朱元璋也起於草莽,出於江湖。但是太子不重視這事,想 辦法說服他才行啊!否則他會吃大虧的。」
楚流光嫣然笑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了。」
眾人都知道楚流光聰明絕頂,見她承攬,都大是放心。
第二章悲喜交集
楚流光入太子府拜見太子妃張氏,張氏是永城人,父親張麒。洪武二十九年, 朱高熾被立為燕王世子,她封為燕世子妃,永樂二年,又立為皇太子妃。她因聰 明賢惠,遵守婦道孝道,在燕王府的時候侍候燕王夫婦十分小心周到,故很得公 婆歡心。
等到燕王稱帝,見太子朱高熾雖然生性仁厚、端重,舉止言行沉靜有法度, 但有時不免失之於懦怯,一點也不像他,而漢王勇猛果斷,便有心廢除太子,改 立漢王。不過太子妃張氏慣會察言觀色,在中間調停,屢次化險為夷。而且張氏 生的兒子朱瞻基自小就聰明好學,張氏又善於管教,因此朱瞻基頗得永樂皇帝寵 愛,才讓太子不至於被廢掉。
楚流光見到張氏,把六大門派和天龍幫的事情直接告訴給她聽,又道:「漢 王支持天龍幫,又以李世民自居,擺明要憑藉他們發動叛亂。那些江湖之人武功 高強,不可小視啊!」
張氏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姑娘這樣費心。姑娘也不稀罕什麼金銀珠寶 的,我也沒什麼讓你心動的稀罕物。不過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等你成親的時候, 我一定讓你風光無限。」
楚流光臉紅道:「您是太子妃,人品貴重,怎麼也沒正經的,人家和您說國 家大事,您卻取笑我。」
張氏笑道:「國家大事要談,婚姻大事也要談啊!」二人連說帶笑,親密非 常。
楚流光回到李府,告訴李瑟,太子妃讓他放心去做,她一定會讓太子在背後 支撐他的,有什麼困難儘管去找她。
李瑟和楊盈雲商量過,再和眾人商議之後,覺得當前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離 開京師,雖然在京師安全很多,但是離六派所在地太遠,指揮不便。以前是被動 等天龍幫進攻,現在必須要全局掌控,和天龍幫一戰,眾人當下便決定一起回鎮 山,一來鎮山有豪華的莊園,二來在華山腳下,正好可以坐鎮指揮六派。
眾人散後,李瑟想起鎮山的莊園是公主給他建造的,但是二人現在卻形如水 火,這些天李瑟雖然有眾女陪伴,但每想到和公主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分開了,心 里也是難過萬分,現在明天就要離開京師,以後再難見她了,心裡不由惆悵無比。
古香君見李瑟臉色難看,便吩咐不讓人打擾,讓他靜一靜。
夜漸漸深了,李瑟還是睡不著,公主現在做什麼呢?她開心不開心?李瑟左 思右想,牽腸掛肚,終於忍不住,悄悄穿衣出門去了。
月明星稀,李瑟來到大報恩寺,坐在寺廟的頂上,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起曾 和公主一起談心的那晚,心如刀絞。
李瑟迷茫自失的時候,忽然聽到輕微地腳步聲響,霍地站起,果然見一個身 影躍上屋頂,向這邊走來,李瑟迎上前去,顫聲道:「公主?」
來人白衣飄飄,正是美麗無雙,宛如月仙女下凡的朱無雙,她呆呆望著李瑟, 道:「你為了我,下的本錢好足啊!」
李瑟道:「我對公主一片真心,公主為什麼誤會我呢!我知道我妻妾很多, 可是這無損我對你的感情,心之所鍾,無關其他。你我本不是凡俗之人,世人的 眼光我們何必在乎?」
朱無雙悵然道:「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我願意,我不在乎你是做什麼 的,是什麼人,你有多少妻子。可是我要你對我是真的感情,而不是騙我,不是 因為我是公主,不是因為我的地位而喜歡我。初遇你時的模樣,我歷歷在目,你 不因為我面目醜陋而厭棄我,不因我地位低下而瞧不起我,我感動萬分,可現在 才知道,你早就看破了我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李瑟傷心地道:「公主為什麼這麼想,我從來就沒騙過你啊!真情假意你還 看不出來嗎?」
