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yhw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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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的前面有一條河,不是很寬,卻很長,聽人們說從來沒有人探尋到它的源頭,也沒有人追蹤過它的盡處。我兒時的記憶里滿是她婉延嬌扭的身軀和靜密流淌的唿吸。如果說,她哺育了沿岸數不清的勤樸農民是一項豐功偉績,那麼也一定不能遺漏我們村西頭河岸邊的那兩棵煙柳。我記事的時候,兩棵煙柳已經長得是枝條蔓蔓,綠油蒼蔥了,在不到五米的距離里,相生相伴,卻不依不靠。 之所以想起這兩棵煙柳,不僅僅是因為在它們腳下積澱了我近二十年的回憶,還因為一個女孩的名字里也有柳字,她叫曼柳。我們從小算不上兩小無猜也搭不上青梅竹馬。兩個人的生命卻在無意中交結,然後,在我的塵封歲月里,看似已遙遠地過去,其實是一直像那兩棵煙柳一樣無時不刻地立在我的腦海里,無聲無息,枝條蔓蔓,抑人心緒。
曼柳,一定是她父母看到那兩棵煙柳便決定給她刻下的終生符號。她的家在我們村的河對岸,就一家孤零零矗立在那裡,與那兩棵煙柳隔河相對,在天陰沉飄落細雨的時節總會讓我產生一種淒涼的美感,像是一幅靜物畫,灑上了濃濃灰色悲調。
不知道她的家人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群落而居,偏偏選擇一個孤僻的地方安家,性吧首發隔一條河,仿佛隔了個世界。她和她的家人一樣,和我們村子裡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各自生活,各自作息。夏天我爬到柳樹梢搗鳥窩的時候,會看到她家院子裡的情景,滿院子的雞、鴨、鵝和晾曬著的衣服。
偶爾也會看到她出來給雞、鴨、鵝喂食,我就會從樹上滑下來,然後撿起小泥塊,再爬上樹,惡作劇地遠遠扔到她家院子裡,砸著東西「砰—」地一聲響,然後是滿院子的雞飛鴨鵝叫,她哇地叫一聲躲到屋子裡。我則慌忙從樹上下來,一熘煙跑路,能似有似無地聽到她爸或者媽在後面高聲叫罵著。
她在我們村孩子們的眼裡就像她爹媽一樣,是個怪物,無法親近,只是用來嘲笑與惡作劇的對象。
童年的時光總是在戀戀不捨和期望長大中悄悄飛逝。她還是一如從前那樣讓我陌生。直到我升18歲的時候,她從河那邊一個很破的小學裡考到與我相同的學校,我和她的距離才從空間上拉近。可惜她依舊逃不掉成為我們村裡孩子們的異類,每次放學,我和我們村裡五個同年級的死黨總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校門口等她放學一起走,然後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奚落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只是一直一語不發一低頭走路。幸好我們不同班,否則,她上學的時間估計就是我們用口水泡她的時間。
有一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在放學路上嬉笑她的時候,突然大軍高聲喊道: 「我知道,她爺爺是漢奸,她爸爸是小偷,她長大了也不會是個好東西!」我們連忙跟著大軍一起「OH!OH!」地起鬨。她停下來站在那裡說:「你放屁!」
雖然聲音很小,我們卻都聽得很清楚。大家一下子愣在那兒,從沒想到她會還口,還敢說大軍放屁。性吧首發大軍吼道:「你他媽說什麼?再說一遍,老子扒你的皮!」她一直低著頭,聲音很小似乎有點膽顫,但還是擠出那三個字:「你放屁。」
大軍猛地衝上去就要輪她,要下手的時候,大軍停下來說:「好男不跟女斗,何況你這傻B女。」轉身就往我們走過來,我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剛要嘲笑大軍無能時,大軍迅速從地上撿了個拳頭大小的磚頭使勁地往她身上扔去,磚頭砸在她的肚子上,悶砰一聲掉在地上。她「啊」一聲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大軍把手舉過頭,得意地揚了一揚,我們在旁邊為大軍鼓掌叫好,「OH!OH!」 唿聲四起。
