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endry_1

此文是以民國時期為背景的一部言情故事,是本人的第一次嘗試。對於那個年代,完全沒有概念,只能儘量憑感覺去寫,其中如有不合理之處,請不必深究。 之所以是以民國為背景,是因為這是一個「三部曲」的故事,此文是第一部,後面的第二部,就是以現代為背景發生的了。至於第三部,則是發生在未來的,三段故事之間跨度200年,但不是穿越。整個故事,圍繞著以一男二女為主的人物展開,描寫幾人的前世今生,故叫做「三世紅塵」。畢竟是發生在三個不同時空的故事,因此三個故事各自獨立,但其中也會有關聯。

此種文體形式應該不多見,本人也是作為一種嘗試。第一部的故事中,大部分是主角的心理描寫,肉戲比重不大,主要在後面,全篇60000字左右,請大家耐心的看。喜歡言情為主的狼友應該會喜歡,喜歡槍文的狼友,不喜勿噴。 由於是三部曲,故本文不再以連載形式發表。

三世紅塵之夢回前塵。1914

詩云:天涯此時佳人遠,靜夜流聲,執念千百遍。

天道長情又斷腸,愛如沙漏歲月流。

夢回前塵余香嫩,更無人問,望盡天涯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偏愛佳人幾世情。

——《蝶戀花。愛戀》……

江南六月天,梅雨如煙,整個世界仿佛是籠罩在如絲如幕的一副畫卷之中。 民國三年,浙江嘉善,西塘古鎮,吳漢文化的千年水鄉,自古以來便是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雖時局動盪、連年戰亂,這裡卻好似是一方世外凈土,安逸、祥和而又寧靜……

傍晚時分,一葉小舟,順著古鎮水道搖曳前行,船頭佇立著一名手把油紙傘的男子。如煙的雨絲,飄落在油紙傘上,順著傘骨滴落下來。男子仿佛完全被這如詩如畫般的景色所陶醉了,濕潤的空氣中,飄來一絲絲渺渺的炊煙,味道是那么的熟悉。一座座石橋,岸邊的古宅、廊棚……還有兩岸行色匆匆的路人,處處都好似是一幅幅水墨丹青,一切都是那么的親切,又仿佛是在夢中……

男子姓汪,名亞鵬,今年剛滿28歲,祖籍西塘。早年間,對滿清腐朽的統治和閉關鎖國的政策深惡痛絕,受西方新思潮影響,留學德、法等國,一腔熱血,立志學習歐洲先進的思想與文化,以報效祖國。其實他本名仕鵬,父親本寄希望於他將來仕途坦蕩,光宗耀祖。留學歐洲後,他自己將名字改為亞鵬,意喻為亞洲的騰飛而奉獻一己之力。父親也算是有些學問之人,既然兒子接受了西方的先進教育,對此也未加以干涉。

汪亞鵬留學三年後,滿清政府倒台,建立了民國,中國迎來了一片新的天空。 汪亞鵬當時就想回國,但苦於所學有限,又恐時局尚未安定,便在法國繼續學習了三年。前些日子,自己當年的私塾恩師寫信給他,說自己年事已高,又病痛纏身,已無力再教導學生們了。而西塘本就地方不大,要想找個能勝任的教書先生,實在是很困難。恩師希望他能早日歸國,接過自己手中的教鞭,為家鄉的教育貢獻一份力量。

恩師的信中,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對當年愛徒的殷切希望,汪亞鵬也早就按捺不住報效祖國、報效家鄉的心了,一拍即合。給恩師回了封信,簡單收拾後,即日便啟程回國。一路上風雨兼程,歸心似箭,一踏上闊別了六年的家鄉,就趕上了綿綿的細雨,似乎是在為歸來的遊子,接風洗塵一般……

六年時光彈指一揮間,眼前的景象,似乎還停留在六年前,自己離開這裡時的那樣,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一切都恍如昨日,只是自己已經從當初那青蔥般的少年,長成了結實而健壯的青年。弱冠離家,如今幾近而立歸來,汪亞鵬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船槳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微微搖擺的船身,在平靜的水面上,盪出道道漣漪,好似男人此時的心境:寧靜,而又思緒萬千……

汪亞鵬一直沒有回國,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當初父母本不想讓他出國留學,擔心他在外面花花世界裡,迷失自我,樂不思蜀。但又拗不過他堅決的意志,雖然最終同意了,作為交歡條件,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想以此將他的心拴住。女方章氏,娘家雖不在西塘,但也在嘉善,家境殷實,倒也算是門當戶對。姑娘溫良賢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算是個大家閨秀了。只是一心專攻女紅,卻從未讀書學字,對於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對於這點,汪亞鵬是極不滿意,毫無共同語言可言。

章氏容貌秀美,溫良賢惠,對於血氣方剛的少年而言,自然是無法抗拒的誘惑。洞房花燭夜,汪亞鵬幾乎就要在溫柔鄉里沉醉,錦裘幔帳、玉體橫陳,初嘗男歡女愛,共赴巫山雲雨,在那一瞬間,汪亞鵬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理想和使命。 然而在隨後的蜜月里,從最初的如膠似漆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與妻子間似乎除了肉體的交流,再無半點共同話題。本來就毫無感情基礎,只為滿足父母的心愿和出國的條件交換,對於滿腦子新思潮、嚮往西方文明的汪亞鵬來說,短暫的魚水之歡過後,面對的卻是無盡的失落與寂寥,也更加劇了他出國留學的堅定意願。蜜月尚未過完,汪亞鵬就丟下新婚燕爾的妻子,獨自踏上了留學之路。 走出國門後,汪亞鵬才知道美好的愛情應該是什么樣的。尤其是在法國留學期間,與一個法國女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兩人白天同堂學習,夜晚花前月下、耳鬢廝磨,熱情浪漫的法國女孩,與家鄉那溫良賢惠的妻子章氏完全不同。 汪亞鵬不僅學到了西方的知識與思想,更從法國女友身上,學到了怎樣去愛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後來女孩父母知道他們的關係後,堅決反對,兩人不得不忍痛分手,但那一段快樂的時光,已足以撫慰了遠在異國他鄉的男人,更是教會了他太多的東西。對於愛情懵懵懂懂的少年,已經深深的知道什么是愛,怎樣去愛,怎樣向自己深愛的女人表達愛。

歸國前,汪亞鵬本已做好打算,等回到家鄉後,與毫無感情、毫無共同語言的妻子解除婚姻關係。要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去追求屬於自己的那份愛情。 然而,真正踏上故土,面對這片生養自己的恬靜水鄉,汪亞鵬那顆躁動的心,似乎又一下子平靜了下來。該怎樣去面對獨守六年空房的妻子呢?真的要狠下心與她解除婚姻么?她能接受么?兩家的長輩能同意么?紛亂的思緒,越理越亂,就像密密的雨絲,纏繞在心頭……

汪家在西塘也算是個大戶人家了,闊別六年的遊子歸來,汪家上下自是歡天喜地、張燈結彩,好似過年一般熱鬧。一家人圍坐在堂屋正中的大圓桌前,推杯換盞,為汪亞鵬接風洗塵,聽他講述這幾年海外的艱苦生活和逸聞趣事。

席間,汪亞鵬的父母,對兒媳章氏好一頓誇讚,說她這六年來,伺候公婆無微不至,任勞任怨,要兒子今後好好待她,抓緊時間,好添個一男半女的。章氏自始至終羞紅著臉龐,低頭不語。新婚燕爾就分別了的夫君,一別六年,此番歸來,更是一表人才,英姿勃發。六年來獨守空房,道不盡的相思之苦,多少次長夜漫漫,冷被空榻,只為苦守今日重聚。女人只盼著酒席能趕緊結束,好回屋與夫君傾訴衷腸……

