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打胡廬子,被捻即轉,投水即押,遇協即退,無留一物,至於心動,無留世上……」
這段話,即是有名的澤庵禪師告戒柳性宗矩的一段話,也就是「劍襌一如心」之說。(主要在說明室町前期、傀儡忍法中最有名的「虛影捻影」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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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屋一黨的蟬子喜三次所使用的《水胡廬子》的原理雖然是極為簡單不過,但是也要依據敵人的神妙唿吸再行施行。
澤庵曾經如此訓示門徒。
——例如舞者翩然動身之際,若是未至純熟之境,那麼一手上下,方向遲速之辨,即無法分毫不差。至於踏腳,更不知是否正確。但是,若是一個已達顛峰的舞者,不舞則氣先奪,這才是藝之精妙所在……
水胡廬子忍法,在這裡說得一針見血。
只要施法者一得到機會,在意識未曾到達之前,手腳已先催動。
尤其是舞者由唿吸而發,這是他流忍者所不能及的,為專門漂泊的傀儡師所獨創。
父祖輩之職業戲耍為生,而他們的血液自然也影響後世,發展出多樣性的忍術。
特別是「能樂」,專門演出神韻縹渺的幽玄境界,它的淵源即是由傀儡族的能樂演變而來,取自舞法神妙的《水胡盧子》的忍法精髓。
然而,喜三次對花之御所的刀女,即甲賀石女使用這般忍法,是別有其他目的的。
在喜三次的虛影搖幌中,石女的兩手兩腿早就被綁成一個大字,而絲毫動彈不得。
她的八個點——手頸、足頸、五指,都是緊緊被縛在地。
這個就是忍法所謂的「絡」,但是其中最具緊縛固著力的,就是黑髮。
喜三次輕輕用嘴巴一吹,馬上就將她的黑髮給吹開了。
刀女對於這把一向引以為傲的黑髮,恐怕要懊悔不已了。她的髮長覆腰,是女人最具魅力的地方,卻也是她今日喪命的禍端。
喜三坎的吹髮,是有其獨特的秘訣。他將頭髮的末端緊緊絞結在一起。
這些發大概有數千萬根吧?
他用力一扯,連素來忍耐力特強的石女口中,也禁不住發生強烈的悲鳴。
她以為自己連頭皮都要被剝下來了。
她瘋狂地掙扎,卻連半分也移動不得。
喜三次更用力抓緊手中的柔發,一面發出詭異已極的笑聲。
「怎麼樣?石女?這滋味不錯吧?」
「啊!哼!你這個畜生!」
她一面呻吟著,暗中卻因此而吞入一些泥土。
如果她的手能夠自由……一定馬上躍起奪得刀刃,然後割斷頭髮逃逸。
但是她的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
這一具活色生香的女體,她的裹襪被脫掉,衣服被剝去,剩下的就有如白豚般柔軟的膚色,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嬌柔誘惑。
就像是道豐碩的名菜,她雖然名為石女,但是肌膚卻異常地白晰。
羞憤與惱怒,使她滴起薄薄的汗珠。
就這樣呈「大」字型裸裎著。
喜三次用些金具在她的乳首及陰部摩擦著,石女的口中不斷吶喊悲鳴。
她的聲音隨著肌肉越來越強烈的碰觸、摩擦、撞擊而有微妙的歡愉。
那具剛健的、不曾被虐待過的身體,居然首次感到一陣陌生的快樂。
對她們這般曾經練過忍法的女子,連一般強健的男子都比不上。
在亂世中,體力的強弱是生存的首要條件。
一些不具超人體力的,或是優柔寡斷的男子,對比他們強的女子永遠不會感興趣,總而言之,他們還是喜愛那種楚楚可憐、天生弱質的女性。
因此,石女永遠找不到情感的出口,她只好尋找美麗的同性,來發泄奔騰的情慾。這就是為什麼她會找上阿鶴的原因。
想不到這一次,卻因為受制於暴力,而重享到官能的興奮,他是個暴亂的陌生人,卻挑動了她官能的琴線。
石女在生理上極盡反抗之能,齒中咬得格格有聲,可是她卻無法止住來自體內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你喜歡這樣,不是嗎?)
