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與將死者

作者:忘卻之人(planetkiller2) 字數:36014

*********************************** 他在太陽升起的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準備。

他正準備作畫,他花了很長時間準備這幅畫,現在終於到了提筆的時候。可 是,在陽光充滿畫室之前他是不會作畫的。他是個極端追求完美的藝術家,從來 不信任任何非自然的光亮。雖然電燈泡已經升級到了白熾燈這種理論上有著陽光 的一切的照明,可在他這樣苛刻的藝術家看來,虛假的永遠是虛假的。

他需要在太陽升起之前完成不是調色的配置,而是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拉開了床頭櫃,熟練地從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了各類藥片,混合著清水吞 服而下。還不止這些,他又到了廚房,從電飯煲中取出一碗熱氣騰騰卻有極端難 聞的中藥湯劑,一飲而盡。做完了這些,他才匆匆吃了些食物。儘管那些藥劑已 經耗光了他的胃口,可是為了接下來一整天的作畫,他不得不在早上大吃一頓。

虔誠的信徒不會因任何理由停止禱告,而他也決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半途中止 作畫。只不過人類最終還是要屈服於自身的本能,而且他不想讓飢餓影響自己。

做完了這些,他安靜地來到畫室,準備起來,然後,第一縷陽光投射進了畫 室之中,照亮了少年消瘦蒼白的面龐。

那是一幅飽經折磨的面容,這張臉龐因為病魔的襲擊而瘦可見骨,想必他單 薄的衣物之下也一定是皮包骨頭,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卻又散發著一種倔強不 去的生命之光。

他,夜聽濤,從沒有屈服過。無論是向現實交出理想還是向病魔交出生命, 他都斷然拒絕,即使是徒勞,也永遠用雙手抓緊著希望的光芒。

他明白自己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再生功能障礙性貧血,說白了就是造血機 能一點一點的萎縮直至消失,根本無法治癒——他甚至無法像癌症患者一樣祈禱 奇蹟的降臨。

但他不在乎。

病友們和醫生們都覺得這位年少多才的畫家是執著的夢想者,但只有他自己 才明白,或許正是這必死的病才給與了他追逐夢想的勇氣。

因為活在現實之中的未來已經再也不需要考慮了,所以才可以放開手追逐夢 想,即使摔個粉身碎骨,也不過是稍早一步跨過了三途川而已。

不瘋魔,不成活。連活都活不下去的夜聽濤無所顧忌的追求著理想,也終於 成為了略有名氣的畫家,又因為絕症患者這一身份,其作畫每每被冠以遺作之名 而大幅提價。

但是他今天準備進行的繪畫並不是那樣可以售出的繪畫。

或許可以出售吧?但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做的,在他活著的時代,有他自己將 這些畫作售出,純粹是一種褻瀆。

既是對她的褻瀆,也是對自己畫家身份的褻瀆。

「妖雪……」他低聲吟唱著她的名字,就像是最虔誠的基督徒在唿喚他們的 主一樣。

光芒充滿了畫室,但他依然要等待,晨曦的光仍有一絲昏黃,這不純粹的光 配不上即將描繪她的美麗的顏料。

終於,他敏銳的目光察覺到了光芒的成色,他拿起了顏料刀挑開軟管,開始 配色。

這幅畫的大體早已完成,現在餘下的僅僅是上色而已,但又有多少人是在上 色這一步功虧一簣的呢?不,他夜聽濤絕對不會是其中一人。

他首先調配出的是櫻花的紅色,這淡淡的粉紅能否襯托她雪嫩的肌膚呢?

他一面回憶著腦海中她那永不退色的笑顏,一面精心的調整著櫻色的顏料, 然後終於他點了點頭,拿起畫筆仔細的將畫布上那散落滿地的櫻花瓣點綴。

重複而簡單,卻又對精確度要求高的令人髮指的工作並不能難倒這位嫻熟的畫 師,很快他就完成了背景的上色,而後他又調配出了雪花的白色,這是用來揮出 妖雪身上那件短小的和服的。

這件純白的和服相對於妖雪的身軀來說確實太小了。

雖然是一位少女,可是妖雪卻有著頎長的身高,在網絡上聊天的時候她甚至 自嘲過,這樣的身高讓她很難找到男友。

不過,雖然有著190mm 以上的身高,可是她的身軀完全稱不上「魁梧」「高 大」這一類的詞彙,相反,這樣的身高讓她的美腿顯得格外的修長。也讓這件和 服變得格外渺小。

這件和服袖口和衣服的連結實在顯得勉強,因為它要兼顧裸露出她柔滑的肩 膀,而她胸口那兩顆沉甸甸的果實也似乎隨時可能撐開衣襟,看起來完全是靠著 腰部纏繞的布帶才得以保持完好,而再往下則是比迷你裙長不了多少的下擺,總 讓人擔心會不小心露出些什麼來。

要知道,和服按理說是不能穿內衣的。

不過在這幅畫中,這件和服是被隨意的解開,布帶散落在花瓣中,衣襟也完 全的打開露出了少女的嬌軀。

這讓他多少有些驕傲。

妖雪並不是什麼保守的女性,實際上在那個視頻網站上她的視頻總是有很多 露點之處,等到後來這兩三年,她玩起了自拍魔術和逃脫術,甚至和她的閨中密 友運用鏡頭玩起「逃脫失敗」後,她在視頻中變得更為暴露,但是夜聽濤相信, 真正見過,並且仔細鑑賞過她那完美的玉體的男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迅速的描繪出了和服布料上的折線,將她的衣裳描繪完畢,然後暫停下來, 深唿吸。

他不否認,他對她的感情包含著褻瀆的情慾,甚至在這兩三年中,摻雜上了 異色的黑暗慾望。他無法在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一如最初時一樣是純粹帶 著對藝術和美的追求在描繪她的嬌軀。

但是他不想讓這些東西纏在儘自己的畫筆之中,他相信繪畫的時候人會將自 己的執念注入筆中。他不想讓那些執念融入這些畫作之中。

正如教堂中的壁畫上的裸體畫絕不會摻雜任何情慾一樣。

他站起身來,調整起窗簾,改變著攝入室內的陽光,這已經將近正午,若是 讓那過於強烈的光芒射入,也同樣會干擾作畫,同樣,這也正好可以讓他平靜一 下心靈。

他重新坐回椅子中,將顏料擠出開始調配。

妖雪的肌膚白的妖異而美艷,虛幻的不似此世之物。黃種人的白皙永遠帶著 肌色的淡黃,白種人的潔白難掩其肌膚的粗糙,黑種人……呵呵。

但是妖雪的白是不同的,那是不容於世間的潔白。

白子。

違反自然規律的純白在野性的法則下只有被天敵捕食的結局,但在人類的社 會中卻仍可以生存。但正是這種缺失,讓她的身軀體現出了純白在人類的軀體上 所能展現的極致。而也正是這樣純白的美麗,迷惑了他的靈魂。

這樣的肌膚……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他都希望能親手撫摸甚至……徹底的, 親吻。

他將這最深刻的渴望和讚美融入到了顏料之中,讓著白色擁有了靈魂,然後 開始仔細的描繪她的身軀。

他提筆描繪她的手足,她纖長的手指,真的很適合去彈鋼琴,他也聽過她的 琴音,確實不負這纖纖十指。她的雙腳,不知是否因為不能外出行動,沒有一絲 老繭,柔嫩的如同剛剛出生,他雖然不是什麼戀足癖,卻也覺得,很美。

