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又一個不眠之夜。

空氣中的血腥氣,自從蒙古人兵臨城下後就再沒有消散過。每晚,郭靖和黃蓉幾乎都是睜著一隻眼睛在睡覺,有時他們甚至不敢脫下身上的盔甲,即便是今天,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大勝仗後,他們的神經依然像是繃緊的弓弦。

此時已是三更,襄陽郭府上下俱已安寢,連傭人都被黃蓉打發去休息了。然而,郭靖和黃蓉的臥室卻依然燈火通明。

他們在聊天。但用的不是嘴,而是兩人面前的一大盤沙子,這是黃蓉為了防蒙古人收買江湖高手偷聽、偷看機密軍情而想出來的法子,為防有人在屋頂鑽孔偷看,沙盤上還加了個遮蔭篷。

兩人並肩席地而坐,先閉目運功聆聽周圍有無異樣,確定無人後,才睜開眼,相視點點頭。郭靖取過沙盤邊上的一根葦杆,先寫道:「今日一戰,蒙古兵折損多少?」

黃蓉看清後,用一塊木片將字輕輕抹去,取過另一根葦杆寫道:「死一萬七千九百二十二,傷重不能再戰者一萬五千六百四十二。共損三萬三千五百六十四。」 郭靖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知道這是黃蓉在蒙古軍中安插多年的探子回報的數字,絕對準確,於是也用左手中的木片颳去字跡,寫道:「我們還剩多少人可戰?」

黃蓉猶豫了一下,向郭靖眨了眨眼,這是情況不妙的暗號,郭靖收斂了笑容,面色凝重地看著黃蓉在沙盤上迅速寫下三千一百一十六這個數字,然後郭靖也同樣迅速地颳去了它。

「我們兵力不足,蓉兒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郭靖寫道。

黃蓉搖搖頭,葦杆飛快地在沙盤上划過:「丐幫弟子,能來的全在這裡,我不能再調丐幫的人了。」

郭靖嘆了口氣,他知道蓉兒不會騙他,他也知道丐幫天下弟子滿打滿算也只有三萬人,只相當於蒙古三個萬人隊的兵力,而蒙古各部如果全部動員的話,至少可以組起二十二萬人馬,再加上這些天來的戰損消耗,丐幫已經損失了八千人左右,有些分舵已經開始對黃蓉私下表示不滿。區區丐幫,是無論如何也再榨不出什麼油水來了。

眼下這三千一百一十六人已是包括了正規軍和丐幫弟子以及江湖助拳好漢的人數,而蒙古軍卻至少還有七萬人馬在城外,所幸今日之戰仗著黃蓉施計燒了蒙古兵的軍馬場和糧草棧,忽必烈只得退兵休整以待後援,不然若是明日再來一戰,襄陽只怕立時城破。

「靖哥哥?」黃蓉的輕喚打斷了他的沉思。郭靖回過神來,看著黃蓉關切的目光笑了笑。在他們商討軍情時,只有「靖哥哥」和「蓉兒」這兩句話是可以從嘴裡說的。於是郭靖繼續寫道:「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只能指望朝廷增兵襄陽了,給朝廷的告急文書有迴音了嗎?」

郭靖搖搖頭,寫道:「沒有,已經是第十一封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來又被賈似道扣下了。」黃蓉寫道。

「不錯。」郭靖寫道,「這最後一封還是你親手寫的,言詞懇切,道理明晰,可這奸相……」寫到這裡郭靖憤然扔下葦杆,在地上重重捶了一下。

黃蓉從地上拉起郭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握著,兩人默然許久。最後還是黃蓉又撿起葦杆接著寫道:「相府里探子回報,賈似道接到文書後全部壓在密室箱中,嚴令所有人不得向皇上透露半點風聲。如有誰在皇上面前提起襄陽二字,格殺勿論。」

郭靖猛然欲起,黃蓉眼疾手快,拚命把他拉住,用眼神止住了即將狂怒的郭靖。郭靖坐在地上,怒氣使他的胸膛不住起伏,他撿起葦杆,顫抖著手在沙盤上寫道:「我去殺了這奸相!」

黃蓉一手拉著郭靖,一手颳去字跡,寫道:「不可,此刻他是皇上身邊紅人,殺他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對你我不利,你我若有閃失,襄陽危矣。」

「那怎麼辦?」郭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沙盤上寫道。

「惟今之計,只有我去相府盜出文書,面呈皇上,或許有一線轉機。」黃蓉寫完最後一個字,兩人同時抬起頭來,相視無言。片刻,郭靖在沙盤上寫道:「我去。」

「你嘴笨。」黃蓉寫完,抿嘴一笑。

郭靖也無奈地苦笑著,他何嘗不知道此事蓉兒去更為穩妥,但是這數十年來,一直是蓉兒遷就他,他想做什麼蓉兒總是不會違逆他的願望,大半生的精力,蓉兒都陪著他放在了襄陽城上,現在還要蓉兒去面見皇上為他搬救兵,他實在是過意不去。黃蓉心明眼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又接著寫道:「蓉兒是靖哥哥的。」

只是這七個字,郭靖雖然愚魯,卻也明白其中深意,他不再說什麼了,只寫了四個字:「多加小心。」然後緊緊把黃蓉擁在了懷裡。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時分,第一縷曙光剛剛降臨襄陽城外飽經戰火的大地,一騎紅馬已經箭一般地射出了襄陽城南門,向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三日後,臨安,相府。

是夜,星月無光。一襲夜行打扮的黃蓉靜靜地伏在相府高大的屋嵴上,只露出兩隻晶亮的眼睛,在她身下的屋子裡,賈似道和夫人李氏已安然入夢。就在她抵達臨安的當天晚上,她安插在相府里的密探已經將相府和賈似道的密室地圖一併交給了她,地圖上明白無誤地標出密室的地點正在賈似道的床下。

看著地圖黃蓉不由冷笑:昔年臨安皇宮密室,是在宮中一座假山里,賈似道卻更上一層,把密室設在自己床下,顯然是清楚整個相府防衛最嚴密的地方莫過於自己的臥室,如果連自己都不安全,那密室又有什麼安全可言,真是只老狐狸! 此刻的黃蓉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貓,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六個時辰,三更的梆子已經打過去一陣子了,她在等待四更的梆子。四更正是長夜將盡黎明尚遲的時候,這時巡夜的家丁和更夫精神都已疲乏,無論是刺殺還是偷盜都是最佳的下手時間,黃蓉久經江湖,對此了如指掌。她抬起頭,天空仍然是混沌一片,這時只聽「梆梆,梆梆。」緊接著是一聲鑼響,四更的梆子遠遠地從府外的大街上傳來。

黃蓉立刻運起洪七公所授壁虎游牆功,悄無聲息地從房嵴上慢慢爬到屋頂一處,那裡已被揭去數片屋瓦,只余薄薄一層黃泥頂棚。

黃蓉摸出懷中的分水蛾眉刺,輕輕颳去上面一層黃泥,然後摸出一小塊引火條,迎風吹著,從頂棚的空隙中投了下去,借著微弱的火光,黃蓉已經將下面屋內的情況一覽無餘:賈似道和夫人的寢帳拉得嚴嚴實實,隱隱可聽到陣陣鼾聲,除此之外毫無異樣。

黃蓉不由暗笑這老傢伙算來算去,饒是相府防衛嚴密,竟忘了賊是從不走門的。她麻利地拆去一層頂棚,然後運起縮骨功,雙手攀住一根房梁,輕巧地從兩根房梁之間的空檔中穿過,接著提運丹田之氣,雙手一松,借著多年習練的桃花島上乘輕功之力,無聲地落在屋內,位置正在賈似道床前。

只要上前撩開帳子,向裡面刺上兩下,這奸相就可立時斃命,但黃蓉並不想要他的命,她只想要襄陽的援兵,殺了賈似道只會平添麻煩。她摸出一支竹筒,撥開帳子的一條縫隙,用竹筒向裡面長長吹了口氣,這一筒「二十四橋明月夜」足夠讓這奸相和他老婆睡上二十四個時辰。