朱無雙道:「這就是你的本事了。現在想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不過我曾 經快樂過,這就夠了。我現在不恨你了。謝謝你帶給我的快樂和悲傷,使我受到 挫折,讓我堅強,讓我進步,讓我知道俗世沒有留戀之處。」朱無雙說完,平靜 如水,望著李瑟。
李瑟感覺和朱無雙之間像是隔了一道牆,一瞬間就明白了,二人已經如同陌 生人了。李瑟喃喃道:「公主功力又進了一層,恭喜你了,可是……我真的不是 什麼淫賊。」
朱無雙一笑,道:「你是不是淫賊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不想知道,山明水 秀,鳥語花香的地方,那是我的去處,你我情緣,不過隨風而逝,宛如夢一場罷 了。」說完一笑而去。
李瑟呆愣了不知多少時間,和朱無雙方才的驚鴻一見,真的如公主所說,猶 如夢一場。
李瑟感嘆世事無常,和公主的情緣看來到此結束了,過往縱有萬般風流,都 煙消雲散了。想起古香君她們,失去的人不能再找回來,只好加倍的珍惜眼前的 人了。李瑟本來對眾女的糾纏有些厭倦,可是此刻卻想立刻飛到她們身邊。
李瑟想到這裡,便縱身回家。
李瑟拜見過皇上和太子,處理好京師的事務後,便離開京師,楊盈雲對外宣 布留守京師,為李瑟負責京師的事情。李瑟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鎮山去了。
一路上眾人既不隱瞞形跡,也不大張旗鼓,只是如常地趕路。不清等三位掌 門,吩咐了很多六派的高手暗中保護,而且李瑟武功也很高絕,天龍幫想是顧忌, 也沒有什麼行動,因此一路行來都平安無事。
這天李瑟等人來到了杭州地界,故地重遊,李瑟和冷如雪,王寶兒等人別有 一番感慨。冷如雪和王寶兒想起昔日還是女兒身,在這裡遇到李瑟,沒想到再來 此地時,已經嫁為人婦了。
一行人包下了一個很大的旅店,第二日早上,李瑟對眾人道:「杭州是個好 地方,大家既然到了這裡,索性遊玩一日好了。」眾女都轟然稱好。
不清等人雖然擔心安危問題,但也不好橫加干預,只好小心加以戒備了。
李瑟被王寶兒、花想容、冷如雪纏著,一起去遊逛,四人暢遊西湖,好不快 樂,日暮時分,四人才往回走。路上遇到幾個年輕的公子,隱約聽他們道:「李 公子是我們杭州的大恩人啊!去年水災多虧了他解囊相助,我們杭州地區才度過 了難關,我們受他恩惠呢!他在杭州的遺蹟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瞻仰呢?」
一個公子哈哈大笑道:「自然!如此良宵,我們一定要去品玉樓,李瑟李大 人臨幸的幾位紅牌小姐,我們都要光顧,我們雖然沒有機會和李大人見面,但我 們可以和他神交啊!」
說完這幾句話,四人都是放聲大笑,揚長而去。
李瑟聽得目瞪口呆,說道:「寶兒,這些人說的不是我嗎?可是我在品玉樓 哪臨幸過什麼紅牌小姐?」
王寶兒興奮地道:「是呀!他們胡說呢!白日裡我們就聽見有人議論郎君, 現在這事莫名其妙的很,不如我們去品玉樓看個究竟好了。」說完拉著李瑟,不 管他同意不同意,拉著就走。
花想容等幾女也樂得湊趣,都跟在後面,幾人到了品玉樓,只見燈火通明, 車水馬龍,好一副繁華景象,比李瑟先前來時更勝一籌。
三女換好準備好的男裝,和李瑟一起走進品玉樓,樓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幾個下人把李瑟等人迎了進去,李瑟皺眉道:「聽說你們品玉樓有什麼李公子臨 幸處,天花亂墜的,說的挺熱鬧,你們給我說說。」
幾個龜公見李瑟帶四大淫賊和扮做男裝的幾女,派頭很大,都連忙巴結,道: 「公子您看來是到杭州來的貴客,有所不知啊!我們這品玉樓可是當今最有名的 李公子曾經來過的地方啊!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和人鬥富,又捐獻了大把的銀子 救助我們杭州抗災。」然後壓低聲音,故做神秘地道:「他老人家英明神武,臨 幸過我們品玉樓里的四大紅牌姑娘如玉、如花、如月和如煙。他老人家讚不絕口 啊!稱我們樓里的姑娘乃天下第一,說以後還會來的。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 得到他老人家的讚美,就知道我們樓里的姑娘多麼會伺候人了。我們杭州的百姓 對他老人家無以為報,都爭先恐後地來這裡見識一下我們的四位姑娘,以看一眼 他老人家曾經到過的地方為榮。」說完,幾人一臉諂媚。