他開始揮筆,從四肢向軀幹開始描繪,每一次這樣的過程,都給他一種從頭 到尾撫摸她的軀體的幻覺,可他知道那種就只能是幻覺。

或許這幻覺真的又變成現實的可能性吧?那麼多的人都是她的粉絲,卻只有 自己一個人能走到這一步,可這最後一步,他覺得真的不能跨出了。

他會死,很快就會死,不久就會死。但是她不會,白子的壽命不會改變,除 了這動人心魄的純白之外,她與常人無異,更何況,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他是貧窮的畫家,就算小有名氣也不名一文,因為他依然希望能儘可能長的 追逐自己的夢想,就只能將每一份金錢投入到越來越沒有作用的治療之中。

她則不同,錦衣玉食也不足為過,有著白子這樣無法正常工作生活的身體卻 又有著大量悠閒地時間,再加上各種價值不菲的魔術道具,她的家境絕不一般。

或許有人會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能曾經擁有。

但他不能。

如果她真的愛上了他,那麼在自己死後一定會讓她傷心,而且,他害怕,害 怕離她太近,自己會無法控制那黑色的毀滅性的情慾。

這株純白的百合花不應在自己的手中暫放。

他冷靜卻又激動的描繪著這完美的少女,高漲著情慾卻又毫不留情的壓制著。

直到最後,他點起那櫻花色的顏料,勾兌對上些鮮紅,在少女的胸口,描繪 出她的乳暈和乳頭。

他喘著粗氣閉上了眼,不在看自己的傑作。

這作畫的過程徹底的重塑了一遍她的身形,包括了她的每一個細節。不僅僅 是那對豐滿柔軟的雙峰,還包括她光潔無毛的性器。他必須暫停一下再繪製她的 容顏。他害怕自己那邪念的幻想中她的表情最終落在這幅畫上。

那不應該是她的表情。

他提起了筆,如同切割寶石的工匠一樣謹小慎微。

他回憶著她的微笑。

甜蜜,柔和,淡雅的像是浸泡了櫻花的清酒,那如同精心雕琢的白玉一樣的 笑容。

不能摻雜任何情慾,所允許的,僅僅是純粹的對於美的重塑與再現。

然後是她散落的長髮。

長發及膝,這在節奏極快的現代早就難以尋覓了,打理好這樣的長髮,一定 需要時間和耐心,能夠留出這樣一頭長髮的妖雪,也一定真的有著那種大家閨秀, 大和撫子的溫文爾雅的性格吧?她在網絡上對他展現出的自己,肯定就是她的真 實。

做完這一切,他只剩下最重要的工作。

畫龍點睛。

那雙如同滴血的紅寶石的雙眸。

那明明有著攝人心魄的鮮紅,卻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的雙眸。

他要描繪那種眼神,她那如同高空俯視著眾生,卻又不帶一絲傲慢,如同天 使般憐憫而溫和的眼神。

他又想起了她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眼神中異樣的關愛,卻甩甩頭將它驅逐。那 不應出現的感情就此別過為好。

他提起畫筆,極力試圖用單一的顏色描繪那複雜的眼神,他不知道這小小的 面積究竟消耗了他多少時間來描繪,只知道當這幅油畫終於完成的時候,光線已 經變得昏黃。

「好險……」再晚片刻,就是不適合做畫的黃昏了,他可不喜歡在這種時候 終斷作畫。

他站在窗前背對著夕陽,看著畫中的少女。

她敞開衣襟躺在飄落的櫻花從中,一手端著盛滿酒水的酒樽,那是他贈與她 的白玉雕成的酒具,正適合她那如玉的肌膚。

她帶著笑容,明明身體赤裸的呈現而出,卻因為這笑容和那對紅寶石折射出 的目光而無法帶有一絲情色。

那是女神在就著凡間的煙火品嘗天國的美酒,她在看這世界,憐憫而嘲弄, 卻又帶著無法放下的關心。

「啊啊啊啊!!!」他長嘯一聲拍案而起。

他知道,畫中的妖雪不是真實的妖雪,那只是自己心中對於無法得到的她那 無限的美化的化身而已。他必須明白這些,否則他將無法在允許自己對這女神產 生一絲情慾。

可是,又有多少情愛能夠完全摒棄肉體的慾望呢?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神祇啊!

所以……有什麼不對嗎?

他衝出畫室,沖入了自己的房間。

為期數周的作畫中,他一次次的喝止自己的慾望,完全地將自己的世界與真 實的人間隔離,現在在這畫中的女神終於完成之時,一切的禁忌都得以解放了。

齋戒式的封閉到此為止,他夜聽濤,要再度回歸人類的訊息之海中了。

他打開了電腦,沒有選擇先連上網線,而是一路打開文件夾,深入到了他珍 藏的視頻中。

《妖雪:溫泉切腹斬首》就像妖雪的大多數視頻一樣,這一部《溫泉切腹斬 首》也是可以在夜聽濤這一類人常去的網站也可以找到。

那是一個彈幕視頻網站,不過尺度要遠遠大過ab兩站,甚至管子,不過在這 個網站上能找到的視頻和夜聽濤電腦中的視頻是有著極大的差別的。

這份視頻應該是他閉關作畫的這段時間完成的,他和妖雪有一個公用的網盤, 通過預先設定好的程序,每當這個網盤由妖雪更新了新的視頻的時候就會被自動 下載下來。

他首先登陸了那個視頻網站,點擊下載了這個視頻的彈幕文件,看著網友們 的哀嚎很是讓他有一種極大的優越感,當他們在詛咒聖光的時候,只有他一個男 人可以看到光輝之下的真相。完成了準備後,他點開了視頻。

她的面龐迎面而出。

那是不同於他的畫作中的女神的妖雪。

映入畫面的是一個特寫鏡頭,從頭向腳拍攝著側躺在床上的妖雪,她紅寶石 的雙眸緊盯著鏡頭,就像是能從鏡頭中看穿坐在電腦前的夜聽濤一樣。

那雙眸中蘊含的目光與他畫作中的女神相似卻又不同,這樣的妖雪不是畫中 的女神,她比凡人更為純潔,卻又不想神祇一樣高高在上,這是一位行走在人間 的天使,而不是不可觸犯的神明。

「又見面了,小夜。」畫面中的妖雪輕柔的說道。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無論是體格還是年齡,夜聽濤都要比妖雪小上一圈。

小夜這個暱稱他是跑不了了。

「第二個月了呢,你竟然還是沒有答覆我,讓女士這樣苦悶的等待,真是有 失風度呢!」她撅起嘴有些不快的說道。

「我現在不會問你,你是否愛我這樣愚蠢的問題,我只想知道,既然你愛我, 那麼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得到我嗎?」她雙臂加緊,故意將胸前兩枚乳球擠壓在 一起,本就深邃的乳溝變得更加誘人。

他當然想,甚至他恨不得現在就跳進螢幕中狠狠地蹂躪她那對豐滿的乳房, 用自己胯下的長槍將她反覆刺穿,但是……

「肯定有反應了吧?真是的,你又不是只能像群里的那群色狼一樣對著人家 的視頻圖片來擼,為什麼就是不給我一個答覆?」「我愛你哦,聽濤。甚至有可 能比你愛我還愛你。我真的不在乎那些東西。也許和你結合最終會帶來痛苦的離 別,但是我相信也會給我帶來值得銘記終生的回憶。」「你害怕傷害我,可是我 都已經不害怕受傷了,你為什麼還要恐懼?況且你知道嗎?你這樣的拒絕,也 傷害我的。」「而且我們在一起說不定可以活得更久,創造更多的回憶,讓你留 下更多的作品被世人銘記——你知道的,我擁有足夠多的財富。所以,回答我好 嗎?相信我,我不會後悔的」不,你不清楚。

夜聽濤並不認為妖雪真的徹底的了解自己最黑暗的慾望,否則她不會選擇向 自己告白,也絕對能理解他為何會這樣強制的拒絕。

夜聽濤是明白的,自己的死亡不可避免,他研究過死刑犯被判刑後最後一年 的人生中走過的路程,那從掙扎抗爭到最後坦然面對的過程拉長一些就是自己的 心理。他現在早已將自己的死視作一種必然了。除非是徹底的痊癒,否則僅僅是 苟延殘喘的延長自己的性命,還不如瀟洒淡然的揮手離去。

至於和妖雪結合……他知道,自己總歸是要放手的,可是他對於她的占有欲 龐大的幾乎病態,他明知道這是不正常的卻無法去改變,也不願意去改變。

他不希望自己死後,自己的妻子在他人的胯下承歡,所以更乾脆一些,就不 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至於情人這種關係,他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他和她,如 果在一起,那麼就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結婚,向世人宣布他對她的占有。

而也因此,他更加害怕,到了最後自己病入膏肓之時,時日無多之時,自己 的理智會真的敗給那黑暗的慾望。

這份不能獨占的美好決不能分予他人,不如親手將她摧毀……

這種念頭,是有過的。

而且殺死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能拍出這種視頻,而且長期拍攝的妖雪毫無疑問是個sm、冰戀的愛好者。在 網絡的視頻中,她已經數次被殘忍地處死。如果自己在最後向她提出要玩冰戀游 戲,並且對安全裝置做些手腳,那麼她一定會香消玉殞吧?