「啊!啊!停止吧!我要你停止!」
她不斷叫,叫喊著。
兩片唇緊咬地上的亂草,十指緊抓著泥土。
她是個一絲不掛,完全被剝得精光的女人。
在這般狂亂的情況下,她用手抓著許多帶刺的芒草。
那些草,毫不留情地傷害石女的肌膚。
她精光著身子在地上扭動,芒草甚至刺傷她乳蕾,在那瞬間,她發狂般尖叫出來。
荒殿中的阿鶴耳中,非常明顯地聽到這悽厲的叫聲。
阿鶴不假思索地,半裸著身子爬起來。
石女的裸身不斷地受到男人牙齒的啃咬。
也許她一向有著比平常女子更堅強的意志,連她的軀體也比平常女子來得強健,但是想不到她今天所受到的刑罰,卻如處身地獄,這是連喜三次也不曾考慮到的熾熱程度。
忍法《水胡廬子》在石女的身上,發生極大的作用。
喜三次的手指在她豐盈的臀部愛撫游離,甚至撫入女性最羞恥敏感的部位,那裡周邊的肌肉迅速收縮著,而這些挑逗的動作,並不只是單純的發泄卑猥慾望而已。
「我聽說室町七女,個個身懷世界上最高強的武功。」
喜三次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威脅意味。
「我想一睹她們絕世的風釆。」
「……」
「世上凡是武功至高的人,必定有一套別於常人的練功密法……其實我只是好奇心稍微強烈一點而已……」
「……你休想……畜生,殺了我算了!」
「哈哈哈哈,我不會隨隨便便就殺了你,這太可惜了。」
他用力拍打著她的臀部。
「乾脆我就將你這身細皮白肉烤來吃算了,大概可飽食三日吧!哈哈哈哈,你害怕了嗎?放心,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說到此際,喜三次臉上的表情突然大變。
「嗯,我想你是奉命來此行事,身上必有指令密召吧?為何不幹脆交出來呢?免受刑苦!」
「……」
「快點從實招來!到底藏在何處?」
「——我不知道。」
「不要再強行狡辯了,即使你堅守,我依然可從阿鶴身上找出,快點吐實!否則我就把你這身細皮白肉留在這個無人的荒野,讓老鷹來啄,野狼來啃、蛆蟲腐蝕,看你還會不會三緘其口,不肯從實招來?」
「……」
「嗯,快點說!七女的密書在何處?我看你能忍到何時?」
喜三次的手掌,再一次用力壓在她的臀部上。
石女心中十分明了那是何種意味,但是她還是咬著牙忍耐著。
當喜三次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步伐走遠之後,石支使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脫去繩索上的束縛。但是,地無法可施,除非她切斷自己的手掌,拔掉烏黑亮麗的頭髮……
(畜生!畜生!下賤的傀儡畜生!)
現在她的心中開始擔心起阿鶴來了。
(到底那人會對阿鶴使出何種手段呢?)
也許她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滿足,便去戲弄阿鶴?
「阿鶴!阿鶴!」
她唿喚著阿鶴的名字。
但是,由於頭俯著地面,口中不斷吞入骯髒的塵土。
她氣憤地吐出口中的草渣,她原本美好的唇上儘是惱人的污泥。
「啊!阿鶴……千萬不要讓他欺負你……」
她抬頭臉使出吃奶的力道叫喊著,直到聲嘶力竭為止。
驀然,綁著她的繩索稍微動了一下。
這不是石女口鼻中吹出的氣息。
也不是風。
更不是泥土中的蟲兒。
那應是什麼呢?是什麼東西在她底下鑽動?
(到底是什麼?……)
她的心中緩緩升起恐怖的陰影。
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早就如驚弓之鳥了,除了目前三尺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
是不是土龍呢?