王寶兒聽到妓院鬥富那一段,想起往事,既高興又有些害羞。而冷如雪想起 當日扮做妓女如玉,想戲弄李瑟,可是世事難料,如今卻和他在一起了,回首前 塵,感嘆不已,往事猶如發生在昨日一樣。
二女回想往事,都感甜蜜,李瑟聽了卻惱火之極,剛想發怒,可跟來的四大 淫賊都是一臉笑容,杜開先笑道:「哈哈,玉大,原來您還有這樣一段風流事, 真不愧是我們幫主老大啊!」
李瑟怒道:「住口,你不知道詳情,別亂開口。」
梁弓長道:「老大不用生氣,這也算是佳話嘛!不用生氣。」
鐵鼎,董彥也跟著笑。
李瑟見幾人不明所以,也懶的解釋,當下怒道:「把你們妓院老闆給我找來, 要是來晚一點,我就拆了你們妓院。」
幾個龜公大驚,道:「您是哪位,可否報上號來?鄙院哪裡得罪您老了?」
李瑟哼道:「你們不是說什麼李瑟李公子嗎?怎麼如今我來了,竟然不認識 我了嗎?」
幾個龜公嚇的連忙去了,一會兒工夫那老鴇就來了,帶來了幾個花枝招展的 姑娘,一見李瑟,就撲通跪倒,嘴裡好話說了一車,那幾個姑娘也鶯聲燕語,纏 著李瑟。
李瑟推開她們,怒道:「你這老鴇,胡亂編排我的不是,現在還不認錯,想 用幾個姑娘就能迷惑我嗎?」
李瑟身後的冷如雪道:「不錯,我家公子是這麼好欺負的嗎?你有天大的膽 子,敢用他的名聲來招攬生意?還在我面前讓女人迷惑他!你真是活夠了。」
王寶兒道:「喂,你看看我們是誰?難道不認識了嗎?」
老鴇方才只注意李瑟,這時才看到她們,驚道:「你?你是王小姐。啊!你 就是那個用刀逼著我,非要當如玉的姑娘。」說完想起什麼,連忙把嘴捂住。
李瑟道:「你這老鴇,知道外面都說我什麼嗎?說我風流好色,每到一處都 是花天酒地,說我最喜歡逛妓院,你倒說說,我叫過你們樓里的哪位姑娘?」
老鴇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李瑟叫過她們妓院的如玉姑娘,現在就陪在李瑟 身邊,可她不是她們樓里的。看她的氣質,料來也不是普通人,定是和名滿天下 的李公子有些瓜葛,鬧著玩的,現在一起找她來算帳,這回可麻煩了。
老鴇畢竟見多識廣,立刻哭喪著臉,哭道:「公子呀!都是老婆子不好,您 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您老知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您風流瀟洒,都讚嘆您 呢!老婆子哪知道您討厭別人說您魅力大,惹女人著迷呢!」
老鴇又對李瑟身後的王寶兒和冷如雪道:「二位夫人,您們和公子的婚事都 震驚天下了!全天下都曉得你們是神仙眷屬,您二位來過品玉樓,在這裡認識公 子的,知道公子的人品那是天下一等的。公子這樣生氣,您二位就看在老婆子年 紀這麼大的份上,為老婆子說句好話,求個情吧!老婆子一定有重謝。」說完對 手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連忙去了,不一會拿來一些珠寶,獻給二女。
二女見老鴇會來事,再說本來也和她們無關,也不生氣,便來為她說好話。
李瑟怒道:「你們兩個不要被她騙了。我的聲譽都是被她這樣的人給毀了, 豈有此理,你們別給我搗亂。」見二女在這裡礙手礙腳,便怒道:「好,等明天 再和你算帳。」說完怒氣沖沖地回到住的旅店。
薛瑤光等幾女早就等候他多時了,看他一臉怒容,都問他遇到了什麼事。李 瑟便把事情說了。
古香君道:「李郎,你氣量大,就饒了她吧,她一個女流之輩,你嚇她一下 也就夠了,難道真的要處治她?」
李瑟道:「別看她是一個女流,可是能開妓院這行當,本事大的很。再說她 不定讓多少女人受苦呢!我一定要處治她,為被她坑害的女人報仇,也為我討一 個清白。」
薛瑤光道:「那好,李郎你想好怎麼處置她了嗎?」
李瑟一怔,道:「我還沒想好,難道你有好辦法?」
薛瑤光道:「那好,把她交給我好了。不過事情越是澄清,越發引人議論, 我讓她把品玉樓停業,也就是了。這樣可好?」
李瑟喜道:「這樣最好,否則我成了杭州一景了。人人都要去見識一下我曾 去過的妓院,我可真夠冤枉的。淫賊的名聲就是這樣得來的啊!」
古香君道:「不會啦!這是風流韻事啊!蘇東坡、秦少游、杜牧、白居易之 輩,都曾逛過妓院,或將妓女娶歸,納為小妾,傳為佳話,郎君何必介意?」
