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節者系列之–殞魂
作者:石硯 字數:215096位元組 首發:老朱論壇老版(電子書)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系偶然,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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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孫麗娟在街上急匆匆地走著,文婕是她要通知的最後一個同學了。孫麗娟是個只有18歲的女學生,身材高挑,容貌美艷,是女附中的三朵花之首,由於她是學校演劇社的女主角,所以早已揚名全市各中學,然而此時,她的臉上沒有接受觀眾掌聲時的那種得意,反而多了一重擔憂之色。
她的腦子裡反覆回憶著姐姐悄悄來找她的情形。
那時她正在由學校去宿舍的路上,見姐姐孫雨萌隱在中央公園牆外一棵大梧桐樹的後面向她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向公園裡走。
麗娟會意,裝作若無其事地遠遠跟在後面。
她們姐妹的會面多數情況下都是在這種神秘的氣氛中進行。
「麗娟,我得走了。」到了公園小樹林的深處,姐姐轉過身來坐在長椅上等她,然後低聲道。
「走?去哪兒?」
「我去鄉下二表姑那兒躲一陣子。」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麗娟驚愕地問。
「我們學校的蘇青文蘇老師和學生會主席楊杏娟被捕了。」
「啊?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雖然姐姐從沒對她提起過這兩個人,但現在麗娟能猜得出被捕者一定是組織的成員。
「大概有三天了吧,這兩個人一直沒在學校露面,我們還以為她們有什麼急事呢。剛才市委的聯絡員找到我,說她們已經被捕了,我們學校的學生中間被安插了特務,是他們向敵人告的密。」
「這群狗特務!」
「來人說,目前敵人對蘇青文和楊杏娟的身份只是懷疑,還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組織上已經通過內線告訴她們不要承認自己的身份,等待組織營救。不過她們知道我們幾個是黨員,所以叫我們馬上轉移。還叫我通知讀書會的同學,近期內活動軼,以防被敵人查覺。你發展的那幾個會員,你要負責通知到。」
「這個沒問題。那你還回來嗎?」
「我們只是去鄉下暫避一時,等獄中我們同志的進一步消息,如果安全了,我們就還回來,否則可能會把我們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你負責的同學一定要通知到,還有,自己要加倍小心。」
「我明白。」孫麗娟一下子把姐妹抱住,低聲啜泣起來。
「別哭。要堅強,別忘了咱們發過的誓言。」
「忘不了,我只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最後的勝利屬於咱們,只要不死,總會有再見的那一天。」
「嗯。」
姐姐走了,看著她那窈窕的背影,麗娟長時間地流著淚。
文婕也是女師附中的學生。
與麗娟出身清貧家庭不同,文婕的父親可是正牌的大學教授,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跳過好幾次班,所以雖然比麗娟小著一歲,卻比她還高兩個年級,已經在準備考女師了。
「陳媽,文婕在嗎?」麗娟問來開門的女傭。
「是孫小姐呀,我家小姐在呢,請進吧。」陳媽急忙把麗娟讓進來。「呀!是你呀,快進來。」
文婕是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兒,額前留著齊刷刷的劉海,腦後梳著兩條小辮,穿著整潔的學生衣裙,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總是顯得文質彬彬。但見到自己的好友,她還是免不了表現出少女特有的熱愛生活的快樂性格。
她把麗娟拉進自己的臥室,關上屋門,便迫不及待地翻開自己的床褥,從底下拿出兩本書來。
「這兩本我已經看完了,寫得真好。你帶什麼書來了?快給我。」「噓–」麗娟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文婕低聲。
「嘿嘿。」文婕象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一吐舌頭。
「我今天是特地來通知你,讀書會活動暫停,等待通知。叫所有的會員要減少不必要的往來,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怎麼了?」
「有人被捕了。」
「誰?誰被捕了?」
「女師的蘇青文蘇老師,還有女師的學生會主席楊杏娟。」孫麗娟把姐姐的話都告訴了文婕,文婕一聽就哭了。
麗娟這才想起來,那個什麼蘇老師也是文婕的家庭教師,自己曾經在這裡見過一面,二十三、四歲,很漂亮的。
「別太難過,現在組織正在設法營救。時下咱們最主要的是保護好自己,讀書會是單線聯繫的,蘇老師和楊杏娟最多只知道咱們讀書會的幾個主要組織者,只要她們幾個安全,反動派查不到咱們這裡。不過你自己一定要多留心,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破綻。還有,萬一真有麻煩,一定要記著自己發過的誓言,不能出賣同志。」
「我知道,我早有準備。」
「那好,我就走了,免得被人注意上。」
孫麗娟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便睡。其實她並沒有睡著,只是一個人呆呆地想自己的心事。
「麗娟,你和夢雅怎麼了?」早晨起來,鄭夢雅早早地就走了,同屋的翟麗珍拉著孫麗娟關切地問。
「沒怎麼呀?」
「沒怎麼?平時你們兩個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條裙子,昨天你回來,她也不理你,你也不理她,出了什麼事兒了?咱們都是同學,又在一個屋兒里住著,有什麼不能商量著來?」翟麗珍是宿舍里的老大姐,也是個老好人。
「嗐,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昨天去看個朋友,走得累了,想早點兒睡,她大概也有什麼別的事吧?我們沒怎麼。」
「哦,那就好。」
麗娟當然不能告訴翟麗珍鄭夢雅和自己都是新青年讀書會的會員,現在需要避免表現得關係太近。不過,姑娘們畢竟年輕,從來也不想想,突然過於疏遠了同樣可能引起懷疑,現在翟麗珍一問,孫麗娟才意識到自己和夢雅作得有點兒過頭兒了。
整個學期快過去了,蘇老師兩人被捕的消息已經在各學校中傳開了,說是有個被捕的地下黨叛徒證明她們兩個都是地下黨成員,蘇老師是市地下黨學運支部書記,楊杏娟是女師團總支書記。女師中平日同她們走的近的學生因此也被捉去了好幾個,不過證實沒有參與赤色活動,後來都給女師的校長保回來了,據說那幾個女學生都嚇得不輕,有一個差一點兒精神失常,已經休學回家了。
麗娟知道,一但證實這兩個人是共產黨,一定少不了拷打,不知她們挺不挺得住,看來一時半刻是見不著姐姐了。