她又感到一種來自泥土中的震動。
不是土龍。
石女身體下的泥土,仿佛有某種不正常的隆起,在彈指間就起了變化。
地想自己是在做著白日夢吧?吞了一口口水,偷偷地用一雙妙目去凝視身體下的怪物。
啊!是一種椎形的物體,是什麼呢?她瞥見了它的尖角。
「啊!」
(難道是筍……)
她之所以會如此吃驚,是有二種理由的。
除了驚奇於筍子的快速成長外,更憶及傀儡忍者說及筍子的怪異語氣。
(也許這就是忍法《一夜筍》……)
傀儡忍法《一夜筍》——
當時在他告訴她的時候,她一點也不以為意,想不到現在卻化成具體的事情,令她措手不及。
石女從來就不知道筍子的生長情形究是如何?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筍子必然是受忍法所催動的,它們就像是大地上潛伏的怪龍,慢慢隆起延伸。
而且這般的異常生長,也觸及她的肌膚,帶給她空前的刺激。
不知何時,在她的兩股之間,已多了一截蠕動生長的物體。
雖然這是第一次的感觸,滋味卻不差。
置於陰阜上、雙股問的奇異摩擦,混合了泥土、繩索的束縛,帶給她一種奇妙、甘美的感覺。
泥土的表面受到陽光的照拂十分溫暖,但是內層卻是冷凍潮濕的。
何況再加上一支由土中鑽出的竹筍呢?
它們就如同波子菊的指尖——帶給她愛撫的聯想。
不過,這份聯想在這種情狀中,無疑是奢侈的。
那個冷酷的傀儡忍者見她堅持不肯吐出密書的下落,是絕對不會讓她在此享受快意的。
他要她在快感之後,嘗到拒絕的報應。
於是體下愛撫的感覺,漸漸轉為刺戟般細細麻麻的疼痛。
是有著一雙男性的手掌,在她下身抓扯著?
越來越強烈的痛楚,深入她陰阜之谷底,石女開始對這《一夜筍》的忍法,感到懼怕了。
她的唿吸轉為急促——在數分鐘之內,她難奈疼痛地抬起腰身,想避開竹筍頂尖的銳鋒。
然而,由於兩手兩腿及身體都遭緊縛,下腹部移轉空間是十分有限的。
身下竹筍生長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漸深入她下身的叢毛之中了。
石女的口中,發出悲鳴,她的雙乳在顫動著。
按著,她的悲鳴轉為呻吟。
恐怖竹筍的威力太猛烈了吧?已經不像五指那般溫柔。
御所的女忍,頭一次感覺到空前絕後的刺激。
這般雄壯的攻擊力,幾乎要令她升至飄浮的境界,仿佛己身已裂為千萬碎片。
然而,身為女忍,她的堅忍自是別人所不能及的,只見她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啊,即使我死,也不會招供的……」
就在這之前——
喜三次明了石女將面臨何種折磨之時,他已來到社殿內,橫手抱著阿鶴那軟綿綿的身子了。
他穿上石女的衣物,化妝成石女的模樣。
(這是傀儡的忍法之一……應該不會被識破才對。)
蟬子喜三次,這個渾名並不具有特別的含意,由來「蟬子」即是蟬出生的季節所誕生的馬兒——此意特別記錄在武家節用集中。
喜三次應是生於初夏時分吧?在那個沒有戶籍的時代,位居下賤者,他的年齡及出生年月日,也鮮少有人特別去記載的。
而漂泊的傀儡應更是如此,也許是他的母親,覺得「蟬子」與「春子」沒有什麼兩樣,於是就順嘴叫個渾名罷了。
喜三次的身體並不肥滿,所以要化妝成石女並不十分相像,幸好他可以使用幻術,擾亂阿鶴的視覺。
他聽見迴廊的足音,便向格子窗外一望,發現了阿鶴。
「阿鶴,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呢?」
他可以模仿石女的聲音,這個倒不是難事。
「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
