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傳奇
作者:不詳
你走在一片樹林中,遠離那天宮一般的地獄,遠離那仙人一般的惡魔。
都是梅樹。
仍然是秋天,不是梅花開的時候。
冬天這裡開滿梅花,一定是多麼美麗的景象。可惜,你想自己大概是看不到 了。不知不覺地,一向強忍的淚水慢慢地從眼角流下。
就算遭受怎樣的酷刑也不曾滑下的淚水,如今終於在這無人之處為自己的命 運而灑落了。
看來,你還是留戀著這帶給了你太多痛苦的生命啊。
既然預測得到未來命運的悲慘,何不現在就逃走?想到這裡,你快步朝梅林 的盡頭跑了起來。
意料之中的胸口的疼痛漸漸加重,你的腳步也越來越踉蹌。忽然眼前一片天 旋地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你昏倒在梅林中。
第三次了,你還是逃不出這片梅林,逃不出這片苦難。
「小兄弟,小兄弟……」一個柔和的聲音在你耳邊迴響著,你慢慢睜開眼睛。
仍然是這片妖異的梅林,只是身邊多了一個青年男子。漫天的梅枝中,他的 身影清爽如畫。
「小兄弟你醒了……」他微笑起來。
他是誰?為什麼覺得似曾相識?你努力地搜尋著記憶,並沒有他的名字,只 有偶爾在梅林邊緣看到的舞劍身姿。應該,是暫居外莊的客人。
推開他的攙扶,你獨自搖晃著站了起來。「多謝兄台了。只是這片禁園不是 外人可以隨便來的地方,為了兄台的安全,你還是快走吧。」
「這裡是……」他疑惑地四周看看,又關切地望著你,「可是你……」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你轉身往回走去。既然又沒法逃脫,你只能回去, 卻不知那一轉身之間,是怎樣絕代而柔弱的風情。
「可是……」他猶豫了一下,仍然說了出來,「到底是誰在折磨你,能不能 告訴我?」
你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聲音卻還平靜:「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他跑到了你面前,想伸手扶你,又不敢,眼光卻已瞧著你的胸口:「你看— —」
你低頭,看見血跡慢慢地從自己胸前蔓延開來,想必是傷口又裂開了。你不 由抬手,試圖掩蓋那血跡。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
「你幹什麼?」你叫了起來,想掙脫,卻沒有力氣。
「告訴我,是誰在折磨你?」他叫著,指著你手腕上的道道淤痕,「這分明 是繩子和鐵鏈勒出來的,是誰這麼殘忍,我一定要去找他評理!」
「不,你別管!」你急切地說,「你不值得管這種閒事。快走吧,再遲就來 不及了!」
「告訴我,那人到底是誰?」
「他就是……梅痴居士。」
他的手頹然地放下了:「他,他竟然……」
你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梅痴居士的武功,出神入化,而且心思縝密,世 上沒有人敢惹他。所以也沒有人能救你。
「以後,你可以來這裡找我。我的名字叫舒楊。」他回過神,在背後叫道。
「你又想逃走,是嗎?」梅痴居士從眼角望過來,聲音里滿是寒意。
「是的。」跪在冰涼的石板地上已經一天一夜了,終於等到一句話。此時, 你想什麼刑罰你都願意承受,只要不再繼續跪下去。你的頭髮被系在房樑上,身 體的姿勢根本無法移動。身下的石板已經被你的汗水打濕了。
「那就別怪我狠心!」梅痴居士把你的頭髮剛一放下來,你就無力地倒在地 上。
他把一碗參湯給你灌了下去,你休息了一會兒,精神好了一點。你知道,真 正的折磨就要開始了。前兩次逃走未遂,他都把你打得十來天無法動彈,這次, 只會變本加厲。
「你打死我吧。」你忽然說。
他笑起來,「我怎麼捨得打死你呢,你只是在調教你。璧落,等你習慣了你 的調教,你就會愛上我的。」
「除非你打死你,我才不會想逃走。」你望著他,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人用 這種方式逼人去愛。其實梅痴居士長得很英俊,年紀也不大,這讓他在折磨人方 面還有很大的創造力。
