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愛

天地之愛

茜紗窗下，我本無緣。

午夜，滿無目的游離在這個叫海並沒有海的城市。這個璀璨奢華的城市，有 著最優雅精緻的生活，流行著最時髦的享受。燈紅酒綠，鶯歌燕舞，風花雪月， 似夢似幻，都已淹沒在紅塵往事中。或許，當我收拾起散漫的心情，又滿懷著夢 想的時候，暮然回首，你我就在這個城市記憶中相逢……

包里的電話在震動，陌生的號碼在閃爍。

“你好，哪位？”

“是紗嗎？我是天，我現在在海，你在哪裡？”

“哦，你好，我也在海”。

天，一位聊了不是很久的網友，一直設想著並設計著見面，卻也是一次次的 錯過，因為相隔遙遠的城市，竟然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海。

沉默，笑。

“真的？你過來吧，我等你。”天不容我猶豫命令著說。

當我打車來到賓館門口時，已看見高高大大的天笑意融融的站在大堂門前， 對，一定是天，雖然素昧平生，但憑直覺一定是天。

在我下車的剎那，我們相視而笑，一切盡不在言中，因為這情景在夢中早已 縈繞多次。

掩上房門的剎那，我們情不自禁相擁相抱在一起，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依偎 在天的胸前我聽見他的心跳，感覺天在吻我的髮際，我羞澀的將天推開。

“我打電話讓地過來”天自說自話的拿起電話。

地，是我在網絡認識天的同時認識的聊友，同時也是天的朋友。

在天與地通電話的時候，我點燃香煙，嫵媚的斜依在房間的落地窗前俯瞰這 個美麗的城市，曾經是那麼的喜歡這個城市那晨光熹微中浦江上刺破寧靜的一聲 汽笛，喜歡夜雨淒迷時浦江兩岸流麗的燈光和江上蒼老動人的月亮，夜空下霓虹 燈的閃爍讓我想起曾經黃昏夕陽西下時的橋頭賣茶葉蛋的老太太，想起冬日午後 陽光滿滿的路上深情款款的梧桐溫柔出塵的音樂，想起這個城市著名廣場的點點 白鴿和喂著鴿子興奮如斯的孩子……

「地馬上就過來，但我沒告訴他你在這。」天的話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瞧你那淫蕩的樣子」天看著妖嬈在窗前的我說。

「我願意」我搖曳著迷離的眼神對天說。

門鈴響了，一定是地來了，我趕緊將天推到一邊趕去開門，因為大家從未謀 面，我想和地開個玩笑。

「你好，請問找誰？」我一本正經的問。

「哦，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地將信將疑地抬頭看看了房間號。

「哈哈，你是紗吧？」沒等我反應過來，地已經一把抱起我進了房間。

我終於控制不住大笑起來，三個素昧平生的人瘋笑成一團。

我知道今天海的邂逅，天地之愛不會比語言還美……

我也知道這個城市著名的明珠塔下的賓館不會是天地之間永不磨滅的里程碑 ……

但我知道這是我的永遠……

天，風流倜儻，在聊天室天是MM們的神話，但我相信即使在網絡里天帶著怎 樣的面具，現實生活中天終究是一個人！第一次和天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是有莫名的好感，我總是可以等待網絡那一端慢吞吞的天慢吞吞的和我聊天， 我從來也沒有厭煩過，我總一相情願的認為天是在等我一個人，雖然這在眾多網 人中看來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這樣認為！

地，溫柔儒雅，在聊天室地是MM們的夢中情人，我在認識天的同時認識了地 ，在我用冰涼的手指划過鍵盤時，在對著地的頭像熱情的笑著，興奮的自言自語 時，我知道，網絡的另一端的地就是陽光，我也知道，很大程度上我是在自做多 情，編著一出出自演的戲。