所以……

「對不起,我愛你。可是你一定還能遇上更好的男人,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 吧。」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總感覺會被你發卡……」視頻中的妖雪小聲嘀咕著說道。

「連姐姐這樣的女人都敢發卡的話可就真的沒天理了。喂,看視頻的某某人!

你做好覺悟吧!「這個充滿活力又滿載怨念的聲音是妖雪的專屬攝影師,她 的閨中密友,冥月蘭,據說是某著名電影大學的畢業生,還師從某個著名的特技 攝影師,妖雪在視頻中被刀噼斧砍血流如注的特效大多出自兩人合作和冥月蘭在 鏡頭上的春秋筆法,二者相加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吶,小夜,你要是真的敢給我發卡,我就變成鬼去找你的麻煩!絕不放過 你!」妖雪氣唿唿的指著鏡頭說道,然後從床上爬起,推開了房門,很快鏡頭和 妖雪都推進到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溫泉邊,然後少女的表情換上了柔和的笑容。憑 借對於她勝於常人的了解,夜聽濤知道這完美的微笑是營業性微笑的一種。

「電腦桌前的各位,一段時間不見了。」這時視頻上開始飛過各種字幕,夜 聽濤在網站上下載的字幕文件是從這裡開始的,也就是說網上的那些人是看不到 開頭的一段的——那一段,只有他才有。

「會不會有的朋友很失望呢?不過人家” 不死身的美少女” 這個稱號可不是 白得哦!就算被上萬伏特的電流打成焦炭也還會復活的!」妖雪帶著得意的笑容 說道。

上一個視頻中妖雪表演的是從電椅中逃脫的魔術,然後在最後一秒失敗,被 上萬伏電壓的強電流電成焦炭,化為一團齏粉。

那是很明顯的特效,首先一萬伏特的電壓還無法將一個人徹底碳化,然後再 通電的瞬間還冒出來大片的煙霧,這又不是舞台魔術,是視頻魔術而已,誰知道 視頻中的一剎那的煙霧究竟蓋住了多少時間的被剪掉的膠片?

不過看彈幕,還真有新來的不知所以啊,或者是老朋友在故意賣萌?

「不過今天我要表演的可不是什麼逃脫術之類的魔術。」帶著明亮笑容的妖 雪突然間在此面色轉暗,帶上了悲傷而失望的神色。

「我呢,在不久之前,被所愛的人拋棄了。」她悲傷的聲音如同泣血的杜鵑。

「明明是那麼的愛他,明明是這樣的……可是在玩弄過人家的肉體後就將人 家棄之不顧。」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拭去滴落的淚水。

「妖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無力反抗,現在我能做的……只有以死明志了。」

他不禁為她的演技鼓掌,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手段早已施展過,恐怕真的會 有人被騙到。可他也明白,或許自己的拒絕,真的傷到了所愛之人的心。

「在這之前,我將先清洗我的身體,然後……我將在這裡,切腹自殺。」

「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將這一池溫泉染紅呢?」然後,少女解開了腰間的布 帶,輕輕地將那件短小的和服脫下。

她白玉似的肌膚完全坦露了出來,光潔的陰戶露出了一道粉嫩的裂縫,豐滿 的乳房上櫻紅色的乳首堅硬的挺起。

畫面上的彈幕中斷了十幾秒,這段時間是專為他流出來的,然後,她猛然轉

過身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彈幕中一片哀嚎

「誰特麼組的聖騎士啊!」「把牧師和聖騎踢出去!」「聖光啊!」「暫停 黨敗退!」夜聽濤得意地笑了起來。「讚美聖光。」他說道。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特寫鏡頭,拍攝妖雪仔細的清洗自己每一寸肌膚的全過程, 那鏡頭的運用讓人感覺仿佛是自己的手在觸碰畫中的少女一樣。

只不過每到關鍵部位又都是一片哀嚎之聲。

這一過程中又有一段特供的時間。妖雪對著鏡頭輕輕地分開自己白嫩的陰戶, 將櫻紅色的蜜肉完全暴露出來,用棉簽仔細的擦拭。

「怎麼樣?小夜,這樣的蜜穴,你不想進來嗎?人家可還沒有開發過呢!」

她喘息著的聲音傳了出來,可以被分開的蜜裂內處子的證明隱約可見,卻不 知道這更加堅定了夜聽濤不去與她結合的念頭。他原本以為她這樣絕色的少女早 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那他就更加確認了,在自己占有她的肉體後,絕對會忍不住想要徹底的完整 的占有她,絕對不會允許她再被別的男人占有。

夜聽濤知道他不能再允許自己和妖雪更進一步發展了,否則……他一定會殺 了她,將這份美麗帶到冥界。

這時視頻中的妖雪已經完成了清理,在彈幕中的一片哀嚎中踏上了池子中間 的一個平坦的石台上。

那石台上已經預備好了她所需要的東西,她拿起一條毛巾,擦拭起自己的雙 手,這雙握刀的手是不能打滑的,然後,她又仔細地擦乾了自己平坦的腹部的水 跡。

她用雪白的上好的宣紙將其中一柄鋒利的肋差的刀柄包裹起來,只露出了刀 身。

「你一定也在電腦前看著我吧?親愛的,現在請好好看看我的全部吧!」她 握緊了刀身,緩緩的將刀尖抵在自己的肚臍,一點點的刺入。

很多刺腹的視頻中,女演員們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因為肚臍是一個天然的掩 護,可以讓彈簧刀顯得逼真無比。

「啊……嗚……」她低聲的痛唿起來,血滴順著刀刃流了出來。「真的刺進 來了……有點痛苦,可是又覺得很有……感覺……哈啊……哈啊……哈!」她喘 息著,猛然發力將肋差劃向身體的一邊。

「啊……啊……」她慘叫的哀鳴如同在吟唱一首美妙的歌謠,明明是痛苦, 卻帶著一種異樣的悽美。

「看……腸子流出來了哦……不過這還不夠……連最低級的一文字切都不夠 呢……所以……」她喘息著,再次拉動刺入體內的肋差。

「唔啊啊啊!」又是一聲高亢的慘叫,少女的腹部如同被腰斬了一樣裂開一 道血淋淋的口子,在腹壓作用下,腸子爭先恐後的流出。

「這就是日本……武士們挽回自己的名譽的……最後的手段……切腹中的一 文字切……哈啊……哈啊,在這之上還有十文字切,不過……實在是做不到啦。」

她口角溢血,卻擺出了俏皮地笑容,從剛剛拿起肋差的木器上拿起了一把閃 著寒光的武士刀。

「所以呢,人家決定給自己……來個附加刑……三刀八洞……第一刀。」

「喝啊!」少女暴喝一聲,將長刀猛然刺入了自己的腹部,平坦的上腹所欲 不多的白嫩肌膚再次遭殃,少女的嬌軀被她手握的武士刀洞穿,鏡頭轉到她的身 後,果然一道雪亮的刀刃已經從她的後背刺出。

然後,又是一聲嬌喝,猛然之間第二把刀鋒也破體而出!