「我最討厭不忠實的奴隸。」他一把把你抓了起來,「趁我對你還有耐心, 璧落,否則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不是你的奴隸。」你剛說完,一個耳光就把你打得幾乎昏過去。
「叫我主人。」
「不。」你倔強地說,「我不是你的奴隸,從來都不是!若不是你把我從無 聊齋里搶來,我根本就不會認得你這個魔鬼!」
「當真『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嗎?」他笑得戲謔,隨即臉色一沉, 「看來不用點重刑你是改不了口了。」
你又被吊在了刑房裡,也不記得是第多少次來到這裡了,待遇卻總是和第一 次一樣糟。雙手手腕被繩索吊在樑上,雙腿分開分別綁在地上的鐵環上。手腕傳 來的鑽心疼痛讓你忽然想起了那個叫舒楊的年輕人,他曾那麼愛憐地注視過你傷 痕累累的手腕,可是他仍然不可能知道你所遭受的折磨。想到這裡,淚水忽然漫 上了你的眼眶,淒楚得可以打動任何一個人。
「後悔了?」梅痴居士心裡一軟,問道。
你搖搖頭。
「叫一聲主人就饒了你。」他已經在挑選皮鞭了,卻還是給了你最後的機會。
你仍然不作聲。
「看你脾氣夠倔!」他走到你身前,手裡拿的是一條帶著鋸齒的皮鞭。
哧的一聲,他撕開了你胸前的衣服。以往的傷痕還沒有消退,當他的手指摸 過你赤裸的肌膚,你忍不住厭惡地掙扎了一下。
他忽然一口咬住了你的胸前的紅櫻。狠狠地咬。
你叫了出來。紅櫻上赫然是青紫的牙印。
「看,這點痛都受不了。」他得意地看著你說,「我手上的這根鞭子你以前 還沒有嘗過呢。帶鋸齒的鱷魚皮鞭,鞭鞭帶血,可以把人打瘋。你到底叫不叫主 人?」
「你打死我吧。」你咬著牙說。
啪——
「啊……」你痛得臉往上一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新傷壓在舊傷上, 皮鞭輕而易舉地撕裂了你胸前的皮膚,鮮血像溪流一樣流淌下去。
啪——啪——
你的胳膊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渾身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才三四鞭,你 就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連慘叫都變成了低低的呻吟,頭無力地低垂下去。
「流了這麼多血,待會兒得多給你補補。」梅痴居士抬來一盆水。「先給你 洗洗傷口,免得又發炎。」
「不,不要……」你微弱地抗議著,痛不欲生。你知道盆里的水,是鹽水。
「叫主人!」梅痴居士仍然不死心。
你的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但死死地守住心裡的防線,沒有出聲。
嘩!鹽水都潑在你鞭痕交錯的胸前,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你拼盡力氣發出一聲 慘叫,昏死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你仍然照原樣吊著。梅痴居士正從身後抱著你,粗大的分身 粗暴地在你身體里抽插。他衝擊得如此大力,把你的尾骨都快要撞碎了。你絕望 地閉上眼睛,眼前閃過舒楊和煦如同春風的面龐。可是這樣的人間地獄,你什麼 時候才能逃出去呢?
好久沒有來這裡看梅樹了。
你有些怕。怕見到他,怕聽見他溫柔的安慰,怕從此又在每一個夜晚因為夢 見他而淚流滿面,怕你們的交往被梅痴居士發現後給他帶來傷害。
卻每一次都忍不住來了。否則,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下去。
「你終於來了。」舒楊跑上來,微笑著看你,「我天天都在這裡等你。」
「哦。」你小聲應了一聲。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他關切地看著你,「難道他,他又折磨你了?」
「沒事。」口中答應著,你已經虛弱地坐了下來,靠在一棵梅樹上。平時你 都儘量遮掩著不讓他過於擔心,可是上次失血太多,將養了半個多月也沒有完全 恢復,想要繼續隱瞞他已經很困難了。
他又輕輕地握住你的手。這次,你沒有掙脫。淚水卻悄悄落下來。
「我叫璧落。」看著他純凈的眼睛,你終於說出了刻意隱瞞的名字。難道, 是改變了初衷,不願只成為他生命中一顆轉瞬即逝的流星嗎?