此時的汪亞鵬,內心卻是無比的矛盾。原本就不知怎樣提出與章氏解除婚姻,而父母對章氏的一番褒獎,更是令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已經微醺的汪亞鵬,偷眼瞟了瞟身旁的妻子,闊別六年,女人當初那略顯青澀、稚嫩的臉龐,此時已出落得越發秀美,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而那嬌羞的神態,卻絲毫不減當年。一瞬間,男人腦海中似乎忘記了對妻子、對婚姻的不滿,體內反而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那種油然而生的情愛,幾乎全部占據了他的大腦,恍惚間,他甚至決定放棄當初的想法,打算與這個女人廝守終生了。

酒席散去,不勝酒力的汪亞鵬,早已是昏頭脹腦、步履蹣跚了。章氏先安頓好公婆,回身攙扶著自己的丈夫,回到廂房。

剛才到家後,汪亞鵬來過自己的廂房,感覺和六年前離家時,幾乎沒什么變化。此時夜色已深,屋內籠罩在一片紅艷艷的燭光中,那雕花床榻上的大紅幔帳,和床上的大紅色被褥,在燭光中越發顯得猩紅刺目。汪亞鵬歪靠在椅子上,望著滿眼的紅色,暈眩的大腦,霎那間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洞房花燭夜。只是身旁垂手而立的妻子,從當年的一襲紅綢嫁衣,換做了一身月白色的偏襟裙衫。寬大的袖口外,露出一截藕臂,十指相扣,螓首低垂,秀美的臉龐上,掛滿了無盡的羞澀。

「這些年……難為你了……」男人坐直身子,拉過女人的手,有些愧疚地說道。

「相公……這是哪裡的話……妾身……不為難……相公回來了就好……快些洗漱安歇吧……」說著,女人轉身端過一盆溫水,服侍丈夫寬衣解帶,洗漱停當。 將男人扶到床上躺下後,自己準備洗漱。剛要脫衣,回頭看見床上的丈夫在看著自己,不禁一陣羞澀。雖然早已嫁做人婦,但六年沒有面對自己的夫君了,此時在男人面前更衣,還是令她很不習慣,十分的羞澀。女人轉過身去,脫下外衣,只穿著裡面的褻衣,背對著男人洗漱完畢,剛要吹滅蠟燭,卻被男人叫住了:「等等,留著吧,我要好好看看你……」

「啊……好……好吧……」女人羞澀的面容,被紅艷的燭光映照得更加紅暈了。儘管她朝思夜想的盼著今天,盼著與夫君重聚,但要在明亮的燭光下,與夫君裸身相見,還是令她羞澀得有些手足無措。雖然身上還穿著褻衣,但她知道,一會鑽進被窩中後,恐怕都是要脫掉的。從小就飽受封建禮儀、三從四德教育的女人,一想到這些,就無比的害羞,但也不能抗拒夫君的要求,只能在心中默默企盼地蠟燭能快點燃盡。

章氏看了一眼蠟燭,粗大的蠟燭剛燃去一小半,女人心中暗暗叫苦,但渴望與男人溫存的躁動,還是驅使她慢慢向床邊挪動著腳步。此時的女人,上身是一件紅色繡花肚兜,一條細帶掛在脖頸上,肚兜兩側的細帶,在腰部後面系在一起,女人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玲瓏有致。肚兜三角形的下擺,垂在小腹下,下身是一條月白色的平角內褲。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兒媳,絲綢內褲的質地很好,在燭光下反射出柔柔的亮光。女人裸露在褻衣外的肌膚,通體雪白,在紅艷的燭光下,被映照得粉嫩光潔,分外刺目,仿佛屋內最明亮的,不是燭光,而是那一片白花花的雪膚一般。

女人的雙手下意識地捂在小腹上,豐滿、光潔的雙腿,緊緊夾在一起,緩慢地向床邊挪動著腳步。一雙三寸金蓮的小腳,裹在纖纖的紅花繡鞋中,鞋口上面露出一截白色的羅襪。忸怩的步態,似清風拂柳般婀娜多姿,令人心馳神往、無比陶醉。

男人只覺酒已醒了一半,原本那休妻的打算,此時已蕩然無存,滿眼只有一片活色生香。他翻身從床上坐起,張開雙臂說道:「娘子,你好美……」

「相公……還是把蠟燭熄了吧……」女人羞澀地說道。

「不要,酒酣賞月色,燈下看美人……美哉……快哉……」雖然已是一肚子洋墨水,但此時男人卻像個酸腐的秀才似的,借著酒勁,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 不識詩書的女人雖然聽不懂這些,但也知道男人是在說自己好看。心裡儘管很受用,但卻越發的羞澀起來,只盼著趕緊鑽進被窩裡去。低著頭小聲說道:「相公,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說著,繞過男人張開的雙臂,爬上床去,快速脫下繡鞋,掀開錦被,鑽了進去。雙手緊緊抓住被頭,螓首歪向里側,不敢再看男人。

「啪……」跳動的燭火發出一聲清脆的爆裂聲,火苗跳動了幾下,屋內的光影一陣閃爍。男人一邊脫去身上的睡衣,一邊扭頭凝望著枕邊的妻子,閃爍的光影中,女人羞澀的臉龐無比嬌艷、誘人。自從與法國女友分手後,男人已很久沒有親近女色了。雖然那邊比中國開放得多,有很多紅燈區,要想解決生理需求,可以很容易辦到。但汪亞鵬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男人,更不是好色之徒。儘管他和其他男人一樣,漂亮的女人對他有很強的吸引力,但要是為了沒有愛情的發泄,他還是做不到,潔身自好,是他做人的基本信條之一。

此時此刻,體內那股被壓抑許久的慾火,早已被身邊的女人點燃。在酒精的熏蒸下,那蓬勃的慾望,更是難以按捺。男人飛快地脫光了衣服,撩開錦被,鑽進被窩。

「娘子……讓我好好看看你、親親你吧……」男人情不自禁地說著,試圖掀開女人緊抓著的被子。男人的一片深情,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與法國女友交往的那段時光,早已使他對男女間的性愛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和認識。那種熱烈奔放、激情四溢的性愛過程,早已融入到了男人的血脈之中。他急切地渴望,能與妻子進行一場那樣的、淋漓盡致的肉體交歡。

「不……相公……不要……」女人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巨大的羞恥,仿佛比洞房花燭夜時還要強烈。當初新婚之夜,可是在被窩裡摸著黑完成的,既沒有燭光,床上的幔帳也是放下來的。那種在黑暗中,身處完全私密的小空間裡的感覺,和此時的境遇完全不一樣。從小所受到的禮義廉恥教育,要她在明亮的燭光下,在男人面前裸露出身子,即使是面對自己的丈夫,她也是萬萬辦不到,羞得恨不能立刻一頭撞死。儘管女人內心無比渴望能得到丈夫的愛撫,但她仍然用力拉拽著被子,進行著抵抗。

如果汪亞鵬沒有走出過國門,也沒有與法國女友發生過那段愛情經歷,那么此時妻子無限嬌羞的表現,也許他會喜歡的不得了。但是,時過境遷,對於他來說,此時妻子這種表現,恰恰是他最不喜歡的。男人只覺得瞬間沒有了興致,體內原本蓬勃而起的慾望,也好像突然冷卻下去一般。本來就有些暈眩的大腦,似乎一下子開始疼痛起來。男人的身子僵住了,好一會,才索然無味地躺了下去,頭枕在枕頭上,望著頭頂的幔帳,思緒萬千,毫無困意……