鏡頭再度轉向正面,少女顫抖著直起了身子,她蒼白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 完全失去了溫軟的白玉的光澤,但即使如此那一絲淡雅的微笑也沒有退去。

鮮紅的血液從腹部的裂口,兩柄刺入體內的長刀的刀鋒小溪一樣的流出,在 她的肌膚上蜿蜒,順著流出的腸子,流淌到石台上,融入到了泉水中,將水池染 成一片殷紅。

她調整了一下唿吸,臉上似乎又有了光澤……迴光返照的光澤。

「只剩下一刀了……大家猜猜……怎樣才能一刀刺出四個洞呢?」她微笑著 擺動著手中的武士刀,這一柄似乎比之前的要短上一些。

這確實是個困難的問題,就算將妖雪的腹部再度刺個對穿也不過是兩個洞而 已,何況那已被殘酷摧殘的腹部已經沒有面積再容納一柄長刀了。

「唿唿……」她似乎想要得意的笑一笑,卻因為肉體的痛苦而走了音,卻依 然誘人而甜美。

重傷垂死的妖雪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妖異魅力,夜聽濤幾乎忍不住想要試一試, 當妖雪真的被折磨到這種瀕死的狀態,那完全綻放出艷麗的肉體究竟會是怎樣的 醉人。

不……不可以,她不應當就那麼因為自己無聊的慾望死去,她比他更應當得 到幸福。

「看這裡。」視頻中的妖雪用另一隻手臂托起了兩團豐滿的乳肉,另一隻手 握住刀,從側面開始刺入。

「啊!第一個……」刀刃刺入了妖雪的左乳房,然後雪亮的刀鋒刺破了肌膚 從她的乳溝探出。

「這是……第二個!」刀刃繼續深入,她帶著微笑的面容有些扭曲,猛然加 大了力度「第三個和第四個!!」長刀一口氣刺穿了右乳房,就這樣少女豐滿的 一堆肉球也慘遭摧殘,充滿了悽美之感。

「哈……唿……哈……」妖雪喘著粗氣,挑起擋在面龐前的銀白色髮絲,撩 到腦後。

「知道嗎?當人……受到過重的傷勢的時候,大腦會自動屏蔽痛覺信號以免 耽誤了逃命的行為……所以人家現在一·點·都·不·痛!啊啊……只不過失血 真的有點多了,所以現在……需要找個人介錯一下,否則可要拖很長時間才能死 去……那太痛苦了。」「本來……是想要邀請某個人到現場為我介錯的,不過現 在……只能通過這個簡單的東西了。」放置刀具的木壇上還剩下最後一件器具沒 有使用,少女俯下身來,將自己的身體壓低以便接近這個道具,「嗚嗚……」移 動過程中,刀具因為碰撞又進一步的深入了她的體內,妖雪為此忍不住發出了痛 苦的哀鳴。

她將頭伸進這個拱形的門中,然後將自己的長髮整理好,銀白色的髮絲如同 瀉地的水銀一樣穿過擋板散落在石台上,深入了水中。然後,她落下了擋板將自 己的脖頸固定在了這個器具上。

少女以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如同母狗一樣趴在了地上,豐滿的乳球再被鮮血 染紅的石台上被壓扁,讓刺入其中的刀刃對妖雪又一次造成了二次傷害「這是一 個……簡易的斷頭台……很小,很便攜……非常方便的處刑刑具……用過一次的 女孩子一定會喜歡上的……開玩笑啦,不過……我很喜歡。」她喘息著說著,將 一隻手打在了邊框上的一個按鈕「按下這個,在液壓的作用下……擋板里的刀…

…刃就會……將我斬首……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事情……要做一下。「說著, 妖雪從石台上拿起了一個粗大的橡膠肛門塞,摸索著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臀部,一 只手分開兩片臀瓣,將菊花,還有蜜穴露了出來。

「呵呵……小夜……看到了嗎?人家的小穴……高潮過好幾次哦!這樣會因 為酷刑而高潮的淫亂肉體,果然就應該被殘虐處死呢……大家覺得對嗎?」她呻 吟著說出這句話。

不過,「小夜」這兩個字在網路視頻上被剪掉了,而「小穴」之後的鏡頭在 他人眼中就只是一片聖光,而唯一能看到的夜聽濤其實也不知道她是否高潮過數 次——因為他沒有真正的見過她高潮的樣子。

飛過的彈幕,有些是哀嚎著「踢掉聖騎士」,但更多的是則是「妖雪小姐果 然有這適合處刑的肉體!」「公開處刑妖雪小姐吧!」「什麼時候真的處死妖雪 小姐呢?」「快點斬首吧!」是啊……處死她……處死妖雪,他是屬於死亡的, 他是這樣的渴望得到她,那麼也只有將她也帶到死亡這個辦法了……對,親手幫 她……介錯!

他甩了甩頭,將這樣的邪念甩出腦中,這種想法絕不能讓它在自己的思想中 紮根。

「唔……啊……」妖雪嬌媚的呻吟著,鏡頭特寫了她蒼白的面容,那紙白臉 頰帶上了不正常的紅暈,鏡頭轉會背後,那碩大的肛門塞正被一點點的推入她白 嫩的菊花。

應該說,不愧是白子吧?體內幾乎沒有任何色素,即使是菊花也潔白如雪。

「這樣可以……避免死後的……大失禁,不過為了……美觀,失禁,會有的 ……唿……唿。」人死後,肛門的括約肌自然也會失效,失禁就是結果,所以有 以失禁來判斷受絞刑者已死的說法,這個肛門塞的用徒就是為了在妖雪死後阻止 糞便排出那污濁的東西雖然是人就不可避免,可她這樣純白如玉的少女果然到死 都保持著潔凈才是最好的。

「那麼……各位……さようなら(日文的再見,同時有永別的意思。)」一 聲鈍響,妖雪的頭顱滾動著從石台跌落到了泉水中,鏡頭一直跟著她的頭顱,然 後給與了她一個特寫。

妖雪的銀髮如同大片的水藻一樣飄蕩在頭顱周邊的水域,她安詳的容顏沒有 任何痛苦的神色,如同做著甜美的夢境陷入了沉睡一樣,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溫泉的水洗去了本該濺到這潔白的容顏上的血跡,她依然純白。

帶著笑容的完美容顏緩緩地沒入了水中消失不見,鏡頭再度轉向。

這應當是另一個鏡頭拍攝的同一時間發生的,不過實際上,很可能真的是不 同時間的。

插滿了刀刃,剖開了腹部的妖雪的身軀如同安裝了彈簧一樣猛然挑起,一股 血泉從脖頸的斷口直射而出,然後這無頭的妖艷身軀終於倒在了石台上,嵴髓反 射的作用之下,染血的潔白的手臂和雙腿胡亂的踢蹬著,淡黃色聖水也從肉縫中 噴出,但是不消片刻,狹小的石台就已經容不下胡亂的踢蹬,她的身體最終也落 入了水池之中。

小小的溫泉浴池,被妖雪的鮮血染成了一片櫻紅色,如同散漫了櫻花瓣一樣, 她的身軀仰躺在水面上,兩柄刀柄固定在上腹,而腹部的切口則讓腸子漂流在水 面上,刺穿了她的一對乳球的刀刃上,依舊流下鮮紅的血液。