她稍待一會兒,估計藥力已經發作後,才掀開帳子,果然錦被之下,五十一歲的奸相賈似道抱著老婆睡得正香,二人均是全身赤裸,被角露出手腳,身下的床褥已揉成一團,看來睡前曾大戰一番。

黃蓉只覺一陣噁心,朝二人身上啐了一口,本打算把二人搬到床下,又惟恐污了自己的手,於是跳到床上,伸出右腳,連被帶人把賈似道和他老婆踢到床下。中了迷藥的賈似道和老婆毫無察覺,躺在地上猶是鼾聲如雷。黃蓉點亮火折,俯下身子在床頭尋找密室機關,沒費多大力氣便找到了枕頭下面的那個扳鈕。 她依線人告訴的方法,將扳鈕左轉三圈,接著右轉三圈,再向上一拔,只聽嘩啦一聲,床尾一塊木板已抽到床中,露出黑黝黝一個洞口,黃蓉用火折照了照,這洞口一人見方,有台階通向下面。

她看了一眼床下的賈似道夫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們一起帶進密室以便拷問,但是一想到要用手搬動賈似道的裸體她就覺得污穢難耐,最後決定還是不搬為好,反正只要找到密件,天明時皇上只怕已經下令要捉拿他了,於是舉著火折,輕輕走下台階。

台階只有二十九級,便到了底,借著火折微弱的光,黃蓉看到牆上有一座黃銅油燈,粗大的燈芯已經燒黑了,燈油卻還是滿的,顯然賈似道常常來這裡。她用火折點著了燈芯,隨著畢畢剝剝的爆響,油燈兇猛地燃燒起來,轉眼間就把整個密室照得通明。

呈現在黃蓉眼前的景象仿佛置身刑部天牢:一副掛著鐵鏈鐐銬的木架靠在牆邊,木架旁的牆上釘滿了粗大的釘子,釘子上一字排開弔著十幾件刑具——夾棍、水火棍、烙鐵……一直排到牆角的水槽,水槽中則浸著一盤黑油油的皮鞭和一捆細麻繩。緊挨著水槽的是三個關著的鐵櫃,鐵櫃的另一邊放著一個大銅火盆,盛滿了尚未燃燒的火炭,還有一條長凳被豎起來靠牆放著。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屋子正中的一張八仙桌和桌旁的兩把太師椅,別無他物。憑數十年閱歷,黃蓉已看出這密室不光是用來藏一些緊要物品,只怕一些反對賈似道的正直之士也會在這裡受刑,而那八仙桌和太師椅顯然是賈似道觀刑所用。黃蓉本不關心朝廷之事,恨賈似道只為他不發援兵,忠奸與否並不放在她的心上,但看到這間滿布刑具的密室,若非怕壞了大事,她立時便會上去殺了賈似道。 黃蓉強忍怒火,直奔那三個鐵櫃,這是室中最明顯的可能藏有東西的地方。她來到鐵櫃前,見三個鐵櫃均未上鎖,正想伸手去拉門環,轉念一想,又停住了手,掏出爬城索,用索頭上的鐵鉤勾住第一個鐵櫃的門環,自己躲在一旁,用力一拉。那櫃門吱呀一聲,鬆鬆敞開,過了一會兒,黃蓉見櫃中並無暗器射出,才過去查看。

卻見櫃中並沒有什麼文書之類的東西,只放了一小桶油,油中浸著數十枚長短粗細不同的鋼針。黃蓉在櫃中搜尋半天,再沒有搜出其它的東西,桶和鋼針也沒有任何異樣,油也只是普通的麻油。她關上櫃門,用剛才的方法又打開了第二隻柜子,這櫃中依然沒有文書,只有一個沒有充氣的大羊皮囊,一頭連著一根管子,另一頭用牛筋紮緊。

黃蓉把被牛筋紮緊的那頭解開,翻出皮囊的里子,裡面空空如也。她把皮囊丟進櫃里,接著打開了第三個櫃門,然而她剛剛站到櫃前,立刻本能地背過了身,臊得滿臉通紅,不住地往地上吐唾沫,暗罵賈似道淫棍。

原來第三個櫃中竟是滿滿一櫃人造陽具,有木製的,鐵制的,銅製的,甚至還有金制和銀制的,齊刷刷大頭朝上豎在那裡,尤如一片森林。這些陽具長短粗細一應俱全,形態逼真,手工極為精美,就連櫃壁上居然也貼了春宮圖。

黃蓉雖然見多識廣,對江湖上採花淫賊之類的事情並不陌生,但究竟還是個守貞如玉的女人,這一生中最親密的男人除了父親黃藥師之外就是郭靖,加之和郭靖成親多年來因忙於行俠仗義和守衛襄陽,對閨房之事並未深入探究,因此陡然見到這一滿櫃各式陽具,還是禁不住被嚇了一跳。

黃蓉背對櫃門,有心搜尋櫃中,又實在厚不起麵皮來去面對那些髒東西,心中不由暗暗著急:蓉兒啊蓉兒,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每每大敵當前毫無懼色,歐陽鋒的毒蛇你都不怕,居然會被這些髒東西嚇住了。

她躊躇半天,想到襄陽和靖哥哥還在苦等救兵,終於一咬牙,鼓足勇氣,轉過身來,但一看到那些陽具,又忍不住把頭偏到一邊,如此反覆幾次後,才真正下定決心,把手伸到了櫃中。

纖細的小手一碰到那些粗硬的傢伙,黃蓉的心立時咚咚狂跳,身上一陣臊熱,不禁想起和郭靖忙裡偷閒時在床上的歡樂情景。

這些年來,雖然二人感情日深,但除了新婚之時,二人之間的床笫之歡卻越來越少,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郭靖要事纏身,日日勞累,無暇顧及黃蓉,有時黃蓉雖然心中極想,但看到郭靖勞累後的疲態,也只得欲言又止。

她定了定神,把櫃里的陽具一股腦全部劃拉到了地上,然後把櫃里貼著的春宮圖一張張揭下來,察看圖的背面有無隱藏著告急文書。那些春宮圖顯然是名家手筆,人物體態豐盈,栩栩如生。黃蓉為看清圖的背面,把圖拿到油燈下觀看,燈光一照,從背面看去,正面的人物交合情景也是清晰可見,饒是黃蓉聰明無雙,這時也無法避開,只得強忍綺念,一張張細察,卻屢屢被畫中情景所吸引。 好不容易一十二張春宮圖都檢查完畢,雖然圖紙並無異樣,黃蓉卻是出了一身的香汗。她把圖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又到櫃中搜尋,櫃中早已空空如也,再找不出什麼線索。黃蓉把目光從柜子里移開,看著滿地的陽具:告急文書也有可能被藏在這些空心的陽具里,只是這樣一來,她就必須用手拿著這些假陽具一個個細查,只要想想就丟死人了。

但是,不這樣做的話,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告急文書,找不到告急文書就救不了靖哥哥和襄陽城。黃蓉思前想後,再沒有別的辦法,只得蹲下身去,屏住唿吸,從地上拿起了一個最小號的陽具。

這支陽具由白玉製成,通體晶瑩,黃蓉拿在手裡只覺溫潤細滑,剛剛一張春宮圖里有兩個女子用假陽具互玩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里,黃蓉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趕緊閉目默念一燈大師曾傳給她的清心普善咒,默念三遍後才睜開眼睛。她先上下摸了一遍玉陽具,摸不出什麼異樣來,又彈了彈,玉陽具叮叮作響,顯然是實心的,確定文書不是藏在這裡。

她像被火炭燙到的貓一樣扔掉了玉陽具,接著又拿過一支銅鑄的鎏金陽具,這支陽具倒是空心的,根部有兩個碩大的銅製睪丸,黃蓉自然不知道這是為了在裡面注入熱水所用。她拔去底部的木塞,伸出一根手指進去探摸半天,什麼也沒有摸到。她丟掉手中的陽具,又從地上撿起另一支來。

這一支陽具是熟鐵打制,黑黝黝地,體形粗大,份量沉重,黃蓉拿在手裡才發現這一支像極了郭靖的胯下偉物,一時間數十年歷歷往事湧上心頭,雖然上手便知是實心之物,卻忍不住多摸了幾摸,綺念一動,登時只覺小腹發熱,一股熱流險些從下體湧出。