女人被丈夫的舉動弄蒙了,她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什么了么?就因為沒有讓他看到自己的身子,他生氣了么?女人心裡一陣內疚,身上更是無比的難受。 本來一腔慾火,即將等來丈夫的愛撫,卻突然被生生憋了回去,多么希望丈夫能將自己緊緊抱在懷中,與他溫存、纏綿啊……可是,他卻倒頭躺下了。女人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想懇求男人的愛撫,卻根本說不出口,身體里就好似有群小老鼠似的,百爪撓心。

她扭過頭來,偷眼望了望身旁的丈夫,見他仰面躺著,並沒有合上雙眼,心知丈夫並不是睏倦了,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氣。女人不覺一陣酸楚,委屈的淚水瞬間湧出眼眶,心裡念叨著:「都怪我,相公要看……就讓他看好了……既然是他的媳婦,我怎么可以讓自己的相公生氣呢……可是……現在我該怎么辦啊……苦苦等了他六年……哪成想會是這樣……」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在臉上,不禁「嚶嚶」地低聲啜泣起來。

女人的哭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側過頭來,望著被中微微抽動著身子的妻子,一絲憐愛之情不禁湧上心頭。雖然體內的慾火已經消退,但一想到身旁的妻子,苦等了自己六年,第一天重聚,就讓她如此委屈,實屬不該。這六年來,她伺候公婆,操持家務,天天獨守空房,也真難為她了。自己怎么能拿她與法國女友相比呢?男人對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而感到了自責,伸出手去,將妻子的嬌軀攬入懷中,柔聲說道:「娘子,莫哭……是為夫不好……不該難為你……我向你賠禮了……」

從小隻知道三從四德、夫唱婦隨的章氏,哪裡想到過丈夫會向自己賠禮?丈夫就是天,比天還高,只有自己會犯錯,怎能讓丈夫向自己低頭?她哪裡知道,男人所受多年的西方教育,思維方式早已不是因循守舊、封建禮教的那套老思想了。女人慌了,不知道丈夫如此這般對待自己,自己該怎樣承受。被男人摟在懷中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好似做了件天大的錯事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語無倫次地說道:「不不……不是……妾身的錯……不怪相公……妾身該死……相公想怎樣……就怎樣吧……」帶著哭腔的聲音本來就很小,最後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還沒說完,螓首就扎進男人的懷中,滾燙的臉蛋貼在男人胸口上磨蹭著。 胸口上是熱乎乎的臉蛋和涼絲絲的淚水,懷中是瑟瑟發抖的綿軟嬌軀,裸露在褻衣外的後背肌膚,光滑細膩。男人的雙手在女人的柔膚上,四處遊走著,體內本已褪去的慾火,漸漸再次升騰起來,胯間那物已蠢蠢欲動。女人已停止了啜泣,得到了丈夫的溫存愛撫,女人感到無比的滿足,情不自禁地輕聲「嗯……」 了一聲。

男人只覺被中的身子越來越燥熱起來,欠起身子,猛地掀開了被子,翻身壓在女人身上。

「相……相公……把帳子放下來吧……求你……」女人蜷縮著身子,手捂在臉上,低聲懇求著。儘管雙眼緊閉,那明亮的燭光依舊是那么的刺目。雖然已決定一切聽從丈夫的,但女人天生的羞恥感,還是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男人起身跪在床上,伸手將床架兩邊的幔帳放下。女人睜開眼睛,從指縫中偷偷向上瞄去,視線正巧落在了男人胯間那物上。只見那物直挺挺地支棱著,又粗又大。幔帳雖然放了下來,但一層薄紗的幔帳,幾乎沒有阻擋住多少光亮。架子床內的空間雖然一下變小了,但依舊是十分亮堂,燭光映照在男人胯間陽物上,碩大的雀頭反射出紫紅色油亮的光芒。只看得女人一陣耳熱心跳,趕忙閉上了眼睛。

雖然自己六年前就被丈夫胯間那物破了身,之後在蜜月期間,又多次體驗過它帶給自己的快樂,但直到今天,章氏才算第一次親眼見到那物的廬山真面目。 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成年男子的陽具,沒想到是那么的威武、猙獰。

本已十分羞澀的章氏,此時更是感到萬分緊張,被慾火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煎熬著,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男人放好幔帳,俯下身去,在女人裸露的肌膚上親吻著,雙手隔著肚兜,揉搓著女人的雙乳。兩坨乳肉,雖然不是很大,但十分豐挺,綿軟柔滑。男人解開女人肚兜的背帶,板正她蜷縮著的身子,將肚兜脫了下來。女人不敢再阻止男人的意願,只得將一直捂在臉上的雙手,捂在雙乳上,紅布一樣的臉龐歪向一邊。 男人再將女人的內褲腰帶解開,輕輕一拉,輕薄的絲綢內褲就被脫了下來。 女人趕忙騰出一隻手,遮住恥丘,眉頭輕蹙,銀牙緊咬著下唇。男人最後將女人腳上的羅襪也脫了下來,此時的章氏,渾身上下已是赤條條一絲不掛了。玉體橫陳、軟玉溫香,猩紅色的床單上,白花花的胴體,分外奪目。男人痴痴地凝望著身下的嬌妻,只覺得大腦更加的暈眩,胯間那物更加鼓脹,早已是一柱擎天了。

「娘子……你……好美……」男人由衷地讚嘆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女人遮住身體的雙手拿開。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女人,幾乎被無比巨大的羞恥擊昏了,卻又對丈夫的淫行毫無辦法,只得再次將雙手捂在臉上,心中只恨那紅燭,為什么還不燃盡熄滅……

男人俯下身去,雙唇在妻子身上四處親吻著,雙手也不放過每一寸肌膚。似乎要將六年來,對這具本就模煳,且已漸漸淡忘的胴體,重新找回記憶似的。可章氏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六年的光陰,幾乎無時無刻不再回憶與丈夫相處的那短短時日,千百次期盼著今日的重聚,等來的卻是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境遇。 雖然丈夫的親吻與愛撫,令自己十分的受用,但深入骨髓的封建禮教,使她完全不適應丈夫的「淫行」。好似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身體上的裸露還是其次,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兩隻小腳也徹底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恥。章氏從未想到過,會如此赤條條地躺在丈夫的身下,即使是新婚燕爾,與丈夫恩愛之時,也至少是穿著肚兜和羅襪的。

男人在努力找尋著自己對妻子的愛戀,也努力喚醒著妻子的熱情。而女人卻好似在承受著無比痛苦的煎熬,身體被丈夫親吻、愛撫得早已燥熱難耐,可心裡卻是羞憤異常。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交織在一起,女人的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卻拚命隱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好一陣親吻、愛撫,男人額頭都已開始微微冒汗了,身下的妻子卻好似死魚一般,一聲不吭,毫無反應。他哪裡知道,女人雙手捂住的嘴巴,嘴唇都快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身體上傳來的巨大快感,恨不得大聲嘶喊出來,卻被拚死隱忍下去。六年來的獨守空房,身子就像徹底干透的木柴一樣,早已被慾火點燃。陰戶中陣陣酥麻、瘙癢,大量愛液湧出金溝,女人感覺好像床單都濕了,丈夫卻還在又親又揉的沒完。