(二)
想著姐姐,姐姐突然就來了。
那天是禮拜天,麗娟的墨水用完了,便上街上買墨水,忽然見一個小報童跑過來,把一張小紙條塞在她的手裡便又跑著賣報去了。
麗娟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三個字「老地方」,但那熟悉的字跡差一點兒讓她哭出來。
麗娟趕快去小鋪買了墨水,然後裝著無所事事轉到公園兒里來。姐姐就在那張長椅上坐著。
麗娟的心裡很激動,但還是警覺地看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她,這才走過去坐在姐姐身邊。
「姐姐,你怎麼來了?」
「據警察局看守所里的內線說,蘇老師她們很堅強,受盡了各種下流的毒刑,一個字也沒有招供,敵人已經把她們判了無期徒刑,轉到上都有你的指紋呢?」
麗娟愣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上了當,於是乾脆閉口不言。
「不說話是吧?」楊繼周那張笑臉突然之間就變得兇惡起來:「你一個小毛孩子,還想跟我斗?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書是你自己放進書包的,這書頁上的指紋也是你自己的,說明什麼你自己清楚,怎麼樣?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是嗎?告訴你,光憑這兩樣證據,我要判你死刑,誰也翻不了案!」
「你殺了我吧,我什麼也不知道。」既然這樣了,孫麗娟也就豁出去了。
「這是何苦呢?」楊繼周的臉色又緩和了下來:「雖然如此,你的生死,仍然只在我的一句話。只要你真心與我合作,我就可以法外開恩,饒你不死,還可以放你回去繼續讀書上學。」
「有什麼條件吧?」麗娟知道自己再沒有其他的出路,反而鎮定下來,冷笑著問。
「我當然不會隨便把一個死罪變成無罪,主要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什麼表現?」
「告訴我,這書是誰給你的?你還知道有誰在讀或者傳播這種書?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誰是共產黨?誰是共青團?」
「不知道。」
「你不會不知道。」
「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我不會出賣同志的。」
「同志?看來你還不是光讀讀禁書那麼簡單,你還是他們的成員。」麗娟發現自己不小心又說錯了話,但事已至此,她決心頑強到底了:「你要把我怎麼樣吧?」
「黨員也不怕,你們有多少黨員因為和政府合作而升了官。政府對你們還是給悔過自新的機會的。」
「休想,我不會當叛徒。」
「別總想著慷慨激昂,等皮鞭一落到你的身上,你就知道不合作的下場了,到時候,你打也挨了,命也保不住,你可想好了。我不會總給你機會的。」
「要殺要剮隨便你吧,我等著。」
「那就別怪我了。劉隊長。」
「在。」牢門外肥母豬答了話。
「交給你了,讓她清醒清醒。」
「是。」
楊繼周站起來走了,肥母豬同著那兩個女警走了進來:「起來吧,讓老娘開導開導你。」
說著,兩個女警就來拖孫麗娟。
「我自己會走!」麗娟甩開她們,自己站起來向外走。
穿過走廊,走到盡頭,麗娟看到女警推開了一個小鐵門。她昂首走進去,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象故事中描述的女先烈們一樣。
屋子裡一看就知道是刑訊室,有木製的刑架、老虎凳,還有一個臥在地上的「大」字形的木台子,牆上掛著皮鞭、鐵鏈和繩索。
「先給你嘗最輕的,趴上去。」肥母豬指著那木台子道。
麗娟冷笑一聲,自己趴了上去,她發現那木台子上正好在自己臉的部位有一個軟軟的小枕頭,她還不知道,這是怕犯人忍不住毒打而碰死所作的預防措施。
女警把麗娟的雙手用帶鐵球的鐵鏈子纏在大字形的一橫上,又用鐵鏈子攔了腰,最後把她的雙腿同樣纏在那一撇一捺上。
麗娟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並沒有練過什麼功夫,只感到雙腿分到了極限,大腿根部被拉得生疼,整個人一動也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肥母豬並沒有去拿牆上的鞭子,而是把腰間扎的牛皮帶解了下來,在手中一拉,發出「啪啪」的響聲。
「先讓你嘗嘗這個。」
麗娟屏住唿吸,等著那皮帶殘忍地落下來。
(六)
肥母豬並沒有立刻就打,而是指揮著兩個女警把麗娟的學生裙全都撩到腰的上面去,然後一把就把她的花褲衩兒扯碎了,雪白的屁股和兩條腿完全裸露了出來。
麗娟再次感到了極度的恥辱,那恥辱比讓她死都難受。
「說不說?」肥母豬站在了旁邊,笑著問。
「我沒有什麼可說……」
「啪!」
「啊–哈–哈–哈–」
沒等麗娟的話說完,皮帶已經狠狠地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麗娟從小到大都是乖孩子,父母從沒動過她一個指頭。楊繼周那一巴掌,把她的臉打木了,並沒有感到很疼,所以,她並不知道疼痛是這樣難以忍受,不由自主地就叫出來,鼻涕眼淚也一齊流下來。
「說不說?」
「不說!」她堅持著。
紙,然後
停住了筆。
麗娟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便又把筆要回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蘇青文不愧是作老師的,一下子就寫了兩大篇,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停住筆道:「妹妹們,時間快到了,把眼淚擦乾,別叫他們看出來我們哭過。」
孫麗娟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她用襯衫的袖子把臉上的淚擦乾,但眼圈兒里還是泛濕。
「小妹妹,你是怎麼回事?」蘇青文這才問道。
孫麗娟輕聲把自己簡單介紹了一遍,蘇青文很吃驚:「原來你是讀書會的!」
「您知道?」
「當然,不過咱們都是單線,我只知道莊鑫玉她們組織這個讀書會,具體的成員我並不清楚。」她笑著用鼓勵的口吻說:「你才這麼小,就參加了革命,還要為革命而犧牲,值得我們每一個成年人學習。」「看您說的。」麗娟忽然覺得很自豪。
「吱扭」一聲,門開了,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逐個拿起每個人面前的紙,然後叫她們寫上收信人的地址。
來到孫麗娟面前,看到只有白紙,便問:「你這寫給誰的?」
「我沒有親人,這是寫給我們女師附中全體同學的。」麗娟道:「我要告訴她們,我沒有罪,有罪的是你們。」
那警察冷笑了一聲,把紙筆收走了。
那警察剛出去,便又進來六個警察,把三個女犯的腳鐐重新戴好,然後拖著她們站起來,把手反銬到了背後。
接著,他們又從口袋裡掏出六塊寫著三個人名字的白布來,用小別針把白布別到了她們胸前和背後的衣服上。麗娟確信,這是真的要槍斃了,不知為什麼,她感到自己的腳有些發軟,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轉。