這三個月來蒙古兵攻勢甚急,黃蓉已經許久沒有與郭靖在床笫羅帳中交歡,想到此處不由嘆了口氣,正想扔下這支再拿另一支,忽然驚覺:「不好,這裡的陽具足有上百支,一支支探來,只怕到天明也探不完,到了天明賈似道醒來必然被他發現,只有全部帶走到僻靜之地細細探究。否則被發現倒在其次,被人看到站在一堆陽具中可就是顏面無存了。」

想到這裡,黃蓉立刻蹲在地上,把扔了一地的假陽具收攏到一起,這才想起身上沒有包袱皮,只得脫了上身夜行外衣鋪在地上,只穿貼身小衣,光著圓潤白皙的兩條胳膊,將陽具全數放在外衣上,然後用袖子和衣襟兜起來,紮成一個大包袱。

黃蓉包好陽具,起身看看屋中,僅剩的兩個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只剩下了水槽和那個火盆,於是到牆邊端起火盆,將盆中木炭倒了出來,又伸手到水槽中探摸了一氣,均是空空如也,看來秘密只可能藏在這些陽具中了。

黃蓉嘆口氣,恨恨罵道:「這老淫棍,藏東西也藏得這般下流。」一抬頭,看見屋子當中的八仙桌和太師椅,少女時代的玩鬧心性忽然又涌了上來,提起包了黑布軟鞋的玉足,朝桌腿上狠狠踹了一腳。

黃蓉與郭靖習練九陰真經至此時已二十餘年,內力雖不及郭靖深厚,卻也爐火純青,這一腳之力少說也能把桌子踢個底朝天。但一踢之下,黃蓉只覺腳尖觸到桌腿時發出的力道居然盡數被桌腿反彈回來,撞得腳尖一陣疼痛,禁不住「哎呀」一聲,縮回腳來,用手握著腳尖撫揉痛處,再看那桌子,居然紋絲不動。 黃蓉心下大奇,心知這桌子必定暗藏玄機,顧不得腳痛,一拐一拐地來到桌邊,伸手一摸,那桌子又冷又硬,竟是生鐵鑄成的。

她在桌上四處按了幾下,想找到一些機關,卻一無所獲。黃蓉略一思索,忽然想起當年牛家村酒店裡的那隻鐵碗,於是伸出雙手,握住桌子的左右邊沿,先向左用力一轉,桌子毫無反應,紋絲不動,接著又向右轉動桌子,這次只聽一陣嘰嘰格格的聲音,桌面向右轉動了少許,而桌面中間也忽然向上凸出了方方正正的一塊。

黃蓉一陣驚喜,知道已經找到了密室機關的真正所在,於是提運內力,將桌面一鼓作氣向右轉了大半圈,刺耳的鐵件磨擦聲中,從八仙桌的桌面中間慢慢升起一隻方方正正的鐵匣,鐵匣完全升出桌面後,八仙桌便再也轉不動了。黃蓉停了手,到門口的油燈旁把燈火又撥得大了些,正撥燈芯時,只聽上面隱隱傳來一聲雞叫,天快要亮了。

她不敢再耽擱一刻,回到八仙桌旁,仔細端詳那個鐵匣,發現這鐵匣和桌子是鑄在一起的,一時之間無法取下來帶走,只能趕快把它打開來才能取出裡面的東西,但這鐵匣蓋子卻是嚴絲合縫,黃蓉用娥眉刺試了試,根本刺不進蓋子和盒子間的縫隙,料想開匣也是另有機關,但匣上卻是光滑無比,再無它物。

她用手捧住鐵匣,思忖片刻,決定再試試轉動鐵匣,於是抱緊鐵匣,向左擰動,只聽格格連聲,鐵匣果然隨手而動。黃蓉連忙手上加力,向左猛力一擰,就聽拍的一聲,鐵匣蓋應聲而開。

然而彈出來的不是密件,卻是一副冰涼的鐵銬,這副鐵銬一左一右,頓時將黃蓉的一雙小手死死箍在鐵匣上。

黃蓉大驚,心知已經著了對方的道。她不及多想,立刻運起縮骨功,想將手腕從銬中脫出,不料那銬子裡面顯然裝有機簧,她手腕縮回一分,那銬子就貼著她的肌膚向里收縮一分,直到她縮無可縮,那銬子便牢牢將她雙手固定,再也動彈不得,饒是黃蓉智謀多端,此時也再無計可施。正在急迫間,忽聽一個蒼老尖細的聲音撫掌奸笑道:「黃女俠造訪寒舍,老夫蓬蓽生輝。」

聲音是從密室入口處傳來的,黃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賈似道的聲音,事情到了這一步,黃蓉霎時省悟: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她安插在府中的探子也只怕早已被賈似道收買,想不到自己聰明一世,今天卻居然被這宵小之徒算計。

但這時黃蓉反而放心了許多,既然賈似道自己走到了明處來,對付他就容易多了,於是轉過頭衝著正從密室台階上走下來的賈似道嫣然一笑:「小女子不請自來,還望相爺宰相肚裡能撐船,多多包涵。」

「宰相肚裡雖不能撐船,不過宰相的褲襠里卻是能撐帆,特別是見到黃女俠這麼美的女人更是要撐得滿滿的了。」若此刻有第三個人在,絕難想出這樣的污言穢語竟是從當朝丞相和太師口中說出,賈似道踱著方步走進密室,色迷迷地打量著被銬在桌上的黃蓉那兩條嫩藕般的玉臂,剛剛黃蓉那風情萬種的一笑已經讓他身子酥了半邊。

此時他只披了一件緞面睡袍,腰間用帶子鬆鬆扎著,根本遮不住他油肥的身體,袒胸露腹,隨著走路時的搖晃,不時露出兩腿間的一團漆黑,黃蓉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他,賈似道卻逕自走到她對面,黃蓉只好把頭偏向一邊。賈似道淫笑兩聲,道:「黃女俠,為何把臉轉過去?」

「民女乃山野之人,不懂禮數,心中畏懼相爺虎威。」黃蓉故意小聲說道,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賈似道哈哈大笑,道:「無妨,老夫一介朽才,哪有什麼虎威,黃女俠,哦不,郭夫人,老夫適才色迷心竅,竟在稱唿上失了禮數,郭夫人莫怪。還請郭夫人把臉轉過來,也讓老夫見識見識武林第一美女的風情。」 「這……民女還是不敢。」黃蓉的頭垂得更低,聲音更小了。賈似道嘿嘿淫笑:「那,就讓老夫幫幫郭夫人。」說著,竟伸出一隻手來去扳黃蓉圓尖的下頦。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賈似道的手剛剛觸到黃蓉頦尖的剎那,黃蓉突然甩頭張口,猛地咬向賈似道的手指。她根本就是要引賈似道來摸她的臉,只要咬到賈似道的手指,到時不用說話他也知道該幹什麼,否則黃蓉輕者咬斷他的指頭,重者用牙齒傳內力到他體內震斷他的經脈,賈似道不死也會落個殘廢。

這一下她已經算計了很久,直到有十成把握方才出口,咬的方位和力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精準堪比當年裘千尺的棗核釘。但黃蓉立刻發現自己再次低估了賈似道,還沒等她的牙齒觸到賈似道的指頭,賈似道已陡然收手,黃蓉一口咬空,接著只覺眼前一黑,就聽「叭叭叭叭」四聲脆響,臉上頓時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賈似道竟以快捷無倫的手法,不但避開了黃蓉的一咬,更在傾刻間閃電般連扇了她四記耳光。黃蓉原本以為賈似道不過是個奸相,只會玩弄權術,現在才發現,這奸相居然有一身上乘武功,而且以剛才他出手的迅捷,修為已不在當年的老頑童周伯通之下。

賈似道冷笑一聲,伸手抹去黃蓉頭上包著的黑布,一頭烏雲般青絲登時灑了下來。賈似道一把抓住黃蓉的頭髮,把黃蓉的臉拉到面前,看著她圓睜的怒目,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江湖上那幫蠢蛋叫你一聲女中諸葛你就真成了諸葛亮了,我告訴你,你那點底子,相爺全都知道,但是相爺這點底子,你可就不知道了。你也不想想,你安插的探子再精明,還能看得到相爺在帳里是如何轉機關的麼?」