花想容道:「寶兒和冷姐姐不是在妓院認識郎君的嗎?也是佳話啊!」
冷如雪臉色微變,知道花想容讀書不多,人又單純,不曉得人間的禮數,不 是存心戲弄,否則要是別人的話,立刻便會動起手來。
薛瑤光見了連忙解勸,道:「花妹妹比喻的不對,寶兒、冷妹妹和李郎的事 可不能這麼說。不過香君姐姐說的話很有道理,那老婆子的確沒有怎麼汙衊郎君 的名聲。杜牧有詩云:」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倖名。「郎君看看,人家可是引以為榮呢!」
李瑟道:「好了。我不生氣了,你們不用再為這事勸我。只要讓品玉樓不要 再打我的旗號就行了,那老婆子你隨便處治吧!」
薛瑤光微笑點頭。
夜裡,李瑟陪在花想容身邊,花想容少不了埋怨一番,又提起「如雪如玉」 那件事,說李瑟偏心,又大是羨慕王寶兒和冷如雪能在妓院這麼浪漫的地方和他 相遇。李瑟哭笑不得,和她又講不清道理,只好好話說盡,溫柔憐惜,這才哄花 想容高興了。
第二日,薛瑤光告訴李瑟事情已經辦妥了,李瑟歡喜不禁。不清勸李瑟上路, 李瑟也就答應了。
一行人終於平安到了鎮山,那李家山莊蓋的甚是威武雄壯,六大門派的人早 就派人駐紮了。小石頭和六派的人都來迎接。眾人住進山莊,李瑟想起這是朱無 雙給他建造的,心裡少不了一番感嘆。
李瑟對眾女道:「昔日我和香君開的酒樓叫做香君酒家,這山莊的名字也叫 香君山莊好了,提醒我們過去曾經有過困苦的日子,讓我們珍惜現在的日子。我 們要為天下的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 兼濟天下嘛!」
眾女見李瑟發話了,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哪能反對,只好都同意了。
李瑟坐鎮鎮山,指揮調動六大門派,青城派掌門齊岳也率眾前來參見,至此 所剩的五大門派悉數到齊。
李瑟只在華山聚會時見過齊岳一次,見他氣度不凡,說話不緊不慢,看來是 個精明之人,難怪不清等人讓他留守率領眾人。
李瑟道:「五位掌門,江湖上的形勢大家都知道了。天龍幫誓要殲滅我們, 說是為了我們幾派賦稅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良策,說出來大家討論好了。」
青城派掌門齊岳第一次見到盟主,見李瑟看著他,知道李瑟是想問問他的想 法,不清幾人的想法他自然早知道了,此刻是看他的想法,便道:「盟主雄才大 略,在下才微力薄,只願追隨盟主,至於別的想法,豈能入盟主法眼呢!」
李瑟道:「你一直和天龍幫直接相鬥,感觸更深,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不用 客氣,我是真心想找出對付天龍幫的辦法,有什麼想法,你儘管說出來就是。」
不清道:「是呀!齊掌門,你就不用客套了。盟主不是氣度小的人,也不是 虛偽之人,否則我們怎麼能選他做盟主,你有話就說好了。」
齊岳謙虛地道:「我還真沒什麼好想法,還是請盟主訓示好了。」
李瑟見齊岳氣韻內斂,但表面一味謙卑,心想:「這人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難怪不清放心讓他帶領人馬和天龍幫對抗。」便道:「那我就先說說我的想法好 了。我們一方面加緊備戰,準備和天龍幫一戰,另一方面內部整頓,減少稅收, 爭取幾年後不取賦稅,你看如何啊?」
齊岳立刻色變,見不清、司徒明幾人臉色如常,知道幾人不是第一次聽到李 瑟這麼說,急忙道:「盟主,不可,千萬不可啊!」
李瑟道:「哦?齊掌門別急,請慢慢說。」
齊岳道:「現在江湖的形勢是天龍幫最強。但是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 然我們五大門派如今實力不比先前,但聯合起來,還是能夠和天龍幫抗衡的,但 是因為我們五派分散的很開,指揮又不方便,因此落在下風,衡山派被天龍幫所 破,就是明證。而且在朝有握有重權的漢王支援天龍幫,天龍幫又打著為天下百 姓的旗號對付我們,因此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我們都落在下風。」