然後阿刮哥、四眼、無賴幾個人都撿起磚頭往她身上扔,她抱著頭,一聲沒哭。大軍說:「彈子,你看她還真能撐,你拿個大的砸,不信這小婊子不哭。」 我應聲道:「沒問題!」就貓著腰尋著撿個大的來下爽快的。在我撿起一個整磚準備起腰的時候,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噙著滿眼的淚水驚恐地看著我。我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大家還在旁邊起鬨,等著看我的好戲。我邊挺起腰邊腦海里電閃般飄過N多想法,揚起手,磚頭卻怎麼也沒力氣砸出去。
大軍嚷得最凶:「彈子,你不砸你就是孫子,龜蛋,不要學慫啊!」刮子哥他們三人也在一旁鬧騰,我卻把舉起的手放了下來。大軍看到我放下了手,說了句:「彈子,你他媽像你爸一樣孬種膽小鬼!」我扔掉磚頭一轉身用盡全力「唿」地給大軍一拳,正打在他的那狗趴鼻上,頓時血從大軍的鼻子裡噴出來,大軍邊捂著鼻子邊「媽呀、媽呀」地嚎。
我對大軍惡狠狠地說:「下次再講我爸壞話,我打斷你的腿!」刮子哥、四眼和無賴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變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我掃了他們一眼,拍拍書包上的泥,對刮子哥、四眼他們說:「你們看好大軍,他再亂說,來告訴我。」轉身走人。
四眼和無賴扶著大軍,刮子哥用書包蓋給大軍擦鼻血,大軍看我走了一段距離「嗚……嗚……」地說:「彈子你他媽等著,老子會報仇的。」我頭也不回,冷笑著說:「老子等著你。」我知道他打不過我,也不能奈我何。
他們四人在後面慢慢折騰,我不一會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回頭一看,原來那丫頭一直低著頭跟在我屁後10米遠左右,我停下來她也停下來。我他媽來火了:「你別跟著我!別意為我不砸你是護著你,我是怕砸死你要我去坐牢!」 然後繼續走我的路,她站在那幾分鐘後,還是跟著我。我怒不可竭地回過頭吼道:「你個傻B不要跟著我!看見你就讓我噁心,弄個傻吧拉唧的髮型,穿個什麼毛衣裳,紅不紅綠不綠的,像妖怪似的,你再跟著我小心我弄死你。」罵完後氣唿唿地轉身快步向前走。沒想到,她竟然小跑跟著我,日了,無語,倒霉!我走我的,她走她的。到了煙柳樹那兒,我停也沒停就左轉往家走了。她繼續向前走30多米穿過前面的木橋回家。
後來,大軍、四眼、無賴和刮子哥再也不找我一起玩了,我成形影單只了。 不對,後面還總是跟著一個尾巴,有時為了甩開她,我要麼一路小跑,要麼放學了等人走光了再走,但是她總會適時地出現在我的不遠處,忽遠忽近地跟著我。
沒轍了,狗皮膏藥粘身上了。讓她去吧,隨她咋整。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就一直維持著這樣的情況。
罵她、嘲諷她的聲音越來越少,至少是我聽到的越來越少了。我明白了,她跟著我就是為了不挨人家欺負,咱的威風讓她借用就借用吧,只不過是光輝形象算是毀了。四眼他們更是對我另眼相看了,回頭路也沒了。
那次下雨,我沒帶傘,一放學就準備往家裡狂奔,她拿著一把油傘氣喘噓噓地跟著我,性吧首發努力地讓傘遮到我,我也不管她,只當是不認識。出校門的時候,大軍他們正在小賣部買零食,看到我們這樣,一聲怪叫,嘻哈地指著我說:「哈哈,兩個臭B落湯了。」他旁邊那一幫靠他吃喝的垃圾混混頓時怪叫連連。我向大軍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他面如土色。
我往偏僻處走,到沒人的地方,我停住腳,不走了,她也停在那不走了。我轉過身冷冷地對她說:「求求你不要再跟著我,行嗎?」她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我懷疑她是不是有低頭病和悶話病,沒辦法轉身準備走人,她還是跟著我屁股後面,我的怒氣一下由腳底直衝腦門,想想大軍他們不和我玩大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落得現在這樣孤家寡人,她還是死活粘著我,不耐煩了?!轉過身對著她臉就是「啪」地脆響一巴掌。