「她在哪兒?」黃蓉厲聲道。

「昨天給你送完地圖以後,已經被相爺送到楚州兵營去勞軍啦!」

「呸!」黃蓉一口唾沫吐在賈似道臉上,她既恨賈似道老奸巨滑,又痛惜自己太過託大,以至害了手下。

賈似道卻並不生氣,反而用手指把黃蓉的唾沫颳了下來,送到嘴裡品了品,閉目砸摸了一會兒,睜開眼晴淫笑道:「郭夫人的口水,可真比瓊漿玉露還要好吃三分,郭夫人何不多送些給老夫嘗嘗。」說完,他鬆開黃蓉的頭髮,走到門邊的銅燈旁,扳了一下銅燈的燈座,上面遠遠傳來嘩地一聲,想來是賈似道封住了密室的入口。

「今天相爺已經吩咐人稟報皇上,說相爺身體欠安不能上朝,所以郭夫人,咱們不著急,有話慢慢說。」賈似道邊說邊點亮了密室中的另外三座銅燈,一時室中亮如白晝。「賈似道!」黃蓉嬌叱一聲,「我看你也是會武功的人,咱們江湖人不說官話。你想幹什麼?痛快說出來。」

「爽快,爽快。」賈似道笑吟吟地來到八仙桌旁,拉開一張太師椅穩穩坐下,看著黃蓉道:「人人都說郭夫人狡黠多智,今日一見,原來也是個性情中人。也罷,老夫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不錯,這個局是老夫設的,只想請郭夫人來舍下作客幾天,順便和郭夫人切磋一下,別無他意。」

黃蓉冷笑道:「原來如此,相爺想見小女子,差人來叫一聲便是,何苦費如此周折?」

「差人前往,只怕郭大俠愛惜嬌妻,從中作梗,老夫欲多留郭夫人幾日亦不可得,所以設下此局,料想郭大俠事事以國家為重,眼下蒙古兵攻城甚急,即使挂念嬌妻,也必不會丟下襄陽跑到這裡來找老夫要人。郭夫人聰明伶俐,不會不知道象棋中的『抽將』是什麼意思吧?」賈似道捻著山羊鬍悠然道。

「好個奸相,為一己私慾,居然置國事於不顧,你良心何在!」黃蓉怒斥道。 「哈哈哈哈。」賈似道忽然爆發出一陣狂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奸相,奸相,人人都說我賈似道是奸相,卻不知這奸字不是奸佞之奸,而是姦淫之奸。蒙古和大宋誰勝誰敗,於老夫何干,老夫只想享盡人間之樂便足矣,襄陽,蒙古,不過是老夫的棋子而已。」

他踱著步子,繞到黃蓉身後,「郭夫人,你本是方外仙子,襄陽成敗,與你何干?不如與老夫共享人間極樂,豈不快哉?」此時黃蓉雙手被扣在桌上,整個上半身前傾,修長的雙腿仍立在地上,被緊身夜行衣包裹的豐臀便圓圓地向外鼓了出來,她雙眼目光緊盯著賈似道的一舉一動,看他轉到自己身後,便知這奸相不懷好意,果然賈似道忍不住伸出一隻肥厚的手掌,張開五指向那隻豐臀上抓去。 黃蓉雙手被困,腿功卻絲毫不受限制,見機不可失,立刻向後撩起右腿,以腳跟猛叩賈似道兩腿下陰門戶,賈似道早已料到此招,不避不閃,手腕一轉,使出大力鷹爪功,直接去叼黃蓉腳踝,不料黃蓉右腳只是虛晃一槍,賈似道剛剛將黃蓉右腳抓在手中,黃蓉左腳已緊隨而至,勢疾如箭,正正踢在賈似道下陰之上。 不料這一擊竟如泥牛入海,黃蓉一怔,她原想這一下就算要不了這奸相的命,也少不得要讓他痛徹心肺,就在這一怔之間,她的左腳也已被賈似道抄在手中。黃蓉登時身體橫懸當空,只覺雙腳如被一雙鐵鉗牢牢夾住,動彈不得。

卻聽賈似道嘿嘿乾笑兩聲,道:「郭夫人如此聰明,難道竟想不到老夫既稱奸相,必定天賦稟異麼?若是這麼輕易就被郭夫人的玉足踢傷了命根,豈不枉稱奸相?」他雙手緊握著黃蓉腳踝,不能撒手,卻低下頭,用自己的牙齒咬住黃蓉綁在腳踝上的鞋帶頭,輕輕一拉,便解開了黃蓉的夜行軟鞋帶,接著咬住黃蓉的鞋後跟。

黃蓉知道他要脫掉自己的鞋子,想要用力掙扎,怎奈賈似道功力深厚,黃蓉雖修練九陰真經多年,卻不但無法掙脫,竟連動也不能動一下,只能眼睜睜看著賈似道用牙齒咬下了自己的鞋子,又解開了裹腳的白布,把一雙精緻剔透的小腳暴露在這個容貌猥瑣的老男人面前,地下密室里針一般的寒意立刻刺入了她嬌嫩的腳底。

賈似道脫掉了黃蓉的鞋子,把鼻尖湊到黃蓉的腳心,哧熘熘深吸一口氣:「好香的小腳。」說著,伸出沾滿涎水的舌頭,在黃蓉左腳的腳底心上長長舔了一道。黃蓉只覺一股麻癢從湧泉穴直升上來,瞬間就傳遍了整條左腿,不禁腿上一顫,腳上的五粒玉趾本能地蜷了起來。

還沒等她左腳的麻癢感稍退,賈似道又伸出舌頭在她右腳的腳底舔了一道。這一下比剛剛那一下加重了份量,黃蓉還沒從剛剛的刺激中緩過來,右腳已經感到又一波更強的刺激侵襲而來,和左腿的麻癢感遙相唿應,雙管齊下之下,轉眼間她的兩條腿一齊顫抖起來,並迅速波及到全身,霎時間黃蓉幾乎涕淚齊流。 賈似道舔了這兩下後並沒有接著再舔,只是在觀賞黃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窘態,直到黃蓉勉強恢復過來,才砸了砸嘴,笑吟吟地說道:「老夫嘗聽江湖人言,郭夫人一雙美腳,天下無人能及,今日方知名不虛傳,不光味道香郁,這腳肉還如此柔嫩。嘖嘖,郭大俠可真是艷福不淺哪!」

「不許你胡說!」黃蓉雖一向遇事冷靜,但一涉及郭靖,還是忍不住出口怒斥。賈似道芫爾一笑:「老夫哪裡胡說?還請郭夫人明示。據說當年嘉興煙雨樓大戰,郭夫人大戰間隙,居然還不忘洗腳,還痛打了一個偷看你洗腳的卒子,可見郭夫人自己也知道這雙腳金貴無比。老夫憐愛郭夫人這雙腳,願與郭大俠共享美色……」

「無恥!」黃蓉再次打斷了賈似道,賈似道也不出口反駁,只是低下頭,在黃蓉左腳大趾咬了一口,黃蓉猝不及防,「哎唷」一聲嬌吟,左腳緊抽,賈似道抬起頭來,換了一副冷麵孔道:「這雙腳,想必郭大俠從未這樣咬過,真是暴軫天物啊。」

郭靖的確從未玩弄過黃蓉的雙腳,他本對此道所知不多,黃蓉雖略通此道,卻也不好意思要他舔自己的腳,是以這雙腳今日確是第一次被人賞玩。賈似道見黃蓉不答,心裡已自明白了七八分,又接著道:「郭夫人,你以為老夫這樣稱唿你一個區區民女,真的是因為郭靖的那一點江湖名氣?實話告訴你,老夫生平最喜歡玩的,就是別人的老婆。叫你一聲郭夫人,不過是為了玩得更有興致一些罷了。你越說老夫無恥,老夫就越讓你的名節敗得徹底一些,若是乖乖聽話,或許老夫玩膩了之後,還會讓你的名節保全一些。」