「哈哈哈,在我身邊,你大可放心。」
「是的,石女……」
此時阿鶴的頭上,染上許多的塵埃。
阿鶴不由自主地顰眉閉起眼來。
不久,他悄悄地靠近她身邊,並且帶著石女特有的香袋。
香袋中放著許多香料,這並不是只為衣物薰香而已,它是一種永恆不變的香味,而且香味因人而異,是由香木粉末混合而成,因個人喜好而定。女忍受訓,「聞香」也是重要的課程之一。
喜三次將石女的香袋放在身邊,慢慢貼近阿鶴柔軟的身軀。
「哎喲,有砂子飛進你的眼睛裡去了!」
他雙手抱著她,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她的眼睛,他不只是要挑起她官能上的反應,而且是要在她的睫毛上沾上唾液之膜。於是阿鶴全身都軟綿綿地撲在他懷中。
「你等我很久了嗎?」
「啊……姐姐,我身上不舒服。」
「我替你揉揉……」
他的手,愛撫著她的酥胸,並在她挺立的少女乳房之雙蕾上,不停地揉搓……
阿鶴的口中不斷吐著熱熱的氣息,她的雙眸悄悄的閉起,長而黑的睫毛,配上紅艷的雙唇……那可是真正誘人的兩片香唇啊,年輕的喜三次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去,將它們含在口中吸吮著。
她吐氣如蘭,今他心神為之一醉,感到來自股問的一股熱潮,他慌慌張張地離開她的唇問道:「阿鶴,你千萬不要把上面交待下來的密書給遺失了。」
他試探地問。
當喜三次準備冷靜地盤問阿鶴之時,外面的石座樓梯傳來紛紛的足聲。
是那些專門徵稅的官吏吧?只見他們手上的耀眼長刀閃著金光,一行人慢慢爬上階梯。
(不要哭了……)
蟬子喜三次,愛撫著阿鶴的肌膚時,聽到遠遠傳來女人的悲鳴聲。
當然,這個聲音是有氣無力的。歔欷與嗚咽的波浪,就好似地蟲的低語,只有傀儡忍者異常發達的耳朵才能聽得到。
阿鶴卻恍若未聞。
不,應該不是這樣的,而是石女的羞恥與激情,即使能傳到這小姑娘耳中,她也會誤認為是蕭颯的松籟之音吧?
阿鶴應該無法識破變化成石女的喜三次才對。
甲賀石女的聲音,超越極度的快感,而轉成苦痛。
如波濤之高,等到衝擊平息之時,突然又一個巨浪打來,然後再度歸於虛無。石女的強烈苦悶及肉體折磨,一點也激不起喜三次的憐香惜玉之情。
(傀儡忍眾的處罰雖不重,但是很苦——非常苦,一定要你吐露出事情的真相。)
喜三次甚至可以藉著石女的悲鳴聲,發現她已瀕臨崩潰狀態,因為那個聲音已由強烈而轉為間歇。
突然,喜三次的腦中想到一種奇異的植物——豆葛。
豆葛具有驚人的繁殖力。它們可以穿過鞍馬寺的土牆,而將枝芽延伸到另一側去,它的生長力,正好可以助長忍法的進行。
而且豆葛具有和竹筍同樣的威力,可自深層的土中拱起,穿過層層砂質,而到達目的地。
手足、體發被緊縛的石女,她全身赤裸,恐怕是再也抵擋不了筍的威力了吧?
竹筍受到獨家秘法的影響,而有異常的生育程度,猶如土龍般由石女股問的土中突起,只要它一露臉,就毫不留情地揉虐那柔襞般的肌膚。
那比人類的指爪,更能帶來強勁的刺激,或貼、或觸、或沖、或廝磨,將石女的身體導入沸點。
不管是何種頑強的女子,還是受不了那尖銳又圓錐的侵入。
那個苦悶的聲音,已進入比痛楚更高的境界。
斷續的唿吸急促聲,發散在空中,進入喜三次的耳中,是有著漸層的波紋。
(只要再一會兒……她就會全面投降了……)
喜三次像是計量戰況的軍師,數著一時一刻,注意掌上的肉俎,千萬不要起了意外變化才好。
「阿鶴,這樣可以嗎?你喜歡嗎?」
喜三次的手指蠕動著,漸進著……
阿鶴口中吐出熱氣。
「你真壞……」
她是在怨恨呢?還是嬌嗔?