章氏實在忍不住了,從指縫中偷眼瞄了瞄正在親吻自己小腿的丈夫,顫聲說道:「相公……」後面要說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更是說不出口,心中一直隱忍著的快感,終於憋不住了,「嗯……」的發出一聲悶哼。

男人抬起頭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不免有些沮喪。自己如此這般的親吻、愛撫,要是換做法國女友,早已是嬌唿連連、熱情似火了,可是妻子去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好在妻子陰戶中那一片水光已經告訴他,女人身體的反應。 那一聲「相公」,更是表明妻子在向自己發出懇求。

男人抬起妻子的雙腿,分開來架在自己肩膀上,手扶著陽具,引導著陽鋒雀頭,劃開女人滿是淫液的封紀肉片。對準金溝穴口,屁股前挺,碩大的雀頭緩慢擠入進去。粗大的陽干,被緊窄的丹穴夾擠得一陣酥麻、脹痛,好在有大量淫液潤滑,陽鋒還是直抵丹穴深處的赤鼓。早已習慣了法國女友丹穴的尺碼,男人只覺妻子的丹穴,似乎比當初洞房花燭時還要緊窄,不禁「噝……」地倒吸口涼氣。 章氏終於等到了朝思暮想的男根,卻因為剛才偷眼窺視到它那猙獰的模樣,而無比的緊張。自打陽鋒雀頭插入自己金溝穴口的一剎那,女人的丹穴就一陣痙攣,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疼痛似乎比快感更明顯,整個下體都在痙攣中抽搐起來。那巨大的疼痛,似乎比洞房夜破處時,還要強烈。女人忍不住要叫出聲來,牙齒緊緊咬住捂在嘴上的手指,痛苦萬狀。

男人並未等到妻子快樂的嬌唿,雖然陽干被丹穴緊緊地包夾著,雀頭上傳來的酥麻、瘙癢無比舒爽,但心中的失落和沮喪不免更加強烈。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小身鎖深閨的妻子,是不可能跟開放的法國女友相比的,她如此但如清水的反應,倒是完全符合中國女人傳統的道德標準。只怪自己早已吃慣了「洋餐」,對妻子如此溫良、內斂的表現,完全沒有了興趣。

心中沒有了愛戀與激情,剩下的,就只是出於丈夫對妻子應盡的義務了。男人機械地抽送著陽干,丹穴中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響,混雜著架子床「吱呀吱呀」的搖曳聲,卻再沒有了其他的聲音。男人多么希望妻子能歡叫出兩聲啊,可是女人卻像睡著了似的,閉著眼一聲不吭。要不是看她渾身都在顫抖,自己仿佛是在奸屍一般。男人頓覺索然無味,索性也閉上眼睛,屁股雖然在不停地聳動,但心中卻在想像著法國女友……

也不知抽插了多久,女人鼻腔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幾聲悶哼,雖然極輕,但男人聽起來卻好似久旱的大地上飄過的春雷一般。男人睜開雙眼,只見身下的妻子,不知何時,將撩開在一旁的錦被又拉了過來,蓋住自己袒露的身體。雙手緊緊抓著被頭,被頭咬在齒間,緊蹙的眉頭,已經完全扭曲起來。屁股在不知不覺中,已開始配合著陽乾的抽插,在微微上下挺動著。

見到妻子終於有了點積極的反應,男人突感一陣興奮,雙臂分開架住女人的雙腿,雙手撐在床上,身子壓了下去,陽干快速抽動起來。女人的雙腿被用力壓下去,帶動著屁股向上撅翹著,金溝穴口被丈夫的陽干抽插得直冒白漿,赤鼓被雀頭頂得酥麻無比,從未體驗過的巨大快感,幾乎讓她昏厥過去,鼻腔中難以抑制地發出「哼哼唧唧」的喘息聲。一時間,只見幔擺如蘇,被掀如浪,架子床劇烈地搖晃著,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終於,男人發出一聲低吼,陽干停止了抽動,雀頭死死頂住赤鼓,精關一松,精竅中噴出一股股濃精,澆灌在赤鼓上……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也漸漸停止了,萬籟俱寂。兩支紅燭,一前一後地燃盡、熄滅了,屋裡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汪亞鵬就醒了過來。今天要去拜謁恩師,正式開始接過恩師的教鞭,教書育人,報效家鄉了。男人不覺一陣心潮澎湃,頓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他扭頭看了看還在夢鄉中的妻子,只見她臉上還掛著淺淺的微笑,似乎還沉浸在昨夜那銷魂蝕骨的幸福之中,也不忍叫醒她。自己輕輕起身下地,穿好衣服,推門而出。深深吸了口氣,那熟悉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雨後清新的空氣,沁人肺腑,令人陶醉。雖然天還是陰沉沉的,梅雨季節,似乎永遠有下不完的雨,但汪亞鵬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準備去洗漱。剛一轉身,就見妻子章氏一邊繫著衣服領口的盤扣,一邊向門口走來。

「相公你起來了?我去給你打水洗臉……」女人低著頭,臉上還掛著羞澀的紅暈。說著,端起臉盆走出屋去。

望著妻子的背影,汪亞鵬心裡也不知是何滋味。要說這個女人,容貌端莊秀美,性格溫婉賢淑。孝敬公婆,操持家務,婦德品行更是無可挑剔。可是自己怎么就對她沒那種愛的感覺呢?就單單是房事時,她那種冷淡的反應,自己不喜歡么?但那也不是她的錯。是因為她不識詩書、沒有文化么?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也很正常啊。反正是說不清到底為什么。可真是要向她提出休了她,自己還真一時下不了狠心。汪亞鵬呆立在原地,愣愣地出神,思緒又有些混亂了,理不出頭緒……

給父母請過安,吃過早飯,汪亞鵬特地換了身西式洋裝,還打了條領帶,這是他從法國特意帶回來的。雖說這種西裝,在當時的中國還很少見,尤其是西塘這樣的小地方,更是鳳毛麟角一般新鮮。但他還是決定穿上它,以全新的面貌,去拜謁恩師,去面對新的生活……

清晨的西塘,行人還不是很多。汪亞鵬走在石板路上,身旁的行人不時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閉塞的古鎮居民,誰也沒見過男人的這一身洋裝打扮,都像看西洋鏡似的。滿清政權雖然已經結束,換做民國三年了,但街上仍然不時能看到還留著辮子的男人。早已習慣了海外新生活、新服飾的汪亞鵬,望著這些因循守舊的鄉親,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剛走出家門沒多遠,陰沉的天空就又開始飄起小雨,雖然不大,但還沒幹透的石板路很快就又被打濕了。好在出門時帶了雨傘,汪亞鵬把傘撐開,一邊欣賞著遠處霧茫茫的雨景,一邊踏上「送子來鳳橋」。拱起的橋面石板,被雨絲打濕得光潔熘滑。汪亞鵬一手舉著傘,一手扶著橋欄杆,小心地前行。

「若琳你等等我……」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喊聲,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奔跑腳步聲,汪亞鵬回頭向身後看過去,只見一前一後兩個女孩,正向橋上跑來。兩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上身是淡藍色的斜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長裙,腳上是白襪黑布鞋。兩人都是齊耳的短髮,手遮在額前,擋著雨絲,衣服的肩膀處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汪亞鵬一看兩個女孩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們是學生,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滿清遺蹟、陳腐裝扮的行人,突然看到兩個新時代、新風氣的少女,不覺眼前一亮。 心裡暗暗尋思著:「看樣子,她們應該是恩師的門生啊……」