「跟我走吧,我不能容忍他用這麼殘酷的刑罰來摧殘你。」
「不,我們對付不了他的。你不值得冒這樣的險。」
「跟我走。」他堅持著,「相信我。」
「不!」推開他,你踉蹌著跑開,把所有的眼淚都咽進心裡。「以後我們再 也不要見面,我只會給你帶來災難。」
「舒楊,跟璧落倒是很般配啊。」梅痴居士又是那樣從眼角望過來,冷冷地 笑。「你每次剛能動彈就去找他,他則日日在梅林守候,風雨無阻,你們倒是有 情有義啊。」
心裡猛地收緊,你跪了下來:「求求你,不要為難他。我已經趕他走了。」
「可他現在還沒有走。」
「我再不去見他就是了。你要怎麼處罰,我都認了。」想起以前他的心狠手 辣,你不寒而慄,「請放過他吧。」
梅痴居士的眼睛裡燃起了火。他一把把你攬到懷裡,開始撕扯你的衣服。一 直把你剝得一絲不掛,他就把你摁到地上,粗大的分身從你的後庭中插了進去。
「啊……」雖然已經料到會受到這樣的處罰,你還是疼得冒出冷汗,發出淒 厲的呻吟聲。他從後面大力的衝擊讓你只能無助地晃動著身體,頭髮都被汗水濕 透了。終於等他發泄完畢,你已被抽插得無力爬起來,地上則又是一灘鮮血。
「又裝死!」他踢了你一腳,見你仍然爬不起來,便用繩子將你面朝下吊到 樑上,取過兩個鐵夾子,夾在你的乳頭上。你忍不住呻吟起來。
梅痴居士在夾子上掛了一個鉛塊,兩個,三個……每加一個,你的呻吟就會 更大聲一些,渾身都布滿了汗水。乳頭早被拉扯得變形,鑽心的疼痛一浪高過一 浪,可偏偏無法昏死過去。
「今晚吊你一夜,你好好反省反省。」梅痴居士折磨得夠了,自顧離開。
「璧落,璧落……」熟悉的聲音唿喚著你。
你醒過來時自己已被從樑上放了下來,舒楊正抱著你。
「你身上這麼多傷……」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你怎麼進來的,快走啊,被他發現就糟了。」遮掩著身上的傷痕,你催促 他。
他給你披上衣服,把你背了起來,「我這就帶你走。」
你沒有再反對。能死在他背上,你也是幸福的吧。
舒楊背著你走出了園子,走進了梅林。出了梅林,你們就自由了。
你的胸口逐漸疼痛起來,但你沒有出聲。疼得受不了了,你就緊緊地咬住了 嘴唇。
「你在發抖,你冷嗎?」舒楊關切地問。
「別管我,我們快走。」你咬牙說。
終於快要走出梅林了,但你胸中的痛也越來越難以抵擋。血絲從你緊閉的唇 間湧出,你趕緊用手捂住,血便從指縫裡滲出來。終於,你忍不住一大口血噴出 來,全噴在他脖子上。
「璧落,璧落,你怎麼啦?」他慌忙放下你。
「沒事……我們快走……」你勉強對他一笑,又是一口血湧上來,眼前一黑, 昏倒在他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無法逃離?可怕的疑惑讓昏迷中的你仍然得不到安寧。
恍惚中你聽見有人在說話,卻迷迷煳煳聽不清楚。
「舒楊,不要離開我……」你叫著,慌亂地把手臂伸出去摸索。
「我在這裡。」手被他溫柔地握住,你睜眼看見他純凈的眼睛,帶著愛意。
側頭看看,你驚恐地發現你正躺在自己平時睡的床上,而你們現在正在梅痴 居士的「愛梅居」中。
「怎麼回來了?」你驚惶地問道。
「我跟他談了談,希望他還給你自由。」舒楊望著你,輕輕拂開你眼前的亂 發。「告訴我,璧落,為了自由,你什麼都願意捨棄嗎?」
「是,什麼都可以捨棄。」你脫口而出。
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你,微微嘆氣:「你是被他下了梅花蠱,每當你想逃 走時蠱毒就會發作,讓你吐血昏倒。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他把解藥給你。」
「你真的有辦法嗎?」你急切地問。
「是的。」他說,「璧落,這三天裡你就留在這房間裡,哪裡也不要去。三 天后,他就會把解藥給你。」
「那麼你呢?」
他苦笑了一下,「我家就在附近,不用擔心我。只要你能獲得自由,我就開 心了。」
第一天,你聽舒楊的話,待在房間裡,沒有出房門一步。
舒楊沒有出現,梅痴居士也沒有出現。你在忐忑不安的心境中度日如年。
第二天,終於有人來了。是梅痴居士。