李瑟道:「就是這樣,我們才要減少賦稅,獲得更多人的支援,豈不甚好?」
齊岳道:「可是如此一來顯得我們是被天龍幫逼的,我們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好的名聲還是天龍幫得去了。所謂人為財死,我們派中的弟子如果不能維護自身 利益了,豈會盡力對抗天龍幫?如此一來,我們既削弱了自身的實力,又沒有獲 得好名聲,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瑟道:「說的好,有道理,請繼續說。」
司徒明介面道:「現在要是減少賦稅,我們麻煩就大了,就和投降沒什麼兩 樣了。我們五派的弟子捨命和天龍幫爭鬥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能多得些銀兩,要 是減少賦稅,誰還肯為我們賣命啊?」
李瑟微笑道:「前輩果然見識高遠,和我們的想法一致。我所說的減少賦稅, 是我減少收入的情況下,慢慢讓六派的人學做生意,一樣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你 看我所建立的嚴幫,那些人以前都是強盜,現在開藥鋪,不也很好嗎?」
不清道:「盟主高見,不過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生意可不能亂做,六派 的人吃喝玩樂慣了,都是草包,不能和那些人比。」
古玄中等人見不清說六派的人都是草包,心裡不喜,但這是實情,也不能反 駁,再說老和尚連少林派也說上,可是大大的給他們面子了,都是搖頭嘆息。
李瑟道:「現在我們找到其中的關鍵了。如果天龍幫真是為天下百姓著想, 一定會配合我們整頓六派的,他們給我們幾年時間治理,這樣我們就好辦了。他 們要是想獨霸江湖,就不會給我們機會,如此一來,他們的真面目就會大白天下。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和天龍幫談判。」
不清等人都吃驚地望著李瑟。
第三章各逞心機
六大門派盟主,朝廷少卿李瑟的一封信傳到了玉泉山莊。玉泉山莊是天龍幫 長公子白廷玉的住所,位於北平府。
此時,玉泉山莊裡,一位絕色少女對白笑天道:「爹爹,李瑟這小子既然邀 請咱們談判,那麼女兒便去一趟好了。」
白笑天道:「君儀,你真的以為這小子會按他說的,減少賦稅,最終直至取 消嗎?」
白君儀道:「我和爹爹的想法一樣,李瑟這是緩兵之計。這麼大的便宜,除 非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否則他們豈會放棄。可是既然李瑟昭告天下,我們要是置 之不理,就理虧了。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先和他們談判,然後答應他們的條 件,爹爹在背後調集人馬,在談判的時候,我們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這樣就可 以一網打盡,我們豈不是少費了許多工夫?」
白笑天道:「好計謀,可是你身入虎穴,豈不犯險嗎?我寧可不要這場勝利, 從長計議,也不能讓你出什麼差錯。」
白君儀一笑,道:「爹爹太小看孩兒的本事了。爹爹儘管放心就是,我不會 出事的。再說我要是落在李瑟他們手裡,爹爹就算有再多的兵馬,還有什麼意義? 這點我若不能防備,豈能行此計謀。」
白笑天欣慰地笑道:「不錯,我女兒聰明的很,天下間誰是你的對手啊!不 過可惜你太聰明,配的上你的男兒哪裡去找啊?」
白君儀嗔道:「爹爹,瞧您,怎麼又來了?」
白笑天道:「你大了,做爹爹的怎麼能不急。你什麼都有了,可是終身大事 早晚要解決的。」
白君儀嫣然笑道:「爹爹放心!等我們平定了江湖,女兒一定找個好歸宿。」
白笑天道:「那可不知道要幾年了。你別只顧事業,也要想想自己的事情。」
白君儀道:「知道啦!爹爹不要再說了。」
白笑天嘆道:「多麼聰明的女兒,也要父母操心。」還欲再說,白君儀早跑 了。
李瑟向天龍幫發出請柬,邀請白笑天商談江湖大事,並說如果天龍幫給三年 時間,他一定會取消賦稅。天龍幫果然答應了,雖然白笑天沒有親自出馬,但答 應派他的女兒白君儀率領天龍幫的幾個首腦來鎮山談判。
李瑟和不清等人商議這件事情。