正愣神間,前面的女孩已經跑到橋上了,邊跑邊回過頭,對後面的同伴喊道:「小雅你跑快點……看你衣服都濕了……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女孩嘴上說笑著,腳下卻沒停步,可剛一扭回頭來,突然發現眼前站著個打著傘的男人,眼看就要撞上了。女孩趕忙一個急收步,擰身想錯過去,哪成想石板光滑如鏡,腳下一滑,隨著「啊……」的一聲驚叫,一個趔趄,身體向後仰倒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汪亞鵬一個探身,伸出手去,臂膀攬在女孩的腰上,叫道:「當心……」女孩倒在男人的臂膀上,向後急速下墜的身子,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託了起來。電光石火之間,女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地伸開雙臂,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花容失色的女孩,驚魂未定,雙臂緊緊摟著男人,都忘了鬆開。 頭靠在男人肩膀上,急促地喘息著。

看到女孩安然無恙,汪亞鵬鬆開摟在女孩腰上的手,在她後背上拍了拍,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女孩這才從驚魂中反應過來,急忙鬆開摟在男人脖子上的雙手,低著頭向後退開兩步,臉蛋羞得像塊紅布一樣。

「唿……唿……叫你跑……跑那么快……」後面追趕的女孩此時也跑了過來,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捂在腰上,急促地喘息著,似乎是岔氣了。

「你們是去學堂讀書的學生吧?」汪亞鵬微笑著問道,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剛才只顧伸手攙扶女孩了,夾在腋下的皮包掉在地上,已沾滿的泥水。

「啊……我來……」叫若琳的女孩搶先一步,撿起了地上的皮包,看了看上面的泥水污漬,用袖口在上面擦拭著。

「不要,別把你衣服弄髒了,沒事的……」汪亞鵬從女孩手裡搶過皮包,從褲兜里掏出手帕胡亂擦了擦,夾在腋下。誠懇的目光望著兩個女孩,等著她們的回話。

「哦……是……我們……我們是白先生的學生,正要去學堂上早課的……謝謝……謝謝先生剛才出手相助……」女孩羞紅著臉,小聲說道。那個叫小雅的女孩,捅了捅若琳的腰,小聲說道:「都怪你,出門不帶傘……」說完,瞥了眼男人,臉蛋也是一片羞紅,低下了頭去。

「呵呵,真巧啊,我也是要去學堂的,白先生是我多年的恩師,正要去拜謁他老人家呢,不如一起同路吧?這雨……你們又沒帶傘,衣服都濕了,別再著涼了……」說著,汪亞鵬舉了舉手裡的大傘,示意三人共傘同行。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下,那個叫若琳的女孩說道:「不用了,謝謝先生……」 說完,向汪亞鵬微微鞠了一躬,拉起還在遲疑著的同伴,向前跑去。

望著遠去的兩個女孩,汪亞鵬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自己是一番好意,這事要是放在法蘭西,女孩子是不會拒絕的。其實他心裡也明白,中國畢竟不是法國,幾千年的封建禮教,男女授受不親,初次偶遇的少女拒絕與男人同行,也是很正常的。雖然她們比起那些沒受過教育的國人們,要進步、開放得多了,但真要讓她們跟一個陌生男人擠在一把傘下,似乎的確不太合適。至少,她們比起自己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妻子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一想到家裡的妻子,汪亞鵬又是一陣神傷,不禁嘆了口氣,邁步前行。

「幹嘛不和那位先生同行啊?我看見你和他抱在一起了……還抱得那么緊… …咯咯……「小雅側頭靠近若琳的耳朵,手捂在嘴上笑著小聲說道。前面不遠就是學堂了,兩人也有些跑累了,放慢了腳步,邊走邊聊著。

「去你的,不許瞎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若琳羞紅著臉,粉拳捶打著同伴。滿腦子本來就都是那個男人的影子,此時讓同伴這么一說,只覺得羞得無地自容一般。兩個女孩一前一後嬉笑著,跑向學堂……

若琳姓王,今年剛滿18歲。小雅姓謝,叫詩雅,比王若琳小一歲,兩人是姨表姐妹。謝詩雅的父親是鹽商,母親早逝多年,父親一直也未續弦。由於常年在外經商,家中也再無其他親人,故將她寄養在王若琳家裡。王若琳的父親是個開明鄉紳,年輕時曾經中過舉人,母親也多少識得一些詩書,因此一直就支持女兒讀書習字。兩個女孩從小就在鎮上的私塾讀書,雖說不是滿腹經綸,但那些「四書五經」之類的,早已是不在話下。平日裡,琴棋書畫更是樣樣有所涉獵,雖不到精通的程度,但兩人在當地早已是出名的才女了。兩人跟隨汪亞鵬的恩師白老先生學習多年,深得白老先生的恩寵和器重,希望她倆將來能一起考上「京師學堂」,成為國家的巾幗棟樑。

兩個女孩嬉笑打鬧著,跑進了學堂,來的有點早,教室里空無一人。兩人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開始打掃教室里的衛生,邊干邊說笑著……

這是西塘鎮上唯一的一間學堂,學堂的前身,是明朝時就開始設立的私塾,後來學生越來越多,清朝光緒年間又擴建過一次。民國建立後第二年,改為公立學堂,相當於現在的高中。不過由於當時的教育水平十分落後,來此讀書的學生,還有剛從識字開始學起的,學生們的年齡也是參差不齊,而且三十幾個學生里,絕大部分都是男生,女學生除了若琳和詩雅,還有兩個年齡更小的,再無他人。 也難怪,在那個年代,父母能讓自己的女兒出來上學,已經是相當開明的了……

汪亞鵬來到學堂門外,抬頭看了看門楣上的牌匾,自己從這裡走出國門時,牌匾上還是「西塘私立書院」,此時已變成了「西塘公立學堂」。學堂依舊,卻已物是人非,雖時過境遷,卻恍如昨日。

汪亞鵬掏出懷表看了看,時辰尚早,估摸著此時恩師應該還在學堂後面的寢室里休息,於是收起雨傘,從學堂旁邊的環廊繞到後院。恩師白老先生終身未娶,孓然一身,一生教書育人,鎮上雖有一處房產,卻常年不歸,就以學堂後身的寢室為家,晚間在此批改學生文章、試卷,倒也方便。

果然,剛到後院,就看見恩師白老先生,正背對著自己,在寢室前的門廊里,打著太極拳。雖然身手與六年前相對沒什么兩樣,但那滿頭華發,和佝僂著的背影,明顯蒼老了許多。

「恩師,學生亞鵬給先生請安了……」汪亞鵬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去,對著恩師的背影,深鞠一躬。

「哦……亞鵬啊……你終於回來了……好……好啊……」老先生回過身來,看見自己的愛徒,與六年前想比,更是一表人才、大有作為的模樣,不禁大感快慰。二人四目相對,都是淚眼婆娑。師徒攜手步入室內,自是一番道不盡的思念與情誼……

此時前面的教室里,學生們都已到齊,卻遲遲不見老先生來上課。大家面面相覷,最後一致推舉王若琳姐妹倆去後面看看。

王若琳拉著謝詩雅繞到後院,離老遠就聽見先生的寢室里傳出陣陣說笑聲。 倆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寢室門外,從虛掩的房門門縫間向里望去。只見早上在橋頭所遇的男人,正和先生坐在床上促膝暢聊,看樣子,兩人關係十分親近。早上偶遇時太過倉促,也沒顧上仔細打量男人的衣著、相貌,此時兩個女孩都不免好奇地仔細打量起他來。