「對了,告訴我,有關於那封密書……」
「啊……啊!」
阿鶴的體內恍若有一支慾望的火把,將她燒得個遍體通紅。
「我快……」
她突地伸出手進入喜三次的股間。
這個動作是鞍馬靜香,還是富子教她的呢?
喜三次有些慌亂,因為雖然外表上他已變成石女,但在肉體上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
何況他所修習的忍法書中告訴他,忍法無論在心理的變化或是肉體的變化上,都是有其限度的。
鋼鐵般的男子之軀,瞬間變成了女性柔軟的胴體,那是依靠女性荷爾蒙的作用急激而成的,也就是所謂「男變女」的速成訓練。
他忍受官能上的煎熬,用手按住那一隻在股間活動的「東西」。
「哦,石女姐姐,你真狡猾……」
「哈哈哈哈,我只是處處小心,不要太得意忘情才是,你還是告訴我,密書是不是還藏得好好的?」
「嘻嘻嘻、原來你一直在擔心這個?石女姐姐你不要煩惱,我早就將那匹馬看守得牢牢的,只要馬不丟掉,什麼事也沒有,對嗎?」
「啊——我真的很高興,只要你沒有把密書遺失就好了。」
他突然情不自禁地抱緊她,狂吻她的紅唇。
他的指頭的觸摸處已是濕潤的了。用左手揉著她的乳房,阿鶴興奮至極,已瀕瘋狂。
(看守著馬匹?……難道是藏在馬鞍之中嗎?)
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也許阿鶴並未吐露實情,可是看來無論他如何逼問阿鶴,她再也說不出所以然了。
手指、舌頭,最後喜三次的腳,也進入阿鶴的雙腿之間。
(這是一種變形地獄!哈哈哈……)
地獄不就是極樂。阿鶴完全放開四肢,靈魂與肉體都已飛至天外。
女體整個意識模煳,好似虛脫一般。幻化作石女的喜三次,此時慢慢由阿鶴身上爬起。
當然,此刻阿鶴的雙眼也不會再注意他的動作,因為她已虛弱地墜入快樂的深淵。
就在同時,社殿外開始一場奇妙的打鬥!
古時的徵稅官員叫「段錢使」,主要的任務就是由諸國各地徵集金錢,他們一行人在前往明神社殿的途中,在石階下的農家發現了那匹雄糾糾的馬兒。
這位「段錢使」叫山名大坎介,一見到馬鞍具由金覆輪的鹿皮製作的,心中疑惑立起。
「糟了!有狀況!」
副使鵜崎源五兵衛聞言轉過頭來。
「難道這是……」
「仁藏!你到農家去打聽一下。」
士兵快步走入農家的庭院,趾高氣昂地盤問一頓後折回覆令。
「他們說有兩個人,好像前往社殿參拜的模樣,將馬寄在此處。」
「咦,除非是大人派下的急使,要不然就是可疑的忍者……哼!一定是有姦細。」
大坎介的臉色大變,開始舉步登上石階。
石階依著出的斜面而建,共分為三段。最初的一段最為陡急,漸上漸緩,等到攀上第三段,就可以看到社殿了。
他們一行人手中的利刃有如白日的光筆,他們已漸行到第三段石階。
「哇!」帶頭的士兵口中發出慘叫。
接著第二個也:「哇!好痛!」
兩人腳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由石階上滑落。
「啊!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手中握著閃亮的刀刃,如圓球般向後墜去。
於是隨後的士兵們,在瞬間拚命躲閃,向兩邊退開,以免遭池魚之殃,狀至狼狽。
有的人跌得鼻青臉腫,有的人掙扎不起。
半數以上的人員一個接一個由高層的石階上摔下,大坎介和五兵衛提高警覺,注意來人的武功路數。
「注意!這是《撒菱》!」
大坎介的確眼光獨到。