古玄中道:「天龍幫這幾年每到重大事情,都是白君儀這丫頭負責調停談判 的,這丫頭聰明的很,又處事得體,很是能幹,我看天龍幫還是有誠心的。」
不清道:「先談著,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抓緊備戰的目標還是不能變。 我們有實力了,談判才能順利,否則給天龍幫看扁,那還談什麼?他們直接把我 們消滅就是了。」
平時不清等人說話荒唐,但到了正事,還是有一番見解的,李瑟習慣了,也 不嗤之以鼻了,道:「邊打邊談,這也是常理。最好我們給天龍幫點顏色看看, 才好和談!」
齊岳道:「不如派人刺殺白廷玉,但不殺了他,這樣既可以顯示我們的實力, 也避免白笑天惱羞成怒,來個魚死網破。」
李瑟大喜,道:「好主意!」
不清卻搖頭道:「不好。據說白笑天有個習慣,就是他的這一對兒女,不能 讓他們同時在外做事。他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怕他的兩個兒女一起被人暗害,從 此絕後,因此每次只要有一個人在外辦事,另一個必然留在天龍山莊。想要暗殺 白廷玉,那是幾乎全無可能的。」
李瑟道:「好厲害的心計。既然這樣的話,我看這樣好了。派精兵把天龍幫 一個重要的分舵消滅掉,或者把衡山派的地盤搶回來,一樣都可顯示我們的實力! 大家看如何?」
幾人聽了齊聲叫好,都說是妙計,不清等人又恭維起來,他們的話李瑟聽慣 了,無非是什麼盟主高深莫測之類,不過此時聽來,也是順耳,心裡很高興。
眾人都沒有異議,便商量具體的策略,最後決定由不清和冷如雪帶隊,率領 五派的高手,去奪取被天龍幫霸占的衡山派的地盤,一來衡山派有內應,地形也 熟悉,容易攻打;二來雖然衡山派掌門杜重言死了,但衡山派根基未散,打下來 之後重整衡山,無論是聲勢還是實力,都可以擴充,於名聲上更圓了六派之實, 可以鼓舞士氣。
冷如雪女孩家心性,要是只為六派的事情,她自然不怎麼上心,不過現在是 為了郎君,自然肯賣力,再說李瑟妻妾很多,為了地位問題,她也要立功討好李 瑟。
李瑟卻不放心冷如雪,除了吩咐不清要保護好冷如雪,注意她的安危之外, 又讓花想容跟著保護冷如雪。花想容法術也不算是很高強,不過逃跑起來,可比 一般武林高手厲害的多,李瑟叫她遇到危急,施展法術,帶著冷如雪逃跑就是, 千萬不要逞強死斗,花想容含笑答應了。
花想容得意不已,想起她用處大的很,又是幫助平時不可一世的冷如雪,心 中的高興就不用說了。李瑟安排已定,眾人便按計行事。
十里長亭處,李瑟率領六大門派重要人物迎接白君儀,薛瑤光和王寶兒以夫 人身分陪同,王寶兒早聽說白君儀美冠天下,一心想要見見。
天龍幫眾護擁著一輛馬車緩緩走近,李瑟等人迎上前去,馬車上兩個丫鬟攙 扶下一個戴著面紗的少女,和李瑟見過禮後,眾人寒暄一陣,把白君儀送上準備 好的香車,由薛瑤光和王寶兒陪同,往山莊去,李瑟等人騎馬護送。
白君儀旅途勞頓,先是安排住下後,沐浴更衣,古香君幾女又陪同飲宴,第 二日,六大門派和天龍幫才在大廳相見。
李瑟道:「白姑娘風采照人,真乃人間龍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且聞姑 娘聰明絕頂,心地善良,必可解決我們兩家的紛爭,造福天下,還武林一個平靜。」
白君儀不卑不亢,道:「樹欲靜,奈何風不止。我們兩家之爭,起因都是閣 下統領的六大門派所徵收的賦稅之故。當年六大門派有功於天下,太祖特令六大 門派在其各個所在地收取朝廷的十分之一賦稅。可是六派經過這些年的擴張,地 盤比原來大了十倍不止,所徵收的錢財又比先前不知大了多少倍,這樣下來,百 姓怎麼能受的了?紛紛逃往不是六派的所轄之地。家父窮苦出身,深知天下黎民 之苦,因此創建天龍幫,不惜和六派一戰,也要為天下百姓討個公道。如今公子 願改變這種局面,真是可喜可賀,不過希望公子說話算話,可不要哄騙天下百姓 才好。」
司徒明站起道:「姑娘也說當年六大門派有功於天下,因此我們六派收取一 點賦稅,也是應當的。只是這些年來出現了一些敗類,敗壞了我們六派的聲譽, 我們盟主下決心要整頓六派,希望姑娘要多多支持才好呀!」
白君儀身邊天龍幫兩大護法之一的左護法湯遙之冷笑道:「六大門派?如今 煙消雲煙,已經剩下五派了吧?此一時,彼一時,司徒掌門還提當年做什麼?當 年的功勞你們收取了那麼多百姓的血汗錢,也已經夠了。現在就是你們痛改前非 的時候,否則衡山派就是前車之鑑,嘿嘿,到時也不必談什麼了。」