雖然在每天點著滑鼠的同時，想著這一刻自己的靈魂是空靈的，透涼的並快 樂著！我這麼想著，也這麼希望著。

可是終於有一天，我站在了天與地之間。

正當我們在房間裡放肆的笑談以前在聊天室的趣事時，天的電話響了，接完 電話的天開始擺弄起筆記本，我們知道天還有公務要做，就停止了說笑。

「要麼紗，我們先出去轉轉，讓天把公務做了。」地說完拉著我走出房間。

「別走遠，我一會就可以做好。」我們臨出門天關照著。

午夜的海，不再有白天的喧鬧，不再有摩肩接踵的擁擠，地開著車載著我在 這個無車馬之喧譁，無擁擠之嘈雜的大都市漫遊。

「去我家裡坐坐吧。」地邀請著。

不知道是因為鍾情因為留戀，笑，默許。

來到地不算寬敞但很溫磬的家，感覺整個小窩灑滿月光，地從身後環抱住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在潮動，我拋棄了所有的憂傷與顧慮，開始去追逐那激情的潮 水。我回應著地溫暖的擁抱，饑渴地尋覓著……我仿佛置身於一個無聲的世界

，眼前是靜止的地，那種幾近凝固的、靜止的吻，讓我不禁想起吳宇森的M:i-2 中，懸崖飆車、塵埃未定時，男女主人公那欲飄欲止的髮絲–剎那的凝固，永恆 的美麗–寂靜中，我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為片中的音樂擊打著節拍……我

又仿佛看到了沉迷在童話世界裡的自己，幻想自己是陽光下就要變成泡沫的美麗 的小人魚，幻想自己是在林中漫步的公主，如小鹿般躍動的心在期待王子的到來 ……我用整個身心纏繞著地，也期望纏繞住從前美麗的回憶，我們彼此激情肆

無忌憚的釋放，地的纏綿令我如痴如醉，象讀一首經年的古詩詞、傾聽一張塵封 的舊唱片，這是一種遠離都市塵噪喧囂、遠離生活悲歡的超然，雖然這份感覺會 倏忽而逝，但那一瞬間，那片刻的美，卻深深印在我的心間……永遠。

地開始為我褪去繁瑣的衣物，動作一如他的吻那麼纏綿那麼的溫柔，然後輕 輕將我抱擁在他赤裸的懷裡。地盈握著我的乳房，親吻著它，感嘆它的年輕美麗 。其實這時候我從心裡羨慕地每天手中的那一杯清茶，在地盈握的一瞬間，靜靜 綻放一生的美麗，不為別人，只為地，當茶在杯中升騰，然後，一片、一片，悄 無聲息地伸展開碧綠的葉芽，卻終於，次第緩緩墜落，宛若芭蕾舞一般，輕盈地 立於杯底，那優雅的姿態，讓人心弛神往：這是一杯茶最美麗的生命時刻啊！直 到葉芽的芬芳從地的唇間輕輕滑過，溶入地的生命中，縱使最後只剩下無味的殘 渣，它也比我幸福。知之者，為之沉醉，不知者，卻錯過了最應珍惜的那一段心 靈之約，再美的花也只枯萎一次，它努力綻放，究竟是為了那次盛開，還是那次 凋零？我將自己的唇慢慢地從地的胸膛滑落，地那靜悄悄埋藏在慾望里的陽具已 經很飽滿，似如我的渴望。我把它吞入口中，當我的舌輕觸到地的龜頭和陰莖連 接的邊緣時，我感覺地差點叫出聲來。而當我再次將他的陽具吞入我的深喉我的 唇和舌在它的根部吮吸時，地的整個陽具更龐大，更堅挺了。地把我拉上來，重 新拖回他的懷裡，溫馨相擁。我坐在地的身上，將地的陽具陷入我的體內，也許 因為tao的關係，有些粘濕的聲音，我並沒有快速的套弄，只讓地的陽具在我的 體內溫柔的徘徊，這種感覺真的很美，會讓你感受像是情感的傾訴。在我如痴如 醉的時候，地已經把我翻擁背轉過來，將他飽滿的陽具已從後面送入，我感到前 所未有的快意瞬間傳遍全身，快樂的在呻吟，並情不自禁地前後擺動配合著地的 抽送……