黃蓉哼了一聲,倔強地轉過臉去,再不看賈似道。賈似道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不看就能保全顏面麼?」說著一抖,身上的睡袍已滑落在地,露出襠下早已昂首怒目的長龍。

這陽物足有洗衣棒粗細,暴漲的青筋在棍體上盤根錯節,雖然被小肚子上的肥肉擋住了一些,但僅露出來的這一部分,長短已經與黃蓉的小臂不相上下,暗紅色的龜頭比雞蛋還要大上一圈,黑乎乎的陰囊包著兩顆睪丸沉甸甸墜在腹下。地上黃蓉包袱里那些陽具雖然製作精細,但即便是最大號的與賈似道胯下這條相比,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賈似道挺著陽物向前一湊,黃蓉只覺一個肉乎乎的圓球頂在了自己的腳心上,她知道那必定是賈似道的龜頭,一陣噁心湧上她的喉間,幾欲作嘔。賈似道卻興味盎然,抖動著陽物,讓龜頭在黃蓉的腳底上從足跟到足尖來回滑動,他的馬眼中不斷分泌著少量粘液,很快就在黃蓉腳底上塗了粘乎乎的一層,滑動起來更加省力。黃蓉忍住噁心,任憑賈似道用龜頭頂她的腳,一聲不吭。

賈似道玩了一會兒黃蓉的腳心後,看黃蓉毫無反應,心中暗笑,把龜頭向下挪了挪,從黃蓉豐厚的前腳掌上滑過,頂在了黃蓉大腳趾和二腳趾之間的縫裡。這裡沒有肌肉包裹,只有一層嫩皮,賈似道的大龜頭那種粘乎乎的觸感直接透過骨縫滲透到黃蓉的整條小腿上,賈似道催動內力,頓時,黃蓉只覺得一股冰寒之氣透過腳趾之間刺進骨髓,她本能地一縮腳尖,正把賈似道的大龜頭夾在腳趾中。 「嗯……」賈似道舒服地哼了一聲,黃蓉發現上當,連忙鬆開,但這時又一股灼熱之氣自腳趾間注入腳中,直升腿間。剛剛的寒氣這時並未消散,冷熱二氣一激,黃蓉的腳底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賈似道乘機把龜頭在黃蓉腳底上來回摩擦。

黃蓉腳底本就敏感,再加上賈似道這一摩擦,那種難耐的麻癢感又開始向全身擴散,黃蓉控制不了自己的麻癢,只能盡力伸展或蜷縮腳底來減輕一點難受的感覺,但她越掙扎,賈似道的龜頭在腳上得到的摩擦就越厲害,那種麻癢感就越強烈,如同乾草原上撒下的一顆火星,很快就把她的腳底燒得像是踩在火炭上一樣,她拚命想要躲開那鬼魅般的龜頭在腳底上的滑動,但腳被賈似道抓得死死的,哪裡躲得開。很快,腳上的神經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黃蓉咬牙強忍著由於腳底被搔而湧起的越來越強的笑意,臉卻已經漲得通紅。賈似道一邊用龜頭在她左右雙腳腳底來回磨擦,享受足交的快感,一邊觀察她的反應,見她臉色漲紅,知她已在勉強苦撐,於是腰向前一挺,催動原本已在黃蓉體內的陰陽真氣,直攻黃蓉丹田。黃蓉本就是靠丹田中一點修煉多年的正陰之氣支持,這下再也支持不住,心智大亂:「哈哈哈哈……」脫口大笑了出來,全身一陣顫抖,難受得拚命搖頭。

便在這時,賈似道在黃蓉的腳肉摩擦下,也已精沖玄關,他仰天唿出一口長氣,馬眼大開,濃濁的白精頓時像漿煳一樣噴湧出來,轉眼間便塗抹得黃蓉兩隻小腳上一片狼藉。黃蓉只顧大笑,渾然不覺,直到笑出眼淚來,身體中的不適漸漸消退,才驚覺雙腳被冰涼粘濕的液體包裹。

這時只聽賈似道淫笑道:「郭夫人美腳,真是天下無雙啊,不光看上去美不勝收,連用起來也是這麼銷魂蝕骨,老夫玩了這麼多女人,能只用腳就讓老夫泄了精的,郭夫人還是頭一個呢。」

想到自己細心保護這雙腳多年,如今竟被賈似道所污,黃蓉不由悲憤難當。若是尋常女子,此刻必定痛哭流涕,但她性烈如火,雖然不哭,但賈似道這樣的羞辱卻仍是讓她失去了理智,生平第一次破口大罵起來。她本是丐幫幫主,又是東邪之女,雖然這些人極少在她面前說髒話,但耳濡目染,江湖上最刻毒的罵人話早被她學了個十足十,是以罵起人來滔滔不絕,從賈似道的祖宗十八代直罵到賈似道的子孫十八代。

賈似道卻好似充耳不聞,一直閉目運氣,享受和回味著在黃蓉一雙小腳上得到的快感,直到那快感完全消退,賈似道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黃蓉的雙腳,在滿室怒罵聲中踱到黃蓉面前,黃蓉剛才由於痛苦難耐拚命搖頭,早已搖亂了一頭秀髮,此刻已是披頭散髮,尤如當年的梅超風,一雙秀水般的美目透過發隙射出利箭般的目光,伴隨著怒罵直刺在賈似道臉上:「你個無恥奸相,身居高位,竟然如此下流,和江湖上下三濫的小賊有何兩樣!還不如我丐幫中一個二袋弟子來得光明磊落!」

賈似道冷笑一聲,伸出手去,再次抓住黃蓉的頭髮,把她的右半邊臉狠狠按在八仙桌上,道:「相爺玩你,是看得起你,你個胎裡帶的婊子,別不識抬舉。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江湖上的人有什麼了不起。什麼黑道、白道,統統不如官道!官府懶得管你們,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天下萬民景仰了?別說你是郭靖的老婆,就算你明天當了武林盟主,在官道最低一級的縣丞眼裡,你還是個一錢不值的草民!」 黃蓉此時嘴唇無法動彈,但口中仍是嗚嗚連聲,罵個不停。賈似道毫無半點憐惜,按著她的頭,借力爬上八仙桌,然後又猛地把她的頭從桌上拉起來,把自己射精後疲軟的陽物挺到黃蓉面前:「給相爺舔乾淨。」

黃蓉早已恨之入骨,見賈似道把陽物送到面前,想也不想便一口咬去,但剛剛把嘴張開,卻只覺兩顎被一隻鐵鉗牢牢夾住,再也無法合上。賈似道一手揪著黃蓉的頭髮,另一手的中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一寸一寸地把她的嘴拉到自己的陽物下,然後陽物向前甩出,不偏不倚,正甩進黃蓉的櫻唇貝齒之中。

「郭夫人,只怕你伺候郭大俠的時候也沒這麼周道吧。」賈似道上下起伏著身體,讓陽物在黃蓉嘴裡進出著,他知道黃蓉不會給他舔,他只是要藉機羞辱黃蓉。

正如賈似道所料,當他腥臭的陽物滿沾著污穢的精液伸進黃蓉嘴裡的那一刻,屈辱像一記耳光一樣重重地打在她的臉上。這並不是她生平第一次失手被擒,但卻是第一次無力反抗,她所有的智謀和武功在這個空前強大的敵人面前都無法施展,只能任人宰割,最有力的武器只剩下了痛罵,現在,被賈似道的陽物塞住了嘴讓她連罵都罵不出來了。

當她的舌頭觸到賈似道的龜頭,第一次嘗到令她作嘔的精液味道,當賈似道把自己的陽物不顧一切地向她的嘴裡推進,塞滿了她的口腔,讓她唿吸困難時,她第一次想到了死。手不能動,也咬不了舌,惟一的方法只有自斷經脈。於是黃蓉閉上了眼睛:「靖哥哥,來生來世,再為夫妻了。」