司徒明和古玄中都很震怒,霍地站起,眼看要動武的樣子,李瑟出聲制止, 道:「你們坐下,湯護法說的也有道理。」然後盯著白君儀,微微一笑。
原來李瑟聽了剛才白君儀一番慷慨激昂,大義凜然的話,被打動了。李瑟本 來見慣美女,就算白君儀被稱為天下第二美女,僅次於劍後楊盈雲,他也不怎麼 在意。可是白君儀一身正氣,心懷天下,這點讓李瑟有些意外,見白君儀貌美如 花,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美的容貌之下,更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
白君儀見李瑟盯著她,道:「李公子要說什麼?請說好了。」心裡大是鄙夷: 「這傢伙還是這麼好色,不曉得薛瑤光那些聰明美貌的姑娘被他用了什麼手段!」
李瑟聽出白君儀有不悅之意,笑道:「姑娘,其實我們兩人有許多相同之處 啊!只是交往不深,故而誤會頗多。我乃刀君傳人,和六大門派的關係你想必也 清楚。我師父曾經有恩於六大門派,但那時我師父乃是為天下百姓,江湖正義才 除魔衛道,幫助六大門派,而不是和六派有什麼關係才幫他們的。我繼承我師父 遺志,自然也是以天下蒼生的福利為己任。如今六大門派腐化墮落,禍害不小, 我也是想撥亂反正,整頓六大門派,還武林一個安靜祥和的環境,你我的目標一 致,難道不可以攜手合作嗎?」
白君儀笑道:「盟主這麼想,那就好了。我們天龍幫絕不是貪圖什麼武林盟 主,也沒有獨霸江湖之心,如果能不動干戈,就可以造福百姓,我們何樂而不為 呢?」
李瑟大喜,道:「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想法相同,那麼以後就好合作了。 來,擺上酒宴,昨日姑娘鞍馬勞頓,不敢打擾,今日在下設宴為天龍幫的各位朋 友洗塵,請。」
六大門派和天龍幫很快地就達成了和解的共同目標,可不出所料,在具體怎 麼實行的時候,兩派就出現了諸多難以調和的矛盾。
李瑟和白君儀做為兩方的首腦,只是把握大方向,具體的事情,交給身邊的 人去做,可是遇到不可調解的矛盾,還得二人商議。
這天,談判陷入僵局,李瑟不得不去拜訪白君儀。
丫鬟把李瑟帶到白君儀門外,李瑟恰巧聽見白君儀曼聲吟道:「颯颯東風細 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齧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賈氏窺簾韓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李瑟聽得一呆,詩是李商隱的一首無題詩,全詩含蓄深婉,幽怨感嘆,動人 心弦,是一首閨怨詩,李瑟想起薛瑤光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不由一嘆。適時那 丫鬟輕步進入房中稟告完畢,迎接李瑟,請他進去,李瑟便邁步而入。
白君儀立在門邊起立恭候,對李瑟勉強一笑道:「盟主大駕光臨,小女子未 能遠迎,還請恕罪。」
李瑟見白君儀如此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子,剛才還在感嘆她的少女心事,可 是現在只能強做笑顏,不得不應付客人。
她一個女子,為了天下正義,不顧念她自己,卻為天下人的福利而努力,真 是讓人可敬。薛瑤光、楚流光幾女也都是女中豪傑,可她們做事還是為了愛人和 親人多些,和白君儀比較起來,高下立判。
李瑟心存憐惜,柔聲道:「白姑娘,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如果你不嫌棄的 話,就叫我李大哥如何?你剛才吟的詩我聽到了,和姑娘的心事很貼切。賈午、 宓妃所中意的都是才子豪傑,想姑娘容貌出眾,品質高貴,能得姑娘青睞的才子 豪傑真是世間難找,姑娘有此一嘆,是應當的啊!」
白君儀心想:「你曾揚言要奪江湖八美的芳心,又以天下奇才自居,除我之 外,你差不多盡得那些女子的歡心了,現在如此做作,自然是放出手段來引誘我 了!可惜我和那些女子豈能相同?」