這時地的手機響了……

為了不影響地接聽電話，我屏住唿吸，雖然我們的身體還是粘合在一起。電 話是天打過來的，問我們在哪裡，地壞笑著讓天自己聽，天說聽不出來，這時候 地突然將他的陽具在我陰道里快速抽動起來，那快感讓我無法控制地叫出聲來。 也許，與心儀的人做愛，就是要竭盡所能地釋放美麗，但是，當快感謝落時在彼 此欣賞的人的心頭上會狠狠地刻上一道遺憾的傷痕，曾經愈是美麗，那道痕就愈 深，深到刻骨，深到永生難忘。地終於將一切在顛峰中瀉落，我因為快感而有些 感動，感動是一種很美好的情愫，感動如心有靈犀般的邂逅，如莫名般的久違， 是心與心的一次交碰，是靈魂與靈魂的一次相容。我們在演繹著人世間所謂的多 姿多彩，可當一霎那的光環消失的時候，也許會荒蕪了曾經的輝煌，回過頭的張 望，尋覓不到曾留下的璀璨，偶爾一絲的感懷，也會頃刻間，湮滅在又一輪新的 舞動，新的風情。

我和地驅車回賓館，車在夜幕和霓虹燈交織的街上向前滑過去。我靜靜地看 窗外那些陳舊的樓房和特有的老式涼台，像深邃的夢境。現在新建的公寓越來越 多，覆蓋著這些令我遐想的舊樓，就像我蘊著夢的泡泡，正在一個個爆掉。夜景 有它獨有的想像力，可伸可縮，眩惑美麗，卻有一種纏繞著的淒迷。

現代人的越來越自我，越來越敏感，越來越害怕受傷害，其實我早就習慣了 這種孤立的狀態，甚至感到滿意，別人的眼神或是同情，或是別的什麼總會刺痛 她我，總之，當他（她）們對我有了任何的一點了解之後，便自作聰明地猜想， 發表評論，或給予不必要的同情與關懷。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方式，生存狀態，或滿意或不滿意，但誰也不必同情誰，誰也不必可憐誰。只是 最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當自己一個人走在褪去了陽光的小路上，走在 偶爾有點星光的夜空下時，很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不需要言語，不 需要對視，只需輕輕地牽起我的手，然後再慢慢地握緊。我希望能有個人陪我一 起站在深夜寧靜的江邊，希望有人能帶我去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地方走走，陪我看 高天上流雲，看地面上細水長流。

人孤獨的時候或許不需要人來陪伴，而寂寞的時候卻需要。於是我明白了自 己，原於孤獨緣於寂寞，在這個不太寒冷的深夜，把自己當做紗靈絞與天地之間 。

在我和地回到賓館房間的時候，看見天用曖昧的眼神笑看我們。三個人相視 ，無言，笑。

「剛才聽你那淫蕩的聲音我就有反應了」天對著我說。

「真的呀？讓我看看。」我走過去半跪在天的面前，解開了天的褲子。

這時天的陽具飽滿堅挺地躍然在我的唇邊，我情不自禁地將它送入口中。

我把它吞入我的喉嚨深處，讓它頂住我深喉底部，我感覺天適意的把身體向 後仰去，我的黑髮如雲般地散開著，天一隻手撫摩著我光滑的脖子，一隻手停留 在我的發間，繞著轉著一縷發在天的指間把玩著，我開始吞吐天的陽具，輕輕的 慢慢的，一進一出，並用舌溫柔地把天的陽具捲曲舔食，天也許是感到快意而開 始將我的長髮抓的好緊，地這時不失時機地開始為我們抓拍這如痴如醉的場景。 忽然天站起來把我拖到床前，從後面將我推倒在床沿，略有些粗暴地褪盡我的衣 褲，快速地從後面進入了我的身體抽動起來，我本能地呻吟出聲，我也能聽見天 快感的輕吼聲。在我們排山倒海的時候，地已經跪在床上將他也已高昂的陽具塞 入我的嘴中，我不自禁貪婪的吮吸著，感覺自己已不是自己，感覺自己已不在凡 塵俗世，在虛無縹緲的天堂，千間瓦屋，千百次迴轉，繞廊繞亭，過了游廊，穿 亭台樓榭，在那條幽靜的小路上，遠處那彎月兒也陪我在雲端里穿梭，奔跑著卻 觸不到天地，過了亭角，天地又飄遠了，那緣於現實中虛幻的東西，許多的煩惱 和憂愁，在這一刻都無影無蹤。恍然中看見天從千古的籬前，寬衣大袖揮灑，直 簫橫笛隨興，一身仙風傲骨，向著我招手，我就這樣緩緩回過頭來，為天展一幅 逸筆水墨，以窗為框，窗外一石一叢修竹，邀清風一舞；看見地一襲休閒之裝， 與我東籬把酒對月賞菊，花香襲身，明月相伴，真如銀屏推開去，落花無言。