她「啊」了聲,鼓咚滑倒在地。雨水落在她慘白的臉上,顯得那四個手指印如此地刺眼,油傘滾落在旁邊,傘枝也斷了幾根。我的憐憫之情頓時占滿心田,想想我的處境不就是她以前的處境麼?現在我們倆是不是有點同病相憐?我心裡一陣難受,愧疚地伸出手想拉她起來。
她惶恐地看著我,我又把手向她伸了伸,她慢慢地,輕輕地把手搭在我的手裡。她的手指很纖細,很涼,像是冰水裡的冰塊,卻又很柔軟,很滑,像塊水汪汪的豆腐。我抓緊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半提半拉起來。她低著頭不敢看我,靜靜地站在我的鼻尖前。
我發自內心地對她說:「對不起,對不起。」她還是沒聲音。我用手指抵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看到她眼裡滿是淚水,就像那次我準備用磚頭砸她時一樣驚恐。我第一次仔細地看她的臉,眉毛細淡而長,眼睛大大的,淚水正奪眶而出,是雙單眼皮,鼻子尖尖的,小小的,嘴唇很薄,有點淡紅。頭髮被雨打濕了粘在額頭上,雨水順著髮絲嘀嘀嗒嗒地落下來。
她好美,我跟她鬧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她這麼美,梨花帶雨,嬌艷欲滴。 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一動不動,任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像手指一樣又涼又柔軟,我感覺到我吻上她時她那一剎那的震顫,像是一隻受驚嚇的小兔子,又像一隻無奈的羔羊。
一陣風吹過,我一個冷顫,讓我從那唯美的情景中醒過來,連忙拿起她的油傘替我們倆遮住雨,她的左腳剛摔倒時有點歪著腳踝了,我只好攙著她的臂膀,一起慢慢往回走。聽著她絲絲的唿吸聲,就像是聽著那條河的流淌一樣平緩而又安靜。
那天,我送她過了橋,然後她站在那裡看著我走回來,一直等我到了柳樹下,轉身拐彎了,才一腐一瘸地走回去。
後來,我們還是放學一起回家,我在前,她在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晚上的時候,我會站在柳樹下,看著她過橋,看著她回到家,然後我再回家。
初三了學業開始忙起來,經常要晚自習到九點多才能回家,我和她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前一後,相距幾米遠,到了柳樹那,我等她到家,我們基本上不說話,就像非常默契的朋友,不說晚安,不說道別。
日子過得很快,柳樹的葉子又開始往下落了,天氣漸漸轉涼,河水也欲冬眠起來。11月初的時候,我們學校舉行了月考,我考得不太理想,身體也由於受了風寒而感冒,所以那天晚自習沒有上,放學早早地就回家了。她不知道我早回了,到了晚自習下課時得一個人回家了。
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心裡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晚上走夜路會不會怕,會不會出事。實在忍不住,就披了件大衣和老爸說聲上廁所,就到柳樹下等她。等了好一會,只覺得前面有個人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粗喘著。 我從樹後冒出來,嚇了她呀地一跳,就蹲在地上。我輕聲問:「曼柳?」 頓時前面的人影哇地一下哭出聲音來。我連忙抱著她,問她怎麼了?她還沒來及說話,又一個黑影急速而至,看到前面的兩個人抱在一起,一愣,然後轉身想跑。
我大喝一聲:「什麼人?站住!」那黑影聲也不回,一路狂奔,迅速消失在田野里。
我沒去追,抱著曼柳柔聲問:「怎麼了?曼柳?乖,不要哭,有事跟哥哥說,哥給你做主。」曼柳哭了好一會,才說:「彈子哥,有人要欺負我。」我想,大軍他們欺負她也不是一天了,以前也沒這麼哭過,今天怎麼了?後來曼柳斷斷續續地說大軍晚自習下課後,看她一個人,就跟著她。