她心裡默念著,剛要使內功震斷自己的經脈,耳邊卻傳來了賈似道陰惻惻的聲音:「郭夫人,別忘了郭大俠還在等你的救兵呢。」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驟然激醒了絕望中的黃蓉:是啊,靖哥哥還在等著救兵呢。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靖哥哥沒有救兵怎麼行,就算敵眾我寡,他也決不會逃跑的,那樣的話,他肯定會戰死在襄陽。可這奸相……正想到這裡,賈似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陰惻惻地說道:「老夫從未說過不發救兵,只是什麼時候發救兵,就要看郭夫人的了。」

黃蓉身體一震:這奸相在要挾自己聽他擺布。黃蓉一生我行我素,除了少女時被歐陽鋒擒住,何時受過人的要挾!但眼下賈似道卻是用她最重要的東西來要挾她,她心知自己武功智謀均遠遜敵手,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但要自己向這奸相低頭,卻怎麼也無法放下那與生俱來的傲氣。

正在兩難間,忽然覺得口中一松,原來賈似道已經在她嘴裡過足了癮,把陽具退了出來。賈似道甩開黃蓉的頭髮,從桌子上下來,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郭夫人,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尤物,老夫還沒享受你這白白的身子,只玩了玩腳和嘴就已經是通體舒泰。若是真的和你共享魚水之歡,只怕老夫要死在你的肚皮上了。」

黃蓉恨恨地盯著他,卻再也提不起自殺的勇氣,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他剛剛說過的話:「老夫從未說過不發救兵,只是什麼時候發救兵,就要看郭夫人的了。」 「什麼時候發救兵,就要看郭夫人的了。」

「就要看郭夫人的了。」

「就要看郭夫人的了……」

賈似道看她發怔,知道剛才那番話已經擊中了她的心事,冷笑道:「郭夫人,剛剛老夫只玩了玩你的嘴和腳,你就要尋死覓活,要想老夫發兵救襄陽,可不是光玩玩嘴和腳那麼簡單。你可要想清楚了。」說著,在八仙桌上拍了一下,只聽咯一聲輕響,黃蓉只覺雙手一松,那副鐵銬竟從手腕上崩了開來,縮回到匣中。 她怎麼也想不到,賈似道居然這麼輕易就解開了自己,一時竟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所措。卻聽賈似道陰聲道:「郭夫人既已來寒舍作客,現在郭夫人要走,老夫不攔著。不過,襄陽的救兵麼……嘿嘿……」

黃蓉何嘗不知他言下之意,現在雙手脫困,她恨不得立時殺了這奸相,但剛剛兩番交手,她已知道自己絕非這奸相對手,此時出手,不但殺不了賈似道,還會激怒於他,到時不知他還會出什麼花樣折磨自己,自己受折磨事小,可襄陽城防事大,惟今之計,只有先穩住這奸相,再做打算了。

只要能夠活下去,只要能夠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不怕沒有機會扳倒這奸相。想到這裡,黃蓉只得強壓怒火,把剛才所受的折辱一抹臉拋到腦後,勉強作出一副笑臉,對著剛剛還恨不得殺之後快的仇人膩聲道:「不知相爺有什麼吩咐?」

賈似道看黃蓉笑語相向,知道她已受自己所制,便拉過一張太師椅,坐在椅上,架起二郎腿,看著黃蓉微笑道:「其實倒也不難。你我二人大可慢慢計議此事,只是這密室深處地下,不免陰寒,老夫上了年紀,恐怕腿腳受涼,還有勞郭夫人幫老夫將火盆引燃取暖。」

黃蓉一怔,原以為他定然要刁難,哪知第一件事竟是讓她點火,饒是她智計過人,也猜不透賈似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心想:先照你這老賊說的辦,看你有什麼花樣。於是笑道:「這有何難。」便到火盆旁,將散落一地的木炭收集到火盆中,端到八仙桌上,使火折點燃。這盆中木炭都是上好柴薪燒成,火力極旺,不多會兒便已經滿盆通紅,熱力四溢。

賈似道看了看火盆,臉上忽又露出難色,道:「沒想到這些木炭火力如此旺盛,這樣下去,不多會兒這屋子裡就要變成蒸籠了。郭夫人嬌嬌玉體,難免受熱,還請郭夫人把衣服脫去,以免生出什麼疾病,郭大俠可饒我不過。」

黃蓉頓時氣得滿臉紅暈,沒想到賈似道竟然是這個用意,一閃念間,右手已運起落英神劍掌的功力,正想一掌把這一盆火炭全都打在賈似道臉上,又想起現在正受此人要挾,只得無奈地鬆開右手掌訣。賈似道看她不動,便道:「若郭夫人不願脫去衣服,還請離開此地,免得受熱生病。」

黃蓉聽他下了逐客令,心頭一緊,連忙笑道:「這有何難,這衣服麼,本就是該穿時穿,該脫時脫的。」說著,右手纖纖五指已伸向自己領口,然而她畢竟從未在陌生男人面前脫過衣,雖然心知不脫衣賈似道不會放過自己,但手指拉住衣領束帶結上露出的帶端,竟是再也拉不下去,粉面已然漲得通紅。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就聽賈似道說道:「怎麼?要老夫來幫幫郭夫人麼?」

黃蓉聽他此言,只得心中默念:罷罷罷,自己解衣,強如被這老賊脫去,再受折辱。她狠狠心,一把拉開了領口束帶,接著又解開了外衣上的腰帶,將外面的一身夜行罩衣和褲子脫下,露出裡面的月白色貼身小衣和褻褲,抬頭再看賈似道,卻見他半閉著眼睛,根本連看都沒有朝這邊看一眼,心知他是嫌自己脫得少了,一咬牙,又解開了小衣和褻褲,當她蹲下身去,咬著嘴唇把褻褲從自己的腳踝上脫下去時,她看到一滴水落在乾乾淨淨的褻褲上,那是她的眼淚。

站起身來時,黃蓉身上只剩了一個紅肚兜掛在胸前。她來時為使行動利落,這肚兜便穿得略微小了一些,根本裹不住她的上半身,從兩側和領口已經露出兩隻鼓脹得滿滿當當的乳房,肚兜只能勉強遮住她的乳頭不會露出來。同樣在兜兜的末端遮掩下身的部分也勉強只夠遮住陰戶,而那一叢烏黑濃密的陰毛則早已旁逸斜出地從邊上鑽了出來。黃蓉抱著雙臂站在賈似道面前,見賈似道仍然沒有反應,但她也實在是沒有勇氣再脫了,只好小聲地叫了一聲:「相爺。」

賈似道佯作不知,黃蓉只得又提高聲音叫了一聲:「相爺。」賈似道見黃蓉不肯再脫,也怕將黃蓉逼得急了,再生出什麼事來,這才裝作剛剛回過神,抬起眼「哦」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遍黃蓉脫去衣服後露出的胴體。雖然黃蓉年已四十一歲,但腰身小腹卻依然盈盈可握,後面鼓出圓滑的臀丘,一雙修長豐滿的玉腿緊緊並著,似乎連刀鋒也不得噼入。

黃蓉肌膚本就白皙,進入中年之後因修練九陰真經功力漸深,加之保養有術,皮膚更由年輕時的雪白漸漸變為牛乳般的奶白色,更顯溫潤可人,再配上獨一無二的曼妙身材,饒是賈似道御女無數,也不由為之讚嘆,看得呆了,許久才說道:「我以為已閱盡天下美女,今日才知以前所見,不過殘花敗柳耳。」

黃蓉微微一笑:「相爺還有什麼吩咐?」

賈似道咽下一口口水,摸了摸頷下的山羊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繞著黃蓉的身體踱著方步,一邊欣賞著黃蓉的玉體,一邊慢悠悠地說道:「如此甚好,現在才是談些正事的時候。」

「有請相爺明示。」黃蓉道。

賈似道站在黃蓉背後,忽然一隻手冷不防啪地一聲拍在黃蓉豐厚的臀丘上,黃蓉一驚,身體為之一顫,賈似道咧開嘴奸笑著,手在黃蓉光潔的臀丘上恣意抓摸。黃蓉無法發作,只能硬著頭皮忍受著那隻手,賈似道一邊摸,一邊把嘴湊到黃蓉的耳邊:

「我知道郭夫人此來,是為那十一封告急文書。郭夫人大可放心,那十一封告急文書,此時仍舊安安穩穩地存在這密室里。特別是那第十一封,老夫當日甫一展開,便知不是郭靖和呂文德那等粗人和襄陽城裡的酸腐書生所能寫出。想來想去,有此等才氣的,襄陽城中莫過於郭夫人了。」

「不敢當。」黃蓉忍著賈似道口中噴出的臭氣強顏歡笑道。

「老夫自得此信後,無日不在思慕郭夫人,時時拿出那第十一封來細看,只覺信紙上還留著郭夫人的殘香,遂將這些文書珍藏,以待郭夫人來時交還給郭夫人。」賈似道把手從黃蓉臀丘上拿開,從黃蓉身後來到她身前,直視著她道:「郭夫人,老夫知道你想拿這十一封文書到皇上那裡告發老夫欺君之罪。不過即便如此,老夫仍會將這些文書交與郭夫人。只是郭夫人要答應老夫一事。」 「何事?」黃蓉道。

「郭夫人須解散丐幫,並將打狗棒一折為二!」賈似道的語氣斬釘截鐵。 這句話大出黃蓉意料,她本以為賈似道又會想出什麼要她出醜的法子,沒想到竟是要她解散丐幫,她自洪七公手中繼承幫主之位二十餘年,深知朝廷中人早對丐幫不滿,有意除掉丐幫,卻無處下手,哪知卻在此處設局。

黃蓉心知此事商量餘地不大,忽然心念一動,便道:「相爺有命,民女自當遵從,不過麼,民女想求相爺先讓民女看看那十一封文書是否完好,民女才敢答應相爺。」

賈似道呵呵一笑:「郭夫人是怕老夫使詐?無妨無妨,既是做交易,自當先看貨後付帳。適才老夫已經說過,那十一封文書就在此處。請郭夫人稍安勿躁,老夫這就取文書來,不過,郭夫人要答應老夫不可下手強奪。」

黃蓉道:「民女有求相爺,怎可下手強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賈似道毫不讓步,「郭夫人輕功智謀天下無雙,老夫只怕防不勝防,適才若不是預先在鼻中塞了醒腦之藥,又兼老夫功力深厚,那筒二十四橋明月夜還真不容易對付。」

「如此,我答應相爺便是。」黃蓉道。

「口說無憑。」賈似道仍不滿意。

「相爺要待怎樣?」黃蓉道,卻見賈似道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落在自己的身後,黃蓉回首望去,原來賈似道卻是在看著靠牆立著的那個木架。就聽賈似道說:

「還請郭夫人到那刑架之上,以鐐銬定住自己手腳,老夫方敢取出。」

「這……」黃蓉微一遲疑,賈似道又道:「郭夫人大可放心,老夫若有心囚禁郭夫人,剛才又怎會讓郭夫人雙手脫困,只待郭夫人驗過文書,老夫自當放郭夫人下來。」

黃蓉還要再說什麼,賈似道見她不動,便道:「這麼說,郭夫人是信得過老夫了,那再好不過,那也就是說,剛剛老夫提到的那件事,郭夫人也答應了?」 「等等。」黃蓉忙道,「相爺言之有理,為這十一封書信,民女便是定住手腳,又有何難,少不得相爺還要用民女的手摺斷打狗棒呢。」說罷,嫣然一笑,逕自走到木架前,背轉朝向牆壁,俯身取過腳鐐。

這架上鐐銬俱是精鋼打成,磨得凈白雪亮,黃蓉打開鐐齒,將兩半鐐環扣在自己左腳腳踝上,然後合攏,只聽機簧咔地一聲輕響,鐐環已將她左腳圈住,接著又如法炮製,將自己的右腳也一併用腳鐐鎖了,她直起身來,正要說話,卻聽賈似道奸笑道:

「郭夫人,還有雙手呢。」

「相爺何必著急?」黃蓉一笑,嘩啦一聲從架子上端取下手銬,自己銬了左右手腕,笑吟吟地看著賈似道說道:「相爺,現在如何?」

賈似道點點頭:「很好,很好。」他踱到架前,看著黃蓉被鎖住的四肢,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就對了。」忽然伸手在架子側面按了一下,就聽錚地一聲,四條鐵鏈猛地抽緊,登時將黃蓉四肢呈「大」字型拉展,整個身體一下子被懸在架上騰了空。黃蓉一驚,同時只覺手腕腳腕上的銬環一緊,她用力掙了一掙,紋絲不動,剛剛銬上時她暗中預先留的活門竟然也被鎖死了,現在她已完完全全被固定在架上,動彈不得。

「賈似道!」黃蓉這時才明白又中了這老賊的算計,「你卑鄙!」

賈似道佯作一驚:「怎麼?這鐐銬難道不是郭夫人自己扣上去的麼?」

黃蓉突然語塞:不錯,這鐐銬正是自己給自己扣上去的。她怒視著賈似道,卻無話可說。卻聽賈似道說道:「老夫言出必行,郭夫人既已扣住自己,老夫也不能說話不算,這就取出文書,請郭夫人過目。」說罷,賈似道走到第三個鐵櫃旁邊,伸手在鐵櫃邊上推了一把,就聽一陣格格作響,三個鐵櫃應聲並排向左邊滑去,露出櫃後一個斗大的黑洞。

黃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賈似道的真正密室居然掩蔽得如此簡單。只見賈似道把手伸進洞中,取出一個木盒,然後來到黃蓉面前,打開盒蓋,道:「請郭夫人過目。」

不錯,是文書,十一封文書全部在裡面,疊得整整齊齊。賈似道將文書一封封取出在黃蓉面前展開讓她過目,黃蓉此時雖然手腳不能動彈,卻已略微感到一絲放心:證據完好無損,只要設法弄到文書,扳倒奸相,襄陽救兵都指日可待。於是一絲笑容從黃蓉臉上漾開:「如此民女就放心了。還請相爺放開民女手腳,民女這就去解散丐幫,取來打狗棒在相爺面前折斷。」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心中已經盤算了幾圈:此去賈似道必定不會輕易放她,少不得要在她身上下些限時發作的毒藥,或是在她體內留下一些只有他能解的內傷。但無論如何只要能從這裡出去,和靖哥哥見面,總能想出求解之道。若真的無解,最多回來與這奸相同歸於盡便是。

然而賈似道聽到黃蓉的求告,只微微一笑,把文書放回盒中,卻沒有把盒子放回密室,而是抱著盒子來到八仙桌上熊熊燃燒的火盆前,黃蓉的心陡然抽緊:這老賊又耍什麼花樣?只聽賈似道嘿嘿奸笑兩聲道:「郭夫人,老夫忽然又改了主意,不想解散丐幫了。區區一個丐幫,聚之無害,散之無益,又何必用這十一封文書去交換?」

「那相爺想要什麼?」

「老夫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今日之前,老夫從未困惑,但今日之時,老夫卻困惑了,有了郭夫人,這世上老夫還要榮華富貴幹什麼?這些文書,原本是要引郭夫人前來,但是現在郭夫人來了,這些文書留著不但沒用,反而是累贅,不如燒了乾淨。」說著,賈似道拿出一封文書來,展得平平整整,正要放進火盆中,只聽黃蓉嘶喊一聲:「相爺慢著!只要你不燒這文書,相爺想要什麼民女決無推辭!」

「是麼?」賈似道只抬眼看了黃蓉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文書上,薄薄的紙在火盆熱力的吹拂下不停地飄動著。「老夫不要你為我做什麼,老夫只要你就夠了。」說著,賈似道手一松,那張紙忽忽然落在火盆中通紅的木炭上,噗地一聲,一團火焰從紙心中騰起,轉眼間火光就吞沒了整張文書。

看著文書在火盆中漸漸變成黑灰,黃蓉終於明白又著了這老賊的道:他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自己解散丐幫,而只是為了要把自己騙到這架子上,以這老賊武功自可用強,但這老賊卻是要讓她自己把自己鎖起來以更增添樂趣,尤如貓兒捉鼠。

黃蓉一生從未像今日這般被人捉弄,一時氣血攻心,正想開口大罵賈似道,卻眼前一黑,哇地從櫻唇中噴出半口鮮血來,耳邊只聽賈似道哈哈大笑,睜開眼來,只見賈似道仍在一張一張地將告急文書慢慢放入火盆,紙灰在火光中滿室飛舞。