「走吧。」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蘇青文在前,孫麗娟在後,三個女犯被架著,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向那道門。
走到門口,麗娟不由止住了腳步,她感到自己的屁眼兒在抽搐。那間屋子足有一般人家的臥室五、六間大,兩層樓高,跨過了兩排柱子,整個屋子卻是空蕩蕩的。
屋子遠端房梁正中有一個鐵葫蘆,一根拇指粗的繩子一端卷在牆邊緊靠柱子的鐵轆轆上,另一端穿過鐵葫蘆垂下來,下面盤成一個活的繩套。
繩套的正下方的地上,放著兩張方凳,一張同一般的椅子一樣高,另一張則高及人腰。
鐵轆轆對面的牆邊,並排放著三張長條桌。
在靠近屋門這邊放著兩張大寫字檯,一張靠牆,另一張放在屋子的中間。楊繼周斜坐在靠牆的那一張寫字檯後邊的椅子上,穿著皮鞋的腳放在桌子上,手裡端著一個蓋碗;
正對著麗娟她們,站著十幾個警察,背著手,凶神惡煞地看著她們。「原來是要把我們絞死。」麗娟感到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抽得很疼,幾乎站不穩了。
警察把三個女人推到牆邊,讓她們站成一排,然後一個警察走過來,手裡端著照相機,對著她們一陣狂拍,把三個女人前前後後都拍了一遍。
麗娟面色蒼白,臉上微微滲出細汗,她機械地隨著警察的命令轉動著身體讓他們拍照,腦袋裡已經是一片空白。
照完了相,警察又把楊杏娟和孫麗娟推向牆邊的椅子,在按著她們坐下之前,把她們反銬的雙手從椅背上套過去,這樣她們自己就無法解脫。
「蘇青文。」站在楊繼周身後的一個警察道。
蘇青文被兩個警察扶到屋子中間,面對著楊繼周站好,一個警察從背後抓住她的雙臂,另一個警察彎下腰去,把她的腳銬打開了。
楊繼周站了起來,慢慢走一蘇青文的面前。蘇青文揚起臉來,不屈地看著他。
(九)
楊繼周把背著的手拿出來,伸向蘇青文,孫麗娟以為楊繼周要打人,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楊繼周並沒有打人,而是用兩個手指托起了蘇青文尖尖的下巴。
蘇青文厭惡地擺了一下頭,卻沒有擺脫楊繼周的手,她的臉被楊繼周扒啦來扒啦去,象是個撥浪鼓一樣,接著,楊繼周便把手伸到她的脖子處,去解她的旗袍紐子。
「滾開!流氓!」蘇青文憤怒了,她罵著,用力扭動著身子,背後的警察緊緊抓住她,她無法逃脫,最後只得放棄。
孫麗娟的心「咚咚」地狂跳著,她不知道殺人還要脫衣服,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一個年輕的姑娘露出身體是多麼不體面的一件事?!對於孫麗娟這樣受了近十年學校教育的女學生來說,這比死還不能讓她接受。
楊繼周一個一個地解開蘇青文旗袍的紐子,然後從肩頭向下一捋,孫麗娟不由羞得扭過頭去。
蘇青文的旗袍裡面只有一件紅色的小肚兜兒,沒有穿褲衩兒,大概也是受刑的時候被女看守給撕去了,旗袍一解開,立刻露出了扁平的小腹,雪白的大腿和三角地帶那一叢黑漆漆的陰毛。
楊繼周一把攬住蘇青文的腰,把她的身子一下子拖過來,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蘇青文恥辱地別過臉去,麗娟偷眼看著,見蘇青文那雙憤怒的眼睛裡又一次湧起了迷濛的淚水。
抓住她的警察鬆開她的胳膊,把旗袍儘量向下拉,然後掏出一條短繩,把蘇青文的兩肘在背後緊緊地捆在了一起,這才打開手銬,把旗袍徹底褪下去扔在地上。
楊繼周用摟腰的手摸了摸蘇青文赤露出來的圓圓的屁股,然後放開她,把她交給原來那個警察抓住,自己後退了幾步,一擺頭,那個拿相機的警察過來,把鏡頭對準了只剩下肚兜兒和鞋子的蘇青文,「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
蘇青文不敢去看那相機,她扭著頭,眼睛斜看著屋頂。
身後的警察在背後輕輕扯開帶子,將蘇青文的肚兜兒也解了,又踩住她的鞋跟,摟著她的腰向上一抱,蘇青文便一絲也不掛了。
孫麗娟看到光裸的蘇青文身子十分成熟,修長的兩條腿線條優美,她的乳房比自己的大了很多,象兩個茶碗般大的半球,上面頂著兩顆粉紅色的小葡萄珠兒。
警察把她轉過來,雙手從她細細的腰邊繞過去,捉住她的雙腕,把她的小臂拉向兩邊,好讓她那雪白的屁股暴露出來拍照。
蘇青文已經不掙扎了,也不罵了,只是靜靜地任人擺布。
拍了幾張照片之後,那警察把蘇青文放開,抓著她被捆住的雙肘,把她拖向桌子中間那張寫字檯,讓她面對桌子站好,用腳踢著她的腳踝內側,讓她把雙腳分開,然後將她的上身向桌子上按倒下去。
孫麗娟看見桌子對面有一個警察一把抓住了蘇青文的頭髮,把她的上身儘量向寫字檯上拖過去,然後把她的臉按在桌面上,孫麗娟看見了那雪白的屁股中間露出的深陷的小菊花和兩腿間那兩片緊緊夾在一地的肉芽。
然後她吃驚地看著警察的手從蘇青文的屁股後面伸進她的襠里,握住那肉芽的部位向上提,將她的屁股提起來,讓她的雙腿蹬直,這樣她的骨盆便向上翹起來。
從那滾圓的屁股中間,麗娟看見了一個淡褐色的小野菊花,還有一顆成熟的密桃,幾根漆黑捲曲的毛生在那密桃上,相互交織成稀薄的網格,在那蜜桃的縫隙中,兩片嫩紅色的肉芽微微翻開,形成了一朵小花。
他們開始給那小花拍照,一邊拍一邊下流地摸著蘇青文的屁股淫笑著:「小娘們兒,這小屁股長得真是不癩,回頭把這相片兒印成書,一本兒賣上十塊大洋不成問題。」
「你們王八蛋!」蘇青文聽了,用力掙扎著,高聲地罵起來,又引起警察們的一片鬨笑聲。
「來,給她堵上點兒,免得一會兒拉了,弄髒了咱的手。」有警察說。
於是,那個原來抓住蘇青文的警察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一尺見方的舊白布,蒙在蘇青文的屁股後面,然後用食指頂著布的中間用力一捅。「嗯—-」蘇青文發出一聲怪異的哼叫,孫麗娟看到那警察的手指已經全部被白布裹住了,他把手指伸出來,再向里捅,每一次蘇青文都發出一聲悶悶的痛苦的哼聲,那塊白布一大半被塞進了她的肛門中,外面只留著兩寸多長的布角,被肛門約束著,仿佛一朵白色的玉蘭花。
麗娟感到自己的肛門也在抽搐,不知不覺間,屁股下面的裙子濕了一大片。
當她發現自己失禁的時候吃了一驚,卻已經來不及了,尿液一直順著小腿兒流到了鞋裡。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身邊的楊杏娟,怕被她發現自己的恐懼,卻看到楊杏娟緊閉著眼睛,面色蒼白,臉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兒,渾身都在哆嗦。
楊繼周走過去,開始用手玩弄蘇青文的屁股、大腿和性器官,粗大的手指伸進肉縫中間,來回摩梭著,蘇青文的身體開始顫抖,孫麗娟感覺到她可能在抽泣。
接著,孫麗娟看到楊繼周站到了蘇青文的正後方,遮住了她的屁股,然後他好象在下面掏什麼東西,之後便一拱一拱地開始動,好象在用小肚子擠壓蘇青文的屁股。
玩弄了很久,楊繼周才累得象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轉過身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閉目養起神來。
「沒想到,這小娘們兒還是原裝貨呢!」一個警察笑著說。
孫麗娟看到蘇青文的陰部濕了一片,一股腥紅的血從那兩片小花瓣中間流出來,順著肉縫流進了小腹的那片毛叢中間去。