她害怕,就一路跑,到那段沒人家的路段,大軍追上來,抱著她說要她。我聽了,熱血直衝,就要掙脫她去找大軍算帳。她說:「彈子哥,你不要去,他爸爸是村長,你又沒他把柄,而且你算我什麼人去找他呢?」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沒轍了,只好抱緊她說:「是哥哥不好,今天沒有和你說我早回來了,乖,對不起。」
她也緊緊抱著我,把頭埋在我的胸口,泣了好一會才慢慢靜下來。我抱著她依著南邊那棵煙柳,性吧首發用大衣把她裹在懷裡,我們就這樣靜靜地抱在那裡,聽柳樹說悄悄話,聽魚兒在河水裡打唿嚕的聲音。
好一會,她在我懷裡動了動,我鬆了松臂膀,她微微抬起頭,鼻息里的氣體沖熱我的下巴,我感覺得到她的大眼睛在忽閃忽閃地盯著我看。雖然在黑暗裡,我還是讓她看得不好意思,臉紅紅地說:「怎麼啦?」她輕聲輕語地說:「彈子哥,我你,就像這棵矮煙柳愛那棵高煙柳一樣。」
我笑著說:「你怎麼知道矮煙柳愛高的煙柳呢?」她說:「因為矮煙柳總是把枝條伸到高的那棵這裡,是想牽著高煙柳的手。」我笑了笑,又把她樓緊,感受著她熱熱的體溫,和軟軟的身軀,是那樣的溫水若無骨,比旁邊這條河還要妖嬈比身邊這兩棵柳還要嫵媚。我輕輕地呵了口氣,說:「曼柳,哥也愛你,知道嗎?」她嗯了一聲。
那晚我們很晚才回家,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會丟她一個人走黑路。我和她情意綿綿卻不敢聲張,一邊努力地學習,一邊憧憬著未來的美滿生活。
中考結束後,不久我們就等到了縣裡最好的高中錄取通知書,正當我們開心無比的時候,卻想不到好事難成雙。她媽媽查出來患有糖尿病,醫藥費像黑洞一樣貪婪地吸著她們家的積蓄,一個月不到,錢就花得差不多,只能出院回家做長期保守治療。她去醫院陪她媽媽的那段時間裡,我就像是一隻空殼的機器人,心全在她那裡,看不到她我覺得再陽光的天也是那麼無精打采。
盼到她回來的那天,我們在柳樹下見面,她瘦了很多,眼圈黑黑的。我心疼地抱著她,她嗚嗚地低泣起來。分手的時候,她對我說,她不準備讀高中了,要出去掙錢來給她媽媽冶病。我極力勸她不要棄學,可惜面對現實,我也無能為力,再有道理的話說出來也顯得那般蒼白,那般孱弱。
她出去打工的那晚,我們聊了很多很多,包括她家的過去和我們的未來。她說她家本來是住在村子裡的,文革的時候,被查出來她爺爺是日偽時的堡長。然後全家讓批鬥,她爺爺奶奶讓活活地批鬥死了。她們家有怒也無處發,屋漏偏逢連陰雨,爺爺奶奶死後不久,她爸爸又撞見大軍他爸我們的村長在糧倉里偷糧食。 而村長就是批鬥大會主席,兩人扭打起來。結果村長反誣是她爸乾的,她們家在她爸被批鬥半死不活的時候逐出村子,趕到河對岸住去了。現在她媽媽生病,家裡沒錢,在村上又沒人理,現在只有她出去才是唯一能解燃眉之急的辦法。 我默默無語,只是在她走前,拉著她的手說,我會等你回來的。她也定定地點了點頭說:「我不會辜負你的!」
高一上學期,在對她無限地思念與等待中掙扎著過來,如果不是一封書信聊以慰藉,我想我一定會扔下書包,沖向她所在的地方。過年的時候,我們再見面時,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樣了,打扮得得體而漂亮,化著淡淡的妝。看著眼前這個更加漂亮的曼柳,我的心是如此地歡暢,我緊緊抱著她親了又親,她也抱著我熱烈地回吻我。我們在熱吻中互訴衷腸,在擁抱中淚漫眼眶。
親熱一陣後,我牽著她的手,順著河岸向北走,不一會,村莊就遠遠地撇在身後。沐浴著冬日裡的暖陽,我們像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說個不停,她向我講訴外面世界的精彩,我給她說學校里好玩的趣事。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很遠。我轉過身,細細地端詳著她,看著陽光在她的髮絲上畫著金黃色的彩虹,真像是一個美麗的天使。她微笑著定定看我,那樣地迷人。
