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陶青然,男、19歲、苗寨民辦小學校代課老師。家境貧寒體質單薄瘦弱的我在寨子裡鄉親們的支助下終於勉強念完縣高中,並以優異成績完成學業後自覺輟學回家鄉當個民校代課老師,靠著微薄薪水且買些蔬菜大米腹聊以充飢度日。苗家鄉親絕大多數是貧苦家庭,眾人能幫助孤兒的我念完高中學業已是盡了最大努力了,我不可能再拖累鄉親父老,而他們也無力再支持我。以至高中畢業時班主任老師都為我這個全校尖子學生放棄高考而惋惜。我也知道;上大學如登龍門,是脫離貧困山區最佳快捷方式。但前提是你得有飯吃,而且上大學出門就是——錢。唉,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一跺腳,我便回到苗寨當上代課老師為我們苗家人教育後一代,本想平平淡淡過此一生——豈料,最近學校連續半年連這點活命口糧錢都發不下來,餓得兩眼幾乎翻白的我癱在床上直冒冷汗,這時,搖搖欲墜的破木房突然吹進一陣香風,隨著一聲嬌清脆嬌唿;「青然弟,怎麼還在睡懶覚啊。」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三年不見蹤影,音信全無的唯一親人大我三歲的堂姐——陶青青。
她身高一米六七,體重45公斤,34、20、35的標準三圍,臉上化了個淡妝亮麗秀髮束成馬尾懸於腦後,白底小紅碎花襯衫隱約白色蕾絲小背心,一條粉色牛仔長褲,腳穿粉白色相間旅遊鞋,一個雙肩背包,紅光滿臉青春逼人。
青青姐是縣中學有名校花也是我們苗寨里出名美女,人長得俏麗性格有些潑辣刁鑽,但人品心腸卻是極好,高中畢業後不願困守在苗山便一人外出闖世界。我念高中時經常想念我這美女姐姐但苦無音信,今日青青姐突然回家令我又喜又悲。我強掙扎顫抖著雙腳免強下床和姐姐說話,青青姐見我臉色發白兩腿發抖額頭全是冷汗關心地問我是否有病?我苦笑地告訴她我這是餓的,連續三天粒米未見我能撐到現在已不容易了,我順便告訴姐姐這半年沒有工資我是如何東家一口西家一頓支撐到現在。青青姐滿腹心酸聽完我上氣不接下氣訴苦後,以最快手法從背包中取出一包「旺旺」雪餅和一支「娃哈哈」礦泉水塞到我手中讓我邊吃和她邊聊。
青青姐明眸大眼漸漸蒙上一層水氣,聽完我的傾訴後決定帶我連夜出山到南方省城去打天下,讓我立即收拾幾件隨身替換衣服,倆姐弟到寨子村頭雇了部農夫車趕到縣城旅店住下,翌日,早上倆人登上去南方省城快巴大客車,從此告別了生我養我的苗嶺山寨。
(2)
姐姐和我在快巴大客車輕鬆地交談,我告訴姐姐高中期間寨子裡有個姑娘叫娜娃曾經跟我熱戀過好一段時間,後見我不能上大學,回家鄉做代課老師連工資都沒下落熱戀便迅速冷卻,一天晚上倆人瘋狂做愛後就各自東西,女孩子長得清秀可人,那天晚上獻身給我作為唯一分手紀念。當時在我身下婉轉嬌啼那迷人模樣至今我仍歷歷在目,印象之深難以忘懷。[只是沒想到那一晚竟然是我作為男子身份做愛最後一次] 看到我一臉失落感,青青姐安慰我說道;「青然弟,天涯何處無芳草,等你闖出世界賺了大錢還愁她不回來身邊!何況天下女孩子多的是,到時候你還看不上呢!現在我們D城女子健身院也有好幾個女孩子長得還不錯呢!」我連忙細問姐姐有關D城女子健身院的情況;原來女子健身院業務主要分為健身部、美容部,分別由姍姍管美容,金鳳管健身,姐姐老扳娘統管全院。這次回寨探親主要是對我——她唯一的弟弟——放心不下,正好看到瀕臨絕境的我,便二話不說將我帶到南方大省城來打工謀生。
說話間奔走了一天的長途快巴大客車很快進入了省城客運總站,出得客運總站,面對人來車往省城繁華街道我這個苗家一代青年發傻似的楞站在路邊不知所措,老實說,19年來我外出最遠地方就是念高中時的縣城,這次跟隨姐姐出門打工來到這個南方最大省城我一下子還真不適應。
青青姐拿出手機快速撥出一組號碼簡單說了幾句話,不久便駛來一輛嶄新的黑色別克「榮御」轎車,姐姐將倆人行李包放入後廂里,隨手打開後棑車門倆姐弟坐了進去,別克「榮御」轎車迅速向前直奔D城高速公路駛去。