她不懂楊繼周對蘇青文作了什麼,能把她的下體弄破。她還是個小姑娘,從來不知道性是什麼,只知道被男人看見屁股是極恥辱的事,但接下來她知道什麼是更加恥辱的了。
幾個警察把蘇青文拖起來,然後抬到了寫字檯上,仰面放倒,兩個人抓著她那細細的腳踝,把她的雙腿壓向她自己的胸前,警察開始對著她分開的兩腿拍照。
蘇青文的頭轉過來,淚水從眼角流到桌子上,她的眼睛看著楊杏娟和孫麗娟,目光十分複雜。
孫麗娟看見那上拍照的警察把相機交給旁邊的周伙兒,自己解開褲子,從裡面掏出男人的第五個肢體來。
孫麗娟還是第一次看到成熟異性的東西,令她驚訝的是那東西竟然能有那麼粗,那麼長,而且看上象木棍一樣硬。
那警察走近蘇青文,把那東西從蘇青文的屁股後面用力插了進去。孫麗娟睜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那警察一下一下地抽插,那動作讓她感到十分醜陋與噁心,忽然之間,她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強姦!「難道我們死前都要被強姦嗎?」孫麗娟傻了眼,她不是沒有想過死,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被強姦,對她來說,失身比什麼都更可怕。她感到自己渾身發軟,快要支撐不住了。
身邊的楊杏娟好象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孫麗娟看到她緊團的眼角在流淚,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是在抵抗內心的恐懼與絕望。
強姦進行了很長時間,有七、八個警察插進了蘇青文的身體。
當強姦結束的時候,蘇青文已經象是傻了一樣,目光呆滯,沒有了原來那種堅強不屈的神采。
警察把她從寫字檯上拖下來,她微垂著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臉,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從她機械地隨著警察的步調走向絞索的姿態看出,她已經失去了初來時的豪氣。
她被帶到那絞索下,轉過身來,直挺挺地站著,仿佛豪無意識地讓警察把絞索套到她的脖子上,然後把活結在腦後拉緊。
她落到前面的長髮被警察攏到了腦後,孫麗娟又可以看到她的臉了,她的面色如死灰一樣,眼睛微閉著。
忽然,她睜開了一雙淚眼,重新抬起了頭,微微斜視著楊繼周和身邊的警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感覺。
孫麗娟很震驚,也很佩服,一個真正的女黨員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上去!」警察一邊命令著,一邊把蘇青文往方凳上推。
蘇青文擺了一下頭,鎮靜地抬腿邁上矮凳,又邁向更高的方凳,她的腿抬得高高的,滴著精液的陰部完全暴露出來,她仿佛毫無察覺,只是小心地讓自己儘可能走得從容不迫。
蘇青文站在了高高的方凳上,警察撤開矮凳,另一邊的警察搖著鐵轆轆,繩子緊緊拉直了,然後收緊。
麗娟看見蘇青文那白凈的開始變紅,脖子伸得長長的,身體也越來越直,接著腳跟便隨著那繩子的拉扯欠了起來,最後整個腳背幾乎成了直立狀,只剩下十個腳趾還站在凳子上。
挺直的蘇青文的身體顯得更加美艷,直立的腳背延伸了視覺,讓她的雙腿看上去更加修長。
只是單用十個腳趾站立,她的身體開始有些不穩,輕微地搖晃著。楊繼周等警察給蘇青文照完相,再次離開了他的座位,走到蘇青文的面前,從下向上仰而看著她,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雙腿和陰部:「怎麼樣,在這最後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呀?」
蘇青文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實際上她已經說不出話,緊勒著脖子的繩套讓她窒息,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甚至除了五官,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肉敢動一下。
但她還是用眼睛狠狠地瞪著楊繼周以表達她的不可馴服。
(十)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他用中指從她的陰道插進去攪動著:「知道嗎,醫院的軍醫們是非常希望能有你這樣一具漂亮的女屍的,到時候,他們會用小刀把你一點兒一點兒切開,他們說這叫研究。他們最喜歡研究女人的這個地方,把它切下來,從中間剌開,再裝在玻璃瓶子裡,每天研究,你覺得怎麼樣啊?」
蘇青文羞憤地把眼睛閉了一下,然後繼續瞪著他。
楊繼周回到座位上,點起一支煙,斜著眼睛看著蘇青文,輕輕擺了一下手。
一個警察把那高腳凳挪動了一下,蘇青文的身體強烈地一晃,繩索勒得她一翻眼睛,急忙用小碎步企圖穩住搖搖欲附的身體,剛要穩的時候,腳下的凳子卻被警察一下子抽走了。
蘇青文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象鐘擺一樣大幅度地蕩來蕩去,她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可怕,眼睛向上翻著,舌頭也從嘴裡擠出來,腳背繃成一條張,兩腿用力向後伸展,好象想去夠那從後面移走的凳子,卻夠不著。
一個警察在她的一隻腳上推了一把,她的身子便旋轉起來。
孫麗娟看著蘇青文在半空中扭動掙扎著,那兩條秀腿不停地蹬踢著,捆住雙肘的手也在背後亂舞,看上去是想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卻總也抓不到。
其實死刑的恐怖並不在於受刑者,而在於觀刑的人。
孫麗娟原來並不知道絞刑這樣痛苦,看著蘇青文十分不雅地扭動著美妙的屁股,雙腿大幅度地分開又合攏,看著尿水從她的陰部嘩嘩地流出來,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將象被釣出水面的魚一樣給人作笑柄,她感到可怕極了。
她聽到楊杏娟那裡發出「撲哧」一聲,接著便是一股惡臭,知道她已經緊張得大便失禁了。
她用餘光瞥了楊杏娟一眼,只見她緊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仿佛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孫麗娟沒有因此而看不起楊杏娟,因為她自己也已經恐怖得幾乎要拉出來了。
她把頭別到一邊,不敢再看蘇青文,但卻又忍不住地要看。
她希望蘇青文快一點兒斷氣,不要再痛苦下去,但蘇青文卻總是在掙扎,那亂踢的每一腿都象是踢在孫麗娟的心窩兒里,讓她心疼,讓她害怕。
蘇青文終於靜了下來,直挺挺地在空中搖晃,她再也不是那個美麗的女教師,她的臉已經成了紫黑色,眼睛向上翻著,只剩了白眼球。孫麗娟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不用再繼續受看著同志垂死掙扎的煎熬。但蘇青文又動了起來,雖然沒有原來那樣誇張,只是繃直的雙腿急速地顫動,但還是讓孫麗娟剛剛落下去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蘇青文就這樣靜一陣,掙扎一陣,反反覆復三、四次,才終於完全不動了。