白君儀此時已是神色自若了,微微一笑,道:「李大哥客氣了,我是隨便翻 翻詩書,碰巧讀到這首詩而已,不敢有什麼幽怨。」
李瑟還沉浸在方才的氣氛中,道:「義山之詩,姑娘喜愛,也是我所鍾愛的。 我最喜歡的一首詩就是他的錦瑟。」接著吟了起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 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李瑟道:「以前讀這首詩,並不覺得如何,後來經歷多了,有生離死別之恨, 難言之痛,無奈之苦,才體會到這首詩的意境。世事複雜難明,有時心中若有所 思,可仔細想來,又若無所思一樣。自己的心思,有時真的很難明了,過往遭遇, 有時悵然若失,可是仔細思索,卻朦朧不知何往,其時心境,正合這詩含蓄深沉, 情真意長,感人至深,朦朧悽美的意境啊!」
李瑟回想他的遭遇,感嘆了半天,嘴裡說了很多的感想,直到發覺白君儀一 句話不說,才醒過來,見白君儀一副懶散的樣子,大是冷漠,這才醒悟,道: 「對不起,叫姑娘見笑了。真是失禮。」
白君儀淡淡地道:「沒什麼,你感情真豐富!」心想:「你這些勾引女人的 伎倆,投其所好的手段的確很厲害,但是我可不像那些女子一樣,你這都是白費 心機。」
李瑟見白君儀冷冷的樣子,又聽了她的不鹼不淡的話,感覺極是羞愧,一個 大男子,做女兒多愁善感之態,真是丟臉之極。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做為一個 一向以道行高深自居的人,心田就要平靜如水,臨萬事而心中不起漣漪,李瑟自 從遇到道衍之後,又在龍虎山悟道,修為大進,可是突然之間在一個女子面前丟 臉,李瑟忽然發現他有些地方不對路了。
李瑟一下呆住,想起他自從修為精進,武功大成之後,可是他的心境仍是陷 於很膚淺的境地,什麼事情都很計較,和眾女打情罵俏,易喜易怒,易嗔易怨, 這可不是什麼道行高深之人該有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瑟一下震住,想 起困擾他的這個心事起來。
白君儀忽見李瑟臉色紅白不定,痴呆了一樣,開始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 「這傢伙故意吸引我的好奇心,然後好引誘我,真是好深的心機。」白君儀想到 這裡,大是厭煩,不耐煩地掃了李瑟一眼,便眼望別處,也不理李瑟了。
李瑟清醒過來的時候,想起此行的目的,道:「慚愧,姑娘請原諒,我這人 時常好發獃,請多包涵!我今天冒昧前來拜訪姑娘,只因你我兩派出現了很多矛 盾,不知姑娘有何良策,可以化解嗎?姑娘仁慈聰慧,必不想你我兩家交戰,白 白犧牲許多人的生命。」
白君儀見李瑟方寸大亂一樣,問的乾脆,便直言道:「貴派說要在三年之內 取消賦稅,可是你們想的辦法是給你們三年時間,讓你們做生意來解決你們的生 活來源問題。你們仗著和朝廷的特殊關係,以及你們的強大勢力,靠這些特權來 做生意的話,和以前有什麼區別?六派的生意已經不少了,獲利已經很多了,根 本就不需要再找什麼藉口。如果按你們說的來,你們還要繼續擴大你們的生意規 模,那危害難道比你們收賦稅小嗎?都是一樣欺壓百姓,可以說是換湯不換藥。」
李瑟沉思了一會兒,嘆道:「姑娘所說的是實情,可是我有信心讓手下這些 人靠本事吃飯,絕不是做什麼欺行霸市的生意。」
白君儀微微哂道:「還是開什麼回春堂這樣的藥鋪嗎?」
李瑟聽出白君儀的嘲諷之意,臉上不覺就紅了,心裡所受的打擊別提多麼沉 重,感覺無顏在白君儀面前再站立一刻,只想儘快離開。李瑟腦里一片空白,結 巴地道:「姑娘,不是,我……我會有辦法的。我這就回去想辦法,你等著。」 李瑟連禮也忘了行,奪門便去了。
李瑟回到房中,心裡猶自砰砰大跳。
古香君見李瑟一臉通紅地回來了,奇道:「郎君,你這是怎麼了?看你的臉 色,好像不大對勁!」
李瑟摸著發燙的臉頰,道:「沒什麼,沒什麼。」
古香君見李瑟不說,便旁敲側擊道:「你和天龍幫談判怎麼樣了?談崩了嗎?」
李瑟道:「沒有,派人請楚妹妹她們過來,我有事情和她們商量。」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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