男人白凈而又俊朗的臉龐,透出一股儒雅的英氣;上過髮蠟的頭髮精心梳理過,乾淨利索;一身灰色的西式洋裝,裡面是雪白的襯衣和灰色的馬甲,配上淺藍色的領帶,顯得格外的瀟洒、精神;黑色的皮鞋鞋底雖然粘了一些泥水,但鞋面依舊是光可鑑人。整個這一身西洋化的裝扮,配上男人挺拔、高挑的身材,好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啊。看慣了身邊那些灰頭土臉、長袍馬褂的人們,只覺是天壤之別,兩個女孩都覺得眼前一亮,芳心中猶如小鹿亂撞,陣陣春潮湧動……

兩個女孩摒住唿吸,趴在門外聽了一會,從屋內兩人的對話中,大概了解了男人的來龍去脈。知道他是剛從海外留學歸來的新青年,以後是要接白老先生的班的。女孩們不禁心中一陣暗喜,今後能有如此英俊儒雅、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做自己的老師,那真是一種福氣啊。

雖然都是春心萌動,但姐姐王若琳似乎比妹妹謝詩雅的感覺更為強烈。早上橋頭那驚魂一刻,不經意間的一摟一抱,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寬厚的胸膛,還有那體貼而又關切的話語,無不令王若琳心馳神往。此時透過門縫偷偷窺視著男人,越發覺得他是那么的親切,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兩片紅霞早已飛上臉頰,芳心暗許,砰砰直跳。

謝詩雅在後面輕輕拽了拽姐姐的衣袖,若琳回過頭來,詩雅沖屋裡努了努嘴,示意要不要去叫先生。若琳擺了擺手,拉著妹妹,躡手躡腳地離開先生寢室,小聲說道:「別打擾他們了,咱們回去等著吧……」

兩人回到教室,把要換老師的消息跟同學們一說,尤其是說到新來的老師,是個留學歸來的新青年,而且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時,大家既驚喜,又捨不得朝夕相處的白老先生,一時間,教室里「嘰嘰喳喳」的亂作一團……

「嗯哼……」一聲咳嗽,從教室門口傳來,透著一股威嚴。學生們立刻各自歸位,只見白老先生被一個年輕男子攙扶著,走了進來。兩人走到前面講台前,男子扶著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下,在一旁垂手而立。

「先生好……」學生們齊刷刷的站起身,向老師深鞠一躬。

「同學們好……大家請坐……咳咳……」老先生邊說邊咳嗽著,身旁的男子趕忙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同學們,為師與大家朝夕相處,情同父子,實在是難以割捨。但為師年事已高,近來又時時有恙,深感力不從心,恐是到了解甲歸田之時啦……咳咳……」 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同學們,為師與大家臨別前,替大家安排了更好的老師,就是這位年輕人……」說著,指了指身旁的男子,繼續說道:「汪先生,多年前即是為師愛徒,年輕有為,志向高遠,遊歷西方諸國多年,學有所成。日前歸國,立志以所學成就報效家鄉,今後汪先生就是各位的老師了。大家務必要跟隨汪先生,用心讀書,發奮圖強,將來做個對國家有用的棟樑之才……咳咳……汪先生尤其擅長英、法等西文,這點,可比為師強多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咳咳……從今日起,汪先生就正式開始為各位上課……」說完,老先生帶頭鼓起掌來。

雖然學生們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的面對恩師親口說出這番話時,大家還是不免有些傷感。掌聲雖然一起響了起來,但好幾個同學的眼眶都已濕潤了…… 新老交替,是誰也無法抗拒和改變的事實,儘管大家對老先生情深意切、依依不捨,但更多的是對新老師的期望和企盼。汪亞鵬將老先生送回寢室,回來後正式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紹,一一點名,與學生們相互認識。

「王若琳同學……」汪亞鵬看著花名冊喊道。

「到,汪先生好……」王若琳站起來,面向汪亞鵬深鞠一躬,雙手揉搓著衣襟,半低著頭,臉色一片緋紅。

「哦……是你啊……早上……沒有傷到你吧?以後出門看天色不好時,記得帶傘啊……」汪亞鵬十分關切地問道,趁機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

王若琳身材不高,能比自己矮將近一頭,身材倒是發育的很好,顯得嬌小玲瓏、苗條曼妙。淡藍色的學生裝胸前,被兩個飽滿的乳峰頂起,雖然女孩低著頭、含著胸,也難以掩飾衣服下面那對豐挺的椒乳。袖口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纖細、秀美的手指互相纏繞在一起,揉搓著衣襟。雖然下身被又寬又長的裙子遮蓋住,但從裙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可以看出雙腿是筆直而又雪白的。此時她羞澀的表情和忸怩的姿態,一看便知,是因早上橋頭那段經歷所造成的,少女天然的的羞澀,一覽無遺。

「謝謝先生,學生記得了……」若琳小聲回答著,頭更低了。

「請坐下吧……謝詩雅同學……」汪亞鵬繼續點名。

「到,汪先生好……」謝詩雅站了起來,也是面向汪亞鵬深鞠一躬,跟表姐一樣,雙手揉搓著衣襟,半低著頭,眼睛卻不時向男人撇去,顯得有些俏皮。臉色雖然沒有若琳那么羞紅,卻也是一層紅暈了。

謝詩雅的個頭跟王若琳差不多,身材也是嬌小玲瓏型的,只是胸前那一對椒乳,似乎稍微小了一點,按她這個年紀,倒也算髮育的很好了。四肢、皮膚看起來都跟王若琳的差不多,連容貌也有幾分相似,只是神態顯得更加稚嫩一些,似乎還沒有完全長開,略顯青澀。

兩個女孩都是美人坯子,亭亭玉立、俊秀嬌美,若是再等上一、兩年後,必將出落得更加鮮嫩水靈、光彩照人。兩個美人,在一群男學生當中,尤其顯得鶴立雞群一般,引人注目。江南出美女,一點都不假,這兩個女孩尤其如此,再加上這一身學生裝,那種清新脫俗的美麗,撲面而來。汪亞鵬不禁都有些看呆了,眼神在兩個女孩臉上、身上遊走著,甚至都忘了繼續點名……

按照白老先生交代的課程進度,汪亞鵬順利地將一天的課都教完了。對於一個留洋歸來的高材生而言,這些國文、數學、西文之類的課程,真是小菜一碟,信手拈來。學生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新來的年輕老師,不僅教學風格與白老先生完全不同,清新撲面,靈活多變,而且言語之間除了博學、儒雅,更透出些風趣與活潑,聽起來一點都不枯燥乏味,反而像是一種享受一般,受益匪淺。最後,汪亞鵬給學生們留了一份課餘作業:用新體白話文,寫一篇文章,題目叫做「論新時代中國之方向」。

出這樣的題目,汪亞鵬一是想考察一下學生們的文筆水平如何,二是想看看學生們對於國家前途和自身志向的想法、表述。文章的題目有些難,以前白老先生很少出過此類的論述文題目,即使出題,也是要求學生們也舊文體格式書寫。 畢竟老先生是以傳統八股文文體見長,國文課還是多以詩詞歌賦為主。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天。汪亞鵬收拾好課本、教具,跟學生們道過別,去後院找恩師繼續敘舊。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教室里只剩下四、五個同學,聚在一起討論老師留的作業,不知道這文章該怎么寫。若琳和詩雅姐妹倆由於沒帶雨傘,索性也留了下來,參與大家的討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漸漸有了比較清晰的思路,幾個男同學陸續起身離開教室回家去了。若琳托一個同學給自己父母捎句話,說她倆要晚點回去。姐妹倆一邊繼續討論著,一邊鋪開筆墨紙硯,在課桌上寫了起來。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雨卻並沒有要停的意思。那時候西塘這個小地方,還沒有大面積通上電,鎮上除了幾戶官宦商賈人家有電燈外,大都還在使用燭火照明,不過學堂里倒是已經用上了電燈。教室里光線越來越暗,若琳起身拉亮電燈,兩個女孩正在寫作的興頭上,腦子一經開竅,似乎才思泉涌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沒過多久,文章就寫出了大半。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來。