「你們先去歇會兒,讓她掛著吧。」楊繼周說著,站起來走出去。除了兩個站在楊杏娟和孫麗娟身後的警察,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們靜靜地對著那個掛在半空中的赤裸女屍。
四周靜得出奇,孫麗娟甚至聽得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那種安靜極度壓抑,比剛才看著蘇青文垂死掙扎還叫人心慌。
「你怕嗎?」孫麗娟顫抖著聲音問。
「怕,怕得要死。」楊杏娟同樣顫抖著回答。
「挺得住嗎?」
「還……還行。」
「我也是,我,我不想被強姦。」麗娟哭起來。
「我也不想。」楊杏娟也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幾個警察重新走進來。
他們把蘇青文慢慢放下來,她的腳一著地,雙膝便彎曲起來,跪在地上。警察停止放繩子,卻把她捆綁著的雙肘放開。蘇青文軟軟地跪著,雙臂垂在身邊,好象是要謝罪的樣子,警察給她拍了兩張照片,這才最後把她完全放下來。
蘇青文的屍體蜷縮成一團,頭垂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警察解開了繩套,兩個人一個抓手,一個抓腳,象抬死狗一樣把她抬起來,仰面朝天放在一張長桌上,頭從桌子一端伸出去,軟軟地仰著,兩腿分開搭在桌子的兩邊,警察對著她的屍體又狠拍了一陣子,這才把她的腳併攏,讓她直挺挺地躺在那裡。
一個警察開門出去,過了一會兒,楊繼周和其他警察才重新回到屋裡來。
「楊杏娟。」警察在點楊杏娟的名字。
當警察把楊杏娟從椅子上拖起來的時候,她一直閉著眼睛,孫麗娟看見她的身體搖晃著,糞便從學生裙中掉出來,落在地上。
「娘的,臭死了。」
「怎麼樣?熊了吧?」兩個警察嘲笑著。
楊杏娟蒼白的臉脹紅了,她不敢睜眼,任由兩個警察把她架到屋子中間。
脫衣服的時候,楊杏娟沒有任何反應,卻哭出了聲。
她的裙子裡面果然沒有穿褲衩兒,黃黃的糞便沾了一屁股一腿。「給她洗洗,別弄髒了手。」楊繼周道。
一個警察拎來一桶水,還有一把毛刷子,他用刷子蘸著水把她屁股上和腿上的屎刷掉,然後把她濕漉漉地推到寫字檯前。
塞肛門的時候,楊杏娟的聲音比蘇青文還慘。
直到繩套勒緊之前,楊杏娟一直在閉著眼睛哭,但在最後的機會,她睜開眼睛大叫道:「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我就是要干共產黨!你們殺吧!我不怕死!」
楊杏娟掙扎得比蘇青文更強烈,但時間要短了許多,她沒有失禁,實際上她已經沒有什麼可失禁的了。
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等待的時候,比兩個人更恐怖,孫麗娟的身體象打擺子一樣哆嗦著,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孫麗娟。」
當警察喊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孫麗娟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她在心裡對自己說:「挺住,挺住,一會兒就結束了。」
但當一個警察走過來,解開她領口的紐扣的時候,孫麗娟忽然之間崩潰了,她一下子癱軟了下去:「不要脫,不要!我招,我都招。」「停!」楊繼周一下子站了起來,慢慢走近孫麗娟。
他叫警察扶著孫麗娟,讓她直挺挺地站著,自己則蹲下身去,輕輕摸著孫麗娟的小腿:「你剛才說什麼?」
孫麗娟在心裡很想打自己的耳光。她很後悔,她想說:「你們殺吧,你們奸吧,我不怕!」但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我招。」
「好。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受人蠱惑,犯點兒錯兒沒什麼,只怪你太固執,不肯合作。不過政府是有耐心的,你現在想改還來得及。這樣吧,你現在就告訴我你的同黨是誰。說出一個,我就不叫他們肏你;說出兩個,就不堵你的屁眼兒;說出三個,讓你穿著衣裳死,說出四個,我就饒你一命。,不過……我不會隨便讓你的當,要是你有一個說錯了,剛才蘇青文和楊杏娟所受的,我都會加倍讓你嘗。我會在你快死的時候把你放下來,救活了再重新絞死,你會多受一次罪,怎麼樣?」
「我……說。」孫麗娟的頭垂了下來,全身都象沒有了骨頭一樣,當身後的警察鬆開手的時候,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說吧。」
孫麗娟在心裡急促地思索著該把誰說出來。最後她決定先供出文婕,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在準備去見文婕的時候被捕的,發現自己失蹤了,文婕應該有所警覺,恐怕此時已經遠遁他鄉了。
「女師附中的文婕。」
「記上,文婕,哪個文婕?」
「就是女師中文系文若愚教授的小女兒。」
「還有誰?」楊繼周把手放在孫麗娟的小腿上,慢慢向裙子裡面伸。「不!別動!」孫麗娟哭起來:「還有鄭夢雅,和我同宿舍。」「這是第二個,可以不塞你的屁眼兒了。」楊繼周的手在繼續向里伸,裙子已經慢慢撩起來,露出了膝蓋和大腿。
「不要,求你。」她用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裙子:「還有陳雅馨,初三二班的。」
「嗯,最後一個。」楊繼周的手終於停止了,他抽出手來,捏住了孫麗娟的下巴。
孫麗娟不想再說了,她對死並不那麼害怕。
「啪!」楊繼周突然抽了她一個嘴巴,血從嘴角流下來。
「還有,還有,還有莊鑫玉,她是讀書會的主席。」
「她是哪個班的?」
「女師的,不過我不知道她是哪個班。嗚嗚嗚嗚–」
(十一)
孫麗娟被從刑場押了回來,這次沒有把她帶去看守所,而是關在了楊繼周辦公室的隔壁空屋子裡。
除了只有楊繼周和他的秘書才有鑰匙的房門上的鎖,沒有看守,因為不需要看守,一個叛徒,放了她也不敢出去,又何必叫人看著呢。孫麗娟一個人哭了三天三夜,她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挺住,後悔自己背叛了誓言,後悔自己……,如果再讓她死一次,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承受一切,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天已經黑了,門開了,楊繼周走了進來。
這幾天給孫麗娟送飯的都是楊的女秘書,自從離開絞刑室,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楊繼周,但孫麗娟並不想見他,害怕見他,因為她明白,楊繼周不會因為她供出了四個人就會放過她。
「恭喜你孫麗娟,你可以不用死了。」楊繼周的臉上帶著和靄的笑容。
孫麗娟愣愣地看著他。
「你說出的四個人已經捉住了三個。只有莊鑫玉下落不明,據我們調查,在蘇青文被逮捕之後,她就失蹤了。」
「……」孫麗娟吃了一驚,她以為自己一失蹤,文婕她們一定會逃走,怎麼居然一個也沒跑掉呢?