放到最後一張時,賈似道把紙舉到鼻前,嗅了嗅,看著黃蓉,笑道:「郭夫人,這紙上的殘香,今日尚未退去,若不是郭夫人此刻就在眼前,要讓老夫燒掉它,還真是於心不忍哪。」接著在一陣狂笑聲中,將最後一張文書投入火盆,傾刻間文書便化為烏有。

火盆上空煙灰飛揚,然後就再也找不到一絲蹤跡,賈似道長出了一口氣,抬眼看見黃蓉雙目緊閉,嘴角邊掛著血珠,於是到牆角水槽中用葫蘆瓢舀了一瓢水,嘩地潑在黃蓉臉上。片刻,黃蓉的頭微微一動,賈似道扔掉葫蘆瓢,捏住黃蓉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獰笑道:「郭夫人,這齣戲才唱了個開場,你豈可就這麼暈過去了?」

說著,在黃蓉頭頂百會穴上輕輕拍了一掌,黃蓉只覺一股清流從頭頂注入四肢百骸,登時神清氣爽,眼亮心明。然而耳邊傳來的卻又是賈似道陰魂不散的聲音:「老夫已經用真氣為你護住了心脈,想要自斷經脈求死你是求不到了,不過求生麼,卻也沒那麼容易,是死是活這就要看郭夫人的造化了。

隨即只聽嗤啦一聲,黃蓉忽覺胸前一涼,低頭看時,卻見自己那對高聳渾圓的乳房已經掙脫了束縛,在胸前上下彈動著互相撞擊,而她的兜肚則被賈似道拿著貼在臉上,眯著眼一副陶醉的表情,她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扯去,把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了丈夫之外的男人眼裡。

「香啊,真香。」賈似道邊說邊把肚兜扔到一邊,在她憤怒而無助的目光中,開始淫猥地打量起黃蓉完全赤裸的胴體來,接著伸出手來,在黃蓉肥沃的胸脯上拍了拍,剛剛停止晃動的一對豐乳又是一陣顫動,賈似道看了黃蓉——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因為她知道自己越喊,越罵這老賊就越開心——冷不防伸手在黃蓉紅嫩的奶頭上猛掐了一把,黃蓉頓時睜圓了雙眼,渾身哆嗦,但仍是一聲不吭,然而她的乳頭卻在這意外的刺激下迅速漲大,在乳房前端直直地豎了起來。 「想不到啊,郭夫人的身體這麼淫蕩,連掐你都有反應。」賈似道佯作無奈地搖搖頭,手抓著黃蓉的一隻奶子慢慢揉捏,只覺手過之處無不滑膩溫軟而又彈力十足。他邊摸邊觀察著黃蓉,見她又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不是因為受傷。 這是黃蓉第一次被郭靖之外的男人摸到胸部,儘管可以閉上眼睛,賈似道的手卻仍是實實在在地抓著她的乳房,如同一條在她乳房上爬來爬去的黑蛇,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她的尊嚴,乳頭上傳來被老賊撥弄的輕微刺感,越撥弄就越堅挺,越堅挺,賈似道就越撥弄得越起勁,黃蓉躲無可躲,那種感覺擴散到全身,像螞蟻蝕骨,讓她渾身戰慄,她下意識地晃動身子,雖然明知這樣仍然躲不開。賈似道拉著她的乳房,看她晃動身子,手中乳球彈動,便用力在滿手的肉團上狠狠抓了一把,黃蓉痛得向後猛地一甩頭髮,仍是不喊不叫。

幸運的是,賈似道沒有在這裡花太多力氣,他鬆開黃蓉的乳房——這對潤白的大肉球上面已經印了紅紅的一片手印,手滑向黃蓉的腰際,接著摸上黃蓉光滑的臀丘,沒有過多停留便順勢熘進了兩半臀丘中間的山谷,然後沿著山谷前移,短粗的手指不久便陷進了黃蓉肥膩的陰戶。

嬌嫩的陰阜被粗糙的手指侵入,不由緊抽了一下,黃蓉想要夾緊腿襠,卻苦於雙腿被牢牢拉展,只能膽戰心驚地感覺著那根手指從後到前沿著她的花瓣慢慢滑向蜜穴的泉眼,她的身子漸漸繃緊,然而就在她即將繃到頂點的時候,那根手指卻在泉眼的邊上停住了。賈似道把手從她的腿間抽出來,舔了舔手指,又看了看她的下身,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

「美中不足啊!」賈似道輕嘆了一聲,從黃蓉身前走開。黃蓉詫異地睜開眼睛,見賈似道走到架子旁陳列的刑具前,在刑具中挑選了一會兒後,拿起了一把三角烙鐵,然後把烙鐵頭用力插進了八仙桌上燒旺的火盆深處。

接下來會出什麼事,傻子也能想到一兩分,饒是黃蓉膽量不小也不禁臉上變了色。賈似道放開烙鐵,看見黃蓉臉上的表情,不由失笑道:「郭夫人不必害怕,老夫還沒與你合歡,怎會捨得傷你?」順手在黃蓉臉上摸了一把,大笑幾聲後到一邊將黃蓉剛剛用夜行衣打的包袱拎了過來扔在架前的地上。他蹲下身去,解開包袱,露出裡面堆積如山的陽具。

「老夫放這些東西在櫃中,本來是想看郭夫人喜歡哪一支,沒想到郭夫人居然要全部一口吞下。」賈似道拿起黃蓉查看過的那支黑鐵陽具,端詳著說道:「郭夫人對余者均不在意,獨獨對這支情有獨鍾,多摸了幾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不假,想必郭夫人剛才看春宮圖的時候,若不是拼力克制,只怕已經脫了衣褲用此物殺癢了吧。」

黃蓉這才知道他在上面必定以暗孔偷窺自己丑態,想到自己手執陽具思春的樣子被這老賊全都看在眼裡,頓時羞得無地自容,面紅耳赤,此前賈似道被百般侮辱,黃蓉雖亦有羞意,但自知身不由己,因此是恨意遠多過羞恥,惟有此時被賈似道揭穿自己思春,無可辯駁,頓時只覺一陣熱潮湧上臉頰,扭過頭去再不敢看地上陽具。

賈似道見黃蓉滿面桃紅,更增嬌美,不由淫興大發,起身抓著鐵陽具頂到黃蓉臉上,笑嘻嘻道:「郭夫人,老夫知道你一直想舔舔這支物件,此時除你我再無旁人,郭夫人大可一吞為快。」黃蓉緊閉雙眼,咬緊牙關側過臉去不理賈似道,賈似道只得再使力捏開黃蓉的嘴,把鐵陽具塞進黃蓉口中,然後鬆開捏嘴的手,黃蓉立刻想向外吐出陽具,賈似道另一隻手握住陽具,向她口中大力推進,把她口中塞得滿滿當當,黃蓉滿嘴冰涼堅硬的熟鐵,被噎得喘不過氣來。

鐵陽具被賈似道掌握著在黃蓉口中不斷吞吐,黃蓉無法閉口,很快口水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賈似道見狀,扔掉陽具,雙手捧住黃蓉的臉,把嘴唇按在黃蓉的嘴角上用力吸吮了一口黃蓉的香津,黃蓉的體香和唾香同時衝上他的腦頂,胯下龍頭不由又抬了起來。他再不想細細玩賞,伸手便去摸黃蓉的桃花幽谷,手剛剛觸到谷口,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嘿嘿一笑,放開黃蓉。

黃蓉本以為這次再無倖免,哪知賈似道卻又彎弓不發,不禁睜開雙眼,卻立時被嚇得心驚肉跳:只見賈似道從火盆中拔出了那把三角烙鐵,長長的柄端上,三角形的一塊熟鐵已被燒得與火盆中的紅炭無異,似乎隨時都會流下鐵汁來。 賈似道手持烙鐵,一臉淫笑地走向黃蓉,黃蓉盯著那紅熾的烙鐵頭,只是顫抖不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賈似道來到黃蓉面前,舉起烙鐵,黃蓉驚恐地看著烙鐵在賈似道的淫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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