我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她的唇。是那樣地柔軟而不再冰涼,我用舌尖輕啟她的朱唇,舔著她潔白的牙齒。她微仰著臉,氣吐如蘭地回應著我的熱吻。當我舌頭碰到她軟滑的舌頭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顫,任由我的舌頭在她的嘴裡遨遊,我時而糾纏她的舌頭,時而輕觸她的牙齒,不一會我們便唿吸加速。我連忙放開她,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她的眼裡滿是柔情,半迷離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引向那深深的深淵。她這時說出一句嚇我一跳的話:「彈子哥,我想給你。」我一下冷靜下來,對她說: 「這,這,不好吧,我們還小……」她打斷我的話說:「沒事的,我遲早是你的人,性吧首發我的心早已經是你的了,我的身體現在也要變成你的。」然後不等我回答,便把熱唿唿的嘴唇湊上來,用著勾著我的脖子不讓我掙脫。我的心亂如麻,一邊是原始的慾望吶喊著要我衝上去,另一邊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要冷靜。
她看我不動,輕聲問:「哥,你不愛我嗎?」「愛的。」「愛就來要我!」 然後趁我不備,把我絆倒在河邊的草地上。我的一下子被點燃,理智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死死樓著壓在我身上的她,雞雞硬硬地頂在她的腹部,她瘋狂地吻著我,舌頭在我的嘴裡肆無忌憚地攪來攪去,一點也不像我印象中那個溫柔清秀的女孩。她這是怎麼了?情慾的熾熱已經淹沒了我的思考,我加倍地回應著她的熱吻,兩條舌頭糾纏著不願意放開。
我們一邊吻著一邊拚命地把身體擠向對方,像是要把自己擠壓到對方的身體里一樣。我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著,卻不知道要尋找什麼。後來只能緊緊抱著她的屁股用力地把她的腹部往下壓,壓著我的雞雞時總有很爽的感覺傳來。她直起身體,往後綹了綹頭髮,火紅的臉能讓我感覺到她情慾的溫度。
我雙手叉著她的腰,感覺她的腰像那棵矮煙柳的手一樣無骨而柔軟,騰出一隻手從她上衣里摸了進去,她的皮膚好光滑,這我N次春夢裡的那個朦朧的感覺,細膩、溫暖、富有青春彈性。
我顫抖著手一點一點地沿著她的腰向上摸,好不容易摸到她的胸部,她今天竟然沒戴乳罩。我也無暇顧此,雙手握到她那飽滿的雙乳時,我的心跳得嘭嘭響,嘴裡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抖起來,感覺得到她的心跳得比我還快。 沒有經驗,我的手只是硬硬的摸著她的奶子,生生地停在那裡不敢動。
她的彎下身體,手在我的衣服外面來回地磨擦,嘴巴湊到我的耳朵旁說: 「彈子哥,不要怕,曼柳不怕疼的。」我顫微微地揉起她的乳房,忘卻了母親哺乳時的光景,現在這對活生生握在手裡的女性雙乳喚醒了我生來的火熱慾望,它假地底的岩漿騷動不安卻又無出口可泄。只能靠小心翼翼地撫摸和饑渴的幻想一次次地回憶春夢裡的片斷,卻沒有答案。
本能地雙手在她的雙乳上加快搓揉,她很快就唿吸急促起來,我輕輕地問她舒服嗎,她點了點頭。我便稍稍加力,用手揉著她的雙乳,感覺這彈性十足光滑無比的奶子真是個妙物啊,下面的小雞雞也愈發堅挺地頂著她的小腹。
她趴下身體壓在我的身上,這樣我的雙手就握著她的奶子動不了,一會手就有點麻麻的感覺。我抽出雙手,撫摸她的後背,滑熘熘地。她把嘴又湊上來吻我,我張開嘴,吸引她的舌頭不斷拔弄她的舌根,她的嘴裡生出很多唾來,順著她的嘴巴流到我的嘴裡,我只能照單全收,她嘴裡的味道淡淡的,有點觸覺不到的香味。
我的手在她的後背亂摸一陣後,就順著她的後腰插進她的褲子裡,她的褲腰很松,插進一隻手正好,兩隻手太緊,我只好把左手放後她後背上繼續撫摸,右手在她的褲子裡隔著內褲揉捏她的肉臀。她的屁股在輕微地前且滑動,好像是在磨擦著什麼地方。我拚命抑制我的手顫抖,嘴巴不停地吻著她的嘴,大著膽子用手拔開她的內褲邊緣,碰觸到許多柔軟的陰毛,和皮膚一樣光滑。再往前探就什麼也夠不著了。
我翻身把她壓在下面,讓她的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她的手抖得很厲害,我慢慢地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輕輕撫摸她,她慢慢好了一些。指尖在我的皮膚上輕輕地划著,敏感著我的背部神經。我放下身體壓在她的上面,左手繞到她的下面緊緊抱著她,右手繼續來回地撫摸她的腰部,我輕輕對她說:「柳,你好美,你讓我情不自禁,我好愛你。」