這具艷屍順著溫泉的水流漂流著,鏡頭跟著她,直到她從一到小小的瀑布中 流出水池,跌落到溪流之中。

鏡頭轉回了石台,妖雪的首級跌落的水面上依然漂浮著銀白的髮絲,那石台, 被她的鮮血染得殷紅。

然後螢幕轉黑。

至此,正片結束了,按照電影的慣例,接下里的就是演職員表和拍攝花絮了。

演職員表上,各個職位都彪悍的只掛著兩個名字——冥月蘭和妖雪,而拍攝 花絮則似是而非解釋了一些拍攝中用到的手法。比如,最後的鏡頭真的是分開拍 攝的,首級沉入水中的鏡頭是妖雪緩緩潛入水中的過程,而艷屍漂流這一幕則是 妖雪擺出了一個失敗的仰泳姿勢。

刺入妖雪體內刀只在第一個鏡頭是完整的,接下來的鏡頭轉換前後,實際上 前面刺進去的只有刀柄,而後面,特寫的後背則是預先做好的模型而已。

雖然還有很多說不通順的地方,不過說到底就是電影特效演出的一場處刑大 戲,雖然極其精彩,卻終歸不是真的。

在影片的最後,又是一段專門給夜聽濤的信息。

「怎麼樣?今天的演出逼真吧?嗯,我猜我把視頻發過去的時候你一定還在 閉關作畫吧?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完成,那麼就在把畫寄過來的時候給我答覆吧 ……如果你真的拒絕的話,我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把自己處死了也有可能哦!哼哼, 別以為過了三途河我就會放過你。」「哈……開玩笑吧……不過……」夜聽濤看 著自己的左手,沾滿了腥臭的液體。

「真的不行啊,我可是會因為處死你的畫面而射精的人,我不想讓你死。妖 雪,你要活得比我更久,更精彩,更幸福……所以,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做朋 友吧,來,這是你的好人卡和朋友卡。」說著,他自己笑了起來

悽苦的笑了起來

(完) *********************************** 開新坑了,不過這個坑不會太長,冷石鎮的守護者們一文仍然會更新,不會 坑掉的。

第二章幻術師的死亡獻祭

***********************************

他在太陽升起的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準備。

夜聽濤的畫作被懸掛在潔白的牆壁上,連同他之前的作品一樣。

「你的畫工越來越好了呢,聽濤。」妖雪自言自語道。對比起兩年多以前兩 人相識的那幅畫,夜聽濤在人物的繪畫技巧上有了飛躍式的提升,更是能將自己 的思念融入畫筆之中。

兩年前,二人的相識是在網絡上通過聊天軟體實現的。那個時候妖雪才剛剛 接觸到網絡視頻彈幕網站這種東西。

妖雪從很久以前就很喜歡魔術這種東西,但並不包括哪些純粹依靠手法的魔 術,她喜歡的是有美女助手參與的魔術,而且,她喜歡的是作為助手的那個部分。

魔術這種東西滿足了她心底的一種慾望——那是一種自我毀滅型的自虐的欲

望。

就像她自己在視頻里常說的那樣,她覺得自己的肉體就是為了被處刑而誕生 的,這樣美麗的自己在被處死的那一刻必然能綻放出最為華麗的悽美。

在自己玩魔術遊戲的過程中,她愈發的發掘和確認了自己受刑慾望——當利 刃穿透她的身軀時、當斷頭台斬斷她的脖頸時,當絞索剝奪她的唿吸的時候,她 都可以確認,她的子宮正因為極度的歡愉而抽搐收縮,她的陰道正將濃稠的蜜汁 從蜜穴流出,她毫不懷疑如果真有一天她的肉體迎來了無法逃避的處刑,在那一 剎那自己一定能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每一次魔術遊戲對她來說都是一次虛擬的處刑,但這樣的處刑也只能是秘密 處刑而已,直到她發現了那個視頻網站為止。

在「處刑」的過程中,妖雪總是穿著著極為暴露的衣裝,大多數的時候甚至 是完全裸體,她認為死囚,特別是她自己這樣的死刑犯,在被處死的時候不能再 被視作人類,完全赤裸的暴露讓她有一種羞辱的感覺,更加真實的讓她體會到自 己是毫無人權的死刑犯,即將被極刑處死。

可是,她並不想讓隨便什麼人都來觀賞她赤裸的處刑,暴露和羞辱的快感是 一回事,可真的當眾裸露的話,如果馬上就被處死就罷了,可是自己終究還是要 繼續活下去的,那就實在令人不得不三思了。

所以她並不曾參與地下夜場中的情色魔術演出。

可在視頻網站就不會有這種顧忌了。眾多的男人會看到她被處死的過程,並 因為她垂死的美麗而性奮不已,然後情緒激動的高唿「聖光啊」「誰他媽的組的 聖騎士啊!」

這個網站滿足了她渴望已久的公開處刑的慾望,又同時能保證她不至於完全 赤裸在觀眾的眼中。而且,視頻魔術和舞台魔術有著極大的不同,藉助各種電影 特效和拍攝手法,她可以將自己的處刑演出弄得無比的真實,以至於當她自己回 顧自己的視頻的時候,都會產生自己已經被處死了的錯覺。

很快,她就有了第一批粉絲——基本都是男性,他們被她大膽出格的演出吸 引,也被白子的獨特魅力所吸引,這些人也給了她很多演出的靈感。在這樣一個 群體中,他們可以大膽的說出各自心底最深處的異色的幻想,然後將其交由唯一 願意接受這種幻想的少女,由她來化為現實。

這個群體中的男人們,毫不在意的在文字中散發著殘虐蹂躪妖雪白嫩的嬌軀 的慾望,每一個都大膽地訴說著創新的處死妖雪的方法。但有一個男人,卻有些 不同。

夜聽濤。他雖然一樣也提出各種處刑方案,可是在對於處刑的美學上兩人卻 十分的合拍——他們都很注重處刑過程中對美的展現。他們都認為,在處刑演出 中,比起血腥和殘忍,比起哀鳴和嚎哭,更應當表現的是妖雪自身的柔美和在死 亡面前綻放的絢麗。

他也認同,她被處死的過程應該美麗的如同藝術,而不是簡單粗暴的處刑用 以滿足他人的慾望。

不,其實他也希望用自己的處刑來滿足他異色的情慾,這點妖雪是清楚的, 只不過兩者的想法是如此的相近,以至於她已經不願意去在乎那些了。

在那之後兩人在網上的交往變得更多,不再僅僅局限於群內的聊天,更多時 候是只有彼此的一對一的談話,很多次她的處刑演出,都是按照夜聽濤的提議進 行的。

在那個過程中,她越發覺得,夜聽濤或許就是自己在尋找的那種男人,自己 這具肉體就應當在他由他的手親手處刑。

也是在那個過程中,她知道了夜聽濤有這一手不錯的繪畫技巧,兩人聊到興 之所至時,他就會發來一張想像中的她的死刑執行的場面。看著圖畫中與自己幾 無二致的少女被以各種方式極刑處死,她往往會忍不住高潮迭起,仿佛真的是自 己在接受那些極刑一樣。

可是有一段時間,他突然間從網上消失掉了。那並不尋常,在談話中的字里 行間,妖雪可以感覺到夜聽濤對自己的感情,他沒有理由毫無道理的消失。

就像夜聽濤認為的一樣,妖雪是有著很多手段的人,沒過多久她就找到了他。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被絕症折磨的少年,她被他那消瘦卻又倔強不屈的氣 質吸引了。儘管夜聽濤並不太符合帥哥這個詞,可是他卻有著生活在這個和平年 代的同齡人所沒有的氣質,他那虛弱的生命,依然灼熱的燃燒著,即使死神就在 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他仿佛生錯了年代,這樣充滿了理想和不屈的鬥爭意志的男人,理應屬於那 箇舊時代,那個動盪的二三十年代才會充滿這樣的為了理想而鬥爭的少年。