這時天將我翻過身來，雙手托著我的臀部，把我的雙腿扶起後再一次進入我 的身體，那種美妙仿佛自己是無翼的天使在飛翔。或許是天激情的剎那迸發，甚 至有些弄痛了我，我感到陰道內有些灼疼，伴隨有少許的血絲粘在tao上。

「你也輕點，別把紗弄痛了。」地撫弄著我的乳房溫柔的責怪著天。

「哈哈，這樣可以讓紗終身難忘！」天邊笑邊沒有忘記抽送。

天與地永遠是一個狂野一個內斂。

狂野的不停的去征服。

內斂的永遠是去溫柔。

「很痛嗎？」天還是關切的問了我一聲。

「沒關係，我願意」。我在恍惚中呢喃。

呢喃中想起上學時讀過的《汪國真詩集》中幾句：

我恍然……

一扇久已關閉的門打開了，我又聞到了空氣的自然與清新。

又一陣風吹過，花片紛紛飄落。

我不再傷感，雖落花依舊。

在和天與地野性的交合中，我如樹根下橫臥著一叢亂草，感受著淫雨凌厲的 攻勢，內心雖有些許惶恐不安，因為最終秋至草敗，葉落歸根，聚散離和萬事萬 物都是有定數的，但我心甘情願，願意為這片刻的良宵春夢粉身碎骨化做泥土。

在我呢喃的呻吟聲中天抽送得更加狂妄，我的乳房在地溫情的撫摩下無限的 適意遍布全身，我用唇再次摩挲著將地的陽具含住，用舌尖在他的龜頭劃圈打轉 ，我的手輕輕的拿捏著地的睪丸，整個房間淫蕩著我的呻吟聲和天與地因快感而 發泄的吼聲。

天終於在頂峰傾泄，將盈滿愛液的taotao甩將一邊，半依半靠在床頭，地將 他的陽具從我的口中拔出，送入我的陰道……也許是這場景刺激了天的感官，

天的陽具竟然又高昂起來，忍不住又將它送入我的口中。

愛液淫雨，由散落到密集，由點到線，交織成一疊疊化不開，割不斷，望不 穿的汗水將我的軀體里里外外裹了一個嚴實，一時間萬千樓台消失於液雨中，似 有若無，如夢似幻。

此時地將我抱離床沿，放到房間臨窗的沙發上，在地環抱我的過程我能感到 地的肩膀好寬好溫暖，我看著地，乖乖的被地抱起，乖乖的任地擺弄。我學會了 在發隙間看地，眼神迷離，帶著曖昧，我躺在沙發上仰面可以看見這個城市引以 為傲的最高建築物，看著它孤傲的、高聳入雲的立著，仿佛看見浦江邊夕亭日暮 ，那驚起的一灘鷗鷺……唉，我以這淫態打擾了你們恬靜的夢，漁火，星星點點 ，映得我那微紅的面頰或明或暗，心情亦似這漁火般明滅，起伏，恍惚……天不 停的變換姿勢搶拍著我與地肉體的碰撞，聆聽著我們似澎湃恢弘的天籟之音交織 出的快意無匹淫徹心扉的聲聲吼嘯……我顧不得心緒零碎，頭髮散亂，身心兒被 幸福充溢的似要炸裂，雖然每每狂歡的頃刻總會伴隨著陰道的微痛，但因為震撼 而感動，因為傷痛而不舍，哪怕這快感在剎那間吐盡光華後倏忽即逝，卻是那麼 的美好。沒等地接近頂峰傾瀉，天又再一次進入我的身體。