她不知道,蘇青文和楊杏娟被捕是秘密進行的,而不過幾天,暗藏在學生中的特務就報告女師有多名學生和教師請了長假,楊繼周就懷疑警察局內部有地下黨的臥底,所以這次孫麗娟一被捕,楊繼周就嚴密封鎖了消息。
知道孫麗娟被捕的,除了他自己、他的秘書和衛兵、兩個實施抓捕的特務之外,就只有看守所的肥母豬和那兩個女警察知道。
孫麗娟被秘捕,正值學校放假,無人知道是第一重原因。
第二重原因是文婕她們幾個毫無地下鬥爭經驗,又是外圍人員,與上級聯繫的節點就是孫麗娟,所以上、下不通消息。
太年輕是第三重原因,姑娘們以為自己只是看上幾本進步書藉,敵人知道了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
第四重原因是她們都不相信孫麗娟失蹤是因為被捕,還以為她是另有緊急任務,所以即便心裡不踏實,也沒有撤離,更無法向上級報告,而上級也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計劃,所以也沒有聯繫過孫麗娟。就這樣的陰錯陽差,不僅把她們自己推入了無底深淵,也讓已經為自己的叛變而後悔不迭的孫麗娟再也無法回頭了。
「現在,你還讓我們證實了一件事,就是莊鑫玉的確是共產黨的地下分子,不過,你要想救自己,還要讓我們抓住她。」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兒,每次都是她來找我,我沒有去找過她。」「也許吧,不過你總該知道點兒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那麗呢?」
「什麼那麗?」
「也是女師的,和莊鑫玉一同失蹤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她也是讀書會的組織者之一,是黨員。」
「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麼,我再問一個人,你不會再不知道她在哪裡了吧。」
「誰?」
「孫雨萌。」
「孫雨萌?我不認識。」孫麗娟的唿吸突然之間變得急促起來,她的身體再度顫抖起來。
「不認識?」
「我真不認識。」
「看著我的眼睛。」
孫麗娟不敢看。
「你再告訴我一遍,你不認識自己的親姐姐。」
「……」麗娟不說話,就算讓她再死一次,她也不會願意供出自己的姐姐。
「說話呀?你真不認識自己的親姐姐?」
「不,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殺了我吧。」孫麗娟這次是鐵了心。「好吧。我再給你一些時間。」
……
第二天晚上,楊繼周又來了,仍然是問孫雨萌的事。
「要是我再說出一個人來,能不能不提我姐姐的事?」
「那要看那個人對我們有沒有價值。」
「隋文秀,比我大一個年級,但我不知道她同共產黨有沒有關係。」「廢話!不知道你說什麼?」楊繼周有些被人耍了的惱火。
「我,我,我是說,我有一次去見莊鑫玉的時候,她正好從莊鑫玉那裡出來,就算她不是共產黨,她也應該和莊鑫玉認識。」
「我會去查的。孫雨萌的事,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會放棄她的。」「我求你,不要抓她。」孫麗娟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決不會讓你們抓她的。」
楊繼周沒有理她,自顧走了。
接連幾天,楊繼周都沒有來,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卻帶進來一個與孫麗娟差不多大的女學生。
那女學生是用黑布套蒙著頭被先時看管孫麗娟的兩個女警架進來的,一看她小腿後面的紫紅印跡,孫麗娟就知道是被肥母豬她們打的。兩個女警把女學生往小木床上一丟,讓她面朝下趴著,拿掉布套就走了。
「孫麗娟,這次你又立功了,看看她,你認識吧?」楊繼周道。孫麗娟走過去,那女學生聽見聲音費力地轉過頭來,原來正是隋文秀,她的臉上淚痕猶在。
「她和你一樣,願意同政府合作,所以我叫她同你住在一起。」「原來也是叛徒。」孫麗娟心裡罵了一句,然後又罵了自己一句:「你他媽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就只有看我們抓到人以後的事了,你給她說說蘇青文是怎麼死的,叫她也明白明白。要是對我說了什麼謊話,那下場會是很可怕的。」
(十二)
叛徒和叛徒之間,誰也用不著笑話誰。
隋文秀18歲,家庭優越,是個嬌小姐,挺不過毒打而招供並不算奇怪。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被孫麗娟出賣的,但究竟是誰出賣了她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叛變了。
她供出了自己所在小組的成員:十八歲的組長周秀雅,團員;十八歲的葉青,進步青年。更重要的是,她供出了那麗的藏身處,因為她是那麗的表妹。
楊繼周終於要向孫麗娟最後的防衛進攻了。
這一天,他破例把孫麗娟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孫麗娟,你可以回去了。」
「回哪兒?」
「回學校上學呀。政府還會在學校大張旗鼓地獎勵你,給你發獎狀和獎金。」
「不!不!我不能回去!不要把我送回去!」孫麗娟尖叫起來。「怎麼?這不好事嗎?」
「不!地下黨知道我叛變,決不會放過我的,不要把我送回去。」孫麗娟撲通一下子跪下了。
「哼!」楊繼周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想怎麼樣,我就讓你怎麼樣嗎?你現在還有退路嗎?你還想腳踏兩條船?在政府和共產黨之間搖擺不定嗎?」
「不!我已經同你們合作了,我供出了那麼多人,你還要我怎麼樣?」
「是嗎?我想找到莊鑫玉,我想找到孫雨萌,告訴我,她們在哪兒?」
「我真不知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王秘書,帶幾個人把她送回學校去。」
「是。」女秘書走了進來。
「不!不!不!我說,我說。」孫麗娟哭了起來。
「早這樣多好!你下去吧。」楊繼周把女秘書打發走,然後把孫麗娟拉起來:「說吧,別再讓我失望了。」
「那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放過我姐姐,不要殺她。」
楊繼周定定地看了孫麗娟很長時間,這才說:「好吧,看在你同政府非常合作的份上,我答應你。」
「她住在鄉下我二表姑家。」
「你家的親戚我們都查過了,哪裡有什麼表姑?」
「是我一個遠房表姑。祖輩上她家同我們家族有過節,分家以後已經三、四代沒有來往了,所以……」
「原來如此,這次又是怎麼勾搭上的?」
「我表姑的獨生子也是共產黨,我姐姐就是他介紹入黨的,後來我那個表哥在武漢四一二的時候陣亡了。因為我表哥的原因,我和姐姐同表姑又有了來往,不過,家裡的人都不知道。」
「她住在哪兒?」