他是隸屬於山石宗全一族,在富子、義尚之朝,很受到朝廷重規,是個能幹的家臣。
大坎介不僅勇猛,而且對武器薙刀與管槍有著重大的突破。
他手中的兵器,乍見之下沒有什麼特別,如果說那是短槍則稍嫌長一點,說那是長槍又太短了一些。
那是一個適中的殺人利器。
因為配合他的七尺之軀,在舞動時,血花翻湧,來勢洶洶,今人無法抵擋。
一般而言,半長短的刀槍是最難使開的,但是對大坎介而言,卻反而發揮驚人的殺法。
「小心一點,前面有忍者潛伏。」
幸好石階分成三段,在交接處可以緩衝速度,否則直墜街心,輕則骨折,重則喪命。
許多在階下呻吟的士兵,緩緩爬起,鼓起勇氣,第二度登上石階。
「注意來人的《撒菱》,千萬不要踏中機關。」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一行人凝神望向四方,只見頭上的松葉紛紛散落。
「啊,是風……」
由風中飄來一陣鬼魅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你的腳,你的頭,都還好嗎?嘿嘿嘿……)
是滿腹揶揄的聲音,由每個人的頭上灑下。
一隻怪手由松樹的樹梢伸向石階。原來松樹上有一個瘦小如猿的男子身影。黑色頭巾覆面,露出兩個骨碌碌的精目眼,背後背了一個箭筒,輕衫束裝指爪墨黑。
可是非常奇異地,腰間卻佩帶著大刀。
「呀!奇怪至極!」
(不錯!你們怕了嗎……)
「發射!發射!」
大坎介狂吼一下,下達命令。隨行的弓箭手立刻由背後的箭筒中抽出令箭,齊鳴發射!
百箭如雨點般飛來!
強風疾吹,松葉散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箭一至黑衣人面前,馬上就銳力大減。
不!是這名忍者使出高強的忍術。
然而帶著長長羽毛的箭尾,不知怎的,全附上吸力,一枝一枝在敵人面前跌落,並被敵人抄在手中。
黑忍者的動作是如此輕盈,就好像是甩著水袖的戲子,對那些令箭有著可怕的控制力。
不久,兩束令箭都射完了。
(怎麼樣?我把這些箭都還給你們吧!)
咻咻一陣秋風,夾帶著令箭,全向「段錢使」這邊投擲過來。
對方射來的箭打法凌厲而詭異,不僅如此,每一枝箭都被折成兩段了,切口比兵刃還要銳利。
士兵們急急地用薙刀去架開斷箭,其中兩人因躲不過比風速還快的暗器,咽喉及眉間剎時血花淋漓,不堪其痛而滾下石階。
(嘿嘿嘿,怎麼樣?我加倍奉還!)
笑聲一歇,黑衣人一閃——
像一隻疾行的老鷹,立刻登上樹梢。
「喂!他逃走了!」
「不要逃!」
一行人不死心地狠命追趕。
由這個樹梢跳到那個樹梢——黑衣人似乎故意惡作劇,他停停走走,與追擊者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像追擊者幾乎趕上之時,才又輕盈縱走。
這個黑衣人是何來意呢?諸位看倌是否已經查覺了?
也只不過想要幫助蟬子喜三次一臂之力罷了!
喜三次由低窗中窺見黑衣人將段錢使一行人引走之後,立刻由社殿中潛出。
他飛快地奔下石階,跳上石岩,找到阿鶴的那匹馬。
「啊喲!你幹什麼?這匹馬是室町御所的……」
「我借用一下!」
他丟下這句話,馬上牽著馬兒逃逸。
跑到一處無人之地。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金覆輪的馬鞍,但是馬鞍中除衣物外,並無其他可疑的物事。
(怎麼一回事……應該在裡面才對呀!)