我不知道在天與地的眼裡我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人兒，至少，我感覺自己在這 一刻像是個天使，一個被上帝沒收了翅膀，所以只能在午夜不斷下落的天使，嘴 角那抹，有著受傷味道的笑意，模煳了我與現實的距離……於是閉了雙眼，開始 迎合天的碰撞，也許是沒有了視覺的干擾，其他感官頓時活躍起來，淫亂的快樂 襲遍周身，侵入體內，與流動的血液融合，我感覺到一種流動的快感。急促的唿 吸觸動著凌亂的頭髮，撩動內心深處塵封已久的往事，所有的痛，所有的令我感 動的點滴似乎化成串串的音符漸漸瀰漫開來，和著我的淫蕩的呻吟慢慢地飄遠， 我的思緒也好象脫離了我的軀殼，去尋覓失落已久的過往。

我們終於在香汗淋漓中靜止下來。

「紗，你還差我個噴，一個井噴」。地把我抱回床上的時候調侃著說。

「還要噴呀，受不了你喲」。我笑倒在地的懷裡。

三個人斜靠在床頭，我依偎在天地之間，地溫柔的捧起我的雙乳，天為我引 以為豪的雙乳拍著特寫。

「要拍的漂亮些喲」我笑說。

「我餓了，我們出去宵夜吧」。天對地說。

走出賓館，整個城市的霓虹燈發出幽幽的光芒，誘惑著疲憊空虛寂寞絕望的 人。

天開著車，我和地坐在后座，望著陰冷的天空，望著遠處朦朧的景物，心中 特別有一番滋味……我在視線的差距和模煳中望出這個城市的肉與靈，外灘在

我的視線里一點一點遠去，心一點一點的沉落，對著逐漸模煳的外灘，沒有時限 ，沒有擁擠，沒有嘈雜，天地之間我獨行。

地溫柔的簇擁著我，吻著我的面頰讓我竟有一絲的感動，我半跪在車裡埋下 頭去，重又將地不安分的陽具拖出含在嘴裡吮吸，感覺地適意的揉搓著我的長髮 ，車在顛簸我的唇也在吞吐，渾然間感覺有隻手從我的後面伸入我的下體，是天 一邊開車一邊在愛撫我，我忽然轉過身來，環抱住正在開車的天，一點一點吻天 的耳際，吻天有些扎人的鬍鬚……

「地救命呀，受不了了。」天把車開得歪歪扭扭叫到。

地大笑著把我拉回懷抱。

車在避風塘的門口停下，一進門避風塘，那滿眼竹籬方桌的纖巧精緻令人不 覺心曠神怡，而它的點心也以小碟裝之，透著玲瓏令人愛不釋口。三個陌生人坐 定相視，無言，笑。

仿佛自己一直在守侯著一個夢，夢裡有一張的八仙方桌，古怪的桌巾上有一 疊紙、一根筆和飄著墨香的沒有結局的文字，一個女人優雅地倒在長毛的地毯上 ，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微笑著……這個女人以她特有的優雅和風情奉獻於今天 屬於她的天與地，四周燃著陳舊的檀香，在沉香的味道里悠悠地講述著關於在這 個叫海並沒有海的城市裡的天地之愛……