「陳旺鄉大陳村西街,她叫馮秀貞。」
……
楊繼周這幾天興奮極了,在楊秀貞家,抓住了尚未轉移的孫雨萌和莊鑫玉,還搶下了莊鑫玉企圖塞在嘴裡的讀書會的花名冊。
讀書會三個小組的組長孫麗娟、周秀雅和蘇毓文全部抓獲。
整個讀書會從組織者到最下層的成員只跑了三個。
那三個跑掉的,是因為蘇毓文的原因。
蘇毓文18歲,也是女附中的學生,蘇青文的胞妹,雖然因為蘇青文的原因,使她早就進入了楊繼周的視線,卻也因為同樣的原因使她警覺,很早就讓她發展的幾個成員撤離了,並且一直沒有同上級聯繫。因為沒有證據,很長時間以來都無法對她採取行動,這次正是因為有了花名冊,才把她請進了警察局。
只因為偶然抓了一個孫麗娟,一下子破獲了地下黨的一個秘密外圍組織,雖然只有三個是核心人物,其他都是小角色,但這也足夠讓他在上司面前替自己大大炒作一番了。
不過,還有些事讓楊繼周覺得不滿足,跑掉的三個人的去向不明這是其一;除了孫麗娟和隋文秀,其他的犯人雖然打得很厲害,卻沒有取得任何口供,這是其三;暗藏在警察局內部的地下黨臥底至今還沒有一點兒線索,這是其三。
楊繼周又想到了孫麗娟和隋文秀。
除了莊鑫玉和孫雨萌是同時被抓,讀書會的其他成員相互間都不知道同伴被捕,這是因為楊繼周一直把她們單獨關押和刑訊,現在,楊繼周覺得該讓她們相互見見面兒了。
……
「孫麗娟,隋文秀,你們兩個立功的時候到了。」楊繼周再次把兩個叛徒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立什麼功?」兩個人忐忑不安地問道。
「你們的讀書會已經全部破獲了,這是你們兩個的功勞。」
「……」兩人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你們作的還不夠,現在你們還要繼續同政府合作,爭取立功贖罪。」
「立什麼功?」
「我準備把你們同那些人關在一起,用你們的眼睛,用你們的耳朵和嘴,幫我弄楚三件事。」
「哪三件事?」
「第一,她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口供,特別是莊鑫玉、孫雨萌和那麗,這三個都是共產黨分子,也是讀書會同上面的聯絡人,我需要從她們身上挖出上級的線索。
「第二,蘇毓文發展的三個成員跑掉了,我需要你們從蘇毓文的嘴裡把這三個人掏出來。
「第三,特別注意,監獄裡是不是有人同她們進行聯繫?是誰?用什麼辦法?你們把這三件事查清楚,不光可以免了你們的罪,還可以立功受獎。到時候由政府出錢,把你們送到其他地方去繼續上學,畢業以後可以安排到政府部門工作,你們聽懂了嗎?」
「不,不行,她們會吃了我們的。」隋文秀一聽,立刻就嚇壞了。「你們放心,你們被捕的事,到現在為止還只有少數可靠的人知道,只要你們按我教給你們的去說去作,就不會受到懷疑。」
「不,還是別叫我們去了。」孫麗娟也嚇壞了,她感到自己的腿肚子都快轉筋了。
「怎麼?你想跟我講條件嗎?別忘了,你們現在已經是叛徒,要是叫共產黨鋤奸隊的人知道了,有你們的好兒嗎?」
「我們就是怕這個。」
「怕?你們當共產黨不怕?你們現在沒有退路,要干,干成了立功受獎,要是不幹,哼!那可就說不好了。」
楊繼周用猙獰的目光看著孫麗娟和隋文秀,兩個人嚇得把頭垂到了大腿上。
「快說,干還是不幹?」
「我們……干。」兩個人的回答象蚊子一樣,幾乎聽不見。
「好。不過,就這樣去,會引起她們的懷疑,恐怕得委屈你們兩個一下兒了。」
「什麼?……」
(十三)
「啪!」
「啊–」
「啪!」
「啊–」
「……」
看守所二樓的刑訊室里傳來女孩子尖聲的慘叫聲,這聲音是那麼熟悉,讓所有曾經發出過這種慘叫的女學生們聽得心中狂跳不已,幾個小姑娘又流起了眼淚,小手不由自主地摸著自己的屁股。
……
「莊鑫玉、孫雨萌,出來。」肥母豬在叫。
莊鑫玉和孫雨萌從牢房裡走出來,她們的屁股和腿都在疼,只能一點兒一點兒地挪。
「又過堂?」兩個姑娘斜覷著肥母豬。
「換個地方,你們享受單間兒也住夠了,該住狗窩了。」
「你才是狗呢!」莊鑫玉罵道。
「少他媽廢話。」肥母豬用手裡的警棍用力捅了一下莊鑫玉的屁股,刑傷被這一捅,疼得鑽心,莊鑫玉差一點兒蹲在地上。
「快走!」兩個女警在背後一推,把莊鑫玉她們推著下了樓。
出了大門,她們才知道這些天來她們所住的是一個獨棟小白樓。女警押著她們穿過過道,來到一處大的兩層樓房前,走進鐵門,裡面是一排排牢房,上了二樓,來到最裡面的一處牢門,女警把兩個人推進去。
這裡是一間大牢房,比原來她們住的大多了,卻也簡陋得多,屋子裡沒有床,只在靠里牆的地方用稻草帘子鋪成一個大通鋪,上面有薄薄的褥子,還有十幾床破棉被。
「你們以後就住這兒了。」
肥母豬說著,「咣當」把門關上落了鎖。
「這是怎麼回事?不審了?」孫雨萌問。
「不知道。」
兩個人趴在地鋪上,被皮帶抽打的屁股仍然疼得厲害,她們根本不敢躺著。
正在疑惑,肥母豬和兩個女警察又帶來了兩個,一個是那麗,一個是蘇毓文。
接著,讀書會的女學生們便一個一個被帶了來。
除了幾個抓進來比較早的,其他姑娘屁股上的刑傷還都沒好,周秀雅和葉青更是被抬進來的,因為她們才剛剛受過拷打。
最後被抬進來的是孫麗娟和隋文秀,兩個女叛徒是頭晚才挨了一頓暴打,小腿的後面都是黑紫色的,還滲著血珠兒。
「你們都被抓了?全都怪我。」莊鑫玉一見,讀書會的在員幾乎全數到場,以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好花名冊的原因,悔得哭了起來。
孫雨萌急忙摟著她勸:「別太責怪自己了,也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早一點兒發現不對,及時通知你銷毀名單,也不會……」她又來到孫麗娟的跟前,把她的裙子撩起來,本來瘦瘦的小屁股現在已經腫得象兩個紫色的大皮球:「可憐的妹妹們,是姐姐拖累你們了。」
「姐姐,不怪你。」孫麗娟哭著道,她的心裡充滿了自責,但她現在無法回頭,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吃過晚飯,見看守們不在跟前,莊鑫玉輕輕同孫雨萌耳語了幾句,孫雨萌點著頭,從地鋪上爬起來,挪到那雨的跟前耳語幾句,又來到麗娟的跟前,輕聲對她說:「咱們幾個黨員和預備黨員開個小會。」孫麗娟點點頭,慢慢從地鋪上爬起來,一痂一拐地走到屋子的一頭兒莊鑫玉和孫雨萌趴著的地方。
旁邊的同伴猜到她們要作什麼,主動挪開了,把地方讓出來。
四個姑娘在牆角處圍成一圈,她們刑傷在身,不能坐,不能躺,只能直直地跪著。
「同志們,咱們已經同組織上失去了聯繫,但鬥爭不能停止,我提議成立臨時黨小組,成員有黨員和預備黨員,由我作組長,同志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
「沒有。」
「沒有。」
「好,那咱們現在就召開第一次黨小組會,商量一下兒下一步的鬥爭方式。」
「行。」
「在這裡,我先作個檢討。由於我的警惕性不高,被特務拿走了讀書會的名單,給組織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我請求組織上給我個人以處分。」