她和他談話,在醫院陪伴重病的他,不惜工本親手調製名貴的中藥調理他虛 弱的身體,在她的眼中,他不再僅僅是一個和她有著共同的異色美學審美觀的同 伴,不再僅僅是最適合處死她的儈子手。

陪伴著和病魔做著絕望而決絕的鬥爭的少年,她覺得自己可能再一次戀愛了。

而那時的她還沒有清楚的認識到兩人之間無法彌合的鴻溝。

她只是欣慰的看著,虛弱的少年再度漸漸擁有了活力,終於提起了畫筆。他 親手為她作畫,他那油畫的功力要遠勝於板繪的能力,畫中的自己不僅僅有著自 己的美麗,還摻雜著他的美化,她感覺得到她對於夜聽濤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網 友,一個視頻上的香艷的意淫對象,在他的畫中,她變成了白玉雕琢的天使。

從他病危到轉危為安,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而在之後的幾個月中,她則終 於明白了這個人的木訥和不自信——長期奔馳在人生唯一的目標上讓他變的盲目, 而因此對一切都顯得木訥,病弱的身體和致死的病則奪去了他所有對得到愛的自 信。因為她採取了主動出擊的策略,不惜犧牲色相的色誘,將自己的視頻特別制 作一份沒有馬賽克並且福利滿滿的版本發給他,她不相信他會看不出來她對他的 愛,可夜聽濤依然是毫無反應。

所以一個多月前她選擇發動最終攻擊,直接告白。

然後,她沒有得到回應,甚至更過分的是,夜聽濤竟然直接消失了。

其實他從沒有逃出過她的視野,甚至更過分的,他不明白只要妖雪願意他的 一切都會暴露在她的眼前。而為了尋出原因,她就真的那樣做了。

常年處於生死兩茫茫狀態的夜聽濤又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習慣,他會記日 記,用鋼筆這種現在少有人使用的工具蘸著藍黑色的墨水在本子上記錄自己的每 一天。隨時都可能死去的夜聽濤將日記和自己的畫作一樣視作在自己死後,證明 自己短暫的生命曾經在這世界上存在過,抗爭過的證明。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 思想和感情寫在紙上,這最終給與了妖雪一個徹底了解他的機會。

翻開那些日記後,她才明白他所給與的狂熱的愛,才知道他甚至想要就此消 失的理由。

並不是所有的愛都是長相廝守,有一種愛,叫放手。

但是妖雪已經不能放手了,如果說病魔威脅下兩人共度的時光擊潰了妖雪的 心防,那麼那日記中流出的灼熱思念則如同火種般點燃了她全部的愛。如果說之 前,她對他的感覺還摻有一絲「生死戀」的浪漫,那麼現在的妖雪,則是拋棄了 一切的愛。

可是她也同樣明白,讓他接受這份愛並不容易,像這次的告白一樣,直接告 訴他自己不介意被他處死這種方式是行不通的,對付他必須得另下猛藥。

看看那幅畫吧,妖雪覺得,若是真有朝一日自己得道升仙,大概也不過如此 吧?在他的眼中自己早已由天使,被漸漸升格神祇了。他把對自己的愛當成了一 種信仰,並狂熱地決定為此而殉道,更可怕的是,這個人仍然是個理智的殉道者, 在打破他的理智還有他固執的認知之前,無論自己說什麼大概都只能得到他最誠 摯的祝福「在我走之後,要幸福地活下去,妖雪,你要活得比我更久,更精彩, 更幸福」

她甚至能想像得出他那時候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她可不希望他用看待女神的 目光看著自己。

正在這時,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那個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高 科技產物,猶豫了片刻後,妖雪才找到接電話的方式,將其接通。

「姐姐大人!!」

「冥月蘭?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方法跑出來。」

「很抱歉,姐姐大人你猜對了,我沒有跑出來,不過你忘記了手機。」

「我以為移動不需要做什麼都不會給你提供信號。」

「……」對面的少女沉默了片刻,然後岔開了話題。

「是……今天吧?不,就是現在對嗎?」

「嗯。」妖雪淡然的點頭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是那個男人?」

「因為他愛我……月蘭,我的妹妹,你還小,你不明白現在想那樣的愛是多 麼難以尋覓了。對於不曾體會過那種愛的人來說,沒有也不會影響什麼,但是我 曾經愛過,所以我渴望再度得到。就像是罌粟一樣。」

「那又為什麼是他?姐姐大人心底也明白吧?這個男人不過是個替代品,姐 姐大人真正愛的人不是那個少年嗎?看清自己的愛吧姐姐大人,為了那樣一個凡 人不值得啊!」

「確實,小夜和葉子真的很像,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堅強,一樣的理想主義 一樣的固執……甚至一樣都身患絕症。不過我的妹妹啊,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葉子的病要比小夜嚴重得多,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出讓他活過18歲可能。所 以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去見他……他是那麼的堅強,他一個人消失就是不願意讓 我看到他最終對死神選擇屈服的樣子。「

「上一次,我沒能做到拯救他,沒能堅持要和他在一起,所以葉子走了,直 到最後我們都沒有結合。所以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了,無論小夜說什麼想什麼,我 都不會放手了。我要救他,讓他活下去。」她堅定無比的說道。

「但是如果那麼做你會死的姐姐大人,就算你再怎麼是不死之身,也會死的。」

「避けられぬ終焉はせめて愛しいその手で……」她輕聲的吟唱著說道。

如果這個結局是註定的話至少也要讓最愛的人來動手,那就是這句話的意 思。

冥月蘭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動姐姐大人回心轉意。雖然明知如此, 她依然要去嘗試,可結果正如預料之中。

「現在需要我幫忙嗎,姐姐大人?」於是,她也只能這樣詢問了。

「不,謝謝。你還想保留這個身份吧?最好不要扯進來為好。還是按照之前 說的那樣,最後處理後事時你再出現吧。」

「是,姐姐大人。」

***********************************

他來到了這個嶄新的城市已經有一陣子了。這裡,很遙遠,離她很遙遠。

這個蒼白的北國之城讓離別的惆悵冰冷刺骨。夜聽濤不喜歡這樣的城市,他 出生在北國,卻被北國的天候所排斥,最後應了他的名字,只有在能聽到海濤之 聲的溫暖海濱,他虛弱的身軀才能感覺到舒適。可是他知道他必須離開,切斷一 切,銷聲匿跡。

他同時從現實和網絡上消失,就像是瀕臨敗退的軍隊焚毀指揮部的文件一樣 狼狽而有序的消失了。所有和妖雪有關的東西都沒有帶走,他害怕,那些視頻會 動搖他的決心。在最近的幾個視頻中,妖雪用言語和身體誘惑著他將她處死,而 她可能並不知道吧?如果他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了,那發生的不會是處刑演出, 而是一場真正的處刑。

再呆在能接觸到她的城市,他不敢確定自己的理智能否壓住慾望,所以他選 擇了離開。

最近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畫風,開始描繪起自然的壯麗和塵世的繁華,一切都 在走上正軌,他相信他人生最後的時光將會是平靜的。

「轟!!!」

爆炸聲響起來了。

「嗯?怎麼好像是自家門口?」疑惑的夜聽濤走出畫室,看到了令他目瞪口 呆的一幕。

厚實的防盜鐵門如同被穿甲彈一炮轟中一樣裂成碎塊,飛射的殘片將門廳摧 殘得不成形狀,一位有著一頭烏黑短髮的少女站在門口,湛藍的雙眸怒視著走出 畫室的夜聽濤。

這個女人夜聽濤認識,她是冥月蘭,偶爾會在妖雪的視頻中露面,但是大多 數時候都是躲在鏡頭後面充當背景的。

「夜聽濤?!」

「是我。」

話音未落,少女身形急動剎那之間就已經竄到了夜聽濤的眼前,然後夜聽濤 只覺全身一震,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