我第一次坐上這樣豪華漂亮的轎車我有些膽怯和拘束,我小聲的悄悄問姐姐說道;「姐,這車好漂亮啊怎麼也得2……30萬吧!」「50萬!」前面司機師父伸出一個巴掌告訴我說,我驚嘆之餘興奮地察看著漂亮後駕駛儀錶和有著[GPS]衛星定位精確導航系統顯示幕,後棑座前還有兩個分別鑲在前排靠背上的DVD顯示幕裡面正播放流行歌星演唱會,畫面非常清晣,歌聲特別悅耳,這時司機特意將前面導航系統顯示幕切換到正在播放DVD畫面,小轎車內同時開播三個DVD顯示幕,真是漂亮奢華至極,讓我這個苗族娃子大開眼界。「怎麼樣漂亮吧?」姐姐得意地問我,我張口結舌有點透不過氣只好點點頭表示贊同,開玩笑,50萬元人民幣對於半年沒有口糧錢的山寨代課老師簡直天文數字。
別克「榮御」轎車一路就開到了D城市區,停在一家掛著;「xx女子健身美容院」幾個大字招牌的店門口,店面很大,樓層只有4層。
司機師父將我們行李包徑直拿到樓上,我發現這個司機人品真不錯憨厚老實手腳勤快,我和青青姐一身輕鬆跟上樓上。
「謝謝你,司機師父!」我由衷感謝道。前面大個子司機轉過頭來沖著我和青青姐笑了笑說道;「青青,你弟弟嘴吧真甜。呵呵!「說完放下行李包向我伸出大手說道;「認識一下,我叫郝剛,你就是青青常說的青然弟吧?」我帶著愕然神望向青青姐略帶遲疑地伸出右手,倆人握手互相認識,只是我的手和他的手相比顯得瘦小可憐。在粗壯火熱手心裡我無由地感到心跳加速臉紅似火燒。
「這是!」我帶著疑惑問;「呵呵,忘了介紹;弟弟,這是你姐夫郝剛,身高一米八六,怎麼樣?夠高大威猛吧!」青青姐得意地往郝剛身前靠了靠,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暗中比劃一下,和青青姐一樣身高一米六八的我比姐夫矮了將近一個頭,長期營養不良,體重四十六公斤的我在姐夫魁偉身軀面更顯單薄贏弱,「同樣身為男子漢這真是那跟那啊?簡直沒得比。」我鬱悶地想:「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也不告訴我啊!」有點埋怨道,「你姐姐我結婚兩年了,哎,你身上沒手機家中沒電話叫我怎麼通知你啊。」姐姐指出關鍵,也是,這年頭郵遞員都快失業了,誰還願寫信啊!
郝剛姐夫打量著姐姐和我笑著說;「青青,你弟弟長得跟你蠻相似的,挺秀氣文靜的似個女孩子。」姐姐和我相對笑笑。
(3)
記得縣中學念18歲二年級時,青青姐高中畢業參加學校文藝演出,幾個女孩子表演歌舞「苗家早晨」姐姐扮相最為甜美,穿上從寨子裡借來的蘭靛繡花頭巾衣裙配上一大堆仿銀首飾,顯得青春靚麗格外迷人。她們課餘舞蹈排練時我總是坐在一旁看熱鬧。[我體質瘦弱盡受別人欺負,故不喜歡跟男孩子玩]一天,幾個女孩子突發奇想抓住我的手非要我妝扮成女生模樣和她們一起學跳舞,這突然而來的怪異念頭把我嚇了一跳,在青青姐指揮下不容分說幾個女孩子便將我拉到更衣室內,轉瞬間我赤裸身子只剩下一條小內褲,姐姐先給我套上帶內襯的蘭靛布短裙,上身穿上女孩子的粉色內衣,外面再穿上蘭靛繡花衣裳,頭上纏繞蘭靛繡花頭巾將小男生短髮遮住,小女生拿出賤價胭脂口紅給我塗抹上,再給我全身上下佩掛上一大堆仿銀首飾,姐姐37碼繡花鞋給我穿在足上雖說有點緊但也還合腳。
面對著牆上大鏡子,我低著頭,小臉緋紅忸怩地不敢抬頭,聽到身邊幾個小女生吱吱喳喳評頭論足讚嘆地說道;「青青姐,青然好漂亮喔,你們倆人真像姐妹一樣耶。」我悄悄偷眼望著牆上鏡子;一對青春亮麗的苗家姐妹花佇立鏡前,我一身苗家小妹妝扮羞答答依在青青姐身邊。幾個女孩子一起湊錢將姐姐和我簇擁出挍門直到縣照相館給我和姐姐照了張彩色苗家姐妹相。現在我行李包底還存放著這張姐妹照。
(4)
女子健身院真的很大,裝修也很豪華, 服務員是清一色女孩子,一樓為美容美髮大廳,二樓大廳主要是教跳健美操和跳健身舞,房子正面是清一色鋁合金玻璃,室內光線非常好,裡面是一幅明亮的全景玻璃鏡牆讓練功跳舞的人員糾正動作用,房子三面圍了一圈1米多高2吋粗的不鏽鋼管扶手,那是壓腿練功用的,房裡還裝有一套音響設施主要是跳健身舞蹈時播放一些節奏感強的舞蹈音樂。此外還分出一間大房安裝了好些跑步機、舉重、擴胸機械,另壁了幾間按摩室和洗腳室,三樓是女孩子宿舍,青青姐和姐夫就住在四樓,那是複式的樓中樓套間,旁邊帶個小花園。姐姐安排我住進頂樓裡間房,空氣流通光線充足。