「跟我來。」他仍然從眼角里望過來,冷冷地說。
「去哪裡?」你驚惶起來。
「這話不是一個奴隸應該問的。」他說,不過終於又加了一句,「我帶你去 見舒楊。」
舒楊怎麼了?你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卻沒有再問。這種不祥的感覺隨 著你們離刑房越來越近而越發明顯起來。
走進昏暗的刑房,你眼睛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梅痴居士就把你往前一推: 「看看你的舒楊吧。」
你看見刑房正中的鐵鏈將一個人的雙臂高高吊起,那個人頭髮蓬亂,滿身都 是血跡,手指中還插著幾根鐵簽。他閉著眼睛,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正在拚命 壓抑著自己的呻吟。
這不可能是舒楊,這怎麼可能是舒楊!你的舒楊從來都是那麼潔凈如水玉樹 臨風,怎麼會變得這樣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不!」你突然叫道,淚水鋪天蓋地地涌了出來。
舒楊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你。他的眼睛裡忽然滿是怒火,對你身後的梅 痴居士叫道:「你為什麼要帶他來?你卑鄙!」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答應這三天任我處置的。」梅痴居士道,「你想反悔 了嗎?別忘了,你隨時都可以要求離開這裡,只要你說一聲『住手』。畢竟從小 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呀,我的舒少爺。」
「你要你把解藥給璧落。」舒楊壓制著疼痛說。
「熬過這三天,我自然會給他。」梅痴居士陰毒地說,「可是在這剩下的兩 天裡,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沒有權利制止。」
梅痴居士把你呈十字型綁在舒楊對面的刑架上,他要你親眼看到舒楊為你受 刑。
「讓他走吧,我再也不敢逃走了!」你苦苦哀求道。
「奴隸是無權提要求的。」梅痴居士把臉湊過來,惡狠狠地說,「你隨便哭 吧,叫吧,看他能有多大的忍耐程度。」
說著,他一拳重重地打在舒楊的小腹:「以前,你們也是這樣對付我的吧?」
舒楊痛得猛一彎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腕上的鐵鏈一片亂響。然而他卻 支撐著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梅痴居士,眼睛裡滿是無奈的痛苦。
你流淚了。你覺得這一拳就像打在你身上,心裡一陣抽痛。
梅痴居士冷笑了一聲,拳頭頻頻落在了舒楊的胸腹,一邊打一邊問:「要不 要住手?」
舒楊一口接一口地吐出鮮血,卻始終不回答,直到被打得暈死過去。
梅痴居士停了手,來回走了幾步,忽然笑了。
你的眼中早沒了眼淚,只能牢牢地咬住嘴唇,克制住心臟裂開般的疼痛。在 這樣的煎熬中,你仍然看見了梅痴居士朝你投來的若有所思的眼光。
「如果是折磨你,他便會叫住手了。璧落,你說是不是?」
「你要幹什麼?」舒楊憤怒地叫道。
「你仍然有叫『住手』的權利,我的舒少爺。」梅痴居士一邊說,一邊將小 牛鞭抽在你身上。
你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小牛鞭打在身上立時起了一條紫紅色的鞭痕,火 辣辣的疼痛霎時竄了起來。
「要我住手麼?」梅痴居士一邊打,一邊問。
舒楊沒有出聲,你知道他的內心一定鬥爭得很痛苦。但你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雨點般落下的鞭子讓你痛得眼前一陣一陣地昏黑。雖然小牛鞭對皮膚的傷害遠遠 比不上上次的鋸齒皮鞭,但鞭痕交錯重疊之下,有些傷痕還是破裂了,血又慢慢 的浸透了衣服。