「嘭!!」

他整個人撞在了牆壁上,全身如同灼燒一般疼痛著,此刻夜聽濤隱約察覺到 了自己的房門遭到了怎樣的命運——雖然那是不可思議的,可自己這樣百十來斤 的身體竟然被一掌擊飛,也一樣不可思議啊。

「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怎麼不去死?你為何不早點去死!!你現在就應該去 死!!只要你死了的話,只要殺了你……」

少女著了魔似的一步步靠近動彈不得的夜聽濤,那股凜然的氣息讓夜聽濤聯 想到了旨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殺氣。

他毫不懷疑冥月蘭會出手將自己轟殺至渣,可他卻在此刻忘卻了恐懼。

他有什麼好恐懼的呢?他的人生本就剩餘無多,又將自己從自己真愛的人身 邊自我放逐,心灰意冷的他早已沒甚美好在意的了。他不明白她為何想要殺掉他, 也不在乎了。

「妖雪……」他唿喚著她的名字,表情漸漸變得豁然起來。

「嘭!」重重的一拳轟在了他的頭部的旁邊,將水泥的牆壁轟的碎屑飛散。

「你……」冥月蘭憤然哽咽。這個男人在死亡的威脅面前最後的念頭,竟然 真的是姐姐大人。「你如果是個負心漢就好了,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姐姐大人 就不用再死了。」

「你說什麼?」

「哼。」冥月蘭沒有回答,直接提起了癱坐在地的夜聽濤。「你的電腦在哪 里?」

「你想要幹什麼?」

「有東西給你看。」

不用夜聽濤指點什麼,冥月蘭也很輕易的從這不大的房子中找到了防止電腦 的房間。打開房門之後,冥月蘭將夜聽濤按在了椅子上,打開了電腦,然後將一 個移動硬碟插在了電腦上。

「好好看著,夜聽濤,你有一直看到最後的義務!」

「什麼?」

未等夜聽濤回過神來,冥月蘭迅速的打開了一個視頻文件,然後妖雪的面容 占滿了整個顯示器。

「這個是這樣沒錯吧?」她對這鏡頭自言自語,然後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

「那個好像也沒有問題。」她似乎又看了看其他方向,然後擺弄了一下鏡頭, 接著站在了這個鏡頭前。

她赤裸著身軀站在了鏡頭前,炫目的柔白在溫和的陽光下迷人的耀眼。如果 是往常的話,接下來應該是一連串的特寫,讓鏡頭如同親吻一樣展示她的每一寸 肌膚,當然少不了各種聖光干涉了。不過現在鏡頭僅僅是停在原位。

「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的演出沒有邀請冥月蘭妹妹拍攝,只是採用了多鏡 頭同步拍攝,之後交給冥月蘭妹妹剪輯編輯一下,所以鏡頭可能運用的不太好。

不過我相信為了今天的節目,這種代價是值得的。「

她把鏡頭轉向一旁,這時一組機械物體映入了鏡頭中,最為顯眼的就是一個 巨大的,閃爍著寒光的鋼鐵圓鋸。

「今天我要表演的是真正的逃脫術。」妖雪踏著妖嬈的貓步走到了機械上的 木質平台邊坐下,撫摸起那個圓鋸。

「這個圓鋸的轉速12000 轉每分鐘,通常來講這種速度都是拿來鋸斷原始森 林里的巨木的,不過今天它是用來充當表演的道具的。當然,『死亡圓鋸』這一 類的魔術想必大家也看過很多了,有的是逃生術,有的是純粹的舞台魔術,我今 天表演的類型就是逃脫術了。」

「表演逃脫術的時候,魔術師們總是會說,如果無法在規定時間內逃脫就會 怎樣怎樣,可實際上她們依然是在表演魔術,而不是逃脫術。真正會讓表演者有 生命危險的逃脫術,實際上在現在的舞台上是絕對看不到的。不過在今天,坐在 電腦桌前的各位將有幸看到真正的逃脫術。是的,沒有機關也沒有保險,更沒有 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今天要挑戰『死亡圓鋸』。如果失敗的話,這圓鋸就會將我 腰斬。」

妖雪說著,在自己的腰間用手指劃了一下。

「雖然我號稱是不死之身,可是那都是假的,今天如果我是敗了,即使是我 也會死。所以冥月蘭不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我真的失敗了,至少警察絕不會麻煩 冥月蘭。各位不用擔心演出的發布問題。我已經留下了遺囑。」妖雪說著,從一 旁的一個鐵制的柜子上拿起了一張紙,對著鏡頭展示了一下。

那張紙上清楚的寫著對她自己後事的交代,主要是說的這段視頻的處理方法。

她委託冥月蘭幫忙剪輯視頻,並將其在網絡上發表。

「然後,小夜,接下來這段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小夜,我準備在向你告白一 次。」妖雪指著鏡頭,仿佛知道自己正在電腦桌前一樣。

「我不得不稱讚,你確實很會逃跑,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話肯定無法真正的追 蹤到你。不過你也猜得到吧?我也好,冥月蘭也好,都不是一般的人,實際上我 已經找到你了。小夜,如果是因為你真的不愛我才拒絕我我也不會這樣纏著不放 了,可是我是知道的,我們明明是相愛的吧?僅僅是你在用自己命不久矣的理由 拒絕我而已。而且,不要懷疑了,夜聽濤,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可是我並不害 怕!今天的就是一個證明,如果我成功逃脫了,我會帶著這個視頻親自去找你, 將我的生命、肉體和靈魂交給你。如果我失敗了……我不太想考慮那種可能,但 是實際上你很希望看到我被處死的過程吧?如果我失敗了,結果也不過是先走一 步罷了。到那時,你能儘快來見我嗎?小夜,你現在的生命可完全是我的藥方在 吊著,如果你停藥的話,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了。到那時候……來陪我好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妖雪呢?冥月蘭!!妖雪在哪裡?!告訴我!回 答我!」

夜聽濤幾乎要從座椅上一跳而起,可是冥月蘭的雙手如同鐵錢一樣將他按在 那裡不得動彈。那位少女用陰冷而堅定的聲音說道:「閉嘴,看下去!」

「妖雪究竟怎麼了!快告訴我!告訴我!」

回應狀若瘋狂的夜聽濤的,是冥月蘭的手指。纖纖玉指連續在他的後背戳點, 力貫鋼鐵般的勁道滲透入他的身體,緊接著整個人就如同麻木了一樣無法動彈。

「你又繼續看下去的義務,夜聽濤。這是姐姐大人的……抉擇。」

***********************************

「好了,現在該來介紹一下我的束縛工具了。」妖雪笑著拿出了一大串掛鎖, 很小的那一種,隨便用鐵鉗就可能絞斷的。

「嘛,我知道各位都很失望啦,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可不是什麼 專業的逃脫專家,也不是經受過訓練的魔術師,如果真的使用太過分的束縛恐怕 就不是逃脫術,而是公開處刑了……雖然也不錯啦。」

妖雪坐在了木板上抬起了圓鋸,開始用石板上黑色的緞帶將她自己束縛,然 後用掛鎖鎖緊。

「實際上下半身的固定是很雞肋的,只要解開了腰部一代的束縛,腿上的束 縛是否解開都可以算作成功逃脫——不過聽說真的存在用腳趾解開鎖鏈的強人, 當然,那肯定不是我了——這個束縛更多是為了美觀,嘿嘿,半透明的黑色緞帶, 很不錯吧?」

黑色的半透明的緞帶和蝴蝶結和妖雪潔白勝雪的肌膚強烈的對比著,即突出 著束縛的感覺,也強調著她的純白。而半透明的材質也毫不遮掩她裸露的身體, 無礙於將這份完美呈現。