「鑫玉,現在不是追究個人責任的時候。重要的是我們今後該怎麼辦。」雨萌道。
「雨萌說得對。」那麗同意。
孫麗娟也表示同意,看來她們真的沒有懷疑到自己,心裡感到多少踏實了一些。
「那咱們先議議,第一件事該幹什麼?」
「我覺得,首先應該先搞清楚情況,咱們是怎麼暴露的,怎麼被捕的,是不是出了叛徒。」那麗說道,孫麗娟心裡就是一哆嗦。
「我覺得也是,至少應該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雨萌接道。
「我覺得,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同組織上取得聯繫,把我們的情況報告出去。咱們幾個人關在這裡,什麼消息都沒有,怎麼找叛徒啊?」麗娟最想做的,就是把查叛徒這件事先放一放。
「麗娟說的也有道理,可惜咱們不知道怎麼同組織聯繫呀?」莊鑫玉道。
「我想,只要讓儘可能多的人知道咱們是誰,消息總會傳到自己人的耳朵里,組織上會主動找咱們聯繫的。」雨萌道:「蘇老師她們被捕,組織上不是很快就得到消息了嗎?」
「我同意,咱們明天就想辦法鬧一場,把動靜鬧大一點兒,一定會有人聽到的。」
「好,這是第一件事,由那麗負責,她比較沖。」
「好,交給我。」
「第二件事,先弄清楚敵人都知道些什麼,不知道什麼,以及咱們該怎麼對付敵人的審訊。」
「恐怕用不著摸了,有了花名冊,咱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意義呢?」孫麗娟道。
「你說的也是……,這都怪我。」
「鑫玉,你又來了。」雨萌埋怨道:「別總是自責了,你就是悔死了,也無法改變什麼,現在得想想該怎麼辦才是。」
「雨萌說得對。」那麗道:「既然敵人已經拿到了花名冊,咱們的身份已經坐實了,硬挺著徒勞無益。我倒是建議,讀書會外圍的同志全都招供,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咱們幾個黨員身上。反正她們也不知道同上級的聯絡方式,只要咱們幾個拼得出這條命去,敵人也沒辦法。」「對!咱們自從申請入黨那天起,就準備好了接受任何考驗。反正敵人已經知道咱們的身份,不會輕易放過咱們,倒不如把責任都攬在身上,免得小妹妹們再受敵人的折磨。她們只不過是讀了幾本書,最多判上幾年,以後出去了,還能繼續為革命工作。」雨萌表示同意。「我也同意。」麗娟道,現在她必須表現得足夠英勇才不至引起懷疑。
「那就這樣定了,回頭麗娟去通知她們,叫她們招供,就說是咱們把書給她們看的。」
「好。」
「還有兩個團員怎麼辦?」麗娟問。
「她們也是在組織的人,而且是組長,敵人不會放過她們,但應該對咱們要輕。不過,咱們都是單線聯繫,上級的情況她們並不知道,就讓她們把咱們幾個供出來,反正咱們是難免一死,也不在乎多一條罪狀。」那麗建議道。
「我看行。」莊鑫玉也表示同意。
「那好,就這麼辦了。」
(十四)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那麗看著竹籃子裡的窩頭,衝著送飯的醜女警嚷了起來:「嘿!怎麼昨天還有六個窩頭,今天就剩五個半了?」「看你們一個一個小雞子似的,多了你們吃得下麼?」醜女警斜著眼睛道。
「你管我們吃不吃得下,我們十一個人,怎麼一個人也得分半個吧。這塊夠半個嗎?」
「給你們吃就不錯了,哪那麼多廢話,不想吃拉倒!」
「上法場還得讓吃頓飽飯呢,你敢剋扣我們的早飯,我告你去。」「肏!老娘怕你吿?不想吃全都別吃了。」
「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吃飯?」
「憑什麼?就憑你們是臭共黨!怎麼了?不想吃別吃,老娘拿它喂了狗!」
「你才是狗呢!你是蔣介石的走狗!」
「你還敢罵我!老娘還不侍候了。都他媽別吃!」醜女警說著,氣惱地一腳把竹籃從牢門踢了出去,然後幾步衝出去,鎖了牢門。
「抗議迫害政治犯!反飢餓!我們要吃飽飯!」那麗喊了起來。她這一喊,其餘姑娘也一齊跟著喊起來,還唱起了「團結就是力量」。
姑娘們一鬧事,聽到聲音的肥母豬立刻帶著當班的女警全跑了來。「你們鬧什麼?」肥母豬叉著水桶腰,厲聲問道。
「反飢餓!我們要吃飯!」
「吃你媽的屄!餓死你們這些騷狐狸!」那踢飯籃子的醜女警也叉著腰罵起來,醜女人總是對漂亮的同類充滿著嫉妒。
「怎麼回事?」肥母豬問道。
「這幾個小騷屄嫌窩頭不夠吃,罵我,我他媽給她們踢了!」醜女警道。
「啊!那踢得好!餓她們兩頓,看還嫌不夠吃不。」肥母豬道:「你們這些丫頭片子,管你們吃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的。再敢鬧事,看老娘怎麼收拾你們!」
「不給吃飽,我們決不停止抗議!」文婕尖著嗓子喊道。
「對!我們抗議!我們抗議!」
「他媽的!給你們臉啦?」肥母豬罵道:「你們誰挑的頭兒?」「我!」姑娘們齊聲喊道。
「是她!」醜女警指著那麗道。
「是你嗎?」
「是我又怎麼樣?」那麗道。
「把她給我拉出去!」肥母豬道。
醜女警答應著就來拖那麗。
「醜八怪,放開我。」那麗喊道。
「臭婧子,你敢罵我!」俗話說「對矬子別說短話」,醜女警最怕的就是人家說她丑,馬上就急了,動手就打。
「不許打人!」姑娘們一齊撲了上去,揪頭髮的揪頭髮,打屁板兒的打屁板兒,把那醜女警打得「嗷嗷」直叫。
「反了反了!給我打!」肥母豬叫嚷著,女警們一擁而上。女學生們也不甘示弱,同女警們撕扯起來,牢房裡一片尖叫聲。
遠處的男牢大約是聽到了喊聲,傳來一陣陣起鬨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大群男警以為發生了暴獄,也都趕來了,肥母豬一見,粗著嗓子喊道:「快來,幫我們把這些鬧事的小婊子都銬起來。女學生們的裙子裡都沒有褲衩兒,見來了男警,不敢過分反抗,生怕被人家看見底牌,很快就被制服了。
警察把她們全都面朝牆按跪在地鋪上,用手銬反銬了雙手,十一個女孩子反銬著跪在地上,仿佛是在刑場等著槍斃一樣,那些男警看得眼睛都直了。
「多謝各位了。」肥母豬見把姑娘們都制服了,急忙向那些男警道謝。
等男警都走了,肥母豬惡狠狠地道:「行啊你們,敢跟警察叫板!今天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你們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來,從這個帶頭鬧事的開始,每人二十個嘴巴。」
兩個女警過去,就把那麗拖起來,一左一右架著,面衝著肥母豬。女學生們都是時興的女學生裙,士林布短衫,有的是齊耳短髮,有的梳著獨辮,也有的是兩條小辮子。只有莊鑫玉、孫雨萌和那麗三個黨員因為先前躲在鄉下,為了隱藏身份,所以蓄了發,梳成了一條大獨辮,穿著鄉下姑娘的土布褲子和大襟兒褂子。
「我來。」醜女警當先沖了上去,衝著那麗左右開弓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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