「哎呀,你們怎么還沒回去?天都黑了……」兩個專心寫作的女孩,被汪亞鵬的問話打斷了思路,一起站起身看著老師,若琳不好意思地說道:「先生,我們沒帶雨傘,在這把先生布置的文章寫完,晚一點回去……」

「怪我怪我,忘了你們沒帶傘了,你們也不早說,拿我的傘回去就是了嘛… …「汪亞鵬拍了一下額頭,有些自責地說道。剛才一直在後院與恩師敘舊,聊到天都黑了才起身告辭,準備回家。看見教室里亮著燈,沒想到是兩個女孩還在教室里沒走。

「謝謝先生,早上先生出手相助,還不知如何答謝先生呢,怎能再麻煩先生? 一會雨小一點我們就回去,先生不必為我們操心……「昏黃的燈光下,身旁一臉關切的男人,看起來是那么令人溫暖。若琳說著,臉色不禁又有些羞澀起來。 汪亞鵬看了看兩個女孩書桌上的文章,見洋洋洒洒已寫了不少。尤其是卷面乾淨整潔,很少有塗改之處,且字跡雋秀、舒展,不禁暗暗讚嘆。他先拿起詩雅的文章看了看,又拿起若琳的。雖然兩人的文章都沒寫完,但從結構上看,主題鮮明,立意深刻,有敘事,有論述,文筆流暢,用詞準確。雖不算字字珠璣,但以兩人的年紀,能寫出如此文章來,也算是上乘之作了。尤其是若琳的文章,字裡行間,可說是文采飛揚,對國家的命運、未來的前途,以及自身的理想和抱負,緊緊聯繫在一起。表面雖似娓娓道來、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湧動、驚雷蘊藏。汪亞鵬邊看,心中邊暗暗稱讚,即使是自己這受過西方高等教育之人,文筆也不過如此,何況是出自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之手呢?那雋秀、有力的字跡,更是不像女子所書,反倒透出一絲豪氣。汪亞鵬突然開始對兩個女孩,尤其是王若琳,刮目相看起來。

其實剛才與恩師敘舊、閒聊時,白老先生還提到了若琳和詩雅,說她倆是自己所有門生當中最得意的兩個,說她倆才貌雙全,刻苦上進,小小年紀已是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更是博學多才。不要說是女子,就算是在男人當中,也不多見。 假以時日,必將成為大有出息之人,甚至成為國家棟樑之才,也未可知。現在從這一篇尚未完成的文章上看,汪亞鵬已完全理解了恩師對這倆女孩的讚賞與器重,不得不令人佩服。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啊!」汪亞鵬手捧著若琳的卷子,都有些愛不釋手了,不禁由衷地讚嘆起來。從頭又看了一遍,邊看邊點評著,遇到妙語佳句,更是「嘖嘖」稱讚,言語間儘是溢美之情。

兩個女孩得到老師的首肯,自是喜不自勝。尤其是王若琳,自己的卷子被老師拿在手裡,半天都捨不得放下,從老師頻頻點頭和溢於言表的讚美中可以看出,老師對自己的文章是十分滿意的。若琳被老師誇獎、讚美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只覺得越來越害羞,臉蛋越來越熱,連耳根都羞紅了。低著頭搓弄著衣角,也不敢說話,眼角偷偷瞟著面前的男人。雖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那一身洋裝的挺拔身板,已足以使心中的小鹿,四下亂撞起來……

汪亞鵬將若琳的文章來回讀了三遍,才有些不舍地放了下來。很久沒有讀過如此好的文章了,又是出自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孩子之手,實在是令人拍案叫絕。 就算是還未文成的文章,也足以可以達到範文的標準了。

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候已經不早了,趕忙說道:「快收拾收拾回家吧,別讓家裡等急了,我送你們回去……」說著,拿起講台旁的雨傘。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下,開始收拾桌上的紙筆、文具。雖說心裡還有少許猶豫,但沒有再像早上那樣的拒絕了。早上是陌生的男人,現在是自己的老師。別說是老師要送學生,就算這個男人是個陌生人,此時也是再難以回絕了。因為春心萌動的女孩們,已經在不經意間,芳心暗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一把大大的油紙傘,遮擋著細密的雨絲,傘下三人擠在一起,雨夜同行。黑漆漆的街道上,本就沒幾盞路燈,道旁人家窗內灑出的微弱光亮,間或映照在石板上,反射出點點昏黃的亮光。汪亞鵬生怕走快了,會淋到兩個女孩,特意放慢腳步,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雨傘雖大,但也只能遮住三人的頭部,若琳和詩雅一左一右,擠在汪亞鵬的身側,也不敢太過靠近男人,兩人露在傘外的一側肩膀,漸漸被雨水淋濕了。男人看在眼裡,伸出手去,關切地將兩個女孩分別向身邊攬了攬。與心儀的男人共傘同行,女孩們本已十分羞澀,被男人伸手攬在肩頭,身體與男人緊緊擠靠在一起,越發的害羞起來。夜色中,兩個女孩的臉蛋早已羞得像紅布一樣,卻又不好抗拒老師的關懷、呵護,半邊身子也被雨水淋濕,很不舒服。只得縮著身子,小鳥依人般的靠在男人身旁。

不知不覺間,三人走到了「送子來鳳橋」。汪亞鵬站在橋頭停頓了一下,說道:「橋上濕滑,你倆抓著我的胳膊,小心跌倒……」說完,將兩隻胳膊微微張開,左右看了看兩個女孩。

詩雅將身子往男人身上靠了靠,乖巧地攬住男人舉著傘的胳膊,若琳卻低著頭沒有動作。畢竟比妹妹年長一歲,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是十分清楚的。雖說身旁是自己的老師,本該是像自己的兄長和父親一樣,但恰恰是由於自己已對這個男人怦然心動,反倒覺得十分的羞澀和忸怩起來。但老師的一番好意,自己又不知該如何拒絕,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汪亞鵬見若琳低著頭遲遲不動,立刻明白了她是害羞心理在作怪,雖不好強求,可這么耗著也不是事。索性伸過手去,插入若琳腋下,攬住若琳的胳膊,將女孩的身子向自己身邊拉了拉。

雖然只是輕輕地一拉,那有力的大手似乎是難以抗拒一般,若琳綿軟的身子立刻向男人倒去,女孩輕唿一聲:「啊……」,下意識地想掙脫開,卻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頭都在不經意間,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女孩只覺腋下那隻大手,既溫暖又有力,胳膊被抓握在手掌心裡,似乎十分的舒服。而手背若有若無的,已觸碰到了自己衣服下的玉乳邊緣。學生制服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褻衣,隔著兩層薄薄的布片,男人手背上的熱度,瞬間就傳遞到敏感的乳肉上。雖說只是輕輕碰觸到玉乳的邊緣,但從未與男人有過任何親近的若琳,依舊是像渾身過了電一般,一陣酥麻,大腦更是一片空白,暈暈乎乎的。