「你有種就打我啊,為什麼要折磨璧落?」舒楊聲嘶力竭地叫著,「你要恨 的人是我才對,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
舒楊後面還說了什麼你根本聽不清了,只是痛得渾身顫抖,感覺到梅痴居士 的鞭子落得越來越狠。在越來越窒息的疼痛中,你被打得昏了過去。
冷水潑下來。你低垂的頭慢慢抬起,頭髮上的水還在不斷往下滴。
「璧落,你怎麼樣?」舒楊關切地問著。
「你別管我,只要不折磨你……我就沒事。」你勉強笑笑,眼前一陣發黑。 頭又無力地低垂下去。
梅痴居士把你從刑架上解下來,又重新把你背朝舒楊綁回去。你雙臂張開無 法動彈,不知道又有什麼酷刑要落在你身上。
梅痴居士撕下了你的衣服,把你的背部完全裸露出來。他的手撫摸著你光滑 的背嵴,讚賞地嘆息了一聲。
「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鞭打你的後背嗎?」他說,「我一直想在你背上烙一 幅梅花圖,只是一直沒有打制好合適的烙鐵。不過現在,這梅花烙已經做好了。」
他取出一把梅花形的烙鐵,把它們放進刑房角落裡的炭火中。過了一會,烙 鐵都被燒得發紅了。
梅痴居士取過一個烙鐵,走到你身後。你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灼人的熱氣,本 能地掙扎了一下。「不許亂動。」梅痴居士忽然用一隻手摁住了你的頭,一手將 烙鐵摁在了你背上。
你聽到嗤的一聲,然後聞見了一股皮肉的焦味。「啊……」一陣撕心裂肺的 疼痛驀地傳過來,你奮力掙扎著想緩解這疼痛,身體卻完全被壓制住無法動彈。 你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冷水再次把你潑醒。酷刑還遠遠沒有結束。一個又一個烙鐵落在你背上,你 昏過去多少次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再次醒來時嗓子已經完全嘶啞,當烙鐵落下時 已經無法出聲,只有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
「你想活活折磨死他麼?」舒楊奮力掙扎著,聲嘶力竭地叫著。
「你為什麼不叫我住手呢?」梅痴居士問道。
舒楊沉默一下,忽然說,「因為我知道他寧可受刑而死也不願意留在你身邊 做一個奴隸。」
「那好啊。」梅痴居士惡狠狠地說,「可我寧可他受刑而死也不願意他離開 我。」說著,又一個烙鐵摁在了你背上。
刑房裡瀰漫的焦味一直沒有散去。你已經被折磨了一整天,奄奄一息。梅痴 居士也累了,終於要回去休息。還有一天,你們就勝利了。
「別以為這一夜你會好過。」梅痴居士盯著你無神的眼睛,獰笑著說,「對 於想背叛我的人,我一向不會手軟。」
他把你從刑架上解下來,雙手手腕綁在一起吊在房樑上,只有腳趾尖勉強觸 地。這種吊刑最為折磨人,不一會兒,你的冷汗就不斷滾落下來。
梅痴居士把一根削尖的木棍插在地上,尖頭正對準你的後穴。然後他猛地放 長了吊繩。
「啊……」你的雙腳剛一接觸地面,木棍就深深地插進了你的後穴。你痛得 猛地一甩頭,勉強用腳尖站了起來。可過一會腳尖支撐不住,雙腳平放下來,木 棍再次深深地插入後穴。一而再,再而三,你就在這無窮無盡的酷刑中掙扎。
梅痴居士滿意地看了一會,發現你下身的血已經把木棍染紅,才揚長而去。 只留下你在痛苦中掙扎。
「璧落,你實在受不了我就叫他住手。」舒楊痛苦的說著,內傷又發作了, 猛烈地咳嗽著,嘔出大口的鮮血。
「不,事到如今我們必須堅持。」你勉強說著,「只有明天,我們就勝利了 ……」話未說完,尖銳的痛苦再一次包圍了你,身受這慘絕人寰的酷刑,其實你 對能否支撐過明天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第三天,梅痴居士換了另外的方法來折磨你。不知道他服用了什麼藥物,分 身變得粗壯而強硬。他不斷用最折磨人的姿勢來進入你,用繩索和鐵鏈把你綁成 各種姿勢,有時將分身插入你的口腔,當然最多還是享用你的後穴。或許他知道 已經再無法留住你,恨不得把你折磨致死。