「哇噻!青青姐這就是你出道三年拼打出來的女子健身院啊!」我眼裡滿是敬佩和崇拜,老實說,鄉政府的辦公樓還沒這麼大更沒有這麼豪華。
「那主要是你姐夫功勞,再加上你姐姐我精明能幹啊!」姐還滿謙虛地說,神情可是得意得很。
「青然,你青青姐現在的健身院生意還不錯,你就在這裡學些手藝順便幫你姐姐管理這個健身院,怎麼樣?」青姐一臉企望,「可我什麼都不懂啊,而且這全是女孩子的工作。」我躊躇不定,怎麼說大小我也是個爺們。
我只想在外闖世界發大財,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男子漢志在四方嘛!——只是我忘記了自己的先天不足;由於半飢狀況做成長期營養不良,贏弱單薄身子加上僅有的高中畢業文憑。
「要不這樣吧?青然弟先來我們公司學著跑跑銷售業務,以後再慢慢學做管理。」姐夫一臉豪爽,清了清嗓子說道。他可是實情實說,以我高中畢業文憑在D市找工作連到米粉店當跑堂都困難。的確,在大城市找工作,只有高中文憑,身材瘦弱的我就業機會幾乎為零,聽到姐姐和姐夫分析我知道這是實情。
可是跑銷售要仰人鼻息,整日求爺爺告奶奶的事情臉嫩內向的我更是無法勝任。
然而,考慮再三我還是開口和姐姐說道;「健身院都是女孩子地方我一個男人摻乎到裡面不太合適吧?會不會有人說閒話啊。」我還是有些顧慮著。
「青然,有你能幹神武的姐姐在這裡罩著你儘管安心吧,等你學會健身和美容技術以後,再慢慢熟悉裡面行業門路再謀求發展,如今女子健身、美容護理都很時興很有「錢」途,而且我和你姐夫都有這個行業的經驗和門路,也可以帶你一陣子,你也可以少走很多彎路,這樣多好啊?總比去外面盲人瞎馬獨闖一氣的強吧!」姐姐姐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再不點頭那就是豬腦了,「那就明天開始上班吧。」就這樣,我在姐姐的美容店裡呆了下來,我的性格從來優柔內向,以前在苗寨我是姐姐小跟班,如今我的事也是姐姐說了算。
第二天早上,青青姐讓美容部領班姍姍安排我當勤雜小弟,先跑跑腿打點雜工,熟悉業務環境。我二話不說挽袖子忙乎起來,手腳麻利幫她們打打下手,半長亂髮晨起時讓姐姐噴點髮膠摩絲全部梳攏向後,樣子還頗有很有點藝術家氣質。
不是我有意故作瀟洒,半年沒工資發吃飯都困難,頭髮快長到肩膀上了,弄得咋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的,但沒錢只能徒嘆奈何。和姐姐離開苗寨到縣城住宿當晚我就想剪掉,但姐姐勸住我,一來夜已深,二來小縣城手藝差,況且自家就開設有美容美髮店,理髮不差在這一天半天的。這不,青青姐今早稍用一點髮膠就將我亂髮擺平,現在我這個樣子簡直一小帥哥,看來美容美髮學問大得很呢!我對青青姐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健身院上下眾姐妹基本上講的是本地方言——粵語,稱俗;白話,廣東話。
入鄉隨俗,我跟著青青姐和姍姍她們一樣學著講粵語,開始不大懂得地方俚語每句話的意思,就注意觀察和偷偷詢問身邊姐妹,自己也厚著臉皮跟著別人使用粵語來交流,背後自己把那些簡單日常用語及工作術語抄寫背誦,這樣不幾天我這個語言小天才就能操著不大熟練地方話和姐妹們交談了。工作前青青姐細心囑咐我儘量少講話多觀察,手腳勤快些。工作時說話也要注意小聲點,我都一一僅記心上。
晚上沖完涼,我穿條褲衩翻開行李包取出男式背心隨手換上,一邊順手將小相架和筆記本放置檯面,翻開筆記本把一天工作遇到問題認真抄寫在筆記里,這是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看到我整齊秀氣字體青青姐讚賞地點了點頭,並隨拿起筆記本翻看,卻意外發現我夾帶在筆記本里我和她當年的苗家姐妹相片,俏臉上頓時露出壞壞的笑容,暗中作了個玩笑決定;讓昔年這對苗家姐妹,再次出現在D市街頭!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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