此時汪亞鵬倒是沒有一絲邪念,雖說左右身側,一邊一個美少女,但身為正人君子的教書先生,滿腦子只是想著,要儘快將兩個女學生安全護送回家。他確認兩個女孩不會在橋上滑倒,開始邁步上橋。拱形的石板橋,被雨水沖刷得分外熘滑,汪亞鵬一手一個女孩,不能去扶欄杆,不得不格外小心。

橋雖不長,卻好似永遠沒有盡頭一般。縱使汪亞鵬如何正人君子、心無旁騖,也漸漸有些心猿意馬了。左邊的謝詩雅,雙手環繞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小鳥依人般的身子,緊緊擠靠著自己。女孩的右乳頂在自己左胳膊上,那尚未完全發育的嫩乳,又酥又軟的張力,透過自己的西裝和襯衫,壓迫著自己的胳膊。而右邊的王若琳則更要命,自己插在她腋下的手,被女孩用胳膊緊緊夾著,纖細、柔弱的胳膊,幾乎被自己的大手手掌環繞過來。女孩溫熱的腋窩,似乎在微微顫抖著,手背上除了肋骨反饋過來硬硬的觸感,還有陣陣酥軟、滑嫩的肉感,那肉感,是來自於女孩的左乳。

若琳比詩雅發育得更早、更好,十八歲的女孩,早已擁有一對挺拔而又豐滿的酥乳。在那個深受封建禮教的年代,縱是受過教育的若琳,有時也會恨自己那一對飽滿的玉乳,長得太快、太大,感覺十分害羞。尤其是這一、二年來,秋冬季還好些,一到春夏,身著薄衫時,那一對玉乳好似唿之欲出一般。若琳能夠感覺到,學堂里的男同學們,總是會拿眼偷偷瞄自己的胸部。可越是恨一對玉乳長的太快、太大,它們就越是瘋長,要不是必須身著學生制服,真恨不得穿件皮襖出門呢。

此時被男人抓著胳膊,自己能夠感覺到,男人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的玉乳。本想用力夾緊胳膊,阻止那大手對玉乳的觸碰,卻好似根本無用。反倒是隨著腳步和身體的移動,自己那又大又圓的玉乳乳肉,在那大手的手背上,顫顫巍巍地刮蹭著,癢酥酥的,說不出來的舒服。若琳只覺得頭越來越暈眩,螓首無力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雙眼幾乎都閉上了,腳下完全是無意識的、被男人帶著向前挪動。 不知不覺間,身子甚至慢慢向男人這邊微微轉了轉,本來只是玉乳的邊緣刮擦在男人手上,現在卻像是有一股磁力吸引一般,主動將大半個玉乳乳球,擠壓、刮蹭在男人的手背上,去尋找那帶給自己酥麻電流的觸感,和溫暖的熱度…… 汪亞鵬被左臂和右手上兩團酥軟的嫩肉,撩撥得心猿意馬,越來越難以自制。 尤其是右手手背上的觸感,更加明顯。不僅僅是只隔著女孩薄薄的衣服,女孩有意側轉過來的身子,使原本只能碰到嫩乳的邊緣,變成半個乳球都擠壓在手背上。

隨著腳步的移動,起伏的身子帶動著那渾圓、飽滿的圓球,一顫一顫地刮蹭在手上,酥軟、綿柔而又充滿張力。恍惚間,汪亞鵬甚至有一種要反手去抓揉那團嫩肉的衝動。昨夜與妻子那不算盡興的交歡,體內好似有一股被壓抑著的噴泉,此時瞬間噴涌而出。汪亞鵬也不知是該走快點,還是走慢點,好像更盼著這座石橋,永遠也沒有盡頭一般……

一段無比漫長的路,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從橋上走下來,回到了平地,兩個女孩卻誰都沒有變換身體姿勢,依舊是一左一右,緊緊倚靠、偎依在男人身上。 汪亞鵬似乎也忘了已經走在平地上,雙臂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更加向里收緊了一些,享受、回味著這短暫的甜蜜……

將兩個女孩送到家門口,師生三人就此做別。汪亞鵬意味深長地望著兩個女孩,兩個女孩都是臉色一片緋紅。尤其是若琳,心中的小秘密好像被老師看穿。 男人的眼神中,閃爍著一道明亮而又灼熱的光芒,似乎要直直地刺入到自己的身體里。若琳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剝光了衣服一般,如芒在背,無地自容。 向老師鞠了一躬,一句話都沒說,拉起妹妹,轉身匆匆跑回屋內……

汪亞鵬獨自回到家中,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似的,滿腦子都是兩個女孩的身影。尤其是王若琳,她的才華,她的容貌,還有她那飽滿、綿軟的玉乳,那有意壓向自己的身子,那嬌羞無限的神態……越是不想去想這些,就越是揮之不去,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直到洗漱完畢,坐在床沿上,還在愣愣地發著呆。

「相公,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已經躺在被窩裡的章氏,自然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還以為是白天教書太過勞累,關切地說道。

「啊……哦……好好,睡吧……」汪亞鵬從幻象中驚醒過來,起身吹滅了蠟燭,脫衣上床,鑽進了被窩。

躺在被窩裡,汪亞鵬卻一點困意也沒有,望著頭頂床架上的雕花,愣愣地出神。眼前又難以控制地出現了王若琳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和那團酥軟的乳肉……想著想著,漸漸感到下體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陽具一陣緊似一陣的鼓脹難忍。恰在此時,肚皮上伸過一隻涼絲絲的小手,輕柔地摩挲了兩下。汪亞鵬側過頭來,只見身旁的妻子,雙眼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的亮光。

慾火升騰的男人,一個翻身,抱住了妻子的身子,火熱的雙唇,一下子吻在女人的嘴上。一手從妻子的肚兜下探進去,在兩隻雪乳上用力揉搓著,直揉得女人眉頭緊蹙,鼻腔中發出幾聲悶哼。

男人鬆開妻子的嘴巴,坐起身,撩開被子,不由分說地解開女人的肚兜系帶,一把將肚兜拽了下來。雖說此時燭火已滅,屋裡黑漆漆的,但依舊難以掩沒女人那一身雪白的肌膚。那身雪膚,在黑暗中泛出一片淡淡的白光,似乎將幔帳裡面都照亮了。由於沒有了燭光映照,裸露出雙乳的章氏,這回倒是沒有再用手去遮擋,只是閉著雙眼,忍受著丈夫的淫行。

章氏的一對雪乳不算很大,乳形倒也還算不錯,即使是平躺著,也並未有明顯的變形,凸起在胸脯上,渾圓、雪白。男人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對雪乳,腦海里又浮現出若琳擠壓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團乳肉。想著想著,雙手伸了過去,一手一隻握在乳球上,抓揉起來。有些微涼的雪乳肌膚,很快就變得溫熱,乳肉似乎也開始膨脹,掌心下的乳尖,也漸漸地硬挺起來。女人雙手撫在丈夫的手背上,顫聲說道:「相公……」

女人已經被揉搓得開始動情,唿喚丈夫進一步的溫存。男人卻被這一聲唿喚驚醒,腦海中若琳的面容瞬間消失,回到現實中來,雙手僵在女人雙乳上,停止了揉搓。

不知為什么,面對身下妻子的嬌軀,汪亞鵬卻突然沒有了興致,只覺得心中隱隱的都是失落與惆悵。像尊木雕一樣,跪坐在床上,呆呆地愣神。==記住==亞洲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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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