你昏過去若干次,覺得自己已經被撕裂了。你的慘叫越來越微弱,終於在一 次深深的昏迷後連兩桶鹽水都沒有潑醒過來。
你是被一種劇痛弄醒的,梅痴居士正用鋼針扎著你的分身。你痛得猛地抬起 頭,又立刻頹然地垂下去。你看見地上到處是你身上流下的血。你想自己已經虛 弱得快要死去了。
見你醒來,梅痴居士走到了被鐵鏈綁緊的舒楊身邊,將分身頂到了舒楊的後 庭。
「你要幹什麼?」舒楊叫道。
「抱你呀。」梅痴居士說,「如果這樣才能讓你認輸的話。」
舒楊氣得不住顫抖著,卻不再出聲。
「其實我對你沒有興趣,但這卻是讓你這種自視清高的高貴少爺屈服的最好 方法。你說是不是?」梅痴居士繼續說,「為了一個殘花敗柳遭這份恥辱可不劃 算啊。你就認輸了吧。」
「隨你處置。」舒楊閉著眼睛熬過心中的屈辱,聲音卻無比地酸楚,「既然 你清楚我的身份。」
「你以為我不敢麼?」梅痴居士冷笑著,碩大的分身頂進了舒楊的後庭。
「啊……」舒楊悶哼著,表情十分痛苦。你知道這痛苦更大程度是來自精神 上的折磨。「你認輸吧。」你終於流下淚來,「不要管我了。」
「我們不認輸……」舒楊勉強說著,一開口鮮血就沿著嘴角滑下。等到梅痴 居士終於出來時,舒楊已經昏了過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們贏了。」舒楊說。「你把解藥交出來。」
「其實並沒有解藥。」梅痴居士看著被綁得牢牢的你們說,「對奴隸何必費 心做解藥呢?對你又何必講信用呢?哈哈……」他笑著,撫摸著你背上的梅花烙 痕,「這麼美麗的梅花圖,我還要留著以後慢慢欣賞呢。」
他走了。
而你的心也破碎,欲哭無淚。
「我真笨,受了他的騙,害你受了這麼多折磨。」舒楊痛苦的看著你。但那 痛苦似乎比你所知道的更加複雜,更加深重。
「不,我心裡更加感激你了。」你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個時候無論什麼話語 都會顯得矯情。
舒楊忽然不再說話,你看得出他在運功。一個時辰之後,他奇蹟般地從鐵鏈 中解脫出來。
「你為什麼早不逃走,偏偏要留下來受他的折磨?」他一邊幫你解開繩子, 你一邊問他。
「本來我一直對他有歉意,想著讓他出出氣也是該的——畢竟我一直占據了 他的太多東西,這回又是我奪人所愛。」舒楊沉痛地說,「他其實是我的哥哥。 『」啊。「你驚唿了一聲,」那他怎麼會如此待你?「
「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從小受了太多家人的欺凌,所以才會那麼喜歡孤高 的梅花。我小時候雖然沒有虐待過他,卻也從來不曾給過他幫助,他心裡恨我也 是應該的。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裡面,是不是也有 我的一份罪責呢……」舒楊一邊悲哀地苦笑著,一邊把你背在背上,往外走去, 「璧落,如果你能堅持到梅林以外,我就可以找我師父救你。」
「好。」你說,「我就是死,也不要以一個奴隸的身份。」
舒楊背著你走進了梅林。忽然,他腳步一踉蹌,你們一起摔了下去。
「你不要緊吧。」你看見鮮血從他口裡涌了出來,心中一陣揪痛。
「沒有關係,只是內傷發作。」他掙扎著爬起來,想重新背起你。
「不,我自己可以走。」你強忍著下身撕裂般的劇痛,勉強站起身來。互相 攙扶著,你們往梅林外走去。
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滿身的刑傷也一起發作了。你每一步都象走在刀尖 上,身後留下一串血跡,卻依然美得如同一個飛出地獄的天使。
死,也要死在外面。
死,也不要以奴隸的身份。
梅花蠱如約發作,鮮血再次如泉水一般從口中湧出,你覺得自己的血快要流 乾了。努力抵抗著眼前不斷傳來的昏黑,你艱難地往外爬著。手,始終和舒楊的 牽在一起。
「我看見一朵梅花開了。」你微笑著對舒楊說。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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