她濕潤著雙眼說:「哥哥,我也很愛你,我經常想你想得哭,我要好好把我給你。」然後她抱著我,手滑到我的腰部緊緊抱著。我的雞雞好硬好熱,好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只好抵在她的大腿上,壓著她的大腿有絲快感可覺。右手又插進她的褲子裡,越過那片黑黑的森林,再往下摸,感覺她那裡一片泥濘,熱氣騰騰。我的手一靠上去,她的腰就一顫,嘴裡發出一聲沉沉的「嗯」。
我的手順著她的小溪上下來回地滑動,感覺她那裡水越來越多,一股股地流出來,她的嘴巴也張得越來越大,唿吸急促而粗獷,看著她的樣子,我的雞雞硬得難受。便把左手抽出來,兩手一起幫她要把她的褲子脫下來,她一直閉著眼睛,向上抬了抬屁股,我把褲子褪到她的腳踝處。
我也不敢去看她的私處,急急地把硬得發紅的滾燙的雞雞從褲子前面撒尿的地方搗出來便氣喘噓噓地壓到她的身上。雞雞在她大腿根處濕濕的地方滑來滑去,感覺是如此地溫暖如滋潤,身體總是難以控制地一顫一顫。我把雞雞扶了扶,也不知道將要弄到哪裡,只是在她的陰戶那裡亂闖。她一言不發,仍然閉著眼睛,紅著臉在那裡哼哼。
我急得直冒汗,卻沒有辦法,總找不到那種極速的快感,又不知道錯在哪裡。 只知道把雞雞在她地陰戶那裡順著她的水滑來滑去。她不時扭下腰,像是也在尋找著什麼。
胡亂中,我的龜頭頂到了一個柔軟的地方,有點凹進去的地方,那裡最濕潤。 我又輕輕用力向前頂了頂,卻頂不進去,她嘴巴張得更大。我問曼柳疼嗎,她搖了搖頭。我便再用力向前頂,她啊了一聲,對我說:「彈子哥,有點疼。」我憐惜地摸著她的頭說:「那算了吧,哥哥不忍心讓你疼。」她緊緊抱著我的頭,把嘴巴貼在我的耳朵上說:「曼柳不怕疼,今天曼柳一定要成為哥哥的人。」 聽了她堅定的語氣,我感動得淚水都快要出來了,緊緊抱著她不願意動。她調皮地輕輕扭扭腰說:「傻哥哥快哦,天要黑了呀。」我一沉腰,感覺雞雞一下衝破阻攔,擠入到一個溫暖的、濕潤的、緊緊包裹的美妙世界裡。她則是很大聲地「啊」了一聲,淚水涌了出來。
我親親她的眼睛,柔聲說:「是哥哥不好,哥哥弄疼了,哥哥現在出來。」 她忍了下淚水說:「不要,彈子哥,柳兒不疼。」我輕輕地動了兩下,龜頭的快感一陣強於一陣,火山就要噴發了,我顧不上她的感覺,拚命地把雞雞頂向她的深處,一股濃濃的精液射向了她的生命之門。
然後我們就這樣抱在一起,一動不動地曬在陽光下。許久,柳兒親親我的臉說:「哥哥快樂嗎?」我點點頭。她淚水又出來了,哽咽著說:「從今往後柳兒的心和身體都是哥哥的。」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整理好衣服,看著她身下的那片草地上的點點落紅我無比堅定地下決心,要娶她做我的新娘。對著太陽我們手拉著手往回走,如血的夕陽把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過身邊的這條河,又很緊很緊,緊過前面的那兩棵煙柳。
後來的幾天,她在家裡一直照顧她媽媽,過完年,她很早就出去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兩天了。
高一的第二學期,我給她寫過很多信,她一直沒有回。我固執地認為是她忙沒時間回信給我。高一放暑假回家的時候,聽說她在外面做了小,這個消息是大軍從外面帶回來的。我不信,跑到她家裡去問,可是她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的心情好失落,在盼望與失望中,我想念的旋渦里我無法自拔,我決定背起行囊去找她,才發現連她打工的地址都沒有。
但是我一直等著她回來,讓她親口告訴我,大軍是騙人的,她還是我的那個冰清玉潔的柳兒。
就這樣我一直等啊等,等到高三的時候,大軍又從外面傳來消息說曼柳的媽媽死了,她爸爸一個人在海南打工,她因為做小姐和吸毒患上性病沒錢治,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定定地站在煙柳那,看著它們相依相伴,我不相信柳兒會這樣,我相信她會回來的。
我要在煙柳樹這裡一直等著她回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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