她繼續忙著將自己固定在木台上,大腿之上開始的部分將是她逃脫的最大障 礙,她的腹部有三條束縛,兩條離著很近——如果她真的被圓鋸腰斬,那麼圓鋸 就會從兩條緞帶之間將她切斷,逃脫時她將不得不將這兩條緞帶都解開才能獲得 機會。

另一條緞帶,和從腋下竄出的緞帶一起將少女本就豐滿的乳肉擠壓的更加驚 人。

之後是雙臂。

「雙臂的話多少有點麻煩呢,所以我特別設計了這個自動機關,只要這樣…

…呀!「

她將自己的雙臂分別伸進了兩排有些寬鬆的環中,然後這些緞帶開始在馬達 的帶動下自動收緊,勒緊了了少女潔白的雙臂後,兩排掛鎖也自動鎖上了。

「好了,現在是最後的階段了,我的左右手邊都放有一個開鎖器,這是我逃 脫的唯一道具。然後這個開關……嘿。」她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下了開關,圓鋸嗡 嗡轟鳴緩緩下落,然後素手一擺,將遙控器甩開「這樣就沒有停止按鈕了,如果 我不能在五分鐘內逃脫的話,就只能接受被腰斬兩段的結局了。再次聲稱一下, 今天的表演全都是真實的哦!」

她笑了笑然後開始緊張的解鎖作業。

妖雪平常就有練習過解開這種掛鎖的技巧了,掛鎖這種東西可能根本限制不 住她,只要她想要逃出來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

然而真正做起來才覺得,真的是不同的。

嗡嗡作響的圓鋸就懸在自己柔軟的腹部正上方,不用去懷疑自己純白的肌膚 絕無可能抵擋旋轉的鋼鐵之輪,在交接的一剎那鮮紅就會染紅雪白,然後不可避 免的死亡就會將她緩緩吞噬。這對於渴望得到最終的處刑的妖雪來說無疑是一種 誘惑。

本能告訴她要求生而理智,她依然保有理智,可她的理智卻並非常人的理智。

她此刻一邊撬鎖,一邊在猶豫,自己是否真的應當用自己白嫩的肌膚迎接鋼 鐵的圓鋸。

她首先想到的是最不重要的那一群人,網絡上的看客們,觀看她處刑的人們 ——毫無疑問,他們一定希望看到那血肉橫飛的一幕吧?或許會因為再也看不到 這樣的視頻而惋惜和後悔?可是那又怎樣呢?在夜聽濤之後,那些人的作用就僅 僅剩下充作看客一個用途而已。

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夜聽濤的想法,甚至不是她自己。因為妖雪早已經為自己 真正的處刑設計了很多種方式圓鋸腰斬也是其中一種。

他會怎麼看呢?他會怎麼想呢?他會心痛吧?也會因此而射精嗎?

她的下體感到了一陣空虛,她渴望著一桿肉槍將自己的蜜穴刺穿。妖雪因此 而有一些後悔——她應該一開始就想到這種處刑方式的,應當把夜聽濤綁到這裡, 讓他抽插自己的蜜穴,然後在高潮的瞬間由旋轉的圓鋸切入自己的腹部,讓白色 的灼熱注入自己的子宮,然後當高潮的痙攣順著嵴柱直達腦髓之後再將自己徹底 腰斬。

然後……然後該做些什麼呢?上半身在腰斬之後還可以活很長一段時間,可 以繼續用自己的嘴和乳房服侍他,榨出那些白色的液體,然後在他的懷中咳著血, 流著內臟,滿身白濁的漸漸死去。

如果真的這麼死去無疑是隨自己寶貴的肉體的浪費,可是……可是她覺得, 自己真的該這樣去死。可是今天無疑是不行的,今天他並不在這裡,如果自己真 的被鋸成兩段也只能強撐著留下些告白——那就是她原本的計劃。

妖雪最終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決定按原計劃行事,因為就算她今天逃了出 去,可是沒有足夠的震撼她不能保證能讓夜聽濤因為受到足夠的打擊而崩潰,而 接受自己的告白。這樣的話最終不還是不能夠由他的手來處死自己嗎?更何況, 時間已經不夠了!

猶豫的時刻她的速度也放緩了,此刻按照經驗來看時間已經不夠了。

她的雙臂已經得到了解脫,束縛著脖頸的緞帶和掛鎖也被解開了,她正在解 開腋下的封鎖,但是來不及了!圓鋸已經開始緩緩落下了!

腰間的封鎖也沒能支撐多久,可是當它們被揭開之時,圓鋸距離妖雪的腹部 已經不足四十厘米了。

「人家失敗了。」妖雪放棄了其他的解鎖,平躺在木板上,擺正自己的姿勢 讓腹部對準了圓鋸。「這個距離就算是專業的柔術家也不可能伸過去,我不可能 一個仰臥起坐就把自己的上半身從這點空隙伸過去,而且雙腿的束縛也不會讓我 逃脫,各位觀眾朋友,小夜,我大概還有三十秒的時間就會被腰斬,然後……然 後大概還能活一陣子。」

圓鋸不可避免的落下,妖雪並沒有徒勞的試圖阻止它落下僅僅是靜靜的躺在 那裡注視著拍攝著自己的面容的鏡頭,露出了恬靜的笑顏,緩緩閉上了眼睛「10、 9 、8 、7 ……3 、2 、1 ……唔。」

她平靜的倒數著自己剩下的時間,然後果然在1 之後飛轉的圓鋸接觸了少女 的肌膚,室內飛起了一股紅霧,那是鋼鐵在撕裂肉體,播撒鮮血。

「額……唔唔……」妖雪低聲的呻吟著,這撕裂肉體的死刑無疑是有著極大 的痛苦,可她的面容依然恬靜,不像是正在承受著死亡的痛苦一樣。

圓鋸下沉的速度緩慢的令人心驚就像是它被故意設定成緩慢切割少女的肉體, 以讓她承受更多的痛苦一樣慢慢的切碎她並沒有多少厚度的身軀,鮮紅的血液和 內臟的碎片被飛轉的圓盤甩出,碎散呈瀰漫的紅霧,又如同飄落的櫻花瓣紛然落 下。

「啊……嗚……啊啊……」她低沉而矜持的呻吟著,仿佛在壓抑的不是痛苦 而是快感,純白如玉的面容泛起了異樣的桃紅,她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撕裂肉體的 痛苦,為那緩慢的死亡沉醉了。

「啊——」

終於,妖雪發出了一聲悠長婉轉的呻吟,可這並非是因為痛苦,她捕捉她的 蜜穴鏡頭清楚的拍攝到了,她的蜜穴痙攣的蠕動著,絕非因為電鋸的震動,而是 因為極度的歡愉,一股清澈的液體在一次劇烈的收縮後噴濺而出,那絕對不是失 禁,而是難得一見的潮吹。

「啊……哈啊……嗚」她睜開了眼睛,帶著一絲遺憾的表情看著那圓鋸,緩 緩地升起了!

「人家已經被……完全切斷了,所以它才會抬起……來。」她雙手拄著木板 向後發力,那被鐵鋸隔開上半身脫離了飛轉的圓鋸,露出了一片鮮紅的模煳。

圓鋸升上去的速度要比落下來的時候快上很多,很快就可以看到妖雪的另一 半身體。她的下半身同樣沾滿了鮮血,淡黃色的聖水流出了一大灘,與鮮紅的血 液混在一起。

「唿……唿,小夜,在看著對吧?你看到了吧?人家剛剛真的高潮了哦!就 像又會因為被殘酷虐待而達到高潮的女性一樣,像這樣會因為死刑而達到高潮的 女性也是存在的……唿……可惜,小夜……你要是接受了我的第一次告白,也許 ……我會多活一陣子,然後讓你成為我的儈子手將我處死……可惜……咳咳……」

妖雪說著咳出了大口的鮮血,飛濺的鮮紅如同花瓣般點綴在了她潔白的雙峰 上。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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