喜三次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優秀的忍者,搜起東西來也比常人仔細萬倍。
可是,即使他翻了一百倍,也找不到那封密書。
(難道是那匹馬咽了它嗎?)
他比別人更早一步搶到這個馬鞍,應該不會有人先下手才對。
而且他盯上阿鶴,至少也有兩三天光景,根本沒有別人也在暗中跟蹤呀!
喜三次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
他記得曾經在那裡聽過這麼一聲同樣的口哨聲。
喜三次再度在山道上狂奔。
他的手中緊緊抓著一枝杜鵑花。
這朵杜鵑花大概有七、八個花蕾,花瓣及花蕾,都比一般的花朵巨大,而且目前正值盛開季節,整朵花開得鮮艷欲滴。
這朵花原本是插在鞍壺中的。
不知為什麼,喜三次竟情難禁地將它拿起。他記得這是某一天阿鶴順手在路邊拔來的。
當然傀儡忍者,走的都是山谷難行之道,他是不走常人的大路的。他奔入明神社殿內,將花朵擲在阿鶴絕美的裸體上,這應是沒有理由的,他只是下意識要表達親切之意罷了。
阿鶴仍處於極樂的恍惚狀態中,她抓住那朵盛開的花,在她紅艷的乳房輕揉磨擦著。
喜三次轉身朝社殿的背面行去。
他穿過森林,越過溪流,進入原先的竹林。
竹林中是一片呻吟低喘的聲音,似乎連樹葉也在輕輕顫動。
竹林中並沒有妖怪。
那應是誰呢?當然是甲賀的石女,只見她張開身體成一個全裸的大字形,一張粉臉朝下俯著,手、足、頭髮皆被緊縛著,只有凸出的臀部持續顫動著。
喜三次為了要確信他的忍法《一夜筍》是否已發生了作用,便蹲下身子俯看著。
觸目所見,豐腴的兩股之間,已然滲出鮮血。
《一夜筍》果然不同凡響,它的尖端,侵犯石女的肉體,並且插入她的脆弱之處。
(——只要再半刻,她就……)
喜三次不禁面露喜色。
「現在你肯乖乖從實招供了嗎?」
「我……我……我……」
「怎麼樣,只要你老實告訴我,我就給你解藥……」
「求求你!救救我……」
勇猛剛強的石女,雙眼露出如童女,哦,不,露出如老太婆一般無助祈憐的眼光。
「我願意招供,我願意……」
「好!告訴我富子的密書藏在何處?」
「是……在花中……」
「什麼?花中?」
「馬鞍的花中……」
「啊!是不是杜鵑花的……」
「在花瓣中……」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遍尋不獲……」
「這個是不是甲賀忍者持用的忍術……」
「是鉤幻也齋的獨門功夫嗎?」
「是的!就叫做……忍法《眠花》!」
「嗯,確實非常絕妙!」
「美……」
「美濃?美濃在何處?」
石女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的呻吟聲一次比一次更大,沾滿污泥的雙唇吐出一塊塊血凝的紅球,這是《一夜筍》的最強威力。
石女的內臟終因抵不過筍子尖端磨刺,而碎成八塊,血水如紅潮般湧出。
「死了……」
下一刻間,喜三次翻身而走。
原來是藏在神秘的花瓣中?密書是封在花芯吧?
幸好,段錢使一行人已經走遠了。
喜三次飛快地回到明神杜殿,將杜鵑花由阿鶴的乳房上拾起。
仔細一看,果然花心有些異樣,稍稍隆起。喜三次用手輕觸它。瓣雖柔滑卻堅固,不是一般的花朵,它是一朵不折不扣的人造花。
他正想動手剝開花芯之際——
(這是用忍法腎水封住的……你萬萬打不開的。)
頭上吹過一陣如風的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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