真是飽暖思淫慾，我們又一起驅車回到賓館，帶著幾分醉意，我開始一件一 件褪去衣服，只剩下內衣的時候，我發現天正在為我拍照，我有意擺了個嫵媚的 姿勢，天說等等，從我身後拉開了窗簾，讓我在鏡頭前與浦江夜景融合在了一起 。回到床上，天已迫不及待的將我擁在懷裡，我也順勢將天堅挺的陽具抿入深喉 ，地亦已然把他粗大的陽具送入我的下體，我就這麼半跪在床上，感受著天地間 的飄飄欲仙，我的唇吞吐著天的陽具，舌尖在天的龜頭輕食打轉，手卻在天的睪 丸輕輕的拿捏，我感覺身後的地在抽送的同時也將手指深入我的後庭，地溫暖的 手指在我柔軟的後庭緩慢的進出擠壓，令我那塵封多時的潛伏著的快感瞬時迸發 出來，我快樂得呻吟著，仿佛煦風拂過被冬魔肆虐的土地，在默默前行中迎來了 爛漫的春日，祈望這快感永遠不要停止，猶如大戲落幕之後，亂鬨哄的人群里， 我誰也不願尋找，我也不急於離開，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坐地黑暗的座位上，在 無邊的沉寂中，感受體驗這種刻骨銘心的真實的天地間的海市蜃樓，鏡花水月。

天竟亮了，午夜早就走了。

天亮了，記不起一夜滴滴答答的時間如何失去。我們瘋狂了一夜，直做到發 現滿滿一盒子的taotao都犧牲了。我們在極度的筋疲力盡中相擁睡去。天盈握著

我的乳房已發出香甜的鼾聲。我在天地間試著入睡，卻始終無法入眠，各種姿勢 ，竟相失敗。我拉了拉被子擁緊自己赤裸的身體，遮掩自己？告慰自己？沉淪自 己？

我知道我們不是情人，過了今天，你們不會再在乎過我，再關心我，我的放 縱也不過是在點綴寂寞，野性中感情的真假已不重要，背影是真的，情是假的， 沒什麼執著，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快感是真的，淚是假的，本來沒因果 ，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了我。有的時候，緣分真的是一種很可悲的東西，它開 了個頭，卻不能繼續。也許只是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尋找點什麼東西，忘記自己 、忘記存在、忘記如果、忘記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只記得美好、理想、希 望和激情。

輾轉中我忽然記起，整整的一夜，天沒有給我一個吻，也許天的狂野始終是 去征服，而不是給予。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只能結束，一個俗氣的結局。我 翻個身，輕輕的為天蓋上滑落一旁的被子，鼻子竟然有些發酸。心裡默默的對天 與地說，也許這次我們比較陌生，或許我做的還不是那麼的放開那麼的好，如果 有緣，我相信自己會為你們做的更好。

快近中午了，我該走了，坐在桌前點燃最後一支煙，回眸這背棄道德倫理一 夜時光的房間時，有一葉迷惘，有一脈感傷，有一份依戀。是不是所有值得珍藏 的回憶，都是脆弱、美麗而又痛苦的呢？是不是它們一直被守護在心底，要等到 夜色已濃，等到手指上的香煙燃起淡藍的煙霧籠罩了自己，才會被默默地喚醒？ 它們總是如此突如其來地控制我的思緒，掌握我的甜蜜和憂傷，讓我既畏懼而又 期待它們的來臨，忽然覺得自己早已踏上了一條奇怪的路，這條路沒有盡頭，只 有永遠的尋找與心中悵然若失的憂傷，似乎，回頭無岸。一夜的燦爛，猶如那首 唱了很久且響徹行雲的獨角戲，已沒有了聽眾，歌者站在台上，華燈驟亮時，陡 然望見台下是空空如也的寂寞，依舊是孤獨無助，欲說無依。我知道，要想在心 目中永遠駐守一個沒有風霜雨雪的春天是絕對不可能的。也許，多回憶，走進舊 戀，也好，但是在回憶中走久了走遠了，也就感到現實的渺茫。

臨出門前，天把我拉入懷中，伸出面頰讓我吻了他，心裡有些酸楚。我在天 告別的關愛聲走出賓館。

痴心己懂，情己如風！

我佇立陽光普照的街頭，陷入久久的恐懼與悲哀之中，望著這座在心底空下 來的城市，我無話可說。人生應該有許多揮之不去的色彩。紅色的是激情，藍色 的是寧靜，黃色的是誘惑，白色的是痛苦，每經一事，總會有一些收穫，總會有 一些成長。今天，又是什麼顏色，又是什麼感覺呢？所有的浪漫都在風中支離破 碎了，所有的甜蜜、溫情走遠。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開始，褪去黑夜，活另外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